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坡集/卷二十二

卷二十一 西坡集
卷之二十二
作者:吳道一
1729年
卷二十三

與明齋尹公拯○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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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間。伏承下復札。槩審伊時起居狀。抵今慰仰。寒事比緊。伏惟靜中體候神相。先王父文稿。存者無多。且王父平生謙退。不喜世俗揄揚夸衒之習。故迄今未付剞。劂不但物力不逮。亦先志是體。而泯泯不槩見。終有所不慊於心者。前日與玄石丈論此事。亦以全然湮沒爲非是。玆取若干草本。繕寫而鋟梓。伏想王父有父師之義於牛溪老先生。則令監於王父。慕用必非餘人比。故敢將一本仰呈。令監必有以默會之也。萬萬非遠書可悉。伏希爲道加重。

與明齋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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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咸天逝慘怛。可勝仰喩。伏想暮境悼傷。何以堪居。仰惟寒序服中體候神相。伏切遡慰。侍生落南以來。病不離身。恐是風壤不幷以北之致。撓悶奈何。金生道孫。將進門下。委訪告歸。玆憑一赫蹄。仰候起居。

金生始識面於嶺外。而確實純恪。慕義向善。終是可人。少加讀書之功。則庶幾彬彬。此在大監加意提警之耳。每誦牛溪老先生書中今之師友只望德祈功之語。未嘗不懍惕于中也。

與藥泉南公九萬○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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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伏承下復書。伏審伊時體中神相。抵今伏慰。日氣稍覺涼冷。信後將息。亦復如何。伏慕不少弛。侍生庭科時。因考官備擬出仕。而蓋鄙意則士大夫立朝事君。進退之義固重。若時事大謬。或君心厭薄。理宜不俟終日。至於一時媢嫉輩構捏。君上辨其誣。公議斥其非。則累次遞職之後。不必以決退爲得宜。旣不得決退。則亦不必一向引入。李顯命等疏。尤不足有無。故一疏之後。似無不可出之理。而亦何可自信已見也。近事。邸報外無大段可言。而似聞首相終難引入云。若然則大監亦不宜一向撕捱。且觀時勢。前日鄙書中上款語。似是過慮。下款所慮似得之。以大監批辭見之。上意似有介然於終不應命者然。首相出仕後。以一疏備陳心事情悃之後入來。似無不可。未知以爲如何也。

與藥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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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新矣。懶散成習。尙稽趨謁。不敏之罪。尙切自訟。卽伏惟體中神相。前日備忘中原任入侍之敎。固知聖意有在。批旨又如是出尋常萬萬。後日引對入參與否。伏未知何以定計也。近觀前後聖旨。儘有奮勵求治之意。精彩灌注於辭氣間。非復向日因循比。欲一晉接老成之意決不可辜負雖以引年之義言之。永辭象魏之日。豈無一覿淸光之念乎。況面陳當退之義。尤似懇迫切實。愚淺之見如此。不敢自外。伏望細入思量。幸甚。

與玄石朴公世采○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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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父遺稿至今未登梓者。蓋王父平生謙挹。不喜夸衒之習。故先人亦嘗屢宰州郡。而闕然至此。實仰體先志也。侍生自省事來。每閱先稿。以不傳爲歉。而不但物力有未逮。先人之所不行者。不敢率意徑行。頃聞下敎。實契鄙意。今此一行。專爲此事。方繕寫繡板。而至於弁卷文字。顧瞻斯世。非執事。誰可告託。況玆役也。實執事有以啓之。尤不可無一語。玆將一本仰呈。伏望趁卽構成。惠付近便。伏想大監於王父。慕用有素。不待侍生之縷縷而加意也。

與呂冢宰聖齊○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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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者。伏承下復。備悉下敎之意耳。今日兩司發竄啓。則公議之峻可知。沈臺引避措語。大怫公議。持論峻激者。至欲重劾。物論喧藉。侍生及崔令皆慮太激。而厪厪停止。以出補好邑。爲調停物議之計。沈君與侍生亦相親。故已言及于自家。此出於寧靖調停之意。本非出於矯激。無乃大監或未之深思耶。近日議論。愈出愈激。必須稱量善處可以鎭定。一向矯怫則不但重劾。及於沈。亦有多少可慮者。更伏望十分詳思焉。首相之意雖如此。必不洞悉事勢物情之致。勢不可不略施薄罰。以鎭喧藉之議。蓋年少峻論。皆欲彈劾。而出補好邑之計。出於汝和汝吉及侍生諸人十分斟停之意。於此又靳卽施。則物議之激。不可勝言。臨政若有些少違崖。則事多可慮。故又此書告。下敎爲望。

與呂相國聖齊○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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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哀慟哭罔喩。去國之日。蒼黃不克拜別。悵仰之懹。抵今蘊結于中。伏未審塞嶠深秋。體中將息若何。遡往之私。不容暫弛雷霆之怒。必不至竟日。而轉環之望。尙爾邈如。窮荒絶漠。固當任之。不必煩相慰也。直爲聖朝擧措。私憂過慮。靡所不有。臨書錯愕。百端在中。只伏希千萬自愛加重。

與趙光甫持謙○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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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之去也。緣同室有急病。竟至不救不遑拚別。河橋之恨。抵今依黯。忽承手翰。披復再三。怳獲面譚。而況審嶺嶠窮陰。旅味珍相。遙慰良深滿紙酸苦之語令人一倍馳慮。第無入而不自得。前脩之所以禦外物者。須以理自遣。素位而安。區區之望也。見索詩句忘拙構呈。蓋爲千里替面。詩云乎哉。受由之期。當在何間耶。日夕翹企。

千里懷人歲欲闌。書來字字見辛酸。關山積雪窮陰晩。郵館殘燈隻影寒。淸世會應容直道。異方寧久困微官。別時病負靑門餞。孤夢頻尋嶺路漫。

與趙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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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音問杳然。戀嫪方深。忽承手翰。憑審霜寒啓處佳勝。慰沃良多。弟休官後。頗有靜適之趣。差可自慰也。佳製。吟翫不置。第便忙未克拚和。容俟後日耳。惠長腰。多謝但取資於兄。其窮可知。自笑。和友時在比隣。當傳貴製耳。

