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春秋傳 (四庫全書本)/卷15

卷十四 葉氏春秋傳 卷十五 卷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葉氏春秋傳卷十五
  宋 葉夢得 撰
  成公三
  公至自㑹公㑹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
  尹子王之中大夫也
  曹伯歸自京師
  何以不言曹伯歸于曹以天子命之見正也負芻殺世子而篡其位霸主執而歸于王王不能誅反使歸焉則何以謂之正乎以子臧之故而曹人之請不歸負芻曹之亂或未已視納賂而私與之者猶有間且曰自我命之使君也故不言復歸不與其復也何以不名子臧不取為君則内無君也何以言歸易辭也以王命反之其歸為易也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于苕丘
  僑如始因穆姜欲逐季孟而訴於晉今復請止行父殺之而已斃仲孫蔑于内晉於是執行父非伯討也故以人執大夫執未有言舍者此何以言舍之於苕丘録行父也晉人既以僑如之譛而不見公又以僑如之譛而執行父公待於鄆而為之請范文子言於欒武子曰信讒慝而棄忠良若諸侯何乃許魯平舍行父君子為是録之也故辭間容之之緩辭也不與其正之辭也行父何以不致大夫與君同至則不致
  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及晉卻犫盟于扈公至自㑹
  此伐鄭也何以言公至自㑹㑹而後伐以㑹告也鄢陵之戰鄭未服晋為沙随之㑹以謀伐鄭故公歸而復㑹尹子與三國然後同伐凡因伐而㑹伐在㑹前則致伐㑹而謀伐伐在㑹後則致㑹以所告者書也
  乙酉刺公子偃
  公子偃吾大夫之三命者也偃僑如之黨也始公出穆姜使公逐季孟公以晉難告曰請反而聽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趨過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歸而獨殺偃偃盖有與謀者焉先刺而後名刺有罪也
  十有七年春衞北宫括帥師侵鄭
  北宫括衞大夫之三命者也
  夏公㑹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邾人伐鄭單子王之中大夫也王大夫前未有二人臨諸侯者此何以言尹子單子鄭恃楚而不服晉復請於王而益之也王命而行一人可矣命而不行雖益何補晉為霸主不能服鄭而假王人王臨諸侯不能服鄭而益以大夫交失也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此伐鄭之諸侯也何以不序一事而再見也
  秋公至自㑹
  㑹而盟者致㑹此伐鄭也何以不致伐鄭而致㑹非致㑹也以㑹而謀伐者告也凡公出間有異事皆不告故柯陵之盟致㑹而伐者告也臯鼬之盟致㑹以㑹而侵者告也馬陵之盟致㑹以㑹而救者告也盟非其本事也
  齊髙无咎出奔莒九月辛丑用郊
  前未有言用郊者此何以書用九月非郊之節也郊之失至四月而止矣猶曰不得吉而強卜之也至於九月則非所郊而郊焉盖用之以祈於上帝未聞報本反始而用之以為祈者也凡祭祀有為而行之者皆曰用僖公八年禘於太廟用致夫人此用禘也或以九月辛丑而郊此用郊也禘目事郊不目事禘宗廟之祭用之以致夫人猶可言也郊天祭不施之天而假之以為用不可言也以成公為無天矣
  晉侯使旬罃來乞師
  荀罃晉大夫之三命者也晉何以三乞師於我陵我也葉子曰魯在晉楚之間為弱國僖公嘗乞師於楚矣未聞二國而乞師於我也今晉為盟主有求於諸侯之師則令之而已何獨於我乞師焉盖厲公無道暴虐諸侯畏我之從楚故多方以撓之方我徃弔景公之喪固已止公而使送𦵏沙随之㑹復以僑如之譛而不見公已而遂執季孫行父則其所以陵我者可知矣是故連年以卻錡欒黶荀罃來乞師且厲公執曹伯而㑹吴子敗楚師而傷其王内尸三卻其力孰與之抗奚少於我哉君子以是知其情獨申之曰乞師使之欲為強而不可得也南宫括甞問羿善射奡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孔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盖以其知羿奡之所以死者此春秋書厲公之意也
