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奴隶们怎样创造历史

看奴隶们怎样创造历史

——记开滦煤矿二十多年来的巨大变化
开滦煤矿报道组 《人民日报》记者
1972年2月25日

本作品收錄於《人民日报

开滦煤矿在走过将近一个世纪的路程中,经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解放前,由于帝国主义掠夺式的开采,开滦变得千疮百孔,衰微破败。

解放后,获得了新生的开滦,迈上了一个崭新的里程。昔日被称为“窑花子”的奴隶,今天成了矿山的主人。现在,整个矿区生气勃勃,欣欣向荣。耸立高空的一座座井架,昼夜不停地提升着优质煤炭。几百米深的井下,各种新式采煤机械象利剑似的剥落着乌黑净亮的煤层。一列列电机车沿着蜿蜒交错的几十里巷道穿梭般奔驰。纵横百里的煤海,成为一座繁忙的不夜之城。今天,一个采煤面出的煤等于过去一个矿的产量。解放后开采出来的煤炭,已远远超过了解放前七十年产量的总和。这就是煤矿工人当家作主以后写出的新历史。

“窑花子”管好了矿山 编辑

解放初,帝国主义者被赶出开滦的时候,曾狂妄地断言:“窑花子管不了矿山。没有我们,开滦三个月就得闭矿停产。”二十多年过去了,历史是那样的无情,开滦不但没有闭矿停产,而且越办越兴旺,越办越高产,成为全国燃化系统的先进企业。而管理开滦这座大型现代化煤矿的很多人,正是过去的那些“窑花子”。

马家沟矿党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张敬堂就是其中的一个。张敬堂的过去,比黄连还要苦。他父亲给地主当了一辈子长工,最后活活地累死了。为了养活母亲和幼妹,一九三六年他下了唐山矿。他在这人间地狱里拉了七年大筐,刨了五年煤,身强力壮的汉子,被折磨得只剩了皮包骨头。当年同张敬堂一起进矿的一百二十个矿工,到现在幸存的只有两个,张敬堂也先后四次死里逃生。象张敬堂这样的老矿工,经历了苦难的过去,怎能不热爱这幸福的今天!他把自己整个的身心都扑在矿山建设的事业上了。工人们都习惯地把他叫做不知疲倦的老矿长。他所在的马家沟矿,在一九三六年就被帝国主义封闭了。开滦的煤矿工人为了充分挖掘祖国的地下宝藏,从一九五四年起,经过三年艰苦奋斗,终于复活了这座死矿。张敬堂带领广大矿工,对这个矿的开拓、掘进、采煤等主要生产环节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生产逐年大幅度上升,去年已超过设计能力百分之六十以上,创造了建矿以来的最高纪录。

从“窑花子”中不但涌现了大批行政管理干部,也成长了不少技术管理干部。欧阳继秀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是负责范各庄矿全面技术工作的工程师,也是一个在皮鞭、棍棒奴役下挣扎过来的“窑花子”。解放前,欧阳继秀是林西矿井下刨煤拉筐的苦力。吃人的旧社会,使他的妻儿三口全部病饿而死。是毛主席和共产党把他从旧开滦这座活地狱里解放出来。又是党和人民政府让他进了识字班,以后又把他保送到北京矿业学院学习。这个翻身的奴隶,以顽强的革命意志,在不长的时间里完成了从小学到大学的学习任务。他把自己丰富的生产经验和学到的理论知识结合了起来,为发展矿山事业不断作出了新贡献。他经过和工人、技术人员反复研究,成功地改革了范各庄矿的采区巷道布置,实现了采面运输机整体移动,为国家节省了大量资金,提高了效率百分之四十。

在开滦的各级领导成员中,象张敬堂、欧阳继秀这样矿工出身的干部占百分之九十以上。他们参加生产,领导生产;来自群众,依靠群众;懂得无产阶级政治,坚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他们还努力钻研业务,对技术精益求精。他们和广大工人一起,使古老的矿山恢复了青春。

卑贱者创出了奇迹 编辑

“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开滦的矿工们,正是在党的领导下,造出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俗语说:“沙滩上建不起高楼大厦”,可是,开滦煤矿的工人阶级,恰恰就在沙滩上建起了一座大型的包括高楼大厦在内的现代化矿井——范各庄矿。

