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郛 (四庫全書本)/卷023上

卷二十二下 説郛 卷二十三上 卷二十三下

  欽定四庫全書
  説郛卷二十三上    元 陶宗儀 撰因話録趙璘
  遞遷月令
  徳宗常暮秋獵苑中天色微寒謂侍臣曰九月衣衫二月袍與時𠉀不相宜欲遞遷一月如何左右皆賀翌日降㫖議之李吉甫為翰林學士承㫖先進言聖人上順天時下盡物理宜編之于是李程時亦為内相議曰臣按月令十月始裘月令是𤣥宗所定恐不可易上遽止其議
  大僚子安得居山
  武宗時李徳裕薦處士王龜志業堪為諫官帝問龜誰之子對以王超子帝曰凡處士當是山野之人王龜大僚子安得居山耶徳裕無對
  不賞父之都虞候而惜母之阿乳兒
  郭汾陽在河中禁軍無故馳馬犯者輒死南陽夫人乳母之子犯禁都虞𠉀杖殺諸子泣告虞𠉀縱横之狀王叱之曰不賞父之都虞𠉀而惜母之阿乳兒汝輩奴材也
  好脚門生
  李逢吉知貢舉榜成未放而入相及第就中書見座主時謂之好脚跡門生也
  讃招隱寺
  兵部李約員外初至金陵于府主李錡坐上屢讚招隠寺一日錡宴于寺既歸謂君曰嘗誇招隠寺昨遊宴細看何殊州中君笑曰某所賞者踈埜耳若以逺山將翠幙遮古松用綵物裹腥羶涴鹿跑泉音樂亂山鳥聲此則實不如在叔父大㕔也
  茶須活火煎
  李約嗜茶能自煎謂人曰茶須緩火炙活火煎之活火者謂炭之有焰方熾者也
  晉公不服食
  裴晉公不信數術不喜服食每語人曰雞豬魚蒜遇著則食生老病死時至則行
  口占進玉帶狀
  晉公平淮西賜以玉帶公臨薨却進口占奏狀曰内府之珍先朝所賜旣不合將歸地下又不可留在人間聞者莫不嘆其不亂
  陸羽歌
  羽本遺小兒為竟陵能蓋寺僧收養至成人後他適聞所養僧卒作歌曰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臺千羡萬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
  和尚教坊
  元和中有僧文溆者聚衆論說内典託言鄙䙝之事不逞同輩爭效其音調為歌曲呼所居為和尚教坊又有僧鑑虚作煮肉法行于世
  文章託名
  才命論稱張燕公革華傳稱韓文公老牛歌稱白樂天佛骨詩稱鄭司農後人所託其名非真者也
  御史三院
  一曰臺院其僚曰侍御史呼為端公知雜事者謂之雜端非知雜事謂之散端二曰殿院其僚殿中侍御史新入者知右巡以次左巡號兩使三曰察院其僚曰監察御史每公堂會食皆集若雜端失笑則三院皆笑謂之哄堂
  䑓中無不揖
  飲酒無起謝之禮但公揖酒赴朝偃息于待漏則有卧揖上馬有馬揖他悉以揖為禮
  諸察院㕔名
  察院諸㕔名看地名禮察謂之松㕔㕔南有古松也刑察謂之魘㕔寢者多魘兵察謂之茶甌㕔以其主院中茶茶必以陶器置之躬自緘啓故也吏察主朝官名籍謂之朝簿㕔
  東譲客非禮
  人道尚右以右為尊先賔客故西讓客主人在東蓋自卑也今人東讓客豈禮哉
  閣下
  古者三公門有閣而郡守比諸侯亦有閣故有閣下之稱前輩與大官書多呼執事或足下劉子𤣥與宰相書曰足下韓退之與張僕射書曰執事即其例也記室本王侯賔佐之稱他人亦不泛稱惟執事則指左右之人尊卑皆可通用侍者士子亦可通稱非特在道釋也又自卑達尊例云座前尤非也閣下降殿下一階座前降几前一等豈可僣用哉
  文章李益
  李益能文多有貴家子同姓名人謂益文章李益謂貴遊為門户李益
  七七
  李沂公妾名七七善琴與筝
  山公
  李約有山林之致養一猨因名曰山公也
  孟詩韓筆
  韓愈能古文孟郊長于五言時號孟詩韓筆
  屬意蜂蝶
  李賀作歌詩多屬意于花草蜂蝶間竟不能逺大
  時世粧
  崔樞夫人治家整肅貴賤皆不許時世粧
  會稽二清
  越州有名僧二人一曰清江二曰清晝故號二清
  幾至失名
  皎然以詩謁韋蘇州皆效其詩體韋全不見賞明日以舊製投之韋大歎服曰幾至失名何不但以所工見投而猥希老夫意也耶人各有所得非卒能致也
