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禮通考 (四庫全書本)/卷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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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八十七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葬考六
  雜志
  易繫辭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喪期无數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諸大過注取其過厚 疏不積土為墳是不封也不種樹標其處是不樹也喪期无數者哀除則止無日月限數也
  周禮秋官蜡氏若有死於道路者則令埋而置楬焉書其日月焉縣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掌凡國之骴禁注有地之官主此地之吏也其人其家人也鄭司農云楬欲令其識取之今時楬櫫是也禁謂孟春掩骼埋胔之屬 疏此謂行人在路死者有地之官謂比閭族黨之等皆有長吏若比長閭胥黨宰之輩皆是縣衣服任器等仍使守掌使不失也
  鄭鍔曰若行者出王之塗不幸而死則埋而置楬書其日月縣其衣服與失所執任之器以俟其家人来則收葬之如是則無腐敗之骴矣
  地官族師四閭為族八閭為聨使之相保相受以相葬埋
  媒氏禁遷葬者與嫁殤者注遷葬謂生時非夫婦死既葬遷之使相從也殤十九以下未嫁而死者生不以禮相接死而合之是亦亂人倫者也鄭司農云嫁殤者謂嫁死人也今時娶㑹是也史浩曰遷葬者謂以死者求婦嫁殤者謂以死者求夫皆不經之甚者
  王昭禹曰㛰姻合二姓之好天地之義受命則於祖親迎則於庭三月而後廟見未廟見而死猶不遷於祖不祔於皇姑歸葬於女氏之黨以示其未成婦殤而死者乃妄為嫁娶豈禮之意乎
  顧湄曰遷葬者如魏武帝之於倉舒唐中宗之於重潤代宗之於倓是也嫁殤者如魏明帝之於女淑是也是皆徇一已之私暱而悖先王之法禁者也周之盛世未必有此盖周公逆知後世之流弊而為之禁彼四君者何乃悍然而不之顧始作俑者其魏武乎
  秋官司烜氏邦若屋誅則為明竁焉注屋讀如其刑剭之剭剭誅謂所殺不於市而以過甸師氏者也明竁若今楬頭明書其罪法也司烜掌明竁則罪人夜葬與 疏屋誅謂甸師氏屋舍中誅則王之同族及有爵者也為明竁者明用刑以板書其姓名及罪狀著於身竁壙中也知夜葬者以其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既令掌之則罪人夜葬可知
  鄭諤曰屋誅合一家而盡誅之也邾婁定公所斷獄殺其人壞其室洿其宫者屋誅也人有罪大無俾遺育故舉一屋而誅之罪人夜葬故為明竁欲人知其罪也
  王制庶人縣封葬不為雨止不封不樹注縣封當為縣窆縣窆者至卑不得引紼下棺雖雨猶葬以其禮儀少封謂聚土為墳不封之不樹之又為至卑無飾也周禮曰以爵等為丘封之度與其樹數則士以上乃皆封樹
  方慤曰封之名雖一然有所謂掩坎之封有所謂積土之封若檀弓言縣棺而封即掩坎之封也若禮器言丘封之大即積土之封也此言不封亦不積土而已
  陳祥道曰縣棺而下之封土而瘞之不為雨止以其有進無退也魯葬定公與敬嬴以雨不克葬而春秋譏之則不為雨止者不持庶人而已必以庶人為言以其葬具之不備易以雨止食用之不足易以事奪故也
  大夫廢其事終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之注以不任大夫也 疏致仕而退死得以大夫禮葬故論語注云大夫退死葬以士禮致仕以大夫禮葬是也
