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文紀 (四庫全書本)/卷10

巻九 西晉文紀 巻十 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西晉文紀巻十     明 梅鼎祚 編
  西晉
  傳𤣥字休奕北地泥陽人歴御史中丞司𨽻校尉追封清泉侯
  上武帝敦風節疏帝初即位廣納直言𤣥為散騎常侍與皇甫陶共掌諌職上疏詔報乃使𤣥草詔進之帝雖甚善終不能用
  臣聞先王之臨天下也明其大教長其義節道化隆於上清議行於下上下相奉人懐義心亡秦蕩滅先王之制以法術相御而義心亡矣近者魏武好法術而天下貴刑名魏文慕通達而天下賤守節其後綱維不攝而虛無放誕之論盈於朝野使天下無復清議而亡秦之病復發於今陛下聖德龍興受禪宏堯舜之化開正直之路體夏禹之至儉綜殷周之典文臣詠歎而已將又奚言惟未舉清逺有禮之臣以敦風節未退虚鄙以懲不恪臣是以猶敢有言
  武帝詔報
  舉清逺有禮之臣者此尤今之要也
  上興學親農疏
  臣聞舜舉五臣無為而化用人得其要也天下羣司猥多不可不審得其人也不得其人一日則損不貲况積日乎典謨曰無曠庶官言職之不可久廢也諸有疾病滿百日不差宜令去職優其禮秩而寵存之既差而後更用臣不廢職於朝國無曠官之累此王政之急也臣聞先王分士農工商以經國制事各一其業而殊其務自士已上子弟為之立太學以敎之選明師以訓之各隨其才優劣而授用之農以豐其食工以足其噐商賈以通其貨故雖天下之大兆庶之衆無有一人游手分數之法周備如此漢魏不定其分百官子弟不脩經藝而務交游未知莅事而坐享天禄農工之業多廢或逐淫利而離其事徒繫名於太學然不聞先王之風今聖明之政資始而漢魏之失未改散官衆而學校未設游手多而親農者少工噐不盡其宜臣以為亟定其制通計天下若干人為士足以副在官之吏若干人為農三年足有一年之儲若干人為工足其器用若干人為商賈足以通貨而已尊儒尚學貴農賤商此皆事業之要務也前皇甫陶上事欲令賜拜散官皆課使親耕天下享足食之利禹稷躬稼祚流後世是以明堂月今著帝籍之制伊尹古之名臣耕於有莘晏嬰齊之大夫避莊公之難亦耕於海濵昔者聖帝明王賢佐俊士皆當從事於農矣王人賜官冗散無事者不督使學則當使耕無縁放之使坐食百姓也今文武之官既衆而拜賜不在職者又多加以服役為兵不得耕稼當農者之半南靣食禄者叅倍於前使冗散之官農而收其租税家得其實而天下之榖可以無乏矣夫家足食為子則孝為父則慈為兄則友為弟則悌天下足食則仁義之教可不令而行也為政之要計人而置官分人而授事士農工商之分不可斯湏廢也若未能精其防制計天下文武之官足為副貳者使學其餘皆歸之於農若百工商賈有長者亦皆歸之於農務農若此何有不贍乎虞書曰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是為九年之後乃有遷叙也故居官乆則念立慎終之化居不見乆則競為一切之政六年之限日月淺近不周黜陟陶之所上義合古制夫儒學者王教之首也尊其道貴其業重其選猶恐化之不崇忽而不以為急臣懼日有陵遲而不覺也仲尼有言人能𢎞道非道𢎞人然則尊其道者非惟尊其書而已尊其人之謂也貴其業者不妄教非其人也重其選者不妄用非其人也若此而學校之綱舉矣
  武帝詔報
  二常侍懇懇於所論可謂乃心欲佐益時事者也而主者率以常制裁之豈得不使發憤耶二常侍所論或舉其大較而未偹其條目亦可便令作之然後主者八坐廣共研精凡闗言於人主人臣之所至難而人主若不能虚心聼納自古忠臣直士之所慷慨至使杜口結舌每念於此未嘗不歎息也故前詔敢有直言勿有所距庶㡬得以發懞補過獲保髙位茍言有偏善情在忠益雖文辭有謬誤言語有失得皆當曠然恕之古人猶不距誹謗况皆善意在可採録乎近者孔鼂綦母龢皆按以輕慢之罪所以皆原欲使四海知區區之朝無諱言之忌也
  上便宜五事疏泰始四年𤣥為御史中丞時有水旱之菑上疏詔報
  臣聞聖帝明王受命天時未必無菑是以堯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惟能濟之以人事耳故洪水淊天而免沈溺野無生草而不困匱伏惟陛下聖徳欽明時小水旱人未大饑下祗畏之詔求極意之言同禹湯之罪已侔周文之夕惕臣伏歡喜上便宜五事其一曰耕夫務多種而耕暵不熟徒喪功力而無収又舊兵持官牛者官得六分士得四分自持私牛者與官中分施行來乆衆心安之今一朝減持官牛者官得八分士得二分持私牛及無牛者官得七分士得三分人失其所必不歡樂臣愚以為宜佃兵持官牛者與四分持私牛與官中分則天下兵作歡然悦樂愛惜成榖無有損棄之憂其二曰以二千石雖奉務農之詔猶不勤心以盡地利昔漢氏以墾田不實徵殺二千石以十數臣愚以為宜申漢氏舊典以警戒天下郡縣皆以死刑督之其三曰以魏初未留意於水事先帝統百揆分河堤為四部并水凡五謁者以水功至大與農事並興非一人所周故也今謁者一人之力行天下諸水無時得徧伏見河堤謁者車誼不知水勢轉為他職更選知水者代之可分為五部使各精其方宜其四曰古以歩百