與趙光甫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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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無公暇。未克就計。悵悵錄事。已與諸僚相議耶。近來此選之濫。久爲有識之譏議。今番則十分務精。至望向日所議中減則猶可。加則決不可諒之。吉友見甚不精。必有荒雜之議。愼毋撓奪。無失長官事面。至望。

與趙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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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之辭中書入柏府。良是苦事。今日欲還收諸臺之獲譴。而遣辭之際。不無觸激之慮。然亦任之而已。朴汝吉遞差。亦當還收。而但今其身已居水。其職又出代。遞差還收。非但不成事理。抑且太涉虛文。欲已之如何。

與趙光甫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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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遠辱書。足當一握。況兼惠以瓊什。至今珍玩無已。信後歲換。不審履用何似。遙遡不少弛。頃見和令直友書。審與兄鼎話。兼得聯句。益覺天涯懷緖之落落。其韻則兩友處已次送。可以轉寄於兄。兄之前惠一律次送。而涵碧之作。幷和令詩刻懸耳。

天涯相憶歲華闌。夢裏柴關掩雪寒。晩計終期同結社。浮榮却悔枉彈冠。明時泣血愆尤大。瘴海經秋鬢髮殘。惟是客愁堪遣處。鬱陵東望富瑰觀。

與崔汝和錫鼎○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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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孰無同氣之戚。豈有如弟今日情境者乎。四年千里之別。便作一朝幽明之訣。只自摧腸隕泣而已。日者便中。承拜令手札委問。憑諦伊時起居狀。感慰亡量。書中云云。幷悉之。如弟者。今雖蒙恩復入。情迹廉隅。數年內決難抗顏。旣不得從仕。則無如此處之穩便。況令之與仲和輩商確。雖出相愛。未免苟簡。未知如何。卽今令之責任。惟當敦勉聖學。匡捄君違。事無小大。入告于前席。至於周旋新貴。吹噓故人。恐非急務也。兄我之間。實非悠悠之交。故盡言至此。恕之。亡兄葬時。當向松楸。入京未可必。臨書。益覺悵惘。

與崔汝和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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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書縷縷。皆不見孚。眞所謂有言不信。尙口乃窮也。蓋弟性節飮難斷飮易。故不把杯已百餘日矣。灼知有百害無一益。而不能斷置。則庸下甚矣。大用勇猛策勵而未知前頭暮歸觀獵之界何如也。邑無湖山亭觀之勝。新構一彩閣。鑿池築島。廣不盈尋丈。而劇有湖山千里之想。名曰湖山亭。兄須手書湖山亭三字以惠。以爲懸額地。且占送一律以賁之。

與崔汝和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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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叔事。伊日渠起去後說話。有何絶交之事。設令舊有宿嫌。萬里同行百篇唱酬之後。其嫌當釋而此則雖以渡江日卽見京書知之爲言。到宣留書情款依然。到安來訪談笑洽洽。到京後始有相絶之言。其間事。儘有不可知者。渠若自悔。則吾無介懷之理。一書引咎。有何難事。但渠近來徧交朝貴。左右俱宜。比弟獨身依影擧世猜謗者。冷熱有間。吾先乞憐。義理決不然。亦涉疲勞耳。吾兄每以弟之孤危取敗爲慮。敎導之勤。出於至誠。弟豈不知感。但此等處。未免愛人以姑息耳。春川防營當罷事。啓聞已久。尙無回下。首相書中。以當依啓聞施行爲言。首相呈告。左意參差云。兄須更通首相。以回左意爲望。

與崔汝和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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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拜從頌。迨切慰瀉。卽見邸報。營將慶尹論罪事。只出擧條。而孫哥徒配事。拔之何耶。似是删去蔓語之致。而此非蔓語。不可不使中外知之。未知如何也。昨者。嶺南武弁相知者來言。慶賊植根已。久聲勢熾張。前頭憂慮。有不可勝言。而幸今勦滅。但其角距有未盡擺落者。餘患尙多。此際朝家治滅賊者之罪。殆近於爲賊報仇。嶺南人心必解體。而盜賊恣橫之憂。甚非細故。其言儘有理。試取陳湯傳反復之。則其時論議雖不一。匡衡以爲不可封。劉向以爲可封。此特賞與不賞。而元不及於論罪事。當初案驗。只以財物入邊爲不法。本非以矯制事。而亦出於石顯修却之致。此豈可法乎。胡氏斷以春秋遂事之譏。而只以爲不可封無可罪之語。而湯終至賞爵封侯。今日孫也之無賞無罰。足懲其不告之罪。而不害爲將功掩過。至於重加流配。則古今所未聞。況我國饑饉。

與明谷相國崔公錫鼎○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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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伏惟體履神相。有人自朴西溪所來言。奏文中自在襁褓一款。爲不可云。此道理初欠照管矣。更思之。己巳事。彼中灼知襁褓取子之說。必知其爽實。此四字删之極可。伏望議于他大臣。好樣處之。俾無後悔。

與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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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侍異冢宰廟堂之差出。非常例也。若非萬分乏人。決不可捨宿擬而通新望。相避外任。廟堂則俱不拘李令金徐兩令。次第爲之極當。副末。俱是相避。然與首有間何傷。無已則一望有三陟。亦宿擬也。首擬則必不宜移易常格耳。我國事。素重格例。理勢窮極之外。常格宜謹守也。

凡事自處得正。而娟嫉者謗之。則固當任之。否者。謗亦不可不念。此乃肝膈之言也。

與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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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進承誨。計非不切。而逐日役役。筋力殆盡未之果。方用罪訟。下札先之。深愧不敏。明日政事早罷。則當進賓廳。而前達逃故事逃中也。有未必盡如首揆及大監所陳曲折。而然此則經費固可恤。明査亦未易至於故。則從前成出立案者必多。雖或有未及成出者。未出者實難憑信。無如之何。而旣出者。幷許蕩滌。則旣無難覈之慮。而其爲聖德事大矣。不但爲惠於隣族而已。日者。自上特賜祭餓死者。而猶且徵布於枯骨。誠有歉於聖朝務實推恩至誠惻怛之政。未知如何。請糶。鄙意則亦有難焉。未知大監之意何如也。日者大監所達大同減斗事。頗好。但恨其太少。鄙意欲全減六斗。而此則勿論尤甚之次。徧許兩道似好。如何。

