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文鑑 (四部叢刊本)/卷第一百二十五

卷第一百二十四 皇朝文鑑 卷第一百二十五
宋 呂祖謙 編撰 景常熟瞿氏鐵琴銅劍樓藏宋刊本
卷第一百二十六

皇朝文鑑巻第一百二十五

 雜著

   時鑑         栁  開

   敗諭         种  放

   碑觧         孫  何

   書異         丁  謂

   責荀         賈  同

   禁焚死        賈  同

   望歳         髙  弁

   戮鰐魚文       陳  堯佐

   州名急就章      歐陽 脩

   儒辱         孫  復

   𥙷趙肅充州學教授詞  宋  祁

    時鑑        栁  開

雍熈三年宜州山夷攻其州弗克全之西鄙樂安

里峒有栗氏因之㑹其族南劫興安縣敗入谿峒

連歳不寜天子擇中貴臣二人涖全邵州以静之

明年春栗氏來歸魁狡皆奉吏州庭乃刻時鑑一

篇于石以誡之

族盛卑邑邦大下國違道致殃干命取亡居夷鄰

徳處險近賊蜀難通軺吴莫容舠嘯萬群姦摧壘

倒関象踣圍矣蛟斃彀已蠆纎曷存蟻㣲何奔虎

猛恃力逼死罔逸隼鷙誠捷懷餌受緤小人為美

君子是恥所失若塵其治如鈞寧之弗復喪乃必

覆習禮可式翫兵竟慝怨懼興禍貪慾生過徇意

成朋怫心見憎以畏卒潰苟悦爰萃謹政防亂慎

行避患缺玉不補積滓非汚來紆往亟愚睽智䁥

跡昭事著利合動裕平原廣野馳車走馬髙浪深

淵有鮪有鱣保爾攸宜胥樂在時刋文無窮作誡

永終

    敗諭        种  放

吴遁字雲交為兒童時不逐嬉戯而心樂於善暇

日或暝目而坐或昻目而望皆若有思於學也然

不幸生於隴西其地僻界西戎生民尚佛與鬼

若𡨋行於芥蒼絶跡之境無所索其途又覩其父

兄所習尚者惟浮屠之學於是化為浮屠氏而從

其法焉然資識穎寤於其教獨能抉指端緒窺窮

疵隙又傍觀列聖之書見仁義禮樂忠孝人倫之

美君臣父子夫婦宗廟之儀則羞前之為而自歎

曰吾流何異夫井底蛙耳於是禠去浮屠之服而

加冠巾從縉紳之列而問學焉或有非而告之曷

自敗其道而反能居吾列乎生聞而疑以告予予

歎曰夫自古聖賢合天履中通貫萬化依仁由義

至公亡私生民賴焉萬物順焉斯可謂道也如彼

浮屠氏乃夷狄之一法耳將謂道乎若能外夷貊

偏邪之法即皇極大中之道棄恠誕詭雜之跡由

忠孝雅正之途為順乎為不順乎爾能吐甘肥食

𬞞糲脱綺纊衣布褐出廣厦安窮廬孜孜伏誦列

聖之書求列聖之心雖昔之軰流狺狺然千百其

聲隨而吠之能挺然不頋此非有夷齊獨立自明

之才而能若是者幾希嗚呼冠弁其首褒博其服

學二帝三王周公孔子之道䇿名進身予知其儒

也而浮屠楊墨其行者謂生自敗其道果孰謂自

敗其道者耶夫百工技能學之既至雖不售不用

咸能自信愛而不易他技者慎其夲也惡有學仁

義禮樂反不能自信愛而為人蠱惑者也孟子曰

吾聞出於幽谷遷于喬木未聞下喬木而入幽谷

者也又楊子云在門墻則揮之在夷狄則進之生

方出幽谷遷喬木矣故作敗諭以進之亦欲果其

志也

    碑解        孫  何

進士鮑源以文見借有碑二十首與之語頗熟東

漢李唐之故事惜其安於所習猶有未變乎俗尚

者作碑解以貺之碑非文章之名也盖後人假以

載其銘耳銘之不能盡者復前之以序而編録者

通謂之文斯失矣陸機曰碑披文而相質則本末

無據焉銘之所始盖始於論譔祖考稱述器用因

