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義考 (四庫全書本)/卷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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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三十三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儀禮
  敖氏繼公儀禮集說
  十七卷
  存
  繼公自序曰儀禮何代之書也曰周之書也何人所作也曰先儒皆以為周公所作愚亦意其或然也何以言之周自武王始有天下然其時已老矣未必暇為此事也至周公相成王乃始制禮作樂以致太平故以其時考之則當是周公之書又以其書考之辭意簡嚴品節詳備非聖人莫能為益有以見其果為周公之書也然周公此書乃為侯國而作也而王朝之禮不與焉何以知其然也書中十七篇冠昏相見鄉飲鄉射士喪既夕士虞特牲饋食凡九篇皆言侯國之士禮少牢饋食上下二篇皆言侯國之大夫禮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諸侯之禮惟覲禮一篇則言諸侯朝天子之禮然主於諸侯而言也喪服篇中言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詳矣其間雖有諸侯及諸侯之大夫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於諸侯與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觀之則此書決為侯國之書無疑矣然則聖人必為侯國作此書者何也夫子有言曰夫禮必本於天殽於地列於鬼神達於喪祭冠昏射御朝聘聖人以禮示之故天下國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證之則是書也聖人其以為正天下之具也與故當是時天下五等之國莫不寳守是書而藏之有司以為典籍無事則其君臣相與講明之有事則皆據此以行禮又且班之於其國以教其人此有周之時所以國無異禮家無殊俗兵寢刑措以躋太平者其以是乎其後王室衰微諸侯不道樂於放縱而憚於檢束也於是惡典籍之不便於已而皆去之則其曏之受於王朝者不復藏於有司矣曏之藏於有司者或私傳於民間矣此十七篇之所以不絶如綫而幸存以至今日也或曰此十七篇為侯國之書固也豈其本數但如是而已乎抑或有亡逸而不具者乎曰是不可知也但以經文與其禮之類考之恐其篇數本不止是也但經之言士禮特詳其於大夫則但見其祭祀耳而其昏禮喪禮則無聞焉此必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禮云設洗如饗謂如其公饗大夫之禮也而今之經乃無是禮焉則是逸之也明矣又諸侯之有覲禮但用於王朝耳若其邦交當亦有相朝相饗相食之禮又諸侯當亦有喪禮祭禮而今皆無聞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然此但以經之所嘗言禮之所可推者而知之也而况其間又有不盡然者乎由此言之則是經之篇數本不止於十七亦可見矣但不知諸侯既去其籍之後即失之耶抑傳之民間久而後失之也是皆不可得而考矣
