毘尼母經/卷第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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毘尼母經卷第七

失譯人名今附秦錄

「犯罪凡有三種:一者初犯罪緣;二者因犯故制;三者重制。云何名緣?爾時世尊在修賴吒國遊行。迦蘭陀子修提那為續種繼後,故作欲心與其本二行欲。因此初犯,佛集諸比丘,是名為緣。云何名為制?若比丘行非梵行乃至畜生,犯波羅夷不共住,是名為制。云何名為重制?爾時世尊在毘梨祇國。有一毘梨祇子出家,後不樂道常思念欲事,歸家即共其本二行欲。行欲已訖即生悔心,制本住寺,向諸比丘說所犯事。諸比丘聞已往白世尊。佛告諸比丘:『初入犯波羅夷。如毘舍離林中乞食比丘。』此是重制。

「爾時尊者優波離即從座起,整衣服頂禮佛足[跍*月]跪合掌,白佛言:『世尊!若有人於畜生邊行婬,此為犯不?』佛告優波離:『初入亦犯。』優波離復問:『非道行婬,為犯不?』佛言:『初入亦犯。』初入犯因緣,如律中廣解。

「重制有二種因緣:一者急、二者緩。急者,乃至畜生與人同犯,是名為急。云何名緩?若有比丘欲捨道還俗行婬者,聽捨戒還家。若後時還樂在道者,聽出家與受具足。是名為緩。如難提伽比丘犯重,聽懺悔在大僧下沙彌上,此亦是緩。譬如國王有犯罪者,一者急、二者緩。重制中亦如是,一緩、一急。是故三處得決所犯事。

「復有三處決了非犯:一者緣、二者制、三者重制。緣者,佛未制戒時初犯者,此是緣。制者,初犯者制不犯戒,是名為制。重制者,若比丘比丘尼不得自在,為強力所逼強,共行欲不受樂者不犯,是名重制。是名三處決斷不犯。

「復有三處決斷所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王舍城。陀膩加比丘不與取瓶沙王所護材木。如來欲令後比丘更不作過患,以此事故集諸比丘,是名為緣。若比丘,若空地、若聚落,不與取,犯波羅夷。是名為制。若自取、若為他外邏教取、若遣人取,是三處不與取犯波羅夷。是名重制。若他所有,不作他想取,犯突吉羅。此亦重制。一切所犯,如此三處決了,應廣知。

「重制復有二種:一者急、二者緩。急者,乃至草木小葉他物,不與不得取,是名為急。緩者,若他物不作他想取,是名為緩。是名三處決斷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如上說。制者,初未結戒時不犯,是名為制。重制者,他物、他想,不取,乃至不起盜心,是名重制。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有比丘住跋裘河邊,起不淨想厭患此身,以衣鉢雇比丘相殺。如來欲斷如此惡因緣故,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若比丘斷人命,得波羅夷,不應共住。是名為制。重制者,從受母胎乃至老時斷人命者,皆得波羅夷。是名重制。

「復有重制,若人病求欲自殺,比丘若自與刀、若教人與刀,若自與藥、若教人與藥,如是等眾多方便,皆名重制。重制有二因緣:一者急、二者緩。急者,一切不得殺乃至蟻子,是名為急。緩者,若人作非人想殺者不犯,是名為緩。此是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如上說。制者,初未制戒時作不犯,是名為制。重制者,於一切眾生上不起殺心,是名重制。以是義故,名三處決斷不犯。

「復有三處決斷: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毘舍離跋裘河摩帝寺,諸比丘為乞食故,故妄語。如來斷此因緣,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若比丘自稱得過人法,是比丘得波羅夷,不應共住。是名為制。重制者,自稱得身念處,乃至自稱言得果,是名重制。重制復有二種:一急、二緩。急者,一切不得妄語乃至戲笑,是名為急。緩者,若欲故作妄語,語不成、令人不解者,得偷蘭遮。是名為緩。是名三處決斷所犯。

「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即如上說。制者,初未制戒時所作不犯,是名為制。重制者,如增上慢比丘,實未得道,聞邊人說其得道,意謂實得。後翹勤不已,得阿羅漢果,知其本謂得者不實。心疑問佛,佛言不犯。是名重制。此是決斷三處不犯。如是乃至眾學,皆以此三法推可知。

