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史 (四庫全書本)/卷068

卷六十七 繹史 卷六十八 卷六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六十八    靈壁縣知縣馬驌撰魯與邾莒之怨
  公羊傳桓公七年焚咸邱焚之者何樵之也樵之者何以火攻也何言乎以火攻疾始以火攻也咸邱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國之也曷為國之君存焉爾 穀梁傳其不言邾咸邱何也疾其以火攻也○杜氏以焚為火田咸邱為魯地與二傳不同 公羊傳莊公二年於餘邱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國之也曷為國之君存焉爾 穀梁傳國而曰伐於餘邱邾之邑也其曰伐何也公子貴矣師重矣而敵人之邑公子病矣病公子所以譏乎公也其一曰君在而重之也○杜氏謂於餘邱國名
  左傳僖公二十一年任宿須句顓臾風姓也實司大皥與有濟之祀以服事諸夏邾人滅須句須句子来奔因成風也成風為之言於公曰崇眀祀保小寡周禮也蠻夷猾夏周禍也若封須句是崇皥濟而修祀紓禍也 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須句反其君焉禮也邾人以須句故出師公卑邾不設備而禦之臧文仲曰國無小不可易也無備雖衆不可恃也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維顯思命不易哉先王之眀徳猶無不難也無不懼也况我小國乎君其無謂邾小蠭蠆有毒而况國乎弗聽八月丁未公及邾師戰于升陘我師敗績邾人獲公胄縣諸魚門穀梁傳内諱敗舉其可道者也不言其人以吾敗也不言及之者為内諱也
  禮記邾婁復之以矢蓋自戰於升陘始也○檀弓
  左傳三十三年公伐邾取訾婁以報升陘之役邾人不設備秋襄仲復伐邾 文公七年春公伐邾閒晉難也三月甲戌取須句寘文公子焉非禮也公羊傳取邑不日此何以日内辭也使若他人然 穀梁傳取邑不日此其日何 十三也不正其再取故謹而日之也  年邾文公卜遷于繹史曰利於民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茍利於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與焉左右曰命可長也君何弗為邾子曰命在養民死之短長時也民茍利矣遷也吉莫如之遂遷于繹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十四年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弔焉不敬邾人来討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 宣公四年春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非禮也平國以禮不以亂伐而不治亂也以亂平亂何治之有無治何以行禮公羊傳此平莒也其言不肯何辭取向也 穀梁傳及者内為志焉爾平者成也不肯者可以肯也伐猶可取向甚矣莒人辭不受治也 九伐莒義兵也取向非也乘義而為利也  年秋取根牟言易也公羊傳根牟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諱亟也○根牟鄟邿杜氏皆云國名公羊皆云 十邾邑  年師伐邾取繹冬子家如齊伐邾故也 十八年秋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公羊傳戕鄫子于鄫者何殘賊而殺之 成公也 穀梁傳戕猶殘也挩殺也  六年取鄟言易也公羊傳鄟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 八繫于邾婁諱亟也 穀梁傳鄟國也 年聲伯如莒逆也 十八年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見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来朝禮也 四年冬公如晉聽政晉侯享公公請屬鄫晉侯不許孟獻子曰以寡君之密邇於仇讎而願固事君無失官命鄫無賦於司馬為執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闕而為罪寡君是以願借助焉晉侯許之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駘國人逆喪者皆髽魯於是乎始髽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於狐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家語子路問於孔子曰臧武仲率師與邾人戰于狐駘遇敗焉師人多喪而無罰古之道然與孔子曰凡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謀人之國邑危則亡之古之正也其君在焉者有詔則無討