  周諝曰大夫廢其事而終身不仕者義也死以士禮葬之者恩也
  胡銓曰案春秋大夫有過被黜則不書卒以其卒時非大夫也
  檀弓公叔文子升於瑕丘蘧伯玉從文子曰樂哉斯丘也死則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樂之則瑗請前注刺其欲害人良田
  劉彜曰伯玉惡其欲奪人之地自為身後計遂譏之曰吾子樂此則我請前行以去子矣亦不欲與聞其事可謂長於風喻者歟
  季子臯葬其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請庚之子臯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棄予以吾為邑長於斯也買道而葬後難繼也
  方慤曰恃已之貴而虐民之賤非所以為仁殉已之利而忘民之害非所以為恕子臯昧於此宜慮後之難繼焉所謂順非而澤也
  春秋隠公三年冬十有二月癸未葬宋穆公
  公羊傳葬者曷為或日或不日不及時而日渴葬也注不及時不及五月也渴喻急也乙未葬齊孝公是也不及時而不日慢葬也注慢薄不能以禮葬也八月葬蔡宣公是也過時而日隠之也注隠痛也痛賢君不得以時葬丁亥葬齊桓公是也過時而不日謂之不能葬也註解緩不能以時葬夏四月葬衛桓公是也當時而不日正也注六月葬陳惠公是也當時而日危不得葬也
  春秋莊公四年六月乙丑齊侯葬紀伯姬
  公羊傳此復讐也曷為葬之注據恩怨不兩行滅其可滅葬其可葬此其為可葬奈何復讐者非將殺之逐之也以為雖遇紀侯之殯亦將葬之也注稱齊侯者善葬伯姬得其宜也
  春秋僖公四年夏許男新臣卒八月葬許穆公
  左傳許穆公卒于師葬之以侯禮也注男而以侯禮加一等凡諸侯薨于朝㑹加一等注諸侯命有三等公為上等侯伯中等子男為下等死王事加二等於是有以衮斂注衮衣公服也謂加二等
  春秋成公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晉弑其君州蒲左傳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弑厲公葬之于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乗注言不以君禮葬諸侯葬車七乗
  襄公十九年四月丁未鄭公孫蠆卒赴於晉大夫范宣子言於晉侯以其善於伐秦也注十四年晉伐秦子蟜見諸侯師而勸之濟涇六月晉侯請於王王追賜之大路使以行禮也注大路天子所賜車之總名以行葬禮傳言大夫有功則賜服路二十五年夏五月乙亥齊崔杼弑其君光側莊公于北郭注側瘞埋之不殯于廟丁亥葬諸士孫之里注死十三日便葬不待五月四翣注喪車之飾諸侯六翣不蹕下車七乗不以兵甲注下車送葬之車齊舊依上公禮九乗又有甲兵今皆降損
  二十九年夏四月葬靈王注不書魯不㑹鄭上卿有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注印段年少官卑子展曰與其莫往弱不猶愈乎詩云王事靡盬不遑啓處東西南北誰敢寧處堅事晉楚以蕃王室也注言我固事晉楚乃所以蕃屏王室王事無曠何常之有遂使印段如周
  昭公二年十一月鄭印段如晉弔三年春王正月鄭游吉如晉送少姜之葬梁丙與張趯見之梁丙曰甚矣哉子之為此來也注卿共妾葬過禮甚子太叔曰將得已乎昔文襄之霸也其務不煩諸侯令諸侯三歳而聘五歳而朝有事而㑹不協而盟君薨大夫弔卿共葬事夫人士弔大夫送葬注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弔大夫送葬在三十年盖時俗過制故文襄雖節之猶過於古足以昭禮命事謀闕而已無加命矣今嬖𠖥之喪不敢擇位而數於守適注不敢以其位卑而令禮數如守適夫人然則時適夫人之喪弔送之禮已過文襄之制唯懼獲戾豈敢憚煩少姜有寵而死齊必繼室今兹吾又將來賀不唯此行也
