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書事/31
< 西夏書事
元符二年,〈遼壽昌五年。〉夏永安二年春正月,河東官軍謀取西平府,拒之于藏才山。
- 嵬名阿埋等至中國獻計,請以三萬人取靈州。于是河東統制張世永令副將折可大領人馬入界,抵藏才山。夏兵迎戰,可大兵不得進。
復因遼使至鄜延議事。
- 初,夏人至邊,每言已干遼國乞和。嗣聞遼使蕭彥昭至中國,因遣使如鄜延,云欲議事。哲宗詔經畧司面諭邊吏︰「如有文字,密錄奏報,不得擅接,但云已申保安軍指揮奏聽朝旨。」
遼殺夏主母梁氏。
- 乾順年已成立,梁氏專恣,不許主國事。遼主素惡之,故請援輙不應,及表辭怨慢,遣人至國,酖殺梁氏,命乾順視國政。乾順不敢違,遣首領𠼪勿乜賫宥州牒至鄜延,稱「國母于本月二十日薨」。已令大使令遜嵬名濟、副使謨程田快庸詣闕赴告,并附謝罪表狀。令遜、謨程,皆蕃官名也。哲宗令保安軍卻勿受。
- 〈按︰〉梁氏專政窮兵,日與中國爲仇,罪誠大矣,然非遼之所得殺也。《春秋》齊人殺哀姜,君子非之,况梁氏非姜氏比?乾順幸母之死以爲利,其尚有人理哉?書曰「遼殺夏主母」,交罪之也。
二月,爲遼人攻拔思母部。
- 拔思母部,遼國西南招討使所轄。大安末,與達里底部頻爲遼難,殺四捷軍都監特抹等。左金吾衛上將軍蕭阿魯帶擊降之,已而復叛,遼屢討不悛,命乾順舉兵伐之。
大首領㖫結訛遇以兵扼歸漢人于神堆,與鄜延將張誠等戰,不勝。
- 乾順以中國并建城砦,數遭掩擊,部族離散,歸漢者益衆,令㖫結訛遇率數萬衆于神堆及波濟立、魯遜埋諸險要駐營扼之。鄜延鈐轄張誠、劉安自星勒泊、烏延川襲擊,斬四千級,降四百餘人,訛遇大敗還。
南路都統軍嵬名律令遺書熙河,請修貢。
- 蕃部嵬名密賫律令書入熙河,稱夏國欲再遣使乞脩貢。經畧使孫路上其書,哲宗以擅接夏國文字,降路官,以書還使者。
三月,遼遣使爲請和,銀州鈐轄令王皆保以兵掠府州。
- 乾順遣使訃告及修貢俱不納,用嵬名濟等謀,使人至遼國請之。遼主遣簽書樞密院事蕭德崇、禮部尚書李儼入獻玉帶,持書爲夏解和,畧曰︰「粵維夏臺,實爲籓輔,累承尚主,迭受封王。近歲以來,連表馳奏,稱南兵之大舉,入西界以深圖,懇求救援之師,用濟攻伐之難。理當依允,事貴解和。葢遼之于宋,情重祖孫;夏之于遼,義隆甥舅,必欲兩全于保合,豈知一失于綏誠?而况于彼慶歴、元豐中,曾有披聞,皆爲止退。寕謂輙違先旨,仍事遠征。倘蔽議以無從,慮造端而有自,則于信誓,諒係謀維?與其小不忍而窮兵,民罹困敝,曷若大爲防而善計,世享太平?特戒使軺,敢達誠素。」哲宗命中書舍人郭知章持書報曰︰「惟西夏之小邦,實本朝之籓輔,曲加封植,俾獲安全。雖與北嘗有婚姻之親,而在南全居臣子之分。含容旣久,變詐多端。爰自累歲以來,無復事上之禮。賜以金繒而不已,加之封爵而愈驕,殺掠吏民,圍犯城邑。推原罪惡,在所討除。聊飭邊防,預修武備,據守要害,控扼奔衝。輙于去歲之冬,復驅竭國之衆,來攻近塞,凡涉兩旬,自取死傷,數以萬計。糧盡力屈,衆潰宵歸。更爲詭誕之辭,妄求拯救之力,狡獪之甚,于此可知。采聽之餘,固應洞曉。必謂深加沮抑,乃煩曲爲勸和。示以華緘,將之聘幣。禮雖形于原意,事實異于前聞。緬料雅懷,殊非得已,顧于信誓,殊不相關。