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從信錄/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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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收錄於：《四庫禁燬書叢刊》

皇明從信錄卷十一

　　　東莞　陳　建輯　　　　秀水沈國元訂

己卯建文元年〈舊爲洪武三十二年永樂初革萬曆中復〉

正月大祀天地于南郊奉　太祖高皇帝配先是　上御

奉天殿誓戒百官夕宿文華殿齋宮己卯出舍皇邸尙膳

進素食庚辰子夜展事　上脫舃登　大祀殿秉圭奠瓚

興俯拜跪如禮昩爽還宮御奉天殿受羣臣賀方孝孺進

郊祀頌　上嘉納之○遣使吿卽位于天下神祗司業張

智詣闕里○勑修高皇帝實錄禮部侍郎兼翰林學士董

倫王景彰總裁太常少卿廖昇翰林侍講高巽志翰林待

詔方孝孺副總裁國子博士王紳漢中府學敎授胡子昭

知縣葉惠仲齊府審理副楊士奇訓導羅恢馬龍它郎甸

長官司吏目程本立等纂修官

　〈按廖昇襄陽人洪武中以學行知名與方孝孺王紳輩友善有史才朗達負氣書靖難事多摭實聞北兵渡龍〉

　〈潭遂與家人慟訣自經死胡子昭字仲常一名子韶大足人性介富經術自蜀徵入翰林檢討累進刑部左侍〉

　〈郎四年死難臨刑有兩閒正氣歸泉壤一點丹心在帝鄉之句父復初母郭各年八十餘幷子五人皆謫戍正〉

　〈德中御史熊相立祠祀之其第胡子義以荐辟起陞僉事聞兄死避世丹稜蜀獻王聞而憐之令削髮自全子〉

　〈義肅以親之遺體有二子歎曰吾兄無後天不絕吾姓二子當免于難竟棄去莫知所終葉惠仲臨海人與兄〉

　〈夷仲並有文名稱二葉惠仲以知縣充史官充考試陞知府永樂元年二月坐修實錄時書靖難事以逆童論〉

　〈死程本立字道原系出伊川自杭徙崇德之桐鄕讀書不務章句敦行檢與海鹽沈孝子壽康友善國初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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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秀才歷秦周晉長史謫馬龍它郎甸從一僕赴官曾單騎入百夷諭逆者歸命奏計入京留修實錄陞翰林〉

　〈尋試左僉都御史明年改江西按察副使未全聞變忼漑縊死所著有異隱集〉

詔京省開科鄕試○遣燕府長史葛誠還燕初　燕王使

誠奏事京師使覘朝廷所爲及至　帝召問府中事情誠

不敢隱遂密有委託使誠爲內應誠許諾還至燕復命

覺其顏色有異遂深疑之

二月都督韓觀練兵于德州○命都督僉事耿瓛左僉都

御史景倩視軍北平尋召還

　〈按此役瞷燕也燕王宴二人及三司官袁珙子忠徹執酒相之宴畢白日宋忠而方五大身何氣淺張昺面方〉

　〈五小行步如蛇謝貴早祀氣短景鬻身矮聲雄耿瓛顴骨插髮色如飛火皆當不得終耿瓛長興侯長子嘗率〉

　〈兵攻永平革命日論死景倩本耿姓眞寧人洪武二十七年進士性慧倜儻尙大節嘗假同舍生秘書約一寘〉

　〈還故負其約其人遽訟之國師倩詭曰某私稿耳誦之不遺一字其人反無記大慙恨旣出倩特還之曰吾以〉

　〈子珍秘大甚故相戲耳又倩赴舉時淳化一女爲妖所憑倩宿之夜妖不至遂書景倩在此四字妖絕試禮部〉

　〈第三除翰林三十年署左僉都御史　上卽位擢都御史改御史大夫革命日方練諸人盡死而倩獨委蛇侍〉

　〈朝人疑之一日早朝倩緋衣入先是星者言文曲犯帝座甚急　文皇因疑倩又見獨緋衣遂收之得所帶劒〉

　〈詰之曰我忍不死爲此不成天也毒罵不已抉其嚙噀血御衣　文皇大怒命銕帚刷其肉肉盡罵已是後精〉

　〈英迭見時入殿廷爲厲命族景氏籍其鄕轉相舉染謂之瓜蔓抄村里爲墟〉

詔尊　皇考懿文太子爲興宗孝康皇帝皇妣懿文太子

妃常氏爲孝康皇后立妃馬氏爲皇后封弟允熥吳王允

熞衡王允爊徐王立子文奎爲皇太子詔薦賢養老墾田

興學考察官吏旌孝賑貧揜䯉埋胔贖民鬻子減田租

　〈皇考旣謚懿文帝諱允炇及　皇子生復命文奎識者曰此儒生常稱耳不類天子氣象及改建文年號　燕〉

　〈王聞之訝胡乃重復至是使臣民遍呼年與諱同無乃不祥乎小子且見其敗也〉

申詔親王不得節制文武吏士○進封江都郡主爲公主

儀賓耿璿爲駙馬都尉掌前府事○都督僉事宋晟總兵

鎮守甘肅

　〈按璿亦長興侯子尙　懿文長女勇悍有畧父北征璿勸直搗北平疾破之已聞戰數敗怏怏抱病對公主泣〉

　〈上遜去璿益稱疾杜門不出竞坐罪死公主仍降爲郡主明年春亦卒〉

以周府紀善周是修爲衡府紀善留史局

　〈按是修江西太和人少孤力學舉明詩爲霍丘學訓導入見　帝問家居何爲對曰敎人子弟孝弟力田　高〉

　〈皇嘉擢周府奉祠正尋陞紀善建文初王有過逮吏是修以嘗諫免改衡府留纂修　太祖實錄好薦達知名〉

　〈士數陳論國家大計及指斥用事者誤國用事者怒共挫折之不爲動靖難師入京是修卽遺書別友人解縉〉

　〈楊士奇等且付後事暮入應天府學辭孔子自爲贊繫之衣帶遂縊于東廡年四十九　文皇繼統陳瑛言是〉

　〈修不順天命請加追錄　上曰彼食其祿自盡其心勿問是修內貞外和孝友廉澹其學自經史下至醫卜靡〉

　〈不究爲文敏贍所著有詩小序論語類編廣衍太極圖綱常懿範邇言家訓芻蕘集進思集嘗曰忠臣不以得〉

　〈失爲憂故其言無不直烈女不以死生爲慮故其行無不果因取忠節遺事輯爲觀感錄朝夕省覽初胡廣金〉

　〈幼孜解縉楊士奇與是修有約同死者已而俱負約它日士奇爲是修作傳語其子曰脫我死孰傳而翁聞者〉

　〈笑之〉

更定官制先是壽州訓導劉亨應求直言上言文武並用

久長之術六卿卑于五府非所以示均隆宜並爲一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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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祭酒師表天下不當在太僕下武臣子弟宜立學敎之

