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言集 (四庫全書本)/卷07

巻六 盡言集 巻七 巻八

  欽定四庫全書
  盡言集巻七
  宋 劉安世 撰
  論謝景温權刑部尚書不當
  右臣竊聞除謝景温權刑部尚書臣近覩吏部闗到本月十八日勅節文六曹尚書並置權官俸賜依侍郎守法新制既下衆謂未安臣竊惟用人之法固有資級是以兩省卿監之中擇久次者以為侍郎侍郎久次而為尚書尚書久次而選執政歴試於職足以見賢議者比患兩省卿監難得資髙之人故向者立權侍郎之制約用昔日三司副使資序任之二年取㫖正授所以重近臣之選艱其進用之路也尚書之官則異於此位既崇重即亞執政若才徳兼茂資望並隆處之八座乃為宜稱况隨其階職之髙下已有行守試之定規茍未得其人則官不必備兼自來諸部之無長官者止命侍郎主行未聞妨闕又先朝建官以來除吏户之外他曹尚書多不並置今朝廷創為新意特設權官搢紳之間極有異論皆謂必將援引資淺望輕不協輿議之人假此藉口欲以彌謗臣方欲具士大夫之言上達聖聽乞罷新法以杜僥倖而遽聞景温除目則衆人所料果為不繆按景温在先帝時為湖南安撫使附㑹章惇乞於徽城等州建置城塞以開邊隙十年之内所費不貲湖南湖北及廣西並邊之地常被殺掠無有寧嵗蠧國殘民莫此為甚近日朝廷知其無益有害己令廢罷渠陽等軍而景温係首事之人未聞議罪今反召用何以示懲况景温昨治開封殊無善狀方二聖臨御之日輒以穢惡公事上黷天聰止令罰金已免斥逐又自髙陽闗將帶女巫置之都下景温僥覬大任日使子弟就其家考問以至崇此妖人目為聖母輦轂之下惑亂衆聽及以婢妾之子用為左右之吏輒恃勢以醉毆人景温殊無畏憚而不問遂致言者彈劾出之近藩然是時景温親黨方據權要故知蔡州未幾即徙潁昌既又擢守成都而偃蹇不行無人臣恭順之禮陛下過示包容不加黜責猶從其請改守揚州故其後王安禮被命守蜀不能無辭攀援景温以為比例意謂朝廷既已聽景温之免則必難加罪於已然猶以人言之故遂有宫觀之命安禮之前執政辭則尚得宫觀景温以兩制辭則不失名藩物論喧然為之不平在揚未久又不因省部闕官忽有今日不次之擢陛下詳此數節則景温詔除之下能允公議乎伏望聖慈特垂省察速降㫖揮收還景温之命且與外任差遣仍詔三省罷尚書權領之法以塞濫進之門
  第二
  右臣近嘗論列除謝景温權刑部尚書不當今踰半月未蒙施行按景温天姿姦佞素多朋附熈寧中王安石用事之日擢為知雜御史是時蘇軾方忤安石景温迎合其意輒具彈奏謂軾丁憂歸蜀乘舟商販及朝廷下逐路監司體量事皆無實章惇以開拓疆土不次進用景温為湖南安撫使又欲附㑹遂乞於徽城等州建置城塞一開邊隙今已十年有不貲之費而無秋毫之利徒使湖南湖北及廣西接境州縣常被蠻寇未嘗休息止為進身之計不顧國家之患附上罔下孰甚於此神宗皇帝初行官制首用景温為禮部侍郎時王安禮任尚書右丞乃景温之妹婿諂事安禮陰刺上意一日奏䟽指陳邊務其言皆先帝近日與大臣謀議㡬㣲之論景温借為己説徼幸稱㫖縁所論之事非他人所能預聞上既疑安禮漏省中之語又怒景温交結執政遂以本官出知潭州縁景温與韓維韓縝正是姻家元祐之初縝為宰相首自髙