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萬二千三百九十九 永樂大典
卷之一萬二千四百
卷之一萬二千四百二十八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四百 一送

仁宗

李燾續通鑑長編慶暦二年六月甲戌。出内藏庫銀一百萬兩。紬絹各一百萬疋。下三司。以給邊費。賜河北義勇兵弓弩箭材。各一百萬。權御史

中丞賈昌朝。言臣僚年七十。而筋力衰者。並優與改官。令致仕。年雖七十而未衰。及别有功狀。朝廷固留任使者。勿拘此令。在京若工部侍郎俞獻

卿。少府監畢世長。太常少𡖖李孝若。駕部郎中李士良。在外若給事中盛京。光禄卿王盤。太常少𡖖張倣。部盛兵郎中張億。皆耄昏不任事。請並今致

仕。詔在京者。中書體量之。在外者。進奏院告示之。獻𡖖孝若京尋致仕。世長提舉太極觀。餘未詳。世長。士安子也。乙亥。省南北作坊監官各一員。

丙子。瀛州言宣徽南院使。天平節度使夏守贇卒。贈太尉。謚忠僖。遣使護其䘮事。戊寅。詔河北轉運使司。籍民間所養馬。有邊警。則給價市之。

修河北舊烽臺。辛巳。詔雄州代州安撫司。每得契丹事冝。並報麟府軍馬司。癸未。資政殿學士。右諫議大夫。知杭州鄭戬。爲給事中。知并州

兼河東路經略安撫。緣邊招討使。尋改知鄆州。錢塘湖溉民田數十頃。錢氏置撩清軍。以䟽導淤澱之患。既納國後不治。葑土堙塞。爲豪族僧坊所

占。冒湖水益狹。戬發屬縣丁夫數萬闢之。民頼其利。事聞。詔杭州歲治如戬法。乙酉。修通利軍城。丙戌。以度支判官。刑部員外郎。秘閣校理范

宗傑。爲直史館。陝西河東京西制置解鹽事兼管勾交子公事。宗傑於正月戊午日。自度支判官。刑部員外郎。秘閣校理。爲制置解鹽使。今復云爾。

盖正月但制置陝西。今并及河東京西也。然不應尚帶度支判官。或當時兼借省屬以重使事邪。建定州北平寨。爲北平軍。三司减省所言。自

今兩府管軍臣僚節度使。宗室及郡縣。主兩省都知押班。母妻依舊賜冠帔。其兩府臣僚無母妻。則賜長女。或長子婦。餘並罷之。其僧道賜衣及師

號。非御前特恩。並不許奏薦。如於延州納細色軍糧一百石。迺賜之。詔中書樞宻院荆王使相。宣徽使管軍節度使。及皇親正刺史以上長公主。許

奏薦紫衣師號如故。餘從之。戊子。樞宻副使。右諫議大夫任中師。爲修建北京使并相視。德清軍澶州大名府城池。及點檢衣甲器械錢帛糧草

軍馬事。仍以尚食。使象州防禦使。入内副都知皇甫繼明。管勾修建北京事。太常博士集賢校理李昭遘罷鹽鐵判官。初詳定减省。所議罷天下

職田。及公使錢。昭遘以爲不可。權三司使姚仲孫惡其異已。且詰昭遘所以興利之術。而昭遘爭辨不已。故罷之。尋爲三門白波發運使。因入奏事。

上謂曰。前所論罷職田事。𡖖言是也。昭遘爲三門白波發運。乃八月丙子。今并書。庚寅。以提舉河北刑獄司勲員外郎王儀。提舉本路修葺城池

器械。及置堡寨烽火。教閲軍陣市馬等事。辛卯。賜澶州修城池役卒。及義勇強壯緍錢。壬辰。以延州厥屯族軍主香埋。歸娘族軍主阿訛。並爲

副都軍主。厥屯副軍主吃埋。揭家族副軍主李朝政。並爲軍主。悖家族都虞候迥訛。蘇尾族都虞候拓德遇。李文信。並爲副軍主。鄜延部署司。言其

撃賊有功也。三司减省所言。比來醫官多僥倖求實俸。至有尚藥奉御。而其入多於醫官副使者。請自今並依例折支。從之。置汾州向陽峽寨。

乙未。河東都轉運使。户部郎中。天章閣待制明鎬。爲龍圖閣直學士。知并州。兼河東經略安撫縁邊招討使。鎬大巡邊以備賊。時邊任多紈𥚓子

弟。鎬憂其悮軍事。曰此可盡斥邪。待奏則晚矣。乃取尤不職者杖之。疲軟子弟皆自解去。更奏擇習事者守堡寨。軍行倡婦多從之。鎬欲驅逐。惡傷

士卒心。會有忿爭殺倡婦者。吏執以聞。鎬曰。彼來軍中何邪。縱去不治。倡婦聞之。皆散走。河北轉運使。吏部員外郎。史館修撰文彦博。爲天章閣

待制。本路都轉運使。環慶部署司。言殁於行陣。將校之子孫。或録二人至三人。自今非戰勝而没者。請止録一人。從之。既而韓𤦺言將士臨陣。皆

圖勝捷。力有不敵。戰敗而死。人命至重。豈以勝負爲言。國家唯追崇虚名。存録孤子。所以勸誘來者。使之効命。今邊臣讀此條貫。徃徃傷嘆。以謂一

死報國。更分勝負。恐非朝廷激厲將士之術。兼前記所載。亦無此例。若果更分勝負。則傷中并孝贈。亦合作兩等支賜。理實未便。乞並如舊制施行。

從之。此事自十二月壬寅移入。丙申。以鎮戎軍。就糧蕃落都指揮使。忠州刺史向進。爲石州刺史。涇原路緣邊都巡檢使。其子弟堅等五人。並爲

左班殿直。自西鄙用兵。上思擢用諸蕃落。將士。會招討使王㳂遣進等一百三十人赴京師。進名爲有勇。又其族多死王事者。上御崇政殿閲試。而

堅騎射尤俊悍。取所射弓親挽之。力甚勁。因遍示輔臣。具諭其衆曰。若屬爲國家捍賊甚勞苦。朕累知之。又見其馬善馳走。曰此真戰馬。母爲權豪

所市也。於是百三十人悉遷補之。進先見元年三月。御史中丞賈昌朝等。言今詳定减省事畢。自後或有臣僚輙於所减省中。復有陳乞望。令兩

府及三司執奏。從之。此據朔暦。乃丙申日奏。今附見。丁酉陝西都轉運使。刑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張奎。知永興軍。戊戍。翰林學士蘇紳。爲修

建北京副使。陝西河東京西制置解鹽使范宗傑。兼權陝西轉運司事。己亥。三司减省所言。郊祠所賜自中宫以下减半。則公卿近臣當以次

减。舊賜銀縜四千。三千者損一千。一千損三百。三百損百二十。皆著爲式。是月侍御史魚周詢。劾奏判河陽護國節度使。右僕射兼侍中張者。典

藩無狀。乞令就京師私第養病。詔揮人代還。右正言田况請罷者將。相之任。使以散官就第。不許。尋徙者判陳州。又徙壽州。周詢以丙申日奏。况以

丁酉日奏。實録並無之。今據朝曆追書。徙劉陳州。乃七月丁亥。徙壽州又在閏九月甲申。令并書。秋七月壬寅朔。知諌院張方平。言朝廷政令之

所出在中書。若樞宻院。則古無有也。盖起於後唐權冝之制。而事柄遂與中書均。分軍民爲二體。别文武爲兩途。爲政多門。自古所患。今朝綱内弛。

邉事日生。西戎北狄交有憑陵中夏之志。二府之中。豈盡材猷之士。臣向嘗靣論之。而陛下諭臣。今𠋣以爲用者。猶不任職。若更選用。誠乏可使之

人。臣請於外擇入。陛下又以爲疆事未寧。邉臣無功。豈當遽召而用之。審如聖意。則所用者不過燕安朝路容身養望者爾。若然。勞臣益解體。武士

益離心矣。陛下試思臣前議。。斷自淵衷。特廢樞宻院。或重於改爲。則請併。本院職事於中書試其見任樞宻使副不才者。罷之。諸房吏史且皆如舊。亦

足以一政事之本。通賞罰之權。省冗濫之費。塞僥偉之望。改而張之。不傷體。裁而制之。不動衆。陛下幸與一二宗臣舊老。深圖此議。而必行之。不報。

方平奏入不報。據會要。乙巳。以御前忠佐馬軍都軍頭田胐。爲西京作坊使。并代州都監。東頭供奉官郝質。爲内殿崇班忻代都巡檢使。並領兵

屯崞縣。以控扼二虜。初河東宣撫使杜衍知并州。明鎬并言忻代爲胡馬走集之地。且薦胐質等材勇可任。請分精銳土兵數千授此兩人。使屯險

要。萬一有警。必能保其成功。若各處一郡。上爲庸將所制。不復能施摧堅䧟陣之力。故特命之。質先與胐將所部兵援軍須物饋麟州至青眉浪。會

賊數千騎。抄略先驅。力戰斬首數百級。獲馬數百疋。器甲以萬計。又與胐行邉至柏子寨西。遇賊方塹道以阻官軍。質急麾衆撃之。轉戰至寒嶺下。

日晡而賊北。斬首百餘級。遂修復寧逺等諸寨以抗賊衝。此據郝質傳附見。田胐不詳何許人。丙午。樞宻副使。給事中任布罷爲兵部侍郎。知河

陽。布任樞宻。純約自守。無所補然數與宰相吕夷簡忤。夷簡惡之。布長子遜。素狂愚。夷簡知之。乃使言事許以諌官。遜即上書。歷詆執政大臣。且

斥布不才。布見其書匿之。夷簡又趣遜以書上。遜復上書罪匿者。上問知匿書乃布也。布謝臣子少有心疾。其言悖繆。懼辱朝廷。故不敢宣布。侍御

史魚周詢。因劾奏布不才之甚其子具知布遂罷去遜尚留京師望諌官。夷簡尋以它事黜之。議者謂周詢引遜語逐其父。爲不知體。夷簡。怵遜使

上書。此據日記。丁未。詔自今陣亡軍校無子孫者賜其家錢指揮使七萬副指揮使六萬。軍使都頭副兵馬使。副都頭五萬。癸丑。彰信軍節度使

李迪。爲太子太傳致仕。甲寅賜南北作坊弓弩院。造軍器工匠緡錢戊午。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吕夷蕳。判樞宻院。工部侍郎平章事章

得象。兼樞宻使樞宻使晏殊同平章事。初冨弼建議宰。相兼樞宻使。上曰軍國之務。當悉歸中書。樞宻非古官。然未欲遽廢。故止令中書同議樞宻

院事。及張方平請廢樞宻院。上乃追用弼議。特降制。命夷簡判院事而得象兼使。殊加同平章事。爲使如故。宋史全文大事記曰。西事方興因冨弼

之言。而以張士遜同議樞宻院。北虜方横。因方平之言而以吕夷簡兼判樞宻院。邊事孔棘。則以相臣而謀兵政誰謂我朝之兵氏不相知耶。壬

戌。詔晏殊班張者之上。廣東轉運司。言占城國護送軍賊鄂鄰。并所虜軍士百姓至廣州。且言鄰前後所殺羅文等六十二人皆㗖之。詔梟鄰等

七人于廣州。被害之家。各給復二年。初冨弼。張茂實。以結昏及增歲弊二事。徃報契丹惟所擇。弼等至没打河。劉六符館之。謂弼曰。北朝皇帝堅

欲割地如何。弼曰。北朝若欲割地。此必志在敗盟。假此爲名。南朝决不從。有横戈相待耳。六符曰。若南朝堅執。則事安得濟。弼曰。北朝無故求割地。

南朝不即發兵拒却。而遣使好辭更議嫁女益歲幣猶不從。此豈南朝堅執乎。及見虜主。弼曰。兩朝人主。父子繼好垂四十年。一旦忽求割地何也。

虜主曰。南朝違約。塞鴈門。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此何意也。群臣競請舉兵。而寡人以謂不若遣使求關南故地。求而不得。舉兵未晚也。弼曰。北朝