使知事上使下禮義　上嘉納之已與孝孺等議乃大加

更定

　〈按亨字嘉會廬陵人博通經史洪武中徵賢人君子辭歸養親復舉經明行修入對輔旨命說書華盖殿尋以〉

　〈言事謫壽州訓導上詔言事多采用陞武進丞修學政課農桑有治績賜璽書靖難後坐它事罷歸杜門不出〉

　〈薦修永樂大典及考試官俱不就宣德中薦亨老學堪師表亨自造朝辭甚懇　帝曰伏生九十尙傳經八十〉

　〈爲敎官何不可尙書郭璡曰老者安之朝廷豈少此一人得還鄉正統中卒年八十有二〉

燕王來朝行皇道入登陛不拜御史曾鳳韶劾王不敬

上曰至親勿問户部侍郎卓敬密奏曰　燕王智慮絕人

酷類　先帝夫北平者彊幹之地金元所由興也宜徙封

南昌以絕禍本夫萌而未動者幾也量時而爲者勢也勢

非至勁莫能斷幾非至明莫能𧦴　上覽奏大驚袖之翌

日語敬曰　燕王骨肉至親卿何得及此對曰楊廣隋文

非父子耶　上默然

　〈鳳韶洪武末年進士建文初爲御史劾藩王入覲失君臣禮靖難後召復御史不至尋加侍郎又不至刺血書〉

　〈憤詞襟上曰予生廬陵忠節之邦素負剛鯁之強讀書而登進士第仕宦而至繡衣卽旣一死之得宜可以含〉

　〈笑于地下而不愧吾文天祥屬妻李子公望曰我死勿繡衣遂自殺時年二十九李亦守節死卓敬字惟恭瑞〉

　〈衆人生賈秀敏孝弟七歲時相者相之曰此骨髮必爲名卿惜哉血不華色嘗讀書夜歸失道得一兕牛馮之〉

　〈歸比入門乃黑虎也舉洪武二十一年進士除户科給事中時諸王多得擬最乘聞言之　上曰爾言是朕慮〉

　〈不及此因以爲宗人經歷建文時密奏事寢　文皇卽位責敬不奉迎乘輿敬屬聲不遜　文皇物憐重之繫〉

　〈之獄以姚廣孝言卒族之臨刑從容歎曰是起家親略無經晝敬死有餘罪經日如生神色凜然　文皇嘗曰〉

　〈國家養士三十年惟得一卓敬服其識也不獨以節後四十年劉球傳其事私謚之曰忠貞敬立朝忼慨英姿〉

　〈善談論凡天文地理律曆兵刑皆能究達所著詩文五十卷率峭拔磊落〉

革松番衛

三月丁巳祀先師太學　上齊戒往盥獻拜跪禮如廟御

彞倫堂見師生賞幣鈔有差○燕王還國○召樓璉爲翰

林侍書

　〈璉字士連金華人嘗從宋濂學洪武中以藍田知縣擢廣東道監察御史謫戍雲南至是召入　文皇命孝孺〉

　〈草詔不可改命璉璉強受之歸而慙悶妻子問曰得無傷先生耶璉愧曰我所爲此正恐累及汝輩耳逡廵一〉

　〈夕經死〉

勑布按二司官糾察屬吏○擢神策衛經歷周璿左僉都

御史

　〈按璿山東諸縣人官僉都御史靖難後不屈俱死之〉

燕世子及其弟高煦高燧至京師尋遣還時　太祖小祥

也　文皇遣二子來或沮之曰不宜偕往　文皇曰往哉

令朝廷勿疑也齊泰請收之黃子澄不可以爲彼將先備

三兄弟輝祖甥也輝祖亦勸　上留之且言高煦勇悍無

賴寧惟叛主將叛父輝祖弟增壽力保無他遣之煦入輝

祖𠩻中取良馬馳去世子旣還國　文皇喜曰天贊我也

父子得聚其後靖難師起高煦宣力爲多　上悔不用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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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之言○博士黃彥淸閒步于市見兩兒食棗退讓有禮

坐其旁觀之食畢餘一棗幼者遜其長者長者不受推遜

良久遇匃者舉以授之又見有得紗于街者輒拂其塵置

之高潔處以石壓之而去彥淸歎曰何風俗之厚也明日

入朝備述其事且曰陛下德化雖中牟三異何以過此

上曰昨日宮中二人歐譁聲徹內朕呼而諭之曰朕寬刑

尙德兩年來中外愉愉爾獨犯敎意者朕有乖德歟行事

無禮歟外仁義而內實多欲歟悱然感愧自責而二人始

叩頭謝過夫一宮之內尙未能齊斯言何敢當也彥淸拜

賀曰萬邦時雍而有子獨傲四方風動而有弟未諧宫人

相爭是其常事　陛下引爲已過愈見盛德

逮北平右布政使曹昱按察使陳瑛副使張璉至京師時

北平僉事湯宗首吿瑛受燕府金錢結爲心腹辭連昱及

璉于是俱逮赴京下詔獄旣而編管瑛于廣西昱放爲民

璉降爲銅陵典史

三月　帝用齊黃策命都督宋忠調緣邊各衛馬步官軍

三萬屯開平燕府精壯悉選調𨽾忠麾下胡騎指揮關童

等在燕府者悉召入京師以都督徐凱練兵于臨淸都督

耿瓛練兵于山海關而張昺謝貴則密伺動定約期俱發

○調北平永淸兩衛官軍屯彰德順德

　〈按宋忠錦衣指揮使有智勇名洪武中䟽收百户　上稱其直討西夷有功已死難子諒戍死〉

命都御史暴昭等二十四人充訪採使廵行天下問民閒

疾苦賞廉平吏黜貪墨不職者得便宜行事暴昭採訪北

平具得燕籓情事密封以聞力請爲之備

　〈按昭山西人後掌平燕布政司事靖難兵入城昭破執不屈至去齒截手足乃口絕〉

京師地震求直言御史尹昌𨺚上䟽言奸臣專政陰盛陽

微謫見于天是以地震執政惡之出知福寧縣　上曰求

直言而以直棄之人將不食吾餘命復原官

　〈按靖難兵南下昌𨺚上言今日事勢日去而北來章奏言周公輔成王不若罷兵息戰許其入朝彼旣欲申大〉

　〈義于天下不應便相違戾設有蹉跌便須讓位不失守藩若沉吟不斷恐禍至無日進退無據雖求爲丹徒布〉

　〈衣不可得矣不報革命日昌隆名在奸籍驅出就義乃當陛大呼曰有奏牘在可覆也檢有之曰火燒頭早從〉

　〈此言南北生靈受禍不若是酷遂貸昌𨺚以爲北平行部主事後坐吕震誣死昌隆太和人〉

四月湘王栢有罪自焚死先是湘王僞造寶鈔兼殘虐殺

人　上降勑切責召之王怒焚其宮室美人已而乘馬執

弓躍入火而死○齊府人曾名深上變吿廢齊王榑爲庶

人○幽代王桂岷王楩于其國並廢爲庶人

五月以戴德𢑱爲左拾遺宋徵爲宗人府經歷王叔英爲

翰林修撰

　〈按德彞奉化人與方黃同此兵事後不屈死之宋徵數言敢曹瑞將失待懷二心靖難後縛至不屈然王叔英〉

　〈黃岩人與孝孺同徵薦爲漢陽知縣　上卽位召入上資治八策皆援古證今可見行事靖雖兵過江于叔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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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詔舉兵至廣德聞變會齊泰亦奔至田抱慟哭期後舉已而知事不可爲沐浴衣冠書絕命詞裾中自縊于〉