  禮記魯婦人之髽而弔也自敗於臺鮐始也○檀弓左傳五年春公至自晉穆叔覿鄫大子于晉以成屬鄫書曰叔孫豹鄫大子巫如晉言比諸魯大夫也公羊傳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為叔孫豹率而與之俱也叔孫豹則曷為率而與之俱蓋舅出也莒將滅之故相與往殆乎晉也莒將滅之則曷為相與往殆乎晉取後乎莒也其取後乎莒奈何莒女有為鄫夫人者蓋欲立其出也 穀梁傳外不言如而言如為我事往也 穆叔以屬鄫為不利使鄫大夫聽命于會 六年莒人滅鄫鄫恃賂也
  穀梁傳非滅也中國日卑國月夷狄時繒中國也而時非滅也家有既亡國有既滅滅而不自知由别之而不别也莒人滅繒非滅也立異姓以莅祭祀滅亡之道也左傳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 晉人以鄫故来討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晉見且聽命 八年莒人伐我東鄙以疆鄫田 十年莒人閒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東鄙 十二年春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鄆取其鐘以為公盤公羊傳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伐而言圍者取邑之辭也伐而不言圍者非取邑之辭也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爾 穀梁傳伐國不言圍邑舉重也取邑不書圍安足書也遂繼事也受命而救台不受 十三命而入鄆惡季孫宿也 年夏邿亂分為三師救邿遂取之凡書取言易也用大師焉曰滅弗地曰入公羊傳詩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 十五邾婁諱亟也○公羊邿作詩  年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晉晉將為會以討邾莒晉侯有疾乃止冬晉悼公卒遂不克會 十六年春𦵏晉悼公平公即位羊舌肸為傅張君臣為中軍司馬祁奚韓襄欒盈士鞅為公族大夫虞邱書為乘馬御改服修官烝于曲沃警守而下會于溴梁命歸侵田以我故執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齊楚之使 十七年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十九年春諸侯還自沂上盟于督揚曰大毋侵小執
  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歸之于我公羊傳其言自漷水何以漷為竟也何言乎以漷為竟漷移也 穀梁傳軋辭也其不日惡盟也 二十年春及莒平孟莊子會莒人盟于向督揚之盟故也 邾人驟至以諸侯之事弗能報也秋孟莊子伐邾以報之 二十一年春公如晉拜師及取邾田也 邾庶其以漆閭邱来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賜於其從者於是魯多盜季孫謂臧武仲曰子盍詰盜武仲曰不可詰也紇又不能季孫曰我有四封而詰其盜何故不可子為司寇將盜是務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盜而大禮焉何以止吾盜子為正卿而来外盜使紇去之將何以能庶其竊邑於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與之邑其從者皆有賜焉若大盜禮焉以君之姑姊與其大邑其次皁牧輿馬其小者衣裳劍帯是賞盜也賞而去之其或難焉紇也聞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軌度其信可眀徵也而後可以治人夫上之所為民之歸也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是以加刑罰焉而莫敢不懲若上之所為而民亦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夏書曰念兹在兹釋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將謂由己壹也信由己壹而後功可念也庶其非卿也以地来雖賤必書重地也公羊傳邾婁庶其者何邾婁大夫也邾婁無大夫此何以書重地也 穀梁傳以者不以者也来奔者不言出舉其接我者也漆閭邱不言及小大敵也 公羊傳二十三年邾婁鼻我者何邾婁大夫也邾婁無大夫此何以書以近書 二十也 八年邾悼公来朝時事也 