  南榻北榻
  公堂㑹食雜端在南榻主簿在北榻乃舊儀也

  同話録曽三異
  舞柘
  舞柘之本出拓枝氏之國流傳誤為柘枝也其字相近耳
  
  鼗古樂也今不言播鼗而曰撚梢子世俗之陋也今如擊鼓云超舞云証綰之類甚多
  散樂
  散樂出周禮注云野人之能樂舞者今乃謂之路岐人此皆市井之談入士大夫之口而當文之豈可習為鄙俚
  古簫
  古簫都下所謂排簫是也今言簫管乃别器筝秦樂也乃琴之流古瑟五十絃自黄帝令素女鼓瑟帝悲不止破之自後瑟止二十五絃秦人鼓瑟兄弟争之又破為二筝之名自此始今之制十三絃而古制亦有十二絃者謂之𥱧筝世俗有樂器小而用七絃名軋筝今乃謂之𥱧如是則簫管以二物為一名𥱧筝以一名為二物矣或云𫎇恬分瑟為兩則恐無争之義
  交倚
  交倚謂之繩牀乃外國所制歐公不御之
  比疎
  古者尚沐故治髪之具櫛而已王藻曰沐稷而靧粱櫛用樿櫛髪晞用象櫛如此而已然櫛已有比之義詩云其比如櫛箋謂相迫近也至漢書所言比疎則視禪櫛為加密矣然猶非今之比疎也注以為辮髪之飾則今女子首飾所著金翠珍異之梳耳後世憚數沐而櫛用竹以為去垢之具則與漢所言比疎名雖同而實又異也
  虎子
  虎子即溺器也出漢書周禮玉府掌王之燕衣䙝器注謂清器虎子之屬今俗語云厠馬皆取四足若清器為旋盆則虎子厠馬之類也
  白衣送酒
  陶元亮九月把菊王𢎞送酒本傳無白衣人字白衣出續晉陽秋云陶潛重陽日無酒坐菊花中見白衣人擔酒至乃王𢎞送酒也
  𣙜貨
  𣙜貨非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㩁之義𣙜獨木橋也乃專利而不許它徃之義李侍郎夀翁有奏劄載此記本義出漢書昭帝紀制注
  饅頭
  食品饅頭本是蜀饌世傳以為諸葛亮征南時其俗以人首祀神孔明欲止其殺教以肉麵二像人頭而為之流傳作饅字不知當時音義如何適以欺瞞同音孔明與馬謖謀征南有攻心心戰之説至伐孟獲熟視營障七縱而七擒之豈於事物間有欺瞞之舉特世俗釋之如此耳
  衣制
  近嵗衣制有一種如旋襖長不過腰兩袖僅掩肘以最厚之帛為之仍用夾裏或其中用綿者以紫皂縁之名曰貉袖聞之起於御馬院圉人短前後襟者坐鞍上不妨脫著短袖者以其便於控馭耳古所謂狐貉之厚以居䙝裘長短右袂制皆不如此今以所謂貉袖者襲於衣上男女皆然三代衣冠亂常至於伏誅今士大夫亦服此而不知恠
  亂道
  唐子西云左傳不亂道却好班史不亂道却不好史記敢亂道却好唐書不敢亂道却不好嘗思之言其好與不好姑未論若言其不敢亂道與敢亂道則切中矣
  泰山府君
  世言泰山府君海龍王之類鄙俗不可入文字東坡作明州僧寺御書樓銘有咨爾東南山君海王時節來朝以謹其藏豈惟融化語竒亦見百神受職意甚高也
  五倫
  人之五倫朋友寓焉而不言師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是師寓於朋友中矣然有曰君師有曰父師是君父皆有師之道也人之常尊曰君曰父曰師三者而已記曰師無當於五服五服弗得不親以此推之君之於臣父之於子力有所不及處賴師之教爾故師之徳配君父
  絶藝
  蔣大防母夫人云少日隨親謁泰山東嶽天下之精藝畢集人有紙一百畨鑿為錢運鑿如飛旣畢舉之其下一畨未嘗有鑿痕其上九十九畨紙錢也又一庖人令一人袒背俯僂於地以其背為刀几取肉一斤許運刀細縷之撤肉而拭兵背無絲毫之傷列子載鴻超怒其妻引弓射而怖矢泫眸子而眶不睫公子牟曰此乃盡矢之藝也以前二事較之乃人刀鑿之藝古者鴻超之射人妙誠有之非列子寓言也
  賣錫
  都下賣錫者作一圓盤可三尺許其上面羅器物之狀數百枚長不過半寸闊無小指甚小者只如兩豆許禽之有足鞋之有帶弓之有弦纎悉𤨏細大畧皆如此類以針作箭而别以五色之羽旋其盤買者投一錢取箭射之中者得錫數箭並下有盤方旋而未止賣錫者唱曰白中某赤中某餘不中逮旋止盤定視之無差賣錫者乃自取箭再旋盤射之以酬之昔中禽之足者不使中禽之翼昔中弓之弦者不使中弓之弰毫釐比昔中者無差焉紀昌視虱三年大如車輪能射而中之葢此類也然懸虱者乃定而視之此却是旋動亦能見而中之未知定者易而動者難邪是或一道也
  