　〈玄妙觀之銀杏樹有周粟豈不佳所見良獨偏之句題其案曰生旣久矣木有補于當時死亦徒然庤無慙于〉

　〈後世墓在祠由麓嘉靖中編修鄒守益謫判廣德祠祀叔英妻金繫獄死女三同走井死有貞烈祠叔英所著〉

　〈有靜學臺〉

以趙諒爲留守左衛指揮僉事時時奉密命往來軍中諒

能效職〈諒開平王明壯勇知方　上信任之〉

六月召解縉爲翰林待詔○詔讓燕時朝廷深疑燕　文

皇因託疾佯狂走臥久之被讓遂稱病大暑圍爐摇顫曰

寒甚宫中亦杖而行朝廷稍不爲意誠逄辰吿昺貴曰殿

下本無恙公等勿懈防恐一旦不可測貴等謀益急○遣

中官逮燕府官屬

七月壬申燕府靖難兵起掌北平布政司事工部侍郎張

昺都指揮使謝貴彭二燕府長史葛誠伴讀余逢辰死之

先是　文皇稱疾不出每問僧道衍起義期對未可至是

遣逮官屬又密敕張信手致　文皇信驚吿母母曰不可

若父嘗言王氣在燕分王者不死非女所能執也不如轉

禍爲福信因請見　文皇陽爲感風不能言信曰殿下果

有事當以吿臣　文皇稱疾益堅信曰王果無意乎臣奉

密勑在此當就執　文皇始誠吿之且曰生我一家命者

子也疾召道衍謀事忽然檐瓦墮地碎　文皇不懌道衍

曰天欲殿下易黃瓦耳乃喜遂定謀時謝貴等集兵布陣

圍王城又以木栅斷端禮門張昺約盧振內應一面飛章

奏聞有所親吏李友直竊其草獻府中　文皇急呼護衛

指揮張玉朱能等率勇士入守能曰先禽貴昺餘無能爲

矣　文皇曰不如以計取之依內官來逮所坐名收下就

令內官召貴昺付之將必入入則縛耳初四日壬申　文

皇稱疾愈御東殿集官僚伏兵左右貴昺不深虞果入爲

壯士縛　文皇尙扶杖坐方進西瓜令校尉拳碎之已而

曰水出不堪取力剖之于是兩廡伏兵盡出捽葛誠下殿

　文皇擲杖起曰我何病爲爾輩奸臣所逼耳誠等不屈

皆斬之圍者驚相吿稍稍散去王遂命張玉帥諸將夜攻

九門克其八西直門不下燕將紿守者曰毋自苦朝廷已

聽吾王自制一方矣亦下

　〈按余逢辰字彥章宣城人兵起之日泣諫以死彭二見謝貴殺急跨馬大呼集兵得千人將入攻會府中健卒〉

　〈出格殺二〉

都指揮使馬宣巷戰不勝走薊州兪瑱走居庸關都督宋

忠帥師次居庸退保懷來留填守關○靖難兵中止稱元

年不稱建文自署官屬以丘福張玉朱能爲都指揮僉事

擢布政司吏友直爲本司右參議戍卒金忠爲燕府紀善

　〈按金忠與相士袁珙同縣忠當戍趙州不樂行珙見曰此尙書圣法當大貴登舟卽順境矣忠精于卜至燕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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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入以起義命忠卜之大吉遂署紀善待帷幄用其謀策後爲兵部尙書〉

燕王誓師曰予　太祖高皇帝之子今爲奸臣謀害　祖

訓云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訓兵誅之以淸君側之患今

禍迫于躬實不得已也義與奸邪不共戴天率爾將士誅

之用命者有厚賞不用命者必有顯戮罪人旣得則法周

公以輔成王爾等其體予心毋違命○燕王上書請誅齊

泰黃子澄

　〈書曰　皇考太祖高皇帝艱難百戰萬死一生定天下成帝業傳之萬世封建諸子鞏固宗社爲硻石安不幸〉

　〈皇考賓天陛下嗣承大寶而奸臣齊泰黃子澄輩包畜禍心恣讒奮毒假陛下之威權剪皇家之安葉橚慱栢〉

　〈桂楩五弟不數年閒並見削奪雖有愆過未聞不軌輭削王爵奪王土轉徙流離行路矜側栢尤可閭闔室自〉

　〈焚聖人在上胡寧忍此盖非出陛下之心皆奸臣所　　也心尙未足又以加臣臣宋藩于燕二十餘年寡　　小〉

　〈心奉法循分陛下嗣統以來臣事君之誠明于絞日誠以君臣大分骨肉至親恆思加愼爲諸王先而奸臣戰〉

　〈扈蔽陛下之聰明誣直爲枉加禍無辜執臣奏事人第楚刺爇備極苦毒迫言臣謀不軌遂分布宋忠謝貴張〉

　〈昺等於北平城內外甲馬馳突于街衢鉦鼓喧訇于遠邇圍守臣府周匝嚴密小大凜凜如臨湯火已而護衛〉

　〈人執貴昺始詢知奸臣欺詐之謀號地呼天擗踊無訴竊念臣於懿文皇太子同父母兄弟也今事陛下如事〉

　〈天也權奸之心不止害臣譬伐大樹先剪附枝親藩夷減朝廷孤立奸臣得志社稷危矣伏望陛下廓日月之〉

　〈明奮雷霆之斷渙發德音去此兇慝以肅淸朝廷以永安宗社以保全親藩遙仰天門敬攄愚墾惟陛下念之〉

　〈臣又竊計奸臣之黨必已蟠結深固恐陛下未除之伏覩祖訓有云如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則親王訓兵待命〉

　〈天子密詔諸王統領鎮兵討平之巨謹俯伏俟命〉

江北蝗有司請督捕　上曰朕以不德致蝗又殺蝗以重

朕過臣民其極言朕失俾得改有司其赦疑獄捐逋租周

窮乏以修實政是歲蝗不爲災更有秋○丙子故北平都

指揮使馬宣起兵薊州遇戰宣及衛鎮撫曾濬俱被執死

之靖難兵降薊州○居庸破瑱走懷來甲申靖難兵攻破

懷來都指揮使陳質引師來援都指揮彭聚孫泰力戰死

之都督宋忠都指揮兪瑱被執死之時忠守懷來瑱守居

庸相爲聲援將謀攻北平城　燕王謂諸將曰居庸北平

之襟喉百人守之萬夫莫窺必據此乃可無北顧之憂初

至衆心未定易以取也令指揮徐安率兵往攻瑱方部伍

未定燕前鋒將千户徐羊領騎兵徑牴關門犬呼殺入填

軍敗走遂拔居庸于是瑱走依宋忠　王謂諸將曰宋忠

擁兵懷來居庸有必爭之理因其未至可先擊之忠輕躁

寡謀狠愎自用乘其未定擊之必破矣遂帥馬步精銳入

千捲甲倍道而進　王據鞍指揮有喜色先是獲諜者言

宋忠誑其將士云爾等家在北平城中皆爲燕府所殺宜

爲報仇　王乃命其家人張其舊用旗幟爲先鋒衆遥識

旗幟又識其父兄子弟無恙相呼輒應皆喜曰我家固安

遂多降者忠衆列陣未成　王麾帥渡河直衝其陣忠大

敗入城燕師乘之而入忠急匿于厠搜獲之幷禽兪瑱斬

首數千級幷斬都指揮彭聚孫泰於陣獲馬八千餘疋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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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悉降靖難兵旣克懷來山後諸州皆不守而關平龍門