昭公元年季武子伐莒取鄆莒人告於會楚告於晉曰尋盟未退而魯伐莒瀆齊盟請戮其使樂桓子相趙文子欲求貨於叔孫而為之請使請帯焉弗與梁其踁曰貨以藩身子何愛焉叔孫曰諸侯之會衛社稷也我以貨免魯必受師是禍之也何衛之為人之有牆以蔽惡也牆之隙壊誰之咎也衛而惡之吾又甚焉雖怨季孫魯國何罪叔出季處有自来矣吾又誰怨然鮒也賄弗與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與之曰帯其褊矣趙孟聞之曰臨患不忘國忠也思難不越官信也圗國忘死貞也謀主三者義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乃請諸楚曰魯雖有罪其執事不辟難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勸左右可也若子之羣吏處不辟汚出不逃難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汚而不治難而不守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其誰從之魯叔孫豹可謂能矣請免之以靖能者子會而赦有罪又賞其賢諸侯其誰不欣焉望楚而歸之視逺如邇疆埸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王伯之令也引其封疆而樹之官舉之表旗而著之制令過則有刑猶不可壹於是乎虞有三苗夏有觀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自無令主諸侯逐進狎主齊盟其又可壹乎恤大舍小足以為盟主又焉用之封疆之削何國蔑有主齊盟者誰能辯焉吴濮有釁楚之執事豈其顧盟莒之疆事楚勿與知諸侯無煩不亦可乎莒魯争鄆為日乆矣苟無大害於其社稷可無亢也去煩宥善莫不競勸子其圗之固請諸楚楚人許之乃免叔孫叔孫歸曾夭御季孫以勞之旦及日中不出曾夭謂曾阜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魯以相忍為國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阜曰數月於外一旦於是庸何傷賈而欲贏而惡嚻乎阜謂叔孫曰可以出矣叔孫指楹曰雖惡是其可去乎乃出見之公羊傳運者何内之邑也其言取之何不聽也 國語虢之會魯人食言楚令尹圍將以魯叔孫穆子為戮樂王鮒求貨焉弗與趙文子謂叔孫曰夫楚令尹有欲於楚少懦於諸侯諸侯之故求治之不求致也其為人也剛而尚寵若及必弗避也子盍逃之不幸必及於子對曰豹也受命於君以從諸侯之盟為社稷也若魯有罪而受盟者逃魯必不免是吾出而危之也若為諸侯戮者魯誅盡矣必不加師請為戮也夫戮出於身實難自它及之何害苟可以安君利國美惡一也文子將請之於楚樂王鮒曰諸侯有盟未退而魯背之安用齊盟縱不能討又免其受盟者晉何以為盟主矣必殺叔孫豹文子曰有人不難以死安利其國可無愛乎若皆䘏國如是則大不喪威而小不見陵矣若是道也果可以教訓何敗國之有吾聞之曰善人在患弗救不祥惡人在位弗去亦不祥必免叔孫固請於楚而免之 虢之會諸侯之大夫尋盟未退季武子伐莒取鄆莒人告於㑹楚人將以叔孫穆子為戮晉樂王鮒求貨於穆子曰吾為子請於楚穆子不子梁其踁謂穆子曰有貨以衛身也出貨而可以免子何愛焉穆子曰非女所知也承君命以會大事而國有辠我以貨私免是我㑹吾私也苟如是則又可以出貨而成私欲乎雖可以免吾其若諸侯之事何夫必將或循之曰諸侯之卿有然者故也則我求安身而為諸侯法矣君子是以患作作而不衷將或導之是昭其不衷也余非愛貨惡不衷也且辠非我之由為戮何害楚人乃赦之穆子歸武子勞之日中不出其人曰可以出矣穆子曰吾不難為戮養吾棟也夫棟折而榱崩吾懼壓焉故曰雖死於外而庇宗於内可也今既免大耻而不忍小忿可以為能乎乃出見之四年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亂著邱公立而不撫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師徒曰取公羊傳其言取之何滅之也滅之則其言取之何内 五大惡諱也 年夏莒牟夷以牟婁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書尊地也莒人愬於晉晉侯欲止公范獻子曰不可人朝而執之誘也討不以師而誘以成之惰也為盟主而犯此二者無乃不可乎請歸之閒而以師討焉乃歸公秋七月公至自晉莒人来討不設備戊辰叔弓敗諸蚡泉莒未陳也公羊傳莒牟夷者何莒大夫也莒無大夫此何以書重地也其言及防兹来奔何不以私邑累公邑也濆泉者何直泉也直泉者何湧泉也 穀梁傳以者不以者也来奔者不言出及防兹以大及小也莒無大夫其曰牟夷何也以其地来也以地来則何以書也重地也狄人謂賁泉失台號從中國名 六從主人 年夏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晉侯享之有加籩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國之事大國也苟免於討不敢求貺得貺不過三獻今豆有加下臣弗堪無乃戾也韓宣子曰寡君以為驩也對曰寡君猶未敢況下臣君之隸也敢聞加貺固請徹加而後䘚事晉人以為知禮重其好貨 