與明谷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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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拜未穩。尙有餘懷耿耿耳。所達事。明日不可不陳白。自有東西來。雖互有消長盛衰。至如甲寅庚申己巳甲戍之一邊全進。一邊全退者。未之有。終爲亡國之禍胎。識者憂之久矣。天啓聖衷。有此覺悟。而一字一句。堯誥舜謨。莫非王臣及我責我躬等敎。皆一摑一掌。一捫一條。決非循例文具之比。有君如此。不能將順。則職在輔相。當任厥咎義理之較著如此。則他固不暇言。以事機言之。上心旣有眞箇透得到。則必不有始無終。臣下之不能精白以承者。必不無事。到此地頭。愧悔何追。聖敎中有陽春和氣與時俱新之語。而元月朝參。亦異常時登對。今日決不可差過。或顧慮一邊之不平而赼趄誤了。則畢竟顚沛。可燭照龜卜。今日此奏。實士林全安之大機會。伏望萬勿泛聽。期於必達。至望。曾見王大監集中有奏達必預爲構思。如作文之爲之語。此眞良法。敢以鄙見作一文字上送。添删奏達。則或不無助。而蓋此係大事。要之不宜草草故也。

與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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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蓋駐灣時。擬以一書仰候起居狀。而坐懶便使亦難憑。闕然至此。每訟不敏。昨間始聞行斾當進住西湖。而仰審炎程跋涉。體度平善。區區傾慰。不容仰喩。今日紛紛。固默會。而最可訝惑者。所謂貽辱國家事也。此道理。雖婦孺。不待辨說而可曉。然今之議者。亦豈見不到此。特不無所以然。而然無一人辨之者。仰屋而已。閤下辭疏中寧受罪於朝。不忍重誤國事者。儘得大臣出疆任事之體。甚強人意。譯舌事。亦有前事可據。曾聞壬辰後凡係國家機密事。西厓,漢陰諸公與天將對議時。或屛去舌人。閤下亦嘗聞此否乎。此事何獨於今日爲罪案。而至於私餽米。雖不若終却之爲謹嚴。此亦其間情形非局外可詳悉。亦必出於過慮生梗順成國事之意。設令有些未盡。皆出於爲國。何至以此論罷大臣。若是其汲汲乎。倡此論者。固無怪。而比日風氣日甚一日。利害所壓淄澠混然。李令金臺。亦皆靡然。屢書苦口。俱不得力。書空四字之外。更何言哉。釋負就閒。在閤下未必爲惡事。而世道無復望矣。此則雖日遭十臺評。我固浩然。而第以抵東狀書一著。有謗議初不之信。謄本果傳播士夫間。得見之。下語果有不滿人意者。固知出於交絶。不出惡聲之意。而但念係關王大監事。他人見者。亦且痛駭。默而不辨則已。提擧則不宜若是歇後。此固不害爲包洪。而蓋閤下平生長處。在於溫恕二字。困於所長。隨事爲病。至此信乎人之過。各於其黨也。遂事固不諫。而書中有移書諸從自明之語。竊恐太不思也。我則無失。而彼書詬辱祖先。無復倫理。不受無辨。誠爲得體。移書辨明。終涉苟且。況今日嘵嘵不無所自。則尤有形迹間大嫌。此等處。君子切不宜放過也。平素契誼。有不敢自外者。盡言至此。若蒙諒此苦心。下恕俯採。則或可爲無咎善補過之道也。想多客擾。慮不從頌。姑以書先替。當俟間進拜。

與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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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儓傳下訊語。仰審行李珍衛。伏切遡慰。李臺疏。咄咄逼人。可歎。但念與夏間臺言異。他山石。或宜有可自反者。如何。似聞中台移疾。輿望咸屬。故戲吟一絶仰呈。卽覆瓿伏企。

西樞重入鬢華明。手額都民擁馬迎。但恐沙鷗不解事。故磯空復怨渝盟。空復改作煙雨

與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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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札及此牢關噤吟中。仰審雪沍體度神相。伏切遡慰。前呈拙句中空復二字。改以煙雨。付九令使轉達矣。伏想猶未之果也。鷗盟之渝否。畢竟自當有辨之者。今何敢饒舌。伏呵。日前偶以一律寄子直。數昨。諸益團聚九令家。咸次韻。作一錄以送。故幷原韻送上。不可無閤下一語耳。下貺祿米。依到藥老之行。甚浩然。琶潭鷗或可少怨耶。伏呵。

與明谷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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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復。謹已領悉。昨聞臺啓還收。意謂姑留城外。見邸報則已定配所。禁都已發。未知何故也。樂鄕閒臥。儘是聖恩而不負所學。亦足浩然於中。攢賀之外。無他語。千萬自愛保重。無限懷緖。只可默會。送見子替別。惘然而已。

與趙子直相愚○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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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承辱札。慰敵一握。光令事。慘矣慘矣。更何言哉。常謂其稟賦精剛。且無疾病。豈料夭促至此耶。信乎難諶者天也。如弟者。葭莩之誼。金蘭之契。于今殆三十年所。嶺海離懷。尙患難堪。今焉永失。此慟何極聞初終凡事專賴儕友之力而兄尤盡心云。感歎實深。所惠二管。依到耳光友葬時。當別送人。其時當修書。姑不一一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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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嫪中得手翰。審邇間動靜。慰沃倍常。玉署新命。出於久靳恩點之餘。聖意可想。區區爲世道賀則至矣。古人云。駟馬高車。其憂甚大。此則不得不爲兄慮也。弟前忝貴館時。聖學輯要四冊。稟達繕寫。留置本館。初意蓋將欲進講也。狼狽東出之後。無人繼其後者。兄可留意耶。此書備說爲學爲治之大方。規模大而節目備。比曾氏大學則衍翼之。視西山衍義則節略焉。眞法筵妙訣也。此非獨鄙見。本來爲然。曾見尤玄兩丈。皆與鄙意合。兄勿泛聽也。此冊弟之在館時。尙有未考準處。其後和令已畢準云矣。歲時例饋。近俗以一律替之。未知其價輕重如何也。好笑。萬萬自重。