「復次應推緣:一鉢、二衣、三尼師檀、四針筩、五道行人、六人、七房。鉢緣者,爾時世尊在王舍城。王舍城有一長者,其家中有大栴檀木作鉢,乃至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不應畜栴檀鉢,是名為制。重制者,不應為諸白衣現神通力,是名重制。復有重制,比丘不應畜木鉢石鉢金鉢銀鉢寶鉢珠鉢,不應架上安鉢,不應泥團上安鉢,乃至不應濕鉢置鉢囊中。此雜犍度中廣明。是名三處決斷犯。不應坐鉢上,不應臥鉢上,不應鉢中盛水洗手足,一切處不應用除病。不應用鉢除糞,不應不愛護鉢,敬之如目,除病。是名三處決斷犯。

「復有三處應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波羅奈。諸比丘白佛:『我等應當畜何等鉢?』是名為緣。制者,聽諸比丘畜籠口鉢更竪鉢,是名為制。重制者,聽諸比丘畜鐵鉢蘇摩鉢,乃至赤鉢皆應畜之,是名重制。復有重制,若鉢掛肩腋下使破者,聽作筐盛之。若蘇摩鉢破者,劫波縷麻縷綴之,乃至用落沙膠之。若鐵鉢生穿破,應打鐵令薄補熏受用。長鉢不應過十日畜。鉢破未過五綴,不應捨更求餘鉢。比丘尼得鉢,即日作淨施,不應過夜。此亦是重制。

「衣緣者,一緣、二制、三重制。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六群比丘畜上色衣,佛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不聽畜上色衣,是名為制。重制者,不得畜錦衣白衣,不聽畜有鬚衣羅網衣,是名重制。又復不聽裹頭行,又復不聽畜革行纏,除因緣。不得用僧伽梨裹木新麵牛屎草土,不得脚躡僧伽梨,不得揲僧伽梨敷坐,不得襯身著僧伽梨,不得不愛護僧伽梨,如自護其皮。是名重制。此是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波羅奈。有諸比丘白佛:『我等應當畜何等衣?』是名為緣。制者,聽諸比丘畜糞掃衣,是名為制。重制者,聽畜十種乃至糞掃衣。又復比丘畜長衣不過十日。若有水火盜賊失衣者,有檀越大持衣來施,得受三衣不得過取。比丘得新衣,應作三點淨。若比丘衣破聽著衲。是名三處決斷不犯。

「尼師壇,有三處決斷所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畜尼師壇,長廣過度,佛因是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若諸比丘畜尼師壇過量,是名為犯。齊量者,長二修伽陀搩手半、廣一修伽陀搩手半。重制者,不應畜上色尼師壇、錦尼師壇、帛尼師壇、革尼師壇。不得用尼師壇裹木柿[木*奈]乃至裹土。護尼師壇法如護身皮。是名重制。此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如上說。制者,如佛齊量作,是名為制。重制者,如佛度量作十種袈裟,衣財中染作袈裟色亦得作,是名重制。此三處決斷不犯。

「針筩,有三處決斷: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有針筩工師,信心三寶,請眾僧常施針筩。常施不已,貧不自活。佛聞已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不聽比丘畜骨牙角針筩,是名為制。重制者,有諸比丘用上色作針氈、錦帛革作針氈。佛不聽用上色乃至革作針氈,是名重制。此針氈筩,應好祕密藏之,不聽與白衣持行。何以故?有一比丘共賈客同路而行,爾時比丘語賈客言:『我有因緣須下道行,可為我持此針筩去。須臾相及。』道人去後,持直百千兩價金珠著針筩中。道人來還,與針筩不語令知。至稅處過已,還喚來撿挍。稅主針筩中得此寶珠,種種呵責道人,極受苦惱。佛聞之制曰:『從今已去,不聽與白衣持針筩行。』是名重制。此是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云何名緣?緣者如上說。制者,如初未制戒不犯,是名為制。重制者,用銅鐵鉛錫竹葦木泥石作針筩聽畜,復聽比丘用十種衣裁作針氈受用,是名重制。此是決斷三處不犯。