惟昔興宗,致書仁祖,諭協力蕩平之意,深同謀外禦之情,致欲全除,使無噍類。謂有稽于一舉,誠無益于兩朝。祖宗貽謀,斯爲善矣。子孫繼志,其可忘諸?今者詳味縟辭,有所未諭,輙違先旨,諒不在兹。如克念夫前徽,當益敦乎大信,相期固守,傳示無窮。矧彼夏人,自知困蹙,哀祈請命,屢叩邊關。已戒封疆之臣,密察情僞之狀。倘或徒爲空語,陰蓄奸謀,暫示柔伏之形,終懷窺伺之志,則決須討伐,難議矜容。若果出至誠,深悔前罪,所言可信,聽命無違,卽當徐度所宜,開以自新之路。載惟聰聽,必諒悃衷。」使者甫出境,乾順令令王皆保出兵,突入府州境,殺掠人民,與知州折克行戰,被捦。
- 〈按︰〉周氏《發明》謂︰是役也,遼有恤鄰之誼。故《續綱目》以書「人予之」。夫夏于遼、宋中間屢造兵端,然宋常爲敵,而遼時爲援。故夏兵勝,則遼乘之以肆要求;夏勢衰,則遼因之以示排解。雖救難恤鄰,《春秋》賢之,而遼之此舉,則未必然也。觀于玉帶之禮方將,鈐轄之師旋出,不必遼人明知其計,已令宋人難以爲情。况乎德崇入境,遼亦宿兵北道。時集賢殿修撰張近知瀛州,請出秦甲以伐其謀。兩國之狡,槩可見矣。
- 〈附︰〉李氏《長編》︰三月丁巳,吕惠卿言討蕩西界魯遜埋勒等處,脇降。蕃戶王固稱係夏衙頭,服事小大王。王差往宥州統領處使充走馬。此事不見《宋史》,且小大王《夏國傳》亦無攷。
夏四月,誅嵬保沒、㖫結訛遇等,遣使入告。
- 初,國中用事臣嵬名阿吳死,仁多保忠等皆統軍在外,嵬保沒與訛遇日勸梁氏開邊。及遼使解和,嵬名濟等勸乾順遣大使嵬名布𠼪聿介入告哀,且謝罪。哲宗令捦二人入獻,卽與收接表章。乾順乃以梁氏死歸罪二人,殺之。遣蕃部昌哥遇至順寕砦告其事,且云︰「已差大首領慶瑭嵬名科逋、磋邁花結香來計會。今國主恭順,乞朝廷早賜收接。」慶瑭、磋邁,皆蕃官名也。
五月,蘭會正鈐轄革瓦娘內附。
- 以所部孳畜及部落子隴登等入降,授內殿崇班,賜銀、絹、錢各三百。
毁鄜延路烽臺。
- 經畧司遣兵追,不及。
六月,復遣使賫牒詣鄜延告哀。
- 使人兩至鄜延,朝議固卻其表,無以示收納意,令保安軍移牒諭之。乾順遣首領德明雅逋木攀至順寕砦,但有告哀公牒,無謝罪表狀。砦主李子明詰問,使言︰「舊例先送告哀牒,然後差使副賫表狀赴闕。」子明以與前議不合,申經畧司呂惠卿以聞,哲宗命再牒宥州諭之。
秋七月,赤羊川首領賞囉訛乞內投,監軍訛勃囉追之,敗沒。
- 賞囉訛乞遣所屬納木乞僧報欲歸漢。知環州种樸以兵迎之,并其家屬百五十餘口,孳畜五千。會勃囉巡視野砦,率千餘騎追擊,爲樸所敗,勃囉及首領淚丁訛遇、札實等被捦。〈《宋史‧夏國傳》︰七月,環州种樸巡徼赤羊川,獲賞囉訛乞等家屬、孳畜。與李氏《長編》異。〉
八月,熙河軍入界,首領仁多洗忠被殺。
- 洗忠,仁多保忠弟。熙河遣硬探人入界,〈范純粹《奏議》︰自种諤領帥以來,許諸將遣發人馬入西界侵掠,謂之硬探。〉忠挺身鬬,被殺。夏衆出援,奪其尸而回。
遣衆圍南宗堡。
- 初,西蕃阿里骨死,其子瞎征殘暴嗜殺,部曲離貳。洮州安撫使王瞻率兵取其地,瞎征衆潰,遂自青唐入降。大酋心牟欽氊與董氊妻契丹公主、阿里骨妻夏國公主〈卽董氊子蘭逋比妻。〉迎董氊疎族溪巴溫入青唐,立木征子攏拶爲主。〈汪藻《青唐錄》、曾布《日錄》俱以攏拶爲溪巴溫次子,與《宋史》異。〉假夏國公主書請援,乾順遣兵五千餘人攻南宗堡。王瞻以熙河蕃兵擊之,乃退。