與趙子直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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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表得手緘。恰慰異鄕懷緖。而況審淸秋政履佳吉。尤用忻釋。弟纔到鎭岑試所。而苦狀難一二擧。不須言。兄之求遞不得之敎。何其動於浮議之甚耶。昔黃秋浦,鄭守夢。皆於癸亥前爲太守赴任。況此時乎。須勵精治民。公餘讀書爲望。弟亦別無可去之義。但此時雖外職。不如無職之爲最高著。而人多勸遞者。凡於遞職等事。人言雖與吾見有異。從之無妨。故秋間決意欲歸矣。伏聞日者筵中有近日一邊人少有不滿於其心。則輒欲不仕之敎。初秋査罪之擧。尹邦瑞拿處之命。畢竟俱涉可憂。如弟表表者。去就之際。尤宜愼重。勢將遇好樣機會。從容去就耳。近日持論過高者。此非有眞見有高致而然。不過黨習嘵嘵之弊。而使渠當之。則無一人踐其言者。如此之言。不足動也。今書縷縷至此者。兄書中求遞不得。忍死來赴之說。大涉俗套。亦欠堅確。故聊復云云。兄須偸得一旬暇。初五六間作行。趁重陽日。上寒碧樓。與弟共醉菊花杯。仍料理一棹。泝龜潭望玉筍。恣賞滿峽霜林而歸。則兄之一生奇絶。無如此著。而但兄骨法欠淸癯。恐不能辦此奇事也。好笑。萬萬惟希初五作行。初八到碧樓耳。此時年分已畢。旬餘得暇。少無妨於官事。都在碧樓一握。不宣。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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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惟寒天。兄政候珍相。遡慰良切。弟纔聞岳君之訃。客中心緖。益復難聊。明春大擬賦歸。此身實無可去處。惟合西一區家姪輩所寓地。庶可相依以度。但無一間蝸廬可以庇身。合西距海一里許。有一爽塏地稱打鷗亭者。卽先王父所命名。欲構亭而未就者也。家姪爲弟欲結數間茅廬于此。以爲棲遯之計。以弟之力無可助。兄須出力救助。至望。司馬光諸公。爲邵堯夫收聚曰金買園以居。兄之於弟。平日相期許。何遽讓馬之於邵耶此計若成待得明春水暖花開之後。當料理一琴一鶴。浩然投紱。以爲終焉之計。兄亦公餘。匹馬相隨。以滌簿領倥傯中煩鬱之胸襟。則豈不好乎。

與趙子直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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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甚阻音。一味悵往。蒸暑比酷。不審將攝何樣。而已得快收勿藥之效耶。衰年風患。根柢可慮。千萬保重是企。弟厪支官次。年事已無可望。民飢孔慘。苦無悰緖耳。聞有薇垣新命已出謝。可慰。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此義想講之有素。若循俗隨波。乍出乍入。以苟免齒舌。不失爵祿爲能事。則豈所望於吾友也。聖上春秋鼎盛。學問超詣。苟有自下啓發之益。則世道之福。可言。右揆箚差強事。竟無實。可歎。今日事。一向以褊心小見。力攻罪過。則終無可辨之地。蓋事理有難以常道言者。知此義者蓋寡。仰屋可勝言。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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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得復書。槩審伊時將息保重。抵今慰浣。弟行方到陟州。以封藥事。留竹樓兩日。日對頭陀山色五十川流。頓覺世緣消磨。回視兄輩奔走名場。不啻雲鴻之哂壤蟲。不知如何。蔘三兩。他餘各種。優呈。可諒故人情意耶。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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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意亦豈以向時人爲無可罪。但東西相埒。非一朝一夕。故世代傳襲。積成仇怨。以至於此。其中隨波不能自拔者。雖有些少得失彼此。頃刻變換。互相戕殺。國脈之潛銷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已不可勝言。卽今在謫者。近百人。爲今之道。必須稍加疏釋。漸次量宜收用。不至爲太偏。然後可有辭於後世。在吾黨則不問事理可否。罪名輕重。而一倂白脫。在一邊則一向峻攻。全無容恕之道。此豈大公底道理。屛黜之人。不宜言及世事。昔范文正憂服中。尙上書宰相。言天下事。況兄我間乎。然此紙切勿挂人眼。

與趙子直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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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能以韓魏公自待。國其庶矣。喜而不寐。仍執燭考宋乘。得韓公爲臺諫爲宰相時平生秉心行事二大條抄上。諒此苦心而詳覽焉。

