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賦役志 諸羅縣志
卷七 兵防志 營制 水陸防汛 教場 歷官 列傳
卷八 風俗志 
本作品收錄於:《諸羅縣志

自井田丘賦之制廢,而車戰漸易為騎兵、為步卒。水戰之始,見於春秋吳、楚之間;厥後漢有樓船軍,歷代相沿有水軍。臺四周皆海,騎無所用之,水陸並設,亦因地為之制矣。北路搤全臺之吭而拊其背,然則山海要害之地、通川之道,酌其廣狹,相其險易而裒益其多寡,非當務之急歟?前代兵制,凡民壯、舖遞、弓兵皆謂之兵;本朝額設,不過勾攝公事、齎送文牒而已。故是編不載,獨著水陸防汛,詳其阨塞、墩臺、兵數多寡各為論次,而繫歷官、列傳於後。

總論
國家削平臺灣,置一郡三縣,勤水陸之士萬人更番屯戍;諸羅特置北路一營於陸路,另分安平協水師以防沿海,制云密矣。顧有所當議者,北路之機軸與臺、鳳異,今日之情形與初闢異;而所以帖然無事者,由聖天子威靈遠播,各當道撫馭多方。而其間利害之隱伏於無形者,實關全臺之休戚,而人不及察;不可不長慮卻顧,及今而亟為之前籌也。何也?
諸羅自蔦松、新港至斗六門一百八十餘里,其間四里、九保,庄社鱗次;府治、縣治之左右上下,漢人有室家、田產以樂其生,諸番頗漸染政教而知所畏。縱稂莠潛滋,薅之立盡耳。自斗六門至雞籠山後八百餘里,溪澗崖谷,既險且遠。當設縣之始,縣治草萊,文武各官僑居佳里興;流移開墾之眾,極遠不過斗六門。北路防汛至半線、牛罵而止,皆在縣治二百里之內;於時當事即有臺北添兵之議【見《郡志》】。然虎尾、大肚,人已視為畏途;過此,則鮮有知其地理之險易者。又其時崩山、後壠、中港、竹塹、南嵌各港,商賈舟楫未通,雖入職方,無異化外,故議而中寢也。
自康熙三十五年吳球謀亂,繼之以吞霄、淡水之土官,繼之以劉却【俱詳見「萑苻」】;五年之間,數見騷動,皆在北路。於是四十三年秩官、營汛,悉移歸治;而當是時,流移開墾之眾已漸過斗六門以北矣。自四十九年洋盜陳明隆稱其渠鄭盡心,潛伏在江、浙交界之盡山、花鳥、台州魚山、臺灣淡水,於是設淡水分防千總,增大甲以上七塘;蓋數年間而流移開墾之眾,又漸過半線、大肚溪以北矣。此後流移日多,乃至南日、後壠、竹塹、南嵌,所在而有。以去縣日遠,聚眾行凶,拒捕奪犯,巧借色目以墾番之地、廬番之居、妻番之婦、收番之子。番畏其眾,強為隱忍;相仇無已,勢必搆禍。而大甲以上,官兵初至,不習水土;又地方遼闊、塘汛寡弱,無事空抱瘴癘之憂,有事莫濟緩急之用。此知縣周鍾瑄所以有清革流民以大甲溪為界之請,前北路參將阮蔡文又有淡水一汛、七塘官兵應請咨部撤回之議也。議者又謂臺灣附屬閩省,雞籠、淡水版圖以內而必畫界於大甲,使崩山、大安以至雞籠山後七百里之地,不見聲明文物之盛,非所以昭無為之化也;置郡設邑,而別異數百里外為棄地閒田,非所以弘經國之謨也。議者又謂崩山、後壠、中港、竹塹、南嵌,本郡商賈舟楫往來,而淡水一港則閩省內地商船及江、浙之船皆至焉。斗六門以東如林埔、竹腳寮各處,路可通雞籠山後諸社,不必盡由大甲;姦民趨利如騖,雖欲限之,安得一一而限之!今日畫大甲為界而又撤淡水七塘防汛,則此七百里遂為政教不施、稽察不及之鄉,徒寄耳目於三、五通事;天下寧有七百里險阻藏奸之地,無縣邑、無官兵而人不為惡、為頑、為盜者乎?數者之論,皆關國家之體,發慮於事幾之先;而時當隆平,千百年久安長治之圖,正在今日。第苟幸無事,因循玩愒,畫界展界、撤兵留兵二者相持,害隱伏而滋長,所謂抱火厝之積薪之下者也。
