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史 (四庫全書本)/卷080

卷七十九 繹史 卷八十 卷八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八十     靈壁縣知縣馬驌撰三桓弱魯仲遂殺適立庻附
  左傳僖公三十年東門襄仲將聘于周遂初聘于晉公羊傳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爾 穀 文公梁傳以尊遂乎卑此言不敢叛京師也 二年襄仲如齊納幣禮也凡君即位好舅甥脩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禮之始也
  公羊傳納幣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喪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則何譏乎喪娶三年之内不圖婚吉禘于莊公譏然則曷為不於祭焉譏三年之恩疾矣非虚加之也以人心為皆有之以人心為皆有之則曷為獨於娶焉譏娶者大吉也非常吉也其為吉者主於已以為有人心焉者則宜於此焉變矣春秋繁露春秋譏文公以喪娶難者曰喪者月不過三年三年之䘮二十五月今按經文公乃四十一月方娶娶時無䘮出其法也矣何以謂之䘮娶曰春秋之論事莫重乎志今娶必納幣納幣之月在䘮分故謂之䘮娶也且文公以秋祫祭以冬納幣皆失於大蚤春秋不譏其前而顧譏其後必以三年之䘮肌膚之情也雖従俗而不能終猶宜未平於心今全無悼逺之志反思念娶事是春秋之所甚疾也故譏不出三年於首而已譏以䘮娶也不别先後賤其無人心也緣此以論禮之所重者在其志志敬而節具則君子予之知禮志和而音雅則君子予之知樂志哀而居約則君子予之知䘮故曰非虚加之重志之謂也志為質物為文文著於質質不居文文安施質質文兩備然後其禮成文質偏行不得有我爾之名俱不能備而偏行之寜有質而無文雖弗予能禮尚少善之介葛盧来是也有文無質非直不予乃少惡之謂州公寔来是也然則春秋之序道也先質而後文右志而左物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推而前之亦宜曰朝云朝云辭令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引而後之亦宜曰䘮云䘮云衣服云乎哉是故孔子立新王之道明其貴志以反和見其好誠以滅偽其有繼周之𡚁故若此也 春秋論十二世之事人道浹而王道備法布二百四十二年之中相為左右以成文采其居參錯非襲古也是故論春秋者合而通之緣而求之五其比偶其類覽其緒屠其贅是以人心浹而王法立以為不然今夫天子踰年即位諸侯於封内三年稱子皆不在經也而操之與在經無以異非無其辨也有所見而經安受其贅也故能以比貫類以辨付贅者大得之矣人受命於天有善善惡惡之性可飬而不可改可豫而不可去若形體之可肥臞而不可得革也是故雖有至賢能為君親含容其惡不能為君親令無惡書曰厥辟去厥祗事親亦然皆忠孝之極也非至賢安能如是父不父則子不子君不君則臣不臣耳文公不能服䘮不時奉祭不以三年又以䘮娶娶以大夫以卑宗廟亂其羣祖以逆先公小善無一而大惡四五故諸侯弗予命大夫弗為使是惡惡之徴不臣之效也出侮於外入奪於内無位之君也孔子曰政逮於大夫四世矣蓋自文公以来之謂也
  左傳四年逆婦姜于齊卿不行非禮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於魯也曰貴聘而賤逆之君而卑之立而廢之棄信而壊其主在國必亂在家必亡不允宜哉詩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敬主之謂也公羊傳其謂之逆婦姜于齊何略之也髙子曰娶乎大夫者略之也 穀梁傳其曰婦姜為其禮成乎齊也其逆者誰也親逆而稱婦或者公與何其速婦之也曰公也其不言公何也非成禮于齊也曰婦有姑之辭也其不言氏何也貶之也何為貶之也夫人與有貶也 九年卑以 十六致尊病文公也 年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國如先君之數秋八月辛未聲姜薨毁泉䑓公羊傳泉䑓者何郎䑓也郎䑓則曷為謂之泉䑓未成為郎䑓既成為泉䑓毁泉䑓何以書譏何譏爾築之譏毁之譏先祖為之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矣 穀梁傳䘮事不貳貳事緩䘮也以文為多 十七失道矣自古為之今毁之不如勿處而已矣  年夏四月癸亥𦵏聲姜有齊難是以緩公羊傳聖姜者何文公之母也十八年二月丁丑公薨六月𦵏文公秋襄仲莊叔如齊惠公立故且拜𦵏也 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長而屬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不可仲見于齊侯而請之齊侯新立而欲親魯許之冬十月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書曰子䘚諱之也仲以君命召惠伯其宰公冉務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務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聽弗聽乃入殺而埋之馬矢之中公冉務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復叔仲氏 夫人姜氏歸于齊大歸也將行哭而過市曰天乎仲為不道殺適立庻市人皆哭魯人謂之哀姜公羊傳子䘚者孰謂謂子赤也何以不日隱之也何隱爾弑也弑則何以不日不忍言也 穀梁傳䑓下非正也使舉上客而不稱介不正其同倫而相介故列而數之也子䘚不日故也惡宣公也有不待貶絶而罪惡見者有待貶絶而惡従之者姪娣者不孤子之意也一人有子三人緩帶一曰就賢也
  史記魯由此公室卑三桓彊
  左傳莒紀公生大子僕又生季佗愛季佗而黜僕且多行無禮於國僕因國人以弑紀公以其寳玉来奔納諸宣公公命與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諸竟曰今日必達公問其故季文子使大史克對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禮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隊曰見有禮於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也見無禮於其君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禮曰則以觀徳徳以處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作誓命曰毁則為賊掩賊為藏竊賄為盜盜器為姦主藏之名賴姦之用為大凶徳有常無赦在九刑不忘行父還觀莒僕莫可則也孝敬忠信為吉徳盜賊藏姦為凶徳夫莒僕則其孝敬則弑君父矣則其忠信則竊寳玉矣其人則盜賊也其器則姦兆也保而利之則主藏也以訓則昏民無則焉不度於善而皆在於凶徳是以去之昔髙陽氏有才子八人蒼舒隤敳檮戭大臨尨降庭堅仲容叔達齊聖廣淵明允篤誠天下之民謂之八愷髙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奮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忠肅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謂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世濟其羙不隕其名以至於堯堯不能舉舜臣堯舉八愷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時序地平天成舉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義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昔帝鴻氏有不才子掩義隱賊好行凶徳醜類惡物頑嚚不友是與比周天下之民謂之渾敦少皥氏有不才子毁信廢忠崇飾惡言靖譖庸囘服讒蒐慝以誣盛徳天下之民謂之竆奇顓頊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嚚傲狠明徳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檮杌此三族也世濟其凶増其惡名以至于堯堯不能去縉雲氏有不才子貪于飲食冐于貨賄侵欲崇侈不可盈厭聚斂積實不知紀極不分孤寡不恤窮匱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謂之饕餮舜臣堯賔于四門流四凶族渾敦窮奇檮杌饕餮投諸四裔以禦螭魅是以堯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為天子以其舉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書數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従無違教也曰納于百揆百揆時序無廢事也曰賔于四門四門穆穆無凶人也舜有大功二十而為天子今行父雖未獲一吉人去一凶矣於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庻㡬免於戾乎國語莒大子僕殺紀公以其寳来奔宣公使僕人以書命季文子曰夫莒大子不憚以吾故殺其君而以寳来其愛我甚矣為我予之邑今日必授無逆命矣里革遇之而更其書曰夫莒大子殺其君而竊其寳来不識窮固又求自邇為我流之於夷今日必通無逆命矣明日有司復命公詰之僕人以里革對公執之曰違君命者女亦聞之乎對曰臣以死奮筆奚啻其聞之也臣聞之曰毁則者為賊掩賊者為臧竊寳者為軌用軌之財者為姦使君為臧姦者不可不去也臣違君命者亦不可不殺也公曰寡人實貪非子之辠也乃舍之公羊傳稱國以弑何稱 宣國以弑者衆弑君之辭 公元年春王正月公羊傳繼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其意也 穀梁傳繼故而言即位與聞乎故也 公子遂如齊逆女尊君命也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尊夫人也公羊傳遂何以不稱公子一事而再見者䘚名也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曷為貶譏䘮娶也䘮娶者公也則曷為貶夫人内無貶于公之道也内無貶于公之道則曷為貶夫人夫人與公一體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 