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長編 (四庫全書本)/卷373
續資治通鑑長編 巻三百七十三 |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三百七十三
宋 李 燾撰
哲宗
元祐元年三月己夘朝議大夫孔宗翰為鴻臚卿度支郎中劉奉世為左司郎中左司郎中兼著作佐郎林希為起居舍人修實録檢討官馬軍都虞𠉀雄州團練使知熙州劉昌祚徙知渭州四方館使英州刺史知雄州劉舜卿為髙州刺史充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徙知熙州東上閤門使權髙陽闗路兵馬鈐轄兼知恩州王崇拯知雄州 詔應兩制已上許依例陳乞親屬差遣前宰相執政官每二年陳乞親屬差遣一次 戸部侍郎楊汲為寳文閣待制知廬州資正殿大學士正議大夫新差知揚州呂恵卿提舉崇福宮並以引疾從其請也三省言廣濟河輦運昨因李察等上言廢罷改置清河輦運顯是迂逺詔差朝散郎知棣州王諤經畫措置興復廣濟河輦運〈李察等廢廣濟河運年月元豐八年十一月末周諝云云元豐五年二月十一日初廢七月二十日王桓云云六年九月四日七年八月十九日元祐元年四月十二日十二月十二日〉 考功員外郎林旦為殿中侍御史承議郎韓川權發遣開封府推官上官均並為監察御史從中丞劉摯之舉也 樞宻院言夏國自神宗皇帝上僊及彼國主母喪後來疆界未曾商議慮逐路沿邉弛備敵人不測衝突詔鄜延環慶河東熙河蘭㑹路經略司誡邉將為守禦備 刑部言大理寺勘到捧日軍使唐宣藏刀入崇政殿門偷割捧日軍使張用銀帯殿前都指揮使燕逹乞以唐宣赴本營前集衆法外重行處置詔唐宣特刺配沙門島永不放還 詔御史中丞劉摯右正言王覿刑部郎中杜紘將元豐敕令格式重行刋修先是摯言法者天下之大命也先王制法其意使人易避而難犯故至簡至直而足以盡天下之理後世制法惟恐有罪者之或失也故多張網目而民於是無所措其手足矣世輕世重惟聖人為能變通之祖宗之初法令至約而行之可久其後大較不過十年一變法豈天下之大民物之衆事日益滋則法不可以不宻歟臣竊以謂非事多而後法宻也殆法繁而後姦生也神宗皇帝逹因革之妙尤重憲禁元豐中命有司編修敕令凡舊載於敕者多移之於令盖違敕之法重違令之罪輕此足以見神宗仁厚之徳哀矜萬方欲寛斯人所犯恩施甚大也而所司不能究宣主徳推廣其間乃増多條目離析舊制用一言之偏而立一法因一事之變而生一條其意煩苛其文隠晦不足以該萬物之理逹天下之情行之幾時盖已屢變今所謂續降者每半年一頒每次不減數帙矣夫法者天下之至公也造之而不能通故行之而不能久其理然也又續降多不顯言其所衝改故官司州縣承用從事参差牴牾本末不應非所謂講若畫一通天下之志者也臣愚以謂宜有所加損潤澤之去其繁宻合其離散要在簡易明白使民有所避而知所謂遷善逺罪之意伏望聖慈酌時之宜明法之用選擇一二儒臣有經術明於治體練逹民政者將慶歴嘉祐以來舊敕與新敕參照去取略行刪正以成一代之典施之無窮又言常平差役法及罪人就配法今已更改於敕内闗渉不少以此須至刪修正任刺史以上致仕於嘉祐禄令料錢衣賜依分司官例分司官依見任官例支給至熙寧四年五月聖㫖指揮致仕正任給金吾衛大將軍俸則是已衝改嘉祐令今來元豐敕却依嘉祐禄令立文即不知熙寧七年及元豐六年編敕日因何漏落熙寧四年續降指揮訪聞在京支正任致仕俸料並依熙寧四年指揮其外路多依嘉祐令支給内外法令如此不同慮其間更有此類不可不行増修右諫議大夫孫覺亦言臣竊聞中外之議以為今日之患切於人情者莫甚於元豐編敕細碎煩多難以檢用而因事立法不可通行者其間不一雖有老於為吏習於用法者亦或莫能通曉至有一條分為四五緩急不相照㑹其細碎如此豈所謂王者之法如江河使人易避而難犯也臣愚竊以謂今者朝廷務為簡易使就寛平法當使人人通曉不難了知累朝編敕是也至於引用斷罪先據律文後乃鋪編敕格令今敕條如律即是律可廢也伏乞聖慈特置一修敕局格令式附之擇取臣僚中曉經術義理法律詳明不至刻深者五七人依故事大臣典領應省寺修敕令格式者並付之事有損益即可施行者先次行之如此則朝廷仁厚愛育之意可以宣布四方而刻薄之風浸以衰息矣於是有刋定修立之命〈重行刋定修立此舊録本語今用之舊録云先帝命官修敕令格式親為體制施行未㡬吏習民安時欲大變革故改修焉新録已削去〉 