陽召歸亟加職名尹正京邑及嬖人子弟縱酒犯法景温釋而不問為臺察所糾朝廷送大理寺取勘方正其罪又於瀛州以女巫自隨置之都下日令子弟考問禍福小人乘勢惑亂愚民又為言者所發而韓維方為執政遂薄其責止罷開封出知蔡州曽未席煖復徙潁昌既辭成都之行仍竊揚州之鎮中外之論固已不平况顧臨見任刑部侍郎即是本曹元不闕官兼先帝建官之初刑工二部尚書皆不並置今來忽降新法創添權官搢紳之間往往竊議以謂大臣將欲援引私黨故先更張此制而景温之名預為衆人所料盖以執政之内有親有舊私分深厚常欲提引是以權官之詔墨未乾而景温之除書已下使朝廷威福之柄可以為人窺測甚可懼也近者髙士英除權工部員外郎陛下猶以為因人撓法别授差遣今執政欲引親舊而先改國制五日之内首擢景温上不能奉承陛下之美意下無以慰塞多士之公言僥倖既開進者日濫臣雖愚暗實為聖朝惜之伏望陛下詳覽臣奏速降㫖揮收還景温新命依舊與在外差遣仍詔三省罷尚書權官之法庶存綱紀以抑僥倖
  第三
  右臣近嘗論奏謝景温差除不當及乞罷六曹權尚書之制近日雖聞收還景温之命而權官之法未蒙㫖揮不避煩瀆再具論列臣伏尋典故都省令僕之次即列八座位貎崇重實亞執政茍無其人則闕之不常置也先帝命官之初惟吏部之外它曹官長多不並建但以侍郎主行未聞闕事考之前代亦不見有權尚書之品而遽兹創立義實未安臣竊謂侍郎之資望最深者真拜尚書自允公議今若加以權字即是未應正除以不可假人之名授非所當得之士欲望中外厭服堂陛尊嚴何可得也倖門一開進者日濫臣雖愚暗竊為聖朝惜之况國家經費不充正務裁省而反無名設官増益厚禄則是朝廷政事自相違戾伏望聖慈詳此事理明勅三省罷尚書權官之法貴無虚授以重國體
  第四
  右臣近嘗論列謝景温除權刑部尚書不當比聞已得聖㫖别與差遣今踰旬浹未覩明降㫖揮搢紳之間皆謂景温差除全出宰臣范純仁之意竊慮九重髙逺無由知外議之詳輒具開陳上禆聽覽臣聞謝景温與范純仁韓維素來相結號為死黨而景温姦邪附㑹罪狀極多臣於前䟽已畧言之矣昨在開封又以私慝為言者所劾出知蔡州二年之間三易差任而貪進之心殊未厭足屢遣親宻敦迫純仁直露私求欲得八座純仁勇於効力愛有所忘不恤人言先改國制近者忽降詔㫖六曹尚書並置權官士大夫素知純仁與韓謝二族私分深厚見其無名變法逆料必引景温五日之間除書果下挾情亂政一至於此且陛下用文彦博為平章軍國重事所總政目明有定格差除尚書已上自合同議昨者創立權官及除景温彦博初不預謀不知三省安敢輒廢定格議者皆謂吕大防等明知不協士論而重違純仁之意是以雷同詭隨不能拒止純仁既已逼脅同列又欲陵蔑彦博但令吏人以除目就第呈知未嘗稟其可否意恐彦博沮難故不與同共商議止於次日便具進呈彦博以外議沸騰遽出造朝遂得追寢純仁尚忿形於色屢發躁辭且云待教辭免即行寢罷彦博又折之曰此朝廷之事執政豈可通私意教他辭免此語即時𫝊播聞者無不駭愕純仁雖屈於正論而終欲遂非無故遷延不追前命盖欲景温赴闕更為營求差遣以朝廷之公器為死黨之私恩有以見純仁事上不心操心不正力進姦慝妄改憲章若不辨之以早異日必敗國事况純仁憑籍門閥素無他才矯情飾詐善取名譽久在閒局時以為賢一入樞庭固已改節陛下