竊計諸羅之地倍於臺、鳳,山澤險阻多於臺、鳳。臺為郡治,置帥府,宿重兵;澎湖區區一島,鎮以一協兩營。鳳山,南路一營所轄,不過三百餘里。獨北路以千里之邊境日闢日廣,聯為一縣,彈壓以參將一營九百四十之官兵,合則阨塞多而不足以設備,分則形勢絀而不足以建威。今昇平無事,其稍遠者已難為駕馭矣;設不幸有水旱之災,有一方之警,而又有不逞如吳球、劉却、卓个、卓霧、冰冷、亞生之狂狡乘間相詿誤者,將何以制之?故嘗私議:淡水至山後三百餘里,非山即海,有番無民,不足以置縣邑;淡水以南至半線三百餘里,水泉沃衍,多曠野平林,後壠諸港實與鹿仔、三林、海豐、笨港各水汛相為表裏,宜割半線以上別為一縣,聽民開墾自如。而半線即今安營之地,周原肥美,居中扼要,宜改置為縣治。張官吏、立學校,以聲明文物之盛,徐化鄙陋頑梗之習;嚴保甲之法,以驅雞鳴狗盜之徒。即又於半線別置遊擊一營與北路營汛聯絡,鎮以額兵一千,分守備五百人;設巡檢一員於淡水,分千把總於後壠、竹塹;使首尾相顧,臂指相屬。而又酌撥鎮防水師於雞籠【詳見「水師防汛」】,則自大肚、大甲以至淡水,皆為官兵之所屯聚、往來之所周歷,有司耳目之所稽察、政教之所浸灌;即淡水至山後三百餘里,望風悚息,永無意外之虞矣。
或以為置營增兵則增餉,不知餉固有不必增者。按臺灣鎮標三營,合道標共兵三千,並駐郡治;即有分汛,不過臺灣縣屬三、二十里之內,止有本邑佳里興、目加溜灣兩處。因北路移營歸治及設防淡水,乃調鎮標分防。且安平協水師駐札紅毛城,與郡治隔港,一葦可渡;附郡鹿耳門亦係水師汛地,鎮標兵原自有餘。今若裁鎮標一營而改設於半線,其於官兵俸薪、馬乾、糧餉,一無所增。半線既自為一營,則北路營之兵自足防諸羅一縣之汛,目加溜灣、佳里興兩處鎮標官兵便可撤回郡治,於備禦毫無所闕,在一轉移間耳。
又或以為建縣則官役俸工宜有所出,城郭、學校、衙署、倉庫營建宜有所措。此又不然。臺一郡三縣,俱未有城郭也;學校、衙署、倉庫之興舉,未聞有動支國帑者也。前此越境有禁,人猶冒險以踰大甲;若既置縣,則招徠益眾,戶口益滋,田野益闢。漢人墾番地為田者,計值代番輸餉,於賦既增,於番亦甚便也;土之所入,賦之所出,於官役俸工倍蓰,且可斥其餘以資兵餉也。前此地遠勢隔,官民不得相親;若既增設一縣,則兩邑之官各守其土、各訓其民,循行村社,與民日近。拔其秀良,宣講聖諭,告之以孝弟忠信;君子悅其教、小人安其俗,禮義廉恥之心日長,干紀作亂之事日息。然則增兵置縣,非惟張皇威武,抑以昭宣文德;所謂法施已然之後,而禮禁未然之前者也。漢劉安之諫伐閩越曰:「蝮蛇蠚生,疾癘多作;中國之人,不能其水土。」唐韓愈之謫潮州也,其謝表曰:「毒霧瘴氣,日夕發作。」而自宋、元以至於今,閩中、東粵並稱樂土。異時內地官兵換班渡臺,妻子倉皇涕泣相別,如行萬里;三十年來,履險如夷,即淡水一汛於今五年,視向者初戍之日亦大有間矣。何者?山川之氣鬱蒸而為瘴癘,得人焉為之經理,則氣有所洩而閉者漸開,天地之常也。屯戍眾多,村落稠密,道通木拔,蟲蛇惡物漸次驅除,陰邪既消,災沴自息;而又潔其居食,濟以醫藥,可無憂水土矣。
夫天下事非身歷其地、目覩其形而心維其故,不能洞悉其所以然。故宏遠深切之謀,流俗或以為難而不肯為,或以為迂而不必為。其始為之甚易而不為,其後乃以為必不可不為而為之,勞費已什佰千萬矣。明初,漳、潮間有深澳【即「南澳」】,泉屬有澎湖,江夏侯周德興皆遷其民而墟之,且塞深澳之口使舟不得入;慮島嶼險遠,勞師而匱餉也。及嘉靖間,倭入深澳,澳口復通,巨寇吳平、許朝光、曾一本先後據以為巢,罷敝兩省;乃設副總兵以守之,至於今而巋然重鎮也。澎湖亦為林道乾、曾一本、林鳳之巢穴,萬曆二十年倭有侵雞籠、淡水之耗;當事以澎湖密邇,不宜坐失,乃立一遊、四哨以戍之,至於今又巋然重鎮也。向使設險據守,則南澳不必憊閩、廣之師,澎湖不必為蛇豕之窟;倭不得深入,寇不得竊據,漳、泉諸郡未必罹禍之酷如往昔云云也。
臺灣僻在海外,古來史冊未經見之邦。明宣德間,太監王三保乃一過其地;未幾而林道乾據之,未幾而顏思齊、鄭芝龍據之,倭據之,荷蘭據之,鄭成功又據之,至於今而列為郡縣。當其始,若無人乎知有臺灣者;及其既,乃無人乎不知有臺灣者。何則?玉之在璞,行道之人弗顧也;知其為玉,則人人思攫之矣。今半線以至淡水水泉沃衍,諸港四達,猶玉之在璞也;流移開墾,舟楫往來,亦既知其為玉矣。而雞籠為全臺北門之鎖鑰,淡水為雞籠以南之咽喉,大甲、後壠、竹塹水陸皆有險可據。乃狃目前之便安,不規久遠之至計,增置縣邑防戍,委千里之邊境於一營九百四十之官兵、一知縣典史巡檢之耳目,使山海之險弛而無備,將必俟羊亡而始補牢乎!南澳、澎湖、臺灣之往事可睹已!