穀梁傳其不言氏䘮未畢故略之也其曰婦縁姑言之之辭也遂之挈由上致之也 夏季文子如齊納賂以請㑹㑹于平州以定公位東門襄仲如齊拜成六月齊人取濟西之田為立公故以賂齊也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所以賂齊也曷為賂齊為殺子赤之賂也穀梁傳内不言取言取授之也以是為賂齊也五年春公如齊髙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焉夏公至自齊書過也秋九月齊髙固来逆女自為也故書曰逆叔姬卿自逆也冬来反馬也公羊傳何言乎髙固之来言叔姬之来而不言髙固之来則不可子公羊子曰其諸為其雙雙而俱至者與 穀梁傳諸侯之嫁子於大夫主大夫以與之来者接内也不正其接内故不與夫婦之稱也及者及 七吾子叔姬也為使来者不使得歸之意也 年夏公㑹齊侯伐莱不與謀也凡師出與謀曰及不與謀曰㑹八年有事于大廟襄仲䘚而繹非禮也公羊傳其言至黄乃復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復譏何譏爾大夫以君命出聞䘮徐行而不反仲遂者何公子遂也何以不稱公子貶曷為貶為弑子赤貶然則曷為不於其弑焉貶於文則無罪於子則無年繹者何祭之明日也萬者何干舞也籥者何籥舞也其言萬入去籥何去其有聲者廢其無聲者存其心焉爾存其心焉爾者何知其不可而為之也猶者何通可以已也 穀梁傳乃者亡乎人之辭也復者事畢也不専公命也為若反命而後䘚也此公子也其曰仲何也疏之也何為疏之也是不䘚者也不疏則無用見其不䘚也則其䘚之何也以譏乎宣也其譏乎宣何也聞大夫之䘮則去樂䘚事猶者可以已之辭也繹者祭之旦日之享賔也萬入去籥以其為之變譏之也冬𦵏敬嬴旱無麻始用葛茀雨不克𦵏禮也禮⺊𦵏先遠日辟不懷也公羊傳項熊者何宣公之母也而者何難也乃者何難也曷為或言而或言乃乃難乎而也 穀梁傳𦵏既有日不為雨止禮也雨不克𦵏䘮不以制也而緩辭也足乎日之辭也 十年春公如齊齊侯以我服故歸濟西之田公羊傳齊已取之矣其言我何言我者未絶于我也曷為未絶于我齊言已取之矣其實未之齊也 穀梁傳公娶齊齊由以為兄弟反之不言来公如齊受之也 夏齊惠公䘚公如齊奔䘮 季文子初聘于齊 國武子来報聘
  國語定王八年使劉康公聘於魯發幣於大夫季文子孟獻子皆儉叔孫宣子東門子家皆侈歸王問魯大夫孰賢對曰季孟其長處魯乎叔孫東門其亡乎若家不忘身必不免王曰何故對曰臣聞之為臣必臣為君必君寛肅宣惠君也敬恪恭儉臣也寛所以保夲也肅所以濟時也宣所以教施也惠所以和民也夲有保則必固時動而濟則無敗功教施而宣則徧惠以和民則阜若夲固而功成施徧而民阜乃可以長保民矣其何事不徹敬所以承命也恪所以守業也恭所以給事也儉所以足用也以敬承命則不違以恪守業則不懈以恭給事則寛於死以儉足用則逺於憂若承命不違守業不懈寛於死而逺於憂則可以上下無隙矣其何任不堪上任事而徹下能堪其任所以為令聞長世也今夫二子者儉則能足用矣用足則族可以庇二子者侈侈則不恤匱匱而不恤憂必及之若是則必廣其身且夫人臣而侈國家弗堪亡之道也王曰㡬何對曰東門之位不若叔孫而泰侈焉不可以事二君叔孫之位不若季孟而亦泰侈焉不可以事三君若皆蚤世猶可若登年以載其毒必亡十六年魯宣公䘚赴者未及東門氏来告亂子家奔齊簡王十一年魯叔孫宣伯亦奔齊成公未沒二年
  左傳十四年冬公孫歸父㑹齊侯于穀見晏桓子與之言魯樂桓子告髙宣子曰子家其亡乎懷於魯矣懷必貪貪必謀人謀人人亦謀已一國謀之何以不亡 十五年初税畝非禮也穀出不過藉以豐財也公羊傳初者何始也税畝者何履畝而税也初税畝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履畝而税也何譏乎始履畝而税古者什一而藉古者曷為什一而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多乎什一大桀小桀寡乎什一大貉小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什一行而頌聲作矣 穀梁傳初者始也古者什一藉而不税初税畝非正也古者三百歩為里名曰井田井田者九百畝公田居一私田稼不善則非吏公田稼不善則非民初税畝者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畝十取一也以公之與民為已悉矣古者公田為居井竈葱韭盡取焉
  國語宣公夏濫於泗淵里革斷其罟而棄之曰古者大寒降土蟄發水虞於是乎講罛罶取名魚登川禽而嘗之寑廟行諸國人助宣氣也鳥獸孕水蟲成獸虞於是乎禁罝羅矠魚鼈以為夏槁助生阜也鳥獸成水蟲孕水虞於是乎禁罝䍡設穽鄂以實廟庖畜功用也且夫山不槎櫱澤不伐天魚禁鯤鮞獸長麑䴠鳥翼鷇卵蟲舍蚳蝝蕃庻物也古之訓也今魚方别孕不教魚長又行網罟貪無蓺也公聞之曰吾過而里革匡我不亦善乎是良罟也為我得法使有司藏之使吾無忘諗師存侍曰藏罟不如寘里革於側之不忘也
  左傳十七年冬公弟叔肸䘚公母弟也凡大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凡稱弟皆母弟也
  穀梁傳其曰公弟叔肸賢之也其賢之何也宣弑而非之也非之則胡為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與之財則曰我足矣織屨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以是為通恩也以取貴乎春秋
  左傳十八年公孫歸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寵欲去三桓以張公室與公謀而聘于晉欲以晉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於朝曰使我殺適立庻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臧宣叔怒曰當其時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許請去之遂逐東門氏子家還及笙壇帷復命於介既復命袒括髮即位哭三踊而出遂奔齊書曰歸父還自晉善之也公羊傳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歸父使于晉還自晉至檉聞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踊反命乎介自是走之齊 穀梁傳正寢也還者事未畢也自晉事畢也與人之子守其父之殯損殯而奔其父之使者是以奔父也至檉遂奔齊遂繼事也
  公羊傳成公十五年仲嬰齊者何公孫嬰齊也公孫嬰齊則曷為謂之仲嬰齊為兄後也為兄後則曷為謂之仲嬰齊為人後者為之子也為人後者為其子則其稱仲何孫以王父字為氏也然則嬰齊孰後後歸父也歸父使于晉而未反何以後之叔仲惠伯傅子赤者也文公死子㓜公子遂謂叔仲惠伯曰君㓜如之何願與子慮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㓜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與謀退而殺叔仲惠伯弑子赤而立宣公宣公死成公㓜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諸大夫而問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為之諸大夫皆雜然曰仲氏也其然乎於是遣歸父之家然後哭君歸父使乎晉還自晉至檉聞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踊反命于介自是走之齊魯人徐傷歸父之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也穀梁傳此公孫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疏之也已上仲遂殺適立庻
  左傳成公十一年秋宣伯聘于齊以脩前好 十三年三月公如京師宣伯欲賜請先使王以行人之禮禮焉孟獻子従王以為介而重賄之
  國語簡王八年魯成公来朝使叔孫僑如先聘且告見王孫説與之語説言於王曰魯叔孫之来也必有異焉其享覲之幣薄而言諂殆請之也若請之必欲賜也魯執政唯彊故不歡焉而後遣之且其狀方上而鋭下宜觸冒人王其勿賜若貪陵之人来而盈其願是不賞善也且財不給故聖人之施舍也議之其喜怒取予也亦議之是以不主寛惠亦不主猛毅主徳義而已王曰諾使私問諸魯請之也王遂不賜禮如行人及魯侯至仲孫蔑為介王孫説與之語説讓説以語王王厚賄之左傳十四年秋宣伯如齊逆女稱族尊君命也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志而晦婉而成章盡而不汙懲惡而勸善非聖人誰能脩之穀梁傳大夫不以夫人以夫人非正也刺不親迎也僑如之挈由上致之 十六也  年戰之日齊國佐髙無咎至于師衞侯出于衞公出于壞隤宣伯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將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晉難告曰請反而聽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趨過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於壞隤申宫儆備設守而後行是以後使孟獻子守于公宫秋㑹于沙随謀伐鄭也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侯待于壞隤以待勝者郤犫將新軍且為公族大夫以主東諸侯取貨于宣伯而訴公于晉侯晉侯不見公公羊傳不見公者何公不見見也公不見見大夫執何以致㑹不恥也曷為不恥公㓜也 穀梁傳不見公者可以見公也可以見公而不見公譏在諸侯也 七月公㑹尹武公及諸侯伐鄭將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之有季孟猶晉之有欒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謀曰晉政多門不可従也寜事齊楚有亡而已蔑従晉矣若欲得志於魯請止行父而殺之我斃蔑也而事晉蔑有貳矣魯不貳小國必睦不然歸必叛矣九月晉人執季文子于苕丘公還待于鄆使子叔聲伯請季孫于晉郤犫曰茍去仲孫蔑而止季孫行父吾與子國親於公室對曰僑如之情子必聞之矣若去蔑與行父是大棄魯國而罪寡君也若猶不棄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晉君則夫二人者魯國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魯必夕亡以魯之宻邇仇讎亡而為讎治之何及郤犫曰吾為子請邑對曰嬰齊魯之常𨽻也敢介大國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請若得所請吾子之賜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謂欒武子曰季孫於魯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可不謂忠乎信讒慝而棄忠良若諸侯何子叔嬰齊奉君命無私謀國家不貳圗其身不忘其君若虛其請是棄善人也子其圗之乃許魯平赦季孫冬十月出叔孫僑如而盟之僑如奔齊十二月季孫及郤犫盟于扈歸刺公子偃召叔孫豹于齊而立之