為畞今以二百四十歩為一畞所覺過倍近魏初課田不務多其頃畞但務修其功力故白田收至十餘斛水田收數十斛自頃以來日增田項畝之課而田兵益甚功不能修理至畞數斛已還或不足以償種非與曩時異天地横遇菑害也其病正在於務多頃畞而功不修耳竊見河堤謁者石恢甚精練水事及田事知其利害乞中書召恢委曲問其得失必有所補益其五曰臣以為異域之人不與華同鮮卑最甚本鄧艾茍欲取一時之利不慮後患使鮮卑數萬散居人間此必為害之勢也秦州刺史胡烈素有恩信於西方今烈往諸胡雖已無惡必且消弭然獸心難保不必其可乆安也若後有動釁烈計能制之惟恐胡虜適困於討擊便能東入安定西赴武威外名為降可動復動此二郡非烈所制則惡胡東西有窟穴浮游之地故復為患無以禁之也宜更置一郡於髙平川因安定西州都尉募樂徙民重其復除以充之以通北道漸以實邉詳議此二郡及新置郡皆使并屬秦州令烈得專御邉之宜
  詔報
  得所陳便宜言農事得失及水官興廢又安邉御胡政事寛猛之宜申省周備一二具之此誠為國大本當今急務也如所論皆善深知乃心廣思諸宜動静以聞也並晉書
  諸官病奏杜氏通典
  諸官有病滿百日不差宜令去職優其禮秩既差而復用
  賀老人星表
  老人星見暉景光明聖主夀延享祚元吉自天之祐莫不抃舞
  
  老人星見體色光明嘉占元吉𢎞無量之祐隆克昌之祚普天同慶率土會歡並藝文類聚
  正朔議泰始二年𤣥為散騎常侍議詔從之 杜氏通典
  帝王受命應歴禪代則不改正朔遭變征伐則改之舜正月上日受終於文祖無改正之文唐虞正朔皆同明矣夏殷周革命乃改魏受漢禪亦已不改至於服色皆從其本唯節幡用黄大晉以金徳王天下順五行三統之序矣
  五祀議太平御覽
  禮大記云室中央中霤謂四霤之中也祭於漏井葢失之矣七祀之文皆云祀行而無井祭竈而不祭井於事則闕夫設祀者非唯報功而已亦神道設教使民慎之幽明也臣以為帝之都城宜祭一門正宫一門正室一戸井竈中霤亦各擇其一正者祭之
  何曾茍顗論晉書
  以文王之道事其親者其潁昌何侯乎其荀侯乎古稱曾閔今曰荀何内盡其心以事其親外崇禮譲以接天下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儀表也詩云髙山仰止景行行止令徳不遵二夫子之景行者非樂中正之道也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又曰潁昌侯之事親其盡孝子之道乎存盡其和事盡其敬亡盡其哀予於潁昌侯見之矣又曰見其親之黨如見其親六十而孺慕予於潁昌侯見之矣
  吏部尚書箴
  明明王範制為九秩君執常道臣有定職各有攸司乂用不慝貴無常尊賤不恒卑不明厥徳國用顛危昔舜舉咎繇而俊乂在官湯舉阿衡而不仁流屛且表正而象平日夕而景側處㗋舌者患銓衡之無常不患於不明故曰無謂隱㣲廢公任私無好自專違衆取怨是以古之君子無親無踈縱心大倫修已以道𢎞道以身易貴好爵書慎官人官不可妄授職不可闇受能者養之致福不能者𡚁之招咎衡臣司書敢告左右初學記藝文云昔舜舉臯陶而俊乂在官䕫龍出入朕命周仲山甫亦允納言 各有二句藝文叅入範作軌
  太子少傅箴太平御覽
  夫金木無常方圓應形亦有隠括習以性成故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聲和則響清形正則影直正人在側徳義盈堂鮑肆先入蘭蕙不芳傅臣思訓敢告君王
  口誡藝文
  勿謂何有積怨致咎勿曰不傳伏流成川蟻孔潰河流穴傾山
  擬金人銘作口銘傅子
  神以感通心由口宣福生有兆禍來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蟻孔潰河溜穴傾山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存亡之機開闔之術口與心謀安危之源樞機之發榮辱存焉
  棟銘御覽
  國有維輔室有棟梁室之傾尚可柱也心之傾不可輔也
  筆銘
  韡韡彤管冉冉輕翰正色𤣥墨銘心寫言
  燈銘
  晃晃華燈含滋炳靈素膏流液𤣥炷亭亭丹水陽輝飛景蘭亭並初學記
  劔銘并序
  道徳不修雖有千金之劔何所用之先王觀變而服劔所以立武象也太上有象而已其次則親用之銘曰光文耀武以衛乃國
  杖銘
  杖正心安厥身以随不安則傾不貞則危
  鏡銘
  人徒鑒于鏡止于見形鑒於人可以見情並書鈔
  印銘
  惟昔先王配天垂則乃設印章作信萬國取象晷度是銘是刻文明慎宻直方其徳本立道生歸乎𤣥默太上結繩下無荒慝
  冠銘
  居髙無忘危在上無忘敬懼則安敬則正
  履銘
  戒之哉念履正無履邪正者吉之路邪者凶之徴並初學記
  衣銘
  衣服從其儀君子徳也衣以飾外徳以備内内修外飾禮有制也
  裳銘
  上衣下裳天地則也服從其宜君子徳也並書鈔
  被銘
  被雖温無忘人之寒無厚於已無薄於人
  澡盆銘
  與其澡於水寧澡於徳水之清猶可穢也徳之修不可塵也
  水龜銘