營制
諸羅縣,康熙二十三年額設北路營參將一員、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步戰兵五百名【內撥歸鎮閩將軍標三十名】、守兵五百名【內撥歸鎮閩將軍標三十名】,實在步戰兵四百七十名、守兵四百七十名,共戰、守兵丁九百四十名。參將自備馬八匹,守備自備馬四匹,千、把總各自備馬二匹,共自備馬二十四匹。康熙二十四年,水師提督施琅題請:每三年內地各標營節次撥兵交千、把總帶領載赴臺灣、澎湖換班,北路營依次輪換;著為定例。
以上各官俸薪、馬乾、戰守兵糧餉月有定額,盔甲器械官給。本營參將屬臺灣鎮總兵官統轄,守備、千、把總屬本營參將統轄。千總分兩哨,把總分兩哨、四司,屬本營守備統轄。把總以下各有頭目帶領,分撥差操。每十人為一隊,每隊小旗一桿,隊長一人;每五隊大旗一桿,管隊一人;每十隊大旗二桿,百總一人。就各隊擇技勇歷練者充之。

陸路防汛
北路營參將守備,原駐縣治南八十里佳里興。隨防千總一員、把總一員,分防目加溜灣把總一員、下加冬把總一員、斗六門把總一員、半線千總一員。康熙四十三年奉文歸汛,參將、守備與知縣同移歸縣治諸羅山,建立營柵。調目加溜灣把總歸治隨防,以隨防千總分防佳里興,餘汛如故;調鎮標三營千、把總輪防目加溜灣。
五十年,因搜捕洋盜鄭盡心,調半線千總隨防縣治,以守備駐劄半線;調佳里興分防千總移駐淡水,增設大甲溪至淡水八里坌七塘;調鎮標三營千、把總輪防佳里興。凡汛塘必用百隊頭目一人,目兵自六名以上者;或係險隘、或係總要路口、或近港口船隻出入,因地而增。五十六年,守備游崇功詳請半線帶隨防把總一員以資調遣,永以為例。
縣治北路營防汛塘遞,北自打猫至於淡水,南自八掌溪、哆囉嘓至於烏山頭、茅港尾橋北,西至於猴樹港、笨港、白沙墩、秀才庄、南社、海豐港、二林、鹿仔港;另設目加溜灣、麻豆、新港、蔦松至府治底塘為五塘,專遞公文。鎮標防汛,由茅港尾橋南、目加溜灣,南至於木柵仔、洋仔港溪口,西至於大線頭、西港仔、含西港、卓加港。北路營分防千、把總每歲一更,汛塘目兵半歲一更,鎮標官兵各半歲一更,及瓜而代。
按目加溜灣、麻豆、新港、蔦松、府治五塘,每塘兵五名,俱於縣治隨防撥出,專為遞公文而設。設塘之地,則鎮標之汛地也。塘汛稽察奸宄、護送行旅、傳遞公文,是其分內。文而曰公,何有彼此之別?乃獨北路公文,不可一借手鎮標之塘汛乎?且北路之塘必至府治而止,則臺鎮之塘將由泉、興而至省會乎?其勞與費,抑又甚矣!北路汛廣兵單,今又空設此二十五名之兵於不必設之地,日前亦有言及者;而鎮標嗷嗷,牢不可破,所當亟議撤回者也。

諸羅縣
駐防北路營參將一員,隨防千總一員、把總一員,目兵四百八十名。內分:
猴樹港【目兵十名。港口有水師汛。】
諸羅山塘【目兵六名。】
水窟頭塘【目兵五名。以上一汛二塘,俱屬隨防千、把總兼轄。】

斗六門
在牛相觸虎尾溪之南,距縣治可六十里,北至半線九十里,扼南北投、水沙連諸番出入之路。營柵舊設於西螺,在虎尾溪北二十里;以水土不宜,康熙三十年總兵官王化行移營於此。輪防北路營把總一員,目兵八十五名。內分:
笨港【商賈輳集之地;東南至縣治三十里,南由鹹水港至鐵線橋六十里,北至他里霧四十里。目兵八名。港口有水師汛。】
白沙墩【縣北各庄社往笨港必由之路。村落窵遠,多匪類出沒。康熙五十四年,參將阮蔡文詳請添設目兵六名。】
秀才庄【笨港船隻出入必經之地,多匪類出沒。康熙五十四年,參將阮蔡文詳請添設目兵八名。】
南社【距斗六門可六十里。西出海豐港,西北通三林,南出白沙墩,東南出西螺;為近海總路口。目兵四名。】
海豐港【目兵五名。港南有水師汛。】
打猫塘【目兵六名。】
他里霧塘【目兵五名。】
西螺塘【目兵六名。】
東螺塘【目兵五名。以上五汛、四塘,俱屬斗六門把總兼轄。】

半線
北距大肚溪二十里,南距東螺溪六十里。自府治至淡水八里坌,此為居中扼要之地,猫霧捒、岸裡山、南北投、水沙連諸番上下往來必由之路。鄭氏竊據時,各社半屬生番,偽將劉國軒立營於此。開闢後,以次內附。今之營柵,即國軒故營址。分防北路營守備一員,隨防把總一員,目兵一百七十名。內分:
二林【離南社可十里許;西出鹿仔港、三林港口,北為大突、馬芝遴諸番出半線要路。目兵八名。】
鹿仔港【目兵八名。港北有水師汛。】
大武郡塘【目兵五名。】
燕霧塘【目兵五名。】
大肚塘【塘在大肚溪之北。溪面廣闊,水底俱石,險急不可設渡;夏、秋山水驟漲,必俟水勢稍平,用土番引路,然後可過。西為草港,北為水裡港,時有船隻往來。目兵八名。】
牛罵塘【東近岸裡、樸仔籬諸番。目兵十名。以上二汛、四塘,俱屬半線隨防把總兼轄。康熙五十一年以前,塘汛至此止。】