「復有三處決斷所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六群比丘常行諸國,夏時或值天雨水涱漂失衣鉢,或傷眾生乃至踐蹋生草。諸檀越慊言:『外道持戒者,畏傷殺眾生,夏猶不行。況佛弟子慈心者,冬夏所求無有厭足。鳥依林樹、野獸依山,皆有住時。云何比丘無暫時息?』以是因緣世尊聞之,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不聽比丘夏安居中行,是名為制。重制者,有一比丘夏安居時,結安居已無緣而出。夫安居法,結安居竟不得無緣而出,如婆難陀釋子杖頭掛毛毳而行,皆不聽也。

「又如六群比丘,共比丘尼同路而行,復不中共盜賊同路而行,乃至不得如婆難陀釋子擎寶蓋著道而行,復不得掛鉢絡幢頭而行,一切行路中所不應作,如是應廣知。是名重制。此是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如上說。制者,若不及前安居、及後安居者,此亦不犯。復非無緣出行,此亦不犯。復有比丘受七日法出到家中,知日盡欲來,母不聽之。過七日已作失安居想,往白世尊。佛言:『若心決斷欲來,母不聽者,不失安居。』若比丘夏安居竟,應移餘處住。若有緣,不得去者不犯。若無緣,安居竟出外一宿還來亦不犯。是名重制。此是三處決斷不犯。

「復有三處決斷所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王舍城。中有童子十七群,最大者年十七,下者十二。上富者有八十億萬錢,下貧者有八十萬錢。此童子中,一者父母所愛,字優波離。父母生念:『我唯有此一子。我百年後,云何得令此子長命老壽無苦常得安樂?』意欲令學書誦經,恐復眼勞受苦。若欲教畫,恐立久脚疼。若教天文算計,恐勞身心。又復思念:『沙門釋子常處閑靜志求無為,此乃是大樂,可安著沙門中』。復有十七群童子,是其伴侶,數數來喚相隨出家。於是父母放令出家,師即為受具足戒。但年小,晝二時食,夜未曉復啼索食。佛以天耳聞其啼聲,即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年滿二十聽受具足,是名為制。重制者,年未滿二十而不得受戒,復有十三種人受戒不聽。於十三種中,若受一人戒,知不應與受戒而與受戒者,受戒師亦有所犯。是名重制。此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如上說。制者,如未制戒前不犯,是名為制。重制者,年滿二十與受戒不犯。若不知年未滿二十,受戒者亦不自知,與受戒不犯。有一沙彌年未滿二十受具,心中生疑,為得戒不?往白世尊。佛言:『聽汝數胎中年,若不滿者聽數閏月,若復不滿者聽數十四日布薩。』數十四日布薩復不滿,佛問諸比丘:『此人得阿羅漢果未?』諸比丘白佛言:『實得阿羅漢果。』佛語諸比丘:『此是上受具。』若如此者,雖未滿二十得具足,不犯。如耶輸陀善男子等受戒得戒不犯。乃至珊闍耶伽優婆提舍拘律陀等,二百五十人及餘人等受戒得戒。是名重制。此是三處決斷不犯。

「復有三處決斷所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聽阿羅毘比丘作私房。此阿羅毘比丘作房廣長,所須甚多、求索非一。此比丘住處村舍諸人,遙見比丘皆避入舍不欲相見。佛聞此因緣,集諸比丘,是名為緣。制者,比丘無主私乞作房,應量作,若過犯僧殘。是名為制。重制者,如尊者闡陀私作房,從王索材。王言:『自恣聽取。』即伐路中一切人所貴重樹。世人慊言:『云何比丘無慈心斷樹生命?』佛因是制戒,私作房不得伐路中大樹。是名重制。

「復於一時世尊在拘睒彌國。闡陀比丘私作房,用有蟲水和泥作房。作房竟有餘長泥,盡取[卄/積]在房上,房即崩壞。佛因此制戒,不聽私作房伐路中大樹,不聽用有蟲水和泥,不聽[卄/積]泥著屋上。是名重制。