  聲者氣之精萃也一紙之鬲而氣不能達墻垣之間聲可得聞聲之感通者甚神故詩能動天地感鬼神樂能治神人和上下皆主其有聲也
  古畫有據
  予家舊畫楊妃上馬圖乃明皇幸驪山時故事侍御之人無它仗衛但有兩璫各挾彈前導意其燕遊戲具非有謂也後乃聞乗輿燕遊前以撃彈代鳴鞘大抵古畫有據而不茍用器物制度固有不能言傳因畫乃見者
  史法
  前輩云有三人論史法偶言馬過踏殺一狗云當作如何書甲云馬逸有犬死於其下乙云有犬死於奔馬之下丙云有奔馬踐斃一犬文省而意盡丙為得法
  龍户
  昌黎廣州詩衙時龍户集上日馬人來馬人乃馬援所留人種也若龍户徃徃以為弦户而無明文近聞廣人云有一種蘆渟人在海岸石窟中居止初亦無定處三四口共一小舟能沒入水數丈過半日乃浮出形骸飲食衣著非人也能食生魚兼取蜆蛤海物從舶人易少米及舊衣以蔽體風浪作即扛挽船置岸上而身居水中無風浪則居船中只有三姓曰杜曰伍曰陳相為婚姻意此乃龍户之類
  玩鶴
  周丞相與客閒步園中玩羣鶴問曰此牝鶴耶牡鶴耶客從旁曰獸為牝牡禽為雌雄丞相曰雄狐綏綏狐非獸乎牝雞之晨雞非禽乎客不能對雖然牝牡字從牛雌雄字從佳乃禽獸之别也自雄狐牝雞之外經史亦不多見
  子午針
  地螺或有子午正針或用子午丙壬間縫針天地南北之正當用子午或謂今江南地偏難用子午之正故以丙壬參之古者測日景於洛陽以其天地之中也然有於其外縣陽城之地地少偏則難正用亦自有理
  伏蠟
  僧家所謂伏蠟者謂削髪之後即受戒若或斷酒色等若干件每嵗禁足結夏自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終西方之教結夏之時隨其身之輕重以蠟為其人解夏之後以蠟人為驗輕重無差即為驗定而無妄想其有妄想者氣血耗散必輕於蠟人矣湯朝美作本然僧塔銘寫作伏臘之臘葢未詳此也
  姓名
  舜姓姚二妃姓嬀夏姓姒商姓子周姓姬秦姓嬴尚書釐降二女于嬀汭因地得姓因姓為婦人之稱左傳有戴嬀有息嬀王姬驪姬文嬴穆嬴詩有太姒有必宋之子之類是也漢以後婦人如吕后名雉蔡邕之女名琰以名著者甚多孔子之母名徴在專以名言婚禮有所謂問名公羊傳有婦人許嫁字而笄之不知名與字之義如男子乎亦止類今世大小一二之别乎若後世以姬姜為婦人之通稱則失之矣惟娣姒之姒却不因姓堯之女娥皇女英契之母簡狄秦穆公之女簡璧后稷之母姜嫄又不知此類乃其稱號耶乃其名耶
  節史
  節史書先立定意欲何為乃可去取如欲知治亂則取諸君臣賢否刑政升降之間如欲知制度則取諸典章文物因革損益之事如欲知文法則取言辭摹寫融液刪潤之處大抵一史須三數次節也陸務觀為言如此
  孝經序語
  孝經序載孔子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趙吉水希廸嘗與予言聞之長者二語出孝經通緯
  家宅
  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故曰官家國家家字本甚重而又以為上下之通稱今世達官稱府稱宅下焉則稱家書所謂五流有宅則宅字反不如家字矣
  祭文
  歐陽文忠公奉母喪過州郡守屬一同官作祭文再三戒之留意其人唯唯文忠來已逼期郡守索文觀不一再三索之對以但𠉀其至比至出文令書寫云孟軻之賢母之賢也夫人有子如孟軻夫復何憾文忠公大喜之
  避秦
  雲水人以小竹揉之下為方盝上為方葢盝之中寘衣衾之屬葢之下藏藥物之屬負之於背以行名曰避秦此二字班馬書皆載於四皓事處器物因事以名其源流有如此者
  馬門
  舟之設屋開門而入其門謂之馬門必先闖之而後能入因其字義拆而稱之也鄭山父云嘗見人舉似在何小說中若無它義此說雖近遷就似亦得之矣
  侍父發書