中書舍人蘇軾言凖刑房送到詞頭一道三省同奉聖㫖沈起與叙朝散郎監嶽廟者臣伏見熙寧以來王安石用事始求邉功生隙四夷王韶以熙河進章惇以五溪用熊本以瀘夷奮沈起劉彛聞而效之結怨安南兵連禍結死者數十萬人蘇緘一家坐受塗炭至今二廣創痍未復先帝始欲戮此二人以謝天下而王安石等曲加庇䕶得全首領已為至幸元豐六年三月二十四日聖㫖沈起所犯深重永不叙用天下𫝊誦以為至當此乃先帝不刋之語非今日以即位之恩所得赦也沈起與彛各負天下生靈數十萬性命雖廢錮終身猶未塞責近者只因稍用劉彛起不自量輙敢披訴妄以罪釁併歸於彛攀援把持期於必得臣謂安南之役起實造端而彛繼之法有首從而彛吏幹學術猶有可取起人材猥下素行憸險慶州兵叛起守永興流言始聞被甲乘城驚動三輔㡬致大變所至治狀人以為笑知杭州日措置尤為乖方致災傷之民死倍他郡與張靚等違法燕飲交私靡所不至朝廷用彛既不允公議而况於起萬無可赦之理今以一朝散郎監嶽廟誠不足計較竊哀先帝至明至當不刋之語輕就改易誠不忍下筆草詞遂使四方羣小隂相慶幸呂恵卿沈括之流亦有可起之漸為害不細伏乞聖明深念先帝永不叙用之詔未可改易而數十萬性命之寃亦未可忽忘明詔有司今後有敢為起等輩乞叙用者坐之所有告詞臣未敢撰尋有詔沈起叙用指揮更不施行〈實録八月二十四日己酉詔前降叙用沈起指揮更不施行以中書舍人蘓軾論其不當叙用也按軾集乃三月二十二日奏不知何故至九月方行又實録初不載沈起用何日得指揮叙復今從軾集〉改當直人法〈政目二十二日事當考〉 門下侍郎司馬光言今月二十一日中使陳衍奉宣聖㫖問臣來日程頥上殿若奏對有取當除以何官職不可太輕又不可太重若令在經筵當與何名目臣竊惟程頥本以布衣守道不仕昨朝廷除幕職官西京教授頥曽固辭及朝廷召赴闕除宣徳郎挍書郎頥又辭卑官在經筵者惟有崇政殿説書若以新所除官充崇政殿説書足為超擢但恐頥堅辭不敢受耳更乞聖意裁度〈此據元祐雜録司馬光三月二十一日親書劄子今附見〉
辛巳宣徳郎程頥為通直郎崇政殿説書既上殿以經筵命之面辭不許退而奏曰竊以知人則哲帝堯所難雖陛下聖鍳之明然臣方獲進對於頃刻間陛下見其何者遽加擢任今取臣畎畝之中驟置經筵盖非常之舉朝廷責其報效天下之所觀矚茍或不當則失望於今而貽譏於後可不謹哉臣未敢必辭只乞令臣再上殿進劄子三道言經筵事所言而是則陛下用臣為不誤臣之受命為無愧所言或非是其才不足用也因可聽其辭避如此則朝廷無舉動之過愚臣得去就之宜又言臣不𠉀命下便有奏陳盖欲朝廷審處於未授之前免煩回改成命又言如以臣昨日已上殿只乞指揮許臣實封劄子進呈亦與口陳無異其劄子一曰臣伏觀自古人君守成而致盛治者莫如周成王成王之所以成徳由周公之輔飬昔者周公輔成王㓜而習之所見必正事所聞必正言左右前後皆正人故習與智長化與心成今士大夫家善教子弟者亦必延名徳端方之士與之居處使之薫染成性故曰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伏以皇帝陛下春秋之富雖睿聖之資得於天禀而輔飬之道不可不至所謂輔養之道非謂告詔以言過而後諫也在涵養薫陶而已大率一日之中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寺人宮女之時少則自然氣質變化徳器成就乞朝廷遴選賢徳之士以侍勸講講讀既罷當留二人直日夜則一人直宿以備訪問皇帝讀習之暇㳺息之間時於内殿召見從容宴語不獨漸摩道義至於人情物態稼穡艱難積久自然通逹比之常在深宫之中為益豈不甚大竊聞間日一開經筵講讀數行羣官列侍儼然而退情意略不相接如此則責輔養之功難矣今主上㓜冲太皇太后慈愛亦未便乞屢出但時見講官久則自然接熟大抵與近習處久熟則生䙝慢與賢士大夫處久熟則生愛敬此所以養成聖徳為宗社生靈之福天下之事無急於此竊料衆人之意以為皇帝尚㓜未煩如此乃淺近之見夫㓜而習之為功則易發然後禁禮經所非古人所以自能言而教者盖謂此也其二曰臣聞三代之時人君必有師傅之官師道之教訓傅傅其徳義保保其身體後世作事無本知求賢而不知正君知規過而不知養徳傅徳義之道固已踈矣保身體之法無復聞焉伏惟太皇太后陛下聰明睿知超越前古皇帝陛下春秋之富輔養