八里坌
在淡水港之南。港北為砲城,東入干豆門二十里,麻少翁、內北投、大浪泵、擺接諸番出入之路。南風時,港口有水師遊巡。輪防北路營千總一員,目兵一百二十名。內分:
大甲塘【塘在大甲溪之北。溪面闊於大肚,底多大青石,流急苔滑,北路諸溪極險之地。目兵五名。相傳鄭氏先鋒楊祖以一鎮之兵為諸番阻截於此,無一生還者。】
猫盂塘【目兵五名。】
吞霄塘【即康熙三十八年卓个、卓霧作亂之處。塘在吞霄社口。目兵十名。】
後壠塘【自半線至此可一百六十里。港口深廣,直透後壠社前,可容戰船出入,為水陸扼要之地。目兵十五名。】
中港塘【自後壠至此可三十里。塘在港之北,西出港口,時有船隻往來。目兵十名。】
竹塹塘【自中港至此可五十里。西出港口,時有船隻往來。北上南嵌,有鳳山崎之險。一路寂無人煙,陸路扼要之地。目兵十五名。】
南嵌塘【自竹塹至此可百里。西出港口,時有船隻往來;北距八里坌可五十里,山澗叢雜,陸路扼要之地。目兵十名。以上七塘,俱屬八里坌千總兼轄。】

下加冬
縣治由大路往郡至此三十里,南至茅港尾道里各半。西出外九庄,東聯哆囉嘓;地方遼闊,為適中之地。輪防北路營把總一員,目兵八十五名。內分:
哆囉嘓【縣治由東路往郡至此三十里。南至目加溜灣三十五里。漢番雜處之地。目兵八名,】
烏山頭【自哆囉嘓南至此十五里,為赤山各庄出目加溜灣、茅港尾雙汊路口。康熙五十四年,參將阮蔡文詳請添設目兵八名。】
鹹水港【港由蚊港東入郡治,往笨港必由之路。目兵八名。】
八掌溪塘【目兵五名。急水溪塘,溪岸甚陡,水迅如駛。目兵五名。】
鐵線橋塘【目兵六名。】
茅港尾塘【塘在港之北。目兵六名。橋南為鎮標汛。以上三汛、四塘,俱屬下加冬把總兼轄。】

目加溜灣
南至郡三十餘里,西出茅港尾、佳里興,東出加拔仔、打鐵店。民居輳集,番社錯雜,為適中之地。輪防鎮標千把總一員,目兵一百名。內分:
灣裡溪墘【汛在溪之南,茅港尾往郡大路,南至木柵仔十里。目兵十名。木柵仔,南出洋仔港溪口,東出打鐵店。目兵十名。】
溪口【汛在洋仔港北。目兵十名。】
加拔仔【目加溜灣往郡東路。目兵六名。】
打鐵店【木柵仔往郡小路。目兵七名。】
西港仔【目兵十名。】
含西港【目兵六名。】
卓加港【目兵十名。與上二港,俱商船出入之處。以上八汛,俱屬目加溜灣千、把總兼轄。】