  又後序曰禮古經十七篇其十三篇之後皆有記四篇則無之四篇者士相見大射少牢上下也然以意度之此四篇者未必無一記之可言或者有之而亡逸焉爾夫記者乃後人述其所聞以足經意者也舊各置之於其本篇之後者所以尊經而不敢與之雜也朱子作儀禮經解乃始以記文分屬於經文每條之下謂以從簡便予作集說而於此則不能從也予非求異於朱子也顧其勢有所不可耳何以言之儀禮諸篇之記有特為一條而發者有兼為兩條而發者亦有兼為數條而發者亦有於經意之外别見他禮者若其但為一條而發者固可用通解之例矣非是則未見其可也何則通解之書規模大而篇數繁其記文有不可附於本篇毎條之下者則或於其篇末見之否則於他篇附之故雖未必盡如其所謂以從簡便之說而其於記文亦皆包括而無所遺也然以記者之意考之則亦不為無少異矣予之所撰者但十七篇之集說耳若亦用此法則其所遺者不既多乎故不若仍舊貫之為愈而不敢效朱子通解之為也魯人所謂以吾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者吾有取焉耳夫豈敢有求異之意哉且夫易之為書也更四聖而後成伏羲畫卦爻文王周公作卦爻之辭孔子作文言彖象之辭其始也四聖之書或前或後各居一處不相雜也後世學者乃各分而合之以從簡便及至朱子復釐正之以復古經之舊夫文言與彖象之辭可以附於每卦每爻之下者也朱子猶且正之盖不欲其相雜也而况此記之文有不可盡入於本篇每條之下者乎由是言之則予之不敢用通解之法也亦宜矣又何足怪焉大德辛丑仲秋望日張萱曰敖注多仍舊文與朱子通解稍異
  姓譜敖繼公字長壽福州人寓居湖州𮟏通經術趙孟頫師事之平章高顯親薦於朝授信州教授命下而卒
  呉氏儀禮逸經
  八篇焦氏經籍志作六卷非
  
  澂自序曰儀禮逸經八篇澂所纂次漢興高堂生得儀禮十七篇後魯恭王壊孔子宅得古文禮經於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間獻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與儀禮正同餘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謂之逸禮哀帝初劉歆欲以列之學官而諸博士不肯置對竟不得立孔鄭所引𨓜中霤禮禘於太廟禮王居明堂禮皆其篇也唐初猶存諸儒曾不以為意遂至於亡惜哉今所彚八篇其二取之小戴記其三取之大戴記其三取之鄭氏注奔喪也中霤也禘於太廟也王居明堂也固得逸禮三十九篇之四而投壺之類未有考焉疑古禮逸者甚多不止於三十九篇也投壺奔喪篇首與儀禮諸篇之體如一公冠等三篇雖已不存此例盖作記者刪取其要以入記非復正經全篇矣投壺大小戴不同奔喪與逸禮亦異則知此二篇亦經刋削但未至如公冠等篇之甚耳五篇之經文殆皆不完然實為禮經之正篇則不可以其不完而擯之於記云特纂為逸經以續十七篇之末至若中霤以下三篇其經亡矣而篇題僅僅見於注家片言隻字之未泯者猶必收拾而不敢遺亦我愛其禮之意也
  李俊民序曰儀禮逸經八篇傳十篇草盧呉先生之所纂次也先生易書春秋小戴記纂言大戴記訂正經文悉行於世獨此十有八篇學者未之見也先生之孫今禮部郎中當伯尚高第弟子兵部員外郎危素太樸鄉與俊民同官學者乃請而得之繕寫甚謹校讐甚精於是一時僚友謂宜刋布以淑来學遂命工繡梓既畢前大司成王公致道以集賢侍講學士復兼祭酒見而嘉歎俾序其槩俊民泰定初嘗拜先生於翰苑先生之學雖不敢妄議姑即禮經而論之秦焰既熄掇拾遺餘兼收並蓄得傳於後漢儒之力也依稀論著以傳其舊唐賢之學也會通經傳洞啓門庭以袪千載之惑朱子之特見也若夫造詣室奥疏剔户牖各有歸趣則至先生始無遺憾焉世有好禮之士先觀注疏舊本次考朱子通解然後取先生所次所釋而深研之乃知俊民之言為不妄也集賢公以為然遂書於其端云
  楊士竒曰此書刻板在北京國學彭士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為典籍蒐閱崇文閣不完書板而此獨完即日印惠親友盖已廢棄六十餘年其顯晦固有時哉
  程敏政跋曰右元呉文正公儀禮逸經一卷當時刻於國子監崇文閣國朝宣德中尚存見楊文貞公圗籍志舘閣書目亦有之天順初予被命讀中秘書已無其本而國監本亡久矣大司宼何公廷秀亦思見此書與予約尋訪必得為期餘二十年竟無所聞也成化甲辰春過吴門知楊儀曹君謙喜蓄書諏之云家有藏本猝尋不獲艤舟候數日得之亟以書報何公何公復書曰斯禮之不墜天也然欲謀重刻以傳未有應者𢎞治丁巳冬予服闋将入京而縣學重作明倫堂師生奉金帛以記請辭勿獲則念學校禮之所從出也受以舉斯役且記是書得之之難及予之癖而凡繫禮之大者有文正公序及李莊静先生之引不容復賛云