即政之初罷青苗免役之法及司馬光久在病告純仁遽以國用不足為言復使州縣俵散青苗天下之人莫不疑惑光既視事争於上前極言論列方得寢罷此事甚近陛下當悉記憶光未薨半月之前嘗與臣言純仁自為執政言行反覆隂懷顧望止為全身之謀以名取人其弊至於如此蓋光見其姦狀漸露心實悔之業已薦延未能遽罷使光存至今日必不容純仁久處廊廟臣竊惟陛下富於春秋太皇太后陛下不出房闥政事之柄仰成大臣猶是修明紀綱謹守法度之日而純仁棄其素守背公向私非惟辜二聖委注之心亦以失天下具瞻之望伏乞陛下詳覽臣言博採公議若未欲遽行罷免即望常加防察無使專恣浸壞朝政天下幸甚
  貼黄
  臣本欲上殿奏陳適㑹左右省並無諫官拘礙文法不得獨對臣既當耳目之任日聞外議喧騰不敢不具奏知伏望聖慈詳察
  第五
  右臣伏自去冬謝景温除權刑部尚書臣尋具䟽姦邪罪惡乞行寢罷伏蒙陛下特徇公議外移鄆州近日閣門繳回告命而尚書省却令進奏院逓付本官中外喧傳無不駭異臣尋考故事應朝廷除授即無不經拜命而付告身者惟是綸言已下其人亡歿乃以命書就賜其家雖景温曽除秋官因致人言未嘗祗受閤門繳納自合毁抹昨者再行移鄆之制遽用刑部新銜搢紳之間固有疑論今乃以不當給之告妄授景温雖欲陰借稱呼暗累資序而顛倒錯亂殊失舊章伏望聖慈特令追取依例毁抹所貴君命不私國體無損
  第六
  右臣近嘗論奏謝景温刑部尚書告身不合給付比聞景温自以無名不敢輒受謂宜因其辭免遂令追還伏見已有朝㫖令依前降㫖揮理實未安須至論列臣伏覩朝廷自來常格應在京新除職事官並須受告方得繫銜昨除景温刑部尚書未曽拜命而移鄆之制遽列新職有識之士固已駭異今又遂非再令給告變亂典故殊無義理况近日王汾除諫議大夫尋用人言而罷未聞以命書賜之何獨景温遂廢故事與之者不足為恩受之者不足為榮朝廷政事豈宜如此臣區區之所惜者國家之體不可妄變非為景温而發也惟陛下謹守成憲防㣲杜漸追還景温告命依例毁抹所貴名實稍正綱紀不紊
  第七已上係與左諫議大夫梁燾同言
  謝景温除命録黄
  正月二十八日三省同奉聖㫖謝景温差知鄆州其新除權刑部尚書告令閤門繳納尚書省奉勅機衡之任内則八座為重方嶽之寄外則十連稱貴慎選攸屬周材是應將明所資出處奚異寳文閣直學士正議大夫新除權刑部尚書自新除已下七字係白貼子添注在傍用印上柱國㑹稽郡開國侯食邑一千二百户食實封三百戸謝景温
  李常除命録黄
  五月十八日三省同奉聖㫖李常依所乞差知鄧州其新除兵部尚書告令繳納尚書省奉勅持槖侍從之臣入備論思出殿方面雖中外勢異所以奉承寵眷簡在朕心其揆一也龍圖閣直學士中大夫御史中丞兼侍讀李常臣等伏見故事應在京新除職事官並須受告方得繫銜昨者謝景温除權刑部尚書未曽拜命因致人言移鄆州元降聖㫖新除刑部尚書告令繳納尚書省臣等竊謂移鄆之制只合用寳文閣直學士正議大夫知揚州就除差遣訪聞尚書省再取事頭以白貼子添注新除權刑部尚書七字用印付吏部書告即不委本省因何於録黄之上輒敢増加後來閣門繳納告命即合依例毁抹而欺罔天聰以謂作差知鄆州告内係自新權刑部尚書除授遂畫聖㫖納付本官日近李常罷中丞除兵部尚書未受命間改知鄧州與景温事體正同而常告内正用龍圖閣直學士中大夫御史中丞兼侍讀舊階未嘗加新除兵部尚書之名一等差除而行遣頓異任情亂法無甚於此伏望聖慈下尚書省勘㑹承准何處指揮増注貼勅黄如委實違法即乞明正其罪以為後來之戒取進止