忘章聖皇帝之大德乎。澶淵之役若從諸將之言。北兵無得脱者。且北朝與中國通好。則人主專其利。而臣下無所獲。若用兵則利歸臣下。而人主

任其禍。故北朝諸臣爭勸用兵者。皆爲其身謀。非國計也。虜主驚曰。何謂也。弼曰。𣈆髙租欺天叛君而求助於北末帝昏亂神人棄之。是時中國狹

小。上下離叛。故契丹全師獨克。雖虜獲金幣。充剏諸臣之家。而壯士徤馬物故太半。此誰任其禍者。今中國提封萬里所在精兵以萬計。法令修明

上下一心。北朝欲用兵能保其必勝乎。曰不能。弼曰。勝負未可知。就使其勝。所亡士馬。羣臣當之歟。抑人主當之歟。若通好不絶。歲幣盡歸人主。臣

下所得。止奉使者。歲一二人耳。群臣何利焉。虜主大悟。首肯者乆之。自北朝志真宗皇帝之大德以下至此。並據神宗實録朱本。盖朱本用蘇軾所

作神道碑墨本乃無之。范純仁行狀及弼奉使語録亦無。神道碑必有所據。不知墨本何故不載此也。按奉使必有别録弼前奉使未見别録。恐神

道碑朱史忻載弼語在别録當考求之。弼又曰。塞鴈門者。以備元昊也。塘水始於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地畢水聚。勢不得不增。城隍皆修舊氏兵亦

舊籍。特補其闕耳非違約也。虜主曰。微卿言不知其詳然寡人所欲得者。祖宗故地爾。弼曰。晉髙祖以盧龍一道賂契丹。周世宗復伐取關南。皆異

代事。宋興己九十年。若各欲求異代故地。豈北朝之利乎。虜主無言徐曰。元昊稱藩尚主。南朝伐之。不先告我何也弼曰。北朝向伐髙麗黑水豈嘗

報南朝乎。天子令臣致意於陛下曰向不知元昊與弟通姻。以其負恩擾邊。故討之。而弟有煩言。今撃之。則傷弟兄之情。不撃。則不忍坐視吏氏之

死不知弟何以處之。虜主顧其臣胡語。良乆乃曰。元昊爲寇豈可使南朝不撃乎。既退。六符謂弼曰。昔太宗既平河東。遂襲幽燕。今雖云用兵西夏。

無乃復欲謀燕薊乎。弼曰。太宗時北朝先遣拽刺梅里來聘。既而出兵石嶺以助河東。太宗怒其返覆。遂伐燕薊。盖北朝自取之也。六符又曰。吾主

耻受金帛。堅欲十縣如何。弼曰。南朝皇帝。嘗言朕爲人子孫。豈敢妄以祖宗故地與人。昔澶淵白刃相向。章聖尚不與。昭聖關南豈今日而可割地

乎。且北朝欲得十縣。不過利其租賦爾。今以金帛代之。亦足坐資國用朕念兩國生民。不欲使之肝腦塗地。不愛金帛以徇北朝之炊。若北朝必欲

得地。是志在背盟弃好。朕獨能避用兵乎。且澶淵之盟。天地神祗實共臨之。今北朝先發兵端。朕不媿於心。亦不愧天地神祇矣。六符謂其介曰。南

朝皇帝存心如此大善。當共奏。使兩主意通。翌虜主召弼同獵。引弼馬自近。問所欲言。弼曰。南朝惟欲歡好之乆爾。虜主曰。我得地則歡好可乆。

弼曰。南朝皇帝遣臣聞於陛下曰。北朝欲得祖宗故地。南朝亦豈肯失祖宗故地耶。且北朝既以得地爲榮。則南朝以失地爲辱矣。兄弟之國豈可

使一榮一辱哉。朕非忘燕薊舊封。亦安可復理此事。正應彼此自諭爾退而六符謂弼曰。皇帝聞公榮辱之言。意甚感悟。然金帛必不欲取。惟結昏

可議爾。弼曰。結昏。易以生釁。况夫婦情好難必。人命脩短或異則所託不堅。不若增金帛之便也。六符曰。南朝皇帝必自有女弼曰。帝女才四歲成

昏須在十餘年後。雖允寧女成昏。亦在四五年後。今欲釋目前之疑。豈可待哉。弼揣虜欲昏。意在多得金帛。因曰。南朝嫁長公主故事資送不過十

萬緡爾。由是虜結昏之意緩。且諭弼歸。弼曰。二論未决。安敢徒還願留畢議。虜主曰。竢𡖖再至。當擇一事授之。冝遂以誓書來也。弼還奏。復授弼吏

 部郎中樞宻直學士又辭不授癸亥弼與茂實再以二事徃於是吕夷簡傳帝㫖。令弼草答契丹書。并誓書。凡爲國書二。誓書三。議昏則無金帛若

 契丹能令夏國復納欵。則歲增金帛二十萬否則十萬弼奏於誓書内創增三事。一兩界溏淀母得開展二各不得無故添屯兵馬。三不得停留逃

 亡諸色人。弼因請録副以行。中使夜賫誓書五函。并副。追及弼於武強授之弼行至樂壽。自念所增三事。皆與契丹前約萬一。書詞異同。則虜必疑。

 乃宻啓副封觀之。果如弼所料。即奏䟽待報。又遣其屬前陵州團練推官宋城蔡挺。詣中書白執政。上欲知虜事。亟召挺問。挺時有父喪聽服衫帽

 對便殿。此據蔡挺傳增入。日乃詔弼三事但可口陳。弼知此謀。必執政欲變已所與北朝所議者。乃以禮物屬茂實疾馳至京師。日欲晡。叩閤門求對。

 閤門吏拘以舊制當先進名。對仍翌日。弼責之。遂急奏得入見曰。執政固爲此。欲致臣於死。臣死不足惜柰國事何。上急召吕夷簡等問之。夷簡從

 容曰。此誤爾。當改正。弼語益侵夷簡。晏殊言夷簡决不肯爲此。真恐誤爾。弼怒曰。殊奸邪。黨夷簡以欺陛下。遂詔王拱辰易書。其夕弼宿學士院。明

 日乃行。乙丑。樞宻院奏。乞分屯澶州軍馬於曹濮等州就糧。從之。朔曆詔京師朝官以病乞尋醫者。須一年方聽朝參。己巳。以泉州民邵保。

 爲下班殿侍三班差使監南劔州昌順縣酒稅。保本海商。嘗至占城國。見軍賊鄂鄰。歸而言之。及朝廷命使臣齎詔赴占城。保與俱徃。獲鄰等還。故

 録之。庚午。詔太宗正司。自今皇親婚姻。其依律令外。若父母親姊妹。及父母之親姑爲妯娌。或相與爲婦姑行。而尊卑差互者。不得爲昏姻。其服

 紀踈逺。而房分不同祖者。並許通嫁娶。仍不係夫之長少。各叙本族之尊卑。又所與繫親之家。若見任文武升朝官。雖三代不盡食祿。但非工啇伎

 術。及惡逆之族。有朝臣委保者聽之。初大宗正司。言今宗族蕃盛。多於勲舊之門。迭爲昏姻。其服紀尊卑。雖於禮律無嫌。而終爲有司所拘。至諸宫

 院。難以求親。下太常禮院議。而降是詔。八月。壬申朔。皇第六女卒。母御侍楊氏也。生才六日。詔河南府孟鄭滑陳許潁蔡鄧唐隋等州發常平

 倉粟以賑貧民。丁丑。御崇政殿策試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殿中丞錢明𨓜明𨓜所對策入第四等。次以爲太常博士通判廬州。明𨓜。易子也。

 戊寅。策試武舉人。辛巳。知大名府尚書左丞程琳。加資政殿學士。壬午。資政殿大學士。吏部侍郎李若谷。爲太子少傅致仕。乙酉。詔河北諸

 路州軍。自修城籍強壯刺義勇。頗妨農時應見役去處並令放免。朔曆戊子。出内藏庫緍錢十萬。修北京行宫。時任中師奏行宫。大抵摧圮。請更

新之。上令創修寢殿。及角樓。餘皆完補而已。其自京至德清軍行宫館驛廨署亦量加葺治。刑部檢法官楊中正。言在京命官使臣。本司吏人犯

杖罪已下。聽决罰從之。庚寅。賜陝西縁邉戊卒緡錢。壬辰。以兵部賁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程戡。爲契丹國母生辰使。西上閤門副使張得一

副之。太常丞直集賢院張方平。爲國主生辰使。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劉舜臣副之。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判三司開拆司楊偉。爲國母正旦使。禮