「爾時尊者羅睺羅在那羅伽波寧,有一檀越篤信三寶,於尊者羅睺羅邊生恭敬心,為羅睺羅私起房,作房竟即請羅睺羅受用。羅睺羅數時受用,捨向餘方教化。房主復用此房施多人。羅睺羅後時來到,聞已,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佛教羅睺羅:『汝到檀越邊問之:「檀越見我身口意有何等過?」』檀越答言:『不見有過。』羅睺羅還到佛所,具說檀越之言。佛因此即集諸比丘,或有施,如法施、如法受、如法用。或有施,不如法施、不如法受、不如法用。若有檀越自出意作房施一人,若後時轉施與眾多人,是名不如法施、不如法受、不如法用。若有人自意作房施與一人,後時轉施與眾僧,是名不如法施、不如法受、不如法用。若有出意自作房施眾中一人,此眾後時分作二部,若迴此房與一部,是名不如法施、不如法受、不如法用。若有檀越自出意作房施眾多人,後時轉施一人、若轉施大眾,此皆不如法施、不如法受、不如法用。如法者,若施一人,一人受用;施眾多人,眾多人受用;施眾僧,眾僧受用。若僧分作二部,施一邊,一邊受用。是名如法受用。是名重制。此三處決斷所犯。

「復有三處決斷不犯:一緣、二制、三重制。緣者即如上說。制者,如初未制戒時所作不犯,是名為制。重制者,若眾僧示作房處,所作齊量、無諸妨難,若復作塔、為僧作房舍不犯,是名重制。王舍城中有檀越,為僧起六十口房,皆不犯。是名重制。此三處決斷不犯。一切不犯者,順佛教而行是也。犯者,違佛教行是也。比丘法,佛所聽者應作,佛所不聽不應作。如初,中後亦如是。

「云何名毘尼?毘尼者,凡有五義:一懺悔、二隨順、三滅、四斷、五捨。云何名為懺悔?如七篇中所犯,應懺悔除。懺悔能滅,名為毘尼。云何名為隨順?隨順者,七部眾隨如來所制所教,受用而行無有違逆,名為隨順毘尼。云何名滅?能滅七諍,名滅毘尼。云何名斷?能令煩惱滅除不起,名斷毘尼。云何名捨?捨有二種:一者捨所作、二者捨見事。捨作者,十三僧殘是也。就十三中,九事作即成不得諫;四事三諫不受,僧為作白四羯磨,罪成。成已,若白三羯磨,悔事不成。如此十三名捨作法。見者,如阿梨吒比丘說言:『我親從佛聞,行欲不能障道。』捨是見故,名為捨也。此二種名捨毘尼。總有二種:一可發露、二不可發露。可發露者,比丘十三僧殘,比丘尼十九僧殘,六三諫,此有羯磨可除罪,名可發露。不可發露中,尼有一事可三諫,如比丘犯罪,僧羯磨擯出。有比丘尼,常來佐助言語比丘尼。比丘尼諫言,此不須佐助。乃至三諫不止,僧為作白四羯磨,至三羯磨時悔者罪猶可除,至第四羯磨事成,不復可除,是名不可發露。如是比丘四、比丘尼七,皆無諫也。是名捨毘尼。此五總名毘尼義。

「云何為犯?犯有二種:一者犯重、二者犯輕。犯重者,欲作惡時煩惱火盛,能燒善心令滅、惡事得成,名為燒義。成惡事已,後改悔時心生苦惱,善心熾盛能滅惡心,亦名燒義。犯輕者,起煩惱心微,隨犯微罪滅微善心,不得自存,名為炙義。後改悔時,起微善心炙小惡心,亦名炙義。

「云何名犯?能使眾生輪迴三有,名為犯義。云何復名犯?所不聽作而作,名之為犯。

「云何名犯?犯所持戒,所犯受果不可貪樂,故名為犯。

「云何復名為犯?過患苦惱觸逼切身,皆名犯義。能斷善法,名為犯義。又言犯者,人及六欲天、四禪、四空,三界中所作不善,皆名為犯。又言犯者,瞋心現前,名為犯。又煩惱染心,亦名為犯。又復犯者,煩惱在道中增長,名為犯義。又煩惱滿足,亦名犯義。

「云何煩惱名為犯義?如器中著水然火,溢出煩惱火能令身口放逸作不善業,是名為犯。又復犯者,七聚法中所不應作,作者皆名為犯。

「何故名波羅夷?波羅夷者,破壞離散,名波羅夷。又波羅夷者,為他刀矟所傷,絕滅命根,名波羅夷。佛法中波羅夷者,與煩惱共諍,為惡所害,名波羅夷。又復波羅夷者,為三十七住道法所棄、為四沙門果所棄、為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一切善法所棄者,名波羅夷。

