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禮通考 (四庫全書本)/卷056

卷五十五 讀禮通考 卷五十六 卷五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九
  神帛
  許慎五經異義大夫士無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鄭𤣥說同
  鄭康成儀禮注曽子問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然則士之皇祖於卒哭亦反其廟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賈疏祔須得祖之主以孫祔祭故也天子諸侯有木主可言聚與反廟之事大夫無木主故云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者曽子問無遷主將行以幣帛為主命此大夫士或用幣以依神而告使聚之無正文故云乎以疑之
  乾學案此乃士虞禮適爾皇祖某甫條之注
  崔靈恩云大夫士無主以幣帛祔祔竟並還殯宫至小祥而入廟見曲禮措之廟立之主注中
  賈公彦明日以其班祔疏曰大夫士無木主以幣主其神
  司馬氏書儀魂帛結白絹為之設椸於尸南覆以帕置倚卓其前置魂帛於倚上設香爐杯注酒果於卓子上是為靈座倚銘旌於倚左侍者朝夕設櫛頮奉養之具皆如平生俟𦵏畢有祠版則埋魂帛潔地注士喪禮有重開元禮及今國家亦用之士民之家未嘗識也皆用魂帛魂帛亦主道也禮大夫無主者束帛依神今且從俗貴其簡易然世俗或用冠帽衣屐装飾如人狀此鄙俚不可從俗也
  朱子家禮置靈座設魂帛魂帛以白絹為之
  丘濬曰案魂帛之制本注引温公說謂用束帛依神而朱子本文則又謂結白絹為之考古束帛之制用絹一匹卷兩端相向而束之結之制無可考近世行禮之家有摺帛為長條而交互穿結如世俗所謂同心結者上出其首旁出兩耳下垂其餘為兩足有肖人形以此依神似亦可取雖然用帛代重本非古禮用束用結二者俱可
  王廷相魂帛説書儀未𦵏而以魂帛依神何謂也曰此鄭氏之說而温公因之也鄭以天子諸侯有木主大夫士無木主故引曾子問主命之義疑以為可用幣今考之記蓋謂天子諸侯傳繼未及六世無毁廟之主在廟之主又不可以行故將行師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之廟載之以行如受祖禰之命以出也故孔子曰主命今大夫士之主將以依神乎抑將以像受命乎其不相類也甚矣安可以幣代况幣置於廟則祖禰無别考妣不分參之事體亦非盡善故鄭氏雖取之而終不敢自決猶云乎以疑之矣大抵有廟即有主上下之逹禮也所謂諸侯出疆大夫出聘他國皆載毁廟之主而行是也士喪禮未有作主之文而鄭氏遂以大夫士為主因而疑其用幣此大不然矣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蓋言重設於始死之日主立於旣虞之後雖非主而有主之道故主未作刋木為重以依神而幣之出於主命者不用亦可也
  萬斯大與張仲嘉書承示齊家寳要中有云旣含襲乃置靈座設魂帛案古人始死刋木懸鬲名之曰重蓋旣有柩更有木用以依神故曰重也後世以魂帛代重其名不雅稱第從來俗尚豈能遽違考温公說止云用束帛朱子則云結白絹為之今世所行儀節因謂如世俗所謂同心結者上出其首旁出兩耳下垂其餘為兩足有似人形更俚鄙不堪道矣不得已從束帛猶可也
  乾學案古禮無神帛之説自許鄭誤以大夫士無木主遂謂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自魏晉迄唐宋士大夫守許鄭之説皆不敢立主又以神之不可無所依也不得已而易之以祠版究未嘗盡用神帛之制亦可見神帛之非正禮矣但據許鄭之意原以神帛代木主非木主之外又有神帛也自程子定為木主之式而朱子家禮因之則大夫士俱得用木主矣既用木主可以不用神帛矣今家禮初喪之時設為魂帛以代重則分魂帛與木主為二矣然神帛設於既虞之後魂帛設於未𦵏之前則朱子之魂帛非即許鄭之所謂神帛也愚謂今士大夫之家即有木主則祠版可廢既有畫像則魂帛亦可廢儻謂魂帛所以代重而不可廢則古禮之廢於後世者多矣何獨重之一事必須設一物以代之乎今世俗相沿未有不用畫像者既用畫像而復用魂帛將使我祖考之神依於畫像乎依於魂帛乎兩者皆後世之俗禮擇其一而用之母寧畫像之為愈也
  神主
  檀弓重主道也注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重旣虞而埋之乃後作主春秋傳曰虞主用桑練主用栗殷主綴重焉注綴猶聫也殷人作主而聫其重縣諸廟也去顯考乃埋之周主重徹焉注周人作主徹重埋之 疏言始死作重猶若吉祭木主之道主所以依神重亦所以依神故云重主道也殷人始殯置重於廟庭作主訖則綴重縣於新死者所殯之廟也周人虞而作主重則徹去而埋之殷人綴而不即埋周人埋而不縣於廟為異也案士喪禮事有重無主此云重主道者此據天子諸侯有主者言之卿大夫以下無主春秋孔悝為祏主鄭駁異義云孔悝祭所出君故有主去顯考乃埋之者謂死者世世遞遷至為顯考其重恒在死者去離顯考乃埋其重及主以其旣遷無復有廟故也顯考謂髙祖也其主狀范𡩋云正方穿中央達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 案旣夕禮將𦵏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鄭注云重旣虞將埋之是鄭埋重於門外之左道也若虞主亦埋之於廟門外之道左案異義載禮及公羊説虞主埋於壁兩楹之間一說埋之於廟北牖下左氏說虞主所藏無明文鄭駮之云案士喪禮重與柩相隨柩將出則重倚於道左柩將入於廟則重止於門西虞主與神相隨亦當然練時旣特作栗主則入廟之時祝奉虞主於道左練祭訖乃出就虞主而埋之如旣虞埋重於道左是埋虞主於廟門之道左也
  方慤曰重設於始死之時主立於旣虞之後則重非主也有主之道爾殷雖作主矣猶綴重以縣於廟不忍棄之也周旣作主矣重遂徹而埋於土不敢瀆之也不忍棄之者所以致其愛而質故殷人行之不敢瀆之者所以致其敬而文故周人行之夫重與主皆所以依神或曰重或曰主何也始死而末𦵏則有柩矣有柩而又設重所以為重也旣有廟矣有廟而必立主是為主也
  曲禮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疏措置也祔而立主使神依之也白虎通云所以有主者神無依據孝子以繼心也主用木木有始終又與人相似也蓋記之為題欲令後可知也
