毘陵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五

毘陵集　卷第五

唐 獨孤及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趙氏亦有生齋刊本

毘陵集卷第五

　朝散大夫使持節常州諸軍事守常州刺史賜紫金魚袋獨孤及

　　表下〈十三首〉

　　　爲江淮都統使賀田神功平劉展表

　　　爲杭州李使君論李藏用守杭州功表

　　　爲江淮都統使奏破劉展兵捷書表

　　　爲江淮節度奏破餘姚草賊龔厲捷書表

　　　爲張州謝上表

　　　爲獨孤中丞天長節進鏡表

　　　爲獨孤中丞謝讓官爵表

　　　爲獨孤中丞謝紫衣銀盤椀等表

　　　謝濠州刺史表

　　　謝舒州刺史兼加朝散大夫表

　　　謝加司封郞中賜紫金魚袋表

　　　謝常州刺史表

　　　常州奏甘露降松樹表

　　爲江淮都統使賀田神功平劉展表〈上元二年〉

臣某言得田神功等狀稱官軍以正月二十六日過江

大破賊衆擒元惡於䔉〈音歷〉山之下兇殘撲滅江界無事

臣某誠懽誠喜頓首頓首臣聞四時成歲秋爲〈英華作實〉司

殺故〈英華無故字〉聖人則之以作五兵蓋姦宄寇賊或乘釁

而起則〈英華無則字〉干戈弧矢亦有時而動自陛下率遏亂

略再造區宇欃槍旬時〈英華作始〉竹破瓦解蕞爾狂狡敢干

天誅作爲長蛇荐食江漢乃矯誣我天〈英華作詔〉命攘竊我

王師暴殄我城邑俶擾我邊鄙荆吳之人若墜泉谷萬

姓業業奔走〈英華作云我〉無所陛下神聰〈一作聽〉不測睿算無

方將欲擒之必固縱之先侈其心而厚其毒然後制勝

兩楹之下授略千里之外使神功等一戰而陷陣再戰

而逐北三戰而擒其渠魁繫頸以索覆巢傾穴〈英華作卵〉刮

野掃地如烈風之破駭浪嚴霜之隕〈英華作墜〉落葉浹辰之

內平揚州定淮南下朱方收三吳流亡者復故業塗炭

者返壽域扇以皇風與之更始遂令東土耆老〈英華作舊〉復

見漢官威儀非陛下乃武乃文之鴻烈日用不知之元

化熟能陰騭聖功如此其〈英華作神〉速臣無任慶抃之至

　　爲杭州李使君論李藏用守杭州功表

臣某言臣聞當逆賊劉展擁兵過江之日變起倉卒鋒

不可當人心動搖〈英華作殆〉物情危駭五道節制望風潰散

自淮而南至於海隅遂無敢保一城能守一節者唯少

府少監李藏用以宗室近屬憂國如家臨危抗憤忠勇

奮發收聚散卒糺令義師〈英華作士〉挺身履險出萬死一生

之地與賊轉戰堅守蘇州相持經月殺獲過當使兇徒

逆黨〈二字英華作賊徒〉鋒銳挫衂自此王師載〈英華作始〉張賊衆知

懼其後以外援不至衆寡懸絕遂移師就險〈英華作嶮〉退保

杭州當此之時江淮諸軍巳散平盧之師未至三分全

吳賊有其二藏用且募且戰〈英華作戰士〉獨守孤城以忠義

感激令驍雄樂用旬月之内致死士三千賊遣僞將張

景超孫待封等盡銳率衆分道來攻藏用與將士等戮

力一心義形於色殊死決戰奮不顧身遂能兵鋒所加

無不摧陷皆一舉盡敵覆而屠之前後俘斬虜獲至數

萬計向使微夫人之力扞此州之境則江介土宇盡爲

戎疆海隅蒼生非復我有由是浙江之外〈英華作西〉南至閩

嶺士庶免有波迸道路窮寇不敢〈英華作能〉搪揬藩籬屏息

〈舊疑脫誤按英華無屛息二字便可讀〉風波晏然百姓樂業父不喪子兄