佳里興
南至郡三十五里,西出大線頭,東北出麻豆、茅港尾。原屬縣治,文武官兵駐札之所。輪防鎮標千把總一員,目兵一百二十名。內分:
茅港尾【南至郡可六十里。民居輳集,船隻往來,為沿海各庄要路。目兵二十名。橋北為北路營汛。】
麻豆水窟頭【南出灣裡溪墘,北出茅港尾,西出佳里興。漢番雜處之地。目兵二十名。】
拔仔林【在赤山拔仔林渡之南,為赤山各庄總路口。南出目加溜灣,西有小路通茅港尾。目兵二十名。】
大線頭【原係水師汛。有港,外包沙線,可停泊戰船。鄭氏舊築砲臺於此,今圮。康熙四十三年,添設沿海官兵遊巡,查此處港口沙線淹沒,壅塞水淺,將官兵船隻俱調歸蚊港汛;本汛撥歸北路營。五十年,撥歸鎮標。目兵二十名。以上四汛,俱屬佳里興千、把總兼轄。】
右陸路,縣南距郡百有餘里,居郡縣肘腋之下,凡汛塘二十有二,抑何密也!縣北距雞籠山後九百餘里,汛塘二十有八,又何疏也!前鳳山令宋永清之論,以為宜撤縣南下加冬之汛以益半線,是又不可。下加冬,九達之道【見上】,譬之罝兔,此為中逵;且兵不滿百,雖盡撤以歸半線,猶分薄粥以濟餓也。夫兵不足恃,與無兵同。往者,北路營遠住佳里興,劉却豎子攘臂一呼,燬下加冬之營柵,越急水而直趨茅港尾;則以下加冬之兵寡不足恃也。惟臭祐庄無險可據,却率其烏合之眾與官軍決戰於平原廣野之間,故遽以敗。今虎尾、大肚以上深山大澤,非臭祐之比也。溪谷環疊,中可以耕,既憑險阻,又有積聚;彼其平日視汛塘之寥寥數人,已不足介其胸中矣。設一旦負嵎豕突,勞師襲遠,猝難以攻,千里饋餉,師不宿飽;兔窟鷹飛,猫眠鼠出,勞逸之分,兵家之大忌也。故曰:置營不置縣,則民無以立;置縣不置營,則縣無以立。縣官者,所以罏韝銜轡乎斯民,使不至於為亂;置營者,所以坐鎮而折桀驁之氣、落宵小之膽,使其自不敢為亂者也。
大抵北路之內憂者二:曰土番,曰流民。番雖質性愚魯,然凶狠矯捷、貪不知恥,睚眥之怨,抽刃相向。彼平日受制於漢人,而又見漢人之服飾、子女、玉帛,未嘗不艷而思一逞也,顧時有不能耳;故多利器,弓箭、鏢鎗、刀牌比戶而有,出入自隨,近且潛購鹿銃而藏之矣。此豈得盡以不識、不知目之乎?水沙連內山三十八社,控弦數千;康熙二十四年秋,土官單六奉調入郡,一去而不可問。吞霄、後壠、麻少翁、內北投諸番壯猛;三十八年吞霄、淡水之役,師久暴露,物故者至數百人。劉却之亂,諸番與焉,乘其動而四出劫掠,此不識不知者而顧可忽乎?汀、漳與潮洲接壤,明季數十年,汀被潮寇者十有一、漳被潮寇者十有六,而饒寇之張璉、程鄉之李四子,至於攻破城邑,洗蕩村坊;兩郡記載,班班可考也。漢鼂錯云:「人情非有匹敵,不能久安其處。」今流民大半潮之饒平、大埔、程鄉、鎮平、惠之海豐,皆千百無賴而為一庄,有室家者百不得一。以傾側之人,處險阻之地至於千萬之眾,而又無室家宗族之繫累,有識者得不為寒心乎?今之盜牛胠篋、穿窬行凶而拒捕者,日見告矣;其未發覺者,驅之則實繁有徒,容之則益張其慢。名曰佃丁,而睥睨其業主、抗拒乎長官,不逞之狀,亦既露其機矣;特以四海晏然,無可乘之隙耳。然則置縣增兵據險,銷二者之患於未萌,胡可不亟亟也!

水師防汛【砲城、砲臺附】
北路水師無專設,屬安平協標分防。康熙二十三年,設立水汛:大線頭、蚊港分防中營千總一員,目兵一百五十名,哨船三隻。鹿仔港分防左營把總一員,目兵一百名,哨船二隻。內分笨港四十名,哨船一隻;猴樹港十名。四十三年,添設沿海官兵哨船遊巡,設砲臺、煙墩、望高樓於要地。
查大線頭近年港口沙壅,而青峰闕、蚊港為縣治以南扼要之地;將大線頭撥歸陸汛,水師官兵船隻調歸蚊港,添兵三十名,共一百八十名。以中營遊擊、守備一員輪防,原分防千總為隨防千、把總;添設北門嶼、馬沙溝、青鯤身三汛。查笨港地方廣闊,內港紆迴,為縣治以北扼要之地,添兵八十名,哨船一隻;合猴樹港共一百三十名、哨船二隻,以左營遊擊守備一員輪防,帶隨防千、把總一員。查鹿仔港近年沙壅,港口淺狹;三林港原係鹿仔港汛巡邏,港道稍寬,且居鹿仔、海豐二港之中。將原設鹿仔港分防把總兵船移調三林港,添兵二十名,共七十名;哨船一隻,仍留鹿仔港一汛。海豐港原係笨港汛巡邏,添設海豐港一汛,遊、守按季輪更,千、把總一歲再更。各港汛並設砲臺、煙墩、望高樓,以防意外之警。其鹿仔港以上崩山、後壠、中港、竹塹、南嵌、淡水、雞籠七港,以水土不宜或港道淺狹,概無設防,惟於南風盛發之時,就笨港、三林港二汛之內,輪撥把總領兵駕哨船一隻,前往淡水、雞籠遊巡;北風時聽其撤回原汛。

蚊港
在縣治西南六十里。港口為青峰闕、猴樹港、冬港50、鹹水港、茅港尾、鐵線橋、麻豆港等處出入所必由,港在青峰闕之內。輪防安平協中營遊擊、守備一員,隨防千、把總一員,目兵一百八十名,哨船三隻。設砲臺三、煙墩三、望高樓一。內分:
北門嶼【在蚊港青峰闕之南。有小港,可停泊、取汲之所。南隔馬沙溝沙線六里。目兵二十名。設砲臺、煙墩、望高樓各一。】
馬沙溝【與北門嶼斜對。沙線水淺,止可取汲。南隔青鯤身沙線三里。目兵三十名。設砲臺、煙墩、望高樓各一。】
青鯤身【南隔鹿耳門水程二十餘里。沙線水淺,止可取汲。目兵十名。設砲臺、煙墩、望高樓各一。以上三汛,俱屬蚊港隨防千、把總兼轄。】

笨港
在縣治西北三十里。南與猴樹港毗連,北至海豐港水程一潮,商賈船隻輳集之所。輪防安平協左營遊擊、守備一員,隨防千、把總一員,目兵一百三十名,哨船二隻。設砲臺三、煙墩三、望高樓一。內分:
猴樹港【在縣治正西三十里。南至蚊港水程一潮。目兵十名。屬笨港隨防千、把總兼轄。】