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獻俘始用人於亳社臧武仲在齊聞之曰周公其不饗魯祭乎周公饗義魯無義詩曰德音孔昭視民不佻佻之謂甚矣而壹用之將誰福哉 十一年孟僖子會邾莊公盟于祲祥修好禮也泉邱人有女夢以其帷幕孟氏之廟遂奔僖子其僚從之盟于清邱之社曰有子無相棄也僖子使助薳氏之簉反自祲祥宿於薳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於泉邱人其僚無子使字敬叔 十八年六月鄅人藉稻邾人襲鄅鄅人將閉門邾人羊羅攝其首焉遂入之盡俘以歸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於邾邾莊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 十九年鄅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寧請師二月宋公伐邾圍蟲三月取之乃盡歸鄅俘邾人郳人徐人會宋公乙亥同盟于蟲 二十三年邾人城翼還將自離姑公孫鉏曰魯將御我欲自武城還循山而南徐鉏邱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將不出是不歸也遂自離姑武城人塞其前斷其後之木而弗殊邾師過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師獲鉏弱地邾人愬于晉晉人来討叔孫婼如晉晉人執之書曰晉人執我行人叔孫婼言使人也晉人使與邾大夫坐叔孫曰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囘在請使當之不敢廢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韓宣子使邾人聚其衆將以叔孫與之叔孫聞之去衆與兵而朝士彌牟謂韓宣子曰子弗良圗而以叔孫與其讎叔孫必死之魯亡叔孫必亡邾邾君亡國將焉歸子雖悔之何及所謂盟主討違命也若皆相執焉用盟主乃弗與使各居一館士伯聽其辭而愬諸宣子乃皆執之士伯御叔孫從者四人過邾館以如吏先歸邾子士伯曰以芻蕘之難從者之病將館子於都叔孫旦而立期焉乃館諸箕舍子服昭伯於他邑范獻子求貨於叔孫使請冠焉取其冠法而與之兩冠曰盡矣為叔孫故申豐以貨如晉叔孫曰見我吾告女所行貨見而不出吏人之與叔孫居於箕者請其吠狗弗與及將歸殺而與之食之叔孫所館者雖一日必葺其牆屋去之如始至公為叔孫故如晉及河有疾而復公羊傳何言乎公有疾乃復殺耻也 穀梁傳疾不志此其志何也釋不得入乎晉也二十四年晉士彌牟逆叔孫于箕叔孫使梁其踁待於門内曰余左顧而欬乃殺之右顧而笑乃止叔孫見士伯士伯曰寡君以為盟主之故是以乆子不腆敝邑之禮將致諸從者使彌牟逆吾子叔孫受禮而歸二月婼至自晉尊晉也穀梁傳大夫執則致致則挈由上致之也公羊傳二十七年邾婁快来奔邾婁快者何邾婁之大夫也邾婁無大 三十夫此何以書以近書也  一年冬邾黑肱以濫来奔賤而書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有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雖賤必書地以名其人終為不義弗可滅已是故君子動則思禮行則思義不為利回不為義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蓋而名章懲不義也齊豹為衛司寇守嗣大夫作而不義其書為盜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賤而必書此二物者所以懲肆而去貪也若艱難其身以險危大人而有名章徹攻難之士將奔走之若竊邑叛君以徼大利而無名貪冒之民將寘力焉是以春秋書齊豹曰盜三叛人名以懲不義數惡無禮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眀善人勸焉淫人懼焉是以君子貴之○其辭深湛大義炳然
  公羊傳文何以無邾婁通濫也曷為通濫賢者子孫宜有地也賢者孰謂謂叔術也何賢乎叔術讓國也其讓國奈何當邾婁顏之時邾婁女有為魯夫人者則未知其為武公與懿公與孝公幼顔淫九公子於宫中因以納賊則未知其為魯公子與邾婁公子與臧氏之母養公者也君幼則宜有養者大夫之妾士之妻則未知臧氏之母者曷為者也養公者必以其子入養臧氏之母聞有賊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賊至湊公寢而弑之臣有鮑廣父與梁買子者聞有賊趨而至臧氏之母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於是負孝公之周愬天子天子為之誅顔而立叔術反孝公于魯顔夫人者嫗盈女也國色也其言曰有能為我殺殺顔者吾為其妻叔術為之殺殺顔者而以為妻有子焉謂之盱夏父者其所為有於顔者也盱幼而皆愛之食必坐二子於其側而食之有珍怪之食盱必先取足焉夏父曰以来人未足而盱有餘叔術覺焉曰嘻此誠爾國也夫起而致國於夏父夏父受而中分之叔術曰不可三分之叔術曰不可四分之叔術曰不可五分之然後受之公扈子者邾婁之父兄也習乎邾婁之故其言曰惡有言人之國賢若此者乎誅顏之時天子死叔術起而致國於夏父當此之時邾婁人常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通濫則文何以無邾婁天下未有濫也天下未有濫則其言以濫来奔何叔術者賢大夫也絶之則為叔術不欲絶不絶則世大夫也大夫之義不得世故於是推而通之也○為文游戯三昧令人解頤可謂⿰氵⿱口肎稽之雄 穀梁傳其不言邾黑肱何也别乎邾也其不言濫子何也非天子所封也来奔内不言叛也 公羊傳三十二年取闞闞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諱亟也