賔副使王仁旭副之。鹽鐵判官兵部員外郎方偕。爲國主正旦使。禮賔副使王易副之。偉。億從弟也。當通判單州。會巡檢部卒。合州卒二百餘人謀

殺巡檢。使入皷角門州將不敢出。偉挺身徃問曰若屬何苦而反。咸曰。將有訴于州。非反也。偉曰。持兵來。非反而何。若屬皆有父母妻子。以一朝忿

而欲魚肉之乎。悉令投兵。坐籍首惡十餘人斬之。偉事據本傳。當在明道間今附于此。仁旭顯孫。詔河北秋稼豐稔。冝令三司計度收糴此據朔

曆己亥。命侍御史仲簡。崇儀副使王整。爲京東路體量安撫。兼催捉盗賊。權御史中丞賈昌朝。言臣僚起居失儀。請依唐例。參列爲八節分十

六事。從之。九月辛丑朔。太常博士孫甫。爲秘閣校理樞宻副使。杜衍所薦也。甫。陽翟人。衍守京兆。辟知府司。録事吏職。纖末皆𠋣辦。甫曰。待我如

此。可以去矣。衍聞之。不復以小事屬甫。衍與語必引經以對。言天下賢俊。歴評其才性所長。衍曰。吾辟屬官得益友。嘗監益州交子務轉運使。以僞

造交子多犯法。欲廢不用。甫曰。交子可以僞造。鐵錢可以私鑄。有犯私鑄錢可廢乎。但嚴治之。不當以小害廢大利。交子卒不廢。甫與秘書丞楊孜。

並爲校理。孜事無所見。今不書。詔幕職州縣官。舊制須三考以上。許應制舉。自今勿拘。癸卯。環慶路部署司。言西界僞團練使馬都來降。詔除

右班殿直。此據實録。五月庚午闈羅來降。實録乃無之。疑馬都耶。閙羅當考之乙巳詔河東本城兵士。係教閲者並升爲禁軍。其招收一十七指

揮列無敵之下。保州威邊之上。内定州并軍城寨四指揮。以隷定州路順安軍。一指揮隷真定府路。保州廣信安肅軍六指揮。隷㳂邊巡檢司。霸州

信安軍指揮隷髙陽關路。初命宰臣吕夷簡判樞宻院事。既宣制。黄霧四塞霾風終日。朝論甚喧叅知政事王舉正言二府體均。判名太重不可

不避也右正言田况。復以爲言夷簡亦不敢當丙午夷簡改兼樞宻使。黄霧風霾據御史臺記辛亥。録碭山尉董祺。子中孚。爲碭山縣尉。仍免持

服中立。補郊社齋郎。以祺捕盗闘死也。壬子。置福建廣南東西路諸州。教閲澄海軍各兩指揮。乙卯。以陝西縁邉制置青白鹽使。秘書丞蔣偕

爲北作坊副使。環慶路都監范仲淹龐籍薦之也賜秦州小洛門採造務役卒緡錢。己未賜陝西縁邉就糧禁軍緡錢癸亥秦鳳路管勾機

冝文字太子中允馮誥換崇儀副使爲本路都監陝西轉運司。言近添就糧兵士七萬人。糧賜幾三百萬緡。乞加詳議詔三司擘劃以聞知諫院

張方平。言臣近因减省。見邊戍供輸之勞。天下物力之困今雖浚行裁節精爲鳩集。若會所得冀充諸費。是猶益之以畎澮。泄之以尾閭量入爲出

非所以持乆者也。伏請選擇近臣。今奉明詔。分使諸道就諸邊臣與之深議所以豐財嗇用。守備經逺之計。内外相應。本末同體庶幾乎功利之可

舉即如縁邊騎兵。計畜一騎。可以贍卒五人。西戎出善馬地形險隘我騎誠不得與較走集也。多留軍馬。既不足用。徒索芻粟。今方北備胡虜乃是

用騎之地。乞以陝西新團土兵多換馬軍東歸。一以省關中之挽輸。一以備河北之戰守。張方平奏附見。初不與此相關也。冨弼。張茂實。以八月

乙未至契丹清泉淀金氈館。持國書二。誓書三。以語館伴耶律仁先劉六符。仁先六符問所以然者。弼曰。姻事合。則以姻事誓。能令夏國復歸欵。則

歲入金帛增二十萬否則十萬。國書所以有二。誓書所以有三也。翌日引弼等見虜主。太弟宗元子梁王洪基侍。蕭孝思孝穆馬保忠杜防分立帳

外。虜主曰。姻事使南朝骨肉睽離。或公主與梁王不相恱。則將柰何。固不若歲增金帛。但無名爾。須於誓書中。加一獻字乃可。弼曰。獻字。乃下奉上

之辭。非可施於敵國。况南朝爲兄。豈有兄獻於弟乎。虜主曰。南朝以厚幣遺我。是懼我也。獻字何惜。弼曰。南朝皇帝守祖宗之土宇。繼先皇之盟好。

故致幣帛以代干戈。盖惜生靈也。豈懼北朝哉。今陛下忽發此言。正欲弃絶舊好。以必不可冀相要爾。則南朝亦何睱顧生靈哉。虜主曰。改爲納字

如何。弼曰。亦不可。虜主曰。誓書何在。取二十萬者來。弼既與之。虜主曰。必與寡人加一納字。𡖥無固執。恐敗迺主事。我若擁兵南下。豈不禍乃國乎。

弼曰。陛下用兵能保其必勝否。虜主曰。不能。弼曰。勝未可必。安知其不敗邪。虜主曰。南朝既以厚幣與我。納字何惜。况古有之。弼曰。自古惟唐髙祖

借兵於突厥。故臣事之。當時所遺。或稱獻納亦不可知。其後頡利爲太宗所擒。豈復更有此理。虜主默然。見弼詞色俱厲。度不可奪。曰我自遣使與

南朝皇帝議之。若南朝許我。𡖖將何如。弼曰。若南朝許陛下請。陛下與南朝書。具言臣等於此妄有爭執。請加之罪。臣等不敢辭。虜主曰。此乃𡖖等

忠孝。爲國之事。豈可罪乎。弼退而與劉六符言。指帳前髙山曰。此尚可踰。若欲獻納二字。則如天不可得而升也。使臣頸可斷。此議决不敢諾。於是

虜留所許歲增金帛二十萬誓書。復遣耶律仁先劉六符齎其國誓書以來。仍求納字。二十萬誓書。盖明著令夏國納欵事。虜主不恱。欲令弼改之。

弼不可。虜亦卒不肯報其事於誓書。但於國書中叙述爾。是月乙巳。弼等還至雄州。詔即以弼爲接伴事。有朝廷合先知者。急置以聞。弼奏曰。彼求

獻納二字。臣既以死拒之。虜氣折矣。可勿復許。然朝廷竟從晏殊議。許稱納字。弼不預也。宋史全文講義曰。前輩謂讀國史至冨鄭公奉使一事。未

嘗不私切惓惓也。方契丹擁重兵壓境。使者之來。詞意悖慢。上命宰相擇所以報聘之人。滿朝嘿嘿。無敢行者。獨鄭公毅然請徃。入對便殿。忠激於

心。義形于色。仁祖亦爲之改容。遂用爲報聘使。乃單車入不測之虜。庭詣其君。折其口。而服其心。無一語少屈。鄭公所以能爲是者。人皆謂其博洽

多聞之功。余獨有取於入對便殿之數語。壯矣哉。主憂臣辱。臣不能愛其死之言。凛凛乎。與秋霜烈日爭嚴。竊謂推是心也。事求其必濟。功求其必

成。雖鼎鑊在前。而有所不避。雖甘言重幣。而有所不能誘。鄭公惟能如是。故其拒虜主關南十縣之請。却虜主請婚公主之求。請勿許虜人獻納之

二字。皆徃返辨論。不啻數十百語。具見於奉使録之數篇。至今契丹君臣曉然。知通好用兵之所在。伊公之力也。嗚呼。雖古之虜使何以加諸。乙

丑。契丹樞宻副使。保大節度使耶律仁先。樞宻使禮部侍郎同修國史劉六符入見。其誓書曰。維重熈十一年。歲次壬午。八月壬申朔。二十九日庚

子弟大契丹皇帝。謹致書于兄大宋皇帝闕下。來書云。謹按景德元年十二月七日。章聖皇帝與昭聖皇帝誓曰。共遵成約。䖍守歡盟。以風土之儀

物。備軍旅之費用。每歲以絹二十萬疋。銀一十萬兩。更不差使臣專徃北朝。只令三司差人般送至雄州交割。㳂邉州軍各守疆界。兩地人户不得

交侵。或有盗賊逋逃彼此。勿令停匿。至於隴畒稼穡。南北勿縱搔擾。所有兩朝城池。並各依舊存守。淘壕完葺。一切如常。即不得創築城隍。開决河

道。誓書之外。一無所求。各務協心。庶同悠乆。自此保安𥠖庶。謹守封疆。質于天地神祗。告于宗廟社稷。子孫共守。傳之無窮有渝此盟。不克享國。昭

昭天監。其當殛之。昭聖皇帝復答云。孤雖不才。敢遵此約。謹當告于天地。誓之子孫。神明具知嗚呼。此盟可改。後嗣何述。切以兩朝修睦。三紀于此。

邉鄙用寧干戈載偃追懷先約。炳若日星。今綿祀已深。敦好如故。如關南縣邑本朝傳守。懼難依從别納金幣之儀。用代賦稅之物。每年增絹一十

萬疋。銀一十萬兩。前來銀絹般至雄州白溝交割。兩界溏淀。已前開畎者。並依舊外。自今已後。不得添展。其見堤堰水口。逐時决洩壅塞量差兵夫。

取便修叠。䟽導非時。霖潦别至大叚漲溢。並不在關報之限南朝河北㳂邉州軍。北朝自古北口以南㳂邉軍民。除見管數目。依常教閲無故不得

大叚添屯兵馬。如有事故添屯。即令逐州軍移牒。關報兩界所屬之處。其自來乗例更替。及本路移易。不在關報之限。兩界逃走作過諸色人並依

先朝誓書外更不得似日前停留容縱。恭惟二聖。威靈在天。顧兹纂承各當遵奉。共循大體。無介小嫌。且夫守約爲信。善鄰爲義。二者缺一。罔以守

國。皇天厚地。實聞此盟。文藏宗廟。副在有司。餘並依景德統和兩朝誓書。顧惟不德。必敦大信。苟有食言。必如前誓時契丹實固惜盟好特爲虚聲。

以動中國。中國方困西兵。宰相吕夷簡等持之不堅。許與過厚。遂爲無窮之害。虜既歲得金帛五十萬。因勒碑紀功。擢劉六符極漢官之貴子孫重

於國中。戊辰。以真定府定州路鈐轄洛苑使。普州刺史入内押班楊懷敏。爲髙陽關路鈐轄。駐軍滄州。閏九月辛未朔。詔比建北京。以備巡幸。

其供擬之物。冝令有司辦置。毋或擾民。壬申詔河北路義勇鄉兵死。而其家有丁壯者。令逐處選補之。賜延州通判國子博士馬端。同進士出

身。樞宻直學士韓𤦺。范仲淹。薦端材。免試命之。此據會要當考。癸酉。贈郇國公允成弟三子爲左衛率府率。賜名宗頡。初左屯衛大將軍封州刺

史宗顔言其弟伴叔㓜。嘗侍上東宫。未及賜名而卒。故特賜贈之。允成。元佐第三子。宗顔允成長子也。丙子。髙陽關鈐轄。兼知瀛州西上閤門使。

果州團練使張亢。權本路副都部署。賜開封府。太康縣。義居民周秘家。米五十斛。絹五十疋。仍令歲時存撫之。秘年八十五。其家五世不異爨故

也。庚辰。復命右正言知制誥史館修撰冨弼。爲吏部郎中。樞宻直學士。弼又固辭。先是吕夷簡當國。人莫敢抗。弼既數論事侵之。及堂吏以僞署

度僧牒誅。夷簡益恨。因薦弼使契丹。變易國書。欲因事罪之。館閣校勘歐陽脩上書。引顔真𡖖使李希烈事留之。不報。而弼受命不少辭。自初奉使

聞一女卒。再奉使聞一男生。皆不顧而行。得家書不發。而焚之曰。徒亂人意爾。壬午。太子中允集賢校理。通判秦州尹洙。直集賢院。洙上奏曰。孝

文帝盛德之主。賈誼論當時事勢。猶云可爲慟哭。孝武帝外制四夷。以彊主威。徐樂。嚴安。尚以陳勝亡秦。六卿篡𣈆爲戒。二帝不以危亂滅亡爲諱。

故子孫保天下者十餘世。秦二世。關東盗起。或以反者聞。二世怒下吏。或曰。逐捕今盡。不足憂。乃悅。隋煬帝時。四方兵興。左右近臣皆隱賊數。不以

實聞。或言賊多者。輙被詰二帝以危亂滅亡爲諱故秦隋宗社。數年爲丘墟。陛下視今日天下之治。孰與漢文。威制四夷孰與漢武國家基本仁德。

陛下慈孝愛民。誠萬萬於秦隋矣。至於西有不臣之虜。北有彊大之鄰。非特閭巷盗賊之勢也。自西虜叛命四年。旁塞苦數擾。内地疲逺輸。兵乆于

外。而休息無期。卒有乗弊而起。兵法所謂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後。當此之時。陛下宜夙夜憂懼。所以慮事變。而塞亂源也。陛下延訪邉事。容納直言。