  公羊傳執未有言舍之者此其言舍之何仁之也曰在招丘悕矣執未有言仁之者此其言仁之何代公執也其代公執奈何前此者晉人来乞師而不與公㑹晉侯將執公季孫行父曰此臣之罪也於是執季孫行父成公將㑹厲公㑹不當期將執公季孫行父曰臣有罪執其君子有罪執其父此聽失之大者也今此臣之罪也舍臣之身而執臣之君吾恐聽失之為宗廟羞也於是執季孫行父穀梁傳執者不舍而舍公所也執者致而不致公在也何其執而辭也猶存公也存意公亦存也公存也 大夫日䘚正也先刺後名殺無罪也
  左傳齊聲孟子通僑如使立於髙國之間僑如曰不可以再罪奔衞亦聞於卿 十七年初聲伯夢渉洹或與已瓊瑰食之泣而為瓊瑰盈其懷従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占也還自鄭壬申至于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衆繁而従余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而䘚公羊傳非此月日也曷為以此 日䘚之待君命然後䘚大夫曷為待君命然後䘚大 前此者嬰齊走之晉公㑹晉侯將執公嬰齊為公請公許之反為大夫歸至貍軫而䘚無君命不敢䘚大夫公至曰吾固許之反為大夫然後䘚之 穀梁傳十一月無壬申壬申乃十月也致 襄公公而後録臣子之義也其地未踰竟也 九年穆姜薨於東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謂艮之随䷐随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於周易曰随元亨利貞無咎元體之長也亨嘉之㑹也利義之和也貞事之幹也體仁足以長人嘉徳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幹事然故不可誣也是以雖随无咎今我婦人而與於亂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謂元不靖國家不可謂亨作而害身不可謂利棄位而姣不可謂貞有四徳者随而旡咎我皆無之豈随也哉我則取惡能無咎乎必死於此弗得出也已上叔孫僑如之亂
  左傳成公十八年己丑公薨于路寢言道也 丁未𦵏我君成公書順也穀梁傳路寢正也男子不絶婦人之手以齊終也 襄公元年繼正即位正也 史記是時襄公三嵗也 冬衞子叔晉知武子来聘禮也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之大者也 二年夏齊姜薨初穆姜使擇美檟以自為櫬與頌琴季文子取以𦵏君子曰非禮也禮無所逆婦飬姑者也虧姑以成婦逆莫大焉詩曰其惟哲人告之話言順徳之行季孫於是為不哲矣且姜氏君之妣也詩曰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偕公羊傳齊姜者何齊姜與繆姜則未知其為宣夫人與成夫人與 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 三年公如晉始朝也夏盟於長樗孟獻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宻邇仇讎寡君將君是望敢不稽首 四年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鳴之三三拜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先君之禮藉之以樂以辱吾子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文王兩君相見之樂也臣不敢及鹿鳴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必諮于周臣聞之訪問於善為咨咨親為詢咨禮為度咨事為諏咨難為謀臣獲五善敢不重拜國語叔孫穆子聘於晉晉悼公饗之樂及鹿鳴之三而後拜樂三晉侯使行人問焉曰子以君命鎮撫敝邑不腆先君之禮以辱従者不腆之樂以節之吾子舍其大而加禮於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寡君使豹来繼先君之好君以諸侯之故況使臣以大禮夫先樂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饗元侯也夫歌文王大明緜則兩君相見之樂也皆昭令徳以合好也皆非使臣之所敢聞也臣以為肄業及之故不敢拜今伶簫咏歌及鹿鳴之三君之所以嘉先君之好也敢不拜嘉四牡君之所以章使臣之勤也敢不拜章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每懷靡及諏謀度詢必咨於周敢不拜教臣聞之曰懷和為每懷咨才為諏咨事為謀咨義為度咨親為詢忠信為周君況使臣以大禮重之以六徳敢不重拜 秋定姒薨不殯于廟無櫬不虞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而小君之䘮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初季孫為已樹六檟於蒲圃東門之外匠慶請木季孫曰略匠慶用蒲圃之檟季孫不御君子曰志所謂多行無禮必自及也其是之謂乎公羊傳定弋者何襄公之母也國語季文子相宣成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仲孫它諫曰子為魯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馬不食粟人其以子為愛且不華國乎文子曰吾亦願之然吾觀國人其父兄之食麤而衣惡者猶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麤衣惡而我美妾與馬無乃非相人者乎且吾聞以徳榮為國華不聞以妾與馬文子以告孟獻子獻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過七升之布馬餼不過稂莠文子聞之曰過而能改者民之上也使為上大夫左傳五年季文子䘚大夫入斂公在位宰庀家器為𦵏備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無藏金玉無重器備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於公室也相三君矣而無私積可不謂忠乎鹽鐵論季文子相魯妾不衣帛馬不秣粟孔子曰不可大儉極下
  説苑衞將軍文子問子貢曰季文子三窮而三通何也子貢曰其窮事賢其通舉窮其富分貧其貴禮賤窮以事賢則不侮通而舉窮則忠於朋友富而分貧則宗族親之貴而禮賤則百姓戴之其得之固道也失之命也曰失而不得者何也曰其窮不事賢其通不舉窮其富不分貧其貴不禮賤其得之命也其失之固道也已上季文子相魯
  左傳襄公十五年春宋向戍来聘且尋盟見孟獻子尤其室曰子有令聞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對曰我在晉吾兄為之毁之重勞且不敢閒
  新序魯孟獻子聘於晉宣子觴之三徙鐘石之懸不移而具獻子曰富哉家宣子曰子之家孰與我家富獻子曰吾家甚貧惟有二士曰顔囘兹無靈者使吾邦家安平百姓和協惟此二者耳吾盡於此矣客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飬賢為富我鄙人也以鐘石金玉為富孔子曰孟獻子之富可著於春秋
  韓非子孟獻伯相魯堂下生藿藜門外長荆棘食不二味坐不重席無衣帛之妾居不粟馬出不従車叔向聞之以告苗賁皇賁皇非之曰是出主之爵祿以附下也一曰孟獻伯拜上卿叔向往賀門有御馬不食禾向曰子無二馬二輿何也獻伯曰吾觀國人尚有饑色是以不秣馬斑白者不徒行故不二輿向曰吾始賀子之拜卿今賀子之儉也向出語苗賁皇曰助吾賀獻伯之儉也苗子曰何賀焉夫爵祿旂章所以異功伐别賢不肖也故晉國之法上大夫二輿二乘中大夫二輿一乘下大夫専乘此明等級也且夫卿必有軍事是故循車馬比䘚乘以備戎事有難則以備不虞平夷則以給朝事今亂晉國之政乏不虞之備以成節儉以潔私名獻伯之儉也可與又何賀
  禮記孟獻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 孟獻子之䘮司徒旅歸四布夫子曰可也○檀弓已上孟獻子之賢
  左傳襄公七年南遺為費宰叔仲昭伯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於南遺謂遺請城費吾多與而役故季氏城費秋季武子如衞報子叔之聘且辭緩報非貳也 九年公送晉侯晉侯以公宴於河上問公年季武子對曰㑹於沙随之嵗寡君以生晉侯曰十二年矣是謂一終一星終也國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禮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為冠具武子對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禮行之以金石之樂節之以先君之祧處之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請及兄弟之國而假備焉晉侯曰諾公還及衞冠于成公之廟假鐘磬焉禮也 十一年春季武子將作三軍告叔孫穆子曰請為三軍各征其軍穆子曰政將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請之穆子曰然則盟諸乃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無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半為臣若子若弟叔孫氏使盡為臣不然不舍