三林港
南距海豐港、北距鹿仔港各水程一潮。取汲之所。輪防安平協左營千、把總一員,目兵七十名,哨船一隻;內抽目兵十名防守港岸。設砲臺、煙墩、望高樓各一。另分:
海豐港【在三林、笨港之中。取汲之所。目兵十名,防守港岸。設砲臺、煙墩、望高樓各一。】
鹿仔港【在崩山港之南。目兵二十名。設砲臺、煙墩、望高樓各一。以上二汛,屬輪防三林港千、把總兼轄;三林港千、把,仍屬笨港遊、守兼轄。】

淡水砲城
在淡水港之北,正當入港之口。荷蘭時築。癸亥間,鄭氏葺之。與福州北茭洋相對,為雞籠以南咽喉。中大砲二十一位。

雞籠砲城
在雞籠港之北,由大雞籠渡港。另浮一大嶼於海中,周可十餘里,怪石巉巖;番社在嶼內,八尺門在嶼東。砲城在嶼之西南,正當入港之口。荷蘭時築,俗呼謂「紅毛城」。距福州七更水程,與沙埕烽火門相對,為臺灣北洋第一扼要之地。中大砲二十七位。入港則為雞籠內海,距八里坌汛陸路百有餘里;崎嶇跳石以行,凡三、四日乃至。

青峰闕砲臺
在青峰闕港口之南。港外有南、北二鯤身沙線;港水東入蚊港,為縣治以南第一扼要之地。荷蘭時築。制略如城,中有井;今圮,故址半淹於海。故所遺砲為鹹水沙壅,手按之皆如蠹粉,不堪用矣。

右水師防汛,在縣南者四、在縣北者五,而淡水、雞籠不與焉。豈非太平無事,故兩地之水汛可以不設歟?按雞籠至鹿耳,舊稱東港【見何喬遠《名山藏》】。自內地視之,外洋也;自臺灣視之,猶內海也。當此太平,豈惟淡水、雞籠得借口水土不宜,即蚊港、笨港亦祗嚴出入、謹斥堠,一千、把總已足,無必遊、守之輪防也。何者?各港非有富商巨賈挾重貲以往來,所載者五穀、糖、菁、菜子、鹿脯,其貨為盜賊之所不取。裝載之船,俗謂之杉板頭,雙桅者十無二、三;非有巨艦連檣之相望,其船為盜賊之所不用。故鹿耳以北,未聞有在洋行劫者。然蚊港、笨港、三林各路亦既次第置兵矣,雞籠、淡水為一郡要領,無雞籠、淡水,則諸羅之吭已扼,而臺、鳳之臂可把也。且自雞籠以南至半線三百餘里,又益以山後之三百餘里,地非小也;大肚、大甲、大安之險,中土希有也。水師遊巡止於南風時,一過淡水、雞籠二港,非久泊其地也。陸路設防,淡水、八里坌官兵一百二十名,中間分南嵌各塘者七十,則淡水實兵五十名耳。今雖四方寧謐,而洋面遊魂尚有出沒,萬一不逞之徒潛引賊艘伺我無備,汛兵寡弱,不足相敵;半線隔遠,不能相救。一處震驚,四方騷動;大甲、大安搖足,即大肚以南未得安枕矣。

明萬曆間,倭有侵雞籠、淡水之耗【見上】;曾未幾時,臺灣竟屬於倭。及歸荷蘭,乃於兩處各築砲城而堅其壁壘;鄭氏之末,屯七鎮以戍之【見「建置」】:豈不以此為敵之所必攻而我之所必守與?邇者聖天子深維沿海苞桑之計,特命飭查各海口舊設砲臺;而制府滿公加意邊圉,檄水師哨守雞籠。愚以為此二城者,宜及今無事,以時培壘完堞:淡水南岸,宜度地增設砲城與北岸對峙,以遏北來之衝;添設雞籠一汛,水師官兵五百人,永鎮其地,與淡水陸師【議見前】為掎角之勢。而後壠一港,港澳深闊,戰艦乘潮可入,且其地扼斗六門、八里坌之中,亦宜設砲臺、煙墩如鹿仔、海豐各汛之例。縣治以南,則惟蚊港、青峰闕最為扼要,砲臺、砲位宜加修飭。庶乎臺海之北有備而無患矣。

雖然,籌海者必統全局而籌之,未可以一方之無事為幸也。方今臺海多事,莫如西路;澎湖、大擔門之外,盜賊時時見告矣。防賊之法月異而日新,賊之剽掠疊見而側出,則以治賊未窮其蹊徑而盡其根株,設防未權其重輕而扼其要領也。夫賊非有垵墺停泊之處,不能窺伺商艘之去來;而非遇風清日朗之時,不能駕駛出洋以行劫。何者?彼雖走險如騖,未嘗不自惜其生也。視商艘必經之地,擇垵墺於若遠若近之間,為暫時寄生之穴;使猝遇颱颶,可以無恐。於是當風日晴朗出洋探望,哨船則颺而遠去,商船則亂流以截之、乘風以尾之;風恬浪靜,則出杉板小以促之。故西路之賊,其出沒必於澎湖溝,必於大擔、料羅之搭界;以此二處島嶼叢雜,垵墺可泊,哨船既不輕出,遇風又不敢出,故可以安意而肆志。此所謂先窮乎賊之蹊徑而後可以治賊者也。由臺至廈水程十有一更,約六百餘里,順風二日夜可到,非甚遠也。中間水師有安平、澎湖兩協,有金門鎮,有提督標,凡為營一十有三、額兵一萬二千有奇,兵非不足也;各標大小哨船二百號,船非不多也。而猶有漏網睥睨於此六百里之水面,得無與虎兕出柙、龜玉毀櫝者等與?藉而曰:賊不泊垵墺、不畏颱颶,能終歲乎大洋,吾末如之何也。其畏死貪生與人同,治賊者亦可於此求其法矣。