  第八
  右臣等近嘗論列謝景温昨除權刑部尚書未曽受命不合給告至今未䝉施行臣等竊謂兹事上繫朝廷典法不可輕變舊章伏望聖慈特降㫖揮早令改正以存國體
  第九
  臣等近以謝景温未曽受命不合給告乞行追改未奉㫖揮臣等所以累具論奏煩瀆天聽者固非自執偏見上要朝廷特以事繫法度不敢中輟况李常景温均為近侍差除遷徙恩數畧同惟是告身付授獨異考之典故實所未有議者謂刑部尚書之命猶己收還今日空名假之何益是天子之制反以執政之喜怒而私其予奪也方二聖臨御仰成大臣之際若廟堂之上不顧國體沮遏公議變易舊章不防其㣲將亂政事惟陛下早施睿斷特振主威追取命書毋尚姑息使遂非之論不能勝至公之理天下幸甚取進止
  乞罷李常盛陶中丞侍御史之職
  右臣伏自去年胡宗愈竊據丞轄不協人望臣忝言路累具彈劾而聖徳寛大務全體貎遷延經嵗未賜指揮臣以公議不平難於中輟迺者上章極言論奏拜申三省乞請留中之疏付外廷明辨曲直雖發於中憤不敢愛身而退循率易方俟誅譴今既半月威命不至繼聞宗愈已罷政事乃知陛下不特赦臣之罪又能聽臣之言恩出望外感極以泣陛下仁厚容諫如此而臣内懷區區未盡之意若不披𤁋肝膽上達天聰則於職事猶為有愧是以願終言之臣伏見御史中丞李常侍御史盛陶持性柔邪秉心不一昔蔡確用事之日陰相交結故常自太常少卿擢為禮部侍郎旋遷天官遂拜戸部尚書陶自瀛州得替用為太常博士尋擢考功郎中皆由閒冗之中置諸要劇之任才能政事無足稱者為確主張人不敢論以至今日並居丞雜而又相與連親不使回避阿諛朋黨殊無公道臣不敢廣引細瑣上煩聽覽止以近事之尤顯著者試為陛下陳之臣聞蔡碩盜用官錢事發下獄罪當大辟陛下以天地父母之徳赦而不誅又免置刑刺配止送韶州編管僅能周嵗確乞内徙朝廷曲法申恩移置黄州曽不旋踵確又陳乞潁昌縁國朝故事應左降官雖曽任宰臣而未復職名猶是謫籍既係有罪之人固無自便之理確之冒昧陳請御史即合糾彈而常陶身任臺綱陰借姦慝目覩亂法終無一言其事一也按謝景温係王安禮之妻兄昨除刑部尚書衆議以為不可而常素與安石兄弟親善陶及安禮昔嘗同官於大名交契甚厚是以見景温之誤恩並不論列其事二也章惇在蘇州公違條法强市田産使無辜之民被刑失業故朱迎等四人不逺數千里赴愬省部御史臺明知上件事實亦不繩治假借姦豪徼幸異日其事三也王安石輔政累年曽無善狀害民蠧國未見其比向者病卒人皆相賀王汾雖無言責而能上書陳述義理乞賜惡諡以為後人之戒搢紳之論莫不多汾有憤世疾邪之意而常等惡傷王氏疾之若讐及汾除諫議大夫遂率全臺肆為醜詆然汾從來别無過惡止言其口吃滑稽之類一二小事乃令報罷中外之論至今不以為直臣近日方聞常等所以擊汾之由主於請安石之諡操心如此豈復至公其事四也陛下即政之初知免役出錢為民之患故復用祖宗差役之制常在戸部不能講究補完而協助邪説請復雇募及為中丞猶聞奏乞施行懷姦徇私大害聖政其事五也先帝已知經術取士久而有弊蓋欲復用詞律