前世人主勤勞寛大。未有能逺過者。然未聞以宗廟爲憂。危亡爲懼。此賤臣所以感憤於邑而不已也。何者。今命令數更。恩寵過溢。賜予不節。此三

者戒之謹之。在陛下所行爾。非有難動之勢也。而因循不革。弊壞日甚。臣是以謂陛下未以宗廟爲憂。危亡爲懼者。以此。夫命令者。人主所以取信於

下也。異時民間。朝廷降一命令。皆竦視之。今則不然。相與竊語。以爲不乆當更。既而信然。此命令日輕於下也。命令輕。則朝廷不尊矣。又聞群臣有

獻忠謀者。陛下始甚聽之。後復一人沮之。則已移矣。忠言者。以信之不能終。頗自詘其謀。以爲無益。此命令數更之弊也。夫爵賞。陛下所持之柄也

近時貴戚内臣。以及士人。或因縁以求恩澤。從中而下。謂之内降。臣聞唐氏衰政或母后專制或妃主擅朝。結恩私黨。名爲斜封。今陛下威柄自出。

外戚内臣賢而才者。當與大臣公議而進之。何必襲斜封之弊哉。且使大臣從之。則壞陛下綱紀。不從則沮陛下德音。壞綱紀。則忠臣所不忍爲。沮

德音。則威柄日輕。且盡公不阿朝廷。所以責大臣。今乃自以私昵撓之。而欲責大臣之不私難矣。此恩寵過濫之弊也。夫賜予者。國家當以勸功也。

此年以來。嬪御及伶官。大醫之屬。賜與過厚。人間傳言。内帑金帛。皆祖宗累朝積聚。陛下用之不甚愛惜。今之所存無幾。踈逺之人。誠不能知内府

豐匱之數。但見取於民者日煩。即知蓄於公帑者不厚。臣亦知國家自西方宿兵。用度寖廣。帑藏之積。未必悉爲賜予所費。然下民不可家至而户

曉。獨見陛下行事感動耳。徃歲聞邉將王珪以力戰賜金。則無所不悅。或見優人所得過厚。則徃徃憤歎。人情不可不察。此賜予不節之敝也。臣所

論三事。皆人人所共知。近臣從諛而不言。以至今日。方今非獨夷狄之爲患。朝政日敝。而陛下不寤。人心日危。而陛下不知。臣願先正於内。以正於

外。然後忠謀漸進。忠謀漸進。紀綱漸舉。國用漸足。士心漸奮。夷狄之患庶乎息矣。惟深察秦隋惡聞忠言所以亡。逺法漢主不諱危亂所以存日新

盛德。與民更始。則天下幸甚。詔寒食十月朔。宗室遥郡刺史以下。聽更徃朝陵。知諫院張方平。言臣伏見朝廷。近以北虜有渝盟之漸縁邊急

奏繼來。車駕聲言親征。有司各爲備擬。抽換陝西兵馬。待河北事冝。如聞諸路帥臣。或有不時發遣至煩。勑使從而告諭。向若戎羯遂至衝突鑾輿。

或果順動。倉卒之際兵衛未集。而又召發莫赴。則大事去矣歴觀古今之變。爲國理亂之形。四夷交侵。無代不有。惟是人主威命不行。朝廷政令不

舉。亂危之兆必從此始厥今事勢。夫何如哉猛不濟寛。盛不克愛。朝廷命令邉臣易於違戾邊臣奏覆。朝廷難於執持。原此恣慢之端悉由姑息之

過。即如昨者除四帥觀察故事尚書丞郎之帶職者得換廉察。錢若水罷樞宻副使。徐乃授之。馬知節罷樞宻副使。止除防禦使。陛下憂矜邊寄。特

示恩榮。今四人者。職皆直學士。官即員外郎。而乃正其名。使之總戎。厚其禄。使之撫下本朝之意。夫豈爲薄。誥命已頒。章奏沓至妄生意見過爲猜

嫌。就或強拜。乃懷大慊。甚焉者。至欲繫獄請罪。當之者。猶以班叙爲辭。朝廷一切含容。君命益成輕削。臣誠愚褊。竊獨憤然。儻陛下之威命。行朝廷

之政令。舉罰戮在後。爵賞在前。必信如春秋。不測如雷霆。使中外僚寀震懾奔走。則天下之智力不勝其用矣。何故屈大公之法。伸群下之私。如是

之惴惴爲哉。昔有志於尊主庇民者。遭世多難。感慨投袂徒激大義外平夷狄。内寧社稷。若據土宇。握士衆。聞國有急。觀望晏然。乃心王家。夫豈如

此儒臣猶爾。使武人暴夫。顧望倣効。則履霜堅冰漸不可長也。此臣所以竊懷憤惋。實爲宗廟深慮若中使回奏。其諸路有不奉詔。伏望聖斷特遣

朝臣之通識理體者。按問其狀。嚴行責削。以謹下之銜勒。以正國之紀綱。思患預防。古之善戒。惟陛下亮察。方平所言抽換陝西兵馬。待河北事宜

不見於買録。要不可不書。但不知何時。今附閏九月癸未。罷北京供頓。前更竢考詳。其劾四帥恣慢疑。方平實吕夷簡黨人。私作好惡。頼仁宗弗聽

也。不然。豈不壞國事乎。故具載之。癸未。詔自陳橋至北京。凡有司供頓調度悉罷。朔暦先是營建北京。内侍皇甫繼明主營宫室。欲侈大其制

以要賞。知大名府程琳以爲方事邊。又欲事土木以困民。不可。既而繼明數有論奏。上遣侍御史魚周詢按視。罷繼明歸闕。命琳獨主其事。贈修

媛張氏曾祖東頭供奉官文漸。爲寜州刺史祖試校書郎。隷爲光祿少卿。外祖應天府助教曹簡。爲秘書省著作佐郎。修媛追贈三世。前此未有也。

除諸州軍天慶觀所賜田稅。辛卯。罷澶州等處浮梁筭緡。癸巳。涇原副都部署葛懷敏。與元昊戰没于定州寨先是元昊聲言入寇。是月辛

未朔。王㳂命懷敏將兵禦之。己卯至瓦亭寨。遣本寨都監許思純。新環慶都監劉賀。以蕃兵五千餘人爲左翼。天聖寨主張貴爲殿後。戊子進屯五

谷口。知鎮戎軍曹英。涇原路都監趙珣。西路都巡檢李良臣。孟淵皆自山外來會。滃邉都巡檢使向進。劉湛。爲先鋒。趙瑜總竒兵爲援及大軍次安

邊寨。給芻秣未絶。懷敏即離軍。夜至安逺堡北一里而舍。庚寅領大軍自鎮戎軍西南。又先引從騎百餘以前。走馬承受趙政以爲距賊近。不可輕

進。懷敏乃少止。晚趍養馬城曹英。及涇原都監李知和。王保。王文。鎮戎都監李岳。西路都巡檢趙麟等。分兵屯鎮戎城西六里。夜則入城自守。凡三

日。至是亦趨養馬城見懷敏。聞元昊徙軍新壕外。乃議質明掩襲。趙珣謂懷敏曰。賊逺來利速戰。其衆數倍銳甚。爲今之計。且以竒制之宜依馬欄

城布栅。扼賊歸路。固守鎮戎。以便餉道。俟其衰撃之。可必勝。不然。爲賊所屠。懷敏不聽。命諸將分四路趣定川寨。劉湛尚進出西水口。趙珣出蓮華

堡。曹英李知和出劉璠堡。懷敏出定西堡。既而知和與英督軍夜發。辛卯劉湛。向進。行次趙福新堡。遇賊。戰不勝。保向家峽。而趙珣。曹英。李良臣。孟

淵等。將趨定川懷敏且令援趙福堡。未行諜言賊已屯邊壕。上復召珣等入定川。會李知和麾下藩落將報賊五千人列定川寨北。頃之。王文李知

和定川寨主郭綸。又報已㧞寨踰壕。懷敏命趙珣與其子宗晟先行。日幾午。懷敏入保定川寨。賊毁版橋。斷其歸路。别爲二十四道以過軍。環園之。

又絶定川水泉上流。以飢渴其衆。劉賀帥蕃兵鬬于河西不勝。餘衆潰去。懷敏爲中軍。屯寨門東偏。曹英等陣東北隅。賊自偏江州葉燮會出四靣

俱至。先以銳兵衝中軍不動。回撃曹英。黑風自東北起。部伍相失。陣遂擾。士卒攀城堞爭入。英靣被流矢仆壕中。懷敏所部兵見之。亦奔駭。懷敏爲

衆所擁。蹂𨈆幾死。輿至甕城。乆之乃蘇。懷敏選士據門橋。揮手刀以拒入門者。趙珣等擁刀斧手前𨶜。及以騎軍回合禦賊賊衆稍郤。然大軍無𨶜

志。趙珣累馳入。勸懷敏還軍中。是夕賊聚火圍城西隅。臨西北呼曰爾得非部署聽上點陣圖者耶。爾善屯軍入我圍中。今將何徃。夜二皷。懷敏齎

號。召郝從政軍來援。至四皷。召曹英。李知和。王保。趙珣。王文。許思純。劉賀。李良臣。趙瑜。計議。莫知所出。遂謀結陣。走鎮戎軍。趙珣請自籠竿城徃。曰

彼無險。且出賊不意。衆不從。鷄鳴懷敏自諭親軍左右。及在後者不得動。平明從吾徃安西堡。以曹英趙珣爲先鋒。劉賀許思純爲左右翼。李知和

王保王文爲殿後。聽中軍皷乃得行。日加卯。皷未作。懷敏先上馬。而大軍按堵未動懷敏周麾者再將徑去。有執鞚者。勸不可。懷敏不得已而還。參

謀郭京及指使等。取芻城中未至。懷敏復上馬叱執轡者使去。不聽。㧞劔且撃之。士遂散。懷敏駷馬東南。馳行二里許至長城壕路已斷賊周圍之。

懷敏。及曹英李知和趙珣王保。王文。劉賀。李岳。張貴趙璘許思純。李良臣。涇原巡檢楊遵籠竿城巡檢姚奭。都巡檢司監押董謙同巡檢唐斌。指使

霍達皆遇害餘軍九千四百餘人。馬六百餘匹悉䧟于賊懷敏。子宗晟。與郭京。走馬承受王昭明。趙政等。還保定川。初懷敏令軍中步兵不得動及

前陣已去後軍多不知者。故皆得存。時韓質。郝從政。胡恩領軍三千保蓮花堡韓質。郝從政。胡恩。未詳官職。十一月己丑當考劉湛向進領軍一千

保向家峽。皆不赴援。於是賊長驅直抵渭州。幅員六七百里。焚蕩廬舍。屠掠居民而去。司馬光記聞。九月寇聲言入寇。十月一日。㳂使部署懷敏。鈐