  鑄茲靈龜體象自然含出源水有似清泉潤彼𤣥墨染此弱翰申情寫素經緯羣言素一作意並御覧
  席左端銘
  閒居勿極其歡
  席右端銘
  寝處毋忘其患
  席左後銘
  居其安無忘其危
  席右後銘
  惑生於邪色禍成於多言
  龍銘
  麗哉神龍誕應陽精濳景九淵飛曜天庭屈伸從時變化無形偃伏汙泥上凌太清
  靈虵銘御覧作神蛇
  嘉茲靈虵斷而能續飛不湏翼行不假足上騰霄霧下逰山嶽進此明珠預身龍族
  江夏任君銘
  君諱倐承洪苖之髙胄禀岐嶷之上姿質美珪璋志邈雲霄景行足以作儀範柱石足以慮安危弱冠而英名播乎遐邇拜江夏太守内平五教外運六竒邦國乂安飄塵不作銘曰峩峩任君應和秀生如山之峙如海之渟才行闡茂文武是經羣后利徳泊然弗營宜享景福光輔上京如何夙逝不延百齡書鈔太尉楊彪銘賔于太僕㡳閒王馭賔于鴻臚允正九儀蒞于少府考定百工
  華嶽銘序
  易稱灋象莫大乎天地天以髙明崇顯而嶽配焉地以廣厚為基而嶽體焉若夫泰華之為鎮也五嶽列位而存其首三條分方而處其中故能叅兩儀以比徳協和氣之絪緼故雲行與雨施興雷風以動物是以古先歴代聖帝明王莫不燔柴加牲尊而祀焉於虞書則西廵狩至於西嶽而親祭焉於禮則大司馬掌其分域而大宗伯典其禮祀也
  永寧太僕龎侯誄
  蒸蒸孝敬行著閨庭如蘭之芳如金之貞在亂不廻處暗斯明仁象春日威配秋霜慈恩雨施惠化風揚嘉善獻親疾惡若讐品定人倫清濁異流将繼四祖世據削定天假其年主優其禄等勳伊吕比夀東嶽
  漢髙祖畫贊
  赫赫漢祖受命龍興五星恊象神母告徴討秦滅項如日之升超從側陋光據萬乗
  漢明帝贊
  肅矣孝明仗法任刑勤綜萬機察下以情未𢎞道治用致太平專信俗儒非禮之經
  班婕妤畫贊
  斌斌婕妤履正修文進辭同輦以禮匡君納侍顯徳讜對觧紛退身避害志邈浮雲並藝文
  古今畫贊信陵
  信陵魏雄虎視龍驤謀嬴奮駭雷動北疆
  孫武
  孫武論兵實妙於神竒正迭用變化無形
  明徳馬皇后贊藝文
  明徳馬后執履貞素光崇六行動遵禮度作后作母帝諮厥謀國賴内訓家應顯祚
  太常趙咨𦘕贊
  天下信之如日月仰之如雲雨仁風翔於路衢禮譲行於士女時亮天工四門順軌並書鈔
  楊阜贊序
  君構濳謀以龍變應事機而虎發山西數郡獲安者君克敵之勳也
  扶風馬鈞序
  馬先生天下之名巧也少而游豫不自知其為巧也當此之時言不及巧焉可以言知乎為博士居貧乃思綾機之變不言而世人知其巧矣舊綾機五十綜者五十躡六十綜者六十躡先生患其喪功費日乃皆易以十二躡其竒文異變因感而作者猶自然之成形隂陽之無窮此輪扁之對不可以言言者又焉可以言校也先生為給事中與常侍髙堂隆驍騎將軍秦朗争論於朝言及指南車二子謂古無指南車記言之虚也先生曰古有之未之思耳夫何逺之有二子哂之曰先生名鈞字徳衡鈞者器之模而衡者所以定物之輕重輕重無準而莫不模哉先生曰虚争空言不如試之易效也於是二子遂以白明帝詔先生作之而指南車成此一異也又不可以言者也從是天下服其巧矣居京都城内有地可以為園患無水以灌之乃作翻車令童児轉之而灌水自覆更入更出其巧百倍於常此二異也其後人有上百戲者能設而不能動也帝以問先生可動否對曰可動帝曰其巧可益否對曰可益受詔作之以大木彫構使其形若輪平地施之濳以水發焉設為女樂舞象至令木人擊鼓吹簫作山嶽使木人跳丸擲劔縁絙倒立出入自在百官行署舂磨鬬鷄變巧百端此三異也先生見諸葛亮連弩曰巧則巧矣未盡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五倍又患發石車敵人之於樓邉懸濕牛皮中之則墮石不能連屬而至欲作一輪懸大石數十以機鼔輪為常則以斷懸石飛擊敵城使首尾電至嘗試以車輪縣瓴甓數十飛之數百歩矣有裴子者上國之士也精通見理聞而哂之乃難先生先生口屈不對裴子自以為難得其要言之不巳傅子謂裴子曰子所長者言也所短者巧也馬氏所長者巧也所短者言也以子所長擊彼所短則不得不屈以子所短難彼所長則必有所不解者夫巧天下之微事也有所不解而難之不已其相擊刺必己逺矣心乖於内口屈於外此馬所以不對也傅子見安鄉侯言及裴子之論安鄉侯又與裴子同傅子曰聖人具體備物取人不以一揆也有以神取之者有以言取之者有以事取之者有以神取之者不言而誠心先達徳行顔淵之倫是也以言取之者以變辨是非言語宰我子貢是也以事取之者若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游子夏雖聖人之明盡物如有所用必有所試然則試冉季以政試游夏以學矣游夏猶然况自此而降者乎何者懸言物理不可以言盡也施之於事言之難盡而試之易知也今若馬氏所欲作者國之精器軍之要用也費十尋之木勞二人之力不經時而是非定難試易騐之事而輕以言抑人異能此猶以已智任天下之事不易其道以御難盡之物此所以多廢也馬氏所作因變而得是則初所言者不皆是矣其不皆是因不用之是不世之巧無由出也夫同情者相妬同事者相害中人所不能免也故君子不以人害人必以考試為衡石廢衡石而不用此美玉所以見誣為石荆和所以抱璞而哭之也於是安鄉侯悟遂言之武安侯武安侯忽之不果試也此既易試之事又馬氏巧名已定猶忽而不察况幽深之才無名之樸乎後之君子其鑒之哉馬先生之巧雖古公輸般墨翟王爾近漢世張平子不能過也公輸般墨翟皆見用於時乃有益於世平子雖為侍中馬先生雖給事省中俱不典工官巧無益於世用人不當其才聞賢不試以事良可恨也裴子者裴秀安鄉侯者曹羲也武安侯者曹爽也魏志注引傅子