其䥴刻而垂乎鑒誡也銘之於嘉量者曰量銘斯

可也謂其文為量不可也銘之於景鍾曰鍾銘斯

可矣謂其文為鍾不可也銘之於廟鼎者曰鼎銘

斯可矣謂其文為鼎不可也古者盤盂几杖皆有

銘就而稱之曰盤銘盂銘几銘杖銘則庶幾乎正

若指其文曰盤曰盂曰几曰杖則三尺童子皆將

笑之今人之為碑亦猶是矣天下皆踵乎失故衆

不知其非也蔡邕有黄龯銘不謂其文為黄龯也

崔瑗有座右銘不謂其文為座右也檀弓曰公室

視豐碑三家視桓楹釋者曰豐碑斵大木為之桓

楹者形如大楹耳四植謂之桓䘮大記曰君葬四

綍二碑大夫葬二綍二碑又曰凡封用綍去碑釋

者曰碑桓楹也𣗳之於壙之前後以紼繞之間之

轆轤輓棺而下之用綍去碑者縱下之時也祭義

曰祭之日君牽牲既入廟門麗于碑釋者曰麗繫

也謂牽牲入廟繫着中庭碑也或曰以紖貫碑中

也聘禮曰賔自碑内聼命又曰東面北上碑南釋

者曰宫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隂陽也考是四説

則古之所謂碑者乃葬祭饗聘之際所植一大木

耳而其字從石者將取其堅且乆乎然未聞勒銘

于上者也今喪葬令具螭首龜趺洎丈尺品秩之

制又易之以石者後儒所増耳堯舜夏商周之盛

六經所載皆無刻石之事管子稱無懷氏封泰山

刻石紀功者出自寓言不足𫝊信又世稱周宣王

蒐于岐陽命從臣刻石今謂之石鼓或曰獵碣洎

延陵墓表俚俗目為夫子十字碑者其事皆不經

易吾無取焉司馬遷著始皇本紀者其登嶧山上

㑹稽甚詳止言刻石頌徳或曰立石紀頌亦無勒

碑之説今或謂之嶧山碑者乃野人之言耳漢班

固有泗水亭長碑文蔡邕有郭有道陳太丘碑文

其文皆有序冠篇末則亂之以銘未嘗斥碑之材

而為文章之名也彼士衡未知何從而得之由魏

而下迄乎李唐立碑者不可勝數大抵皆約班蔡

而爲者也雖失聖人述作之意然猶髣髴乎古迨

李翺為髙愍女碑羅𨼆為三叔碑梅先生碑則所

謂序與銘皆混而不分集列其目亦不復曰文考

其實又未甞勒之於石是直以繞紼麗牲之具而

名其文戾孰甚焉復古之事不當如此貽誤千載

職機之由今之人為文揄揚前哲謂之賛可也警

策官守謂之箴可也鍼砭史闕謂之論可也辯析

政事謂之議可也祼獻宗廟謂之頌可也陶冶性

情謂之謌詩可也何必區區於不經之題而專以

碑為也設若依違時尚不欲全咈乎譊譊者則如

班蔡之作存序與銘通謂之文亦其次也夫子曰

必也正名乎又曰名不正則言不順君子之於名

不可斯須而不正也况歴代之誤終身之惑可不

革乎何始寓家於潁以涉道猶淺嘗適野見荀陳

古 數四皆穴其上若貫索之為者走而問故起

居郎張公觀公曰此無足異也盖漢實去聖未遠

猶有古豐碑之象耳後之碑則不然矣五載前接

栁先生仲塗仲塗又具道前事適與何合且大噱

昔人之好為碑者乆欲發揮其説以詒同志自念

資望至淺未必能見信於人又近世多以是作相

髙而夸為大言苟從而明之則謗將叢起故蓄之

而不發以生力古嗜學偶泥於衆好其兄又於何

為進士同年故為生一二而辯之噫古今之疑文

章之失尚有大於此者甚衆吾徒樂因循而憚改

作多謂其事之固然生苐勉而思之則所得不獨

在於碑矣

    書異        丁  謂

淳化元年許夏旱五月乙邜震雨雹大風㧞木屋

瓦悉飄人以為神龍所經雖駭而不異士同其辭

大夫曰然吁可憫也春秋書災異於其國之君膺

之設有流變則方訪諸史卜顧其政事貶往而脩

来以應天之變以承天之戒是天不虚謫人有誠

應也今則不然都諸侯之位災異之屬則曰非吾

土也其天王膺之又曰在吾治内吾將聞之示吾

不政也於是又止之民命繫之都邑倚之事有善