  國語季武子為三軍叔孫穆子曰不可天子作師公帥之以征不徳元侯作師卿帥之以承天子諸侯有卿無軍帥敎衞以贊元侯自伯子男有大夫無卿帥賦以従諸侯是以上能征下下無姦慝今我小侯也處大國之間繕貢賦以共従者猶懼有討若為元侯之所以怒大國無乃不可乎弗従遂作中軍自是齊楚代討於魯襄昭皆如楚公羊傳三軍者何三卿也作三卿何以書譏何譏爾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 穀梁傳作為也古者天子六帥諸侯一軍作三軍非正也
  左傳二十年冬季武子如宋報向戌之聘也褚師叚逆之以受享賦棠棣之七章以䘚宋人重賄之歸復命公享之賦魚麗之䘚章公賦南山有䑓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 二十九年公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曰聞守卞者將叛臣帥徒以討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後聞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見疏也公問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對曰君實有國誰敢違君公與公冶冕服固辭強之而後受公欲無入榮成伯賦式㣲乃歸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而終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孫見之則言季氏如他日不見則終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無以冕服斂非徳賞也且無使季氏𦵏我國語反及方城聞季武子襲卞公欲還出楚師以伐魯榮成伯曰不可君之於臣其威大矣不能令於國而恃諸侯諸侯其誰暱之若得楚師以伐魯魯既不違夙之取卞也必用命焉守必固矣若楚之克魯諸姬不獲闚焉而況君乎彼無亦置其同類以服東夷而大攘諸夏將天下是王而何徳於君其予君也若不克魯君以蠻夷伐之而又求入焉必不獲矣不如予之夙之事君也不敢不悛醉而怒醒而喜庸何傷君其入也乃歸 襄公在楚季武子取卞使季冶逆追而予之璽書以告曰卞人將畔臣討之既得之矣公未言榮成子曰子股肱魯國社稷之事子實制之唯子所利何必卞卞有辠而子征之子之𨽻也又何謁焉子冶歸致祿而不出曰使予欺君謂予能也能而欺其君敢享其祿而立其朝乎 范獻子来聘拜城𣏌也公享之展莊叔執幣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於家臣家臣展瑕展王父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顔莊叔為一耦鄫鼓父黨叔為一耦
  禮記季武子成寢杜氏之𦵏在西階之下請合𦵏焉許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𦵏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吾許其大而不許其細何居命之哭 季武子寢疾蟜固不説齊衰而入見曰斯道也將亡矣士唯公門説齊衰武子曰不亦善乎君子表㣲及其䘮也曽㸃倚其門而歌○檀弓已上季孫宿専政
  左傳襄公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晉雨過御叔御叔在其邑將飲酒曰焉用聖人我將飲酒而已雨行何以聖為穆叔聞之日不可使也而傲使人國之蠧也令倍其賦二十三年季武子無適子公彌長而愛悼子欲立之訪於
  申豐曰彌與紇吾皆愛之欲擇才焉而立之申豐趨退歸盡室將行他日又訪焉對曰其然將具敝車而行乃止訪於臧紇臧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之季氏飲大夫酒臧紇為客既獻臧孫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使與之齒季孫失色季氏以公鉏為馬正愠而不出閔子馬見之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姦囘不軌禍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孫喜使飲已酒而以具往盡舍旃故公鉏氏富又出為公左宰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孟氏之御騶豐㸃好羯也曰従余言必為孟孫再三云羯従之孟莊子疾豐㸃謂公鉏苟立羯請讎臧氏公鉏謂季孫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則季氏信有力於臧氏矣弗應己夘孟孫䘚公鉏奉羯立于户側季孫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孫曰孺子長公鉏曰何長之有唯其才也且夫子之命也遂立羯秩奔邾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疢也孟孫之惡我藥石也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孟氏閉門告於季孫曰臧氏將為亂不使我𦵏季孫不信臧孫聞之戒冬十月孟氏將辟藉除於臧氏臧孫使正夫助之除於東門甲従已而視之孟氏又告季孫季孫怒命攻臧氏乙亥臧紇斬鹿門之關以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鑄生賈及為而死繼室以其姪穆姜之姨子也生紇長於公宫姜氏愛之故立之臧賈臧為出在鑄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賈且致大蔡焉曰紇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弔紇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納請其可賈曰是家之禍也非子之過也賈聞命矣再拜受龜使為以納請遂自為也臧孫如防使来告曰紇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請苟守先祀無廢二勲敢不辟邑乃立臧為臧紇致防而奔齊其人曰其盟我乎臧孫曰無辭將盟臧氏季孫召外史掌惡臣而問盟首焉對曰盟東門氏也曰毋或如東門遂不聽公命殺適立庻盟叔孫氏也曰毋或如叔孫僑如欲廢國常蕩覆公室季孫曰臧孫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門斬關季孫用之乃盟臧氏曰無或如臧孫紇干國之紀犯門斬關臧孫聞之曰國有人焉誰居其孟椒乎穀梁傳其日正臧孫紇之出也蘧伯玉曰不以道事其君者其出乎 齊侯將為臧紇田臧孫聞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䑕夫䑕晝伏夜動不宂於寢廟畏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而後作焉寜將事之非䑕如何乃弗與田仲尼曰知之難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於魯國抑有由也作不順而施不恕也夏書曰念玆在兹順事恕施也已上臧 二十紇出奔 四年齊人城郟穆叔如周聘且賀城王嘉其有禮也賜之大路昭公四年初穆子去叔孫氏及庚宗遇婦人使私為食而宿焉問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適齊娶於國氏生孟丙仲壬夢天壓已弗勝顧而見人黒而上僂深目而豭喙號之曰牛助余乃勝之旦而皆召其徒無之且曰志之及宣伯奔齊饋之宣伯曰魯以先子之故將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對曰願之乆矣魯人召之不告而歸既立所宿庚宗之婦人獻以雉問其姓對曰余子長矣能奉雉而従我矣召而見之則所夢也未問其名號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視之遂使為豎有寵長使為政公孫明知叔孫於齊歸未逆國姜子明取之故怒其子長而後使逆之田於丘蕕遂遇疾焉豎牛欲亂其室而有之強與孟盟不可叔孫為孟鐘曰爾未際饗大夫以落之既具使豎牛請日入弗謁出命之日及賔至聞鐘聲牛曰孟有北婦人之客怒將往牛止之賔出使拘而殺諸外牛又強與仲盟不可仲與公御莱書觀於公公與之環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謂叔孫見仲而何叔孫曰何為曰不見既自見矣公與之環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齊疾急命召仲牛許而不召杜洩見告之飢渴授之戈對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豎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見人使寘饋于个而退牛弗進則置虚命徹十二月癸丑叔孫不食乙卯䘚牛立昭子而相之公使杜洩𦵏叔孫豎牛賂叔仲昭子與南遺使惡杜洩於季孫而去之杜洩將以路𦵏且盡卿禮南遺謂季孫曰叔孫未乘路𦵏焉用之且冢卿無路介卿以𦵏不亦左乎季孫曰然使杜洩舍路不可曰夫子受命於朝而聘於王王思舊勲而賜之路復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復賜之使三官書之吾子為司徒實書名夫子為司馬與工正書服孟孫為司空以書勲今死而弗以是棄君命也書在公府而弗以是廢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將焉用之乃使以𦵏季孫謀去中軍豎牛曰夫子固欲去之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軍卑公室也毁中軍于施氏成諸臧氏初作中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盡征之叔孫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擇二二子各一皆盡征之而貢於公以書使杜洩告於殯曰子固欲毁中軍既毁之矣故告杜洩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受其書而投之帥士而哭之叔仲子謂季孫曰帶受命於子叔孫曰𦵏鮮者自西門季孫命杜洩杜洩曰卿䘮自朝魯禮也吾子為國政未改禮而又遷之羣臣懼死不敢自也既𦵏而行仲至自齊季孫欲立之南遺曰叔孫氏厚則季氏薄彼實家亂子勿與知不亦可乎南遺使國人助豎牛以攻諸大庫之庭司宫射之中目而死豎牛取東鄙三十邑以與南遺昭子即位朝其家衆曰豎牛禍叔孫氏使亂大従殺適立庻又披其邑將以赦罪罪莫大焉必速殺之豎牛懼奔齊孟仲之子殺諸塞關之外投其首於寜風之棘上仲尼曰叔孫昭子之不勞不可能也周任有言曰為政者不賞私勞不罰私怨詩云有覺徳行四國順之初穆子之生也莊叔以周易筮之遇明夷䷣之謙䷎以示卜楚丘曰是將行而歸為子祀以讒人入其名曰牛䘚以餒死明夷日也日之數十故有十時亦當十位自王以下其二為公其三為卿日上其中食日為二旦日為三明夷之謙明而未融其當旦乎故曰為子祀日之謙當鳥故曰明夷于飛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象日之動故曰君子于行當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離火也艮山也離為火火焚山山敗於人為言敗言為讒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讒也純離為牛世亂讒勝勝將適離故曰其名曰牛謙不足飛不翔垂不峻翼不廣故曰其為子後乎吾子亞卿也抑少不終公羊傳舍中軍者何復古也然則曷為不言三卿五亦有中三亦有中 穀梁傳貴復正也已上叔孫豎牛之亂