「又波羅夷者,於毘尼中正法中、比丘法中斷滅不復更生,名波羅夷。世尊說言:『有涅槃彼岸。』不能度到彼岸故,名波羅夷。波羅夷者,如人為他斫頭,更不還活。為惡所滅,不成比丘,名波羅夷。尊者迦葉惟說曰:『犯最重惡,於比丘法中更無所成,名波羅夷。』又波羅夷者,如人犯罪,施其死罰,更無生路。犯波羅夷永無懺悔之路,於比丘法中更不可修,名波羅夷。如人欲到彼岸,愚癡故中道為他所誑而失彼岸。於佛教中,為煩惱所誑,失涅槃彼岸,是名為墮。

「惡中婬欲最,  不與取為最,  斷人命為最,  過人法亦最,  於善中翹勤,  最能方便斷。  背捨諸功德,  是名波羅夷,  雖假著法服,  入僧次而坐,  與梵者超隔,  故名波羅夷。  受他施濟命,  行非功德器,  能劫國土賊,  是名波羅夷。」

「云何名僧殘?僧殘者。所犯,僧中應懺悔,不應一人邊乃至二三人邊不得懺悔。眾中懺悔,名為僧殘。一切比丘所懺悔事,皆應僧中,僧為作,是名僧殘。又言僧殘者,殘有少在不滅,名為僧殘。又復殘者,如人為他所斫,殘有咽喉,名之為殘。如二人共入陣鬪,一為他所害命絕,二為他所害少在不斷。不斷者若得好醫良藥可得除差,若無者不可差也。犯僧殘者亦復如是,有少可懺悔之理。若得清淨大眾為如法說懺悔除罪之法,此罪可除。若無清淨大眾,不可除滅。是名僧殘。除滅罪法,教令別住,行六日行摩那埵行阿浮呵那。行阿浮呵那得清淨竟,於所犯處得解脫。得解脫起已更不復犯,是名僧殘。

「云何名為波逸提?波逸提者,所犯罪微,故名波逸提。又復波逸提者,非斷滅善根罪,枝條罪名波逸提。又復波逸提者,如被斫者少傷其皮,不至損命。波逸提罪亦復如是,此罪傷善處少,名波逸提。

「云何名為波羅提提舍尼?波羅提提舍尼者,犯即懺悔,數犯數悔,故名波羅提提舍尼。又復名波羅提提舍尼者,忘誤作、非故心作,故名波羅提提舍尼。

「云何名為偷蘭遮?偷蘭遮者,於麁惡罪邊生故,名偷蘭遮。又復偷蘭遮者,欲起大事不成,名為偷蘭遮。又復偷蘭遮者,於突吉羅惡語重故,名為偷蘭。一食人肉偷蘭;二畜人皮偷蘭;三剃陰上毛腋下毛偷蘭;四用藥灌大便道偷蘭;五畜人髮欽畔羅偷蘭;六裸形行偷蘭;七畜石鉢偷蘭;八瞋恚破衣偷蘭;九瞋恚破房偷蘭;十瞋恚破塔偷蘭。是名自性偷蘭。

「突吉羅者,名為惡作。犯身口律儀,名為惡作。惡語二種:一者妄語、二者非時語。非時語者,釋摩男釋子作平等心持藥布施眾僧,六群比丘謗言:『好者與上座,惡者與我等。』施主答言:『我當市上更買好藥與尊者。』六群比丘謗他,故名惡語。所說不當時,名非時語。

「應初夜受用者,一甘蔗漿、二水和甘蔗漿。復有八種漿:一菴羅菓漿、二瞻波漿、三拘羅漿、四呪提漿、五元提漿、六舍林毘漿、七破樓尸漿、八蒲桃漿。如此等漿氣味未變,至初夜得飲;變不得飲。

「二日二夜相應者,受具足人與未受具足者共宿,至第三夜,具足者明相未現時應起坐。復有二夜相應者,若犯罪者應發露,別住別住處,有畏難不得住者,聽二夜覆藏。復有二時相應法,初夜時、後夜時,應翹勤坐禪經行。何故不勸三時行者,中夜一時以自消息,是故不得教竟夜行。所以勸初夜後夜者,欲令行道不懈。是名二時相應。