之道當法先王臣以為傅徳義者在乎防見聞之非節嗜好之過保身體者在乎適起居之宜存畏謹之心臣欲乞皇帝陛下左右扶持祗應宫人内臣並選年四十五以上厚重小心之人服用器玩皆須質朴應華巧奢麗之物不得至於上前要在奢麗之物不接於目淺俗之言不入於耳及乞擇内臣十人充經筵祗應以伺𠉀皇帝起居凡動息必使經筵官知之有剪桐之戯則随事箴規違持養之方則應時諫止調䕶聖躬莫過於此今不設保傅之官傅徳義保身體之責皆在經筵皇帝在宮中語言動止衣服飲食皆當使經筵官知之其三曰臣竊以人主居崇髙之位持威福之柄百官畏懾莫敢仰視萬方承奉所欲随得茍非知道畏義所養如此其成徳可知中常之君不無驕肆英明之主自然滿假此自古同患治亂所繫也故周公告成王稱前主之徳以寅畏祗懼為首從古以來未有不尊賢畏相而成其聖也皇帝陛下未親庶政方専問學臣以為輔養聖徳莫先寅恭動容周旋當主於此嵗月積習自成聖性臣竊見經筵臣僚侍者坐而講者獨立於禮為悖欲乞今後特令坐講不惟義理為順以養主上尊儒重道之心竊聞講官在御案傍以手指書所以不坐欲别令一人指書講官稍逺御案坐講意朝廷循沿舊體只以經筵為一美事臣以為天下重任惟宰相與經筵天下治亂繫宰相君徳成就責經筵由此言之安得不以為重〈頥乞坐講竟不行〉御史中丞劉摯言臣伏覩制命以布衣程頥為通直郎崇政殿説書者恭以尊儒重道振舉遺逸使天下歸心固聖朝之所宜為也然臣竊惟進退者臣子之大節爵禄者天下之公器進退不失其義則人道立爵禄不輕所與則士心勸二者盖不可不謹也頥以節行自守不介意於仕陛下髙其風故以汝州推官西京教授起之頥既力辭不從而赴召而陛下又以宣徳郎校書郎待之頥既至未即受命而陛下賜之廷對又官之以通直置之於經筵盖頥之遜避不已而陛下恩命每有加焉臣恐頥於出處辭受之際義有難安者也孔子曰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孟子曰仕有時乎為貧辭尊居卑辭富居貧頥好學求志有君子之行遭際盛世其心豈徒欲以聲名自售哉固願有所試然後有所就也頥親老家貧兄顥有賢行官不逹而死在頥之義當仕也為貧而仕則若孟子所謂居卑者可也今有譽而不試每辭而加進臣於是知頥之不敢受也若夫紛紛之論致疑於頥者非獨如臣之言也直以謂自古以來先生處士皆盗虚名無益於用若頥者特以迂濶之學邀君索價而已天下節義之士樂道不出如頥等輩盖亦不少彼無所援乎上故不聞爾又以謂頥辭免爵命之言曰前朝召舉布衣故事具存是頣之志欲為种放常秩而亟欲得臺諫侍從者爾臣固知論者之或過也然而是非疑似亦不可以不察聖人自有中道過之則偏天下自有常理背之則亂伏望陛下審真偽重名器聞頥方辭恩制乞降指揮依頥所乞成就其節止授以初命之官既使得以禄養其親又使受之有義免於似是之謗而後日見其可用進擢盖未晚也於陛下尊徳舉逸之道無過不及者又言聞頥有所建請數事如欲令經筵侍臣坐講之類又有非所宜言者衆𫝊以為笑不知有是事乎惟望速降聖㫖依頥辭免但命之以初官試之以西京教授庻幾成頥之志全頥之節以息羣議而亦不害異日擢用也亷耻不立於天下也久矣今幸有一人焉若授受不當於義則使天下靡然益不以亷隅為事豈不重哉頥卒留經筵摯所言不用頥每以師道自居其侍講色甚莊言多諷諫頥聞帝宮中盥而避蟻因講畢請曰有是乎帝曰然誠恐傷之耳頥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帝稱善〈此據頥新傳附見避蟻事二月甲戌韓縝嘗言之〉詔二王外第以親賢宅為名〈政目二十二日詔許二王外居今并此不别出〉
〈二十八日宗室送遷〉 詔給空名度牒一百道修復鄭州廨舍倉庫特借二年公使錢令轉運司應副餘於常平錢内借支 詔差開封府第七副將郝英於西京汝州界捕殺羣賊 兵部言畿内馬監已罷本部考究畜牧之宜莫如汧渭并晉之地兼逐路舊有牧地請差官經畫詔河北陜西路轉運提㸃刑獄司同共按行相度可置官監去處聞奏 詔應民間疾苦合行寛䘏除朝廷已推行外如有未盡仰諸路監司限指揮到兩月内條畫以聞判大名府韓絳言公使供饋條禁太宻乞刪去監司