其爲右司諫也。以明得失正綱紀親正直遠邪佞爲急。前後上七十餘疏。一時士大夫矯厲尙風節。琦實倡之也。

其爲平章也。汲汲以進用忠鯁爲先務。使天下悅服。且入對。抗言防安石再入之路。仍致大忤於世。且於用舍進退。苟爲公論所與。則雖意所不合者。必進之。公論多之。

朱子贊魏公曰。剛貞如金石。東坡論魏公。忠言嘉謨。施於當世。

此兩條。試考之名臣錄及宋史。詳節而服膺。則豈不幸乎。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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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修一書後不見復。非不欲一進面剖。或以書更申。而朋友道。雖貴規切。若數而不見信。則終非恰好道理。故昨者台莅鄙寓時。將言而終囁嚅。及會權令家時。台言有甚害義傷理者。緣煩甚未敢一效警責。而若終默。平日相許相信之意。掃地矣。聊復云云。昨日台謂雖有言。上心必不回。徒無益惜乎其駟不及舌也。若今日上無過擧。朝無闕事。無一可言則已。不然。何可豫慮吾君之不能納而苟然容默乎。身爲諫官。君上之過擧非細而莫之匡。朝廷之擧措甚駭而莫之紏。坐糜二品廩食而行呼唱於內庭外衢而已。則其可恥也甚矣。世俗悠悠輩。不足言。豈以吾兄之夙負重望而乃如是耶。日者柳學士之言。雖太涉急切。然直觸忌諱。剌出心腸。無所顧憚。則其敢言之氣。誠有不可掩者。當此顧瞻成風世道日卑之日。誠可奬之不暇。而反被重譴。已是聖朝莫大之過擧。況臺諫從而構害言者。迎合上心。此固近世所未有而無敢言者。是公議已滅絶矣。公議滅而其國全安者。未之有。其關係之重。如何哉。方其時。卽加規劾。而更發前啓。則雖甚正當。猶有鬪鬨紛鬧之嫌。然終不可無此一段議論。且卽今聖上奮厲振發。精采灌注於辭氣。但病源在於文勝實少進銳退速。在諫職者。不可不一進忠諫。首論聖躬受病源委。兼擧近日激惱之失。而陳言者之不可逐。且及臺體大壞。迎合成風。少振淸朝之公議。則不惟聖明不加揮斥。士氣亦將稍伸。倚以爲重。在吾兄爲少答職責。不負士林之望。豈不休乎美哉。今之人。每以黨比形迹爲託。而此事則雖一邊中稍有知識者。必不以黨論生咻。設令謗之。事理正當。而中心無黨私之實。則何恤焉。辦此則大善。苟衰病之餘。血氣銷縮。終有所顧慮未決。則速尋長單。必遞爲望。此時決非負重望者默默在諫職之日。退之責陽城論。永叔責高司諫書。更望深加意焉鄙言雖粗率。實出肝血至悃。更虛心取舍之。書不盡。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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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聖上處分。大是過擧。而況聞前席上敎。有人主操用舍之柄。一時補外。何可還收云云。此則聖敎不但說時病痛。本原義理上。甚有差謬處。若以人主操柄。而凡擧措失當處。臣下不匡。則其弊如何。兩人補外。固不足恤。聖明此敎。所關不細。王言如綸。其應如何。不可不明言善議。冀幸一悟。至於近日臺閣風習。專以迎合排軋爲事。駭人心蔑公議。甚非細故。無敢紏正。國事日非。亦可仰屋。居諫諍之列者。不可終默。諒之固知不待鄙言而不敢自外敢此。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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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到無好說話。猶覺紙之生毛。豈衰境情悰自爾如此耶。鄙之前書云云。非謂兄也。蓋欲礪衰俗而立懦夫。故其言不得不嚴切。何不寬綽胸襟而有此反詈耶。深爲兄惜之。兄試將栗翁與李潑書及朱子論唐仲友書觀之。使肉眼驟見。則認以麤厲。必倍於兄之看鄙書也。古之君子。當磨鈍立懦處。則其言也厲。此豈世俗鬪狠者之厲也。更詳之。則於窮格工夫有裨益矣。無飯云云。前言戲耳。若相親人。以情救窮。則不可却之。送馬于邑宰丏斗水之惠則雖顑頷而死不爲也。本色如此。不但無鬣可送。諒之。蓋觀中人以下。於觸犯其實際處。不怫然怒者幾希。栗翁所謂今之君子如尹士者甚少者。儘先獲語也。無論所言當否。兄能盡言於弟弟。能盡言於兄。而終無斯疏之慮。此亦今世所罕見更望加意也。

與趙子直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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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慰。久敬之道。豈待來敎而知。第朋友貴切切偲偲。切偲之語。俗人驟見。則必認以欠敬而實不知眞敬在其中觀今友道。以善柔唯諾爲貴。此果相敬之意耶。前後書中不敬語。幸更提示。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耳。話間欠俗間足恭曲謹。則果有之。此亦病也。當加意耳。昨承聖批。誠今古罕見。只自惶隕感泣。而其中惟予二字。尤不尋常。兄輩之不相知心。已俯燭之矣。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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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伻多慰。東門水石。尙有餘興。蓋未獲窮探最佳處耳。昨日。厚令要於明日更探。台若仍宿泮宮並鑣。則甚好。恐台丘壑之情。終遜於珂馬之興。而未易辦得也。此等事。率爾命駕。方有興若經營安排。則非但不成。意趣亦泯。此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台可會之否。兩李作。果取見之。圓熟則非兒作可埒。而鋒銳則或遜於兒。渠則以不得魁。不無未滿於高眼者。人苦不知足。好笑。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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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慰承慰。弟非不知括囊無咎。而受恩深重。愚忠激發自不能已。嚴旨令人惶悸。恩除亦可感泣。習池風流。自有緣業。此殆天誘鄙衷而爲此妄發。呵呵。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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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慰。日者南相公送米。聞自耆所來矣。台則舊廩竭。新則未及。從何得之。有此惠台之負郭。減半於弟。何得爲此。不聞周急不繼富之訓耶。呵呵。秋江漸好。數日來月色政佳。台旣解地部。金吾備局外。無他緊務。一枉聯枕。儘浮世好事。恐台俗氣一副。當終難擺却也。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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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虛者喜跫然。況書若詩兼到乎。離索之慰不可量。再明之約。儘佳。但雨後蒹葭。秋江政好。度支鹽州之緣業。恐未得辦此僊遊也。尹子由令公許給一網爲供饌資。來時持來此書示厚令。

與趙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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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慰十分。示事。至重且大。誠如聖敎。蓋事苟有違天理拂人情。則祖宗所處。後王之釐正。不害爲增光前烈之道。而但義理無窮。權度微妙。隨時隨事。有不可一槩論者。申疏之發。未知有何樣意思。而有難以粗心略見。卒然斷定其當否者。台則獻議時。以持重爲主意。似是得體。鄙見如此不敢隱。光廟鼎革時。似必有關由中朝之事。此一款。尤宜詳之。

與趙子直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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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邇人遠。無異畿営。弟固病矣。兄何故也。卽惟雨後淸和。台候佳安昨政長諫。人謂朴令當爲。及見政目則歸虛。可歎。李令雖未經此地。交龜尙遠。事不緊急。此令則以直言坐錮三年矣。國子末擬。雖少申淸議。至於諫職。尤不可不擬。況昨年見誣。快得伸雪。于今半年。尙無職名。收拾之道。尤不可歇後。此非爲此令。爲公議也。爲世道也。諒之。弟以憲長。崖異業同事。大觸時諱。其時時議。至以重究恐喝。欲令銓曹施罰。而崔台不少撓。旋擬弟於憲長國子。無異平日。崔台以愞弱取謗。而能如此者。蓋以學精識明故也。須細入思量也。且台多疎於規例。日者賓客末擬。以一品爲之。一品之於二品。班序隔越。不啻資憲嘉善同是二品之比。賓廳之坐。判書參判。同列坐一。品坐東壁。故一品之擬於二品下。無此規。安吏死後。政曹無識例者。此後須勿率爾也。

與趙子直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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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嶺參天。魚書阻絶。歲暮羈懷。益覺作惡。忽承台辱書遠問。憑審伊時起居狀。離索之慰。殊不可言。弟殘年客土。病不離身。此可撓悶耳。示意。幷謹悉。戒誨之意。甚好。第書中飮得幾鍾等語。懇款忠告之誠少。狎戲詆謷之意多。此乃台本色病痛。可歎。昔趙樂靜在謫時。同春有戒酒書。而書意懇惻恪實。絶異於台書。幸取遺集而觀之。謹守師門模範爲望。