  四年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孫豹卒杜洩將以路葬且盡卿禮注路王所賜叔孫車南遺謂季孫曰叔孫未乗路葬焉用之且冢卿無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注冢卿謂季孫季孫曰然使杜洩舍路不可曰夫子受命於朝而聘于王王思舊勲而賜之路復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復賜之使三官書之吾子為司徒實書名夫子為司馬與工正書服孟孫為司空以書勲今死而弗以路是棄君命也書在公府而弗以是廢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將焉用之乃使以葬五年春王正月舍中軍以書使杜洩告於殯曰子固欲毁中軍既毁之矣故告杜洩曰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受其書而投之帥士而哭之注痛叔孫之見誣叔仲子謂季孫曰帶受命於子叔孫曰葬鮮者自西門注不以壽終為鮮西門非魯朝正門季孫命杜洩注命使従西門杜洩曰卿喪自朝魯禮也吾子為國政未改禮而又遷之羣臣懼死不敢自也注自從也既葬而行注善杜洩能辟禍
  春秋昭公八年夏四月辛丑陳侯溺卒 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 葬陳哀公
  左傳冬十一月壬午滅陳輿嬖袁克殺馬毁玉以葬注輿衆也袁克嬖人之貴者欲以非禮厚葬哀公楚人將殺之請寘之注寘馬玉既又請私注私盡君臣恩私於幄加絰於顙而逃注幄帳也逃不欲為楚臣春秋十有一年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齊歸
  左傳九月葬齊歸公不慼晉士之送葬者歸以語史趙史趙曰必為魯郊注言昭公必出在郊野不能有國侍者曰何故曰歸姓也不思親祖不歸也叔向曰魯公室其卑乎君有大喪國不廢蒐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慼國不恤喪不忌君也君無慼容不顧親也國不忌君君不顧親能無卑乎殆其失國
  春秋三十年秋八月葬晉頃公
  左傳夏六月晉頃公卒秋八月葬鄭㳺吉弔且送葬魏獻子使士景伯詰之曰悼公之喪子西弔子蟜送葬今吾子無貳何故對曰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弔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軍之事于是乎使卿晉之喪事敝邑之間先君有所助執紼矣若其不間雖士大夫有所不獲數矣大國之惠亦慶其加而不討其乏明底其情取備而已以為禮也靈王之喪我先君簡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實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討恤所無也今大夫曰女盍從舊舊有豐有省不知所從從其豐則寡君幼弱是以不共從其省則吉在此矣唯大夫圖之晉人不能詰