「夜應作者,夜中露地得臥,晝日不得。欲曉時還入房中眠臥。若夜中經行時,為熱故不得具著衣者,直被袈裟得經行。若竭支大者,不著泥洹僧袈裟亦得。著革屣取水與人,若池邊取水,夜得晝不得。

「中前所應者,從明相現至中,此時中應食無犯。有中所應食,五種正食是,非餘不正食也。不正食中,前得數數食。

「中前入聚落食法。若無檀越請,不語比座得入聚落乞食無過。若受請者,不語比座去有過。何以故?如拔難陀釋子,處受請不語比座,晨朝向一受請處去。後更餘處請檀越來至,喚拔難陀兼喚餘比丘。比丘待拔難陀,日時已過不得中食。以是因緣佛制:『比丘有請處,應語比座令知。』中前病比丘得食粥。復有中前應入聚落,不應語比座:為佛、為法、為四方僧、為塔、為病,得入聚落。

「共行弟子一切入聚落,皆應白和尚。若有比丘入聚落見檀越者,應語比座令知。

「後食者,食已竟,後更得食。日時未過作殘食法食,是名後食。病者,後食得數數食無過。看病者,作殘不作殘皆得食後食。若有檀越請,應語比座。若無檀越請,不語無過。若比丘晝相應夜不相應者、教授比丘尼時,晝日應教、夜不應教。

「若比丘尼受教誡法。十五日語教誡師,若即得白僧者,十五日暮尼得布薩。若晝日僧不集不得白僧者,至暮布薩時當白僧。得教誡已至十六日,比丘尼教誡師邊取教誡,取教誡已即得布薩。若十五日比丘尼就大僧中受教誡,僧集時即乞教誡,更不須後時來乞。若比丘尼,比丘尼僧中受具足竟,即晝日大僧中受具足,不應夜來也。

「若比丘尼得長鉢,即日施人及作淨施,至明相未現不犯。

「若比丘尼得所用器,聽畜。十六種器中各畜一,若長者亦即日施人及作淨施,至明相未現已來不犯。

「復有晝日相應者,若比丘貪樂坐禪,坐處無有依止師。依止師住處但使一日得往還,遙依止不失。若兩寺相去一日得往還、若有守僧伽藍者,亦得遙依止不失。若比丘同布薩結大界處,極遠聽一日往還結大界。是名晝相應法也。

「晝夜所應作法,受具、布薩、自恣、與欲、與清淨欲、自恣欲、受安居、受功德衣、受三衣不離宿,是名晝夜相應法也。

「復有二日二夜相應法。受具足人與未受具人,二日二夜同宿,第三夜受具者明相未現時應起坐。若客比丘到他寺上,請房舍臥具受已,不語舊住者出外再宿,至第三夜明相未現時,若自來、若遣人來語舊住者善,若不語至明相現得罪。

「若比丘在軍中再宿,至第三夜明相未現時,若有時,可與相識者別;若無時,直去出軍外明相現不犯。若與相識者辭知不放者,可直去不須辭也。是名二日二夜相應法也。

「三夜相應法者,受具足者與未受具足者三夜同房,至第四夜明相未現時,未受具足者應出界外。若不能出,受具足者應出界外。是名三夜相應法也。

「復有五日五夜相應法。若比丘有盜賊難、軍賊難,不得持三衣自隨者,應持三衣寄知舊白衣舍五日。至六日明相未現,應來看衣手自捉之。若過六日至明相現,尼薩耆波逸提。若比丘作親意,不語取他衣著,過五日至六日明相現,突吉羅。若比丘自三衣,至五日應撿挍,無蟲鼠傷壞不?若過五日至六日明相現,得突吉羅。是名五夜相應法。

「六夜相應法者,若比丘離衣宿,至六日明相現,失衣。復有六夜所行法,六夜行摩那埵是也,是名六夜相應法。七夜相應法者,酥、油、生酥、蜜、黑石蜜,為病者七日應畜,明相現至八日不應畜。若比丘夏安居中,若為佛法僧塔病,如是等眾多受七夜法。尊者薩婆多說曰:『若比丘受依止竟,乞七日法出界外。七日滿還來到寺,不失依止。』是名七夜相應法。」

毘尼母經卷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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