賣酒及三路餽遺從之令刑部先次立法 戸部言歸明人除三路及沿邉不得婚嫁餘州聽與嫁娶并邕州左右江歸明人許省地溪峒結親從之 右司諫蘇轍言臣竊見先帝改定官制因唐之舊布列三省使出入相鉤較文理宻察得古之遺法然患有司推行不能盡如聖意參考之益未見而迂滯之害先著見今三省文書節次留礙比官制未行以前頗覺其弊臣嘗問衆人得其一二意欲因見行之法略加疏理務令清通簡便茍迂滯之病既除事不至雜冗難治官吏日有餘力則參考之功可得而見也謹條具如後一凡事皆中書取㫖門下覆奏尚書施行所以為重謹也臣謂國之大事及事之已成者依此施行則可至於日生小事及事之方議者一切依此則迂緩之𡚁所從出也假如百官給假有司請給器用之類此所謂日生小事也臣僚陳請興革廢置朝廷未究本末欲行勘當之類此所謂事之方議者也昔官制未行如此等事皆執政批狀直付有司故徑而易行自行官制遂罷批狀每有一事輙經三省謄冩之勞既已過倍勘當既上小有差誤重復施行又經三省循環徃復無由了絶至於疆機事河防要務一切如此求事之速辦不可得也故臣乞復批狀之法以便日生小事及事之方議者惟國之大事及事之已成者然後經歴三省則事之失者過半矣一三省文書法許吏人互相㸃檢差誤毫末之失皆理為賞罰故被罰者畏避譴呵巧作遷延以求細宻被賞者希望勞績吹毛求疵務為稽緩因此文書無由速了臣欲乞今後不以差誤為賞罰惟有所欺蔽及雖係差誤而害事者方行賞罰一文書至尚書省自省付諸部自部付諸司其開拆呈覆用印皆有日限逐處且以五日為率凡十五日其勘當於外日數又多幸而一出得備具者自諸司申部申省其限日如前則已一月餘日矣不幸復有問難又復一月自此盖有不可知者費日雖久而違限如法雖欲加罪終不可得故臣欲乞以事之緩急減定日限亦救𡚁之一端也一古者因事設官事不可已然後置官今官倣唐制事本不須如此而為官生事者往往而有如應支錢物尚書度支行遣得㫖許支合下所管庫務支給者必先由太府寺本寺備録帖所管庫務又經比部勾過然後送庫務支給臣謂太府寺未嘗可否一事枉有經歴宜令度支徑送比部勾過又如諸路召募押綱合得酬奬諸庫務已給朱鈔先經太府寺印紙保明指定合得酬奬申尚書金部金部再行勘驗詣實闗司勲勾覆然後闗吏部施行臣謂太府金部兩處勘驗保明顯有煩重宜裁減一處又如在京職事官合破白直併宣借剰員或替換宣借昔未行官制已前皆係所屬直下歩軍司差撥自行官制並須經由尚書兵部兵部但指揮步軍司依條施行臣謂兵部别無可否亦不須更令經歴如此等事數必不少非臣所能盡知乞下六曹及二十四司各具有無似此重複之事若能一切裁損必大有所益右三省事務衆多條約繁夥非臣一人所能究悉臣前件所陳四事特其一二而已欲乞陛下降付三省推類講求立法施行或選擇臣僚精通明敏者一二人俾專治其事務令約而不遺多而不亂今三省胥吏比舊人數極多皆由法不省便枉費人力若將來法制一清此曹亦漸可減事清吏少此最為治之要也惟陛下留神省察
壬午刑部修立到重禄條從之 詔内臣甘承立更不結案特除名勒停免真决不刺靣配韶州牢城以言者謂承立市木荆湖凌虐工匠致死故也〈舊録云承立被先帝㫖市木於荆湖言者謂承立不立案凌虐工匠致死坐配流新録辨曰甘承立以凌虐工匠致死坐配此有司常法不當引先帝為言自承立至坐配流二十八字並刪去去年六月二十四日送湖北取勘〉 北京留守司言乞移宗城縣從之〈舊録如此恐有脱誤當考〉 成都府路轉運司言據茂州申本州係處極邉蕃漢並納夏税斛㪷數目不多自來止是送正色並無折變及不收耗并頭子錢乞免依新條受納税租加耗從之 尚書省上所修吏部四選敕令格式乞先次頒降從之
癸未詔府界并諸路提㸃刑獄司躬訪州縣災傷即不限放税分數及有無披訴以義倉及常平米穀速行賑濟無致流移〈四月四日司馬光言可并此〉 戸部言䕫州路提舉常平官傅𫝊正奏州軍去年災傷放租税分數不多亦有全不曽申訴去處致或不該賑給臣見民間困急不敢坐視已指揮逐州軍縣當職官依災傷及七分以上賑濟務令全活所有不𠉀朝㫖專輒之罪謹自劾以聞詔傅𫝊正特放罪仍𠉀到闕日優與差遣〈六月二十八日承議郎傅𫝊正為兩浙路轉運判官〉
甲申門下中書外省修定起居郎舍人左右司員外郎補䕃條從之