这座新矿井座落在开滦矿区东南边沿上。宽敞明亮的车场巷道,每隔十五米左右就有一盏日光灯;运输煤炭的大型电机车,安装着载波联系讯号和自动闭锁装置。采煤工作面上使用的全是国产新式机器,操纵刨煤机的采煤工人,坐在远离采煤面的操作台上,一按电钮,煤炭就滚滚落在运输机上,源源送出井口,自动装上火车,运往全国各地。可是,十四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凉沙滩。在这荒滩下面,埋藏着极其丰富的煤炭资源。帝国主义者曾经垂涎过它,到这里作过勘察,结果被八十米厚的流沙层给吓住了,不得不放弃掠夺这块煤田的野心。矿山回到人民手里以后,矿工们以豪迈的革命气魄表示,帝国主义者办不到的,我们要办到!工人们立志战胜流沙层,建设新矿井。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那建井时期的日日夜夜。那是一九五八年,在毛主席亲自制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光辉指引下,当家做主、奋发图强的强烈感情,使蕴藏在工人当中的革命热情和聪明才智,就象呼啸奔腾的洪流,一泻千里。一件件合理化建议象雪片一样送到了建井指挥部。为了制服流沙,他们采用了冻结法凿井新技术。在实践中,工人们打破了由下往上冻结的常规,创造了反循环冻结、边冻结边施工的新工艺,大大加快了施工进度。凿井工人根据丰富的实践经验,突破凿砌井的深度每段不能超过二十米的老框框,把每段加大到三十八米。在那战斗的岁月里,工人们战胜了多少困难,赢得了多少胜利!井筒里的涌水量每小时高达一百四十吨,瓢泼似的淋水打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工人们毫无畏惧地顶着淋水,操纵着风锤,班班超额完成任务。当他们听说材料运输跟不上快速施工的消息以后,就在上工的时候拿着书包、面袋,有的干脆拿条裤子,把裤脚一扎,装上沙子、石子,用自行车从十几里外的料场运到工地。就这样,经过六年的艰苦奋斗,范各庄矿终于建成投产了,并且不断传出大面积丰产的捷报,产量日新月异,很快就超过了设计水平。

“向地球心脏进军!”这是林西矿工人提出的豪迈口号。为了实现这个口号,他们付出了艰巨的劳动,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林西矿是一个开采了九十年的老矿,浅部储煤已经越来越少。怎么办?要不要向八百米的深部煤层进军?一些迷信洋教条的技术人员,先后搞了六年的通风设计,花了几十万元,结果制订了一个压缩采区、降低产量的“以风定产”方案。许多老工人听到要减产的消息以后,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在这紧急关头,潘文华、曹岐等老矿工挺身而出,毅然登上了设计舞台,决心打破“以风定产”的老框框,设计出一个通风为生产发展服务的新方案。老工人的革命行动得到了矿党委的大力支持,立即组成了工人、干部、技术人员“三结合”的设计小组。矿工们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场关系林西矿命运的战斗。他们跑遍了井下所有的巷道,测算了一万多个有效的数据。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研究和反复比较,终于设计出一个保证生产发展的深部开发通风设计方案。这个方案利用了一万二千米旧巷道,节省了两千五百多米巷道工程,减少费用三百一十万元,并使矿井的生产水平提高一倍。

改造林西老矿,建设范各庄新矿,这只是战斗的序幕。几年来,开滦工人以更快的速度,更高的质量,改造了一座又一座老矿井,建起了一座又一座新矿井。徐家楼矿井的新井架刚刚竖起,荆各庄矿的凿井工程又将竣工。这两座大型新矿井使开滦增添了新的异彩,一幅光辉灿烂的美好前景展现在人们面前。