上谷雲中守將往往降附

　〈按懷來之戰泰先登多斬獲中流矢裹血力戰杳呼陷陣死陳質守大同有威名隍都督同知嘗發代府陰事〉

　〈是日引兵援忠敗走退守大同革命日被執不屈死之〉

庚申靖難兵攻永平指揮使趙𢑱郭亮叛降燕○大寧總

兵劉貞都督陳亨都指揮卜萬引大寧兵號十萬出松亭

關攻遵化逮萬獄

　〈按大寧居遼東宣府之中在喜峯關外俯視北平之背寧王藩封在焉大寧都司所統軍士華戎錯雜故用劉〉

　〈眞陳亨卜萬朱鑑四人統之眞性巽不斷而亨有二心惟萬智勇超衆一心朝廷　燕王忌之用反閒計作書〉

　〈貽萬盛稱萬毀亨召所獲卒放歸投萬置書衣中厚賞之而又故令同獲卒得窺見之亦請行許得同歸獨無〉

　〈賞心懷不平比至事發貞亨遂執萬萬極辨不能自竟下獄〉

八月以長興侯耿炳文爲征虜大將軍駙馬都尉李堅都

督甯忠爲左右副將軍同安陸侯吳傑江陰侯吳高都督

都指揮盛庸潘忠楊松顧成徐凱陳暉平安等帥兵三十

六萬分道北征

　〈按是時命將出師俱出齊太黃子澄籌畫　帝惟召學士輩討論周官法度居便殿弄柔翰而已○耿炳文濠〉

　〈人君用之子守遼東稱老將善戰北征甫至眞定竟敗走召還仍食故封永樂初陳瑛迎　上意効之暴卒國〉

　〈除○李堅武涉人以父英國公故尙　高祖第七女大名公主素負才勇北征與燕將丘福戰互勝負封滦城〉

　〈侯給劵已而敗于滹沱河中槊被擒　文皇命械送北平道卒子莊嗣永樂中除○吳傑黔禺威襄公子援眞〉

　〈定失律謫南寧衛指揮○吳高嗣父江陰侯建文中出兵攻永平不克被燕反閒削爵永樂召守友同被劾編〉

　〈垊奪劵○盛庸北征屢有功封歷城侯充平燕將軍殺張玉譚淵四年浦口戰敗降附鎮守山東元年致仕以〉

　〈陳瑛劾怨望削爵暴卒○徐凱合肥人建文元年從何福征百夷有功已而兵潰滄州被執遣至北平仍其官〉

　〈暴卒○甯忠后死難○平安滁州人北征有功進副總兵安力舉數百斤善戰靈壁之敗被執以爲北平都司〉

　〈進都督僉事七年　文皇忽問安乃尙無恙安慙經死〉

祭吿天地祖廟吿出征也○誡北征諸將士曰昔蕭繹舉

兵入京而令其下曰一門之內自極兵威不仁之極今爾

將士與　燕王對壘務體此意無使朕負殺叔父名

　〈朱鷺曰是興亡一大機也內兵心忌　文皇膽張此瑕而彼堅又何俟接戰覘勝負哉夾河戰後文皇直抵京〉

　〈師無退計挺身當前或軍騎殿後　上敎之也眞宋襄之仁義也讀史至此啞然失笑當時在廷諸臣不出一〉

　〈言相難何歟〉

書諭諸王削燕屬籍○檄山東河南山西給軍餉○赦程

濟出獄擢爲翰林編修充軍師護諸將北征

　〈按濟朝邑人徐州之捷諸將樹碑叙功濟一夜往祭碑人莫測其意後　文皇見碑大怒椎之遽止曰爲我錄〉

　〈文來因按姓名行族誅濟姓名獨没斷處得免　上出亡時問計濟濟曰云云乃免立召僧入爲　上薙髮從〉

　〈出亡遇險輒用術脫去數十年後隨　上至南京莫知所終與同邑高翔起明經翔勵名節濟好術數翔曰願〉

　〈爲忠臣濟日願爲智士其後翔九十死難〉

置平燕布政司于眞定命刑部尙書暴昭掌司事時北平

布政司爲燕所據故也○贈故翰林待制王禕爲翰林學

士謚文節

　〈按開國以來文臣無謚自偉始以其子紳爲之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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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雲南兵○己酉耿炳文兵次眞定壬子靖難兵入雄縣

降鄭州都督楊松潘忠俱被執辛酉靖難兵逼眞定耿炳

文迎戰大敗奔入城被圍副將軍李堅甯忠都督顧成指

揮劉燧等俱被執癸亥圍解靖難兵還北平先是炳文率

所部兵分遣徐凱駐河閒潘忠屯鄭州楊松率銳鋒九千

進據雄縣約忠爲殿壬子中秋夕　文皇度松等夜飲不

備率衆渡白溝河夜半攻破雄城屠之九千人皆戰死潘

忠來援松　文皇先遣譚淵領千人伏月漾橋水中忠至

伏發夾擊忠松俱被執幷失鄭州　文皇曰炳文在眞定

不虞我至由閒道破之必矣時炳文兵營滹沱河南北其

部將張保降燕言狀　文皇厚撫之遣歸詐言被縳脫還

又言雄鄭破降燕兵且旦夕至若河南兵北移庶可倂力

以禦炳文遽用保言移營壬戌　文皇遣將攻破其東南

炳文出戰大敗奔入城副將軍李堅甯忠及都督顧成河

托指揮劉燧皆被執成降燕燕兵遂圍城炳文盡力堅守

　文皇乃解圍還數日之閒內兵死者斬殺幾五萬溺死

無筭遺馬甲錙重亦無算○吳傑率師來援眞定失律兵

潰

九月以曹國公李景隆爲征虜大將軍代炳文還炳文稱

老將善戰至是敗　帝有憂色召羣臣問計黃子澄對曰

勝負兵家常事無足慮今天下全盛士馬精彊兵甲堅利

粮餉充足區區一隅豈足當天下之力調兵五十萬四面

攻之衆寡不敵必成擒矣曰孰堪將者子澄曰景隆文武

全才也向不遣炳文而用景隆必無此矣　帝然之親餞

景隆于江滸賜犀玉帶斧鉞召炳文還京○谷王橞自宣

府遁歸京長史劉璟獻策不報

　〈按宋忠敗遠邇震恐谷王乃偕妃妾遁歸劉璟隨谷王來京獻十六策　上命賛盡李景隆軍中璟初嘗至燕〉

　〈文皇與之奕璟勝　文皇怒曰胡不少讓我耶璟正色曰可讓處璟不敢不讓不可讓處璟不敢讓也已賛景〉

　〈隆軍不見聽信景隆敗璟夜半渡蘆溝河破冰冒雪走良鄉裂趾跛行三十里遇其子貊翼上馬還家養疾二〉

　〈年輿疾赴闕進聞見錄千萬言又不聽革命日璟稱疾不起逮至京見　文皇猶稱殿下且云殿下百世後通〉

　〈不得一个字下詔獄徽髮自經死法官希旨緣坐其家不詐得歸葬璟文成公子字仲璟豐髮偉貌議論䒨發〉

　〈博經史究極韜畧握奇諸書洪武中召見　上喜曰眞伯溫兒以爲閤門使曰欲汝日夕左右會封谷王諸大〉

　〈臣忌璟推璟忠勇才畧授長史幷勑提調肅遼慶亨燕趙六王府事嘉靖中學憲萬潮肖其像配享文成祠○〉

　〈石撰平定州人爲寧府長史北兵起撰獨計備禦已見拔終不屈支解死之○龍鐔字德剛萬載人爲浙江按〉

　〈察使左遷長洲知縣陞晉府長史會上徵晉兵鐔力主發赴後　文皇械繫錦衣獄不屈死之有收其遺骨得〉

　〈所白書賛曰忠孝歸一死生非二〉

召遼王植徙荊州召寧王權不至削護衛

　〈　　太祖諸子史燕上善戰寧王善謀初燕王嘗廵邊與寧王相得甚歏北兵起齊泰等慮兩王通燕故有是〉

　〈舉及削護衛燕王喜曰取大寧必矣乃遺寧王書吿窮蹙衆解陽若不知詔諸者寧王喜靖難兵遂趨大寧〉

監察御史韓郁上書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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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畧曰諸王親則　太祖之遺體貴則　孝康之手足尊則陛下之叔父使二帝見陛下爲天子而弟與子遭〉