則曰吾之力及之不祥則曰係邦國之歴數在人

主之脩復也忌人言而恥言於人曷見其訪卜史

也斷歴數而推之於人主曷見其顧政事也人君

得聞之而審之以貶損而應之斯可矣矧又畏而

不使聞之乎語曰迅雷風烈必變畏天怒也况若

此之異耶苟為政者見而不顧則蒼生何恃哉天

之警戒何示哉仲尼書之於經盖垂訓也况 之

乎豈觀書者不取古乎為政者將違天乎嗚呼欲

共理者慎求諸

    責荀        賈  同

荀况死舊矣其言存于書亦聖人仁義禮樂之談

也然其作非十二子篇則它囂魏牟首之陳仲史

鰌次之墨翟宋鈃又次之慎到田駢又次之惠施

鄧析又次之而子思孟軻亦末其數為十二焉而

各序其道於下謂子思孟軻則曰略法先王而不

知其統然而才極志大聞見雜慱案往舊道説謂

之五行甚僻而無類幽隐而無説閉約而不觧案

飾其辭而祗敬之曰此先君之言也子思唱之孟

軻和之世俗之講師瞀儒嚾嚾然不知其非也遂

受而傳之以為仲尼子㳺為兹厚于後世是則子

思孟軻之罪也又序其後以為道之正者曰仲尼

子弓之義以務息十二子説如是而天下之害除

人之事畢矣其處子思孟軻也何如是之無謂乎

今禮記中庸之篇存者子思之述也今孟子十四

篇者孟軻之述也其言道則孔氏而下未有似之

者也今以荀之書比之而又出其後則庶幾學之

未能似之微得其具體矣故唐韓愈但儕之楊子

雲而已今反其若是吾甚見其無謂也又上十二

子為六偶者咸均道而言之也則子弓者亦道均

于仲尼乎豈有聖人如仲尼而獨言不垂于後世

事不顯于當時乎何仲尼之徒未嘗稱之而冺滅

若是乎此又甚無謂也且夫仲尼之道孟軻學而

行之吾謂未有能出之者也而荀亦以學仲尼之

道而反以孟比十子為十二而復云云此所謂是

堯而非舜者也荀非舜則堯亦未足信矣而曰仲

尼子弓者吾不知子弓者何如人也而荀謂仲尼

者何如人也噫吾觀此 吾不信荀也故作責荀

以示来者

    禁焚死       賈  同

傳曰孝子事死如事生又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

而歸之不亦孝乎父母既殁斂手足形旋葬慎䕶

戒潔奉屍如生斯之謂事死身體髪膚無有毁傷

以没于地斯之謂歸全古今逹禮也夫生而或毁

傷之雖不仁猶有為也死而後毁傷之則其不仁

不亦甚矣故曰君子慎終此之謂歟噫今之多焚

其死者何哉禮曰新宫火有焚其先人之敝廬三

日哭夫宫廟之與廬舎猶然况自執火而焚其屍

者乎惡不容于誅矣謂縱不仁之子弃其屍于中

野使烏鳶狐貍食之不猶愈于自殘之者歟閭閻

既以為俗而漸染于士大夫之家亦多為之或以

守職徼遠葬于先祖之塋域故焚之以苟其便易

嗚呼先王制禮士大夫奉以立身推以化民如之

何其苟便易而弃之也豈獨弃禮哉抑亦舉其親

而弃之也設不幸道遠而貧未能負而歸買地而

葬之廬而守之俟其乆也負骨而歸不亦可乎又

或以惡疾而死俗云有種慮染其後者而焚之斯

則既不仁矣又惑之甚者夫脩短有命疾病生乎

身豈有例哉如云世積殃遺子孫則雖焚之無益

也根其由盖始自桑門之教西域之胡俗也夫聖

王御世制禮作樂布浹仁義使天下宻如四夷嚮

化如之何使夷俗之法敗先王之禮經𫆀教天下

以不仁𫆀請禁

    望嵗        髙  弁

髙子以民荐飢而望嵗或曰吾聞之君子之治民

也不患貧而患不安是故九年洪水無害堯之為

聖七載大旱無損湯之為明也對曰堯湯水旱不

可以遇於今之世也遇於今之世則離也古之人

一夫不耕則必受其飢一婦不織則必受其寒三

年耕者有一年之儲斂之於饒而民不以為暴施