乙酉給事中兼侍講傅堯俞為吏部侍郎太常少卿趙瞻為戸部侍郎龍圖閣直學士王克臣為工部侍郎兩浙路轉運副使朝請郎孫昌齡為秘閣校理知福州〈昌齡浙副元豐六年十一月二十日除〉 詔職事官許帶職其班序雜壓依職事官如職髙於寄禄官並以職為行守試應縁職添支除酒外餘不給内尚書非學士除者更不帶待制俟二年加直學士中丞侍郎給舍諫議非待制除者通及一年加待制其見任職事官内舊帶待制以上職者並還舊職只降敕仍免謝集賢殿修撰直龍圖閣直集賢院直秘閣集賢校理以上職今後内外官並許帶除職食錢并理任外其餘恩數並依官制以前條貫其横行使副並依舊通管勾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其輪直日依舊令〈此詔不詳誰所建白亦不詳何意劉摯王巖叟有章論諫今附此後吕公著掌書記當行事職事官不落職其一也當考當日頒行亦不載臣僚奏請或云自官制行百官皆有分職職外悉不得言非侍從論思獻納之義故特令帶學士待制等職盖開其職外進言之路也此説似有理但無所考見姑附注此更徐蒐訪明著其事茍為不然元祐諸公何苦而作此紛紛也六月十二日戊戌劉摯論張璪更詳之紹聖二年四月二日戊辰罷帶職〉劉摯言臣伏覩近降指揮増復館職及職事官並許帶職給諫以上一年帶待制尚書二年帶雜學士臣竊謂國朝舊制庶官之外别加職名所以厲行誼文學之士髙以備顧問其次與議論典校讎得之為榮選擇尤遴自元豐中修三省寺監之制其職並罷滿嵗補外然後加恩兼職常視治行優劣以為厚薄除三館並歸秘書省為職事官外有直龍圖閣省郎寺監長貳補外或領監司帥臣則除之待制雜學士職給諫以上補外則除之亦繫一時恩㫖非有必得之理今盡復館閣而薦試之法未立校讎之職無與則是所復虚名而已朝廷必不甚惜人亦不以為重近日得之者固已衆矣臣考之僉言以謂修廢官耶則實無職事養人才耶則未加選擇反復不見其便至給諫以上限年帶職尤所未諭且侍從顧問為職自祖宗以來極天下之選不為定員今不考治行不察流品幸而至給諫以上則計日而得之人才不同一槩除授臣恐自此員品猥衆無復澄汰其有行能高妙治最尤異者又將何以益之臣愚欲乞且依元豐官制施行或詔選臣僚講究本末别行裁定使名器増重人不虚授以稱朝廷勸沮多士之意王巖叟言臣伏覩近詔臣踰月於兹反復思之不得其義多士紛紜之議不可勝紀聊採十説以陳於前惟陛下垂聽幸甚説者曰立為此法庶職事官罷日不煩商量便可令帶出臣以謂為中書自便則可為朝廷體要則未安也不若因其除外易以職名在主上恩意則新於臣下寵光亦異今既平居無事先以與之則一日補外何以示恩更進則太優不加則近薄雖曰羙遷乃如少貶此不可一也借如自尚書一年餘罷則當與之直學士耶與之待制耶與之待制則無以别於侍郎與之直學士則不應今日所立新制此不可二也或尚書侍郎而下以罪被謫於尋常例當落職者不知止落職事官之職耶并落職名耶不落職名則與平遷善罷無以異并職名落則是不問過之輕重皆當奪兩重職矣此不可三也官制以來由諫議大夫或中書舍人方為給事中由給事中方為侍郎而御史中丞又在侍郎之上其為等差如此今一年之後而合為待制則等差紛紛莫可辨矣此不可四也昨有自尚書除御史中丞者豈可一年之後亦止加待制與待制則為降官與直學士則為亂法舊制知雜御史乃今侍御史其於中丞相去甚逺猶有不歴月踰時或纔滿嵗遂遷待制者今為中丞一年方得待制是今中丞反輕於前日之知雜御史也舊制知制誥乃今中書舍人自居待制之上次遷當為翰林學士其或遷雜學士雖至於侍讀學士若不為權三司使及權知開封府皆不為羙遷今一年後乃得加待制是今日中書舍人亦輕於前日知制誥也又既為中書舍人以典制誥為職事其於侍從最為清近豈須更帶待制此不可五也六曹之官容以衆材並進或以財穀稱或以刑法用使為尚書侍郎則可使兼學士待制則不可不然名品混淆而清濁一流矣此不可六也從來以寄禄官為行守試則試者多而行守少加職之後以職為行守試則試者少而行守多暗升資格隂益俸錢而陛下不知此不可七也官制已前尚書侍郎類為叙遷之官故更以帶職為寵官制已後以階為寄禄而尚書已下實行其職故自以職事官為重恩數之優非昔日比無更消加職之理豈可已專官制之重職又兼舊制之寵名此不可八也人主之所以厲世磨鈍屈天下英雄之心俱入於中者惟名與器而已故羙名重器必使有難得之勢則人以得為榮以榮為勸若予之不加重不予不加輕嵗月所積例以授之則鄙夫以茍得自矜而髙材以同受為耻矣此不可九也待制職備顧問非學術該明論議雅正誰宜為之祖宗之世其選最清出入朝廷纔一二人而已故當時人人皆以為貴今乃立法無有定員將一年之後待制滿朝必有斗量車載之謡以玩陛下名器此不可十也方陛下修明法度齊正典章之時而官制職名参錯如此臣以謂終不可以並行伏望聖慈特詔輔臣别加講議裁定歸一適於至當庶行之當世而無礙垂之將來而可久貼黄唐室中間清職要官失於冗濫故時人為之語曰補闕連車載拾遺平斗量把椎侍御史椀脱校書郎至今以為笑談臣誠恐明年以後待制太多天下之人亦生輕侮在陛下清明之朝不可不謹也〈六月十二日戊戌十四日庚子可考張舜民誌王巖叟墓云巖叟以為官制参錯條陳十𡚁遂止不行舜民所稱遂止不行誤也六月十四日但稍有更改爾不行在紹聖二年四月二日朱光庭奏議第三巻乃以此為光庭所奏當考〉 