　〈顯戮彼雖可廢而在天之靈其能安乎臣每念至此未嘗不流涕也此皆豎儒病藩封太重擬慮太深而至此〉

　〈夫唇亡齒寒誰不自危周王旣竄湘王自焚代王被廢而齊臣又吿王反矣爲計者必曰兵不舉則禍必加是〉

　〈則朝廷激變之也父燕之舉兵厥今兩月前後調兵者不下五十餘萬而乃一人無辜謂之畧有謀臣可乎將〉

　〈不效謀士不効力徒使中原無辜赤子困于道路追于轉輸命不飾生日甚一日九國之慮無已出入帷幄預〉

　〈國大事者方且揚揚自得若無事人由此觀之彼其勸陛下必削藩國者果何心哉諺曰親者割之而不斷踈〉

　〈者續之而不堅殊有却也陛下誠不察此臣愚以爲不待十年必在噬靡之悔矣伏願少𡸁洞鑒典減繼絕釋〉

　〈齊王之因封湘王之墓還周王于京師迎楚蜀爲周公俾其各命世子持書勸燕以罷干戈之舉以厚親戚之〉

　〈恩如是天下不勝幸甚〉

江陰侯吳高及都指揮耿瓛楊文帥遼兵圍永平○景隆

師次河閒山東參政鐵鉉督餉仍賛軍務時景隆乘傳至

德州收集炳文餘衆幷調各道軍馬五十萬進營河閒鉉

飛芻輓粟水陸並進　燕王聞之呼景隆小字曰九江膏

梁豎子耳未嘗習兵色厲中餒忮刻自用曷克任事以數

十萬衆付之是自坑之也趙括今復見矣然吾在此必不

敢至今須往援永平彼將乘吾出來攻堅城在前大軍囘

擊必成禽矣諸將曰北兵少奈何　燕王曰戰則不足守

則有餘吾在外可隨機應變非專爲永平也直欲誘之至

而擒之耳吳高怯不能戰聞吾出援必走是我一舉而解

永平圍且破九江也遂行戒世子嚴守勿出○靖難兵援

永平吳高退保山海關復襲破大寧都指揮使朱鑑死房

寬叛降燕劉貞陳亨自松亭關來援亨叛襲貞降燕吳高

旣遁去燕兵追殺數千人遂議攻大寧諸將曰劉貞守松

亭急未易破安取道至大寧也且景隆必擾北平不如還

師徐圖之　文皇曰今劉家口徑趨大寧不數日可達兵

壯者悉聚松亭城守特老弱易敗耳拔城之日撫安家屬

則松亭之衆不降必潰北平高壘堅持而吾以大寧旣拔

之勢赴之必克之第行亡撓計貞亨聞有靖難兵急趨援

大寧亨向有二心大寧破遂欲附燕出貞不意襲之貞悔

曰吾失斷也不得已浮海還京於是松亭師潰諸驍將悉

降燕

　〈按朱鑑北平行都司指揮守大寧靖難兵至獨力戰多斬殺旣而不支死之　上聞之加卹典文皇檄中所謂〉

　〈凌遲萬段者卽鑑也〉

靖難兵以寧王還北平大寧旣拔　燕王駐師于城外遂

單騎入會寧王執手大慟惟訴窮蹙祈請甚切寧王爲之

草表陳謝居數日情好甚篤從官稍稍入城陰結諸胡幷

思歸之士皆許之旣行寧王餞送郊外伏兵擁寧王偕行

招諸胡及護衛官校戍卒皆從大寧城爲之一空靖難兵

自此愈盛寧府妃妾世子皆擕其財貨隨寧王還北平自

後大寧棄與垛顏諸虜其行都司𨽾于保定而京師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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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失一籓籬矣○李景隆帥師圍北平不克時景隆聞

燕王在大寧遂帥師渡盧溝橋喜曰不守此橋吾知其無

能矣遂薄城下築壘九門遣別將攻通州又結九營于鄭

壩村親督之以待　燕王之還令壘營人各爲戰非受命

不得輕動遂攻燒順成門燕府儀賓李讓與燕將梁銘等

拒守甚力世子嚴肅部署選勇士夜縋城砍營南軍擾亂

退營十里惟都督瞿能勇奮與其二子帥精騎千餘殺入

張掖門銳不可當顧後軍不繼乃勒兵以待景隆忌能成

功使人止之候大軍同進城中于是連夜汲水灌城天寒

水結明日南軍雖欲登城不可得矣　燕王至會州𥳑閱

將士立五軍命都督指揮張玉將中軍朱能將左軍李彬

將右軍徐忠將前軍房寬將後軍軍各置左右副將以大

寧歸附之衆分𨽾各軍

十一月庚子靖難兵及李景隆戰于北平景隆敗走還德

州時景隆日夜戒嚴士卒植戟立雪中凍死及墮指者甚

衆　燕王諜知之謂諸將曰違犯天時自斃其衆吾不勞

而勝矣景隆遣都督陳暉領哨騎渡白河　燕王帥精騎

薛祿等追擊之暉敗復悉銳攻一營莫有救者遂連破七

營遂逼景隆營張玉等列陣而進至城下城中亦出兵內

外交攻景隆不能支宵遁翌日九壘猶固守北兵破其四

壘諸軍始聞景隆走委棄兵糧晨夜南奔景隆遂還德州

燕諸將稽首賀王曰前臣等請破景隆然後攻大寧而

殿下不從睿筭神謀制勝料敵無一不酬何其神也　王

曰此適中爾向卿等所言皆萬全之策我所未用者度有

可乘之機耳此不可爲常法但後有商略無難於言

燕府再上書遂傳檄天下

　〈書曰臣叨奉宗藩見惡權好横加大惡上書自陳今歷三月未蒙𡸁察累發大兵討賊不已竊聞朝廷論臣有〉

　〈不軌之事入謹陳其詳惟陛下𡸁𧦴其一謂臣護衛踰額祖訓職掌條王府官軍不拘數目各王府皆然此奸〉

　〈臣枉臣一也其二謂臣不當無事操練軍馬祖訓兵衛條王敎練軍士遍數不拘此奸臣枉臣二也其三謂臣〉

　〈不當於各衛選用官軍祖訓軍職條王府武官千户百户從王於所部軍軄選內用開奏直謁御前頒降誥執〉

　〈此奸臣枉臣三也其四謂臣私養韃靻健卒本洪武中歸附處於北平　皇考命於護衛歲給衣糧備虜此奸〉

　〈臣枉臣四也其五謂臣招致各處異人術士養于府中日夕論議爲非竟無上名此奸臣枉臣五也其六謂臣〉

　〈府中守禦四門不當僣擬皇城守禦之制更番甚嚴祖訓兵衛條凡王府守禦宿衛護衛均番此奸臣枉臣六〉

　〈也其七謂臣宫室僣侈此　皇考所賜祖訓營繕條燕因元之舊非臣僣越此奸臣枉臣七也其八謂臣第二〉

　〈子高煦過涿州擅笞驛官此臣失敎然笞一驛官遂指爲臣不軌之迹𡨚濫已甚何以服天下後世此奸臣枉〉

　〈臣入也且陛下與臣皆出　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於謁最莬奸臣猶得誣以極惡則踈遠小臣天下細民〉

　〈欲眞死地可望雪理郎其不濁亂天下傾危宗社不已也葢今諸王之中臣序爲長周齊湘岷五府已去獨臣〉

　〈未去臣去則楚蜀秦晉諸國不難去矣寧王無罪此又削其護衛譬諸人身手足皆去身能全乎伏望陛下鑒〉

　〈臣愚誠思宗社大計斷然不惑去此奸慝臣某頓首頓首〉

十二月岷府典膳李英等伏誅○靖難兵攻廣昌守將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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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叛以城降時景隆駐德州　燕王知其銳意後舉曰我