轄知和。以甲七萬出屯瓦亭。禆劉賀以胡三萬從行。留且半月。寇攻平定。平定守郭固。鎮戎軍曹英。皆來請援。十三日進屯鎮戎。知和善郭固請救

之。懷敏未應知和請。暨英先進曰。君禄盈車今能媮安。我不能也。十日遂以甲進。寇以羸胔餌之。知和告勝相繼軍中心躍。十七日知和過定平十

里爲寇所窘。來告懷敏。遂以大軍赴之。適至定平。知和已敗還。軍中擾寇繼至珣以數千騎旁出欲邀之。寇乃退。自是寇每夕出軍後呼噪。軍中閉

聲滅火且斂去。粮道絶。軍餒十日懷敏諸將皆欲還走珣曰。來塗寇必有伏。若自籠竿注。彼無險。且非所意。自昏議至四皷不决。珣憤欲斫指。衆講

之因罷。比明中軍已行。衆從之。寇躡其後。爲方陣而行。及溝上。寇分爲二道。自兩旁截之。軍絶爲三。中軍殱。前軍脱者十二三。後軍自籠竿盡免。懷

德知和殪珣虜。㳂閑城自固。游騎及潘原大掠而去。㳂左迂待制。知號州。按記聞載此事。頗與實録不同。今附見當考。自劉平敗於延州。任福敗於

鎮戎。葛懷敏敗於渭州。賊聲益震。然所以復守巢穴者。盖鄜延路屯兵六萬八千。環慶路五萬。涇原路七萬。秦鳳路二萬七千。有以牽制其勢故也。

此據會要出師篇附見當考。甲午。詔國子監生。自今須聽讀滿五百日。乃得解薦。從天章閣侍講王洙之請也。戊戌。詔河北都轉運司。縁邉安

撫司。今契丹再議和好。其告諭居民。諸科傜悉罷之。權發遣户部判官燕度請復置監交朝臣。以絶官物欺弊。從之。冬十月辛丑朔。詔戰没臣

僚子孫。若親屬補班行者。特給俸。壬寅。麟府路諸寨都巡檢使。西作坊使王凱。爲并代鈐轄專管勾麟府路軍馬司。癸卯。渭州言葛懷敏戰没。

丙午。以右正言知制誥。史館修撰冨弼爲翰林學士。弼言于上曰。增金帛與虜知。非臣本志也。特以朝廷方討元昊。未暇與虜角。故不敢以死爭

爾。功於何有。而遽敢受賞乎。願陛下益修武備。無忘國耻。卒辭不拜。虜既復修和好。有忌弼功髙。妄指他事讃弼奉使不了。乞斬於都市者。上雖不

聽。而弼深畏恐。故每遷官輙力辭云。此據弼叙。前後辭免恩命。辨讒謗劄子。但不知讒謗者。果何人也。據魏秦雜録。則王拱辰盖嘗毁弼於上前。然

不見他書。未敢决信當考。詔知廣南諸州。代還而道卒者。如在官例録其子孫一人。戊申。樞宻院。言近遣兵九千九百餘人屯陝府欲令慶州

團練。使魏進。徃彼訓練。兼充本府部署從之。鄜延走馬承受入内髙班劉温潤。爲内殿崇班。鄜延都監以嘗領兵入西界破蕩族帳特遷之。己

酉鄜延鈐轄西京作坊使。貴州刺史王信。爲保州刺史。本路部署鄜延都監西上閤門使狄青爲秦州刺史。涇原部署。涇原都監兼知原州左藏庫

副使景泰。爲西上閣門使。本路鈐轄。兼知鎮戎軍。皆賞其破賊功也。後三日信及青。各兼本路經略安撫招討副使。信青並兼本路經略安撫副使

實録在辛亥百官表在壬子。今附此。始賊以兵十萬分二道。一出劉璠堡。一出彭陽城。入攻渭州。葛懷敏援劉璠。戰崆峒北。敗没。賊踰平凉至潘原。

泰率兵五千從間道赴援。而先鋒左班殿直張迥逗遛不進。泰斬以徇遇賊彭陽西。禆將夏侯觀以爲衆寡不敵。欲退守彭陽。泰不許。乃依山而陣。

未成列。賊騎來犯。短兵接。泰陰遣二百騎分左右翼。張旗幟爲疑兵。賊徘徊不進。欲遁去。將校請進撃。泰止之。遣士搜山。果得伏兵。與戰。遂斬首千

餘級。先是上以西邊諸將數有戰功。特召見之。環慶都監宫苑副使范全。入奏近刺知天都左右厢點兵。然未知寇出何路。上曰。適有邊奏。已犯

髙平軍劉璠堡可乗驛亟徃。逐遷禮賔使。榮州刺史環慶鈐轄。手詔令趣范仲淹麾下。起兵赴援。全晝夜兼行。比至平凉。賊已解去。全受禮賔榮刺。乃

十月一日。狄青時。亦被召。會賊寇渭州急。乃命圖形以進。知秦州韓𤦺。嘗奏本路兵備素少。請益軍馬。朝廷以諸處未可抽那。難於應副。詔𤦺詳

度。以點到弓手。選其少壯。刺手背充軍。或爲保毅弓箭手。或别立名額。速具利害以聞。𤦺奏曰。有唐以前。兵出於民。而國不費財。戰得其用者。盖軍

令必行。而尺籍有叙也。五代多故。法制不立。乃募黥面。以名正軍。年祀浸乆。耳目習熟。百姓更不知前代籍民爲兵。但爲刺靣給糧。則甘死戰鬬。聖

朝因舊重改。廣置禁卒。以安天下。以服四夷。亦隨時御世。不易之良制也。自逆昊寇擾西鄙。乃於陝西點民爲弓手。以𦔳防守。有警則赴集。無事則

歸農。武藝廢而不修。禁約輕而易犯。至有父子兄弟。踈屬外親。或則雇人應名。更相爲代而官中了不可别。每遇上州防托。多是結衆逃避。以此州

郡徒有人數。若𠋣以戰賊。適足敗事。臣累陳揀刺土兵。自是祖宗舊法。今或只刺手背。及充保毅弓箭手名目。終與民不殊。請黥爲禁軍。人給刺面

錢二千。無用例物。詔從𤦺請。簡陝西弓手悉刺靣。充保捷指揮。仍給例物。命既下。朝廷復檢會前奏。令勿給。𤦺復奏。㨂刺土兵。人皆知爲當今之利

雇無敢發明者慮生事已有責爾。臣不避數十萬户之怨。捐軀建言。衆情幸已帖然。今數十萬人所得之物乃以臣一言故罷。豈不取怨益深。欲使

總此新兵。禦戎立事不亦難哉願給例物如前詔從之庚戌轉運司言刺保捷軍。凡一百八十五指揮。秦州既刺保捷。又增收保毅。及三千八。環

慶保安亦各籍置是時諸州保毅。總六千五百十八人。爲指揮三十一。此據本志。因刺保捷附見河東河北義勇。當慶暦初。河北路總十八萬九千

二百三十人河東路總七萬七千七十九人。皆簡彊壯兵。抄民丁𣵀手背爲之。户三等以上置弩一。當稅錢二千。三等以下官給各營於其州。歲分

兩畨訓練。上畨給俸廪。犯罪斷比廂軍。下畨比强壯。此據本志。因陝西刺保捷數。遂附見。辛亥。以環慶路都部署經略安撫。縁畧招討使。龍圖閣直

學士。左司郎中。兼知慶州范仲淹。秦鳳路部署經略安撫。縁邊招討使。秦州觀察使。知秦州韓𤦺。並爲樞宻直學士。右諌議大夫鄜延路都部署。經

略安撫招討使。龍圖閣直學土。吏部郎中。兼知延州龐籍。爲左諫議大夫。葛懷敏敗。賊大掠至潘原。關中震恐。居民多竄山谷間。仲淹率衆六千。由

邠涇援之。知賊已出塞。乃還。帝始聞定川事。按圖謂左右曰。若仲淹出援。吾無慮矣。奏至。帝大喜曰。吾固知仲淹可用。亟加職進官。仲淹以西師乆

無功。宻䟽乞賜貶降。以謝邊陲。辭不受命。不聽。𤦺初拜觀察使。獨不辭曰。吾君方憂邉。豈臣子擇官之時乎。及仲淹等累辭未聽。𤦺奏乞并罷所受。且言

恐不知臣者。謂他路辭之爲得宜。臣則壯年貪祿。而以會有詔令。𤦺依樞宻直學士立位繋銜。𤦺又言朝廷定著。不可已恩亂。皆不聽。至是乃還舊職。又

遷其官。𤦺辭所遷官曰。臣得還舊職固榮矣。賊犯隣境。臣雖督遣援兵。實無毫髮之助。官不當復遷。不聽。范仲淹附傳云。進樞宻直學士。右太中大夫。尋

拜四路安撫經略招討使。正傳云。仲淹上表。言不受所除官職。帝不許。初欲移仲淹鎮涇原。仲淹請與韓𤦺同經略。帝用其言。復置四路經略招討安撫

使。以仲淹韓𤦺龐籍分領之。仲淹與𤦺開府涇州。按此則初除宻直諫議時未嘗兼領四路也。又按韓𤦺家傳。十月授右諌議大夫。樞宻直學士。十一月。

與仲淹同爲四路經略安撫招討使。並駐涇州。行狀亦云。十月爲諌議宻直。十一月爲四路帥。而實録乃於辛亥日。因仲淹𤦺藉進官職。即書三人兼領

四路。仲淹𤦺並駐涇州。與附傳家傳行狀並不合。又按仲淹讓表。稱冬至後一日慶州地震。此年冬至。乃十一月初二日。讓表殊不及兼領四路事。則此

時必未有此指揮。若遂與宻直諫議同受。讓表不應不略說及也。疑行狀所云。十一月必得實。而家傳所云十二月者。𤦺是月始到涇州爾。龐籍修橋

子谷寨成。降詔樊諭。已見四月戊子。今與仲淹𤦺同進官職。忍以是月己酉。王信狄青等破賊功。但史所記。或踈略。入檢籍附傳。正傳司爲光墓誌。

並不載籍。兼領四路事。王珪神道碑略載亦不詳。今以仲淹𤦺附傳。仲淹正傳𤦺家傳行狀。及仲淹讓表爲據。於辛亥日仲淹𤦺籍進官職。下且削

去並爲陝西四路經略安撫縁邉招討使。𤦺仲淹並駐涇州。凡二十二字。詔永興軍。如四路置部署。兼本路安撫使。提舉乾耀等州軍馬。衛州防

禦使。知澶州郭承祐。爲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嘗有中使過澶州。遽延入。問管軍闕補何人。使者曰。聞朝廷方擇才武。承祐起挽强自衒。左右皆笑。