  左傳襄公三十一年公作楚宫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天必従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復適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帶竊其拱璧以與御人納諸其懷而従取之由是得罪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䘚毁也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公子裯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則立之無則立長年鈞擇賢義鈞則卜古之道也非適嗣何必娣之子且是人也居䘮而不哀在慼而有嘉容是謂不度不度之人鮮不為患若果立之必為季氏憂武子不聼䘚立之比及𦵏三易衰衰衽如故衰於是昭公十九年矣猶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終也癸酉𦵏襄公穀梁傳楚宫非正也子䘚日正也 昭公元 五年繼正即位正也 年公如晉自郊勞至於贈賄無失禮晉侯謂女叔齊曰魯侯不亦善於禮乎對曰魯侯焉知禮公曰何為自郊勞至于贈賄禮無違者何故不知對曰是儀也不可謂禮禮所以守其國行其政令無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羈弗能用也奸大國之盟陵虐小國利人之難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於他思莫在公不圗其終為國君難將及身不恤其所禮之本末將於此乎在而屑屑焉習儀以亟言善於禮不亦逺乎君子謂叔侯於是乎知禮 十一年九月𦵏齊歸公不慼晉士之送𦵏者歸以語史趙史趙曰必為魯郊侍者曰何故曰歸姓也不思親祖不歸也叔向曰魯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䘮國不廢蒐有三年之䘮而無一日之慼國不恤䘮不忌君也君無慼容不顧親也國不忌君君不顧親能無卑乎殆其失國公羊傳齊歸者何昭公之母也 淮南子魯昭公有慈母而愛之死為 二十之練冠故有慈母之服 世本魯昭公作弁 一年夏晉士鞅来聘叔孫為政季孫欲惡諸晉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為士鞅士鞅怒曰鮑國之位下其國小而使鞅従其牢禮是卑敝邑也將復諸寡君魯人恐加四牢焉為十一牢 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于宋桐門右師見之語卑宋大夫而賤司城氏昭子告其人曰右師其亡乎君子貴其身而後能及人是以有禮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是賤其身也能有禮乎無禮必亡宋公享昭子賦新宫昭子賦車轄明日宴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語相泣也樂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與叔孫其皆死乎吾聞之哀樂而樂哀皆䘮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乆 季公若之姊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従謂曹氏勿與魯將逐之曹氏告公公告樂祁樂祁曰與之如是魯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魯君䘮政四公矣無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國君是以鎮撫其民詩曰人之云亡心之憂矣魯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猶可動必憂 初季公鳥娶妻於齊鮑文子生申公鳥死季公亥與公思展與公鳥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及季姒與饔人檀通而懼乃使其妾抶已以示秦遄之妻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抶余又訴於公甫曰展與夜姑將要余秦姬以告公之公之與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於卞而執夜姑將殺之公若泣而哀之曰殺是是殺余也將為之請平子使豎勿内日中不得請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殺之故公若怨平子季郈之雞鬭季氏介其雞郈氏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於郈氏且讓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従弟㑹為讒於臧氏而逃於季氏臧氏執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將禘於襄公萬者二人其衆萬於季氏臧孫曰此之謂不能庸先君之廟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獻弓於公為且與之出射於外而謀去季氏公為告公果公賁公果公賁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寢將以戈擊之乃走公曰執之亦無命也懼而不出數月不見公不怒又使言公執戈以懼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孫臧孫以難告郈孫郈孫以可勸告子家懿伯懿伯曰讒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為也舍民數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難圗也公退之辭曰臣與聞命矣言若洩臣不獲死乃館於公叔孫昭子如闞公居於長府九月戊戌伐季氏殺公之于門遂入之平子登䑓而請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討臣以干戈臣請待於沂上以察罪弗許請囚于費弗許請以五乘亡弗許子家子曰君其許之政自之出乆矣隱民多取食焉為之徒者衆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衆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將薀薀蓄民將生心生心同求將合君必悔之弗聽郈孫曰必殺之公使郈孫逆孟懿子叔孫氏之司馬鬷戾言於其衆曰若之何莫對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國凡有季氏與無於我孰利皆曰無季氏是無叔孫氏也鬷戾曰然則救諸帥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釋甲執冰而踞遂逐之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見叔孫氏之旌以告孟氏執郈昭伯殺之於南門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諸臣偽劫君者而負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與臧孫如墓謀遂行己亥公孫于齊次于陽州齊侯將唁公于平隂公先至于野井齊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隂為近故也書曰公孫于齊次于陽州齊侯唁公于野井禮也將求於人則先下之禮之善物也齊侯曰自莒疆以西請致千社以待君命寡人將帥敝賦以従執事唯命是聽君之憂寡人之憂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祿不再天若胙君不過周公以魯足矣失魯而以千社為臣誰與之立且齊君無信不如早之晉弗従臧昭伯率従者將盟載書曰勠力壹心好惡同之信罪之有無繾綣従公無通外内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羈也不佞不能與二三子同心而以為皆有罪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惡定焉可同也陷君於難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將速入弗通何為而何守焉乃不與盟昭子自闞歸見平子平子稽顙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誰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孫不忘不亦傷乎將若子何平子曰茍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謂生死而肉骨也昭子従公于齊與公言子家子命適公館者執之公與昭子言於幄内曰將安衆而納公公徒將殺昭子伏諸道左師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鑄歸平子有異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齊於其寢使祝宗祈死戊辰䘚左師展將以公乘馬而歸公徒執之