  曽子問曽子問曰古者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載于齊車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廟之主以行則失之矣注齊車金路當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祫祭於祖為無主耳吾聞諸老聃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廟注老耼古夀考者之號也與孔子同時藏諸主於祖廟象有凶事者聚也君去其國大宰取羣廟之主以從禮也注鬼神依人者也祫祭於祖則祝迎四廟之主主出廟入廟必蹕注蹕止行也老聃云疏遷廟主行者皇氏謂載新遷廟之主義或然也卒哭各反其廟者為明日祔時須以新死者祔祭於祖故祖主先反廟也出廟者謂出己廟而往太祖廟入廟者謂從太祖廟而遷入已廟若在廟院之外當主出入之時必須蹕止行人若主入太祖廟中則不須蹕也似壓於尊者也若有喪及去國無蹕禮也
  曾子問曰古者師行無遷主則何主孔子曰主命問曰何謂也孔子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于祖襧遂奉以出載于齊車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注以脯醢禮神乃敢即安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反必告設奠卒斂幣玉藏諸兩階之間乃出葢貴命也疏鄭云脯醢禮神者以其在路不可恒設牲牢故知用脯醢也與殯奠同謂之奠以其無尸故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者皇氏謂有遷主者直以幣帛告神而不將幣帛以出行即埋之兩階之間無遷主者加之以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熊氏以為每告一廟以一幣玉告畢將所告逺祖幣玉載之而去若近祖幣玉不以出者即埋之反還之時以此載行幣玉告於逺祖事畢則埋於逺祖兩階間其近祖以下直告祭而已不陳幣玉也
  曽子問曰廟有二主禮與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嘗禘郊社尊無二上未知其為禮也昔者齊桓公亟舉兵作偽主以行及反藏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周禮春官司巫祭祀則共匰主注杜子春云匰噐名主謂木主也 疏以匰噐盛主來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匰噐即退也
  春秋文公二年春王二月丁丑作僖公主注主者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三年喪終則遷入於廟 疏主所用木經無正文公羊傳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左傳惟言祔而作主主一而已非虞練再作公羊之言不可通於此也論語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先儒舊解有以為宗廟主者故杜依用之案古論語及孔鄭皆以為社主社為木主者古論不行於世且社主周禮謂之田主無單稱主者以張包周等並為廟主故杜所依用劉炫就所聞以規杜遇未為得也
  左𫝊僖公三十三年作主非禮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
  文公二年作僖公主書不時也注過𦵏十月故曰非禮曰不時 疏釋例云以新死者之神祔之於祖尸柩旣已逺矣神形又不可得而見矣孝子之思彌篤徬徨求索不知所至故造木主立几筵特用喪禮祭祀於寢不同之於宗廟宗廟則復用四時烝嘗之禮也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以進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於是乃大祭於太廟以審定昭穆謂之禘此皆自諸侯上達天子之制也其意與此注同文小詳耳公羊𫝊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鄭𤣥注禮用公羊之說以為虞已有主此傳稱祔而作主者虞而作主禮本無文不可以公羊而疑左氏也
  公羊𫝊文公二年作僖公主者何為僖公作主也注為僖公廟作主也主狀正方穿中央達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主者曷用虞主用桑注用桑者取其名與其麄觕所以副孝子之心練主用栗注謂期年練祭也埋虞主於兩階之間易用栗也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禮士虞記云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蓋為禘祫時别昭穆也虞主三代同者用意尚麄觕未暇别也用栗者藏主也注藏於廟室中堂所當奉事也質家藏於堂作僖公主何以書注據作餘公主不書譏何譏爾不時也其不時奈何欲久喪而後不能也注禮作練主當以十三月文公亂聖人制欲服喪三十六月十九月作練主又不能卒竟故以二十五月也
  孔頴逹檀弓疏旣虞之後乃始埋重埋重之後乃始作主公羊云虞主用桑謂虞祭之末也左傳云祔而作主謂用主之初俱是喪主其義不異故異義公羊說虞而作主左氏說天子九虞十六日祔而作主謂喪主許慎謹案左氏說與禮同鄭氏不駮則是從左氏之義非是虞祭之日即作主也其卒哭之祭已用主也必知然者以卒哭日成事以吉祭易喪祭故知與虞異也
  劉敝曰公羊謂欲久喪而後不能非也文公自惰緩不作主爾何以知其欲久喪
  鉉翁曰魯文公惰人也恐不能有志久喪蓋是時逆祀有萌議論未定緩於作主以是故也禮旣𦵏而作主欲神靈之有所馮依也於是奉主反虞虞而祔孫從於祖旣祔仍特祭於寢終喪祫乃以入廟此禮之常節有不待考而知者緣文公欲躋僖於閔之上又妄欲以兄弟自為昭穆所以緩於作主當祔而不知所祔故也及是羣下並從邪議乃始作主而依神明年大事太廟遂躋僖於閔之上而行祔廟之禮春秋先書作主次書逆祀言緩於作主乃逆祀之端爾