  春秋定公元年夏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左傳夏叔孫成子逆公之喪于乾侯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季孫使役如闞公氏將溝焉注闞魯羣公墓所在也季孫惡昭公欲溝絶其兆域不使與先君同 疏闞是先公葬地春秋言氏猶如言家故謂公之墓地為公氏言是公死之家宅也榮駕鵞曰生不能事死又離之以自旌也縱子忍之後必或恥之乃止秋七月癸巳葬昭公於墓道南孔子之為司寇也溝而合諸墓注明臣無貶君之義孟子墨者夷之因徐辟而求見孟子孟子曰吾固願見今吾尚病病愈我且往見夷子不來他日又求見孟子孟子曰吾今則可以見矣不直則道不見我且直之吾聞夷子墨者墨之治喪也以薄為其道也夷子思以易天下豈以為非是而不貴也然而夷子葬其親厚則是以所賤事親也徐子以告夷子夷子曰儒者之道古之人若保赤子此言何謂也之則以為愛無差等施由親始徐子以告孟子孟子曰夫夷子信以為人之親其兄之子為若親其鄰之赤子乎彼有取爾也赤子匍匐將入井非赤子之罪也且天之生物也使之一本而夷子二本故也盖上世嘗有不葬其親者其親死則舉而委之於壑他日過之狐狸食之蠅蚋姑嘬之其顙有泚睨而不視夫泚也非為人泚中心達於面目盖歸反虆梩而掩之掩之誠是也則孝子仁人之掩其親亦必有道矣徐子以告夷子夷子憮然為間曰命之矣
  漢書龔勝勅後人勿隨俗動我冢種柏作祠堂顔師古曰若葬多設器備則恐被掘故云勿動我冢也亦不得種柏及作祠堂皆不從俗
  後漢書桓帝紀建和三年詔曰朕攝政失中灾眚連仍今京師厮舍死者相枕郡縣阡陌處處有之甚違周文掩胔之義其有家屬而貧無以葬者給直人三千喪主布三匹若無親屬可於官壖地葬之表識姓名為設詞祭又徒在作部疾病致醫藥死亡厚埋藏民有不能自振及流移者稟穀如科州郡檢察務崇恩施以康我民通典晉武帝太康中尚書令衛瓘表前太子洗馬濟隂郄詵寄止衛國文學講堂十餘年母亡不致喪歸便於堂北壁外下棺謂之假葬三年即吉詔用為征東㕘軍或以為城寺之内屋壁之間無葬處不成葬則不應除服主者連欲明用權不過其舉下司徒部博士評議詵表自理曰臣生三月而孤隨母依外祖舅為縣悉將家以咸寧二年母亡家自祖以下十四墳在緱氏而墓地數有水規悉遷改常多疾病遂便留此此方下濕唯城中髙故遂葬於所居之宅祭於所養之堂不知其不可也詔問山濤濤答言詵前喪母得疾不得葬遂於壁後假葬服終為平輿長史論者以為不合正體是以臣前疑之詵文義可稱又甚貧儉訪其邑黨亦無有他詔問應清議與否濤云自為不與常同便令人非恐負其孝慕之心宜詳極盡同異之論兖州大中正魏舒與濤書郄詵至孝中間去郎正為母耳居喪毁瘁殆不自全其父喪在緱氏欲改葬不能自致故過時不葬後於家堂北假葬埏道通堂中不時閉服欲闋乃閉葬後經年乃見用作平輿監軍長史任意傷俗以葬不時閉常為舒口語其事灼然無所為疑瓘書云凡以意相是非者不可輕以相貶也
  乾學案晉書郄詵本傳詵以對䇿上第拜議郎母憂去職詵母病苦無車及亡不欲車載柩家貧無以市馬乃於所住堂北壁外假葬開户朝夕拜哭養雞種蒜竭其方術喪過三年得馬八匹輿柩至冢負土成墳未畢召為征東參軍徙尚書郎與通典不同
  三國志魏武帝愛子倉舒病亡為聘司空掾邴原亡女合葬原辭曰合葬非禮也原之所以自容於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訓典而不易也若聴明公之命則是凡庸也明公焉以為哉帝乃止復聘甄氏亡女合葬焉
  邵寳曰殉葬非禮也魏顆能違亂命於其父嫁殤非禮也曹操不能克私愛於其子此亦可以觀人矣原能辭殉而不能舍掾以去其視管寧能無愧乎
  曹操篡漢有天下殁後恐人發其冢乃設疑冢七十二在漳河之上
  隋書大業二年十二月詔曰前代帝王因時創業君民建國禮尊南面而厯運推移年代永久丘壟殘毁樵牧相趨塋兆堙蕪封樹莫辨興言淪滅有愴於懷自古以來帝王陵墓可給隨近十户蠲其雜役以供守視舊唐書懿徳太子重潤早以孝友知名既死非其罪大為當時所悼惜中宗即位追贈皇太子諡曰懿徳陪葬乾陵仍為聘國子監丞裴粹亡女為㝠㛰與之合葬建寧郡王倓代宗深思其寃追贈齊王諡曰承天皇帝與興信公主第十四女張氏𡨋婚諡曰恭順皇后有司準式擇日𠕋命改葬於順陵