與湖南伯崔文叔奎瑞○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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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倡義使金公千鎰。曾莅龍安縣監。興學訓士。民到于今受其賜。且本縣故贈左尹吳公應鼎。丁酉島夷之亂。以順天府使。守南原城。與其長子稢。力戰死節。事聞。宣廟特命贈職旌閭。且其次子贈參判行都事稷。戊午深河之役。以右營千總。與左營將金應河。射賊力竭。同日而死。元帥張公晩。一體褒啓。以贈其職。近故相國李端夏,李䎘兩公。相繼建白。又旌其閭。今左相玄石公。撰吳公三父子墓銘。極其稱道。其節義之彰明較著。可知也。湖南固多奇絶士。而精忠毅烈。並萃於吳公之一門。斯已奇矣。倡義金公。亦嘗遺化於玆邑。吁亦異矣。故其本邑章甫。曾於丙午年間。以四公一祠並享之意。通告道內。多士響應定約立宇。未克粧修。不幸己巳以來。時勢有異。財力無繼。以致中輟。不惟南中之士大以爲恨。凡在瞻聆所及。莫不欠歎。玆以不佞方與同志士友。發簡鳩財。以圖訖功。而竊念如此等事之成與不成。係於方伯之動念與否。故未及發書之前。先告執事。至若燔瓦覆屋等役。最是急先之務也。幸毋憚其煩。特加動念。惟力所及。隨事顧助。使旣創之祠。不至頹廢。則豈不爲士林之幸乎。毋泛毋忽。幸甚。

與宋道深光淵○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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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話殊穩。良以爲幸。而末梢爲酒所困。發言多不斟量。追思愧悔。然昨所云云者。非全出一時醉談。亦弟尋常所慨然者。而旣發其端。則在朋友之道。終始質言。以爲求正之地。亦自不妨。故更畢前說之未盡者。幸垂察焉。弟所謂心慕進取而口談恬退者。非謂一世之人盡然。亦非謂僚友中數人言退者有此習也。槩論末世欠眞實多修飾之弊而話間仍戲及一二朋友言退之事也。大抵古之人輕爵祿尙恬退之風。豈下於今之人也。自非高尙其志遊方之外者。則雖賢士大夫。未嘗以爵祿爲可厭薄之物。特以求之以非道得之以非義爲可恥。而然猶恐其或涉於係戀榮途。失脚晩節。以鐘鳴漏盡爲深戒。急流勇退爲至難。豈不以富貴名利人情之所同好。而苟非介然之守。超然之識。鮮有不顚沛於此境界故也。竊觀今之仕進者。聽其言則無不以無官爲至樂。乞免爲能事。儘有泥塗軒冕底氣象。而觀其行則立論多以時議之緊緩而低仰焉。交人多以勢位之炎涼而輕重之。雖未必一世之人盡然。蓋世道如此。若果其中之所存者所養者一一如其口之所言。則風氣之日頹。何故而至於此也。曾與吾兄諭說。則其發於辭而見於色者。未嘗不以今日世道爲無可下手地。而獨此一款。與鄙意不合。此所未曉處也。昨日。兄以鄙言爲矯枉過直而未免太薄。蓋弟之稟氣輕疎。且無學力以充養之。故發言處事。大抵多暴露而少含蓄。兄言可謂切中病痛。此則當服膺焉。大抵弟於吾兄。雖晩交也。竊嘗深服兄操守之確然。言議之不苟。此非詡詡強稱道也。中心所幕仰。誠不淺淺。而第氣質所就如此故病痛亦有之。見事或欠於疏通條暢。立論或病於固執窒滯。幸勉加學問思辨之功區區之望也。感吾兄相與之至。僭論至此。幸恕諒而回敎焉。

與宋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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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伻而未。兄札先屆。披慰不容喩。昨日副學及李敏敍令公。以吾輩箚事。縷縷陳達自上摧折之爲過當。而李則以爲天下有兩是之論。自上倚重兩臣之勳望而必欲用之。則尤宜以玉堂之論爲是。豈必摧折玊堂而後可安兩臣也。南則以爲唐宗之用長孫無忌。後之議者以爲不及漢文之不用竇廣國。人臣之望於其君。豈下於漢文。上答以玊堂不量古今之異。宜徒守一切之論。致令重臣不安。有所云云。本無非斥之意。至於年少例稱浮薄云者。蓋明浮薄之非摧折。非以年少必爲浮薄也。辭旨藹然矣。今日吾輩之不安。只在言不用一款。他無可去之義。兄之以不得其言爲可去之義者。固正矣。但主上仁聖。儘有庶幾之望。謂此世無可爲而遽決去就。恐涉悻悻。且念兄於弟輩。亦微有不信底意。似若以弟輩爲係戀榮次不肯捨去。爲此遷就文飾之言。弟之無似。不能見孚於朋友則固也。兄之處朋友之道。亦不宜如是也。易睽之上九曰。暌孤程子釋之曰。陽剛居上剛之極也。居卦之終。睽之極也。睽極則咈戾難合。剛極則躁暴不祥。如人雖有親黨。而自生乖離。雖處骨肉之間。而常孤獨也。兄之所執確然。固其所長。而但欠疏通樂易。故今日之事。未免有睽卦上九之病。未知如何。弟意則姑與同事諸人。同其去就。略無崖異之見於言面幾微。如有退休之計。則待六月殿最而浩然決歸。豈不有餘裕乎。若以俗間人事言之。兄旣不信弟言。則當默而已。雖欲貪榮蹲坐。同事之中其類固多。豈必與兄一人同之也。每仰兄之姿稟操守。儘有加人一等處。而此等病痛。有未盡祛。矯揉切磋使不至有悔吝。實朋友之責也。若腹誹而口不言。則非友道。故敢此覼縷。惟高明取舍之。

與宋道深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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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對兄隣居閔措大。細聞兄江湖風味。不覺塵襟一爽。弟碌碌猶夫前日。而臺評重發。方在縮伏中。蓋坐因湖堂公幹偶爾出郭登舟玩月事也。子瞻一生饒口舌。而害及千載下。好笑。