  穀梁𫝊文公二年作為也為僖公主也注為僖公廟作主也主蓋神之所馮依立主喪主於虞注其主用桑吉主於練注期而小祥其主用栗作僖公主譏其後也注僖公薨至此已十五月作主壊廟有時曰於練焉壊廟壊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注禮親過髙祖則毁其廟以次而遷將納新神故示有所加 疏作主在十三月壞廟在三年喪終傳連言之者此主終入廟入廟即易檐以事相繼故連言之非謂作主壞廟同時也或以為練而作主之時則易檐改塗故此傳云於練壞廟於𫝊文雖順舊說不然故不從之直記異聞爾糜信引衛次仲云宗廟主皆用栗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廣厚三寸若祭訖則納於西壁塪中去地一尺六寸右主謂父也左主謂母也何休徐邈並與范注同云天子尺二寸諸侯一尺狀正方穿中央違四方是與衛氏異也其藏之也白虎通亦云藏之西壁則納之西壁中或如衛説去地髙下則無文以明之
  左𫝊莊公十四年原繁對鄭厲公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桓公鄭始受封君也宗祏宗廟中藏主石函言已世為宗廟守臣 疏宗祏者慮有非常火災於廟之北壁内為石室以藏木主有事則出而祭之旣祭納於石室
  昭公十八年鄭災子産使祝史徙主祏於周廟告于先君注祏廟主石函周廟厲王廟也有火災故合羣主於祖廟易救䕶 疏每廟木主皆以石函盛之當祭明出之事畢則納於函藏於廟北壁之内所以避火災也
  哀公十六年六月衛侯飲孔悝酒於平陽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注納財賄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注夜遣者慚負孔悝不欲令人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注載其母俱去及西門注平陽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注使副車還取廟主西圃孔氏廟所在祏藏主石函 疏少牢饋食大夫之祭禮其祭無主鄭𤣥祭法注云惟天子諸侯有主禘祫大夫不禘祫無主爾今孔悝得有主者當時 為之非禮也鄭𤣥駮異義云大夫無主孔悝之反祏所出公之主爾案孔氏姞姓春秋時國唯南燕為姞姓爾孔氏仕於衛朝已歴多世不知本出何國安得有所出公之主也知是僭為之爾
  公羊𫝊叔弓卒去樂卒事何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䘮去樂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
  漢書禮儀志既復土反廬立主如禮桑木主尺二寸不書諡虞禮畢祔於廟如禮漢舊儀曰髙帝崩三日小歛室中牖下作栗木主長八寸前方後圓圍一尺置牖中望外内張緜絮以障外以皓木大如指長三尺四枚纒以皓皮四方置牖中主居其中央七日大歛棺以黍飯羊舌祭之牖中已𦵏収主為木函藏廟太室中西牆壁埳中望内外不出室堂之上坐為五時衣冠履几杖竹籠為俑人無數坐起如生時皇后主長七寸圍九寸在皇帝主右旁高皇帝主長九寸上林給栗木長安祠廟作神主
  許慎五經異義主者神象也孝子既𦵏心無所依故虞而立主以事之唯天子諸侯有主卿大夫無主尊卑之差也卿大夫無主者依神以几筵故少牢之祭但有尸無主三王之代小祥以前主用桑者始死尚質故不相變既練易之遂藏於廟以為祭主 或曰卿大夫士有主否荅曰案公羊説卿大夫非有土之君不得祫享昭穆故無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慎據春秋左氏傳曰衛孔悝反祏於西圃祏石主也言大夫以石為主鄭駮云少牢饋食大夫祭禮也束帛依神特牲饋食士祭禮也結茅為菆鄭志張逸問許氏異義駮衛孔悝之反祏有主者何謂也荅禮大夫無主而孔獨有者或時末代之君賜之使祀其所出之君也諸侯不祀天而魯郊諸侯不祖天子而鄭祖厲王皆時君之賜也
  鄭𤣥祭法篇注唯天子諸侯有主禘祫大夫有祖考者亦鬼其百世不禘祫無主爾孔穎逹疏云案王制天子諸侯有禘祫故始有主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而三太祖即是大夫之始祖旣有始祖明應遷之祖以制幣招其神而藏焉故云亦鬼其百世大夫若無始祖祗得立曾祖與祖及父三廟而已則不得鬼百世也不禘祫無主者唯有百世之鬼不得禘祫無主爾主所用之木案異義今春秋公羊說祭有主者孝子之主繫心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又周禮說虞主用桑練主用栗無夏后氏以松為主之事許君謹案從周禮說論語所云謂社主也鄭氏無駮從許義也
  徐邈曰左傳稱孔悝反祏又公羊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注義以為斂攝神主而己不暇待祭也皆大夫有主之文大夫以下不云尺寸雖有主無以知其形制然推義謂亦應有案喪之銘旌題别亡者設重於庭亦有所憑祭必有尸想像乎存此皆自天子及士並有其禮伹制度降殺為殊何至於主唯侯王而已禮言重主道也埋重則立主今大夫士有重亦宜有主以紀别座位有尸無主何以為别將表稱號題祖考何可無主今案經傳未見大夫士無主之義有者為長
  陳祥道曰公羊曰虞主用桑練主用粟穀梁曰喪主於虞吉主於練特左氏曰凡君祔而作主曲禮曰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然人子之於親不忍一日使無依焉故始死依以重旣𦵏依以主重埋則桑主作桑主埋則栗主立豈有旣虞卒哭不存其象俟祔而後為之乎然則左氏曲禮之說蓋曰作主將以祔廟非祔而後作之也先儒謂大夫士無主以幣告夫重主道也大夫士有重尸神象也大夫士有尸孔悝大夫也去國載祏執謂大夫士無主乎徐邈清河王懌之徒皆曰大夫士有主特鄭康成許愼謂大夫士無主爾汪琬曰大夫士之廟祀也一以為有主一以為無主謂之無主者鄭𤣥許慎也謂之有主者徐邈清河王懌也或問宜何從子告之曰廟所以棲主也大夫三廟士一廟使其無主則祭於寢足矣廟何為者祔之言附也以主升附也士虞禮以其班祔喪服小記祔必以昭穆亡則中一以上使其無主又何所馮以班昭穆乎許氏知其說之不可通也曲為之解曰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此不根之詞以臆剏之者也或問禮經無有主之文奈何予又曰經不明言有主亦不言無主也檀弓重主道也商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並非指天子諸侯為說也則大夫士宜有主者一孔子曰祭祀之有尸也宗廟之有主也示民有事也以此坊民民猶忘其親亦非專指天子諸侯也則大夫士宜有主者二徐邈所引左氏春秋其義甚長而許氏顧駮孔悝反祏之舉以為出於時君所賜吾不知其何據也陳祥道四重主道大夫士有重尸神象大夫士有尸大夫去國載祏執謂大夫士無主乎斯可以間鄭許之妄矣然則廟主之制宜何如案重鑿木為形如札士三尺卿大夫五尺諸侯七尺謂未𦵏未有主故以重當之是則主制雖無考其脩短宜略與重彷可知也又有謂天子主長尺二寸諸侯一尺大夫士而下當以次殺云
