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歐陽仲純父文
仲純父之靈曰。嗚呼哀哉!文忠公之盛德,子孫千億,與宋無極,人惟曰不足。仲純父之賢,壽考百年,一歲九遷,人惟曰當然。奈何官止於一命,壽不登四十。誰其屍之,百不償一。嗚呼哀哉,此不足雲也。仲純父之生也,不以進退得喪有望於人,豈其死也,乃以死生壽夭有責於神。人徒知其文章之世其家,操行之稱其門。而不知其誌氣之豪健,議論之剛果,使之臨大事,立大節,不難於殺身以成仁。則夫造物者之挾其死生之權也,豈能病君也哉!雖然,往者見君於潁水之上。去歲君來見我於國門之東。攜被夜語,達旦不窮。凡所以謀道憂世而教我以保身遠禍者,凜乎其有似於文忠。今也奄兮忽焉而不復見也,能不長號而屢慟乎?道之難行,蓋難其人。豈無其人,利害易之。如仲純父不畏不慕,獨立不懼,則死及之。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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