  冬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衞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壬申公孫嬰齊卒于貍脤
  貍脤魯地内大夫卒于竟外地卒于竟内不地此何以地録嬰齊也嬰齊從公伐鄭而道卒也卒後致公至而後卒之也十一月無壬申經成而誤也葉子曰壬申十月之日也或曰致公而後録是日可得而錯也或曰故史也春秋所不革是事可得而易也以是言春秋過矣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邾子貜且卒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
  郤至晉大夫之三命者也三郤晉強家族大而多怨厲公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曰必先三郤於是使胥童攻郤氏殺三郤而屍諸朝三郤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國殺
  楚人滅舒庸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
  胥童厲公之嬖既以私怨殺三郤復以甲劫欒書中行偃扵朝公不忍從使二子復位而命胥童為卿書偃於是執公而殺胥童胥童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國殺
  庚申晉弑其君州蒲
  稱國以弑衆弑之辭也此欒書中行偃之弑也何以言衆厲公之惡衆之所棄也
  齊殺其大夫國佐
  慶克通於靈夫人國佐召而謂之慶克不出而訴國佐扵夫人夫人譖扵齊侯曰國佐将為亂國佐怒殺慶克以邑叛齊侯復之而使士華以戈殺國佐于朝國佐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國殺
  公如晉夏楚子鄭伯伐宋
  此納魚石也何以不言納不與其納也
  宋魚石復入于彭城
  魚石何以言復入位已絶而求復也楚子既伐宋取彭城以封魚石大夫去國挾諸侯之力以求復其為道則已逆矣故言入入逆辭也彭城何以不繫之宋不與魚石得有宋邑也
  公至自晉晉侯使士匄來聘
  士匄晉大夫之三命者也
  秋杞伯來朝八月邾子來朝築鹿囿
  書不時也
  己丑公薨于路寢冬楚人鄭人侵宋晉侯使士魴來乞師
  士魴晉大夫之三命者也前三乞師為厲公者固已過矣此悼公也何以復來乞師將以救宋而以我師為之救之道也
  十有二月仲孫蔑會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于虚朾
  崔杼齊大夫之三命者也
  丁未𦵏我君成公
  襄公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仲孫蔑會晉欒黶宋華元衛𡩋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𡩋殖衛大夫之三命者也彭城宋邑也邑不言圍此何以言圍不正楚子得取彭城以封魚石也何以不曰楚彭城非楚之所得有也魚石不得受之楚楚子不得取之宋是猶宋之彭城爾
  夏晉韓厥帥師伐鄭
  韓厥晉大夫之三命者也
  仲孫蔑㑹齊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
  諸侯何以次于鄫彭城之役齊鄭皆不㑹晉既伐鄭而質齊大子遂召諸侯欲侵楚而後不能崔杼於是有言故書次以晉侯為無能為也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
  公子壬夫楚大夫之三命者也
  九月卒酉天王崩邾子來朝冬衛侯使公孫剽來聘公孫剽衛大夫之三命者也
  晉侯使荀罃來聘
  二年春王正月𦵏簡王鄭師伐宋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成公之婦也
  六月庚辰鄭伯睔卒晉師宋師衛𡩋殖侵鄭秋七月仲孫蔑會晉荀罃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于戚己丑葬我小君齊姜