  萬斯大曰喪禮不言作主而虞禮及特牲少牢二禮皆有尸無主先儒因謂主惟天子諸侯有之大夫士不得有主案檀弓曰重主道也周主重徹焉夫主所以依神重有主道者以始死未作主而依神於重有主之道也重旣天子諸侯大夫士皆有之則主亦天子諸侯大夫士皆有之矣蓋人始死有尸旣殯有柩而死者游魂為變不可使之無歸故復刋木以依神就尸柩言有重見之義故名之曰重旣𦵏則尸柩不見重之為重於義無歸故旣虞則埋重作主所以名為主者以死者之神主於此生者奉以烝嘗亦主於此也左傳云祔而作主公羊云虞主用桑蓋作主本為祔廟而其作則在虞時故二傳異文而同實在二傳雖指君禮言然大夫士之作主亦即此可見然則特牲少牢何以不言主主在則祖考之神即在祭時則立尸象神以行獻酬而無事於主故文不之反乃謂大夫士無主豈知禮義者哉
  乾學案主以依神廟以藏主有廟則有主豈有大夫士許其立廟而不許其立主者乎若因儀禮大夫士之祭言尸不言主遂謂不得立主則儀禮初未嘗有王侯之祭禮也何從見其言主而㫁大夫士之無主乎至束帛依神結茅為菆之説實妄誕不經乃因許鄭之言自晉以後士大夫多不立主或為祠版或為神帛曰吾不敢僭上也致使廟中無主而鬼神無所憑依則皆許鄭二子之過也
  通典晉武帝太康中制太廟神主尺二寸后主一尺與尺二寸中間木以栗
  晉劉氏問蔡謨云時人祠有板板為用當主為是神坐之榜題謨荅今代有祠板乃禮之廟主也主亦有題今板書名號亦是題主之意安昌公荀氏祠制神板皆正長尺一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書某祖考某封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以下皆然書訖蠟油炙令入理刮拭之安昌公荀氏祠制神板藏以帛囊白縑裹盛如昏禮囊板板與囊合於竹箱中以帛緘之檢封曰祭板
  藏主制周制公羊説主藏太廟室西壁中以備火災魏代或問髙堂隆曰昔受訓云馮君八萬言章句説正廟之主各藏太室西壁之中遷廟之主於太祖太室北壁之中案逸禮藏主之處似在堂上壁中荅曰章句但言藏太祖北壁中不别堂室愚意以堂上無藏主當室之中也蜀譙周禮祭集志四時祭各於其廟中神位奥西牆下東嚮諸侯廟木主在尸之南為在尸上也東嚮以南為上東晉尚書符問太常賀循太廟制度南向七室北向隂室復有七帝后應共處七室埳中當别處隂室循上曰謹案后配尊於帝神主所居同太室循又案漢儀藏主於室中西牆壁埳中去地六尺一寸當祠則設座於埳下禮天子逹嚮者牖也謂夾户之𥦗古者帝后異廟今者共堂别室制度不同疑室户亦異又案古禮神主皆盛以石函餘薦藉文不備見摯虞決疑云廟主藏於户之外西牖之中有石函名曰宗祏函中笥以盛主 又琅邪王妃敬后前薨而王後纂統追加諡號改神主訪賀循云琅邪典祠令孫文立議使者奉主及冊命諸中閤中人受取入内易置石函中故主留於廟閤新主出廟國官拜送如文議則非於行廟受冊循荅曰崇諡敬后宜立行廟以王后之號有加常尊輕重不同則禮宜有變故既立行廟則常主宜出居坐位臨加冊諡而並易以新主則故主宜還埋故廟兩階之間 又穆帝永和二年有司奏征西章郡潁川京兆四府君毁主藏處尚書郎徐禪議禮去祧為壇為墠嵗祫則祭之今四祖遷主可藏之石室有禱則祭壇墠又遣禪至㑹稽訪處士虞喜曰漢代韋𤣥成等以毁主瘞於園魏朝議曰應埋兩階間且神主本在太廟若今别室而祭則不如永藏又四君無追號之禮益明應毁而祭於是㑹稽王昱等奏四祖同居而祧藏主石室禘祫乃祭案賀循與王導書云世祖武皇帝初成太廟時王神既七而有楊元后之神時亦權立一室永熈元年告世祖諡于太廟八室刁協案元皇后於太廟東隂室中安神主不增立一室魏書禮志太傅清河王懌奏王延業盧觀前經詳議並據許慎鄭𤣥之解謂天子諸侯作主大夫及士則無意謂此議雖出前儒之事實未允情禮何以言之原夫作主之禮本以依神孝子之心非主莫依今銘旌紀柩設重憑神祭必有尸神必有廟皆所以展事孝敬想象平生上自天子下逮於士如此四事並同其禮何至於主唯謂王侯禮云重主道也此為理重則立主矣故王肅曰重未立主之禮也士䘮禮亦設重則士有主明矣孔悝反祏載之左史饋食設主著於逸禮大夫及士既得有廟題紀祖考何可無主公羊𫝊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䘮去樂卒事大夫聞君之䘮攝主而往今以為攝主者攝神斂主而已不暇待徹祭也何休云宗人攝行主事而往也意謂不然君聞臣喪尚為之不懌況臣聞君喪豈得安然代主終祭也又相國立廟設主依神主無貴賤紀座而己若位擬諸侯者則有主位為大夫者則無主便是三神有主一位獨闕求諸情禮實所未安宜通為主以銘神位
  通典大唐之制主長尺二寸上頂徑一寸八分四廂各剡一寸一分上下四分通孔徑九分𤣥漆匱𤣥漆趺其匱底葢俱方底自下而上葢從上而下與底齊趺方一尺厚三寸皆用古尺以光漆題諡號於背
  唐書禮樂志三品以上有神主五品以上有几筵王公之主載以輅夫人之主以翟車
  通典永徽中禮部尚書許敬宗奏皇祖𢎞農府君廟迭毁謹案舊儀漢丞相韋𤣥成以為毁主瘞埋萬國宗饗有所從來一朝埋藏事不允愜又案晉博士范宣欲别立廟宇方之瘞埋頗協情理然事無典故亦未足依今謹准量去祧之外猶有壇墠祈禱所及竊謂合宜今廟制與古不同共階别室西方為首若在西夾之中仍處尊位祈禱則祭未絶祗享方諸舊儀情實可安𢎞農府君廟逺親殺詳據舊章禮合迭毁臣參議遷奉神主藏於夾室本情篤敬在理為𢎞詔從之
  開元禮凡遭喪廟有主者則取諸廟之主藏于祖廟卒哭而後主各歸其廟藏于祖廟象有凶事聚也
  司馬氏書儀以桑木為祠版自注云鄭康成以為卿大夫士無神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徐邈以為公羊大夫□居之喪攝主而往重主道也埋重而立主大夫士有重亦宜有主蔡謨以為今世有祠版乃禮之廟主也主亦有題今版書名號亦是題主之意安昌公荀氏祠制神版皆正長尺一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書某祖考某封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書訖蠟油炙令入理刮拭之令士大夫家亦有用祠版者而長及博厚不能盡如荀氏之制題云某官府君之神座某封邑夫人郡縣君某氏之神座續加封贈則先告以貼黄羅而改題無官則題處士府君之神座版下有趺韜之以囊藉之以褥府君夫人只為一匣今從之禮虞主用桑練主用栗祠版主道也故於虞亦用桑將小祥則更以栗木為之二程全書木主必以栗何也曰周用栗土所産之木取其堅也今用栗從周制也若四方無栗亦不必用但取其木之堅者可也 庶母亦當為主又不可入廟子當祀於私室主之制度則一葢有法象不可増損增損則不成矣
