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五)
今日偶讀國史,見杜羔一事,頗與公相類。嗟嘆不足,故書以奉寄,然幸勿示人,恐有嫌者。江令乃爾,深可罪。然猶望公憐其才短不逮而已。屢有幹瀆,蒙不怪,幸甚!幸甚!其令章憲今日恐到此,知之。
杜羔有至性,其父河北一尉而卒。母非嫡,經亂不知所之。會堂兄兼為澤潞判官,嘗鞫獄於私第。有老婦辯對,見羔出入,竊語人曰:「此少年狀類吾夫。」訊之,乃羔母也。自此迎侍而歸。又往訪先人之墓,邑中故老已盡,不知所在。館於佛奔,日夜悲泣。忽視屋柱煤煙之下,見數行書,拂而視之,乃父遺跡云:「我子孫若求吾墓,當於某村家問之。」羔哭而往。果有老父年八十余,指其丘隴,因得歸葬。羔官至工部尚書,致仕。此出唐李肇《國史補》。近偶觀書,嘆其事頗與朱康叔同相似,因書以遺之。元豐三年九月二十五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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