  齊諡也
  叔孫豹如宋
  叔孫豹吾大夫之三命者也
  冬仲孫蔑㑹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衞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虎牢鄭邑也何以不繫之鄭非取之鄭也鄭既附楚而未服晉連合諸侯之大夫以謀于戚仲孫蔑請城虎牢以偪之荀罃從焉鄭人乃行成遂之善者也
  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公子申楚大夫之三命者也申與公子嬰齊壬夫皆楚之執政申多受小國之賂以偪二人而楚子不能制故二人怒亦專殺申申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國殺
  三年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吴公如晉夏四月壬戌公及晉侯盟于長樗公至自晉六月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衞侯鄭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陳侯使袁僑如㑹
  袁僑陳大夫之三命者也如㑹者何請從㑹也陳鄭皆附楚鄭既同盟故陳懼以袁僑来即㑹而求受命也
  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
  諸侯已盟而袁僑至故各以其大夫再盟殊袁僑盟以袁僑也曰諸侯之大夫受命於其君而非専盟也不書單子諸侯不盟則不敢復以王臣臨之也
  秋公至自㑹冬晉荀罃帥師伐許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陳侯午卒夏叔孫豹如晉秋七月戊子夫人弋氏薨
  弋氏左氏榖梁作姒氏公羊作弋氏當從公羊襄公之妾母也葉子曰吾何以知姒氏之為弋氏歟魯之有定姒哀公之母也前定公𦵏而卒哀公未君故繫之定公稱定姒而禮有不備焉則所謂不殯於廟無櫬不虞者是也定弋盖襄公之妾母季文子為政初欲不以夫人之禮成之而亦有是言故匠慶以為子為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然卒之經書夫人弋氏薨𦵏我小君定弋則匠慶之言季文子實行之也左氏榖梁不能辨二定乃以定姒之事言之遂誤弋氏為姒氏審如左氏言不殯于廟無櫬不虞於其説自不得稱夫人春秋何為以夫人書之哉
  𦵏陳成公八月辛亥𦵏我小君定弋
  定諡也
  冬公如晉陳人圍頓
  五年春公至自晉夏鄭伯使公子發来聘
  公子發鄭大夫之三命者也
  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如内事也叔孫豹則何以與鄫世子巫如晉屬鄫以為附庸也初公如晉聽政請屬鄫晉侯許之故及是以鄫世子巫同見晉比之猶内臣也有取人之附庸以自屬者矣未有取國以為附庸者也附庸之地可受於天子不可自屬以私於己附庸之君可因已以逹於天子不可己率之以達於諸侯以為專諸侯之地以自有推天子之禮而事霸主者也
  仲孫蔑衞孫林父會吴于善道
  此吴夀夢之會也何以殊會不使吴得主㑹也吴辭不會雞澤之故請聽諸侯之好晉將為之合諸侯於是使魯衞先㑹吴且告㑹期孫林父不言㑹離不言㑹也
  秋大雩楚殺其大夫公子壬夫
  陳既從㑹楚人使頓間陳而侵伐之陳人圍頓楚人討陳叛曰壬夫實侵欲焉楚不能得陳故追壬夫之貪而殺之壬夫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國殺
  公㑹晉侯宋公陳侯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鄫屬於魯矣何以復見於㑹叔孫豹以屬鄫為不利而復歸之故使鄫以其大夫聽命也吴於是始與㑹矣其稱呉人何人鄫人則不得不人呉人也鄫何以序呉下己不能自為國而屬扵人人不能保而復棄之故不得與諸侯齒主㑹者為之也
  公至自㑹冬戍陳
  孰戍之我也㑹戚之諸侯既受命扵晉而歸各為之戍陳以備不言諸侯散辭也
  楚公子貞帥師伐陳
  公子貞楚大夫之三命者也