  張子全書重主道也既𦵏然後為主未𦵏之時棺柩尚存未可為主故以重為主今人之喪既設魂帛又設重則是兩主道也 古人不為影像繪畫不真世逺則棄不免於䙝慢也故不如用主古人猶以主為藏之於櫝設之於位亦為䙝慢故始死設為重鬲以為主道其形制甚陋止用葦篾為之又設於中庭則是敬鬼神而逺之之義重主道也士大夫得為重應當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無主故設苴及其既作主即不用苴
  蒲道源閒居叢稿有義起而因時制宜者如父在妻亡而有子而主祭者父也夫祭妻亦禮也題其主則如之何西軒王先生以宗子之法㫁之俾題曰亡室某氏冡婦某氏神主祭則使其夫若子奉父祖之命而祭之





  
  左傳曰典司宗祏又曰孔悝反祏於西圃杜預曰宗祏宗廟中藏主祏室孔頴達曰宗祏者於廟之北壁内為石室以藏木主有事則出而祭之既為納於石室祏字從示神之也




  
  司巫祭祀共匰主説文曰宗廟盛主器也賈公彦曰以匰器盛主來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匰器即退摯虞曰藏主有石函函中笥以盛主然則匰笥類也




  陳祥道曰主之制不見於經何休曰主狀正方穿中央達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衛次仲曰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廣厚三寸右主父也左主母也漢舊儀后主長七寸圍九寸帝主長九寸其制雖不可考然正廟之主各藏其室西壁之中遷廟之主藏於太室北壁之中去地六尺一寸大戴禮五經異義江都集禮𫝊述皆然盖有所授之也自東漢迄隋唐宗廟之制與古不同而遷主所藏或在西儲或在西夾室其正廟之主雖各藏廟室西壁之中而帝后别為石埳非禮意也案少牢饋食薦嵗事于皇祖必以某妃配某氏故同几共牢一尸而俎豆不兩陳以其夫婦一體故也賀循亦謂后配尊于帝神主所居宜同故東晉明帝時廟有埳室者十皆帝后共一石室至恭帝時廟為埳室一十八而帝后異室此議者所以譏之也
  家禮神主式
  伊川神主式説
  作主用栗取法於時日月辰趺方四寸象嵗之四時髙尺有二寸象十二月身博三十分象月之日厚十二分象日之辰身趺皆厚一寸二分剡上五分為圓首寸之下勒前為頷而判之一居前二居後前四分後八分陷中以書爵姓名行曰宋故某官某公諱某字某第幾神主陷中長六寸闊一寸合之植於趺身去趺上一尺二寸并趺髙一尺八寸竅其旁以通中如身厚三之一謂圓徑四分居二分 上謂在七寸二分之上粉塗其前以書屬稱屬謂髙曽祖考稱謂官或號行號如處士秀才行如幾郎幾公旁題主祀之名曰孝子某奉祀加贈易世則筆滌而更之水以灑牆外外改中不改丘濬曰案家禮神主制度本伊川説而無尺式後人以潘時舉所得司馬家二尺式圖於卷首其一三司布帛尺一即周尺也近時書肆刻附注等書以板本短狹之故而所畫之尺亦隨之而短雖其旁書曰當今三司布帛尺七寸五分弱今世之人豈識三司尺為何等尺哉唯鄭霖所刻家禮今本在南監者横書尺式最為得體但亦無所準則今以武林應氏圖及以貨泉錢較定周尺而準以今之鈔尺使作主者有所據依云朱子曰得二書為據足矣故凡南軒家所刻及建本吳門官本言學禮器圖本一切削去惟據周尺為則云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朱子語類問程先生主式與古今家祭禮所説長短不同所謂古尺將今尺七寸五分弱不知當用今何尺古今家祭禮中有古尺様較之今尺不止七寸五分注云省尺省尺是今誰尺朱子答曰適於二書髙低雖有不同然只要見式様其髙廣之度自有尺寸初不取此為准也省尺乃是周尺温公有圖子所謂三司布帛尺者是也㑹稽司馬侍郎家必有是本可轉求之其圖并有古尺數等此舊有之今久不見矣問程先生神主式尺法注云當省尺七寸五分弱
  覺太短狹舜㢸云程沙隨尺與今尺相近曽問先生以為極當尺法已失不若以人身為度而鄭氏注苴絰大搤云中人之扼圍九寸以今人之手約之則沙隨之法深合古制未審先生當時取沙隨尺法何意□約沙隨尺比古尺止得六寸許朱子答曰尺様温公有圖後人刻之於石其説甚詳程沙隨之説據之江都集禮晉安昌公荀氏祠制云祭版皆正長一
  尺二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分八分大書云云今案他所引或作厚五寸八分通典開元禮皆然詳此八分字連下大書為文故徐潤云又案不必八分楷書亦可必是荀氏全書本有此文其作五寸者後人誤也若博四寸五分而厚五寸八分則側面濶於正面決無此理當以集禮為正 又問主式祠版朱子答曰伊川主式雖云殺諸侯之制然未見諸侯之制如何若以為疑則用牌子可也安昌公荀氏是晉筍朂非孫氏也但諸書所載厚薄之制有誤字爾士大夫而云幾郎幾公或是上世無官者也 朱子答影堂祠版之問云古禮廟無二主欲祖考之精神萃聚焉故不可以有二今有祠版又有影是二主矣古人宗子承家主祭仕不出鄉故廟無虚主而祭必於廟惟越在他國則以庶子居者代之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然猶不敢入廟特望墓為壇以祭其尊祖敬宗之嚴如此今世主祭者遊宦立朝非古人越在他國之比則當以其田禄修其薦享不得同於去國而使支子代之也泥古則闊於事情徇俗則無復品節酌適古今之宜則宗子所在奉二主以從之上不失萃聚祖考精神之義下使宗子得以田禄薦享祖宗宜亦歆之所謂先王未之有可以義起者也但支子自主之祭則當留以奉祀不得隨宗子而徙也所喻留影於家奉祠版而行恐精神分散非鬼神所安而支子私祭上及髙曽又非所以嚴大宗之正也朱子曰士人神主但依伊川說而勿陷中及二片又問重朱子答曰三禮圖有畫象可考温公之説亦合時宜不必過泥古禮也 又問子所生母死題主當何稱祭於何所祔祭於何所朱子答云今法五服年月篇母字下注云謂生己者但謂之母若避適母則止稱亡母不稱妣也 竇文卿問夫在妻之神主宜書何人奉祀若用夫則題嬪某氏神主旁注夫某祀否朱子曰旁注施於尊者其他不必 問亡妻神主可題其子之名奉祀否朱子答曰不題奉祀者之名為得 朱子曰妻喪者木主要作妻名不可作母名若是子婦須作子婦名翁主之卒哭即祔更立木主于靈座朝夕奠就之三年除之 伊川制士庶不用主只用牌子看來牌子當如主制只不消做四片相合及竅其旁以通中 堯卿問士牌子式曰晉人制長一尺二寸博四寸五分亦太大不如只依程主外式然其題則不能如陷中之多矣 直卿問神主牌先生夜來說荀勗禮未終曰温公所製牌闊四寸厚五寸八分錯了據隋煬(「旦」改為「𠀇」)帝所編禮書有一篇筍勗禮乃是云闊四寸厚五寸八分大書某人神座不然只小楷書亦得後人相承誤了却作五寸八分為一句 又無爵曰府君夫人漢人碑已有只是尊神之辭府君如官府之君或謂之明府今人亦謂父為家府君