已而果有是命。癸丑。贈涇原路都部署。殿前都虞候。眉州防禦使葛懷敏爲鎮西軍節度使。兼太尉。謚忠隠。子。宗晟。宗壽。宗禮。宗師。皆遷官。妻壽

寧郡王氏。爲河内郡夫人。涇原鈐轄。知鎮戎軍。西京左藏庫副使。恩州刺史曹英。爲華州觀察使。涇原都監。供備庫使李知知。爲秦州團練使。原

都監。閤門通事舍人趙珣。爲莫州刺史。涇原都監。内殿承制閤門祗候王保。爲左衛將軍。賀州刺史。涇原都監。内殿崇班閤門祗候王文。爲左龍武

軍將軍。涪州刺史。環慶都監。内殿崇班劉賀。爲右龍武軍將軍。嘉州刺史。鎮戎軍都監。内殿承制李岳。爲右衛將軍。端州刺史。天聖寨主。内殿崇班

張貴。爲右龍武軍將軍。蜀州刺史。西路都巡檢。内殿崇班趙璘。爲右龍武軍將軍漢州刺史。涇原路巡檢。東頭供奉官楊遵。爲右驍衛將軍。賀州刺

史。瓦亭寨都監。左侍禁閤門祗候許思純。爲右屯衛將軍。潮州刺史。籠竿城。弓箭手巡檢右武禁姚奭。爲右屯衛將軍。汀州刺史。西路巡檢。左班殿

直閤門祇候李良臣。爲左千牛衛將軍。梅州刺史。涇原都監巡檢司。步軍監押左班殿直董謙。爲左千牛衛將軍。涇原同巡檢。三班奉職唐斌。涇原

路都監司指使。三班奉職霍達。並爲太子右司禦。率府率懷敏。通時事。善候人情。故多以材薦之。及用爲將。而輕率昧於應變。遂至覆軍。李良臣四

年九月復見。慶暦五年三月。韓𤦺䟽言。李良臣自虜來歸。盖良臣此時實不死也。據趙珣傳。珣亦不死。後没于虜中。甲寅。以翰林學士。兼龍圖閣

直學士王堯臣。爲涇原路安撫使。洛苑使英州團練使。内侍副都知藍元用副之。始堯臣還自陝西。請先備涇原弗聽。及葛懷敏敗。上乃思其言。故

復遣堯臣徃。於是前所格議。多見施行。復任韓𤦺范仲淹爲統帥。實自堯臣發之。河東都轉運使。更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文彦慱。爲龍圖閣直