與李進吾○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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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枉迨慰。昨日多少說話。都出於戲。而先儒云戲出於思。戲亦不可不愼。不無所欲言。緣日暮。未克畢其說。故略有云云。冀幸垂省也。弟固患寒縮蟄。而然擁衾待客。固失以禮繩律之義。若以第一義切責。則安敢不服。第以閭巷小兒鄙俚之說。狎侮侵嘲。不但有乖於古人久而敬之之道。吾儕卽今年已老位已高。體貌亦不宜如是。幸更消商焉。且兄又有失言者。氣質之有疵。大聖以下不免焉。曾之亞聖。柴之至行最見重於孔門。而猶不免有愚與魯之訓。況下此者乎。兄自謂全無氣質之病。惜乎。其言之駟不及舌也。此雖說時病痛。然平時不能有過自省。恥爲凡人可知。而亦坐學問見識之不逮也。幸更加意焉。兄謂鄙人有自高凌人之病。鄙人無所挾。安敢然。但氣性伉傲。未免有輕物之病。未嘗不自省。而氣質難化。兄敎可謂頂門一鍼。此則當佩服耳。近來朋友道缺絶。規切一事無聞焉。故敢此申復。或可有相長之益耶。

與洪九言受疇○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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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慰。李臺事。其實作我行狀。芸閣事虛誕袁盎事。渠欲以此爲累。而雖果如渠言。史氏評盎以忼慨引大體。恐渠不見馬史也。此外皆贊揚語。好笑繩兮事才而夭。古亦然。豈有如此慘憐者乎。自聞此。心緖甚惡難聊。餘希一枉。

與洪九言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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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池棋人傳兄書。槩認伊時平善狀。異鄕開慰。難以筆尖喩。嶺嶠間之。魚鴻邈然。迄今未克修復。想用爲訝也。每於朝報。知兄白首風塵。鞍馬役役狀。不覺把杯持螯而自詫其優逸。可笑。曆書。須望優惠急便。不然。靈山之巨魚。德津之腴卵。以何物償之。萬萬書不盡。

與李子文東郁○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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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遞本兵時。未嘗近杯。兄之來訪。適宣醞翌日。感恩之餘。餘興未闌。且其日無公宂。仍致微酣。其時兄責宜也。到今則事理差別。昔蔡季通被胡紘等構誣。將遠謫。朱夫子率門人。餞別于蕭寺。相與酌酒慰送。而季通取醉笑別。人稱送者去者俱得體。古之君子然也。今所遭。醉減於此時。而兄之戒酒亦太迫。使不得接近一小勺。言語凌騰。氣象傲兀。以私則欠憂慮之狀。以公則無忼慨之氣。此所以不快也。

與趙成卿聖期○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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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承辱復慰敵一握。所示文字。宏通煒燁。有非如弟固陋所可容喙其萬一。不啻有望洋之歎而已。蓋本源義理而不泥於古道。綜貫事務而不流於雜霸。甚可敬服。但著書垂後。固古聖賢之事也。然吾儒家法。必須讀書窮理。使吾之知識。無一分不及於古之聖人。省身復初。使吾之地位。無一分不及於古之聖人。然後可謂足目俱到。能事畢矣。苟於吾之日用云爲。則全無著念環顧身心。言行依然在庸衆人窠臼中。而纔有略綽看得處。便欲高視雄肆。而作爲一經。以詔後世。則未知於切問近思眞實爲己之工夫。何如也如弟者。聰明見識。不及執事遠矣。每恃相愛之深。屢發不滿於執專之語。宜執事冷聽而姍笑之也。然人雖至愚。責人則明。若執事不以人微而忽之。則其益歸於執事。未知如何來文字留之。更加詳看。而躬進面論計耳。

與趙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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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昨之話未穩。尙爾耿耿有餘懷。忽承辱帖辭意鄭重。見許殊異。區區傾慰。不可言。而有非淺劣所敢承當者。還切愧悚。尋常進規於執事者。蓋望執事深責執事備也。非以執事爲眞無以自別於流俗碌碌者。而敢爲駕轢之計。每慮執事伉甚。人言鮮可意。今見來敎。告以過吾之師等語。何其言之有餘味也。欽歎無已。僕之平素心事。自待殊不草草。常以立朝苟祿。利澤不及于人。爲爲士者之大恥。但學未知方。而早入名途。顚躓旣數。悔吝不貲。目今時勢。量僕才具。實合卷懷田圍。加功於省身補過之地。而家貧姑無可去處。未免祿仕。而虛名所誤。所叨冒。又非祿仕之地。日夕憂惕。思欲少補塵露於聖明者。一念固耿耿。前稱四件事。實有不可容易轉移者。幸兄竭誠指敎。俾不至終迷也。

與趙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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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間感初寒不細。尙稽一叩。辱惠書亦闕然未克復想以爲訝也。卽惟履用康迪。遡慰良深。前日敎意。甚荷不鄙。絶飮酒好讀書。儘鄙人六字符也。銘佩無已。且以世道相勉。欲其公平不偏。甚盛意也。第君子處心行事。當觀義理當否。尋箇是處而已。若不問枉直之如何。先有意於回嗔變謗。則未知其爲恰好道理。此則未免爲說時病痛。幸留意焉。日前奉話時。言及執事病痛者。蓋謂執事學非不博。見非不通。而論事處或流權數。制行處或欠端莊。欲執事之加之意。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必怒氣相加。恣意咆哮。而頃者抵德涵書中。多有粗厲忿懥底氣象。此則爲執事不取也。幸勿以人微而忽其言。病若少可。當一者委叩承誨。

與羅顯道良佐○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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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牢關中。得此手帖委訊。就認臘寒。閒中履用增迪慰瀉不容言喩。示意鄭重。良荷不鄙。不佞雖駑下。自朿髫來。所用心不在於雕篆科名。此等文字。未嘗不深探力究。而迄未有得力者。只緣早出仕路。兼病麴糱。欠却一箇持養刻苦工夫。似此閒寂中文字繙閱。固未嘗不致意。但本無鞭辟約裏上根基坏子。到今衰邁之境。誠難一劍兩段勇猛做將去。而所祈如兄親愛。時惠藥石。以警策之耳。惠鳳苞依領多謝。

與羅顯道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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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間得手書。槩審伊時平善。抵今傾慰。來奴言有事光羅間。回路當受答。而厥後更無形影。方以爲訝。此又承拜辱書。就認寒序凡百俱佳。離索之慰。不可量。弟淪落窮荒。百念消滅。只是溫理舊業。收功晩暮。爲少贖狂走聲利辜恩誤身之愆。而病懶兼之。無望自力。時自懍惕于中耳。精舍八詠。非不留意。而吟哦之興。久已荒落矣。未卽副敎。然盛意終不可孤。容俟後便耳。崔相詩奉完。萬萬非書可盡。都希若序保重。