先趨大同彼必來援南兵脆弱不堪此苦寒地疲於奔命

不戰而屈其兵矣遂出紫荊關攻廣昌○河北指揮使張

倫等結盟報國

　〈按張倫負氣節喜觀古忠義事感薊州馬宣曾濬等起兵攻北平不克死發憤因率同衛官軍南奔結盟報國〉

　〈初從景隆軍已從盛庸軍多戰功後死義〉

以工部侍郎練子寧爲吏部左侍郎○茹常復爲兵部尙

書

　〈按子寧名安以字行新淦人起居注伯尙之子初從竹莊先生游命賦水村居詩曰千山暮雨石臬通一夜春〉

　〈雷籜龍長器之延對言今日用人徇名而不求實尖善聚進小過輒刹非育才用人之道剴切無忌諱　高帝〉

　〈親擢第二授翰林修撰內艱力行喪禮已復補翰林至御史大夫景隆召還子寧詣誅之不聽憤激叩首言此〉

　〈賣國奸臣備員執法不能除之請先伏誅遂至罷朝周是修蕭用道上書指斥用事者誤國用事者怒且詬子〉

　〈寧曰事已至此尙不能容直論乎革命日子寧被縛至語不遜　文皇命斷其舌且曰吾本意效周公輔成王〉

　〈子寧手探舌血大書地上成王安在遂族誅姻戚坐戍邊者百五十一人所著詩文名金川玉屑集正德中江〉

　〈西學憲李夢陽爲金用書院祠子寧刊其集行世〉

加景隆太子太師

　〈景隆敗子澄曲爲隱護　上不盡聞且云將圖大出故有是命兼賜璽書金幣珍醞貂裘等〉

省躬殿成殿在乾淸坤寧二宮閒置聖訓其中以尙父丹

書之旨夏書宮室聲色之戒命方孝孺製銘○選募謀明

士以揚本爲錦衣衛鎮撫周拱元爲所鎮撫

　〈按本中牟人精遁法吳王撫軍本請登臺觀兵見大水淼茫一軍無跡王駭問本曰此水遁也及帥師北向本〉

　〈常持三十斤銕棒臨陣北軍披靡無敢前屢取勝景隆忌本不上功本約日出戰請繼兵景隆曰種得瓜熱容〉

　〈別人採去耶不救本懇䟽請治景隆罪且曰喪師失律亦云屢矣耿炳文裘宇喪士二十萬于燕地不忍加刑〉

　〈輝祖征燕亦復虧喪士馬仍命敎塲操練李景隆喪失無數臣下若此曷望收功乎乞假臣爲大摠兵用能官〉

　〈一員募義勇先鋒參謀等官悉臣自保舉用特命親王監軍疾馳直搗則可免生民于塗炭不能用本孤軍㒔〉

　〈出無繼被擒繫北平獄後北兵濟南失利守國者恐北平摇動索本殺之　文呈大怒曰本有才畧不得究用〉

　〈方欲用之奈何殺本命收葬之○周拱元沅州人熟諳兵書善占候信孚唇沅蠻嘗從征引步兵防餉有功不〉

　〈知所終〉

參賛大將軍軍務高巍使燕巍願使燕披忠膽陳禮義曉

禍福許之至燕稱國朝處士臣巍上書　燕國大王不報

　〈按巍遼州人事母蕭至孝洪武十五年應貢入太學十七年旌孝尋授前軍督府斷事十八年上䟽墾荒田抑〉

　〈末技愼選舉恤名器數事　太祖嘉納之後坐斷事不稱旨謫貴州關索嶺許侄代役　上卽位初知州王欽〉

　〈應詔辟巍上書內一欵云今日藩封過侈親王多驕違不法違犯朝制不削則朝廷紀綱不立削之又恐傷親〉

　〈親之誼事屬難處誼曰欲天下治安莫要于衆建諸侯而少其力力少則易使以義國小則無邪心眞裁制諸〉

　〈侯之良策也臣愚以爲置晁錯削奪之策行主父　　推恩之令則藩王之權不削自弱其賢如河閒下詔褒賞〉

　〈驕逸不法如淮南濟北者初赦而終勸懲合親王吿太廟明治其罪而廢處之焉有不聽服者哉惟　皇上〉

　〈覽察焉　上奇之不能用命參景隆軍已使燕景隆兵敗自投南歸後京城破繫死驛舍○時有高不危者仕〉

　〈建文死義弟宣戍海南子繼兄充軍頂兒監侯聽夾家屬男婦十三名或曰不危卽高巍字非是〉

以錢芹爲行軍署斷事茅大芳爲副都御史葉砥爲翰林

院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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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錢芹字繼忠吳人少好奇節洪武初辟督府椽從中山王出沙漠解職開居者二十年郡守姚公善虛懷請〉