  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齊世子光救陳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辛未季孫行父卒
  六年春王正月壬午杞伯姑容卒夏宋華弱來奔華弱宋大夫之三命者也
  秋𦵏杞桓公滕子來朝莒人滅鄫冬叔孫豹如邾季孫宿如晉
  季孫宿吾大夫之三命者也
  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七年春郯子来朝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
  三卜郊不從乃免牲不書此何以書不正其以四月而三卜也葉子曰是舉孟獻子盖言之矣以啓蟄為當郊耕而後卜郊所以不從此獻子之妄也周郊二大報也祈榖也魯郊一卜辛也魯雖以賜得郊而不得與周同故自建子之月卜之至建寅而止三卜而得吉適與周祈榖之祭同而魯郊非祈榖也亦何事於啓蟄乎盖獻子嘗謂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矣其意盖将僭周日至之郊故以是為非啓蟄之節殆欲兼周而两之歟記禮者不察遂以為魯君孟春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於太廟左氏從而實之以啓蟄為經例其亦未嘗以周公得郊之意考之也
  小邾子来朝城費
  費季氏之邑也臣邑而國城之季氏強也
  秋季孫宿如衞八月螽冬十月衞侯使孫林父来聘壬戌及孫林父盟楚公子貞帥師圍陳十有二月公㑹晉侯宋公陳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
  楚既圍陳矣陳侯何以復與㑹先圍而㑹也
  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丙戌卒于鄵
  如㑹鄬㑹也鄬㑹君子之所與也諸侯不生名鄭伯如㑹則何以名非名也鄭伯卒矣文不可再見舉卒之名加之如㑹之上無嫌也何以目未見諸侯録鄭伯也鄵鄭地何以書非正也鄭自虎牢之城而從晉諸大夫皆不肯及是其大夫曰以中國為義則伐我喪以中國為強則不若楚中國不足歸也不若與楚鄭伯不從而卒于行君子以是録之也葉子曰髠頑之卒三傳皆以為弑左氏以為以瘧疾赴固陋矣公羊榖梁以為諸大夫因欲從楚而弑故不書弑則是縱失弑君之罪豈春秋之義哉是盖以諸大夫不與髠頑而適卒故或者疑之以為弑春秋不然之也吾何以知之凡弑君不𦵏而僖公書𦵏是僖公非弑也夫弑君固有書卒者矣楚麇是也所以正楚子而示天下之為人君髠頑則無可正者焉弑君固有得𦵏者矣蔡景公是也所以正蔡固而示天下之為人父髠頑則無可正者焉然則髠頑之卒謂之弑可乎或曰實弑而以卒赴春秋從而書之所以徧絶鄭之臣子也是不然春秋故史也有所不革其赴於魯者既曰卒矣春秋何從知其弑乎趙盾之弑晉以穿赴而春秋加之盾許止之弑買以卒赴而春秋加之弑是為春秋之義髠頑之卒鄭人既不自言以為弑則春秋之義無從生矣吾是以知為當時之疑辭而三家不能辨也
  陳侯逃歸
  鄬之㑹諸侯謀救陳陳侯廹於二慶之言不待救而遽歸故書曰逃以陳侯為匹夫行而不知義也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晉夏𦵏鄭僖公鄭人侵蔡獲蔡公子燮
  公子燮蔡大夫之三命者也此侵蔡也何以言獲公子燮不交戰而獲大夫以燮為狎敵也
  季孫宿㑹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衞人邾人于邢丘公在晉曷為以季孫宿㑹公返而宿㽞以為㑹也晉欲命朝聘之數難於再勤諸侯故各留其大夫以聽命此齊髙厚宋向戌衛𡩋殖邾大夫也鄭伯以獻㨗適至扵是見悼公之賢不以勤諸侯而以身敵其大夫故大夫皆降而稱入為悼公厭也
  公至自晉莒人伐我東鄙秋九月大雩冬楚公子貞帥師伐鄭晉侯使士匄來聘
  九年春宋災
  外災不書此何以書以二王後見重也
  夏季孫宿如晉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成公之母也
  秋八月癸未𦵏我小君穆姜
  穆諡也
  冬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戲楚子伐鄭