  乘輿馬賦序
  往日劉備之初降也太祖賜之駿馬使自至廐選之歴名馬以百數莫可意者次之下廐有的顱馬委棄莫視疲瘁骨立劉備撫而取之衆莫不笑之馬超破蘓氏塢塢中有駿馬百餘匹自超以下俱争取肥好者而將軍龎恩獨取一騧馬形觀既醜衆亦笑之其後劉備奔於荆州馬超戰於渭南逸足電發追不可逮衆乃服焉
  筝賦序
  筝以為䝉恬所造今觀其器上圓似天下平似地中空准六合絃柱十二擬十二月設之則四象存鼓之則五音發體合法度節究哀樂斯乃仁智之器也豈亡國之臣所能開思運巧哉或以為䝉恬所造非也
  琴賦序
  神農氏造琴所以協和天下人性為至和之主齊桓有鳴琴曰號鍾楚莊王有琴曰繞梁司馬相如有焦尾蔡邕有緑綺皆名器也
  琵琶賦序
  世本不載作者聞之故老云漢遣烏孫公主嫁昆彌念其行道思慕使工人知音者載琴筝筑箜篌之屬作馬上之樂觀其器中虚外實天地之象也盤圓柄直隂陽之序也柱十有二配律吕也四絃法四時也以方語目之故云琵琶取易傳於外國也杜摯以為嬴秦之末葢苦長城之役百姓弦鞉而鼓之二者各有所據以意斷之烏孫近焉
  彈碁賦序
  漢武帝好蹴鞠劉向以為蹴鞠勞人體竭人力非至尊所宜御乃因其體而作彈碁以解之今觀其道蹴鞠道也藝文投壺賦序云投壺者所以矯懈而注心也
  蜀葵賦序
  蜀葵其苖似𤓰瓠嘗種之一年引苖而生華經二年春乃發既大而結鮮紫色曜日並御覽
  紫華賦序藝文
  紫華一名長樂華舊生於蜀其東界特饒中國竒而種之余嘉其華純耐乆可歴冬而服故與友生各為之賦朝華賦序朝華麗木也
  芸香賦序御覽
  始以微香進入終於損棄黄壌吁可閔也遂詠而賦之又菊賦序詩人覩王睢而詠后妃之徳屈平見朱橘而申貞臣之志焉
  矯情賦序書鈔
  我太宗文皇帝命臣作西征賦又命陳徐諸臣作箴皆含玉吐金爛然成章
  擬四愁詩序傅𤣥集
  張平子作四愁詩體小而俗七言類也聊擬而作之名曰擬四愁詩
  七謨序御覽
  昔枚乘作七發而屬文之士若傅毅劉廣世崔駰李尤桓麟崔琦劉梁桓彬之徒承其流而作之者紛焉七激七欣七依七欵七説七蠲七舉之篇於時通儒大才馬季長張平子亦引其源而廣之馬作七廣張造七辨或以恢大道而導幽滯或以黜瑰奓而託諷詠揚暉播烈垂於後世者凡十有餘篇自大魏英賢迭作有陳王七啓王氏七釋楊氏七訓劉氏七華從父侍中七誨竝陵前而邈後揚清風於儒林亦數篇焉世之賢明多稱七激工余以為未盡善也七辨似也非張氏至思比之七激未為劣也七釋僉曰妙哉吾無閒矣若七依之卓轢一致七辨之纒綿精巧七啓之奔逸壯麗七釋之精宻閒理亦近代之所希也
  叙連珠藝文
  所謂連珠者興於漢章帝之世班固賈逵傅毅三才子受詔作之而蔡邕張華之徒又廣焉其文體辭麗而言約不指説事情必假喻以達其㫖而覽者微悟合於古詩勸興之義欲使歴歴如貫珠易覩而可悦故謂之連珠也班固喻美辭壮文章𢎞麗最得其體蔡邕似論言質而辭碎然㫖篤矣賈逵儒而不豔傅毅文而不典勸御覽作諷
  祝祖文
  祖君自東百靈齊行翠葢翩翩象輿彫箱王于進駕驂服調良書鈔 魏徳頌朱旗翳天𤣥甲炤路又戎車萬駟逸驥千羣 客難振筆若天文運思若廻雲
  傅咸字長虞𤣥子嗣封歴御史中丞兼司𨽻校尉
  上武帝省官重農奏咸寧中咸遷司徒左長史時帝留心政道詔問朝臣政之損益上言
  陛下處至尊之位而修布衣之事親覽萬機勞心日昃在昔帝王躬自菲薄以利天下未有踰陛下也然泰始開元以暨于今十有五年矣而軍國未豐百姓不贍一嵗不登便有菜色者誠由官衆事殷復除猥濫蠶食者多而親農者少也臣以頑踈謬忝近職毎見聖詔以百姓饑饉為慮無能云補伏用慙恧敢不自竭以對天問舊都督有四今并監軍乃盈於十夏禹敷土分為九州今之刺史㡬向一倍戸口比漢十分之一而置郡縣更多空校牙門無益宿衛而虚立軍府動有百數五等諸侯復坐置官屬諸所寵給皆生於百姓一夫不農有受其饑今之不農不可勝計縱使五稼普收僅足相接暫有葘患便不繼贍以為當今之急先并官省事静事息役上下用心惟農是務也
  論世俗奢侈書時為車騎司馬
  臣以為榖帛難生而用之不節無縁不匱故先王之化天下食肉衣帛皆有其制竊謂奢侈之費甚於天葘古者堯有茅茨今之百姓競豐其屋古者臣無玉食今之賈豎皆厭粱肉古者后妃乃有殊飾今之婢妾被綾羅古者大夫乃不徒行今之賤𨽻乗輕驅肥古者人稠地狹而有儲蓄由於節也今者土曠人稀而患不足由於奢也欲時之儉當詰其奢奢不見詰轉相髙尚昔毛玠為吏部尚書時無敢好衣美食者魏武帝歎曰孤之法不如毛尚書令使都部用心各如毛玠風俗之移在不難矣並晉書
  請貶荀愷奏司𨽻荀愷從兄喪自表赴哀詔聼之而未下乃造楊駿咸為尚書左丞奏愷惠帝以駿管朝政不問
  死喪之戚兄弟孔懐同堂亡隕方在信宿聖恩矜憫聼使臨䘮詔未下而便以行造急謟媚之敬無友于之情宜加顯貶以隆風教