不哭弟藏用之功也今都統使停本職巳罷孤軍無主

莫知適從將士嗷嗷未有所隸天聽高邈無人爲言遂

使殊勳見委忠節未錄口不言賞賞亦不及伏恐非聖

朝旌有德表有功之意今逆寇〈英華作賊〉雖爾〈英華作殄〉人心猶

攜山洞海島往往結聚睦州草竊爲蠧尤深唯憚藏用

之兵是以未敢進逼若此軍一散必羣盜交侵則臣此

州危亡是懼伏望早降恩旨以荅其勤錫之勲策委之

〈英華作以〉戎政俾惣統所領以鎭遏江表實江東萬姓顒顒

之望艱難之際人多二心〈英華作異言〉以宗子維城智勇如

此必能使寇賊姦宄不敢窺伺間隟則江淮足以高枕

而臥陛下可無〈英華作無有〉東顧之憂臣屬忝葭莩任居牧

守安危之分臣實預焉臣無任懇款之至

　　爲江淮都統使奏破劉展兵捷書表〈肅宗上元二年〉

臣聞聖人之生不能使大盜不起唐堯〈英華作虞〉之代時則

有四凶在〈英華作之〉列王制所以誅不恪討不庭小者市朝

大者原野姦宄草竊何代無之劉展苞藏禍心爲日固

久〈英華作久矣〉敢肆姦慝乘間阻兵長駈凶徒掩臣未備以

僞言亂衆謂天命在已於是有豕食淮泗鯨吞荆吳〈英華〉

〈作楚〉之心使黎庶播越人神憤怒臣職司靖難敢不戮力

當〈英華作將〉憑廟略以殄寇讎謹遣副使少府少監攝侍御

史〈史下英華有臣字〉李藏用屯兵杭州伺隟進討且分處〈英華作據〉

隘害以遏其唐突賊衆狃于初役師輕而驕〈四字英華作驕舞輕〉

〈脫〉不虞我軍能折其銳也乃以今月三日使其僞將軍

張幹朱法雲〈英華作德裕一作德容〉等領步卒〈英華作兵〉七千馬軍〈英華〉

〈作兵〉六百徑入杭州東門焚燒閭閻鼓噪而進藏用引其

精卒設伏於〈英華作險〉途羸師張之使入死地然後整堂堂

之陣以薄其壘使左廂兵馬使潭州長史李澄爲左軍

左第一將張巖光先鋒將李強李陵等佐之都押衙高

幹爲右軍左押衙楊履和都虞候魏守寂佐之左第二

將皇甫山栖左三將梁朝康承寂左四將吳季之李楚

玉顏光允等督游軍之騎以彌縫其闕表裏合戰奇正

夾攻以將帥之餘勇因黎元之積憤奮皆敢死登必爭

先赤羽交而三軍風生金鼓鳴而萬夫氣作自卯至午

覆而敗之神扶電掃雷落山破噍類無餘隻車莫返鋒

鏑之血朱殷長江甲齊崇山尸作京觀實賴陛下聰明

齊聖與日月合照〈照字据英華補〉故能慮圖發於罇俎而威靈

加於遠方臣等盡敵如拾芥成功如指〈英華作抵〉掌惡氣沴

祲掃蕩無日海隅蒼生比屋何幸臣無任慶快之至

　　爲江東節度使奏破餘姚草賊龔厲捷書表〈代宗〉

臣聞皇天分時秋爲司殺王者立極兵以禁暴唐虞有

共工苗人〈英華作三苗〉之患殷周有鬼方昆夷之戰蓋蠻夷

猾夏自古有之自頃胡寇作逆吳越震恐龔厲父子乘

閒起兵劫明州之人掠餘姚之地負阻〈英華作隘後萹作險〉海口

憑陵江干蟻聚偷安蠶食分〈英華作取〉給屬王師北伐未遑

南征逮兹二春〈英華作年〉侵掠益甚將擬復〈英華作得〉東甌故地

窺南越僭迹邊邑黎庶爲之騷然臣方荷推轂之寄懷

盡敵之計思所以扶乘天威圖制遠略料其貪而無整

勇而無剛烏合〈英華作散〉獸聚不足當堂堂之陣山潛海〈後篇〉

〈作水〉匿不足用桓桓之師難以力制易以計滅臣遂遣軍

將潘景蘭領輜馱數十輩僞爲商旅傍山谷往來以餌

之又遣軍將呂道光領拍〈音博〉刀手一百人取其便道爲

伏以待之遣軍將左璋率弩手一百五十人爲左翼將