  十年春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郊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㑹吴于柤
  此吴夀夢之㑹也何以殊㑹不使吴得主㑹也吴既叛楚而附晉故其在楚復求合諸侯而諸侯從焉柤楚地
  夏五月甲午遂滅偪陽
  偪陽國也孰滅之諸侯滅之也何以不言諸侯以公在焉略之也諸侯㑹而滅人之國非遂之善者也
  公至自㑹楚公子貞鄭公孫輙帥師伐宋
  公孫輙鄭大夫之三命者也
  晉師伐秦秋莒人伐我東鄙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邪子齊世子无滕子薛伯杞伯小邪子伐鄭齊世子光何以序邾子下主㑹者為之也禮諸侯之適子誓於天子攝其君則下其君之禮一等序於伯下正也序於子下非正也葉子曰春秋盟㑹征伐班序升降未有或同者春秋有所進退歟曰非也五等之爵固有序矣王政行於天下諸侯來朝于王行人之所掌司儀之所相未之敢亂也世亂而諸侯自為政不時相見或以小大或以強弱或以先後或以好惡其或抑或揚初未甞有定制皆出於主㑹者為之故滕薛爭長公子翬以宗盟後薛蔡衛争先子魚以尚德長衞邾人以主伐而首鄭齊光以先至而越滕春秋不能追而正之也曰是所以為無王者吾著其實而罪自見矣世子之㑹自陳欵鄭華始至宋子成齊國佐而再見皆序伯下猶有先王之禮也乃齊光或序伯下或序子下或序小邾子下乍進乍退未之有常盖諸侯之升降自不得其正固無責於世子也
  冬盗殺鄭公子騑公子發公孫輙
  公子騑鄭大夫之三命者也盜賤者也騑發輙皆鄭之執政發與輙作田洫已奪司氏五族之田騑復與尉止争故五族聚羣不逞之徒入西宫之朝而殺三人何以不言大夫大夫非盗所得名也盗賤之賤也故弑君不目君不使其得接於上也殺大夫不目大夫不使其得接於下也
  戍鄭虎牢
  孰戍之我也何以言鄭虎牢鄭服而請平故諸侯各為之戍以備楚城之非以取之也故不别於鄭戍之非以外之也故復繫之鄭何以不言諸侯散辭也
  楚公子貞帥師救鄭
  鄭已服矣楚何以猶救鄭救其始伐也鄭故於是復從楚
  公至自伐鄭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
  作三軍者何分其地而有其民也古者天子六軍元侯三軍各屬其民而以卿将之其常賦則輸於國非常賦則有事而後徴之軍諸侯有卿無軍季氏欲專國始三分公室之地各取其一以為軍季氏為左軍仲氏為右軍叔孫氏為中軍季氏盡征其賦叔孫氏臣其子弟孟孫氏取其半非古也魯自是非其國也葉子曰禮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然歟曰非也諸侯惡其害已而益其文也周制裂天下為九州而建其牧謂之九牧分陜東西而主以公謂之二伯是元侯而得專征者也元侯之軍卿帥之以承天子故曰賜鈇鉞然後殺賜弓矢然後征武王伐紂誓司徒司馬司空此西北之軍也大國三軍盖非方伯不得有諸侯不得專征則無所用軍教其民以自衛有事則帥賦以從方伯而已此叔孫豹所以知其説而不敢僣者也王命曲沃荘伯以一軍為晉侯侯伯次國也一軍猶受之於王則安得為二軍乎平王之後征伐自諸侯出則固有僣元侯而自為軍者矣是以隐公之始外書鄭伯克段于鄢内書無駭帥師人極春秋不能追正也然猶時出其民而用之各以其卿將事已則民復于農賦歸于國而卿無與焉故僖公之詩曰公車千乗則國之賦也公徒三萬則三軍之數也而皆曰公焉至成公而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以四卿見於鞌雖有加於三軍而其為軍之道則猶先王之法也及是季孫行父死而宿爲政遂將弱其國私有其地與民於是竊大國三軍之制以行其志書曰作作之為言前未嘗有而自我為之猶南門雉門两觀之為作也叔孫豹争之而不得則姑臣子弟而歸其父兄於君是猶有所畏而不敢盡卒之舎中軍者孟氏也左氏不知此乃以成國不過半天子之軍而公羊榖梁復以上卿下卿言之學者因為魯宜為二軍以作三軍為僣而舎中軍為正豈足與言春秋之意哉

  葉氏春秋傳卷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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