  何基荅莊行之問主式若主式古無𫝊只安昌公荀氏始有祠版而温公因之然字己舛訛分寸不中度難於據從程子始創為定式有所法象已極精確然陷中亦不言定寸至髙氏儀始言闊一寸長六寸朱文公又云當深四方若亡者官號字多則不必拘六寸之制温公儀韜以囊考紫妣緋者亦是以意裁之見小祥篇首所謂府君夫人則自漢以來為尊神之通稱文公説漢人碑己如此云
  金史貞祐四年禮官言遷廟事主用栗依唐制皇統九年所定也祏室旁及上下皆石門東向以木為闔髹以朱室中有褥奠主訖帝主居左覆以黄羅帕后主居右覆以紅羅帕黼扆以紙木為筐兩足如立屏狀覆以紅羅三幅繡金斧五十四裹以紅絹覆於屏上其半無文者垂於其後置北牖下南向前設几筵以坐神主五席各長五尺五寸闊二尺五寸筦筵粉純以藺為席縁以紅羅以白繡蕙文及雲氣之狀復以紅絹裹之每位二繅席畫純以五色絨織青蒲為之縁以紅羅畫藻文及雲氣狀亦以紅絹裹之每位二在筦上次席黻純以輕筠為之亦曰桃枝席縁以紅綃繡鐡色斧裹以紅絹每位二在繅席上虎席二大者長同惟闊増一尺以虎皮為褥有緼以紅羅繡金色斧縁之又有小虎皮褥制同於三席時暄則用桃枝次席時寒則去桃枝加虎褥夏秋享則用桃支次席二冬則去桃枝加小虎皮褥於繅席上臘冬則又添大虎皮褥二於繅上遷小虎皮褥二在大褥之上曲几三足直几二足各長尺五寸以丹漆之帝主前設曲几后設直几
  元史神主之制至元三年始命太保劉秉忠考古制為之髙一尺二寸上頂圜徑二寸八分四廟各剡一寸一分上下四方穿中央通孔徑九分以光漆題尊諡於背上匱趺底葢俱方底自下而上葢從上而下底齊趺方一尺厚三寸皆准元祐古尺圖主及匱趺皆用栗木匱趺並用𤣥漆設祏室以安奉帝主用曲几黄羅帕覆之后主用直几紅羅帕覆之祏室每室紅錦厚褥一紫錦薄褥一黄羅複帳一龜背紅簾一縁以黄羅帶飾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國師奉㫖造木質金表牌位十有六亦號神主設大榻金椅位置祏室前帝位于右后位于左題號其面籠以銷金絳紗其制如櫝
  至元十二年檢討張謙呈昔者因修太廟奉遷金牌位于饌幕殿設以金椅其栗主却與舊主牌位各貯廂内安置金椅下禮有非宜今擬合以金牌位遷于八室内其祏室栗主宜用綵輿遷納舊主并牌位安置于箱為宜



  作主用栗取法於時日月
  辰趺方四寸象嵗之四時
  高尺有二寸象十二月身
  博三十分象月之日厚十二
  分象日之辰身趺皆厚一十二分剡上五
  分為圎首寸之下勒前為額
  而判之一居前二居後前四分後八分䧟中以書爵姓名行書曰故某官某
  公諱某字某第㡬神主䧟中長六寸闊
合之植於趺
  一寸身出趺上一尺八分并趺高竅其旁以
  如身厚三之一一尺一寸謂居二分
  之上圎徑四分謂在七寸粉塗其前以書
  屬稱一分之上屬謂高曾祖考稱謂官或號行如處士旁題主祀之名秀才㡬郎㡬公加賜易
  世則筆滌而更之曰孝子某奉
  改中不改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張孚敬議尊諡禮儀内一條云粉主用水不用油者夫神主至重貴質一成而不可易故水無他飾用水粉亦庶可代遷時刷洗改題稱號及旁注如用油便應用刮削非所以示安重也與神位不同若神位可裝飾也
  吕坤四禮疑府君孺人爵也生為庶人死而爵之可乎誣也僭也孝子不誣親聖人不誨僭 家禮有家之禮非家家之禮也生有爵死而稱於廟不沒其實也爵不一等舉府君孺人例其餘爾庶人止宜稱顯考某字行幾顯妣某氏行幾神主為是何必竊名噐以自重哉又案伊川製主式士庶不用益知府君孺人非士庶之通稱矣 又主無式式自程氏取義亦精而尺辨古今用禁士庶攣矣夫儒者之見也 主之式題考妣姓字以依神俾子孫祭之為如在爾庶人之家久則木牌暫則紙位但存尊祖敬宗之心不必拘泥韜藉之説至於偶無柏栗凡貴重之木皆可用但太髙大則近於僭爾伊川主式偶未之思儻考有尊爵崇銜勢難摘取者陷中字數有定何以書之即用三司布帛尺陷中分寸稍長似亦無害或曰四龕之主髙下須同曰通用三司尺可也近日市井布尺長以三掌裁縫與段行尺則今之最小者然視周尺亦差大制非周制人非周人何以周尺之拘哉用今之裁縫尺可也坤送仁夀太后之喪見其主亦用周尺髙下視家禮國初議禮之臣可謂泥古之過矣天子有十六字廟號及宗銜不減二十餘字豈可與臣庶同乎 又旁題適長奉祀天子諸侯之禮也士大夫之家衆子孫不名祖考之心歟宜名而稱與祀父母有衆子而旁題止云孝子某人奉祀書適長明主祭之有人也衆子或三或五不得書名於人情
  尤不近不若左書孝子某或孝孫某奉祀右書介子某某與祀若衆孫隔世則不必書矣蓋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祖諸侯故不名於廟士庶人何嫌之有 又宗子仕以主行必無庶也則可若有庶則與其行也寧攝庶子雖不承宗然稱宗子以祭亦祖考之所不吐也馳驅千萬里置主於篋笥可乎况後世仕非久任而噐具難全執事難備或官不尊而粢盛無具署不廣而居處無餘不幾於䙝神乎坤遊宦只奉小影堂一軸情盡而禮不褻甚為簡便宗子更宜如此 又庶子不與不主不攝不位是無祖考也而可乎 禮謂子與祭而不主祭此兄弟同在之時也若宗子他出而庶子不得與祭又不敢主祭又不得攝祭或主隨宗子以行又不得為位則是庶之無尊祖敬宗之分非祖生父育之身非教人以孝矣故宗之不在則攝行神主不在則為位此必不可廢者不知宗子仕而父母不從即有庶子必不當養於家乎泥禮至此非聖人意也 又制祠堂之主尚右點主非禮也禮有題而無㸃今也題主訖主字上空一㸃請貴賔以硃㸃之云以生者接死者之氣謬矣婦人之氣以他人之丈夫接之尤謬矣宜從禮子弟善書書之不善書用善書者
  馮善家禮集説或問今人以座蓋為韜櫝而罕用前啓兩窓之櫝間有用者則不復用座蓋又夫婦共為一匣之制則為匾闊座蓋以受二主其式見下圖而又難施考紫妣緋之韜今當如何曰意古者置主於座乃用帛韜韜之然後加蓋復置於櫝後人從簡不復兩用乃呼座蓋為韜櫝沿襲用之故家禮藉下注云方闊與櫝内同及櫝用黑漆且容二主則至今遂一向呼座蓋為韜櫝而不復依古制兩用矣以禮揆之則合依前式兩用者為是若欲從簡則依下圖合式止為匾闊座蓋夫婦共為一匣則韜帛亦何嫌於一色哉蓋前代重紫輕緋故有此分然吾以祖宗均視考妣又豈必規規以分重輕於事為之末哉且𤣥黄紫色國朝制度不可僭用韜用紅羅當遵從之且朱子論作主周尺長短云主之大小然非有聲律髙下之差得一書為據足矣愚以韜櫝亦然不必過論也 或問無官者則書處士秀才而下復可書府君否曰案祠堂章有事則告條下注云有官者皆書封諡無官者則以生時行第稱號加於府君之上是則庶民皆可稱其先為府君也又問今人又於神主陷中兩旁增書生於何年月日卒於何年月日享年幾嵗𦵏某處如何曰亦自詳備宜從之也