九月,遣使上謝罪表,以兵入鎭戎軍,殺供奉官陳告等。
- 宥州移牒云︰「人使未獲赴闕,恐有疑阻。又諸路脩築城砦、擄掠人口未已,乞卽止絕。」哲宗以前寇熙河,牒詞不遜,令卻使進討。已,有夏國近上首領賞𠼪𠮾報言︰「衙頭密謀,若事急,則納土北歸遼國矣。」朝議未定,乾順又令宥州牒言,欲以母遺留物入獻執政,謂其不忘恭順,乞與收接表狀。于是謝罪使得見于崇政殿,上表曰︰「伏念臣國起禍之基,由祖母之世,葢大臣專僭竊之事,故中國興弔伐之師。因曠日以尋戈,致彌年而造隙。尋當沖幼,繼襲弓裘。未任國政之繁難,又受慈親之裁制。始則凶舅擅其命,頓生衅端;繼復奸臣固其權,妄行兵戰。致貽上怒,更用窮征。久絕歲幣之常儀,頓削祖宗之故地。咎有所屬,理尚可伸。今母氏薨殂,奸人誅竄,故得因馳哀使,附上謝章,矧惟前咎之所由,蒙𥈠聰之已察。亦或孤臣之是累,冀寶慈之垂矜。特納赤誠,許脩前約。念赦西陲之敝國,得反政之初;願追列祖之前猷,賜曲全之造。俾通常貢,獲紹先盟,則質之神靈,更無于背德,而竭乎忠藎,永用于尊王。」哲宗賜詔曰︰「省所上表,前情具悉。爾國久歴年所,屢啟兵端。迨爾母氏,復聽奸謀,擾我疆場,毒及黎庶。天討有罪,義何可容?今凶黨殱除,爾旣親事,而能抗章引慝,冀得自新。朕喜爾改圖,姑從矜貸。已指揮諸路經畧使,令各據巡綽所至,明立界至,并約束城砦官兵︰如西人不來侵犯,卽不得出兵過界。爾亦當嚴戒緣邊首領,毋得滋擾邊境。」未幾,乾順遣騎二千餘出浮圖岔,犯鎭戎軍,陳告與差使李戭迎戰,殺之。
閏九月,統軍仁多保忠率兵助西蕃圍湟州,不克。
- 王瞻擊降攏拶,以邈川爲湟州,青唐爲鄯州,二城距興、靈止二百里,南有講珠、羅羅二城,與湟州北阿訛城相接。羌酋心牟欽氊、籛羅結聚數千人圍湟州,遣使數輩乞師。乾順使保忠及達摩等三監軍兵十萬助之,先斷炳靈寺橋,燒星章峽棧道,四面急攻。分兵破南宗堡,獲守將劉文珪,驅至城濠,謂總管王愍曰︰「吾所欲,城與地耳。苐以城歸吾,當捨汝。」愍謂文珪曰︰「爲吾語夏人,天子俾吾守城,能殺我,城可得也。」攻圍十六日,愍守益堅。保忠令于南城集薪數萬,將焚門。會諸將苗履、姚雄、李忠傑各率所部赴援,戰于青唐峗,烟塵亘天,夏人不知多少,惶遽渡湟水還,鈐轄嵬名𠼪遇被獲。
冬十月,移牒鄜延,請申約束。
- 初,宥州牒鄜延,請遣使進誓表。中國以湟州之役不肯收接,回牒詰犯塞之故。至是復牒鄜延,言已約束首領,不得更犯漢界。
遣使如遼謝。
- 以中國許和故也。
十一月,進誓表。
- 乾順遣令能嵬名濟進奉御馬,上表謝恩,畧曰︰「臣國不幸,時多遇凶,兩經母黨之擅權,累爲奸人之竊命。頻生邊患,頗虧事大之儀;增怒上心,用張弔民之伐。因削世封之故地,又罷歲賜之舊規。衅隙旣深,理訴難達。昨幸上天之祐,假聖朝之威,凶黨伏誅,稚躬反政。故得遐馳懇奏,陳前咎之所歸;乞紹先盟,果淵衷之俯納。蒙頒詔而申諭,俾貢誓以輸誠。備冒隆恩,實增慶躍。臣仰符聖諭,直陳誓言。願傾一心,脩臣職以無怠;庶斯百世,述貢儀而益䖍。飭疆吏永絕爭端,誡國人恒遵聖化。若違兹約,則咎凶再降;倘背此盟,則基緒非延。所有諸路緣邊界至,已恭依詔旨施行。本國亦于漢界以外側近各安立卓望,并砦子去處,更其舊行條例,并約束事節,一依慶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詔施行。」