  張安國守撫州時年未五十其父總得老人在官一日老人在齋中索紅筆發書來有兩吏人來聲喏拱立總得問為誰對曰書表司適聞運使發書來祗應總得遣而去却呼安國來曰撫州書表司是伏事汝我如何使汝當伏侍我發書安國侍立𠉀總得脩書封題遣發乃退
  三角亭詩
  余子清之祖仁廓時因作三角亭詩知名召為御史不拜人問其故曰壊心術也予在朝曾見朝列云言官退無所為不相識者又多不知其事但把相識人逐个思過所謂壊人心術者誠有之矣三角亭詩云夜缺一簷雨春無四面花缺一則安知其非三無四則見其止於三昌黎送窮形容五字云非三非四滿七除二以兩句形容五字然則此詩尤當以一句言二數則形容親切
  西皮
  髹器稱西皮者世人誤以為犀角之犀非也乃西方馬韀自黑而丹自丹而黄時復改易五色相疊馬鐙磨擦有凹處粲然成文遂以髹器倣為之
  蓴羮
  千里蓴羮未下鹽䜴世多以淡煮蓴羮未用鹽與豉相調知非也葢末字誤書為未末下乃地名此二處産此二物耳其地今屬江干
  武穆獄案
  岳武穆獄案今在莆陽陳魯公家世本無獄辭但大書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字是罪案乃是細書與前筆跡不同不知後来如何粘成卷也鄭棐之姪親見之
  康節知數
  邵康節先生至京師士大夫多謁之請問休咎有一人獨問國家運數先生喜曰他人所問皆為己事子何獨上念國家再三稱嘆謂之曰予某日歸子可於某處相𠉀至期其人徃𠉀先生與敘别就肩輿取緘封文字一卷授之曰毋即觀𠉀至家發之視畢焚之其人奉教歸而發視則五代晉出帝紀也
  殤神
  九歌國殤非關雲長輩不足以當之所謂生為人傑死為鬼雄也江鄉淫祠有馬陂大王為盗者多祀之亦能出為靈響俗呼殤神必是小人死鬭忿怒之氣不泯而為厲者也老母言年十六七時避盜山間一民家與其婦女處于屋後小室間坐忽覺簷間有聲如蝙蝠者老母先聞之而其家婦女未聞也有頃聲稍疾大其婦倉皇出門仰視之扣齒而言曰待去叫丈夫漢歸老母亦隨之到門外仰視但彷彿見空中有黑影如蝴蝶狀散去問婦人何故如此應曰神道心亦不知為異數日後盜悉歸家以告長上方知其家亦祀此神非良民也殆自投虎口矣俚俗傳之其聲作於前則吉而勝作於後則凶而負楚俗有此蒞官者當知之
  璽寶印
  璽寶印三者名殊而用一許氏說文曰寶者印也周禮掌節云貨賄用璽節鄭氏云今之印章也職金楬而璽之鄭云璽印也故應劭漢官儀曰璽信也古者尊卑共之月令云固封璽左傳云襄公在楚季武子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是也然劭乃不以周禮為証豈遺忘邪秦始皇得玉於藍田丞相李斯書其文曰受命于天旣夀永昌漢髙祖入闗子嬰封皇帝璽節降璽乃此也故漢書曰髙祖入咸陽得秦璽及即天子位因服御其璽世世傳授號傳國璽及王莽簒位求璽於元后后投之於地璽上螭一角缺董卓焚洛陽徙邦長安掌璽者以投于井孫堅軍城南見井中有光堅因取得之袁紹後逼堅妻取璽紹敗璽歸漢又傳魏至晉元帝南渡無玉璽北人皆云白版天子後石勒為冉閔所滅閔得其璽閔敗晉穆帝永和八年鎮西將軍謝尚遣督郵何融購得之相傳至於五代契丹滅晉出帝奉玉璽金印以降契丹謂璽非真與前史所傳異命求其璽出帝曰從珂自焚玉璽不知所在疑焚之也本朝紹聖三年長安村民段 -- 𠭊 or 叚 ?義掘地得玉璽皆言此秦璽也漢以為傳國寶自五代亡失乃下兩制定驗蔡京等奏以為考之璽文曰皇帝夀昌者晉璽也受命于天者後魏璽也有徳者昌唐璽也惟徳允昌晉璽也今云受命于天旣夀永昌其為秦璽無疑此傳國璽之本末也然秦漢以來天子始名璽故許氏直以為王者印漢舊儀曰秦以前民皆以金玉銀銅犀象為方寸璽各服所好漢以來天子獨稱璽又以玉羣臣莫敢用也豈非以髙祖入闗得為傳國寳故璽之名遂增重邪舊儀又曰皇帝六璽皆白玉螭虎紐文曰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凡六皇帝行璽賜諸侯王書信璽發兵徵大臣天子行璽外國事天子之璽事天地鬼神