  公羊傳唁公者何昭公將弑季氏告子家駒曰季氏為無道僭於公室乆矣吾欲弑之何如子家駒曰諸侯僭於天子大夫僭於諸侯乆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子家駒曰設兩觀乘大路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禮也且夫牛馬維婁委已者也而柔焉季氏得民衆乆矣君無多辱焉昭公不従其言終弑而敗焉走之齊齊侯唁公于野井曰奈何君去魯國之社稷昭公曰䘮人不佞失守魯國之社稷執事以羞再拜顙慶子家駒曰慶子免君於大難矣子家駒曰臣不佞陷君於大難君不忍加之以鈇鑕賜之以死再拜顙髙子執簞食與四脡脯國子執壺漿曰吾寡君聞君在外餕饔未就敢致糗於従者昭公曰君不忘吾先君延及䘮人錫之以大禮再拜稽首以衽受髙子曰有夫不祥君無所辱大禮昭公蓋祭而不嘗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以請昭公曰䘮人不佞失守魯國之社稷執事以羞敢辱大禮敢辭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固以請昭公曰以吾宗廟之在魯也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辭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請以饗乎従者昭公曰䘮人其何稱景公曰孰君而無稱昭公於是噭然而哭諸大夫皆哭既哭以人為菑以幦為席以鞌為几以遇禮相見孔子曰其禮與其辭足觀矣○曲折摹寫情景如見穀梁傳孫之為言猶孫也諱奔也次止也弔失國曰唁唁公不得入於魯也 晏子魯昭公棄國走齊齊公問焉曰君何年之少而棄國之蚤奚道至于此乎昭公對曰吾少之時人多愛我者吾體不能親人多諫我者吾志不能用是則内無拂而外無輔輔拂無一人諂諛我者甚衆譬之猶秋蓬也孤其根而美枝葉秋風一至根且㧞矣景公辯其言以語晏子曰使是人反其國豈不為古之賢君乎晏子對曰不然夫愚者多悔不肖者自賢溺者不問墜迷者不問路溺而後問墜迷而後問路譬之猶臨難而遽鑄兵噎而遽掘井雖速亦無及已○説苑昭公作哀侯非
  左傳十一月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夢大子欒即位於廟已與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為二三子憂寡人之罪也若以羣子之靈獲保首領以殁唯是楄柎所以藉幹者請無及先君仲㡬對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羣臣弗敢知若夫宋國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羣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隊臣之失職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己亥䘚于曲棘公羊傳曲棘者何宋之邑也諸侯䘚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憂内也 穀梁傳邡公也 十二月庚辰齊侯圍鄆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為公取之也 穀梁傳取易辭也内不言取以其為公取之故易言之也 初臧昭伯如晉臧㑹竊其寳龜僂句以卜為信與僭僭吉臧氏老將如晉問㑹請往昭伯問家故盡對及内子與母弟叔孫則不對再三問不對歸及郊㑹逆問又如初至次於外而察之皆無之執而戮之逸奔郈郈魴假使為賈正焉計於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諸桐汝之閭㑹出逐之反奔執諸季氏中門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門拘臧氏老季臧有惡及昭伯従公平子立臧㑹㑹曰僂句不余欺也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庚申齊侯取鄆 𦵏宋元公如先君禮也 三月公至自齊處于鄆言魯地也夏齊侯將納公命無受魯貨申豐従女賈以幣錦二兩縳一如瑱適齊師謂子猶之人髙齮能貨子猶為髙氏後粟五千庾髙齮以錦示子猶子猶欲之齮曰魯人買之百兩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幣財子猶受之言於齊侯曰羣臣不盡力於魯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據有異焉宋元公為魯君如晉䘚於曲棘叔孫昭子求納其君無疾而死不知天之棄魯耶抑魯君有罪於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羣臣従魯君以卜焉若可師有濟也君而繼之兹無敵矣若其無成君無辱焉齊侯従之使公子鉏帥師従公成大夫公孫朝謂平子曰有都以衞國也請我受師許之請納質弗許曰信女足矣告於齊師曰孟氏魯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請息肩于齊齊師圍成成人伐齊師之飲馬于淄者曰將以厭衆魯成備而後告曰不勝衆師及齊師戰于炊鼻齊子淵捷従洩聲子射之中楯瓦繇胊汏輈𠤎入者三寸聲子射其馬斬鞅殪改駕人以為鬷戾也而助之子車曰齊人也將擊子車子車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車曰衆可懼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帶従野洩叱之洩曰軍無私怒報乃私也將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豎射陳武子中手失弓而罵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晳鬒鬚眉甚口平子曰必子彊也無乃亢諸對曰謂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為顔鳴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顔鳴去之苑子之御曰視下顧苑子刜林雍斷其足鑋而乘於他車以歸顔鳴三入齊師呼曰林雍乘穀梁傳公次于陽州其曰至自齊何也以齊侯之見公可以言至自齊也居于鄆者公在外也至自齊道義不外公也非國不言圍所以言圍者以大公也秋盟于鄟陵謀納公也穀梁傳公在外也至自㑹道義不外公也 二十七年春公如齊公至自齊處于鄆言在外也穀梁傳公在外也秋㑹于扈令戍周且謀納公也宋衞皆利納公固請之范獻子取貨於季孫謂司城子梁與北宫貞子曰季孫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請囚請亡於是乎不獲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豈無備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復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啓叔孫氏之心不然豈其伐人而説甲執冰以游叔孫氏懼禍之濫而自同於季氏天之道也魯君守齊三年而無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與之有十年之備有齊楚之援有天之贊有民之助有堅守之心有列國之權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國故鞅以為難二子皆圗國者也而欲納魯君鞅之願也請従二子以圍魯無成死之二子懼皆辭乃辭小國而以難復 孟懿子陽虎伐鄆鄆人將戰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乆矣使君亡者必此衆也天既禍之而自福也不亦難乎猶有鬼神此必敗也嗚呼為無望也夫其死於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晉公徒敗于且知 冬公如齊齊侯請饗之子家子曰朝夕立於其朝又何饗焉其飲酒也乃飲酒使宰獻而請安子仲之子曰重為齊侯夫人曰請使重見子家子乃以君出 二十八年春公如晉將如乾侯子家子曰有求於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於竟弗聽使請逆於晉晉人曰天禍魯國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於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復于竟而後逆之穀梁傳公在外也 二十九年春公至自乾侯處于鄆齊侯使髙張来唁公稱主君子家子曰齊卑君矣君祗辱焉公如乾侯殺梁傳唁公不得入于魯也 平子毎嵗賈馬具従者之衣屨而歸之于乾侯公執歸馬者賣之乃不歸馬衞侯求獻其乘馬曰啓服塹而死公將為之櫝子家子曰從者病矣請以食之乃以帷裹之公賜公衍羔裘使獻龍輔於齊侯遂入羔裘齊侯喜與之陽穀公衍公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為之母曰相與偕出請相與偕告三日公為生其母先以告公為為兄公私喜於陽穀而思於魯曰務人為此禍也且後生而為兄其誣也乆矣乃黜之而以公衍為大子公羊傳邑不言潰此其言潰何郛之也曷為郛之君存焉爾 穀梁傳季孫意如曰叔倪無病而死此皆無公也是天命也非我罪也 