與朴大叔○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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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書果領之。卽作答付風便矣。未知已入照否也。料外忽承專价辱翰。就審秋涼履用康迪。深用慰釋。弟蟲臂鼠肝。一聽造化。凡百外境。固不足以動吾中。而只是病不離身爲撓悶耳。示諭君輔李公世弼書札。曾未看過。而第士仰鄭公齊斗所謂格物之格。作正字看。大誤。蓋大學八條。要不出於知行兩款。而知先於行。次第較然。不可毫忽紊亂。若訓格作正。而以窮至爲剩語。則所謂格物。卽正厥事之義。便不是知底工夫。若然則致知居力行之後。而次第大煞倒錯矣。經文本義。必不如是也。若使士仰略綽看過。實無會於心者。而好奇喜異。創出新說。則此固吾儒家大禁而誠甚可慮矣。若果過恩力探。駸駸然入於王,陸惡煩喜靜。拖帶禪家頓悟習氣。則亦未必非好消息耳。蓋近世學者。開口便說朱是陸非。而朱何故而是。陸何故而非。矇不省識。士仰此見雖涉誤入。亦出於過用思索。必欲眞實見得之致。比之騰口說無病了無得於心者。則天淵矣。更加實工痛理會血戰。則豈有終迷之理。如見士仰。爲傳鄙意。萬萬書不盡。都希保重。

與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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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承辱札。槩審伊時平善狀。抵今慰仰。此中粗保。遇寒以後。病不離身。此爲可悶。而暮年常事。亦復奈何。示意備悉。士仰之偏見。蓋出於思索太深。非俗儒依樣之比。久久用力。則當有果熟自落時。何可猝然強迫而期於歸一也。

與李季成世勉○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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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語良切深荷至意。其日曉頭始醒。知兄之去。不勝愕爾。仍又喚酒而不至。甘三之醉。自甘五到今八九日。姑不執杯。昨夕因知禮守送藥山春。始把杯微醺耳。

與李季成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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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來。營中倍少事。長日悄坐中。得繩兮聞跫然而喜豈特逃空虛者之比。況得兄書。審近況佳迪。披慰不容言喩。近日邸報。聖明處分。一切允合公議。世道之福。可言。弟在罪黜中陞遷。尤非可論。而召還等事。自當付之公議。雖兄我間。不宜以此等事相煩報也。亦切不向人煩說以惹唇舌爲望。

與李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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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兮至今在縲絏中。蓋緣金吾有故之致。而然經月拘蟄。讀書甚專云。此蓋天意玉成之致。此非戲言。可大成之人才。自古有如此者矣。

與南子聞鶴鳴○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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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侍履珍相。今日憲府末端之啓。甚是無當。聞自謂出於爲我留行之意。而事理則甚無當。極可怪。末世人心浮嘵。此臺皆知與弟相親。故疑謗必多。苦事苦事。大監前。未必無爲此等言者。兄須預知此意也。自此亦通于和令。責令急急停啓一邊已爲治行耳。蓋近日本不樂在朝。故無論事不辭難之義。半年遼薊之遊。大勝於役役塵埃中。此皆情曲之言也。幸有造謗者。兄須洞知而詮白也。此紙還送。

與鄭遠卿道徵○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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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送書照未。遠惟涼秋。侍彩珍佳。弟客悰悄悄。無足向故人道者。而只是海民頌之爲佛。百里幾乎太古。此稍自慰處耳。呵呵。今番兄必偕來。病人母子。可以無事得達。兼慰天涯羈抱。而但科日相値。是可慮耳。此中無他好況。但此時魚蟹之饒。到處溪山之勝。足以優游自樂。恐勝於汨汨塵宂膠漆盆中耳。距縣五里。有酒泉臺。奇勝與三日浦相甲乙。二十里有佛影寺。寺之所在山名。卽天竺也。世稱亞於金剛。此皆梅月堂所品題者。一番壯遊。未爲不可。且兄若來枉。則當以大賓禮待之。方丈之食。恐不必專美於永柔耳。且距縣數百步。有壓海巖。登玆望鬱陵島。仍令沈水軍。目前摘鮑。卽刻作膾。則此亦風味不惡。而種種好事。難以毛擧。所欠啻無伴。此所以望兄如渴耳。明卿屢有書。而懶不別幅。同照焉。

與鄭道顯明卿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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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審近況慰甚。此中粗保如昨。無足言。念君寒苦切身。科事又不利。每用憂歎耳。朱子答門人書曰。窮者士之常。惟毋易其操則可安。又曰。忍到熟時窮自樂。苟於此得力。自外至者。何足動吾中也。今日得力處。專在於此。勉之。

與高生漢元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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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惟臘寒。侍彩佳勝。慰遡良深。婚日迫矣。兒子治送耳。新婦相見。一日爲急。而二十日前有忌。故當以二十一日見之耳。非但相距稍遠。生在罪謫中。不可行新婦之禮。只宜以常行來見。凡干俗間通行儀物。盡除之。乘獨轎帶以一婢而送之。極可。此非泛說也。依行。儘合道理矣。

與從孫命峻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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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寄書。不見其復。方以爲鬱。忽得李生來傳札。憑認近日凡百。甚慰思想之切。疏與避。皆今世始見不墜家聲爲貴。謗言之噂沓。宦路之不利。何足道哉。李納言引避見遞。可見公議之不泯者。在人心。儘爲世道賀也。疏避文字。甚遒緊正暢。可喜也。默想時勢。汝必數月置散。卽今營中無事。汝若一棹東來。留半月而去則甚好。

寄兒遂元辛巳○時遂元因葬妻。在龍仁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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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大擬下往。轎馬不得。且雨勢如此。而人言亦以爲遠出未安。故只送郁兒。甚用傷歎。回馬之多。入昨日午後始覺耶。無一馬之家。借得已至三十餘匹。此後更借何處耶。喪輿等物。留置山奴家。待後日哭婢則步來。極可。無行者之喪。哭婢之步。何傷。凡事皆用老者言。國俗。稱奴使之隨喪者。謂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