漢書所謂璽者此也王莽遣將率易單于印單于白將率曰漢賜單于璽言璽不言章是則漢賜匈奴印亦通名璽矣唐武后改璽為寶特此六璽之名耳然章衍通載又謂開元六年改為傳國寳又何者曰傳國璽則秦璽乃是矣茍以為唐璽則前有徳者昌是巳傳至五代其名不易初何所改如曰即前六璽則武后固改之矣豈後人易為璽至𤣥宗復改邪然後唐應順元年内批有御前新鑄之印乃當時從珂自焚國璽散失倉卒刻鑄耳本朝雍熙三年改御前書詔天子合同三印皆為寳則又書改為印矣豈非承襲五代喪亡之後至是乃釐正乎慶元六年重陽後五日在塗與兄弟論及旣歸因考訂始末寄宏正姪
  十二辰
  十二辰屬子午卯酉丑行死處其屬體皆有虧鼠無膽鷄無腎馬無角牛無齒獨兎無脣者卯死甚明餘四物頗配附不合耳
  
  晉人論禽獸知有母而不知有父前輩有言誰家畜不知有父予嘗侍艮齋先生舉此二説先生曰家畜者人亂之也南方畜牧人苦不經意北方以畜産為家資放駒游牝徃徃流傳有度洪忠宣公松漠紀聞云饋人以牛則以一牡一牸
  官職
  唐監牧之官稱職者見於史南渡無監牧之地只買西南之馬聞相隔二三千里經過數國不知其牧養之法如何然而少用駮馬今世所謂起雲卧雲人方以為奇大抵不知駮馬也葢子交母而産者物理以此識之也世傳水艸大王為金日磾雖未必然自古服牛乗馬以致其用設為官職唐漢之事甚著豈可如虎豹犀象駈而任之也
  紙錢
  紙錢起自唐時紙畫代人未知起於何時今世禱祀禳禬者用之刻板刻印染肖男女之形而無口北方之俗嵗暮則人畫一枚於臈月二十四日夜佩之於身除夕焚之有謔詞云你自平生行短不公正欺物瞞心交年夜將燒毁猶自昧神明若還替得你可知好裏爭奈無憑我雖然無口肚裏清醒除非是閻家大伯一時間批判昏沈休痴呵臨時恐怕各自要安身
  用莫愁字
  周美成詞金陵懐古用莫愁字金陵石頭城非莫愁所在前輩指古誤予嘗守郢郡治西偏臨莫江上石崖峭壁可長數千丈兩端以城續之流傳此為石頭城莫愁名見古樂府意者是神仙漢江之西岸至今有莫愁村故謂艇子徃來是也莫愁像有石本衣冠甚古不知何時流傳郢中倡女常擇一人名以莫愁示存古意亦僣甚矣
  床婆子
  崔大雅在翰苑夜直玉堂忽有内降撰文字秉燭視之乃撰祭床婆子文恍然不知格式又無舊案可據甚以為窘忽思周丞相為翰長來早有朝見使人邀過院中請問云亦有故事但如常式皇帝遣某人致祭于床婆子之神曰汝典司床簀云然則床婆子名字與世俗同而不可改也偶子舍舉子見蓐媪舉此禮因記之
  建隆號
  靈隠寺前石岩上有建隆二年己未嵗云云字鑿石上予嘗墨印染與倪正父言之正父云村人胡鑿葢亦無處辨証也藝祖以庚申正月初四日受禪之年改年建隆錢塘之地尚屬呉越自有年號乃有建隆己未殊不可曉
  韓侂胄
  韓侂胃封平原郡王而官至太師一時獻佞過稱師王晚年伏誅錢伯通在政府奉御筆施行都下撰為文言曰釋迦佛中間坐羅漢神立兩旁文殊普賢自鬭象祖打殺獅王象祖乃伯通名也謬妄稱呼至是亦可發後世一笑









  五色線撰人闕
  半面笑
  賈弼夢見人曰愛君美貌欲易君頭許之後能半面笑半面啼兩手把筆文辭各異
  肥遺
  華山蛇名見則天下大旱
  驚蛺蝶
  北齊魏收在京輕薄人號曰驚蛺蝶
  審雨堂
  古槐中蟻穴也
  昌廬
  帝王録有赤雀銜丹書止於昌廬
  都公
  唐呼左右為都公
  鴛鴦瓦
  魏志魏文帝夢兩瓦落地為鴛鴦
  燈婢
  寧王以木婢執燈呼燈婢
  風流罪過
  北齊郎基為鄭州長史性清儉惟令人寫書潘子儀遺書曰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
  拆襪線
  韓昭仕蜀王氏為禮部尚書粗有文章至於琴棊書射亦皆涉獵以此恩幸於王衍時人謂昭事藝如拆襪線無一條長也
  華獨坐
  華歆字子魚能劇飲至石餘不亂衆人微察常以其整衣冠為異江南號之曰華獨坐
  口案
  張九齡引囚口撰案卷人謂之張公口案
  朱愁粉痩
  朱愁粉痩兮不勝羅綺
  醉龍
  蔡邕飲酒乃至一石常醉在路上卧人名曰醉龍