  上惠帝論補内官書詔羣僚舉郡縣之職以補内官咸為御史中丞上書
  臣咸以為夫興化之要在於官人才非一流職有不同譬諸林木洪纎枉直各有攸施故明揚逮於仄陋疇咨無拘内外之任出處随宜中間選用惟内是隆外舉既頽復多節目競内薄外遂成風俗此弊誠宜亟革之當内外通塞無所偏耳既使通塞無偏若選用不平有以深責責之茍深無慮不平也且膠柱不可以調瑟况乎官人而可以限乎伏思所限者以防選用不能出人不能出人當随事而制無湏限法法之有限其於致逺無乃泥乎或謂不制其法以何為責臣聞刑懲小人義責君子君子之責在心不在限也正始中任何晏以選舉内外之衆職各得其才粲然之美於斯可觀如此非徒御之以限法之所致乃委任之由也委任之懼甚於限法是法之失非巳之尤尤不在已責之無懼所謂齊之以刑人免而無恥者也茍委任之一則慮罪之及二則懼致怨謗巳快則朝野稱詠不善則衆惡見歸此之戰戰孰與倚限法以茍免乎並晉書
  劾夏侯承奏咸為御史中丞奏詔免承官
  少府夏侯承取官田立私屋近小人委以家計令工匠竊盜官物附益於私所營唯利醜問充斥大臣穢濁無以為訓王隠晉書
  劾夏侯駿事
  令史張濟案行城東見有新立屋間筣笓障二十丈推問是少府夏侯駿所作請免駿官御覽
  上自陳表咸遭繼母憂去職起以議郎長兼司𨽻校尉催使攝職上表陳乞
  臣既駑弱不勝重任加在哀疚假息日闋陛下過意授非所堪披露丹款歸窮上聞謬詔既往終然無改臣雖不能滅身以全禮教義無靦然虚忝隆寵前受嚴詔視事之日私心自誓隕越為報以貨賂流行所宜深絶切勅都官以此為先而經彌日月未有所得斯由陛下有以奬厲慮於愚戇將必死繫故自掩檢以避其鋒耳在職有日既無赫然之舉又不應弦垂翅人誰復憚故光禄大夫劉毅為司𨽻聲震内外逺近清肅非徒毅有王臣匪躬之節亦由所奏見從威風得伸也
  惠帝詔報
  但當思必應繩中理威風自伸何獨劉毅
  劾王戎奏咸以長吏到官未㡬便遷百姓困於無定吏卒疲於送迎時僕射王戎兼吏部領選咸奏免官下詔解禁御史中丞解結以咸劾戎為越𡱈侵官奏免咸詔亦不問
  書稱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今内外羣官居職未期而戎奏還既未定其優劣且送故迎新相望道路巧詐由生傷農害政戎不仰依堯舜典謨而驅動浮華虧敗風俗非徒無益乃有大損宜免戎官以敦風俗
  同前前見王戎傳此傅咸傳
  戎備位台輔兼掌選舉不能謐静風俗以凝庻績至令人心傾動開張浮競中郎李重李義不相匡正請免戎等官
  惠帝詔報
  政道之本誠宜乆於其職咸奏是也戎職在論道吾所崇委其解禁止
  上論劾王戎事咸復奏稱引故事條理灼然朝廷無以易之
  案令御史中丞督司百僚皇太子以下其在行馬内有違法憲者彈糾之雖在行馬外而監司不糾亦得奏之如今之文行馬之内有違法憲謂禁防之事耳宫内禁防外司不得而行故專施中丞今道路橋梁不修鬬訟屠沽不絶如此之比中丞推責州坐即今所謂行馬内語施於禁防既云中丞督司百僚矣何復説行馬之内乎既云百僚而不得復説行馬之内者内外衆官謂之百僚則通内外矣司𨽻所以不復説行馬内外者禁防之事已於中丞説之故也中丞司𨽻俱糾皇太子以下則共對司内外矣不為中丞專司内百僚司𨽻專司外百僚自有中丞司𨽻以來更互奏内外衆官惟所糾得無内外之限也而結一旦横挫臣臣前所以不羅縷者冀因結奏得從私願也今既所願不從而勅云但為過耳非所不及也以此見原臣忝司直之任宜當正已率人若其有過不敢受原是以申陳其愚司𨽻與中丞俱共糾皇太子以下則從皇太子以下無所不糾也得糾皇太子而不得糾尚書臣之闇塞既所未譬皇太子為在行馬之内邪皇太子在行馬之内而得糾之尚書在行馬之内而不得糾無有此理此理灼然而結以此挫臣臣可無恨耳其於觀聼無乃有怪邪臣識石公前在殿上脱衣為司𨽻荀愷所奏先帝不以為非于時莫謂侵官今臣裁糾尚書而當有罪乎並晉書
  特進執璧奏王隠晉書百官表
  公品第一執珪坐侍臣之上特進品第二執皮帛坐侍臣之下以有舊制今啓特進宜執璧繼公
  奏事初學記
  尚書舊奏給介士二百人人給大銅口刀各一枚請立二社表太康九年詔曰社實一神其并二社之禮司馬傅咸表
  祭法二社各有其義天子尊事郊廟故冕而躬耕也者所以重孝享之粢盛致殷薦於上帝也榖梁傳曰天子親耕以供粢盛親耕謂自報自為立社者為耤而報也國以人為本人以榖為命故又為百姓立社而祈報焉事異報殊此社之所以有二也王景侯之論王社亦謂春祈耤田秋而報之也其論太社則曰王者布下圻内為百姓立之謂之太社不自立之於京師也景侯此論據祭法大夫以下成羣立社曰置社景侯解曰今之里社是也景侯解祭法則以置社為人間之社矣而别論復以太社為人間之社未曉此㫖也太社天子為人而祀故稱天子社郊特牲曰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風雨夫以羣姓之衆王者通為立社故稱太社若夫置社其數不一盖以里所為名左氏傳盟於清丘之社是也人間之社既已不稱太矣若復不立之京都當安所立乎祭法又曰王為羣姓立七祀自為立七祀言自為者自為而祀也為羣姓者為羣姓而祀也太社與七祀其文正等説者窮此因云墳籍但有