之於不足而官有羡榖士農工商各安其業以相

資生事有不當民務者皆禁而不行今則不然耕

織之民以力不足或入於工商髠褐卒夫天下無

數皆農所為也而未之禁工商之民乘法凌遲或

雜于士也入于農者萬無一焉是則耕織之民日

耗而甘食鮮衣者日寖耕織之民日耗則田荒而

桑枯矣田荒而桑枯則雖勤而利薄矣甘食鮮衣

者日寖則人爭之不足則其斂于民也無時以荒

田枯桑給無時之斂雖急猶將無獲也其有官守

者其名出於士也其實在工商也執人之法刼民

之財不恤其有亡曰富國家者我也我能剥削以

悦扵上是非商也哉畏人之威奪人之力不恤其

老疾㓜弱曰勤王事者我也我能曲巧以盡民力

是非工也哉及其取賞也苟未如意則非其上曰

我功倍矣我勞多矣而賞不至  禹稷周召何

以得盡心也嗚呼水誠害也而可罔𦊙以漁旱誠

灾也而可為澆溉以田倍力為之半法而輸之民

且安焉暴虐之吏過於水旱遠矣雖有良田不得

而耕雖有條桑不得而蠶膏雨和風蓬蒿之茂也

蓬蒿茂而豺狼冦盗衆焉豺狼冦盗不殺人民不

足以止其貪上有無時之求中有剥削曲巧之政

下有豺狼冦盗之害民何所措其手足是故古之

凶𡻕民無菜色今之有年不免飢寒矣聚斂之吏

可言而不可見見之必有恱人之心可誅而不可

賞賞之必有亂天下之志何以言之外無私於民

似清也是可恱也内以取君之心其貪無状也是

可亂也彼窮民而實府庫者猶刎頸血以灌其腹

腹其未滿而首墮矣堯湯水旱不可以遇於今世

也遇於今之世則離也

    戮鰐魚文      陳  堯佐

己亥嵗予於潮州建昌黎先生祠堂作招韓辭載

鰐魚事以旌之後又圖其魚為之讃凡好事者即

以授之俾天下之人知韓之道不為妄也明年夏

郡之境上地曰萬江村曰硫黄張氏子年始十六

與其母濯于江涘倐忽鰐魚尾去其母號之弗能

救洎中流則食之無餘予聞而傷之且念天子聖

武王澤昭洽刑不僣賞不濫海内海外罔不率俾

昆蟲草木裕如也鰐魚何悖焉而肆毒任虐之如

是是不可不為之思也命縣邑李公詔郡吏楊

拏小舟操巨網馳往捕之咸謂予曰彼不可捕也

穴深淵㳺駭浪非人力之所能加也予謂不然復

之曰方今普天率土靡不臣妾山川隂陽之神奉

天子威神晦明風雨弗敢逾也鰐魚恃遠與險毒

兹物律殺人者死今魚食人也又何如焉昔昌黎

文公投之以文則引而避是則鰐魚之有知也若

之何而逐之姑行焉必有主之者矣苟不能及予

當請于帝躬與鰐魚决二吏既往即以予言告之

且曰苟無網輙止伏不能舉繇是左右前後力者

凡百夫曵之以出緘其吻械其足檻以巨舟順流

而至闔郡聞之悉曰是必妄也安有食人之魚形

越數丈而能獲之者焉既見之則駭而喜且曰生

於世有百嵗者矣凡上下水中或見其隆伏髣髴

之狀雖相遠百步尚不敢抗今二吏捕之猶拾芥

焉實今古之所未聞也向非公之義洽于民公之

令嚴於吏然自誠而不欺也又安能殱巨害平大

怨宣王者之威刑焉予始慎之終得之又意韓愈

逐之於前小子戮之於後不為過也既而鳴鼓召

吏告之以罪誅其首而烹之辭曰

水之怪則曰惡𠔃魚之悍則曰鰐𠔃二者之異不

可度𠔃張氏之子年方弱𠔃尾之食之胡為虐𠔃

煢煢母氏俾何説𠔃予實命吏顔斯怍𠔃害而弗

去道將索𠔃夙夜思之哀民瘼𠔃﨣﨣二吏行斯

恪𠔃矯矯巨尾迎而摶𠔃獲而獻之俾人樂𠔃鳴

鼓召衆舂而斮𠔃而今而後津其廓𠔃

    州名急就章     歐陽 脩

叙曰古者史掌文書以識天地四方古今事物名

言字訓而教學之法始於童子謂之小學君子重

焉急就章者漢世有之其源盖出於小學之流昔

顔籀為史㳺序之詳矣余為學士兼職史官官不

坐曹居多暇日每自娱扵文字筆墨之間因戯集

州名急就章一篇以示兒女庶㡬賢扵慱識爾章