  劉昌傳昌初至平涼刦盟之所收聚亡殁將士骸骨坎瘞之因感夢於昌有媿謝之意昌上聞徳宗下詔深自尅責遣秘書少監孔述睿及中使以御饌内造衣服數百襲令昌收其骸骨分為大將三十人將士百人各具棺槥衣服葬於淺水原建二冢大將曰旌義冢將士曰懷忠冢詔翰林學士撰銘志祭文昌盛陳兵設幕次具牢饌祭之昌及大將皆素服臨之焚其衣服紙錢别立二石堆題以冢名諸道師徒莫不感泣
  五代史莊宗時得唐故内人景姥言當李彦威弑昭宗時諸王宗屬數百人皆遇害而同為一阬瘞於龍興寺北請合為一冢而改葬之詔以故濮王為首葬以一品禮云
  蜀世家王宗壽許州民家子也王建以同姓録之為子及建子衍死宗壽上書求衍宗族葬之明宗嘉其忠許以諸侯禮葬宗壽得王氏十八喪葬之長安南三趙村陸游家誡古者植木冢上以識其處耳吾家自先太傅以上冢上松木多不過數十太尉初葬寳峯比上世差為茂欝然亦止數畝耳左丞歸葬之後積以歳月林樾寖盛遂至連山彌谷不幸曽孫遂有剪伐貿易之弊坐視則不可禁止則争訟紛然為門户之辱其害更甚于厚葬吾死後墓木毋過數十或可不陷後人於不孝之地戒之戒之石人石虎之類皆當罷之欲識墓處立一二石柱可也守墓以僧非舊也太傅嘗為鄉邦其力非不可置庵贍僧然終不為豈儉其親哉盖慮之審耳墳墓無窮家資厚薄不常方當盛時雖可辦貧則必廢又南方大族墓世世各葬若葬必置庵贍僧數世之後何以給之吾墓但當如先世置一庵客嵗量給少米拜掃日給之酒食及少錢此乃久逺事也若云頼僧為福尤為不然羅頎物原几籧藁舁而風化有巢始以蘽梩掩之燧人積薪以葬軒轅始置棺夏禹加土堲成湯加木椁周公置墻翣桓魋為石椁 夏禹始制明器芻靈商湯設含巫成始造開路神周武王置窆碑隧道俑機衣襚穆王加以殉室秦武公始以人殉唐王嶼始造紙錢今之糧罌含類也明衣面帛襚類也湯始造明旌伊尹始造墓宫周公始為華表周宣王始置石鼓石人猊虎羊馬秦始皇始作壙屋晉武帝始置神道碑周公始合葬挽歌起於周之中葉 墓有儀衛始於秦炙轂子曰秦漢以来帝王陵寢有石麟辟邪兕馬之屬人臣墓亦有石人羊虎之類
  周密癸辛雜識今人造墓必用買地券以梓木為之朱書云用錢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文買到某地云云此村巫風俗如此殊為可笑及觀元遺山續夷堅志載曲陽燕川青陽壩有人起墓得鐡券刻金字云勅葬忠臣王處存賜錢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貫九百九十九文此唐哀宗之時然則此事由来久矣羊虎雜録秦漢以来帝王陵前有石麟石象石辟邪石馬之屬人臣墓前有石虎石羊石人石柱之類皆以飾墳壟如生前之儀衛後漢太尉楊震葬日入壙驅罔象罔象好食亡者肝腦而畏虎與柏故墓上樹柏墓前立虎或曰陳倉人掘地得物若羊非羊獻之道逢二童子謂曰此名為媪常在地食亡人腦若欲殺之以柏東南枝插其首由是墓前皆樹柏二説各異未知孰是禮係云大夫樹櫟士樹楊案禮經云古之葬者不封不樹後代封墓而又樹焉左傳云爾墓之木既拱矣
  元史諸掩骼埋胔有司之職或饑歳流莩或中路暴死無親屬收認應聞有司檢覆者檢覆既畢就付地主鄰人收葬不須檢覆者亦就收葬
  唐順之瘞河壖枯骨誌髑髏完毁凡若千具其髆髃髀䯒脊脅諸雜骨無算盖出乎犬猪烏鳶所饜飽與夫日炙燹燒風銷水嚙之餘而僅有存者自癸卯至乙巳東南薦饑流尸順河而下多於河中之船逮水落不能浮尸尸遂積疊河壖久之維古昔時遇饑饉疾疫則有荒政以聚民其不幸死而暴露則又有掩骼埋胔之令惜哉其不遭乎此時也褚生滔書舍在河壖余與弟正之數往焉每相與散步河壖之上則見泥滓間園者如破甌撱者如枯株碎者如沙礫紛然彌望白日照之星星玼玼若尚有光怪余三人者哀其漸滅且盡也命役夫裒而坎焉嗟乎古者葬則旌之以銘旌者别也銘者自名也若曰是某人之骸云耳雖後千百年有得之者亦識之曰是某人之骸云耳古人之於骨骸嚴而别亦不欲其混也若是今乃以五方四裔雜流異業之人而又以殘毁不完之尸爾髆我股甲脊乙脅輳於一坎若藂葦亂蓬然亦重可悲矣然余嘗見元僧發宋諸陵事火其尸以其餘骨雜牛馬骨而埋之今此猶尚人骨也嗟乎彼生時何等人也尚不免於牛馬骨同葬況此輩莩丏之餘猶得以人骨附人骨復何憾焉使髑髏果有知如莊生之説必且一噱於吾言矣坎之以嘉靖戊申春二月是掩骼埋胔之時也