五祀無七祀也案祭五祀國之大祀七者小祀周禮所云祭凡小祀則墨冕之屬也景侯解大厲曰如周杜伯鬼有所歸乃不為厲今云無二社者稱景侯祭法不謂無二則曰口傳無其文也夫以景侯之明擬議而後為解而欲以口論除明文如此非但二社當是思惟景侯之後解亦未易除也前被勅尚書召誥社於新邑惟一太牢不二社之明義也案郊特牲曰社稷太牢必援一牢之文以明社之無二則稷無牲矣説者則曰舉社以明稷何獨不可舉一以明二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若有過而除之不若過而存之况存之有義而除之無據乎周禮封人掌設社㙺無稷字今帝社無稷盖出於此然國主社稷故經傳動稱社稷周禮王祭稷則絺冕此王社有稷之文也封人設㙺之無稷字説者以為略文從可知也謂宜仍舊立二社而加立帝社之稷二社晉書作王社太社人間作衆庻説者曰舉社則稷可知茍可舉社以明稷何獨不舉一以明二社㙺作社壝設㙺作所掌設社壝
  續上二社表時成粲議景侯論太社不立京都欲破鄭氏咸重表 景侯王肅
  如粲之論景侯之解文以此壊大雅云乃立冡土毛公解曰冡土太社也景侯解詩即用此説禹貢惟土五色景侯解曰王者取五色土為太社封四方諸侯各割其方色王者覆四方也如此太社復為立京都也不知此論從何出而與解乖上違經記明文下壊景侯之解臣雖頑蔽少長學問不能默已謹復續上粲晉書作祭法從何出作何從而出
  武帝詔
  社實一神而相襲二位衆議不同何必改作其使仍舊一如魏制並宋書
  遷尚書左丞表書鈔
  左丞職輕事重以賤制貴人所難居臣以闇劣猥忝斯任愧於不稱懼罪之及夙夜惶恐寝食無寧
  理李含表含字世容任歴秦國郎中令領始平中正元康中秦王薨含依臺儀葬訖除喪尚書趙浚奏含不應除喪本州大中正傳祇以名義貶含咸為御史中丞上表惠帝不從遂被貶退
  臣州秦國郎中令始平李含忠公清正才經世務實有史魚秉直之風雖以此不能恊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厲不可得掩二郡並舉孝㢘異行尚書郭奕臨州含寒門少年而奕超為别駕太保衛瓘辟含為掾每語臣曰李世容當為晉匪躬之臣秦王之薨悲慟感人百僚㑹喪皆所目見也而今以含俯就王制謂之背戚居榮奪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藩國之䘮既葬而除藩國欲同不除乃當責引尊準卑非所宜言耳今天朝吉于上欲令藩國服于下此為藩國之義隆而天朝之禮薄也又云諸王公皆終䘮禮寧盡乃叙明以䘮制宜隆務在敦重也夫寧盡乃叙明以哀其病耳異於天朝制使終䘮未見斯文國制既葬而除既除而祔爰自漢魏迄于聖晉文皇升遐武帝崩殂世祖過哀陛下毁頓銜疚諒闇以終三年率土臣妾豈無攀慕遂服之心實以國制不可而踰故於既塟不敢不除天王之䘮釋除於上藩國之臣獨遂於下此不可安復以秦王無後含應為䘮主而王䘮既除而祔則應吉祭因曰王未有廟主不應除服秦王始封無所連祔靈主所居即便為廟不問國制云何而以無廟為貶以含今日之所行移博士使案禮文必也放勛之殂遏宻三載世祖之崩數旬即吉引古繩今闔世有貶何但李含不應除服今也無貶王制故也聖上諒闇哀聲不輟股肱近侍猶宜心䘮不宜便行婚娶歡樂之事而莫云者豈不以大制不可而曲邪且前以含有王䘮上為差代尚書勅王葬日在近葬訖含應攝職不聼差代塟訖含猶躊躇司徒屢罰訪問踧含攝職而随擊之此為臺勅府符䧟含於惡若謂臺府為傷教義則當據正不正符勅唯含是貶含之困躓尚足惜乎國制不可偏耳又含自以隴西人雖戸屬始平非所綜悉自初見使為中正反覆言辭説非始平國人不宜為中正後為郎中令又自以選官引臺府為比以譲常山太守蘓韶辭意懇切形於文墨含之固譲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後躊躇窮於對罰而攝職耳臣從弟祗為州都督意在欲隆風教議含已過不良之人遂相扇動冀挾名義法外致案足有所邀中正龎騰便割含品臣雖無祁大夫之徳見含為騰所侮謹表以聞乞朝廷以時博議無令騰得妄弄刀尺晉書 俯就王制下通典作如令除服塟後十七日乃親中正職時議謂之背戚居榮奪其中正而復閔於天子之䘮既塟而除便云天朝殊尊援以為准非所宜言若王者之䘮既葬不除藩國之䘮既塟而除蕃國欲同不除乃當云天朝殊尊援以為准非所宜言耳禮薄也下有未喻此㫖四字下有皆所共行四字而王䘮既除而祔作于今之制既葬應除而祔遏宻三載世祖之崩數旬即吉引古繩今闔世有貶作四海遏宻八音至于三載太宗之崩曾不數旬釋然即吉引古繩今闔代皆應有貶踧含下有含乃視事含承天臺之勅逼司徒之符然後攝職臺府作臺勅府符臺府為比下有不應為中正一句為騰所侮下有不勝其憤一句
  又表杜氏通典
  臣以國之大制不可而偏秦國郎中令李含承尚書之勅奉喪服之命既葬除服而中正龎騰無所據仗貶含品三等謂此未值漢魏以來施行之制具以表聞未嘗朝廷當云何騰等之論以秦王無後前又有詔以此謂含不應除服愚謂諸侯之制不得異於天朝就秦王有嗣於制亦自應除且秦王無後乃前有詔朝野莫不聞知而尚書下勅葬訖含自應攝職不應差代尋舉為臺郎又司徒摘罰訪問催含攝職如此臺府亦皆謂含既葬應除也相是純臣羣臣之首奏令含釋服亦無餘疑至於含除便獨為罪竊謂有負於情臣之在事小大欲盡使在優崇况國之大制當垂將來心所不安而不敷寫謹重以聞乞中書見詰猶百慮當一得也