潰之為言上下不相得也上下不相得則惡矣亦譏公也昭公出奔民如釋重負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不先書鄆與乾侯非公且徵過也穀梁傳中國不存公存公故也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言不能外内也晉侯將以師納公范獻子曰若召季孫而不来則信不臣矣然後伐之若何晉人召季孫獻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無咎季孫意如㑹晉荀躒于適厯荀躒曰寡君使躒謂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圗之季孫練冠麻衣跣行伏而對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為有罪請囚于費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絶季氏而賜之死若弗殺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從君而歸則固臣之願也敢有異心夏四月季孫従知伯如乾侯子家子曰君與之歸一慙之不忍而終身慙乎公曰諾衆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躒以晉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躒躒以君命討於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顧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將使歸糞除宗祧以事君則不能見夫人已所能見夫人者有如河荀躒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與知魯國之難臣請復於寡君退而謂季孫君怒未怠子姑歸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于魯師季孫必與君歸公欲従之衆従者脅公不得歸穀梁傳唁公不得入于魯也曰既為君言之矣不可者意如也 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 十二月公疾徧賜大夫大夫不受賜子家子雙琥一環一璧輕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賜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賜於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賜書曰公薨于乾侯言失其所也趙簡子問於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諸侯與之君死於外而莫之或罪也對曰物生有兩有三有五有陪貳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體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諸侯有卿皆有貳也天生季氏以貳魯侯為日乆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魯君世從其失季氏世脩其勤民忘君矣雖死於外其誰矜之杜稷無常奉君臣無常位自古以然故詩曰髙岸為谷深谷為陵三后之姓於今為庻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乾曰大壯䷡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愛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謁之曰生有嘉聞其名曰友為公室輔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於魯受費以為上卿至於文子武子世増其業不廢舊績魯文公薨而東門遂殺適立庻魯君於是乎失國政在季氏於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國是以為君慎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公羊傳定公元年定何以無正月正月者正即位也定無正月者即位後也即位何以後昭公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曷為未可知在季氏也定哀多㣲辭主人習其讀而問其傳則未知已之有罪焉爾穀梁傳不言正月定無正也定之無正何也昭公之終非正終也定之始非正始也昭無正終故定無正始不言即位䘮在外也
  左傳夏叔孫成子逆公之䘮于乾侯季孫曰子家子亟言於我未嘗不中吾志也吾欲與之従政子必止之且聽命焉子家子不見叔孫易㡬而哭叔孫請見子家子子家子辭曰羈未得見而從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羈不敢見叔孫使告之曰公衍公為實使羣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則羣臣之願也凡従君出而可以入者將唯子是聽子家氏未有後季孫願與子從政此皆季孫之願也使不敢以告對曰若立君則有卿士大夫與守龜在羈弗敢知若従君者則貌而出者入可也寇而出者行可也若羈也則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羈將逃也䘮及壞隤公子宋先入従公者皆自壞隤反六月癸亥公之䘮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季孫使役如闞公氏將溝焉榮駕鵝曰生不能事死又離之以自旌也縦子忍之後必或恥之乃止季孫問於榮駕鵝曰吾欲為君諡使子孫知之對曰生弗能事死又惡之以自信也將焉用之乃止秋七月癸巳𦵏昭公於墓道南孔子之為司寇也溝而合諸墓昭公出故季平子禱于煬公九月立煬宫
  穀梁傳殯然後即位也定無正見無以正也踰年不言即位是有故公也言即位是無故公也即位授受之道也先君無正終則後君無正始也先君有正終則後君有正始也戊辰公即位謹之也定之即位不可不察也公即位何以日也戊辰之日然後即位也癸亥公之䘮至自乾侯何為戊辰之日然後即位也正君乎國然後即位也沈子曰正棺乎兩楹之間然後即位也内之大事日即位君之大事也其不日何也以年決者不以日決也此則其日何也著之也何著焉踰年即位厲也於厲之中又有義焉未殯雖有天子之命猶不敢況臨諸臣乎周人有䘮魯人有䘮周人弔魯人不弔周人曰固吾臣也使人可也魯人曰吾君也親之者也使大夫則不可也故周人弔魯人不弔以其下成康為未乆也君至尊也去父之殯而往弔猶不敢況未殯而臨諸臣乎立者不宜立者也公羊傳癸亥公之䘮至自乾侯則曷為於戊辰之日然後即位正棺於兩楹之間然後即位子沈子曰定君乎國然後即位即位不日此何以日録乎内也煬宫者何煬公之宫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煬(「旦」改為「𠀇」)宫非禮也
  左傳十五年春邾隱公来朝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髙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禮死生存亡之體也將左右周旋進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䘮戎於是乎觀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體何以能乆髙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君為主其先亡乎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賜不幸言而中是使賜多言者也穀梁傳髙寢非正也説苑春秋曰壬申公薨于髙寢傳曰髙寢者何正寢也曷為或言髙寢或言路寢曰諸侯正寢三一曰髙寢二曰左路寢三曰右路寢髙寢者始封君之寢也二路寢者繼體之君寢也其二何曰子不居父之寢故二寢繼體君世世不可居髙祖之寢故有髙寢名曰髙也路寢其立奈何髙寢立中路寢左右春秋曰天王入于成周傳曰成周者何東周也然則天子之寢奈何曰亦三承明繼體守文之君之寢曰左右之路寢謂之承明何曰承乎明堂之後者也故天子諸侯三寢立而名實正父子之義章尊卑之事别大小之徳異矣
  左傳秋七月壬申姒氏䘚不稱夫人不赴且不祔也𦵏定公雨不克襄事禮也 𦵏定姒不稱小君不成䘮也公羊傳其言来奔䘮何奔䘮非禮也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稱夫人哀未君也定姒何以書𦵏未踰年之君也有子則廟廟則書𦵏 穀梁傳䘮急故以奔言之妾辭也哀公之母也𦵏既有日不為雨止禮也雨不克𦵏䘮不以制也乃 哀公十急辭也不足乎日之辭也 二年夏五月昭夫人孟子䘚昭公娶于吳故不書姓死不赴故不稱夫人不反哭故不言𦵏小君孔子與弔適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公羊傳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其稱孟子何諱取同姓蓋吳女也 穀梁傳孟子者何也昭公夫人也其不言夫人何也諱取同姓也
  禮記夫人之不命於天子自魯昭公始也○雜記
  左傳二十三年春宋景曹䘚季康子使冉有弔且送𦵏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與有職競焉是以不得助執紼使求従輿人曰以肥之得備彌甥也有不腆先人之産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其可以稱旌繁乎已上季孫意如逐昭公
  左傳哀公三年秋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季孫䘚康子即位既𦵏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衞康子請退公使共劉視之則或殺之矣乃討之召正常正常不反
  禮記季康子之母死公輸若方小斂般請以機封將従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魯有初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般爾以人之母嘗巧則豈不得以其母以嘗巧者乎則病者乎噫弗果従 季康子之母死陳䙝衣敬姜曰婦人不飾不敢見舅姑將有四方之賔来䙝衣何為陳於斯命徹之 季孫之母死哀公弔焉曽子與子貢弔焉閽人以君在弗内也曽子與子貢入於其廏而脩容焉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曽子後入閽人辟之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逆之君子言之曰盡飾之道斯其行者逺矣○檀弓
  左傳十一年季孫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曰丘不識也三發䘚曰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對而私於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従其薄如是則以丘亦足矣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將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茍而行又何訪焉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賦