  鬼笑貧
  劉伯龍家貧將營十一之方忽見一鬼在旁撫掌大笑伯龍嘆曰貧窮固有命遂止
  錦雨
  夏㴻名連隂雨名錦雨
  魚倉
  青田溪冬天水熱如湯衆魚歸之名曰魚倉
  沉著痛快
  呉人皇象善行草書世稱沈著痛快
  射木人
  後漢時苗嘗為夀春令謁治中蔣濟辭不見納醉後苗歸而刻木書曰酒徒蔣濟以弓矢射之蔣聞之亦不能制
  裙腰路
  白樂天杭州春望云誰開湖寺西南路艸緑裙腰一道斜
  西笑
  人聞長安樂則出門西向而笑聞肉味美則過屠門而大嚼
  瀟灑侯
  陸龜𫎇詩藂竹當封瀟灑侯
  朱書顯名
  杏園宴後於慈恩塔下題名同年人推一善書人記之他時有將相則朱書之
  騎火茶
  龍安有騎火茶最上不在火前不在火後故也清明改火故曰騎火茶
  花妾
  牧之晚晴賦雜花如妾如婢
  乞漿得酒
  太嵗在午人馬食土嵗在辰巳貨妻賣子嵗在申酉乞漿得酒
  村落如鷄飛
  阿含經云人民村邑相近如鷄飛













  五總志吴炯
  憂患餘生艱棘百焉時方搶攘顧逃生之不暇猶廢井不汲泥不食矣然於紬繹方冊與夫耳目所聞見有可紀述者尚未能結舌閣筆於是因事輒書雜以己語或以古證今亦不獲引其次第非敢為書記有補於遺龜生五總靈而知事因識其首曰五總建炎庚戌上巳前三日書于蕭寺之道山亭
  太白
  唐李白𡼲﨑磊落常醉眠於酒市上遽召見於沈香亭白披襟扶醉以對須臾筆落如風雨時人謂白沈酣中為文章及與不醉人相對議未嘗錯悮故老杜云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而開元遺事載明皇宴于便殿酒酣謂白曰太后之朝政出多門國由奸倖任人之道如小兒市瓜不擇香味惟揀肥大者白曰今朝用人如淘沙取金剖石採玉皆得精粹者上曰學士過有所飾也以予觀之白本進取之流諂諛之意不忘於胷中向來躭酒不羈特有才無命故以此玩世與次公醒而狂未易同日語也
  潦倒
  魏天寳間謂容指藴藉為潦倒宋武帝舉止行事以劉穆之為節度此非藴藉潦倒之士邪而後世以潦倒為不偶之人誤矣
  才絶
  唐人謂李白為天才絶白居易為人才絶李賀為鬼才絶白傳與贊皇不協白每有所寄李緘之一笈未嘗開視劉三復或請之荅曰若見辭翰則回吾心矣東坡云文章如精金美玉市知有價未易以私口舌賤誠哉是言也
  龍户
  長安有龍戸見水色即知有龍或引出但如鰍退之云衙時龍户集上日馬人來當是用此而馬人不見於書傳更當詳攷且質於博古者
  𪍴𪍣
  干寳周禮注云祭用𪍴𪍣晉呼為環餅又曰寒具今曰饊子桓𤣥蓄法書名畫冠絶一時一日方食寒具有客至不復拭手出以示之輒多染汚坡題古畫云上有桓𤣥寒具油
  二碧落碑
  唐韓王元嘉絳澤二州皆有子黄公為妣妃薦嚴作文立石以表孝誠文雖不同而俱名曰碧落在絳州者刋于天尊之背在澤州者立於佛龕之西綘之道館有開元中所立石誌謂荆人陳惟玉書
  不借
  不借草履也謂其易辦人人自有不待假借故名曰不借
  清節
  有一朝士家藏古鑑自言能照二百里將以獻吕穆公穆公曰吾面不及楪子大安用照二百里為復有獻硯于王荆公云呵之可得水公笑而却之曰縱得一担所直幾何二公之言雖類質野而清節不為物移聞者嘆服
  責詞
  冦莱公貶雷州楊文公在西掖旣得詞頭有請于丁晉公公曰春秋無將漢法不道皆其罪也楊深不平之及晉公去位楊尚書制為責詞曰無將之戒深著于魯經不道之誅難逃于漢法一時快之
  丁晉公餕僧
  晉公少以文稱南遷作齋僧疏云補仲山之衮雖曲盡於巧心和傅說之羮實難調於衆口至南海有詩云草解忘憂憂底事花名含笑笑何人士大夫傳誦服其精巧而識者譏誚以為所憂所笑公心識之而不覺形於歌也

  金樓子蕭繹
  夢腸反胃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作賦有夢腸之談曹植為文有反胃之論
  酒甕飯囊
  禰衡云荀彧可强與言餘皆酒甕飯囊
  投虎千金不如一豚肩