  姚翼家規通俗編案朱鹵菴題無官神主稱處士鄭介菴作無封婦人誌稱碩人處士非嚴光徐穉之流本不易稱但舍此無以順孝子之心碩人旣可稱於誌則主亦可稱也故皆從之 案黄暐蓬窓類記曰今無官者稱府君蓋襲古式而不知本朝有禁然禁無可考而嘗於載籍中見湛甘泉先生告祖文稱曾祖處士府君此公非不知禮不考典故者丘文莊公乃本朝逹禮之士其輯家禮亦稱處士府君恐蓬𥦗類記所言訛也詩楚茨先祖是皇朱注皇大也君也而慶源輔氏曰君即是府君之謂則府君乃人子尊祖考之辭非以爵稱也明矣第卑幼於主人者則不可槩稱爾
  韋人鳯曰神主奉祀止宜長子署名如長子不在則列長孫三代尊稱題銜俱當改題所以重宗法也故長孫長曾孫皆有承重之服所以承重者乃承宗祀爾今見世俗神主槩列衆子之名殊為非禮識尊祖敬宗之義者所當改正
  乾學案古人於祖考及妣之上皆加一皇字建元大徳朝始詔改皇為顯以士庶不得稱皇也不知皇之取義美也大也初非取君字之義而當時乃以此為嫌何也其在於今則相沿既久自不必復用皇字矣
  王巖立主議自先妣見棄諸凡喪儀巖酌古裁今期於至當至立主一節尤喪祭之大者巖蓋有所致謹也檀弓曰重主道也注曰始死立重以依神士重木三尺重非主而有主之道周人虞而作主徹重埋之家禮旣𦵏題主三虞卒哭乃以主祔温公改重為魂帛朱子謂適時之宜夫立重之意蓋恐神無所依又不敢遽立主者竊意初死尚以人道事之而主則神道矣故不忍之死而致死也今扶柩南歸道塗數百里𦵏畢而返往復句餘而必待旣𦵏三虞則𤼵引以後虞祭以前靈座久虚吾母朝夕神遊堂户庭階無不之也而無所棲止不可也温公之為魂帛也旣以代重亦以象主也其旣𦵏主歸魂帛在後初虞埋之此家禮也今旣立主主立則魂帛不必復留而周主重徹如必待旣虞然後埋之不可也近世俗禮將𦵏則豫題其主而虚王字之一㸃柩車旣出乃於大門之外加此一㸃謂之㸃主倉卒之際茍且率略無復謹重父母之意不可也世俗之禮其立主也必延有爵位者以為重又以其尊貴不可煩也乃豫題其主獨留一㸃以待之夫神之依於主也豈貴者為之則依非貴則不依也且彼貴人者其人品果何如邪其君子也誠足為吾母重非以其貴也其小人也則凶穢鄙瑣之氣吾母所惡而吐之况神之所依豈専因乎一㸃今乃以尊嚴貴人之故遷就茍且以畢事於一㸃重勢利而輕忽其親不可也艾千子之治喪其立主亦不待旣𦵏矣然立於始死而不設魂帛夫魂帛與主皆象死者而有異焉始死設魂帛不遽以鬼事之不忍之死而致死也是亦始死立重𦵏乃為主之遺意也千子廢魂帛而立主始死則是之死而致死之不可也此皆巖所致謹不敢忽者謹於𤼵引前一日為母立主柩行即奉主登於靈座不待旣𦵏主立則魂帛即埋潔處不必旣虞則巖扶柩以行而吾母安居靈座出入神遊自如而家禮題主但用善書之人故巖不援鄉貴倚倉卒門外之一㸃以見古禮之可通變世俗之禮之不可從如巖所酌庶無戾於古可行於今將為文以告先妣因為議如此以待議禮之君子
  萬斯大與張仲嘉論齊家寳要書題主條云古人必𦵏而後題今世俗大都臨舉殯時題於家隨俗亦可案古人始死有重旣𦵏而虞乃埋重作主卒哭之明日以主祔廟後世𦵏日作主於墓義實較勝蓋尸柩入土孝子皇皇若失於此立主則神即有所依而子亦即有所奉所謂不忍一日末有所歸之意尤切於此也家禮著之通俗行之獨杭俗舉殯前題主於家夫柩猶在堂且有魂帛有像而更立主則神益無專依矣又柩行時主與像帛俱往中塗則子奉主以歸安主而更至墓此何禮乎愚意此條宜改世字為杭而去大都二字隨俗亦可四字易殊為非禮可也
  朱董祥曰或問神主用栗禮乎曰栗堅耐久火不易然古者爐口火門皆用之用之而宜是可以為禮也謂周人以栗未敢為信也又問神主之長短厚薄家禮有定式其尺何從曰當從古尺先王制度近取諸身布手知尺布肘知尋三代以八尺為歩秦以六尺四寸為歩秦非減短其歩乃増長其尺也今之匠尺秦尺也自漢襲秦制至今用之古尺比秦尺為短大指中指一圍是為一尺右手左手一拓共八圍是為一尋與身長短亦同故曰布手知尺布肘知尋曰今民間所用之尺校匠尺尤大何代之制曰此唐初租庸調時官府収民間布帛所用以其為布帛而設故惟裁衣者用之民間亦止以量布帛嗚呼今之神主其要不在尺寸用木而已始死不復則魂散旣歛不立重則魂無所憑而亦散主不統於一而支庶分立則主不成主魂無專依則終散况題主者不以親不以賢以素不相知之人而為漢不相關之事而又不明主之用題者何義題其外遺其内以訛承訛皆違於禮如是而欲其通幽明使魂伸為神鬼有所歸安於主與子孫相通歲時享其祭祀豈可得乎
  神座
  黄長睿東觀餘論近嵗商於耕夫得漢世石刻數種有云圈公神座綺里季神座角里先生神座又各有神胙机皆漢人𨽻書三輔舊事云漢惠帝為四皓作碑於其所隱處此神座及胙机豈亦當時所立邪趙明誠金石録右四皓神位神胙胙刻石四在惠帝陵旁驗其字畫盖東漢時書案顔師古匡謬正俗引圈稱陳留風俗𫝊自序云圈公之後圈公為秦博士避地南山漢祖聘之不就惠太子即位以圈公為司徒自圈公至稱十一世案班固述四皓但有園公非圈公也云當秦之時避地入商洛深山則不為博士明矣又漢初不置司徒安得以圈公為之乎稱之説實為鄙野予嘗疑稱著書自述其世系不應妄誕如此及得四皓刻石見其所書亦為圈公乃知稱所述果非臆説盖當時所𫝊如此爾知謂圈公為秦博士及惠帝時拜司徒者疑無所據
  洪适𨽻釋右四老神座神胙机凡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法言曰美行園公綺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班孟堅叙近古逸民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同陳留志云園公姓庾字宣明常居園中因以為號夏黄公姓崔名廣隱居夏里號曰黄公角里先生姓周名術或曰霸上先生皇甫謐之徒説又相戾故顔師古注漢書悉棄不取陶淵明詩有黄綺之南山杜子美詩有黄綺終辭漢之句似亦以夏為地名也惟圈稱陳留者舊𫝊自序云圈公為秦博士避地南山惠太子以為司徒至稱十一世此刻有圈公神座及神胙机作圈公葢有所據也此四人者神座及胙机當各有之今綺季角里尚闕其一而黄公者未見𫝊者云數十年前商於農人耕地得此
  神象
  司馬氏書儀世俗皆畫影置於魂帛之後男子生時有畫象用之猶無所謂至於婦人生時深居閨闥出則乘輜軿擁蔽其面既死豈可使畫士直入深室揭掩面之帛執筆望相畫其容貌此殊為非禮勿可用也