學士。知渭州。兼涇原路都部署。經略安撫縁邉招討使。丙辰。命右正言知制誥梁適。爲回謝契。丹國信使。丁巳。賜環州戌卒緡錢有差。戊午。

詔發定州路禁軍二萬二千人。屯涇原路。人賜裝錢千五百。俟至長安更賜千錢。庚申。詔陣亡將校妻女無依者。養之禁中。辛酉御崇政殿。閲

龍衛軍士武藝。乙丑。詔涇州南有間路自冝禄縣徑至邠州。冝令置城寨以守之。丙寅。契丹遣林牙保大節度使蕭偕。來報徹兵。本紀云。遣使

來再致誓書報徹兵按實録不云再致誓書契丹傳又不載蕭偕事。今但從實録。丁卯。涇州觀察使。知渭州王㳂。復爲龍圖閣直學士。刑部郎中。

降知號州。坐葛懷敏之敗也。㳂始教懷敏駐軍瓦亭。及懷敏趨鎮戎㳂馳書戒勿入第。背城爲寨。以瀛師誘寇。寇至發伏撃之。可有功懷敏弗聽。進

至定川果敗。寇乘勝犯渭州。㳂率州人乗城。多張旗幟爲疑丘。賊引去。先是沿子豫。謂懷敏非將才。請㳂奏易之。㳂不聽故及。戊辰。御史中丞賈

昌朝上䟽。言太祖初有天下。鋻唐末五代方鎮武臣土兵牙校之盛。盡收其權。當時以爲萬世之利。及太祖所命將帥。率多攀附舊臣親姻貴胄。賞

重於罰。威不逮恩。而猶仗神靈。禀成筭。出師禦寇。所向有功。自此已來。兵不復振。近歲恩倖子弟。飾厨傳。沽名譽。不由勲効。坐取武爵者多矣其志

不過利轉遷之速。俸賜之厚爾。禦侮平患。何望於兹。然乗邉鄙無事。尚得以自容。昨西羌之叛。驟擇將領鳩集士衆。士不素練。固難指縱。將未得人。

豈免屢易。以屢易之將。馭不練之士。故戰必致敗。此削方鎮兵權。過甚之弊也。且親舊恩倖。已任軍職者。使當爲將。兵謀戰法。素不知曉。一旦付千

萬士卒之命。使庸人致之死地。此用親舊恩倖之弊也。臣謂守方鎮者。無數更易。管軍并刺史以上官秩。冝審其所授。以待有功。如揚崇勲李昭亮

輩。恩倖之人。尚在邊任。冝速别選人代之。此臣所陳救弊之端也。方今邉備之尤切者。凡六事。其一曰馭將帥。古帝王以恩威馭將帥於内。將帥以

賞罰馭士卒於外。故軍政行。而戰功集。乾德中。詔王全斌等伐蜀。是冬大雪。太祖皇帝。着暖帽。秛貂裘。御講式殿氈幄。顧左右曰。今日此中寒不能

御。况伐蜀將士乎。却脫所服裘帽。遣中使馳騎徃賜全斌。此御以恩也。又曹彬李漢瓊田欽祚等。討江南。召彬立於前。漢瓊等立於後。授匣劔曰副

將而下不用命者。得以專戮之。漢瓊等股栗而退。此馭以威也。今命將帥必先疑貳。非近倖不信。非姻舊不委。錫與金帛巨萬。而心無感悅者。以例

所當得也。盖向來鍚與。一皆用例。如舉兵之際。須特出非常。然後可以動其心也。又陝西四路。自部署而下。鈐轄都監巡檢之屬。軍政必相參謀之。

未成事已先漏。彼可則我否。上行則下戾。雖有主將。不專號令。故動則必敗也。請自今命將。去肄貳。推恩意。捨其小節。責以大効。爵賞滅刑。皆得便

冝從事偏禆而下有不聴令者。以軍法論至於莞榷賦稅府庫之物皆得而用之如太宗監方鎮過盛雖朘削式臣之權。然邉將一時賞罰及用財

其事則皆聽其自專。有功則必賞。有敗則必誅。此所謂馭將之道也其二曰復土兵今河北河東強壯。陝西弓箭手之屬。盖土兵遺制也。且戎居苦

寒沙磧之地。惡衣食。好馳善射。自古御寇却胡。非此不可。然河北鄉兵其廢已乆。陝西土兵。屢爲賊破。其存者十有二三臣以謂河北河東強壯。除

已詔近臣詳定法制外。每因閲習則視其人武力兵技之優劣。又擇其家丁夫之壯者。以代老弱。每鄉爲軍。其才能絶類者。籍記其名姓而遞補之

陝西蕃落弓箭手。貪召募錢物。利月入糧俸。多就黥刺混爲營兵。今冝優復田疇。安其廬舍。使力耕死戰。世爲邉作。則可以减屯戌。而省供饋。爲不

易之利。内地州縣增置弓手。亦當約如鄉軍之法。而閲試之。其三曰。訓營卒。太祖朝下令諸軍食無肉。衣無帛。營舍之門有鬻酒肴者。則逐去之士

卒有服繒綵者。則笞責之。異時披甲鎧。肙風霜。攻苦服勞。無不一以當百。今營卒驕堕。臨敵無勇。此殆素所資用之過也。舊例三年轉員。謂之落權。

正授者雖未能易此制。即不須一例。使爲部署鈐轄。且於其間擇實有材勇。可任將者授之。又令之兵器多詭狀。造之不精。且不適用。虚費民力。冝按

八陣之法。依五兵之用。以時教習之。使啓殿有次序。左右有形勢。前却相附。上下相援。令之曰。失一隊長則斬一隊。何患衆不爲用乎。其四曰制戎

狄。今戎狄蕩然與中國通。北方諸國。則臣契丹。其西諸國。則臣元昊。而一虜合從以掎角。中國之勢。就使西戎來服。不免與之重賄。是朝廷歲遺二

虜。不可勝計。古之備邉。西則金城上郡。北則雲中鴈門。今自滄之秦。緜亘數千里。非有山海峻深之阻。獨恃州縣鎮戌爾。凡歲所供贍。又不下數千

萬。以天下歲入之數。纔可取足。而一榖不熟。則或至狼狽也。契丹近歲兼用燕人。治國建官。一同中夏。昊賊據河南列郡。而行賞罰。善於用人。此中

國之患也。冝度西戎諸國。如沙州唃斯明珠滅藏之族近北。如黑水女貞髙麗新羅等處。皆舊通中國。今爲二虜隔絶。可募人徃使誘之來朝。如此。

則二虜必憾於諸國矣。勢憾則爲備。備則勢分。此中國之利也。其五曰綏蕃部。且屬户者。邉陲之屏翰也。如延有金明府。有豐州。皆戎人内附之地。

朝廷恩威不立。撫取乖方。比爲強虜脅從。而塞上諸州藐焉孤壘。蕃部既壞。上兵亦衰。恐未有破虜之期。請令陝西諸路。縁邊知州軍。皆帶安撫蕃

部之名。多設方略。務在招集。財賦法令。得以自專。擇其族盛而有勞者。以爲酋帥。如河東折氏比。庶可爲吾藩籬之固矣。其六曰明探候。古者守封

疆出師旅居則有行人覘國。戰則有前茅慮無其讅謹若此。太祖命李漢超鎮關南馬仁瑀守瀛州。韓令坤鎮常山賀惟忠守易州。何繼筠領樣州。

郭進控西山武守琪戍𣈆陽。李謙漙守隰州。李繼筠鎮昭義。趙賛領延州姚内斌守慶州。董遵誨屯環州王彦昇守原州馮繼業鎮靈武管榷之利

悉輸軍中仍聽貿易。而免其征稅。召募勇士。以爲牙爪。故邊臣富於財得以養死力爲開諜。蕃夷情狀無不預知者。二十年間。無西北之憂。善用將

帥精於覘候之所致也。今西鄙刺事者。所遺不過數千錢。但略涉境上。盗聽傳言塞命而已。故虜情賊狀。與夫山川道路。險易之利。勢絶而莫通夫

蹈不測之既入萬死之地。覘伺微宻。探索機會。非有重賂厚賞。孰肯自効乎。願鑑藝祖將帥之制邊城財用一切委之專使養勇士爲爪牙。而臨戰

自衛。無殺將之辱募死力爲覘候。而坐知敵來。免陷兵之耻也。始昌朝館伴契丹使者建言和親辱國。而尺地亦不可許。朝議欲以金帛㗖契丹。使

攻元昊昌朝曰。契丹許我。而有功則責報無窮。且以我市於元昊。昔尚給賛欲助唐討朱此。而陸贄以爲不可。後乃知吐蕃陰與泚合。今安知契丹

計不出此邪於是命昌朝報使契丹。昌朝力辭。因奏此䟽。上嘉納之。原州屬羌明珠滅藏二族。兵數萬與元昊首尾隔絶鄰道。范仲淹聞涇原欲

襲討之。乙巳。奏言二族道險不可攻。前日髙繼嵩嘗已䘮師。平時猶懷反側。今討之。必與賊爲表裏。南入原州。西擾鎮戎。東侵環州。邉患未艾也。冝

因昊賊别路大入之際。即并兵北取細腰蘆泉爲堡障。以斷賊路。則二族自安。而環州鎮戎徑道通徹可則亡憂矣。後二歲遂築細腰胡蘆諸寨。此

年二月己未。涇原請於細腰城。屬羌地内。建築堡寨。雖許之。竟不聞興役。仲淹十月己巳。乃有此奏。當是爲二族所隔。未能建築。將議討之故仲淹

以爲不可。至四年十二月乃辛城細腰也。十一月壬申。詔閤門自令契。丹使不以官髙下。並移坐近前。舊例垂拱殿燕契丹使。坐在西皇親節度

使位少後。集英殿大燕。在學士少後。並近南别行。至是蕭偕言北朝坐南使班髙。而南朝坐北使位絶下。既許陞坐。偕又言與北朝儀制未同。故又

遇大燕。移參知政事皆在東陞。契丹使坐。自此始。御史中丞賈昌朝。言王㳂節制無狀。乞劾問。以行典憲。甲戌。詔罷㳂龍圖閣直學士。降爲天章

閣待制。昌朝又言㳂不當復領近職。丙子。詔㳂落天章閣待制詔比令臣僚薦使臣須較弓馬。而乆不得引試自今預薦者並遷一資邉上任使。

庚辰。詔涇原路弓箭手。屬户避寇未還者。冝令經略司招輯之。置登州澄海水軍弩手兩指揮。其月給料錢五百文立威逺之下。克戎之上

知慶州范仲淹言陝西駐泊兵士自今滿三年。即乞與添支錢從之。辛巳徙知渭州龍圖閣直學士。吏部員外郎文彦慱。爲秦鳳路都部署經略

安撫招計使。兼知秦州。刑部員外郎直集賢院。知涇州膝宗諒爲天章閣待制。環慶都部署經略安撫招討使。兼知慶州西上閤門使。果州團練使

知瀛州張亢。爲四方館使涇原都部署經略安撫招討使。兼知渭州先是帝以涇原傷夷欲令范仲淹與文彦慱對易。遣内侍王懷德喻㫖仲淹謝

曰。涇原地重。臣恐不足以獨當。願與韓𤦺同經略涇原。並駐涇州。𤦺兼秦鳳。臣兼環慶。一則夷夏稍安。事不亟易。二則涇原有警。臣與韓𤦺可合秦

鳳環慶之兵。掎角而進若秦鳳環慶有警。亦可率涇原之師以相應援。三則通修環州鎮戎諸寨。藉此兩路事力。必能速有成功。四則臣與韓𤦺日

夜計議。選練兵將。漸復横山。以斷賊臂。不數年間。可期平定。願詔龐籍兼領環慶。以成首尾之勢。秦州委文彦慱。慶州用膝宗諒總之。孫沔。亦可辦

集。渭州一武臣足矣於是復置陝西四路都部署經略安撫。兼縁邊招討使。命韓𤦺范仲淹龐籍分領之。仲淹與韓𤦺開府涇州。而徙彦慱帥秦。宗

諒帥慶。皆從仲淹之請也。三人分刢四路。卒不得其月日。今因秦慶二州改命帥宁并書之。余靖奏議。亦稱聞已降敕命。差韓𤦺等充四路都部署。

韓𤦺范仲淹於涇州駐劄。仍差文彦慱知秦州。則韓𤦺等爲四路都部署。必與文彦慱知秦州同。是十一月辛巳日也。賞録於十月辛亥日。即書三

人分領四路。已辨其誤矣。初葛懷敏軍敗于定川。諸郡震恐。宗諒顧城中兵少。乃集農民數千。戎服乗城。又募敢勇。諜知賊逺近形勢。報旁郡使

爲備。會仲淹引環慶兵來援。時天陰晦者十日。人情憂沮。宗諒乃大設牛酒迎犒士卒。又籍定川戰没者。哭於佛祠祭酹之。因厚撫其孥。使各得所

欲。於是士卒感發增氣。邉民稍安。故仲淹薦以自代。北作坊副使蔣偕知涇州。集賢校理余靖。言臣竊聞已降勑命。差韓𤦺等充涇原等四路都

部署。韓𤦺范仲淹並於涇州駐劄。仍差文彦慱知秦州者。臣聞兵之勇怯。在乎將。勝敗在乎氣。竊見賊昊侵軼邉鄙已來。大戰者三矣。延安之役。人

猶勇闘。好水之師。䧟虜伏中。定川之敗。不戰而走。此皆賊乗屢勝之氣。而吾將勇怯之分也。臣觀賊昊。雖曰小羗。其實黠虜。其所舉動。咸有次序。必

先剪我枝附。壞我藩籬。先攻易取之處。以成常勝之勢。金明之族最近賊庭故先取之。豐州之地。援兵難集。故次取之。涇原將帥軟懦。故又次取之。

此乃賊知先後之計也。臣竊料㳂邊諸郡。最冨實者秦州爾。賊所以盤桓。未敢攻秦州者三焉。邈川尚彊。雜羗未附。而韓𤦺爲守也。此賊昊之所畏

朝廷之所恃也今可憂者。邈川唃族爲賊所侵漸已低折。一恃去矣。其餘雜羗附漢者未必全歸賊者未必誅向我堅者。徃徃族滅而不能救。今雖

受我封拜賊兵若至其肯出死力。而授我乎。此二恃去矣。若使韓𤦺且守秦州招懷種落撫以恩信訓勵士卒聳以忠果猶須精擇材勇以爲闘將。

庶幾完輯三恃。使賊有所畏可也。今乃專委文彦博許懷德守此一路。臣深爲朝廷憂之。臣亦非敢橫議沮事。但以三軍所恃者將爾韓𤦺數年在

邊雖未成功。羗賊知名。士卒信服。今一旦使文彦博代之。恩信未洽。緩急有難。兵將肯用其命乎。且彦博新進。懷德無聞。羗賊固輕之矣。今雖以韓

𤦺范仲淹在涇原。遥制諸路以爲聲援。但益秦州之憂爾。賊若出其上策。以一軍守瓦亭。則涇渭之師不得南矣。以一軍趨隴坻。則岐隴之兵不復

西矣。以一軍直擣秦州。而援兵不至。雜羗外附。則秦州非我之有也。賊若出其下策。前驅雜羗。志在掠奪。則吾之救兵可至勝負未可知也。若謂賊

輕去巢穴。以爲不然。此所以出我不意也。臣以爲當今之計。不若急遣韓𤦺兼領大帥。歸鎮秦州。增兵故關。以扼衝要。諸路有急。不妨應援。此最安

危之機也。益涇州之戍。以當兵衝。以成輔車之勢。一大將居之足矣。更冝選擢材勇。以代懷德。亦最急也。賊自屈強已來。未嘗挫折。若得勇將以摧

其鋒。則庶可屈伏矣。朝廷處置大事。臣妄言其間。甘俟鼎鑊。不報。壬午。供備庫使。恩州團練使。知貝州張茂實。爲西上閤門使。知瀛州。茂實副冨

弼再使契丹。議論雖出弼。然茂實亦安重習事。故特遷之。詔文武臣僚授邊任而輙辭者。令御史臺舉劾之。甲申。以泰山處士孫復。爲試校書

郎國子監直講。復。平陽人。舉進士不中。退居泰山學春秋。著尊王發㣲十二篇。大約本於陸淳。而增新意。石介有名山東。自介而下。皆以先生事復。

年四十不娶。李迪知其賢。以其弟之子妻之。復初猶豫。石介與諸弟子謂公卿不下士乆矣。今丞相不以先生貧賤。欲託以子。冝因以成丞相之賢

名。復乃聽。孔道輔聞復之賢。就見之。介執杖屨立侍。復左右陞降。拜則扶之。其徃謝亦然。介既爲學官。語人曰。孫先生非隱者也。於是范仲淹富弼