  寒者不貪尺璧而思短衣投虎千金不如一豚肩
  箕舌
  鋸齒箕舌榼耳屩鼻
  三斗爛腸
  殷洪逺云周旦腹中有三斗爛腸
  桂華不實
  桂華不實玉巵不當
  玉華鹽
  胡中有鹽瑩徹如氷謂之玉華鹽以供王㕑
  月額雨
  旦日雨謂之月額雨
  雨懸絲
  細雨織懸絲
  玉蔬
  始皇遣徐福入海求金菜玉蔬并一寸椹
  白鳥
  蚊也齊桓公卧柏寢謂仲父曰一物失所寡人悒悒今白鳥營營是必饑耳因開翠紗㡡進之
  蜘蛛隱
  龔舍初隨楚王朝宿未央宫見赤蜘蛛大如栗四面縈羅網有虫觸之而死者退而不能得出焉舍於是推冠而退時謂舍為蜘蛛隱
  白皮牛
  大月氐有牛名白皮牛剖其肉明目愈瘡
  銅奴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
  銅之精為奴錫之精為婢
  燃石
  豫章有水石灌之可以燃鼎
  虞吏
  山中寅日稱虞吏虎也
  當路
  狼也
  雨師
  辰日稱雨師龍也
  鯨潮
  鯨鯢出穴則水溢為潮鯨出入有節故潮有期
  金鹽玉豉
  五茄一名金鹽地榆一名玉豉可以煑石
  五香木
  一木五香根曰旃檀節曰沉花曰雞舌葉曰藿膠曰薫陸
  華芝草
  太極山有華芝草采而服之可以通萬里
  飛車
  竒肱之民能為飛車從風逺行至于豫州湯破其車不以示民十年東風至湯復作車遣賜之去
  能言雞
  羅含之雞能言西周之犬能語
  雷門
  㑹稽城門皷聲聞于洛陽號雷門
  𬃷珠
  扶餘國美珠如酸棗
  天鷄
  桃都山大樹有天鷄日出即鳴天下鷄皆鳴
  潢池
  女國有潢池浴之而孕
  玉李
  星如玉李月上金波
  縠霧
  霧生猶縠河垂似帶
  脩羊公
  有道者化白石羊題脇曰脩羊公
  黄妳
  有人把卷即睡因呼黄卷為黄妳












  乾𦠆子温庭筠
  武元衡
  武黄門之西川大宴從事楊嗣復狂酒逼元衡大觥不飲遂以酒沐之元衡拱手不動沐訖徐起更衣終不令散宴
  鮮于叔明
  劒南東川節度鮮于叔明好食臭蠱時人謂之蟠蠱每散令人採拾得三五升即浮之微熱水中以抽其氣盡以酥及五味熬之卷餅而啖云其味實佳
  權長孺
  長慶末前知福建縣權長孺犯事流貶後以故禮部相國徳輿之近宗遇恩復資留滯廣陵多日賔府相見皆鄙之將詣闕求官臨行羣公飲餞於禪智精舍狂士蔣傳知長孺有嗜人爪癖乃於步健及諸傭保處薄給酬直得數兩削下爪或洗濯未精以紙裹𠉀其酒酣進曰侍御逺行無以餞送今有少佳味敢獻遂進長孺長孺視之忻然有喜色如獲千金之惠涎流於吻連撮噉之神色自得合坐驚異
  蕭俛
  貞元中蕭俛新及第時國醫王彦伯住太平里與給事鄭雲逵比舍忽患寒熱詣彦伯求診𠉀誤入雲逵第㑹門人他適雲逵立於中門俛前趨曰某前及第有期集之役忽患寒熱具説其状逵延坐為診其臂曰據脈𠉀是心家熱風雲逵姓鄭若覓國醫王彦伯東隣是也俛赧然而去
  李丹
  郎中李丹典濠州蕭復處士寄家楚州白田聞丹之義來謁之且無傭保棹小舟惟領一丱嵗女僮時方寒衣復單敝女僮尤甚坐於客次女僮門外求火燎手且持其靴去客吏忽云郎中屈處士復即芒屩而入丹揖之坐畧話平素復忽悟足禮之闕矍然乃啓丹曰某為饑凍所迫髙堂慈母處分令入闗投親知無奴僕有一小女僮便令將隨參謁朝至此僮騃恐懼公衙失所在客吏已通取靴不得去就踈脫惟惶悚而已丹曰靴與履皆一時之禮古者解襪登席即徒跣以為禮靴本鞮屬始自趙武靈王又有何典據此不足介君子懐但請述所求意遂留從容復頥㫖趨乃云足下相才他日必領重事於是遣使於白田饋遺復母甚厚又餞復以匹馬束帛復後竟為相
  梅權衡
  梅權衡呉人也入試不持書䇿人皆謂竒才及府題出青玉案賦以油然易直子諒之心為韻塲中競講論如何押諒字權衡於庭樹下以短箠畫地起草日晡權衡詩賦成張季遐前趨請權衡所納賦押諒字以為師模權衡乃大言曰押字須商量爭應進士舉季遐且謙以薄劣乃率數十人請益權衡曰此韻難押諸公且㕔上坐聽某押處解否遂朗吟曰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惚兮恍兮其中有諒犬蹲其傍䲭拂其上權衡又講青玉案者是食案所以言犬蹲其傍䲭拂其上也衆大笑