詔二王以五月十三日遷外第宗室正任以上自府門送至外第仍令親王伴食 詔罷提舉熙河等路弓箭手營田蕃部司〈熙寧七年十一月七日鄭民憲初領提舉〉 詔府界諸路人戸買撲坊場見欠課利并抽納貫税錢及過限倍税錢令戸部許以息罰錢充折官本已納及官本即放免并坊場浄利錢見今孤貧不濟即權住催理積欠免役錢與減放一半帶納其敗闕坊場委實停閉官司不為受理詞訴令依舊認納課利浄利者疾速根究詣實所欠課利特與除放訖以聞 陜西轉運司言虢州南陽縣界有軍賊六七十人殺捕盗兵三人慮王冲餘黨戈俊等在其間乞差徳隆寨監押王用充商虢州都大捉賊仍就本路選募馬歩軍二百人嵗支公用錢三百貫許寄官務造酒充犒設等之費并下延州差那侍禁賀英借職劉遇並𨽻王用為凖備差使及商虢二州各置兵士一指揮及聞朝廷差李浦捉殺戈俊縁李浦係朝廷暫時差出難為久在山林之間欲乞更不發遣前來詔依舊發遣李浦外餘並依奏如遇李浦襲逐入界其捕盗官並依已降指揮只聽李浦處分其王用自作一項捉殺 戸部言臣僚上言乞罷𣙜酤之禁本部看詳元豐令即無𣙜禁之文欲乞約束申明行下從之〈新録但云從之不書本部看詳今從舊録〉 樞宻院言河北路保甲已令寄招充填在京禁軍闕額投軍人若龍神衛年二十已下中軍已下年二十五已下雖短小一指並許招刺 户部修定鄭滑州捕盗賞錢法從之 詔棣州童子張師古特賜童子出身仍賜服以禮部試驗所誦並通也
丙戍看詳訴理所言見行看詳大理寺開封府自元豐八年三月六日以前斷遣過因内降探報公事案欵文字外有御史臺上件年月日勘斷過者請取索看詳從之〈新削〉
是月右諫議大夫孫覺言臣近有劄子論門下省封駮安燾知樞宻院事除去同字不為過乞賜聽從又同本省諫官具疏論列十四日同右正言王覿上殿再三口陳未䝉垂允十五日聞有聖㫖令范純仁告送門下省書讀安燾告更不降出臣不勝懽抃踴躍與諸諫官竊相頌歎以為陛下開廣諫道容受直言不憚追改已行之命使臣等得以鋪冩所知指陳得失有補萬分真臣等遭逢際遇諫行言聽之日幸甚幸甚臣竊不量其力不勝愚忠前後為陛下開陳右僕射韓縝不可用為相論説不一略數愚臣所聞所見者凡十有二實封而上進者八九登殿而口陳者再雖䝉聖慈面賜褒奬而臣所言猶未効見於事臣竊疑之以為先帝之臣不欲遽去則蔡確章惇亦先帝所擢用也以為陛下即位之後擢以為相未及久試不欲罷之則安燾之命出才數日而言者及之即為追寢反復求之不識陛下之意將安在耶今安燾之命收還不下中外臣僚莫不慶陛下從諫弗咈有古聖王之風臣愚妄意陛下終將聽臣之言賜縝罷免而臣愚無知妄自疑慮有如握管窺天豈足以識大造之髙明見天倪之博大哉 左司諫王巖叟言臣聞以道佐明主以道化天下而使百姓有服朝廷之心四夷有重朝廷之意者宰相也上可以尊人主下可以庇生民暗消禍亂而使天下之勢安於太山者宰相也故宰相必用天下有徳望人而後可以致此茍非其人則社稷之憂而天下之患可不謹哉伏見右僕射韓縝行不修於家徳不修於朝不學無術而將之以佞邪濟之以强暴居之以驕吝内則族人非之外則士大夫鄙之近則百姓厭之逺則四夷輕之其無天下之望如此臣每惜陛下精意於用人至誠於求治而宰相之位尚有非其人者何以上副聖心下慰民望此公議之所以不容而言責之臣所以竭盡見聞爭告陛下恐自陷於不忠之罪也伏望陛下納衆正之論奮獨斷之明罷縝政柄别圖老成舊徳為天下信服之人倚任之必能寛聖意之焦勞解人心之鬱塞社稷幸甚天下幸甚貼黄稱臣昨上疏言佞人在陛下之旁持天下之權者非一二人乃謂縝輩然方以逐蔡確章惇為先故未暇及縝繼復論駮安燾又未敢重煩聖聽今幸䝉陛下取善不疑納言不厭已止燾事臣方敢疏縝臣若避煩瀆之罪而不言則終為負陛下且煩瀆之罪小知而不言臣子之罪大也惟陛下察臣之心考臣之言幸甚巖叟又與同列言臣等累上章言縝非才無天下之望不可當宰相任至今未䝉施行臣今以諫名官義不茍已竊以縝為公輔其用不用於臣等無所繫所繫者朝廷之重輕天下之休戚四夷之信否耳臣等固知陛下惜大體