軍〈英華作軍將〉將余能變率弩手一百五十人爲右翼皆三

吳良家百越勁卒爭賈餘勇樂於公戰蓬頭突鬢焱〈英華〉

〈作炎〉駭火烈相爲輔車夾敵之路又遣軍將張思覽率拍

刀手一〈英華作二〉百人爲中軍操中權之制以節其進退以

三月二十九日至靑煙洞口果如臣策賊遂出山先者

遇伏鼓譟合戰於是奇正〈後篇作兵〉畢舉四軍夾攻賊衆奪

氣不知所守鳴鞞雷動飛鏑雨集轉戰四〈英華作數〉十里殺

其三百餘人龔厲尙稽天誅且偷晷刻收合餘燼八九

十人更登高堽背山借勢〈英華作一〉張思覽等連弩亂〈英華作竝〉

發引軍合圍天聲揚而勇士厲銳氣作而妖星隕遂斬

元凶父子擒其妻孥餘黨僵仆原隰脂膏草莽猶恐蔣

潢翳薈尙有伏姦遂攪山搜谷刮野掃地傾其巢窟〈一作〉

〈穴〉返斾而旋累載逋誅一朝撲滅非陛下聖謨神策與

天合契制勝兩楹加威〈後篇作威加〉四海則安能翦豺狼如

拉朽掃攙搶如〈英華作同〉拾芥使吳越乂安江漢澄廓臣受

龯未幾覩兹〈英華作同〉成功無任慶快之至謹差攝福州泉

山府別將左璋奉捷書以聞幷齎逆賊父子頭奉獻伏

望〈後篇作請〉懸之藁街以示百姓其餘首級於當州梟示訖

所獲賊物各令分賞將士器械官收山海餘祅自取誅

滅旣非強敵不足敘功謹錄奏聞〈懷玉按此篇在文苑英華五百六十六卷〉

〈又見六百八十四卷字稍不同篇中所注後篇是也〉

　　爲張州謝上表〈英華州下有刺史二字〉

臣某言伏奉某月日勅除臣使持節都督州〈英華作府〉諸

軍事州刺史充府等七州都防禦觀察等使臣才

不如人位忽過量仰戴天造兢然自失臣某誠惶誠恐

頓首頓首臣往歲祿山以盜泉飲臣臣受左袵之辱而

不能死陛下以鴻私活臣臣荷乾坤之施而不能答徒

竊寵祿〈英華作榮𩔖表作秩〉三典藩郡至如俗阜〈類表作幸〉不擾人或

小康此實堯風被物比屋日用〈英華有臣字〉敢貪天功以爲

已力不謂陛下奬勸是務以臣爲勤自春徂秋凡三錫

命九州之伯臣忝其一況豫章重鎭荆揚奧區五嶺控

其南九江在其北連帥所〈英華作軍師之〉統安危是繫分憂之

寄豈臣足當負荷恩輝〈英華作光〉懼隕越〈句似徵有誤懼字上疑脫深字或大〉

〈字〉于下〈于下二字据英華補〉今以某月日到所部〈英華作任所〉上訖謹

當靖恭守位夙夜在公宣皇猷以導風俗仗天威以訓

師旅庶以四境無虞百姓輯睦爲報力或〈或字据英華補〉不足

則繼之以死臣之分也敢有二事臣無任喜懼之至謹

奉表陳謝以聞〈至下七字据英華補〉

　　爲獨孤中丞天長節進鏡表〈肅宗〉

臣某言臣仕於太上聖皇之朝早蒙寵秩位至剖竹任

兼干城摩頂至踵皆聖皇所錫陛下又不以臣菲薄加

臣憲威殊私降臨榮命重疊臣頃雖罄誠竭節竟未能

夷凶靜難思所以仰酬天造緬邈無階以去年五月五

日於淮陽鑄上件鏡欲獻之行在爲聖皇壽冀申犬馬

之意臣子之心屬豺狼方熾道路艱阻懇願空積上達

無由今宸極正而乾坤貞觀驚塵〈英華作氛霧〉收而日月開

朗當白露盛序之秋正黃河澄淸之日臣幸逢佳節願

展微誠謹遣〈謹遣下英華有某官二字〉某乙進上件二鏡一獻聖皇

一獻陛下輒以愚懇〈英華作悃〉上續聖壽〈英華作上黷聖聰〉臣伏以

聖皇執契垂化有如金玉之式陛下時乘馭天騁飛龍

於國步臣故以金龍飾鏡以表聖德伏冀纖塵莫翳朗

鑒長懸挂仙臺而如日之昇含品物而無私不照而臣