  張登
  南陽張登制舉登科形貌枯痩氣髙傲物裴樞與為師友樞為司勲員外舉公羣至投文樞才詆訶瑕謫登自知江陵鹽鐵院㑹計到城直入司勲㕔冷笑曰裴三十六大有可笑事樞因問登可笑之由登曰笑公驢牙郎博馬價此成笑耳
  歐陽詢
  長孫無忌嘲詢曰聳膊成山字埋肩畏出頭誰教麟閣上畫此一獼猴詢應聲曰索頭連背暖漫襠畏肚寒只縁心溷溷所以面圑圑太宗笑曰詢殊不畏皇后邪
  張元一
  則天問張元一外有何可笑元一曰朱前疑著緑逯仁傑著朱閭知微乗馬馬吉甫乗驢將名作姓李千里將姓作名呉楊呉左臺胡御史右臺御史胡即胡元禮也天后大笑尋除别官
  裴𢎞泰
  裴鈞僕射大宴巡官裴𢎞泰後至鈞不恱𢎞泰曰請在座銀器盡斟酒滿之隨飲以賜𢎞泰可乎鈞許之遂竭座上小爵至觥船凡飲皆竭隨即填於懐有銀海受一斗以上以手捧而飲盡踏其海捲抱之索馬而去鈞使人問𢎞泰方箕踞而坐秤所得銀器二百餘兩不覺大笑
  蕭嵩
  蕭嵩欲注文選見馮光進釋蹲䲭云今之芋子是著毛蘿蔔嵩大笑
  不爵不觥非炮非炙能說諸心庶乎乾𦠆之義






  投荒雜録房千里
  南方酒
  新州多美酒南方酒不用麴糵杵米為粉以衆草葉胡蔓草汁溲南人呼冶葛為胡蔓草大如卵直蓬蒿中䕃蔽經月而成用此合糯為酒故劇飲之後旣醒猶頭熱涔涔有毒草故也南方飲酒即實酒滿甕泥其上以火燒方熟不然不中飲旣燒即揭缾趨虚泥固猶存沽者無能知美惡就泥上鑚小穴可容筯以細筩挿穴中沽者就吮筩上以嘗酒味俗謂之滴淋無賴小民空手入市徧就酒家滴淋皆言不中取醉而返南人有女數嵗即大釀酒旣漉𠉀冬陂池水竭時寘酒甖密固其上瘞于陂中至春漲水滿不復發矣𠉀女將嫁因決陂水取供賀客南人謂之女酒味絶美居常不可致也
  治蟲草
  新州郡境有藥土人呼為吉財解諸毒及蠱神用無比昔有人嘗至雷州途中遇毒面貌頗異自謂即斃取吉財數寸飲之一吐而愈俗云昔人有遇毒其奴吉財得是藥因以奴名名之實草根也類芍藥遇毒者夜中潛取二三寸或剉或磨少加甘草詰旦煎飲之得吐即愈俗傳將服是藥不欲顯言故云濳取而不詳其故或云昔有里媪病蠱其子為小胥邑宰命以吉財飲之暮乃具藥及旦其母謂曰吾夢人告我若飲是且死亟去之即仆於地其子又告縣尹縣尹固令飲之果愈豈中蠱者亦有神若二豎哉
  刺桐花
  刺桐花狀比圖畫者不類其木為材三四月時布葉繁密後有赤花間生葉間三五房不得如畫者紅芳滿樹
  南中僧
  南人率不信釋氏雖有一二佛寺吏課其為僧以督責釋之土田及施財間有一二僧喜擁婦食肉但居其家不能少解佛事土人以女配僧呼之為師郎或有疾以紙為圓錢置佛像旁或請僧設食翌日宰羊豕以噉之目曰除齋
  嶺南女工
  嶺南無問貧富之家教女不以針縷績紡為工但躬庖㕑勤刀机而已善醯醢葅鮓者得為大好女矣斯豈遐裔之天性歟故偶民爭婚聘者相與語曰我女裁袍補襖即灼然不㑹若修治水蛇黄鱔即一條必勝一條矣
  雷公形
  嘗有雷民因大雷電空中有物豕首鱗身狀甚異民揮刀以斬其物踣地血流道中而震雷益厲其夕凌空而去自後揮刀民居屋頻為天火所災雷民圖雷以祀者皆豕首鱗身也
  雷公墨
  凡訟者投牒必以雷墨雜常墨書之為利
  雷耕
  雷人隂㝠雲霧之夕呼為雷耕曉視田中必有開墾之迹有是乃為嘉祥
  壽安土棺
  夀安之南有土峯甚峻乾寧初因雨而圯半壁銜土棺棺下有木横亘之木見風成塵而土形尚固邑令滌之泥汩於水粉膩而蠟黄剖其腹依稀骸骨因徵近代無以土為周身之器者載記云夏后氏堲周葢其時也










  說郛卷二十三上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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