  涼州表御覽
  涼州民先辦靴從軍之物然後作衣
  與太傅楊駿書咸為尚書左丞惠帝即位駿以太后父輔政咸言於駿
  事與世變禮随時宜諒闇之不行尚矣由世道彌薄權不可假故雖斬焉在疚而躬覽萬機也逮至漢文以天下體大服重難乆遂制既塟而除世祖武皇帝雖大孝烝烝亦從時釋服制心喪三年至於萬機之事則有不遑今聖上欲委政於公諒闇自居此雖謙譲之心而天下未以為善天下未以為善者以億兆顒顒戴仰宸極聼於冢宰懼天光有蔽人心既已若此而明公處之固未為易也竊謂山陵之事既畢明公當思隆替之宜周公聖人猶不免謗以此推之周公之任既未易而處况聖上春秋非成王之年乎得意忘言言未易盡茍明公有以察其悾欵言豈在多
  與汝南王亮書亮輔政為太宰欲取悦衆論誅楊駿之功督將矦者千八十一人咸為御史中丞致書
  咸以為太甲成王年在蒙幼故有伊周之事聖人且猶不免疑况臣既不聖主非孺子而可以行伊周之事乎上在諒闇聼於冢宰而楊駿無狀便作伊周自為居天下之安所以至死其罪既不可勝亦是殿下所見駿之見討發自天聰孟觀李肇與知宻㫖耳至於論功當歸美於上觀等巳數千戸縣侯聖上以駿死莫不欣悦故論功寧厚以叙其歡心此羣下所宜以實裁量而遂扇動東安封王孟李郡公餘侯伯子男既妄有加復又三等超選此之熏赫震動天地自古以來封賞未有若此者也無功而厚賞莫不樂國有禍禍起當復有大功也人而樂禍其可極乎作此者皆由東安公謂殿下至止當有以正之正之以道衆亦何所怒乎衆之所怒在於不平耳而今皆更倍論莫不失望咸之愚冗不惟失望而已竊以為憂又討駿之時殿下在外實所不綜今欲委重故令殿下論功論功之事實未易可處莫若坐觀得失有居正之事宜也殿中郎孟觀李肇構楊太后父駿於賈后廢駿而東安公繇率衆討駿進封東安王
  又諌汝南王書咸復以亮輔政專權又諌之
  楊駿有震主之威委任親戚此天下所以諠譁今之處重宜反此失謂宜静黙頤神有大得失乃維持之自非大事一皆抑遣比四造詣及經過尊門冠蓋車馬填塞街衢此之翕習既宜弭息又夏侯長容奉使為先帝請命祈禱無感先帝崩背宜自咎責而自求請命之勞而公以為少府私竊之論云長容則公之姻故至於此一犬吠形羣犬吠聲懼於羣犬遂至叵聼也咸之為人不能靣從而有後言嘗觸楊駿幾為身禍况於殿下而當有惜徃從駕殿下見語卿不識韓非逆鱗之言耶而歘摩天子逆鱗自知所陳誠頟頟觸猛獸之鬚耳所以敢言庶殿下當識其不勝區區前摩天子逆鱗欲以盡忠今觸猛獸之鬚非欲為惡必将以此見恕並晉書 夏侯駿字長容又與汝南王牋亮以衛權為尚書郎咸與亮牋權字伯輿陳留㐮邑人見三都賦
  衛伯輿貴妃兄子誠有才章應作臺郎然未得東宫官屬東宫官屬前思楊駿親理塞路今有伯輿復越某作郎一犬吠形羣犬吠聲懼於羣吠遂至回聼傅咸集書鈔答曹志書英氣泉涌逸藻波騰
  司𨽻教書鈔
  司𨽻校尉舊號卧虎誠以舉綱而萬目理提領而衆毛順者也順一作從
  又教御覽
  聞南方有蜀嫗作茶粥賣之亷事歐其器具使無為賣餅於市而禁茶粥以困老姥獨何哉
  又教傅咸集
  屠牛酤酒鑿錢作錫皆有損害
  相諭草書鈔
  黄紙故事鋪不上皆取急與自頃多廢輙皆移病前門自今以後尚書鋪上不⿰急⿰音烏引也又音枯
  御史中丞箴并序御覽
  百官之箴以箴王闕余承先君之蹤竊謂憲臺懼有沗累垂翼之責且造斯箴以自朂厲不云自箴而云御史中丞箴者凡為御史中丞通以箴之也詞曰
  煌煌天文衆星是環爰立執法其暉有煥執憲之綱秉國之憲鷹揚虎視肅清違慢蹇蹇匪躬是曰王臣既直其道奚顧其身身之不顧孰有弗震邦國若否惟仲山甫是明焉用彼相莫扶其傾淮南構逆實憚汲生赫赫有國可無忠貞憂責有在繩亦必直良農耕穢勿使能植無禮是逐安惜翅翼咨爾庻僚各敬乃職無為罰先無怙厥力怨及朋友無慙于色得罪天子内省有恧是用作箴惟以自勅
  燭銘御覽
  煌煌丹燭熖焰飛光取則龍景擬象扶桑照彼𤣥夜炳若朝陽焚形監世無隠不彰
  卭竹杖銘藝文
  嘉茲竒竹質勁體直立比髙節示世矜式
  扇銘書鈔
  武都太守房仲發遺扇無以報為銘以識之云行藏惟時孔顔齊軌
  皇太子釋奠頌
  蒸蒸皇儲既睿且聰神而明之夫豈發䝉謙以制禮靡事不恭企茲良辰卜近于中乃修嘉薦于國之雍敬享先師以疇聖功亹亹皇儲希心闕里光光輿服穆穆容止祗奉聖靈躬承明祀濟濟儒生侁侁胄子清酒千觴匪宴斯喜欣道之𢎞自今以始初學記 藝文類聚載云生而知之上于皇儲以能而問處實若虚爰雕聖章玉采是敷乃備嘉薦于國之雍敬享先師以疇聖功
  中郎將曹府君碑
  伊父文朝雅然正色既侍皇帷讜言常則北堂書鈔襄邑矦誄云言研其㡬文艷春蘭
  感别賦序
  友人魯叔虎雅量𢎞濟思心遼逺余自少與之相長情相親愛有如同生其後遷太子洗馬俄而謬䝉朝私猥忝斯職雖懼不稱而喜得與此子同班共事天下之遇未有若此周旋三載魯生遷尚書郎雖别不逺而情甚悵恨退作茲賦云爾
  伸懐賦序