  左傳定公二年邾莊公與夷射姑飲酒私出閽乞肉焉奪之杖以敲之 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門臺臨廷閽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見之怒閽曰夷射姑旋焉命執之弗得滋怒自投於牀廢於鑪炭爛遂卒先𦵏以車五乘殉五人莊公卞急而好潔故及是韓非子齊中大夫有夷射者御飲於王醉甚而出倚於郎門門者刖跪請曰足下無意賜之餘瀝乎夷射曰叱去刑餘之人何事乃敢乞飲長者刖跪走退及夷射去刖跪因捐水郎門霤下類溺者之狀明日王出而何之曰誰溺於是刖跪對曰臣不見也雖然昨日中大夫夷射立於此王因誅夷射而殺之○此邾事之訛 冬盟于郯修邾好也哀公二年春伐邾將伐絞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穀梁傳取漷東田漷東未盡也及沂西田沂西未盡也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七年季康子欲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
  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伐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徳失二徳者危將焉保孟孫曰二三子以為何如惡賢而逆之對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徳如邾而以衆加之可乎不樂而出秋伐邾及范門猶聞鐘聲大夫諌不聼茅成子請告於吴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内豈不足成子以茅叛師遂入邾處其公宫衆師晝掠邾衆保于繹師宵掠以邾子益来獻于亳社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邾茅夷鴻以束帛乘韋自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逺吳馮恃其衆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以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違四方諸侯其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吴子從之公羊傳入不言伐此其言伐何内辭也若使他人然邾婁子益何以名絶曷為絶之獲也曷為不言其獲内大惡諱也 穀梁傳以者不以者也益之名惡也春秋有臨天下之言焉有臨一國之言焉有臨一家之言焉其言 八来者有外魯之辭焉  年吴為邾故將伐魯問於叔孫輙叔孫輙對曰魯有名而無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禮也君子違不適讎國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託也則隐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國不亦難乎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將使我子張病之王問於子洩對曰魯雖無與立必有與斃諸侯將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夫魯齊晉之脣脣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三月吴伐我子洩率故道險從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於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吴師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嘗為之宰澹䑓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