别州自禹郡扵秦廢置經革難具陳皇家垂統天

下定疆理萬方承政令近征遠貢各有宜或畀吏

治或羇縻九域披圖指可知分音比類慎訛疑文

差字析極精微若夫錦居遐裔孤音無比隰集梓

泗劒陜涪幽駢聲相附可如類求則有䕫綏隨果

賀播滑逹越和何羅連三前叶其四謂何乃有𤓰

沙嘉巴鳯隴雍宋歙峽合疊淄資思師化雅華夏

密吉蔚悉永郢鼎潁不宜吃訥又如保邵道趙耀

鄆信潤晉慎凡五聲而一韻栁壽茂竇宥湊憲兖

漢簡萬演海岱觧蔡泰愛欽潯金深郴黔蜀濮福

睦復睦乃六律而同音七言惟一白澤虢石益徳

壁八音相望廣象相閬綘蔣黨宕開来台懷

階崖雷梅澧棣兾利濟薊費智鄭鄧定

慶應靜勝亷潭儋南嵐鹽甘嵓至於

許汝婺處楚普潞叙古魏 桂貴遂貝瑞

嶲㑹言過乎九難宣於口於是有岳鄂亳薄洛

莫涿朔廓拓眉黎齊池蘄施伊西夷溪

濠曹饒昭韶潮遼交洮牢句右皆十卬通龍洪蓬蒙

邕同戎忠松籠句右十二連綿澶安延丹端宣檀

驩蘭潘田巒湖蘇舒滁廬渝瀘梧蒲徐鹿扶

儒禺句右皆十四秦邠麟汾均陳温春筠辰文循

銀雲勤珉杭楊江黄常漳康襄房坊商

洋昌瀼長句右皆十六并青瀛登成明衡彭英

瓊不洺涇寧昇榮横藤汀興營平庭澄句右二十

聯章斷句不能遽數真定河源以諱不舉若物

有疑似同音異字則有陵靈原袁府撫乾䖍濵賔

融容洪 全泉繡秀易翼渠衢歸媯龔恭汴辯凉

梁祁歧鄯單𪧐肅礠慈濰維峯封暨豐沂宜及儀

乃一號而三之音或不同相近者亦備以足之劒環恩順鎮霸真

雄又音文之両同至于太平𣡸林萬安平琴武安

陽定 建康二名雖美遠小不彰若監若軍四十

有六保定信安廣信安肅鎮戎保安岢嵐火山順

安寧化實控三邊其餘瑣瑣皆不足言其後因檢九域圖有

髙富瀧當四州偶遺不録以文句難栘不復増入也

    儒辱        孫  復

禮曰四郊多壘此卿大夫之辱也地廣大荒而不

治此亦士之辱也噫卿大夫以四郊多壘為辱士

以地廣大荒而不治為辱然則仁義不行禮樂不

作儒者之辱歟夫仁義禮樂治世之本也王道之

所由興人倫之所由正捨其本則何所為哉噫儒

者之辱始于戰國楊朱墨翟亂之于前申不害韓

非雜之于後漢魏而下則又甚焉佛老之徒横乎

中國彼以死生祸福虚無報應為事千萬其端始

我生民絶滅仁義以塞天下之耳屏棄禮樂以塗

天下之目天下之人愚衆賢寡懼其死生祸福報

應人之若彼也莫不爭舉而競趍之觀其相與為

群紛紛擾擾周乎天下于是其教與儒並驅齊駕

峙而為三吁可怪也且夫君臣父子夫婦人倫之

大端也彼則去君臣之禮絶父子之親滅夫婦之

義以之為國則亂矣以之使人賊作矣儒者不以

仁義禮樂為心則已若以為心得不鳴鼔而攻之

乎凡今之人與人爭詈小有所不勝尚以為辱矧

彼以夷狄諸子之法亂我聖人之教耶其為辱也

大哉噫聖人不生怪亂不平故楊墨起而孟子闢

之申韓出而揚雄距之佛老盛而韓文公排之微

三子則天下之人胥而為夷狄矣惜夫三子道有

餘而志不足就力足去而用不克施若使其志克

就其用克施則芟夷藴崇絶其根本矣嗚呼後之

章甫其冠縫掖其衣不知其辱而反從而尊之者

多矣得不為罪人乎由漢魏而下迨于兹千餘嵗

其源流既深其本既固不得其位不剪其類其將

柰何其將柰何故作儒辱

    補趙肅充州學教授詞 宋  祁

士之入學至大成必囙夙儒碩生引而内諸聖賢

之域以君博物多識求文章法度今肄業之彦裒

然朋来君當示以規模棖闑拂所䝉而光明之得

英材教育孟軻所樂也刺史慕焉今補君州學教






皇朝文鑑巻第一百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