  明英宗實録天順七年定國公徐永寧奏欲遷生祖母沈合葬祖塋改適祖母張葬别所及請誥封生母并妻事下禮部尚書姚䕫并給事中袁愷等交劾其狂妄不識大體上曰永寧固狂妄第念其勲戚姑免執問其令自陳狀錦衣衛究為永寧冩本者治之都指揮僉事門達因言永寧恣肆越禮亦宜治罪遂命下刑部鞫罪當贖徒還爵上曰永寧贖罪畢仍停禄半年
  乾學案徐永寧貶適崇庶悖禮亂常一徒曷足蔽厥辜甚矣刑罰之失中也
  金九臯抱甕集秦攻齊齊使章子應之或有毁章子於齊王者王曰章子之母啓得罪於其父其父殺之而埋馬棧之下我使章子將也勉之曰夫子之强全兵而還必更葬將軍之母對曰臣非不能更葬先妾也臣之母得罪臣之父未教而死夫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夫為人子而不欺死父豈為人臣欺死君哉君父一也雖無君命以君命更葬異其宅以自絶殺其禮以示貶其可也章子之不欺死父孝焉而泥者乎齊王以此而信其臣可謂善推其類矣
  姚旅露書今人墓前有石羊石虎案石羊天禄也似鹿非鹿名曰挑拔石虎者辟邪也似虎非虎以能食鬼故曰辟邪今元旦畫形縣門正辟邪也荆楚歳時記謂虎者誤羅願又謂挑拔一角曰天禄兩角曰辟邪者亦誤若係一獸十洲記不宜兩著其名矣
  輯柳編謂後人以石麟辟邪乃帝王陵寢所用改用石羊石虎則漢宗資亦非帝王墓前已用天禄辟邪矣且設此原以辟猛獸若用石羊寧復足用
  陳龍正曰栽樹以杉為第一能辟蛀次柏檜石楠冬青之屬松頗引蟻竹尤甚俱不宜用桂非不佳恐惹扳折桃柳冶嫩勿栽周逺可植椐榆銀杏
  通論
  墨子節葬論子墨子言曰今王公大人有喪者曰棺槨必重葬埋必厚衣衾必多文繡必繁丘壟必巨金玉珠璣比乎身綸組節約車馬藏乎壙又必多為屋幕鼎鼓几梴壺濫戈劍羽旄齒革寢而埋之滿意若送從曰天子殺殉衆者數百寡者數十將軍大夫殺殉衆者數十寡者數人處喪之法將奈何哉曰哭泣不秩聲翁衰絰垂涕處倚廬寢苫枕凷又相率強不食而為饑薄衣而為寒使面目陷𨼥顔色黧黑耳目不聰明手足不勁強不可用也又曰上士之操喪也必扶而能起杖而能行以此共三年若法若言行若道使王公大人行此則必不能早朝五官六府辟草木實倉廩使農夫行此則必不能早出夜入耕稼樹藝使百工行此則必不能修舟車為器皿矣使婦人行此則必不能夙興夜寐紡績織絍細計厚葬為多埋賦之財者也故古聖王制為葬埋之法桐棺三寸足以朽體衣衾三領足以覆惡以及其葬也下毋及泉上毋通臭壟若㕘耕之畝則止矣死者既以葬矣生者必無久哭而疾而從事人為其所能以交相利也此聖王之法也昔者堯北教乎八狄道死葬鞏山之隂衣衾三領穀木之棺葛以緘之既𣳜而後哭滿埳無封已葬而牛馬乗之舜西教乎七戎道死葬南已之市衣衾三領穀木之棺葛以緘之已葬而市人乗之禹東教乎九夷道死葬㑹稽之山衣衾三領桐棺三寸葛以緘之絞之不合道之不埳土地之深下不及泉上毋通臭既葬收餘壤其上壟若參耕之畝取止矣若以此三聖王者觀之則厚葬久喪果非聖王之道故三聖王者皆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豈憂財用之不足哉以為如此葬埋之法今王公大人之為葬埋則異於此必大棺中棺革闠三操璧玉即具戈劍鼎鼓壺濫文繡素練大鞅萬領輿馬女樂皆具曰必捶□差通壟雖凡山陵此為輟民之事靡民之財不可勝計也其為無用若此矣上稽之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而政逆之下稽之桀紂幽