哲宗遣使以銀器、衣著各五百疋、兩賜之,荅詔曰︰「爾以凶黨造謀,數干邊吏,而能悔過請命,祈紹先盟。念兹種人,亦吾赤子,措之安靜,乃副朕心。嘉爾自新,俯從厥志,爾無爽約,朕不食言。所當顯諭國人,永遵信誓。除疆界並依已降旨,以諸路人馬巡綽所至立界堠之處爲界,兼邈川、青唐已係納土歸順,各有舊來界至,今來並係漢界。及本處部族有逃叛入夏者,卽係漢人。并其餘應約束事件,一依慶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詔施行。自今以後,恩禮、恩賜並如舊例。」
十二月,遣使乞賀正旦。
- 先保安軍牒言,誓表內「誡國人」下一字犯眞宗皇帝廟諱。乾順遣使謝罪,且乞遵例賀正。使人并言︰「國主效順,皆大首領嵬名濟輔導之力。今賀正屆期,濟勸國主遣使貢奉,因誓詔未至,不敢遽進。」
元符三年,〈遼壽昌六年。〉夏永安三年春正月,西蕃以南宗堡來附,不受。
- 南宗北控夏國,南接星章峽,西連宗哥城,形勢天險。自籛羅結叛,諸堡殘破。及官軍出,羌衆潰散,諸城咸卽歸順,獨南宗負固不下,姚雄、苗履屢攻不克。羌人請附夏國,乾順不受,惟假兵數百戍之。
秋七月,遣使奠慰。
- 初,夏使入朝,預牒邊臣除館以待,及爲境上之議,故爲此去彼來,牽制勞苦,每違期日。吏部侍郎陳堯叟請戒邊臣︰「如違期不至,則勿復應。」自後不復敢違。是時聞哲宗崩,卽遣使入弔并奠慰。
八月,入賀卽位。
- 使人與遼使蕭穆同見,並賜燕加禮而還。
冬十月,遣使入貢。
- 時中國貶奸臣章惇等,使人入見,賜賚甚厚。〈《宋史‧夏國傳》︰元符三年十月,夏遣使賀天寕節。攷《哲宗紀》︰十月乙未,夏人入貢。《徽宗紀》︰建中靖國元年十月丁酉,天寕節,羣臣及遼使初上壽于垂拱殿。是是年帝在新䘮,未行吉禮,不可云賀天寕也。〉
十一月,請婚于遼。
- 乾順以梁氏之死,恐遼國見疑,益思自結,故以尚主請。遼主不許。
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遼天祚乾統元年。〉夏貞觀元年春二月,遼使來告哀。
- 道宗䘮也。
夏四月,遣使如遼奠慰。
- 乾順遣御史中丞蘇愈如遼,時與高麗使並至。愈禮節嫺雅,館伴耶律德倫特重焉。
五月,進助山陵。
- 葬欽聖憲肅皇太后、欽慈皇太后于永裕陵,乾順遣使獻物助工。
秋八月,始建國學。
- 自曩霄創建蕃學,國中由蕃學進者,諸州多至數百人,而漢學日壞。士皆尚氣矜,鮮廉恥,甘罹文網,乾順患之。御史中丞薛元禮上言︰「士人之行,莫大乎孝廉;經國之模,莫重於儒學。昔元魏開基,周、齊繼統,無不尊行儒敎,崇尚《詩》、《書》,葢西北之遺風,不可以立敎化也。景宗以神武建號,製蕃字以爲程文,立蕃學以造人士,緣時正需才,故就其所長以收其用。今承平日久,而士不興行,良由文敎不明,漢學不重,則民樂貪頑之習,士無砥礪之心。董子所謂『不素養士而欲求賢,譬猶不琢玉而求文采也』,可得乎?」于是乾順命于蕃學外特建國學,置敎授,設弟子員三百,立養賢務以廩食之。
- 〈按︰〉夏自元昊製蕃書,立蕃學,變本而加厲之,數世以來,未之改也。乾順聽元禮之言,建學崇儒,設弟子員以儲人材,立養賢務以給廩餼,有其舉之莫敢廢也,較諒祚之用漢禮,求賜書,不更有進耶?