之肝膽亦庶呈於此輕黷宸房戰越交深臣無任

　　爲獨孤中丞讓官爵表

臣聞任非其賢則負乘之寇至寵過於分則尸素之患

生所以建官者必惟賢是擇就列者亦量力而處臣幸

以駑蹇遭逢盛明頃當遏亂之日謬以專城見委雖常

嘗膽歴年然未有以報國陛下奬臣微効驟加崇班以

執憲剖符之職兼推轂授龯之寄位至十連澤及三族

臣豈不知踰涯越分冒寵叨榮顧凶黨尙存王師未戢

當聖主宵衣之日非臣子釋負之秋是以勉勵疲朽不

敢陳讓然爾來竟未能奮一奇展一策掃蕩寇賊仰酬

恩私而事乖誠願又加風疾無功而當厚賞抱病而處

大藩尸位曠職臣實増懼今聞大軍長驅巳濟河圍鄴

祓氛沴氣朝暮廓淸聖朝方當櫜弓矢而休牛馬搜俊

乂以僃鴛鷺豈臣菲薄之質疲苶之身所宜猶握兵要

仍居寵秩使上黷朝倫下速官𧩂以臣固𨹟猶知其不

可況陛下聖心乎伏乞特降睿慈矜臣尫瘵許臣停官

養疾以避其賢良則慺慺餘生於兹幸甚臣無任感戴

之至

　　爲獨孤中丞謝賜紫衣銀盤椀等表

臣某言今月十九日越州長史盧漸至伏奉某月日勅

書特賜慰勞聖藻御札降臨自天二十三日中使劉光

俊至又奉宣口勅賜臣衣一副銀盤椀等各一兼百索

〈一作素〉一筒紫衣十副分賜用命將士端午續命推心而

澤流萬里頒賜而慶及三軍臣等捧戴恩渥隕越是懼

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臣拔自周行見委戎律受金

鉞分竹符荷天之寵歲一周矣竟未能虔奉廟略誅鉏

殘寇使邊烽尙燃虜馬未郤臣之罪也陛下不以臣官

非其據任重於力而驟降殊榮累加厚賜天文下矚而

星辰爛燦宸翰俯臨而煙雲飛動況盤盂器用章服繒

綵賜臣爲壽施及行閒投醪之恩未足言醉挾纊之德

曾何喻暖臣等雖勉勵忠勤誓淸塵霧然絲髮之効未

展雨露之渥亟加揣分循涯臣懼深矣謹當宣皇恩以

勵將帥奉師律以練甲兵必使江海無虞士卒知訓然

後畢力殄寇以荅鴻私臣無任

　　謝濠州刺史表〈英華作濠州刺史謝上表〉

臣及言臣伏奉今年五月一日勅授臣使持節濠州諸

軍事濠州刺史臣頃待罪禮官僃位〈英華作員〉郞署職曠無

補增懼且媿陛下不以臣愚擢居二千石之列今之刺

史古之諸侯州人安否繫在一吏臣非其才無以稱旨

奉詔之日懼又甚焉以閏六月十二日到所部〈英華作到任所〉

上訖唯當奉宣聖猷竭誠帥下瞻戀天造酬効無階臣

無任喜懼之至謹附驛奉表陳謝以聞臣及誠惶誠恐

頓首頓首〈至下十九字据英華補〉

　謝舒州刺史兼加朝散大夫表〈代宗〉

臣及言臣奉七月十八日勅加臣朝散大夫使持節舒

州諸軍事舒州刺史充當州守捉使兼知淮南岸當界

緣江賊盜臣典濠州無政可紀人幸不擾時和所致流

者稍復年登之力臣敢貪此以爲己能陛下過聽驟降

殊奬〈英華作私〉旣増之秩又命以服無德受賞媿〈英華作幸〉孰甚

焉仰戴皇渥〈類表作澤〉且榮且懼今以九月二十七日到州

上訖經積年寇盜瘡痍之後百姓流窳〈英華作浪〉十不一存

臣以奉宣聖慈與之休息勞來鰥寡薄〈英華作寬〉其徭賦是

以〈英華作以是〉招攜亡者撫柔存者庶經秋之後頗或〈頗或英華〉

〈作或致〉安集非曰能爾冀竭力焉臣無任感戴之至謹奉

表陳謝以聞〈無任下十一字据英華補〉

　　謝加司封郞中賜紫金魚袋表〈代宗〉

臣及言伏奉三月一日勅加臣檢校司封郞中使持節