　〈見芹授一冊竟不交言而退冊中言勤土事善薦爲户部司務尋從大將軍咨議軍事多所斷畫入奏道病卒〉

　〈猶條兵事上執政葬吳縣之黃山○大芳大興人博學能詩文或贈之詩曰陸機此日能爲賦賈誼何時復注〉

　〈書洪武中以儒士應辟典敎淮南召對悅之擢秦府長史勉以董子輔相之業賜賚甚寵大芳感激額其堂曰〉

　〈希董方孝孺　稱大芳志意偉然不亢不謟深有得于正誼明道之旨在都院嘗遺詩淮南守將悔殷幽燕消〉

　〈息近如何聞道將軍志不磨縱有火龍翻地軸莫敎鐵騎過天河關中事業蕭丞相塞上功名馬伏波若我不〉

　〈才無補報西風一度一悲歌四月八日死之子三並論死二孫死獄中○葉砥上虞人有學行洪武二年進士〉

　〈除定襄縣丞坐累謫凉州杜門力學諸士爭從砥游元年求賢砥以史才召修國史改廣西按察僉事永樂初〉

　〈坐嘗靖難事多微詞被逮藉其家惟書欵篋䆁之仍命總裁永樂大典〉

罷齊泰黃子澄仍留京師〈以　文皇再上書請誅兩人始罷兵也〉

　〈朱鷺曰罷齊黃足弭靖難耶何愛二人而不以謝天下二人何愛一身而不以存社稷甘心焉可也如漢景帝〉

　〈斬錯東市亦可也名逐而實留之謂國體何度　文皇有心特借二人以發難逐亦來不逐亦來又矣朕罷二〉

　〈人以示朝廷怯乎此兩人實釀亂非能賢也陽逐陰留旋還幾見如此而國不亡者〉

庚辰建文二年〈舊爲洪武三十三年〉

正月丙寅朔天下官員來朝免賀○靖難兵攻蔚州守將

王忠李遠以城降遂逼大同

二月試天下貢士禮部尙書陳迪右侍郎黃觀等知貢舉

翰林學士董倫太常少卿高遜志充考試官右拾遺宋逢

吉史官吳勤葉惠仲趙友士徐旭張秉𢑱同考試官御史

王度兪吉士監試

　〈按黃觀貴池人資穎敏受學元黃哻哻死節觀益自砥礪洪武二十四年會廷試俱第一翰林累陞今官　文〉

　〈皇來索齊黃觀草答詔極其詆斥四年奉詔募兵上游且督諸郡勤王至安慶聞變大哭謂左右曰吾內必死〉

　〈矣知其不辱也招魂葬之江上明日家人自京奔至言翁夫人曁二女同被執有象奴索鈑釧出市酒肴夫人〉

　〈急携二女幷率家屬十人投淮淸橋下死觀喜曰信猶至李陽河聞　上崩朝服東向哭拜投湍流中朝使者〉

　〈令舟人急鉤之得其冠以獻　文皇命束芻象觀取冠冠之剉于市藉其家幷逮姻黨洪熙初得釋柯進傳其〉

　〈事正統中縣令龔守愚就觀故址祠祀之○王度字子忠歸善人通經史能文以儒士薦爲山東道監察御史〉

　〈有風裁䟽十餘上多見采行與訓兵食東昌之捷用度密陳便宜四年秋謫戍河州坐語不遜夷其族〉

詔均江浙賦人得官户部　詔曰國家有惟正之供田賦

不均民不可得而治江浙賦獨重而蘇松準私租起稅特

以懲一時頑民耳豈可爲定則以重困一方宜悉與減免

照各處起科畆不得過一斗田賦旣均蘇松人仍任户部

○湖廣左參議楊砥上書請罷兵安置遼東

景隆遺燕書時北兵攻大同急景隆疾引兵出紫荊關

燕王自居庸關還北平不得戰內兵凍死甚衆景隆因致

書北平請息兵不報○保定知府洛僉叛降燕

三月策試禮部貢士吳溥等一百一十人賜胡靖王艮李

貫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靖艮貫授翰林修撰二甲吳溥

楊榮楊溥授編修金幼孜陳繼之梁成黃鉞胡濚授給事

中皆知名士稱得人後勲名顯者甚衆

　〈按靖初名廣對策親藩陸梁人心不摇　上喜擢第一且曰胡豈可廣乎賜更名靖○陳繼之蒲田人旣授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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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給事言江南僧道多腴田請人限五畆餘以賦民從之靖難兵起建自多不遜革命日不屈死之○黃鉞字〉

　〈叔楊韋熟人丁外艱出京方孝孺就問曰蘇常鎮京師左輔君吳人朝廷近臣今雖去宜有以敎我北兵日南〉

　〈我未知所底也鉞郼曰三郡鎮江最要害守須其人指揮童俊狡猾不可測獨蘇州府知府姚善忠義激烈有〉

　〈國士風能當一面顧仁慈有餘而馭下大寬治郡之良才不足定亂然國家大勢不在江南戎馬至此而學之〉

　〈晚矣孝孺因附書善期戮力王家善得書與鉞相對歉泣以死自誓靖難兵至江上善受詔督五郡兵勤王附〉

　〈書招鉞鉞卽日營葬畢遂至善所時俊果以鎮江降靖難後奸大縛善去鉞聞之慟哭遂絕食瞑目求死或吿〉

　〈鉞已欵附矣鉞瞠目曰無降姚太守七月十一日善凌遲死報至鉞乃強起登琴川橋西向再拜而號曰幸見〉

　〈希血于九原奮身入水死友人楊福日夜泣橋側西方求鉞屍不得數日忽自立水中體不潰福抱起葬之福〉

　〈父濚早奇鉞鉞與福洪學三年俱辟賢良濚遽謂鉞何不自韜晦累及吾子以洪武中繩下法太重也鉞曰亡〉

　〈慮乃敎福農夫裝有問第操吳音弗置對遂免鉞官給諫封髩堪多外艱歸杜是不出有御史行部至虞　　勸〉

　〈黃給事家無知者一老人引至葛澤農收蔽路御史憂抵其舍鉞從素幕中對語移口供薣粥而別曰亟居弗〉

　〈克雞黍其操致如此鉞死時北兵四出捕善黨籍言我幷錄鉞鉞親交人人自危福獨不避忌諱后祀鉞鄉賢〉

諸武弁犯法被黜者悉叛走降燕燕盡復其舊職

　〈朱鷺曰　高皇帝起布衣奮一劒成帝業專意右武而當日于城爪牙輻輳歸命爭効死以集事勛名爛焉方〉

　〈是時左班不得望幸澤而亦無短長可效不過定制度修誥章兢兢奉　上旨而已及至　建文皇帝注思講〉

　〈學恬武兢文縉紳親而介禺踈于是翰苑有錫謚尙書登一品而文臣莫不踴躍致身趨死如歸其凜凜亢節〉

　〈者無慮彌百數盖振古一創見而武臣率懷携貳叛附接踵其臨陣生心甘爲虜縛者多至千人皆身爲將師〉

　〈都督指揮者也砥柱潰流增國壯烈自魏國公祖父子曁謝公貴馬公宣朱公鑑外幾何人哉噫兩胡相反曾〉

　〈不甚遼一何文武離合之異也豈非上所化哉人主治世德威格之不足意向移之有餘矣〉

四月朔李景隆會兵德州郭英等進兵眞定以圖燕○靖

難兵至白溝河景隆率諸將兵合戰都督平安斬其將陳

亨靖難兵復戰內師大敗都指揮瞿能兪通淵滕聚力戰

死之魏國公輝祖殿軍還

　〈按是月辛丑　燕王率衆渡馬駒橋南駐武淸癸丑景隆軍至河閒先鋒平安先至白溝河郭英胡傑等自眞〉

　〈定移營保定期會于白溝河　燕王進至固安謂丘福等曰李九江志大而無謀喜專而違衆郭英老邁退縮〉

　〈平安愎而自用胡觀驕縱不法吳傑雷而無斷數子皆匹夫其來無能爲也惟侍其衆耳然衆不可恃也人衆〉

　〈易亂擊前則後不知擊左則右不應前後不相救左右不相應徒多無益也況彼將師不專而政令不一紀律〉

　〈縱發而分數不明往者鄭材壩之戰衆非不多兵甲非不利逐之卽敗至今槀褫魂奪夫將者三軍之司命也〉

　〈將志衰則三軍之勇不奮而敗跡形矣其甲兵雖多　　餉雖富適足爲吾之資耳爾等但秣馬爾兵聽君指揮〉

　〈舉之如拾地芥又第患爾等過殺當謹以爲戒是蹙侍軍渡王馬河駐營行蘇家橋其夜大雨平地水深　　　〉

　〈王坐奕虐待旦己末燕兵渡曰溝平安伏精兵萬騎違擊　王陸平安䜿子往從吾出塞征胡識吾用兵學故〉

　〈敢爲先鋒今日吾且破之使心膽俱落安驍勇善戰互有勝負燕屢却會都指揮何淸被執方瞑安收兵還營〉

　〈時景隆胡觀郭英吳傑等合兵六十萬聯營白溝河藏火器一窠蜂揣馬丹地中人馬遇之輭爛夜與燕兵大〉

　〈戰　燕王從三騎殿後迷失道下馬伏地視河流辨東西始知營在上流倉卒渡河而北〉

　〈庚申　燕王率衆渡河胡騎三百叛降燕燕胡騎指揮省吉盡掩殺之是日景隆諸軍進戰破燕後軍房寬狼〉

　〈狽走平安善鎗刀斬燕陳亨大將也已而高煦帥精騎數千合　燕王接戰兩軍相持都指揮瞿能引其子及〉

　〈精兵萬餘人奮躍而前大呼滅燕斬百餘騎景隆遂麾諸兵乘敵後　燕王見張玉朱能丘福陣動急又見陣〉

　〈後塵起曰敵繞出吾後矣急馳騎赴之戰甚力左右曰彼衆吾寡奈何宜退就玉軍可以幷力景隆等叫噪益〉

　〈進矢石俱發注如雨殺傷甚衆　燕王三易馬三被創持劒奮擊劒又缺折稍却馬瞿能幾及之　燕王急走〉

　〈隄登高處佯麾鞭若招後繼者景隆等疑有伏不敢上燕王遽寧衆馳入陣陣動會旅風忽起折我大將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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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大亂崩聲如雷瞿能父子力戰死兪通淵滕聚等昔死　燕王因命乘風縱火燔諸營聯河者于是郭英等〉