冬十一月,遣使如遼,賀卽位。
- 天祚嗣位已十月,賀使始至。館伴傳遼主命,責之。
恤仁多洗忠家。
- 洗忠戰沒熙河,子幼,未授職,仁多保忠請之,乾順先命以廩祿賜其家。
崇寧元年,〈遼乾統二年。〉夏貞觀二年春二月,與河西軍節度使趙懷德結婚。
- 懷德卽攏拶。中國以羌人久亂,王瞻等不能定,議棄鄯、湟,賜攏拶姓名曰趙懷德,授河西軍節度使,其弟邦辟勿丁咓曰懷義,同知鄯、湟二州事。乾順見西蕃恢復故土,重申姻好,許以宗室女妻懷德。〈高永年《隴右錄》謂梁氏以女妻懷德。時梁氏已死,《錄》誤。〉
夏六月,復遣使如遼請婚。
- 乾順使殿前太尉李至忠、秘書監梁世顯如遼貢獻請婚。遼主問乾順爲人,至忠對曰︰「秉性英明,處事謹愼,守成令主也。」遼主善其對,命徐議之。
- 〈附︰〉《遼史‧天祚紀》︰乾統二年夏六月壬子,李乾順爲宋所攻,遣李造福、田若水求援。攷《宋史‧徽宗紀》,是年無用兵西夏事。
秋八月,築沿邊堡砦。
- 國中素少城砦,乾順仿中國制,于東北沿邊多樹砦柵。鄜延路以聞,朝議舉兵牽制。知秦州何常爭之,兵不出。
冬十月,淚丁訛遇自環州還。
- 初,訛勃囉被捦,以信號與种樸,令招其家人及其所部,并諭訛遇降,訛遇不可,囚之土室中三年。至是賂守者,得脫還。乾順嘉其不屈,擢爲監軍使,使守赤羊川。
崇寧二年,〈遼乾統三年。〉夏貞觀三年春二月,逢臥佛寺于甘州。
- 乾順自母梁氏卒,輙供佛,爲母祈福。甘州僧法淨于故張掖縣西南甘浚山下,夜望有光,掘之,得古佛三,皆臥像也,獻于乾順。乾順令建寺供之,賜額臥佛。
三月,羌人圍鄯州,河西軍節度使趙懷德請援。
- 羌人多羅巴奉唃厮囉裔溪賒囉撒,〈《宋史‧吐蕃傳》以溪賒羅撒爲溪巴温子,《王厚傳》以爲是攏拶弟,未知孰是。〉謀殺懷德以復國,舉數萬衆圍鄯州。懷德遣使至夏國請兵,乾順遣仁多保忠帥兵援之。兵未至,多羅巴三子皆善戰,懷德力不支,棄州奔河南。
夏五月,復乞婚于遼。
- 遼主許之。
- 〈附︰〉《遼史‧天祚紀》︰乾統三年冬十月庚申,夏國復遣使求援。攷是時夏與宋尚未交兵,不知何以求援。《宋史‧夏國傳》不載。
秋九月,封弟察哥爲晉國王。
- 察哥,乾順庶弟。雄毅多權畧,引弓二石餘,射洞重甲。嘗偕仁多保忠援籛羅結,兵敗,前迫湟水,不得渡。察哥持弩拒之,一發中苗履副將,宋兵退,乃免。任都統軍,鎭衙頭,建議言︰「自古行師,步騎並利。國家用鐵鷂子以馳騁平原,用步跋子以逐險山谷,然一遇陌刀法,鐵騎難施;若值神臂弓,步奚自潰。葢可以守常,不可以禦變也。夫兵在審機,法貴善變。羌部弓弱矢短,技射不精。今宜選蕃、漢壯勇,敎以强弩,兼以摽牌,平居則帶弓而鋤,臨戎則分番而進。以我國之短,易中國之長,如此則無敵于天下矣。」乾順是其策,封晉國王,使掌兵政。
冬十二月,入賀正旦。
- 使臣田守義朝賀畢,就館燕。時中國謀伐夏,館伴吕約試探虛實,守義正色曰︰「如君所言,豈使臣分事耶?」約愧而止。
西夏書事卷三十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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