故昨者有司請於經義之外加以詩賦朝廷採納已為定制而安石之黨必欲沮撓常乃屢乞改用經義其徒翕然譽之賴陛下聖明主執不輕變易而常等言之不已背公死黨其事六也保甲之害衆所共知陛下變法以來農民方遂休息而陶乃倡言乞重編排朝廷若行其説天下豈不大駭率情妄作其事七也臣起於小官誤䝉擢用非不知雷同鉗黙足以取容然而朞年之中歴犯權貴旁人為之憂恐而臣處之自如者實以陛下推至誠樂善之心有捨已從人之徳是以不量力薄思効涓埃而况二聖臨御以來逮今五載遵守祖宗之法曽無毫髪之累諫臣之職足以優為惟是君子小人消長之機實繫天下國家治亂之本故臣自拜命以迄于今獻納之間尤以人物為務蓋朝廷之有君子如人體之有元氣元氣盛實則膚華充盈血脉榮暢寒暑疫癘不能投間以干陰陽之和則為安强之人矣至於慎守不固氣血將敗内無以養根本外不能慎起居一旦遘疾雖和扁再生莫知所救天下之勢何以異此使君子衆多小人勿用然後綱紀振舉政教修明姦邪陰賊不能伺隙以亂聖人之治則成天下太平之功矣其或聽納之間不辨枉直任用之際不察忠邪黒白混淆是非雜揉日復一日浸生亂階雖堯舜復起亦不能治臣竊聞近者執政奏事之次親奉徳音思與大臣共為廟社長久之計毎患異日小人在側眩惑人主敗亂國政憂深慮逺固非愚臣所能跂及然臣夙夜寒心而不敢以為無事者正以風憲之地乃有常等皆王安石蔡確之黨人陰持兩端浸害正論使漸引其類並據要津則陛下累年憂勤所立之政事必將復壞於羣小之手可不痛哉臣恐陛下之所憂不在異時而其兆已見於今日也况二人挾邪不忠之迹固已著明乆而不去必有後悔惟陛下以臣所陳七事特賜詳覽若非誣罔皆有實狀即乞慎擇忠厚端正之人以代常等不勝幸甚
  論趙卨無名進職等事
  右臣伏見朝廷近除知延州趙卨為樞密直學士博考僉言極有異論輒據公議上煩天聽臣歴觀祖宗以來待遇帥臣之體或以其久在方面邊陲畏服或以其征伐扞禦績用彰著再委蕃宣之任方行進職之典卨治鄜延未滿三嵗考其行治無以過人伏讀告詞又非再任方朝廷進拜執政而卨獨無名同日遷陟中外𫝊播皆謂失體兼臣風聞卨嘗遣使與西夏約和反為羌人執而戮之審如傳者之言則挫國家之威靈沮塞垣之士氣守邊無狀孰甚於此賞不當賢則無以勸善罰不當罪則無以懲惡而况無功受賞有罪不罰欲持此道以治天下臣竊惑焉伏望聖慈特加考騐若卨果有上件事跡不惟收還新命亦乞明正典刑庶使貪功邀利之徒有所戒懼
  論范育除樞宻都承㫖不當
  右臣竊聞朝廷除范育為樞宻都承㫖按育昨知河中嘗有缺行嬖人預事干撓刑政子弟失教閨門不肅醜聲顯著流聞道路君臣之間不可言者使育實負過人之才義難終廢猶當抑之散地更加嵗月磨滌瑕垢漸次任用或為清議所容今育之學術智能無以異衆而前日之惡播在僉言比方外除已玷卿列曽未席煖擢置宥宻臣恐修潔之士恥與比肩流蕩之徒無所懲戒甚非所以稱陛下旌别淑慝長育人材之意伏望聖慈深賜省察罷育新命以允公議




  盡言集巻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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