舒州諸軍事兼舒州刺史充當州圑練守捉使仍知淮

南岸當界緣江賊盜賜紫金魚袋殊榮厚渥驟鍾臣身

且喜且駭〈英華作驚〉以媿以懼臣聞堯舜建官三考黜陟漢

代二千石以循良稱者於是有璽書勞勉増秩賜金之

制臣到官始半歲職事未有所補見在戶口纔有地著

其中鰥寡疲弱不能自存者十猶六七徵遣征賦未嘗

及期此臣政不逮力不任之效獲宥罪戾幸固深矣豈

謂皇恩驟降復以古典命臣加位授服寵過臣量伏讀

詔旨〈英華作書〉懼孰大焉此則古荆舒之地詩人懲其剽輕

復當賊寇虔劉比屋流亡之後其人心巳難安易動況

加徭役稅斂日不獲己緩之則驕急之則散輯柔㡳綏

之道尢非愚臣所及伏思夙夜〈英華作伏當宣風〉勉勵力安斯

人省事以慰其愁示信以杜其爭亦冀俗稍務本人漸

足食使貢賦之入歲増月長三歲大比以版圖歸於有

司犬馬之心也敢有貳事臣無任感戴之至〈感戴四字据英華補〉

　　謝常州刺史表〈英華作常州刺史謝上表〉

臣及言臣伏奉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勅授臣使持節

常州諸軍事守常州〈諸軍六字据英華補〉刺史充常州團練〈類表作當〉

〈道〉守捉使臣伏以江東之州常州〈英華作最〉爲大〈類表作常爲大部〉

陛下不以臣不肖拔臣於羣吏之中以考則年未久以

勞則功無可錄而除拜之次加於人一等臣及誠惶誠

恐頓首頓首臣往歲嘗忝諫官歴博士尙書郞之秩雖

僃嘗獻納累黷天聽〈英華作聰〉竟無絲髮裨補明盛〈英華作盛明〉

及典濠舒二州岀入七年又不能副陛下政平訟息與

我共此〈英華作理〉之歎至如流人自占旱不爲災實由陛下

當勤恤〈英華作雨〉之初下哀痛之詔寛減租稅入三分之二

是以和氣傍感災變爲福福流臣州人是以乂〈類表作泰〉臣

寧敢貪天之功以爲己力今陛下賜臣詔曰斷獄歲減

流庸日歸以人俗之豐給當淮湖之災旱陟爾明效宜

列中朝臣無其實謬奉殊恩〈英華作奬〉伏覽聖旨惶悚隕越

況陛下厲精百揆之始日以堯吁舜咨㫄求俊造或經

時不除一吏除必以公才爲先苟非其人位不虛授搢

紳之輩僥倖望絕臣當如此〈如此二字非沿類表之誤英華作此時是〉獨荷

榮寄人之多幸將自臣始致寇速𧩂實憂自貽今以三

月十七日到州上訖雖顧〈顧字英華作欲勉二字〉勵疲鈍増〈英華作勤〉

脩吏職懼力不逮上累皇明奉詔夕愓且慙且駭無任

感戴喜懼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至下七字据英華補〉

　　常州奏甘露降松樹表

臣及言臣州内㕔東階下二松樹自今年十月十三日

夜至今月十八日夜前後二十七度甘露下降樹根枝

葉霑灑皆徧潔白凝沍味同飴蜜餘澑滴地委積成泥

傾州官吏咸共榮觀臣謹按鶡冠子云聖王之德上及

太淸下及萬靈則甘露下瑞應圖曰王者德至於天則

甘露降松柏陛下實行慈儉懷柔遠近無爲之政與太

古同風故天地氣和合而呈瑞況休徵感應之始當陛

下降生之日皇符昭哳天意炳煥蓋表聖壽寶歴將與

天比崇臣爲州三年無績可紀疲朽何幸目覩禎祥臣

無任喜忭之至謹奉表以聞伏望宣付史館

毘陵集卷第五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