夫兵,詭道也;鳴鼓角、張旗幟以威敵者,彼與我為敵者也。若今之賊艘非有樓船犀甲之眾能抗拒我也;耀軍容以出,又於未出之先揚言某月某日某將出哨,即何異使之聞之而亟避哉?今若定為輪哨之法,除分防各汛勻臺、廈、金門哨船為東西兩班,每班船不過三隻,按月為期。畫澎湖之某嶼為東西之中界,東南風發,則在安平者順風而哨澎湖,在澎湖者順風而哨大擔;西南風發,則在金、廈者亦如其法,以至澎湖、鹿耳。出不拘時,以天色晴明為準,以風為候;以二月半清明前起,十月半小雪後止,常川交錯。凡可停泊垵墺,畢力蒐捕。申嚴賞罰之令:獲真正賊艘者,千、把總以上各遷其秩,賊艘財物悉以分賞卒伍;洋面失事者,值月巡哨官兵一體嚴處,不得互推疆界以外洋為辭。其逾月報滿者免。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誤之、設伏以誘之,使賊望往來之商艘,驚為官兵之誘敵;並會海壇、南澳、銅山出遊巡以截南北之奔逸。官兵獲賊,則遷秩而受賞;失賊,則詿誤而任罰。賊進無可得之利、退無可藏之穴,不聞風解散,悉為擒矣。

抑更有說焉:浯嶼【距廈門一潮水程】者,左連乎金門,右臨乎岐尾,外控大、小擔嶼之險,內絕海門、月港之奸。明初福建通置五水寨,浯嶼居一焉。嘉靖間,移入中左所【即今廈門】;倭遂據之,以掠興、泉、漳、潮。所以本朝平臺之初,另設浯嶼一營,以水道四達,浯嶼實扼其要。金、廈之有浯嶼,猶臺南之有澎湖也。石碼在漳之內地,西距漳郡四十里,東距海澄十里,又東而廈門水程一潮;在漳郡則有漳鎮總兵官,海澄則有海澄營遊擊水師提標中營防汛,廈門則有水師提督官兵,如張密網。今乃駐水師左營遊擊於石碼,而浯嶼僅以一哨船委之中營千總,不亦輕重之失其倫歟?今若移石碼遊擊於浯嶼,增撥兵船責成以蒐捕大擔門一帶之奸艘,與金門水師往來游徼,而又益以澎、臺常川會哨之嚴,無或苟具文書、視為故事;猶有浮游水面為臺海往來之憂者,必無是理矣。

教場
一在北門內關帝廟前。
一在西門外文廟邊舊社學之右。

歷官
北路營參將
王國憲【湖廣衡山人,將材。康熙二十三年任。二十五年,陞山東文登副將。】
袁廷芝【直隸大興人,武舉。康熙二十五年任。二十九年,調兩廣水師營參將。】
呂得勝【江南江寧人,行伍。康熙三十一年任。三十三年,陞延平協副將。】
陳貴【廣東博羅人,功加。康熙三十四年任。三十七年,陞雲南騰越副將。】
白道隆【山東濟寧州人,功加。康熙三十八年任。四十二年,陞四川永寧副將。】
焦雲【陝西人,行伍。康熙四十三年任。卒於官。】
張國【泉州人,功加。康熙四十四年任。四十八年,陞福州城守副將。】
翁國楨【詔安人,功加。康熙四十九年任。五十三年,以副將休致。】
阮蔡文【漳浦人,中江西籍庚午科文舉人。康熙五十四年任。有傳。】
張彪【江南徐州人,行伍。康熙五十六年任。】

守備
魏進陞【陝西藍田人,功加。康熙二十三年任。二十七年休致。】
李勝【陝西綏德州人,將材。康熙二十七年任。三十一年,陞漕標右營遊擊。】
趙振【直隸大名人,壬戌進士。康熙三十二年任。三十八年,調北直龍門所城守備。】
徐曦【山東益都人,武舉。康熙三十八年任。四十一年,陞貴州都勻都司。】
程萬里【山東人,武舉。康熙四十一年任。】
黃元驤【漳浦人,將材。康熙四十四年任。四十八年,調山東寧福營守備。】
張勝【廣東高州人,行伍。康熙四十八年任。卒於官。】
游崇功【漳浦人,行伍。康熙五十三年任。五十六年,陞海壇鎮標右營遊擊。】
周應龍【河南洛陽人,行伍。康熙五十六年任。】

左哨千總
王和【陝西秦州人,行伍。康熙二十三年任。】
劉成功【河南柘城人,行伍。康熙二十五年任。】
陳彪【江南太平人,行伍。康熙二十七年任。】
徐任光【山東人,行伍。康熙三十二年任。】
林旭【江南人,功加。康熙三十五年任。】
孫德懋【江南人,行伍。康熙三十八年任。】
陳國祥【浙江人,行伍。康熙四十二年任。】
林龍【江南人,行伍。康熙四十五年任。】
陳永【福建人,行伍。康熙四十七年任。】
余元隆【陝西人,行伍。康熙五十一年任。】
趙洪【浙江山陰人,行伍。康熙五十五年任。】