不欲直賜罷免待其有請因而去之然縝之為人不知進退雖聞人言甚多而偃然自居不以為䘏恐必煩陛下退之也天下議者皆曰在縝一身懐禄耽寵不畏清議不過自棄其身而已無損朝廷盖方聖人在上以亷耻厲天下而宰相無知耻之風此於朝廷為損大矣臣等所以不敢自安每瀆聖聰期於必罷而後已也伏望陛下不以惜一人進退為重而以為天下擇宰相為重早賜指揮巖叟又言臣近言右僕射韓縝行不修於家徳不修於朝佞邪驕吝播惡在人素無公望不可當大任諫官御史交章論奏者甚多天下之公議憤鬱者甚久乞陛下納衆正之論奮獨斷之明罷縝政柄未䝉施行間聞縝上章自求引去而朝廷之士及市井之庶人無不喜聞其請者其不為衆心所與如此留處廟堂國家何頼昨復聞陛下令中使押縝入中書上下人情無不疑駭盖縝貪而無耻不畏清議見陛下恩禮稍優必然便有復留之意陛下又愛惜事體不欲直加屏黜果若復留如何可去封章煩瀆何時可寧伏望陛下因其自請三章成禮即賜允從既足以全陛下進退大臣之恩又足以成陛下聽納公言之美且使名器之重移於賢者陛下一從其請而三善皆得實社稷之慶而天下之幸也惟陛下省納〈巖叟朝論云上殿奏論韓縝非才無天下之望不可當宰相宰相必用天下有徳望人則天下服天下服則朝廷重人主尊此自然之理不可以言争不可以力勝盖宰相之任繫天下治亂生民休戚用得其人則天下治用非其人則天下亂用之在朝廷而休戚在天下豈可不重昨日復聞聖㫖遣中使押縝入政府中外之人無不疑駭縝貪而無耻不顧義理不䘏清議見陛下恩禮稍優便有復留之意自得以驕衆人曰上眷我厚我可以安位而無憂望陛下因其請三章成禮早賜允從再奏乞去韓縝云輔相者天下之輔相人主不可得而私以天下之心用之以天下之心去之乃是至公上日待行四月二日韓縝以觀文殿大學士知潁昌府〉 右正言王覿奏臣聞舜以五臣而治周以十亂而王漢以三傑而帝自古聖帝明王不遴擇輔臣而能成天下之治者未之有也伏惟陛下臨政以來進賢退姦興利除害孜孜汲汲常若不及而韓縝者猶得偃然以當宰相之任此非臣之所諭也夫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隂陽順四時下育萬物之宜外鎮服四夷内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職者也彼韓縝之所為臣屢言矣聖聽髙逺未䝉採察今更為陛下理其前説夫縝閨門之内悍妾貪虐父子之間天性疎薄其治家如此而能上助陛下理隂陽順四時下育萬物之宜乎縝之定地界棄地於北敵者長數百里縝之在西樞喪師於西戎者逾十萬衆其乖繆如此而能為陛下鎮服四夷乎置保馬毒流兩路造軍器害及四方教保甲使南畝之民廢耕稼者百餘萬人皆縝在樞機之地心知其非而行之者也其蠧民如此而能為陛下親附百姓乎稍有勢力雖屬官而猶諂奉之如張誠一是也但能奉已雖小人而必為之用如李士京是也惟利是嗜雖使臣燕復獻馬而受之是也敢為私徇雖暴著而無所畏惮如其姪宗道本為避嫌而更超遷其官是也其任情如此而能為陛下使卿大夫各任其職乎夫縝誤朝廷之事不為少矣為公論之所不容亦已乆矣言事者交章而上縝之罪惡可謂著矣陛下何望於縝而任用如故耶伏望聖慈撿㑹臣今年二月以來奏狀早賜指揮施行以慰天下之公議〈孫覺王巖叟王覿所上章不得其時並附三月未〉殿中侍御史林旦言伏聞廣言路然後知朝政之得失逹民情然後知天下之利病自古帝王立政制治莫不先斯二者伏見去嵗五月陛下臨御之初自下明詔以求讜言此深得為政之先務也是時搢紳之士閭巷之民欣覩徳音争欲自獻及詳觀詔語則名雖求諫其實杜塞人言何者詔書凡二百餘字求諫之言才十數句餘者約束丁寧使不得觀望迎合犯分干譽終之以必行黜罰以恐懼之於是人人相戒雖懐欲諫之誠重虞犯令之禍言將出而復止當日陛下聖徳可謂羙矣而權臣用事恐彰已過乃公託詔辭隂藏姦慝上以䝉蔽聰明下以脅制臣庶頼廟社之靈開悟聖心是嵗六月再申詔諭而前詔遂不施行自此逺近之人言方逹天聰如聞五月詔書乃是蔡確章惇等造為此謀其辭乃出惇手惇之敢走弄事權欺蔽朝野揚揚自得略無畏惮以此觀之可見姦臣用事其為害如此之深陛下深居九重不可不常察此輩走弄事權也今確惇繼出少快天下之心矣然其餘黨二三執政終以不便於已常懐醜正惡直之心尚慮進對之際却謂近日臺諫官論事太煩動揺人心以致不安此言不可輕聽也陛下試推前日確惇之姦謀則今日