皆言復有經術。宜在朝廷。故召用之。宋史全文吕中曰。春秋之學。前乎此凡例而已。自孫太山治春秋。明於諸侯大夫功罪。以考時之盛衷。推見王

道之治亂。而天下始知有春秋之義。是雖窮理盡性。全体大用未及於伊洛之精㣲。然自孟子而下其有此學乎。此皆我祖宗㴠養之力也。講義

曰。祖宗法度寛簡。上之所以作成激厲者。有在於科目之外。下之所以洗濯磨染者。亦不盡出於程文之中。故起孫明復於泰山。而處之冑監師儒

之地㧞蘇洵於眉山。而置之容臺禮之中。起程頥於西洛。而寘之廣夏細旃之上。則其所以特出一二。以聳動天下者何如哉。此人才之所以盛

也乙酉。命樞宻直學士楊偕。龍圖閣直學士權三司使姚仲孫。殿前副指揮使李用和。馬軍副都指揮使曹琮。並管勾制置軍器司鹽鐵副使林

濰。鹽鐵判官方偕。入内副都知岑守素。同管勾。丙戌。占城國主刑卜施離值星霞拂。遣使獻馴象三。己丑。降石州刺史向進。爲崇儀使。梧州刺

史。西京左藏庫副使髙惟和。爲供備庫副使。李禹珪。吳從周。並爲内殿承制。閤門祗候郝從政。内殿崇班閤門祗候趙瑜並落職。坐定川之敗也。髙

惟和。李禹珪。吳從周。當敗時不見此三人官職名姓。孟淵郭綸二人不死。亦不見責降。韓質胡恩與郝從政俱不赴援。質恩獨不責降。劉湛與向進

俱不赴援。湛獨免責降當考。辛卯。詔知永興軍鄭戩兼管勾陝西轉運司計度糧草公事。戩建言。凡軍行所須。願下有司。相緩急折爲三等。非急

切罷去。先是衙吏輸木京師。浮渭泛河多漂没。既至則斥不中程。徃徃破家不能償。戩奏歲减三十餘萬。又奏罷括糴。以勸民積粟。長安故都衣冠

子弟多豪惡。戩治之頗嚴。甚至黥竄法外。人皆惕息。詔陝西見屯軍馬。冝令四路都部署司相度。分其半屯次邉。又詔京朝官請侍養。而親疾

愈者。須一年乃聽朝參。詔以河中府。同華耀商虢解陝慶成軍。並隷永興軍都轉運司。甲午。以瀘州烏蠻王子得盖所居爲姚州。仍令有司鑄

印給之。初本州言管下溪洞。鞏州。定州。髙州。奉州。淯州。宋州。納州。晏州。浙州。長寜州。十州皆自唐以來。及本朝所賜州額。今烏蠻所居族盛。旁有舊

姚州廢已乆。烏蠻累使人詣州。願得州名。以長夷落。故許之其後得盖。又請降黄敕。亦許焉。乞降黄敕乃四年五月事。今并書。余靖奏議云。朝廷與

得蓋州印。而不與官。得蓋遂作過此事當考乙未。貶知邠州東上閤門使馬崇政爲衡州司馬。坐違經略使范仲淹約束也。丁酉。徙通判雄州。

太常博士梁蒨。通判德州。初契丹使蕭偕入境。而接伴未至。蒨遂引至京師。知諫院田况劾其不俟命。故徙之知雄州。六宅使。忠州刺史杜惟序。尋

亦徙知滄州。坐專遣蒨也。及知諫院張方平使契丹還。言雄州守將委任甚重。惟序雖未能有長才逺略。察其識用。頗爲通審。去春已來。值邉多事。

隨冝應副。無大曠失。臣比在朝聞議者多。以蕭偕之來。惟序不合專遣通判接伴入界。盖其時北戎已釋兵。聞朝廷未弛備戎帳。不自安於燕京。故

遣偕走馬来使。又涿州牒報。先約定過界日辰詳此事理。惟序倉卒處置。盖慮止之。别召疑生事爾。臣竊觀河北中路。武臣守郡者。悉出惟序之下。

其於崇飾厨傳。惟序實不足。向來雄州守將。如葛懷敏輩。皆以善承迎得虚譽。誤採擢。終敗大事。若惟序守分務實。今乃左遷。恐非所以勸邉臣也。

王克基前在滄州。以賄聞。顧擢引進士知定州。張茂實徒以出使道途之勞。自供備庫使。授東上閤門使。知瀛州。王克忠無他勤効。近得遥刺。知貝

州。惟序當邊事紛紜之際。應接一年。事已定。而更被責去郡。朝廷賞罰旌别。於兹有累。伏乞録惟叙用心之實。不使廢於悠悠之毁。得比茂實。授一

横行。在臣觀之。諒未爲忝。至于任用之間。亦望使之以器。令得盡其才。不報蒨鄆人也。録填縣尉賈從政子靖。爲蘄縣尉荀爲郊社齋郎。仍賜錢

五萬。以從政與盗力闘而死也。戊戌。詔凡有刼盗入州縣城。其長吏都監巡檢令長。並劾罪以聞。又詔河北見教習義勇。冝並放歸田里。俟來

歲正旦。分作四番勾集訓練。徙青州都監衣庫使賀州刺史王果。爲永興軍鈐轄。十二月庚子朔。涇原路安撫使王堯臣。言今体量定川之敗。

其失有四。不住瓦亭。奔五谷口。一失也。離開逺堡。北不入鎮戎軍。由西南直移養馬城。二失。也自養馬城。越長城壕。赴定川三失也。定川見賊。不能

盡死。四失也。其長城壕。深闊各五七丈。最爲險固舊有板橋。爲賊毁去。斷官軍歸路。别築道二十四自行。賊馬壅定川水泉上流。將佐無覺知者。而

懷敏素疆愎。其屬諫正多不聽。始則貪功輕敵。至定川。賊衆四集。倉皇不知所從。遂議南遁。使數萬之衆。投于死地。勁兵利器。如委溝壑。用兵以來。

無辱於此。望勑邊臣。自今深鍳前弊。不可更驅士旅。以䧟敗機也。河地都轉運使。龍圖閣直學士。右諫議大夫張存。言河北幸無事。願以故官留

成德。辛卯。詔存復爲兵部郎中。知成德軍。徙判成德軍楊崇勛判鄭州。壬寅。詔兩制舉文武官各一員。爲武學教授。從御史中丞賈昌朝之言

也。己巳。賜渭州崆峒山慧明院主賜紫。僧法淳。號志護大師。法渙。法深。法汾。並賜紫衣。行者雲來等。悉度爲僧。初法淳率其徒與西賊戰。能護守

御書院。及保蕃漢老㓜孳畜數萬計。故賞之。壬戌。詔韓𤦺。范仲淹。龐籍。已帶四路招討使。其諸路招討使副並罷。從知慶州滕宗諒之言也。宗諒

言自定川䘮師。朝廷命韓𤦺等都統四路。則逐路帥臣當禀節制。其官號不可同稱也。癸亥。降秦鳳都監崇儀副使馮誥。爲禮賔副使。初誥與都

監齊再升。同路進兵。攻蕃部李宫家族。分兩陣闘敵。而不知再升戰没。至是經略司言誥焚蕩族帳甚衆。蕃部畏服。而再升之死。實不相從。又無退

怯之狀。然師出無功。故降之。誥明年六月復故官。乙丑。契丹國母遣林牙河西節度使耶律庶成。崇禄𡖖趙成。契丹遣定難節度使耶律寜。少府

監張旦等來賀正旦。是冬。宰相吕夷簡感風眩不能朝。上憂之。手詔拜司空平章軍國重事俟疾損。三五日一入中書夷簡力辭。復降手詔曰。古

謂髭可療疾。今剪以賜卿。又問群臣可任兩府者。其寵遇如此。夷簡平生朝會。出入進止。皆有常處。不差尺寸。一日見上。誤忘一拜而起。外間讙言

吕相失儀漢州人張紘時舉制科在京師。聞之曰。吕公爲相乆。非不詳審者。今大朝會而失儀。是天奪之魄。殆將亡矣。後旬餘。遂感風眩云。是年冬

至不受朝。不知所指何日也。此據司馬光記聞當考。夷簡得疾。實録並不書。此據本傳。按朔暦丙辰。夷簡以疾請告。上許之。癸亥夷簡。又以乆疾辭

中書樞宻商量文字。詔有大事即與夷簡議之。然不載中書樞宻商量文字。元降指揮是何日。又不載拜司空平章重事。及剪髭以賜。不知何也。今

但從本傳。稱是冬而略其月日。須細考之。會要十二月二十六日。宰臣吕夷簡言所患未痊。右手尚難舉。忝居重任。深不皇安。乞罷政事。未賜俞允。

切慮中書樞宻院公事稽滯。已靣說與章得象晏殊等兩府事。並請一靣商量進呈施行。乞特降指揮。詔答依奏。如有大事。即與𡖖同共商量。又云

慶曆三年正月。制宰臣吕夷簡進司空平章軍國重事候疾損。三五日一入中書。夷簡累以疾求罷。朝廷異數留之也。所稱正月與本傳不同當考。

是歲天下上户部。主户六百六十七萬一千三百九十二。口一千四百八十三萬一千九百二。客户三百七十六萬四千六百二十六。口六百二

十九萬二千八百三十三。元昊之貴臣野利。剛浪凌。遇乞。兄弟皆有材謀。僞號大王。親信用事。邉臣多以謀間之。剛浪凌。即旺榮也。始旺榮荅范

仲淹書求和。語猶嫚。仲淹既去。龐籍代知延州。乃言諸路皆傳元昊爲西蕃所敗。野利族叛。黄鼠食稼。天旱。賜遺互市乆不通。飲無茶衣帛貴。國内

疲困思納欵。遂令知保安軍劉拯。爲書賂蕃部。破丑使達旺榮。言旺榮方總靈夏兵。儻陰圖内附。即當以西平茅土分册之。而涇原路王㳂葛懷敏。

亦遣僧法淳持書。及金寳以遺遇乞。會剛浪凌詐使浪埋。賞乞。媚娘。等二人。詣青澗城請降。種世𢖍知之曰。與其殺此三人。不若因以爲間。命監商

稅。出入有騎從甚寵。又爲蠟書。遣王嵩遺剛浪凌。言浪埋等已至朝廷。知王有向漢心。命爲夏州節度使俸錢月萬緡。旌節已至。趣其歸附。以棗綴

盡龜喻意。剛浪凌得書大懼。自所治執嵩歸元昊。元昊頗疑剛浪凌二已。不得還所治。且錮嵩阱中。遣教練使李文貴。以剛浪凌㫖報世𢖍。且言不

達所遺書意。豈欲通和乎。文貴自言用兵來。牛羊悉已賣契丹。一絹之直。爲錢二千五百。人情便於和。時世𢖍已去青澗城。籍不信其言。意虜欲欵

吾軍。止文貴於青澗城。數月賊果大入。敗葛懷敏于定川。世𢖍傳云。李文貴至青澗城。世𢖍以白籍。按世𢖍春時已徙環州。以文貴書白籍。必非世

𢖍。若始謀遣嵩。則固世𢖍也。朝廷益厭兵。會契丹使者來。亦言元昊欲歸欵南朝而未敢。若南朝以優禮懷來之。彼宜洗心自新。記聞稱梁適使契

丹。契丹主親與言。按適以十月十七日受命。其還朝必在冬末。或明年春首。按籍自青澗城召文貴至延州。遣至夏州。又從夏州却回延州。必數月

事。而明年正月賀從勉已來。從勉之來。又在文貴却回延州後。期程太迫。然則契丹所言優禮元昊。不當是適初聞之契丹主也。蕭偕以十月二十

六日入見。此言或蕭偕所致。適歸自契丹。亦繼言此。故朝廷亟遣適與籍議之。其宻詔籍招懷元昊。必不因適使歸始有此。宻詔决在前矣。今約墓

志銘稍剛澗之。王珪撰梁適墓誌云。契丹遣劉六符來報元昊欲納欵。朝廷命適復聘契丹。乙而元昊令賀從勉齋表至境上。又命適使延州。遂定

元昊復臣之禮。按六符以九月二十五日。持契丹誓書與冨弼俱来。六符之来乃報聘也。十月二十六日。又遣蕭偕来言徹兵。梁適先以十六日受

命爲回謝契丹使。所云回謝。盖指蕭偕非劉六符矣。墓誌恐誤。然亦可見使南朝以優禮招懷元昊。實非梁適初聞于虜主。劉六符固嘗言之。或優

禮招懷之言。更白蕭偕出。記聞審誤也。記聞所以誤。盖縁實録所載賀從勉語云。南朝遣梁侍郎到北朝。今北朝諭西界通和。不知北朝欲令西界

通和。劉六符富弼已先言之。梁適徃聘。盖中舉前議。雖契丹實對梁適。遣人諭元昊通和。又語適。令南朝優禮招懷。亦非事始也。今載優禮招懷元

昊事。但云契丹使者來言。不指名劉六符。及蕭偕以示疑。於是宻詔籍招納元昊。元昊苟稱臣。雖仍其僣號。亦無害。若改稱單于可汗。則固大善。籍以

爲元昊驟勝方驕。若中國自遣人說之。彼益驕蹇不可與言。乃自青澗城召文貴謂之曰。汝之先王。及今王之初。奉事本朝。皆不失臣節。汝曹忽無

故妄加之名。使汝王不得爲臣。紛紛至今。彼此之民。肝腦塗地。皆汝群下之過也。汝犯邉之初。以國家乆承平。民不習戰。故屢爲汝勝。今邉民益習

戰。汝之屢勝。豈可常邪。我國家富有天下。雖偏師小衂。未至大損。汝一敗則社稷可憂矣。天之立天子者。將使博愛四海之民。而安定之。非必欲殘

彼而取快也。汝歸語汝王。若誠能悔過從善。稱臣歸欵。以息彼此之民。朝廷所以待汝王者。禮數必優於前。文貴頓首曰。此固西人日夜之願也。龍

圖能爲言之朝廷。使彼此休兵。其誰不受賜。籍乃厚贐遣之。元昊固欲和。而耻先言。及文貴還。聞籍語大喜。亟出嵩於阱。厚禮之。使與文貴偕来月

余文貴復持剛浪凌。及其弟旺令。嵬名。卧。譽諍等書。抵籍議和。且云。如日之方中。止可順天西行。安可逆天東下。籍嫌其不遜。未敢復書。請于朝

詔籍復書許其和。而書稱旺榮等爲太尉。籍言太尉天子上公。非陪臣所得稱。使旺榮當之。則元昊不可復臣矣。今其書自謂寧令。或謨寧皆虜官。

中國不能知其義。稱之無嫌也。詔聽籍言。既而旺榮等。又以書來。欲仍其僣號。而稱臣納欵。籍曰。此非邊臣所敢知也。而主若自奉表章。乃敢達之

朝廷。名號正。則議易合。爾時方議修復涇原城寨。籍恐虜猝犯之。敗其功。故數與其使徃反計議。抑止其僣。亦不决然絶也。遣問事諸書不一。今酌

取其不相抵牾者聮書之。龐籍正傳。附傳。墓志。神道碑。种世衡傳。墓誌。洗括筆談。司馬光記聞。元昊正傳。附傳。實録所載賀從勉語皆在是也。宋

史全文大事記曰。任一狄青而嶺南平。㧞青於行伍者。執政龐公籍也。擢一种世𢖍。而西師捷。置世𢖍於幕府者。參政范公仲淹也。得一明鎬。而具

州平。薦明鎬以討賊者。相臣文彦博也。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四百








重録總校官侍郎臣髙拱

学士臣胡正蒙

分校官侍讀臣吕旻

書寫儒士臣杨繼成

圈点監生臣蒋州

臣欧阳卿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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