  余自無施繆為衆論所許補太子洗馬才不稱職意常默然並御覧
  喜雨賦序
  泰始九年自春不雨以渉夏節草木共然百姓以堯有九載之水湯有七年之旱恐遭斯運並有懼心聖皇勞慮分使祈禱徧於羣望余以太子洗馬兼司徒請雨百辟莅事三朝而大雨降退作斯賦並藝文
  感涼賦序初學記
  盛夏月困於炎熱熱甚不過旬日而復自涼以時之涼命親友曲會作賦爾
  神泉賦序御覽
  余所居庭前有湧泉在夏則冷渉冬而温温則水物冬生冷則氷可以過每夏游之不知嵗之有暑耳
  登芒賦序傅咸集
  左光禄大夫濟北侯荀公前䘮元妃及失令子塟於西芒有以感懐而作斯賦
  玉賦序藝文
  易稱乾為玉玉之羙與天合徳其在玉藻仲尼論之備矣非復鄙文所可稱述
  畫像賦序
  先有畫卞和之像者以為臧文仲之知栁下惠之賢而不與立卞和自刖以有證相去逺矣戲畫其像於卞子之旁特赤其靣以示猶有慙色
  相風賦序
  相風之賦葢以富矣然辭義大同惟中書張令以太史相風獨無文飾故特賦之太僕寺丞武君賔樹一竹於前庭其上頗有樞機挿以鷄毛於以占事知來與彼無異斯乃簡易之至有殊太史相風張氏之賦非其至者也並御覧
  犀鉤賦序藝文
  世稱鷄駭之犀聞之父常侍曰犀之美者有光鷄見影而驚故曰駭鷄有以此鉤見遺者乃為之銘
  羽扇賦序世説注
  昔吴人直截鳥翼而揺之風不減方圓二扇而功無加然中國莫有生意者滅呉之後翕然貴之無人不用
  汙巵賦序
  人有遺余璢璃巵者小兒竊弄墯之不絜意既惜之又感物之汙辱乃喪其所以為寳况君子行身而可以有玷乎
  燭賦序
  余治獄至長安在逺多懐與同行夜飲以忘愁顧惟燭之自焚以致用亦猶殺身以成仁矣感為之賦並藝文
  櫛賦序書鈔
  大才治世猶櫛之理髪也理髪不可無櫛治世不可無才
  儀鳳賦序
  鷦鷯賦者廣武張侯之所造也以其形微處卑物莫之害也而余以為物生則有害有害而能免所以貴乎才智也夫鷦鷯既無智足貴亦禍害未免免乎禍害者其唯儀鳳也
  鷰賦序
  有言鷰今年巢在此明嵗故復來者其將逝翦爪識之其後果至焉並藝文
  鳩賦序
  余舍下種楸蔚然成林閒居無為有時逰之顧見斑鳩音聲可悦於是捕而畜之既而馴擾偶出之籠無何失之其後時一來飛翔低首似如有戀故聊賦之
  粘蟬賦序
  櫻桃其為樹則多䕃其為果則先熟故種之於㕔所之前時以盛暑逍遥其下有蟬鳴焉仰而見之故命粘取以弄小兒退惟當蟬之得意於斯樹不知黏之將至亦猶人之得意於富貴而不虞禍之將來也
  蜉蝣賦序
  讀詩至蜉蝣感其雖朝生暮死而能修其翼可以有興遂賦之
  叩頭蟲賦序
  叩頭蟲蟲之微細者然教之輙叩頭人以其叩頭傷之不祥故莫之害也並御覽
  螢火賦序
  余曾獨處夜不能寐顧見螢火意遂有感於是執以自照而為之賦
  桑樹賦序
  世祖昔為中壘將軍於直廬種桑一株迄今三十餘年其茂盛不衰皇太子入朝以此廬為便坐
  舜華賦序
  佳其日新之美故種之前庭而為之賦並藝文
  芸香賦序
  先君作芸香賦詞美髙麗有覩斯卉蔚茂馨香同逰使余為序
  欵冬賦序
  余曾逐禽登於北山于時仲冬之月也冰凌盈谷積雪被崖顧見欵冬煜然始敷太平御覽載此下皆韻語實賦非序也楊慎丹鉛録引作序恐非
  答辛曠詩序初學記
  尚書左丞彈八座以下居萬機之會斯乃皇朝之司直天臺之管轄余前為右丞具知此職之要後忝此任僶俛從事日慎一日一作答卞壼詩序
  答潘尼詩序
  司州秀才潘正叔識通才髙以文學温雅為博士余性直而處清論裦貶之任作詩以見規雖襃飾之舉非所敢聞而斐粲之辭良可樂也答之雖不足以相酬報所謂盍各言志也
  答欒𢎞詩序
  安樂令欒𢎞太傅鉅平侯羊公辟未就而公薨後應司州之命舉秀才博文通濟之士余失和於府當換為護軍司馬賦詩見贈答之云爾
  贈何劭王濟詩序
  朗陵公何敬祖咸之從内兄國子祭酒王武子咸從姑之外孫也並以明徳見重於世咸親之重之情猶同生義則師友何公既登侍中武子俄而亦作二賢相得甚歡咸亦慶之然自恨闇劣雖願甚繾綣而從之末由歴試無效且有家艱心存目㬱賦詩申懐以貽之云爾
  傅祗字子莊咸從父弟歴司徒封𤫊川縣公
  與太傅楊駿書祇為常侍左軍將軍武帝崩梓宫在殯駿輔政欲悦衆心議普進封爵祇與駿書駿不從
  未有帝王始崩臣下論功者也晉書
  傅暢祇少子歴秘書丞殁於石勒為大將軍右司馬
  自叙御覽
  暢字洪道年五嵗散騎常侍扶風魯叔虎與先公甚友善以徳量喜與余戯常解衣褶被其背脱余金鐶與侍者謂余當恡惜而余笑與之經數日不索遂於此見名言論甚重晉書字世道
  時請定九品以余為中正余以祖考歴代掌州鄉之論又兄宣年三十五立為州都今余以少年復為此任政至於上品以宿年為先是以鄉里素滯屈者漸得叙也
  杜萬年
  相風賦序
  太僕傳侯命余賦之誠知武夫在野非荆寳之倫長庚啓明非曜靈之匹御覽


  西晉文紀巻十
<集部,總集類,西晉文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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