　〈潰而西景隆潰而南委棄器械輜畜萬萬計所被殺溺死者二十餘萬人燕兵又追至月様橋降十餘萬人景〉

　〈隆單騎走德州初景隆在師中　上遣中官賜璽書斧鉞渡江忽大風雨暴作舟破盡沉諸江夏四月復賜之〉

　〈至是復盡爲燕軍所奪景隆素專恣紀律不嚴號令煩數議者以爲將非其人天之不假易耳白溝暴骨如莽〉

　〈過者悲焉是役也輝祖承　上命帥師來殿獨得全軍以還〉

　〈陳建曰景隆眞一趙括　文皇方幸其來而子澄乃中敵人之所幸烏在其爲謀國雖然子澄之誤天將以成〉

　〈我　文皇之大業也天之所造雖智者失其謀勇者失其力而況子澄景隆之流乎〉

五月景隆奔濟南靖難兵入德州轉掠濟陽孺學敎諭王

省死之

　〈燕兵執敎諭王省旣而釋之歸坐明倫堂伐鼓集諸生曰此堂名明倫今日君臣之義何如遂大哭諸生信幾〉

　〈省以頭獨柱而死其女靜適卽墨周簿聞靖難兵入濟陽量父必死節預遣人求父遺骸竟得之以歸葬省子〉

　〈禎判𧃍州亦抗節死賊中省字子職吉水人其後有漳州府學敎授陳思賢者茂名人革命日語至思賢堅臥〉

　〈不起迎召其徒伍性厚陳應宗林珏鄒君默曾廷瑞吕賢謂明倫之義正在今日從容設舊君位哭拜如禮遂〉

　〈見執思賢曁六生至京師死之嘉靖中學副邵銳立祠祀之〉

督餉山東參政鐵鉉參軍高巍自臨邑還守濟南○靖難

兵攻濟南景隆出戰敗奔入城被圍鉉巍及統兵盛庸力

禦却之

　〈景隆南奔巍鉉隨之以臨邑感一時城堡望風奔潰方對酌端午忼慨涕泣以死自誓相期協守濟南以須後〉

　〈援遂趨人募兵幷集潰亡士卒景隆自德州來就鉉丁丑　燕王率衆趨濟南己卯景隆出兵合戰城下敗入〉

　〈城燕兵遂圍城疾攻鉉巍等悉力防禦大挫燕衆燕王射書招降生員高賢寧作周公輔成王論答射請罷兵〉

　〈辛巳　燕王命其下隄水灌城中城中大懼鉉曰無恐鉉乃詐令軍民出降　燕王大喜止灌鉉伏勇士開門〉

　〈侯　王入用板下之幾中其計　燕王大怒乃以礟擊城將破鉉書　高皇帝神牌縣城上師不敢擊鉉每出〉

　〈不意募壯夫突擊北兵皆破之　燕王甚憤計無所出〉

　〈按盛庸以靖難兵起充參將嘗從長興侯曹國公出戰濟南之功封侯代景隆總兵東昌夾河殺燕兩大將四〉

　〈年累敗歸附　文皇命守淮安改守山東卽致仕有千户王欽御史陳瑛發庸私謂有異謀請誅庸遂削爵暴〉

　〈卒○高賢寧濟陽學生受學于敎諭王省時偶在濟南城中故爲答論已執至　文皇云作論秀才耶好人官〉

　〈之固辭其友紀綱時爲錦衣衛指揮倖用勸就軄事曰子以軍旅發身予書生也食廩有年于義不可綱言于〉

　〈　上得遣歸年九十七而卒〉

八百媳婦國入貢○遣尙寶司丞李得成使燕議罷兵

　〈濟南圍急子澄等計請和以怠燕得成慷慨請行見文皇濟南城下　文皇執詞得齊黃乃解兵歸報以　　〉

　〈辱命下獄尋釋之〉

八月靖難兵圍濟南三月不能破僧道衍曰師老矣解去

鉉庸等乘勢復德州勢稍振朝廷不復以燕爲意矣○改

謹身殿爲正心殿○改方孝孺爲文學博士〈翰林院增置額〉

九月皋門成遂改題諸門

　〈祖訓序曰凡我子孫欽承朕命無作聰明亂我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非但不負朕𡸁法之初意而天地祖〉

　〈宗亦孚祐于無窮矣建文親承　祖訓陵土未乾奈何悉取而紛更之將何以致神明之孚佑只此一事已足〉

　〈以致亡矣〉

徵洪武功勲誤廢者子孫錄用之

十月靖難兵襲破滄州徐凱等被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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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平安吳傑駐定州盛庸屯德州徐凱陶銘城滄州爲犄角之勢以困北平　燕王密謂張玉曰德州城堅衆〉

　〈聚定州修築已完獨滄州新築凍土易敗疾攻之可旦暮得乃佯言征遼東至通州循河而南渡直沽晝夜兼〉

　〈行抵滄州城下列營凱等始覺倉卒出戰敗績入城守燕兵攻破城東北凱及兪琪趙滸胡原李英張傑將校〉

　〈百餘人皆被擒燕將譚淵夜殺降卒三千餘人械凱等赴北平〉

淸遠衛卒羅義上書下義獄

　〈義言息兵請和事幷錄上北平書稿下獄靖難後文皇出義獄中擢户科給事中尋陞左參政〉

賞濟南功封盛庸歷城侯充平燕將軍陞鐵鉉山東左布

政使尋陞兵部尙書仍參賛軍務召景隆還

　〈景隆召還赦不誅黃子澄練子寧固請誅之不聽子澄拊膺歎曰誤薦景隆萬死不足贖罪有尙方有劒憑議〉

　〈借哭向蒼天幾墮冠之句〉

平燕將軍庸左右副將軍陳暉平安參將馬溥徐眞參贊

軍務鉉督兵北進

十一月　燕王移直沽之舟至長蘆載獲輜重順流而北

王自循河而南庸兵襲其後不克　燕王遂至臨淸掠大

名焚我軍餉十二月靖難兵至汶上掠濟寧庸鉉率兵躡

其營東昌遣先鋒孫霖營滑口而燕將朱榮劉江襲破霖

都指揮唐禮被執霖走乙卯　燕王至東昌庸昔城而陣

具列火器藥弩以待燕方恃屢勝直至前衝庸左翼不動

退而衝其中堅庸麾兵圍　燕王數重會平安兵亦合庸

益銳大戰斬其大將張玉燕騎往往有棄甲降者而朱能

等率胡騎奮擊我東北角於是西南漸薄　燕王易服齎

躍馬以出燕兵爲火器所乘大敗走庸趨兵追之擊殺無

算丙辰再戰燕又敗步卒先走庸乘之復殺傷無算北平

震動先是庸鉉聞燕兵且至先𥳑閱精銳勵衆誓師盛犒

宴將士人人思奮遂大勝燕出師以來未有也當燕兵敗

北時　王獨以一騎殿後〈恃　帝禁也〉適高煦領指揮䕜聚等

兵至獲庸部常指揮等數人而去靖難兵旣退駐館陶而

庸遂飛檄眞定滄德諸將水陸犄角以邀燕歸路竟不及

然燕大喪氣矣○詔舉優通文學士以處士唐愚士爲翰

林侍讀○以鄒瑾爲大理寺右丞

　〈上勑翰林方孝孺等集古初以來經史中事爲一書以攷治亂昭鑒戒孝孺首薦愚士名之淳以字行山陰人〉

　〈負奇好學性孝其父肅爲洪武中應奉翰林文字有文名愚士得游公卿閒宋濂器之肅謫死愚士奉喪歸葬〉

　〈求父遺文雖荒郵残壁畢纂不遺爲文蔚贍長于詩練達世故晚遇遂卒君子惜之○鄒瑾永豐人洪武末薦〉

　〈至京起敎諭遷監察御史王續稱其志篤才敏議論磊落忠義其天性也革命日不屈死之〉

皇明從信錄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