  何喬新曰臨川呉文正公校正儀禮既因鄭氏序而詮次其篇章凡經文散見於戴禮鄭注者則表而出之為逸經八篇禮必有義又取戴記所存與清江劉原父所補者為傳十篇若士相見義公食大夫義則原父所補也予近讀原父文集又得投壺一篇盖釋禮經投壺之義也故録於朝事之後以補逸經之傳焉正經十七篇有傳者十逸經八篇有傳者一其餘缺焉崇禮君子雖追而補之可也或曰束晳補南陔諸詩白居易補湯征皆見非於君子原父所補亦南陔湯征之類耳豈可取以為訓哉予以為不然南陔湯征經也經出於聖人所刪補之僭也冠昏諸義傳也傳出於周末漢初諸儒所作補之奚不可耶且朱子嘗補格物致知之傳矣今與曾子之傳並列於學官未有非之者茍以補傳為不韙則朱子豈為之哉又曰元呉文正公儀禮逸經一卷刻在太學楊文
  貞三禮考注跋稱文正之書為其鄉人晏璧所竊乂私加刪改走當時即求其書而太學刻本已亡搜訪十餘年無所得友人羅太史倫校三禮考注梓行而篇目注疏悉用晏本舛駁之跡居然可見而恨無文正原本可正也成化癸夘始得於楊循吉家以付司業費君誾就國學殘本刋足之嗚呼葩藻之書板刻徧天下先王典禮徃徃無徴幸大儒君子者出每拳拳於斯而書之行世顯晦不常者如此此古道之不復而俗之所以不淳也費君方職教化首葺此編以不廢先正復古垂教之心其嘉惠後學豈淺也哉羅倫曰河南監察御史何廷秀謂予曰沅州劉有年永樂初守太平府進儀禮逸經十八篇逸經唐初已亡宋元諸儒皆未之見有年何從而得之然廷秀之言非妄也好古君子上請逸經繼類成編傳以戴記其不入傳者從纂言所類别為記以附焉則先王之典庶乎無遺矣
  焦竑曰漢初禮經出魯淹中河間獻王得而奏之乃高堂生獨傳十有七篇即今之儀禮也后蒼從高堂講業尋以授戴德兄弟及沛人慶普後三家並微鄭𤣥明小戴之學自為之注書乃盛行喪服一篇相傳出於子夏而獻王又從李氏得周官書以冬官缺取考工記足成之顧不知冬官未嘗缺也盖冡宰六屬屬六十今冬官之屬才二十八而五官數各有羡天官六十有三地官七十八春官七十夏官六十九秋官六十六遺編斷簡錯出乃爾取其羡數還之冬官不獨百工得歸其部而六官譌舛因可類考亦足快矣儀禮多軼永樂中御史劉有年獻逸經十有八篇時未加表章旋就湮没夫以古經出於千百世之後而不為寳惜劉歆所謂杜道餘滅微學寧獨漢人而已予深慨特附著於篇令好古者有所聞焉
  張采曰别書載沅州劉有年洪武中為監察御史永樂中上儀禮逸經十八篇一云永樂初太平守劉有年進逸禮則知唐初所亡之書國初猶有表獻者而今問之中秘復云無有然則古禮之興廢豈人所能主哉
  儀禮傳
  十篇
  
  澂自序曰儀禮傳十篇澂所纂次按儀禮有士冠禮士昏禮戴記則有冠義昏義儀禮有鄉飲酒禮鄉射禮大射禮戴記則有鄉飲酒義射義以至燕聘皆然盖周末漢初之人作以釋儀禮而戴氏抄以入記者也今以此諸篇正為儀禮之傳故不以入記依儀禮篇次萃為一編文有不次者頗為更定射義一篇迭陳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射雜然無倫釐之為鄉射義大射義二篇士相見義公食大夫義則用清江劉氏原父所補並因朱子而加考詳焉於是儀禮之經自一至九經各有其傳矣惟覲義缺然大戴朝事一篇實釋諸侯朝覲天子及相朝之禮故以備覲禮之義而為傳十篇云
  按呉氏儀禮逸經八篇投壺一奔喪二公冠三諸侯遷廟四諸侯釁廟五中霤六禘於太廟七王居明堂八傳十篇冠義一昏義二士相見義三鄉飲酒義四鄉射義五燕義六大射義七聘義八公食大夫義九朝事義十方諸朱子通解目録文簡而倫序秩然以之頒學官可也
  顧氏儀禮注
  未見
  黄虞稷曰諒字季友呉江人王行為作傳
  周氏禮經纂要
  
  按周昌未詳何人見王氏續文獻通考










  經義考卷一百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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