言者之措意乃是又為自安之計非納忠於陛下也唐宰相李義府隂邪傾險既竄嶺南天下憂其復用及其死也内外乃安大抵人心安危全繫姦臣之用舍非繫於臺諫官言事多少也蔡確章惇吕恵卿王安禮天下共知其為大姦也其資性皆至險譎其才智又各敏給確則賣恩報怨潜布姦黨使上之人信其深重而不之疑下之人畏其忍刻而莫敢議惇則素行卑汚隂結權倖専為强辨朋姦害正恵卿飾詐遂非貪功妄作中傷良善巧自營進安禮貪汙恣横公為不道侵凌朝士姑息小人此四人者始縁王安石而進後或分朋自為死黨張璪李清臣則又雷同附㑹於其間者也向來呂温卿和卿升卿以恵卿之弟蔡京蔡卞以安石之親驟遷迭用多據要劇乃確惇璪等以此報安石恵卿之恩也凡此朋類相濟以權相交以利相報以恩中外側目孰不畏懼先帝雄才大略駕馭此輩固自有術雖時時小有欺蔽然不敢肆為大惡惇與恵卿安禮又各嘗以罪逐去獨確以内深險而外固宻人無敢白其姦者故得容身最久至陛下而後去之其去之可謂難矣使四人者今日尚留朝廷天下之安危殆未可知也自確惇外補璪等在朝與其黨逐日夜冀其復用但畏陛下聖明照見情狀隂謀邪計未敢即發反指臺諫官論事太煩動揺人心以惑聖聽伏望陛下察臣區區之誠特賜省覧每因執政進對之際特留宸慮深究羣情如渉傾邪毋惮斥逐以折姦謀盡使消沮如此則言路開廣民情通逹忠邪悉判於上權勢不分於下幸甚又言執政用事舊人未免尚懐欺罔援引非類排闢正人寛當罪之誅回已行之令人心罔測為之不安臣須至論列但得此輩所為盡合公議豈敢妄加捃摭自求立異進擬之際防㣲杜漸煩陛下更加審察又言呂恵卿本與王安石同謀共事後却爭權相傾先帝素惡其姦邪屏於外任不令預政者十有二年今遇聖明内自嫌畏一旦無故託疾而求宫觀則其包藏姦心不淺璪輩日夜尚冀其復來伏望常賜深察又言昨邢恕日夜出入蔡確章惇張璪等門下干預時政又𫝊逹意指與臺諫官黄履等隂相表裏走弄事權以致驟加進用趨附者盈門氣熖可畏尚頼陛下聖明照見姦邪令與外任差遣朝士聞之相慶以恕之資淺罪大出知節鎮已是寛恩竊慮執政中有素黨恕者宻加營救漸乞召還以為鷹犬姦邪入朝必無安静之理伏望留神者察〈新録以旦章附九月二十四日璪罷政時旦云呂恵卿託疾求宮觀按三月二十二日恵卿提舉崇福宮今附此章於三月末〉 監察御史孫升言竊觀先王極治之時賢者在位能者在職故詩曰任賢使能周室中興焉則知大任髙位非賢有徳者不可以居而材能敏給之人惟可以使之在職而已故賢者獨所以命君子而能者間有以容小人君子在位小人可驅而為善小人當國則賢者不得其職而天下之所以亂唐李林甫揚炎盧杞輩非無材也適所以資其為惡爾王安石履君子之操談先王之言先朝委國而聽之然天資彊愎棄衆自用趨近利無逺識非宰相器憤賢人君子不為己用於是㧞小人之材者布之於朝欺罔阿諛實遺患害如呂恵卿章惇張璪三人小人而致髙位者也小人之所謂才足以文其姦資其嫉賢害良罔上殘民阿意順㫖持禄取容而已恵卿自小官三年㧞為執政安石之恩不為淺矣一旦見利忘義與安石為死讎推是以觀之則其事君之節可知也頼先朝明聖察知其姦竟不復用不然善人君子今無噍類矣惇材不逮恵卿而姦惡過之其懐邪不公伏心隠情陛下聰明聖智洞照姦慝既已决去之矣璪在二人之間而便媚依違柔邪諂曲為容悦固位之計似是而非随時上下是所謂徳之賊而佞人之可逺者也當賢不肖混淆之日璪固可以俯仰於其間今朝廷清眀邪正判别超陞同列而璪猶偃然自居曾不愧怍且不知進退之義何能立大臣之節伏望聖慈罷璪補外則正人並用王道乃明昔人所謂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在此舉矣願陛下早賜裁决〈新録刪取孫升此章附張璪罷政九月二十四日林旦章後今并旦章移見三月末升云惇已决去則惇去必未久也此章或附在惇去位後按孫升集論章惇第一狀已附閏二月二十二日惇罷政前其章與此並同但此章増張璪與章惇呂恵卿為三人及改洞照姦慝以下固不待臣復言為洞照姦慝既已决去之又増璪在二人之間已下一百四十餘字耳升集亦無此章此據雜録第五冊今録之奏章言語前後重疊亦多此例更須詳考之〉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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