  國語季康子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不對私於冉有曰求来汝不聞乎先王制土藉田以力而砥其逺邇賦里以入而量其有無任力以夫而議其老㓜於是乎有鰥寡孤疾有軍旅之出則徵之無則已其嵗収田一井出稯禾秉芻缶米不是過也先王以為足若子季孫欲其法也則有周公之藉矣若欲犯法則茍而賦又何訪焉公羊傳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用田賦也穀梁傳古者公田什一用田賦非正也禮記朝服之以縞也自季康子始也○玉藻 古文瑣語魯國多盜季康子治之獲一人焉詰之曰汝胡以盜對曰此猶之乎蟻羶也慕羶而附寜可已邪子大夫為政不能不盜何以詰吾盜栁下蹠魯之民盜也嘯其徒數千人驪山之陽抉人肝而食之享年九十而邑宰不得問也子大夫陪臣陽貨魯之家盜也國命出其手叛費囚桓以意行國中自如寳玉大弓夫誰非先王所遺子孫世守之謂何今貨偃然竊以逋也而子大夫不得問也子大夫之家魯之國盜也名則魯臣實魯君焉國政為家事國賦為家賦藐然魯君如無有焉而魯君不得問也魯君魯之大夫也乾侯之難亦惟季孫意如之故不得正其終魯君靦然不斥季孫之立而以為身則魯何以有王章也逐一君復易一君而周天子不得問也吾儕小人其何知知則於人而已矣子大夫與吾儕小人其俱負翳以謀朝夕耳詰安用之康子曰辯哉盜也去之縶於獄中已上季孫斯専政
  淮南子魯哀公為室而大公宣子諫曰室大衆與人處則譁少與人處則悲願公之適公曰寡人聞命矣築室不輟公宣子復見曰國小而室大百姓聞之必怨吾君諸侯聞之必輕吾國魯君曰聞命矣築室不輟公宣子復見曰左昭而右穆為大室以臨二先君之廟得無害於子乎公乃令罷役除版而去之
  莊子魯哀公問於顔闔曰吾以仲尼為貞幹國其有瘳乎曰殆哉圾乎仲尼方且飾羽而畫従事華辭以支為㫖忍性以視民而不知不信受乎心宰乎神夫何足以上民彼宜女與予頤與誤而可矣今使民離實學偽非所以視民也為後世慮不若休之難治也施於人而不忘非天布也商賈不齒雖以事齒之神者弗齒為外刑者金與木也為内刑者動與過也宵人之離外刑者金木訊之離内刑者隂陽食之夫免乎外内之刑者唯真人能之 莊子見魯哀公哀公曰魯多儒士少為先生方者莊子曰魯少儒哀公曰舉魯國而儒服何謂少乎莊子曰周聞之儒者冠圜冠者知天時履句履者知地形緩珮玦者事至而斷君子有其道者未必為其服也為其服者未必知其道也公固以為不然何不號於國中曰無此道而為此服者其罪死於是哀公號之五日而魯國無敢儒服者獨有一丈夫儒服而立乎公門公即召而問以國事千轉萬變而不窮莊子曰以魯國而儒者一人耳可謂多乎○莊子後於魯哀公逺矣此其寓言 新論魯哀公好儒服舉國皆著儒衣 説苑哀公射而中稷其口疾不肉食祠稷而善卜之巫官巫官變曰稷負五種託株而従天下未至於地而株絶獵谷之老人張衽以受之何不告祀之公従之而疾去
  新序田饒事魯哀公而不見察田饒謂魯哀公曰臣將去君而鴻鵠舉矣哀公曰何謂也田饒曰君獨不見夫雞乎頭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敵在前敢鬬者勇也見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時信也雞雖有此五者君猶日瀹而食之何則以其所従来近也夫鴻鵠一舉千里止君園池食君魚鼈啄君菽粟無此五者君猶貴之以其所従来逺也臣請鴻鵠舉矣哀公曰止吾書子之言也田饒曰臣聞食其食者不毁其器䕃其樹者不折其枝有士不用何書其言為遂去之燕燕立以為相三年燕之政太平國無盜賊哀公聞之慨然太息為之避寢三月抽損上服曰不慎其前而悔其従何可復得詩曰逝將去汝適彼樂土適彼樂土爰得我所
  禮記魯人有周豐也者哀公執摰請見之而曰不可公曰我其已矣使人問焉曰有虞氏未施信於民而民信之夏后氏未施敬於民而民敬之何施而得斯於民也對曰墟墓之間未施哀於民而民哀社稷宗廟之中未施敬於民而民敬殷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會而民始疑茍無禮義忠信誠慤之心以涖之雖固結之民其不解乎 孺子⿰之䘮哀公欲設撥問於有若有若曰其可也君之三臣猶設之顔栁曰天子龍輴而椁幬諸侯輴而設幬為榆枕故設撥三臣者廢輴而設撥竊禮之不中者也而君何學焉 悼公之母死哀公為之齊衰有若曰為妾齊衰禮與公曰吾得已乎哉魯人以妻我○檀弓
  左傳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來二十三年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来聘報叔青也 二十四年公子荆之母嬖將以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立夫人國之大禮也何故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於齊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則固無其禮也公䘚立之而以荆為大子國人始惡之 閏月公如越得大子適郢將妻公而多與之地公孫有山使告于季孫季孫懼使因大宰嚭而納賂焉乃止 二十五年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於五梧郭重僕見二子曰惡言多矣君請盡之公宴於五梧武伯為祝惡郭重曰何肥也季孫曰請飲彘也以魯國之宻邇仇讎臣是以不獲従君克免於大行又為重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飲酒不樂公與大夫始有惡 二十七年夏四月己亥季康子䘚公弔焉降禮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間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於孟氏之衢曰請有問於子余及死乎對曰臣無由知之三問䘚辭不對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孫有陘氏因孫于邾乃遂如越國人施公孫有山氏已上哀公孫越史記子寜立是為悼公悼公之時三桓勝魯如小侯卑於三桓之家
  禮記悼公之䘮季昭子問於孟敬子曰為君何食敬子曰食粥天下之達禮也吾三臣之不能居公室也四方莫不聞矣勉而為瘠則吾能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哉我則食食○檀弓已上悼公之衰
  史稱魯文公䘚襄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由此公室卑三桓彊顧三桓之彊起於東門之汏也僖公末年季友䘚而公子遂進至文公而得君益専夫文公魯之惰君也三書不雨無勤民之心四不視朔鮮自強之志其政日婾權柄下移遂則交聘列國史不絶書雒戎之盟不待君命外挾齊晉之大内操震主之威勢重所積不至易君之嗣不止也宣公即位唯齊是依請婚請盟齊人聽焉惡與視齊出也齊何以棄惡而親宣蓋姜母無寵於齊齊又兩易君矣其視出姜不若魯市人也既而仲遂䘚齊惠薨魯之君臣改轍事晉東門氏之子歸父復欲借晉之力去三桓以張公室計不克成宣公隕命行父巧獄蔽以殺適之罪而除之論仲遂之罪固在殺適而行父所忌在去三桓公償私怨子任父愆其孰信焉東門既去季氏遂彊此魯政所以逮三桓也成公嗣立事晉無懈晉厲不道數以無禮加魯魯猶繾綣聽命無失常職此何以故晉霸主也魯多内難庶㡬大國之鎮撫我乎詎意叔孫之孼子僑如通於君毋欲去季孟而兼其室讒人罔極郤犫黷貨致令成公以後㑹得罪季孫以従君被執豈晉之君臣剛愎自用不可以禮義諫誨乎抑中冓之羞魯方諱之未肯直言邪聲伯抗論晉難乃平歸而刺子偃寘穆姜俾君蹈城潁之名國有克叚之禍者僑如為之而僑如不殺魯於是為失刑矣當成襄之際政固在大夫矣然而孟獻子家貧好士國有令聞行父馬不食粟死無餘財季孟之忠儉公室猶賴以不替及季孫宿為政専務自樹而公室替矣其城費則都大於國其作三軍則權歸於家亦嘗考伯禽之封魯乎費誓曰三郊三遂魯故有三軍也僖公克復舊宇詩曰公車千乘公徒三萬依然大國之賦也宣成以来軍政日壞私乘反多於公車宿欲専國之柄為毁私以補公三家各帥一軍而公臣不能成三耦至昭公五年復毁中軍季孫有其二焉政由季氏祭則寡人而已其作也魯政猶可為也其毁也魯政不可問矣宿也將欲毁之必姑作之叔孫穆叔位居亞卿幹蠱承家為魯良臣弗能禁其不作也猶欲禁其不毁於是詛於僖閎盟於五父然則穆叔生而存中軍不可得而毁已天未贊魯豎牛作難南遺之流因助逆以滋禍昭子賢而未定位亦莫如之何也春秋痛公室之大壞自季孫宿始是以作軍必書舍軍必書意如嗣政益成鴟張之形昭公不度遂應鸜跦之讖矣始昭公之立年十九而猶有童心穆叔知其不終而季孫必立之彼固利其有童心也伐莒取郠之役意如身為主兵而孟叔為之副其恣肆無君將而不誅豈一日之積哉昭公弗忍一旦欲起而圗之其勢固已難濟況事出倉䘚非有深謀逺慮即公亦原無去之之心皆左右讒人交構以成其難輕舉速禍固敗是求異乎亡國之君不可與圗存也方公之將伐季氏也子家羈曰季氏得民乆矣君無多辱及公徒之敗也又曰諸臣偽劫君者而公止及公之出奔也又曰齊君無信不如早之晉公皆不聽居鄆五年莫能反國其在乾侯也荀躒以意如来羈曰君與之歸又曰君以一乘入魯師公欲聽之而脅於従者䘚至客死其舉事也無謀其處難也無斷是誠天下之至愚矣且鄆雖小邑若能撫而有之其為少康一旅未可知也奈何興役無度民弗堪命未㡬而鄆潰矣傳曰昭公出奔民如釋重負民之所棄用一邑猶不足矧能用一國邪春秋亟欲存公每書公在於嵗首而魯人則無公乆矣宋元邡公䘚于曲棘叔詣叔婼無病而死季氏即詭於衆曰天將棄公非我罪也晉齊受賂借口緩師孟叔之子藉季自庇用以隂陽休咎之説煽惑震動外結據鞅之權佞内離成鄆之人心公既孤立反集衆尤越在外野噭然而哭誰能無君不聞攘臂以討亂賊而皆緩追以長姦宄為季孫者何所忌憚而不逐君也哉且意如於公之初伐則登䑓請罪於叔孫之歸則稽顙求改於乾侯則賈馬歸衣於適厯則跣行伏對哀色巽辭偽守臣節大國亦將信之公乃奮怒誓河罔肯悔禍是臣愈姦而君愈疎臣愈黠而君愈庸始猶惴焉懐可去之罪終則汏然成不可去之形矣公薨䘮歸廢嗣立弟定公在位如贅旒爾三世之専已成四君之弱不振尚何望於後之人乎既而魯用孔子弗克有終三家並僭不復知有冠之在上履之在下也降及哀公式㣲已甚乃欲結越以除内患是昭公所不行於季氏者哀公欲行於三家越師未出吾見公之亡而不反矣讀春秋終篇為齊痛田氏為晉痛三卿為魯痛三桓乃至三卿分晉田氏傾齊之後三桓之子孫亦㣲公族自戕其本根未見有克昌厥世者也然則周公其遂衰乎








  繹史卷八十
<史部,紀事本末類,繹史>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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