懼懿子謂景伯若之何對曰吴師来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吴師克東陽而進舍於五梧明日舍於蠶室公賓庚公甲叔子與戰于夷獲叔子與析朱鉏獻於王王曰此同車必使能國未可望也眀日舍於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屬徒七百人三踊於幕庭䘚三百人有若與焉及稷門之内或謂季孫曰不足以害吴而多殺國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吴子聞之一夕三遷吴人行成將盟景伯曰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猶無城下之盟我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是棄國也吴輕而逺不能久將歸矣請少待之弗從景伯負載造於莱門乃請釋子服何於吴吴人許之以王子姑曹當之而後止吴人盟而還 齊侯使如吴請師將以伐我乃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吴子使犬宰子餘討之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諸大夫奉大子革以為政穀梁傳益之名失國也十年春邾隐公来奔齊甥也故遂奔齊 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隐公自齊奔越曰吴為無道執父立子越人歸之大子革奔越 二十四年邾子又無道越人執之以歸而立公子何何亦無道
  春秋之世小國名見者邾莒為彊魯隐公元年及邾儀父盟于蔑七年伐邾二年莒人入向無駭入極八年及莒人盟于浮来魯於邾也先盟而後戰於莒也先争而後盟二國之勢俱非下魯者要盟不信此魯與邾莒之怨世相尋也齊桓公之世邾儀父進爵稱子在位永乆能從覇令賢於莒子矣僖公元年偃敗邾師酈獲莒挐夫邾既同盟于檉莒亦比年結好一旦而興兵構怨者何也邾匿姜氏莒匿慶父二國黨惡其敗其獲春秋大之自是以後世為仇讎取須句戰升陘則邾讎魯矣伐莒取向則莒讎魯矣臧孫救鄫戰于狐駘則邾莒交讎魯矣邾固無道往年一用鄫子一戕鄫子邾鄫世怨也乘釁必動莒何為哉將助邾以撓魯耳鄫不滅於邾而滅於莒晉不討莒而討魯莒益得志比歳伐魯魯滋不堪控於大國晉平公新立而會湨梁二君俱執魯人之志申矣然是會也命歸侵田也入春秋以来魯之取於邾者多矣僖公取訾婁文公取須句宣公取根牟取繹取鄟襄公取邿今魯在所損乎在所益乎若割地以還邾邾又何辭晉刑已頗邾伐魯鄙故邾悼嗣立復有督揚之辱也莒人既平之後邾亦来朝數年之内魯與二國之怨漸釋然自是以降魯之政逮於大夫矣政在公則其争在上政在私則其争在下鄆近於費季氏所利而莒魯之怨復起漆閭丘叛季氏受之而邾魯之怨復起於是既利其土遂蓄其賊莒之牟夷邾之庶其畀我快黒肱踵接而至魯盡納之魯有季孫邾莒之逋逃藪也其何以堪哉虢之會莒人愬晉而叔孫豹執平丘之會莒人再愬晉而季孫意如執武城之役邾人愬晉而叔孫婼執幸有兩叔孫再不辱命意如之逃貽社稷羞讒慝𢎞多晉之覇討亦豈能終乎至乎定哀之世公室益卑征伐會盟自三桓出魯幾無君矣魯之弱也大國是因於是晉定衰齊景亡矣晉齊不足恃魯將倚吴以為重於是會于柤會于鄫吴魯合矣鄫之會公親受盟邾人與焉口血未乾魯固不得伐邾也然三桓欲利其私何盟之恤曩者定公薨邾子奔喪其事魯也恭矣無何而仲孫伐之既而三子共伐之取漷沂之田而後盟于句繹乃猶無厭明年復圍之城邾瑕而地歸三家五六年間伐邾之役或三卿並將或三子迭出取城圍都大夫既快其欲而入邾之役乃强公使親行獲則三家共享其利討則公獨受其惡也吴師来問為城下之盟辱國已甚而三子不顧矣始定公之及齊平也會于夾谷盟于黃會于牽齊景公之䘚哀公使叔還送𦵏歴十餘年二國無相害也齊悼初立取魯讙闡左氏曰為季姬也公羊氏曰為邾子益也或曰往賂或曰来取事雖未聞然姬為齊婦益為齊甥魯人執其甥而通其婦齊能無辭乎魯自莱門之盟遂與吴合故吴魯協謀伐齊鄎之役齊人喪君艾陵之戰國子授首齊人弗能報也夫魯困邾者也齊與吴救邾者也同好者合謀則齊當會吴以伐魯何魯反會吴以伐齊吴之視邾末矣其救邾也得魯即止非深以怒魯為志也齊之視邾亦末矣其取讙闡也因魯之難非深以救邾為事也邾益之奔忽魯忽齊旅人之瑣𤨏也然而吴人廢之齊人納之魯得以閒齊矣吴伐齊齊不能報而伐魯魯則告於吴曰齊之伐我以吴故也吴人怒而出師艾陵戰勝魯之德吴益深於是會槖臯會黃池而吴覇成焉究其始惟是三家之私怨邾魯之小隙遂不憚崇吴而毁晉無異唐祖之稱臣突厥石晉之父事契丹也自是魯亦弗支利歸私家而禍貽公室三桓之子孫又奚能乆乎彼邾也以蕞爾小國弗克睦鄰敦好而構怨於魯怙恃其彊然而國破君囚樓臺栫棘二子不終其國滋削彊亦安可怙也彼莒也以蕞爾小國弗克睦鄰敦好而構怨於魯黷武以逞然而國亦多難春秋二百餘年其君七見而内弑者二外奔者三其大夫五見而内殺者一外奔者二庚輿以下微不復見武亦安可黷也









  繹史卷六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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