矿工的幸福生活 编辑

随着矿山生产建设事业的飞速发展,矿工的劳动条件和生活水平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解放前的开滦,简直是个活地狱。矿工们在没有一点安全保障的恶劣条件下劳动,正象当时人们所说的:“井下阎王殿,出煤拿命换。”水、火、瓦斯、冒顶等事故层出不穷。从一九○五年到一九四八年,就有五千三百多名矿工葬身在开滦,平均不到三天就死一个人。有一次唐山矿发生了瓦斯爆炸,一次就有四百三十多个阶级弟兄丧失了生命,唐山市一片悲惨哭声。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里,帝国主义者就是用中国矿工的白骨和鲜血,掠夺了两亿吨煤炭。

当时的矿工生活是多么苦啊!照那时人们的说法,就是:丈夫下窑,妻儿抱瓢,沿街乞讨。十年一件破窑衣,井上井下身不离。天一黑,街头、破庙、大坑里,到处蜷缩着无家可归的矿工。

解放以后,矿工们不但政治地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劳动条件也逐渐有了很大的改善。党和国家把保障工人身体健康、保证安全生产,作为煤矿生产的重大任务。全矿区先后新建了十一个风井,增设了六百九十多台扇风机,使井下每人每分钟的风量,由过去不到一立方米增加到六至九立方米,矿工们无论在多深多远的工作面干活,都能呼吸到充足的新鲜空气。过去井下没有一根灭尘管路,粉尘浓度高达每立方米一千毫克。现在安装了十多万米灭尘管路,采取了有效的防尘措施,使粉尘浓度降到每立方米二毫克左右。各矿还专门建立了防火、防水、通风、测尘、巷道维修、瓦斯检查等负责安全工作的专业队伍,二十四小时昼夜不停地在井下巡视。

提到矿工的生活,辛酸的过去和幸福的今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一个开滦,两个世界。

离唐山矿不远,有一个二百六十七户人家的工人新村。它紧邻着风景优美的唐山市人民公园。一排排向阳的砖瓦房,一个个整洁的小院落,到了晚间,矿工们下了班,孩子们也放了学,工人新村一片欢乐景象。唐山市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三代矿工李瑞云的一家就住在这里。每当李瑞云走进采区大楼,辛酸的往事,总是涌现心头。这一片地方,他太熟悉了。解放前,这里没有什么采区大楼,也没有今天宽敞的职工食堂和附设有硫磺浴池、太阳灯室的大型澡堂,更没有象今天这样舒适、整洁的矿工宿舍大楼。那时,这里全是封建把头为了盘剥工人盖起来的阴暗、破烂的“锅伙”。他跟着父亲白天下井刨煤,晚上就在“锅伙”里睡觉。一条铺着破席的土炕,挤着几十个人,冬天一墙白霜,夏天满屋绿毛,虱子臭虫打疙瘩,蚊子苍蝇碰脑袋。吃的是生了蛆的臭咸菜和牙碜发霉的高粱米。今天,一切全变了,李瑞云一家过上了美满的日子。父亲是退休老工人,女儿也在不久前进矿当了选煤工人,全家九口,除了两个最小的孩子还在上学以外,都参加了工作。他不但不再为生活操心,而且全家每个月都有七、八十元的剩余。李瑞云的家庭正是开滦矿工解放后生活变化的一个缩影。就在他居住的这个二百多户的工人新村里,过去曾有一百二十一户人家住过“锅伙”。现在,他们全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家家有了存款。现在,这个工人新村有四百多辆自行车,一百多架缝纫机,二百多台收音机和二百多块手表。这些数字仅仅是矿工生活变化的一个侧面。

矿工们不仅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翻了身,同时,也在文化上翻了身。现在有四万多名矿工子弟在开滦煤矿的三十所中、小学里学习。开滦的青年矿工一般都达到中等文化水平。老矿工经过参加识字班、业余学校的学习,也都能阅读书报杂志了。赵各庄矿采三区区长李子材,是十二岁就当了童工的一位老矿工,解放前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现在能够学习《哥达纲领批判》等马、列的著作和毛主席的著作,能够写批判刘少奇一类骗子的稿子。最近,他的儿子又同其他一百多名优秀矿工一起被选送到高等院校去学习。老矿工的心情多么激动啊!他含着热泪对临行的孩子说:“咱们祖祖辈辈没有念过书,你一定要听毛主席的话,为革命掌握科学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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