右哨千總
王政【江南沛縣人,行伍。康熙二十三年任。卒於官。】
王猛【泉州人,行伍。康熙二十五年任。卒於官。】
賴貴【平和人,功加。康熙三十一年任。】
陳成功【福清人,功加。康熙三十二年任。】
黃成【漳州人,行伍。康熙三十六年任。休致。】
陳好【興化人,行伍。康熙三十七年任。】
田有福【山西人,行伍。康熙四十年任。】
金聲【漳州人,行伍。康熙四十三年任。】
吳濟川【福建人,行伍。康熙四十七年任。】
王祥【浙江人,行伍。康熙五十一年任。】
閆威【陝西寧夏人,行伍。康熙五十六年任。】

左哨頭司把總
朱得勝【浙江人,行伍。康熙二十三年任。卒於官。】
王邵龍【浙江人,行伍。康熙二十五年任。】
魏石【泉州人,行伍。康熙三十七年任。】
鄭進【晉江人,行伍。康熙四十一年任。】
蕭勝【汀州人,行伍。康熙四十七年任。】
劉士元【泉州人,行伍。康熙五十三年任。】

左哨二司把總
陳鴻志【泉州人,行伍。康熙二十三年任。】
黃成【漳州人,行伍。康熙三十年任。】
劉自科【江西人,行伍。康熙三十七年任。】
吳麟祥【福建人,行伍。康熙四十二年任。】
戴日陞【漳州人,行伍。康熙四十七年任。】
張雙【漳州人,行伍。康熙五十二年任。】

右哨頭司把總
雷友功【江南人,行伍。康熙二十三年任。】
賴貴【泉州人,功加。康熙二十五年任。】
曾萬福【河南人,行伍。康熙三十年任。卒於官。】
劉四【漳州人,功加。康熙三十三年任。卒於官。】
柯茂【同安人,功加。康熙三十三年任。】
陳應鳳【海澄人,功加。康熙三十七年任。】
林登【福建人,行伍。康熙四十二年任。】
賈秀【河南人,行伍。康熙四十八年任。】
林君卿【漳州人,行伍。康熙五十二年任。】

左哨二司把總
馮可發【山東人,功加。康熙二十三年任。】
林龍【海澄人,功加。康熙二十五年任。】
陳好【興化人,行伍。康熙三十年任。】
劉國太【江西人,行伍。康熙三十九年任。】
張文燦【江西人,行伍。康熙四十二年任。】
蔡寧【泉州人,行伍。康熙四十五年任。】
姚郎【湖廣人,行伍。康熙四十八年任。】
許德【晉江人,行伍。康熙五十三年任。】

列傳
阮蔡文,字子章,漳浦人;中江西籍庚午舉人。康熙五十四年,任北路參將。文魁岸磊落,自少時經濟自負。屢躓南宮,以知縣需次銓部。凡所至,南北山川、阨塞險易悉紀之;尤留意海務,出入風濤,窮島荒嶼輒輕舟徑造。
四十九年,福、興、泉、漳饑,上截漕米三十萬石由海道分賑;文與定海總兵官吳郡督運五萬石揚帆先至,漳、泉兩郡賴焉。議敘,加一級。先是,洋盜陳尚義橫行山東、江、浙間,抗拒官軍,殺巡海遊擊;既而遣其黨赴兵部乞降,御史陳汝咸自請招撫,薦文與俱。上命御史駐錦州,而遣文及千總左其彪等入海;瀕行,御賜帑金、衣裘,加二級。會颶風折檣,舟人大恐;文怡然曰:「吾等為天子招逋寇,以靖海疆、安百姓,雖葬魚腹,不猶愈死兒女子手中乎!」時賊往來盡山、花鳥間。文漂至登萊,易舟蹤跡所在,直上賊艘;賊黨與疑貳,多欲劫文颺去者。文開示威信、陳說利害,數日內悉降之。
至京;上召見,注目曰:「蔡文耶,若書生,此行良苦,頗驚怖否?」文奏言:「臣仰仗皇上威靈,海若效順,頑梗革心,誠無所怖。」上壯之。更問沿海事宜,條奏甚悉。議敘,授雲南陸凉知州。未行,特旨改福建廈門水師提標中營參將;旋改北路,人想望風采。文首戢士卒,撫番黎,捐金助建學宮、城隍;悉除所轄陋規,絲毫不取。飭部伍,簡器甲,親哨沿海,增置要害,塘汛旌旗壁壘一新,鼠竊聞風遁去。旋題陞福州副將。
其哨淡水也,山谷諸番以北路鮮親出遠哨,牛羊酒食繹絡於道。文悉慰諭,遣還之;或啖一粉餈,引酒沾脣以去。召社學番童與之語,能背誦《四書》者輒旌以銀、布;為之講解君臣、父子之大義,反覆不倦,諸番皆感悅。竟以中瘴氣成疾,赴京道卒,不究其用也。
訃聞,軍民設壇望祭;廈門之人尤痛惜之。家無餘貲,遺所著詩文:〈淡水〉諸作,〈南北海道〉、〈盡山〉、〈花鳥〉等記【文榜姓蔡;任廈門參將,始復阮姓】。
註釋:
49原刻本卷首目錄作「水陸防汛」一項,惟正文中分為「陸路防汛」、「水師防汛」二項,玆從正文標目。
50「冬港」,文叢本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