  二程全書今人以影祭或畫工所𫝊一髭髮不當則所祭已是别人大不便
  元史耶律希亮性至孝因厄遐方家貲散亡已盡僅藏祖考畫像四時就穹廬陳列致奠盡誠敬朔漠之人咸相聚來觀歎曰此中土之禮也
  林俊方棠陵先世遺像跋墓以藏魄廟以棲神主以系之備矣繪形以自志豐喪之候孝子順孫因之有感程子之論太嚴恐堕像設之二氏以立教也先世遺容士大夫多尚之予亦尚之方思道豪亦尚之古有事奉木主以行以像代主者便禮有義起故書
  劉世節瓦釡漫記祭祀用尸其義精深尸不能行也而易以木主主不能行也而易之畫像二者猶有用尸之義至宋儒謂影像與祖考無干專用木主不知數寸之木與祖何相干也古人木主之設蓋以祭祀用尸皆使子弟為之高曾祖考無以分别故用主以識之今不用而獨用主正如今之鄉飲主賔介僎之帖獨有帖而無人也敖英東郭贅言古人祠堂或祀木主或祀小影程伊川朱晦菴以主司馬温公呂東萊以影蓋主者神之棲也影者神之像也我朝劉文安公不用主不用影止用一軸大書三代考妣之靈此又一見也吕坤四禮疑影堂繼視也此無聲之親也旦墓瞻依死而凝睇長望終古不復見焉孝子無奈思何也故像之鄰壁偶聞行道偶見形容彷彿乎吾親也猶傷心隕涕焉眞邪幻邪夢邪瞑而在目邪恍然失矣像之不猶似乎視主不猶親乎孔子曰祭如在商頌曰綏我思成欲見也 程伊川不取影堂曰若多一莖鬚便是别人不知木主何以似吾親邪伊川髙祖少師有影帳旁畫二婢曰鳯于曰宜子叔祖七郎中有影帳旁畫二婢曰楚雲曰賽奴夫畫以侍兒褻矣然程氏先祖固有影堂古有鑄金刻木琢石塑土以像親者皆出於思慕之極無聊不得已之情亦何病於禮乎孝子慈孫於木主影帳兩存之可也不必於有不必於無亦可也
  萬斯大與張仲嘉書古禮有畫像之事而後世亦有之温公以其非古故於書儀止載魂帛依神而朱子不改某則謂繪畫之事自古而有如書言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㑹左傳言逺方圖物知虞夏時有繪物者矣書言乃審厥象以形求說知商時有繪人者矣特當時無有子孫繪其祖父者故聖人不著於經後世圖功臣圖賢哲往往見於記載而謂子孫獨不可繪其祖父此不近人情之論也且古禮不有尸乎以孫像祖事死如生古人自有深心然行之今日未有不視同兒戲者曷若傳神楮墨子孫歲時瞻拜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思其所樂思其所嗜實有洋洋如在者乎故尸必不可有於今日像不妨有於今日如謂神像之名非古則古人於尸業稱之為神像矣如謂肖形為不輕則傳已稱惟肖而魂帛之肖形為己䙝矣今天下士大夫與之譚禮必曰像不可增一至其親不忍言之際㫁㫁乎無或有一人焉能違俗而不繪者是避其名而為其實也噫亦思像果何害於禮而必欲避其名乎嘗讀濳溪九賢圗贊周程張朱及堯夫君實伯恭敬夫皆在焉其鬚眉面目各各生氣如見此非得之其家𫝊又何從而肖之邪然則温公朱子之書子孫已不能悉尊之矣某於此敢為一言曰人情之所不能免者聖人不禁其在斯乎今之人有能確守禮文親死而不繪像者縱不敢議其為非吾終欲去魂帛之號而復為重改結帛而從束帛茍其不能直當廢魂帛而不置蓋始死有柩有像即古人立重之意更有魂帛則為三矣神無専依益非禮意狂瞽之論不敢自隱敬以質之先生
  乾學案神像之設或以為可或以為不可然則宜何從愚以為當揆之於人情而已度今之世無有不用像者衆皆用之而吾獨矯情焉於我心獨慊乎否也況圖形之説其來舊矣文翁之講堂為土偶以像聖賢人不以為非也土偶猶可而繪畫獨不可乎先聖賢猶可而吾先人獨不可乎人子當親没之後亡矣喪矣不可復見已矣嵗時享祀一展視而儀容如在若親其笑語焉若聆其欬唾焉悽悵悲懐之意益於是而深雖嵗月已久而吾親固猶然在目也是亦見似目瞿之義也謂非人子之至情哉奈何其欲去之也愚故曰當揆之於人情而已











  讀禮通考卷五十六補遺
  神主
  舊唐書崔祐甫𫝊安禄山陷洛陽士庶奔迸祐甫獨崎危於矢石之間潛入私廟負木主以竄
  歸崇敬𫝊崇敬諫東都太廟不合置木主謹案典禮虞主用桑練主用栗作桑主則埋栗主作栗主則埋桑主所以神無二主天無二日土無二王也東都太廟是則天皇后所建以置武后木主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廟葢將以備行幸遷都之置也且殷人屢遷前八後五則前後遷都一十三度不可每都而别立神主也議者或云東都神主已曽䖍奉而禮之豈可一朝廢之乎且虞祭則立桑主而䖍祀練祭則立栗主而埋桑主豈桑主不曽䖍祀而乃埋之又所闕之主何須更作作之不時恐非禮也
  楊𤼵𫝊大中三年遷左司郎中宣宗追尊順宗憲宗等尊號禮院奏廟中神主已題舊號請改造及重題詔禮官議𤼵與都官郎中盧搏獻議曰臣等伏尋舊典栗主升祔之後在禮無改造之文亦無重加尊諡改題神主之例求之曠古夐無其文周加太王王季文王之諡但以徳合王周遂加王號未聞改諡易主且文物大備禮法可稱最在兩漢並無其事光武中興都洛陽遣大司馬鄧禹入闗奉髙祖以下十一帝后神主祔洛陽宗廟盖神主不合新造故也自魏晉迄於周隋雖代有放恣之君亦有知禮講學之士不聞加諡追尊改主重題書之史策可以覆視今議者唯引東晉重造鄭太后神主事為證伏以鄭太后本琅邪王妃薨後已祔琅邪邸廟其後母以子貴將升祔太廟賀循請重造新主改題皇后之號備禮告祔當時用之伏以諸侯廟主與天子廟主長短不同若以王妃八寸之主上配至極禮似不同時諂神貪君之私用此謬禮改造神主比量晉事又絶非宜且宣懿非穆宗之后實武宗之母母以子之貴已祔别廟正為得禮饗薦無虧今若從祀至尊題主稱為太后因臣因子正得其宜今乃别造新主題去太字即是穆宗上仙之後臣下追致作嬪之禮瀆亂正經實驚有識臣當時並列朝行實知謬戾以漢律擅論宗廟者以大不敬論又其時無詔下議遂黙塞不敢出言今又欲重用東晉謬禮穢媟聖朝大典猥䝉下問敢不盡言臣謹案國朝前例甚有明文武徳元年五月備法駕於長安通義里舊廟奉迎宣簡公懿王景皇帝神主升祔太廟既言於舊廟奉迎足明必奉舊主其加諡追尊之禮自古本無其事自則天太后攝政之後累有之自此之後數用其禮歴檢國史並無改造重題之文若故事有之無不書於簡冊臣等愚見宜但告新諡於廟而止其改造重題之文開元初太常卿韋縚以髙宗廟題武后神主云天后聖帝武氏縚奏請削去天后聖帝之號别題云則天順聖皇后武氏詔從之即不知其時削舊題耶重造主耶亦不知用何代典禮禮之疑者決在宸衷以臣所見但以新諡寳冊告陵廟正得其宜改造重題恐乖禮意時宰相覆奏就神主改題而知禮者非之以𤼵議為是













  讀禮通考巻五十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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