厲之事猶合節也若以此觀則厚葬久喪其非聖王之道也今執厚葬久喪者言曰厚葬久喪果非聖王之道夫胡説中國之君子為而不已操而不擇哉子墨子曰此所謂便其習而義其俗者也昔者楚之南有炎人國者其親戚死朽其肉而棄之然後埋其骨乃成為孝子秦之西有儀秉之國者其親戚死聚柴薪而焚之燻上謂之登遐然後成為孝子此上以為政下以為俗為而不已操而不擇則此豈實仁義之道哉此所謂便其習而義其俗者也故衣食者人之生利也然且猶尚有節葬埋者人之死利也夫何獨無節於此乎子墨子制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領足以朽肉掘地之深下無菹漏氣無發洩於上壟足以期其所則止矣哭往哭来反從事乎衣食之財佴乎祭祀以致孝於親故曰子墨子之法不失死生之利者此也莊子古之喪禮貴賤有儀上下有等天子棺椁七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今墨子獨生不歌死不哭桐棺三寸而無椁以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愛人以此自行固不愛也恐其不可以為聖人之道反天下之心天下不堪墨子雖獨能任奈天下何離於天下其去王也逺矣
  荀子世俗之為説者曰太古薄葬棺厚三寸衣衾三領葬田不妨田故不掘也亂今厚葬飾棺故掘也是不及知治道而不察於抇不抇者之所言也凡人之盜也必以有為不以備不足足則以重有餘也而聖王之生民也皆使當厚優猶知足而不得以有餘過度故盜不竊賊不刺狗豕吐菽粟而農賈皆能以貨財讓風俗之美男女自不取於塗而百姓羞拾遺故孔子曰天下有道盜其先變乎雖珠玉滿體文繡充棺黄金充椁加之以丹矸重之以曽青犀象以為樹琅玕龍兹華覲以為實人猶且莫之抇也是何也則求利之詭緩而犯分之羞大也夫亂今而後反是上以無法使下以無度行知者不得慮能者不得治賢者不得使若是則上失天性下失地利中失人和故百事廢財物闕而禍亂起王公則病不足於上庶人則凍餒羸瘠於下於是桀紂羣居而盜賊擊奪以危上矣安禽獸行虎狼貪故脯巨人而炙嬰兒矣若是則有何尤抇人之墓抉人之口而求利矣哉雖此倮而埋之猶且必抇也安得葬埋哉彼乃將食其肉而齕其骨也夫太古薄葬故不抇也亂今厚葬故抇也是特姦人之誤於亂説以欺愚者而潮陷之以偷取利焉夫是之謂大姦
  韓子墨者之葬也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執喪二日世主以為儉而尤之儒者破家而葬債子而償執喪三年毁而扶杖世主以為孝而禮之也吕覽節喪篇審知生聖人之要也審知死聖人之極也知生也者不以害生養生之謂也知死也者不以害死安死之謂也此二者聖人之所獨決也凡生於天地之間其必有死所不免也孝子之重其親也慈親之愛其子也痛於肌骨性也所重所愛死而棄之溝壑人之情不忍為也故有葬死之義葬也者藏也慈親孝子之所慎也慎之者以生人之心慮以生人之心為死者慮也莫如無動莫如無發無發無動莫如無有可利則此之謂重閉古之人有藏於廣野深山而安者矣非珠玉國寳之謂也葬不可不藏也葬淺則狐狸抇之深則及於水泉故凡葬必於髙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濕此則善矣而忘姦邪盜賊冦亂之難豈不惑哉避之若瞽師之避柱也避柱而疾觸杙也狐狸水泉姦邪盜賊寇亂之患此杙之大者也慈親孝子避之者得葬之情矣善棺椁所以避螻蟻蛇蟲也今世俗大亂之主愈侈其葬則心非為乎死者慮也生者以相矜尚也侈靡者以為榮儉節者以為陋不以便死為故而徒以生者之誹譽為務此非慈親孝子之心也父雖死孝子之重之不怠子雖死慈親之愛之不懈夫葬所愛所重而以生者之所甚欲其以安之也若之何哉民之於利也犯流矢蹈白刃涉血盩肝以求之野人之無聞者忍親戚兄弟知交以求利今無此之危無此之醜其為利甚厚乗車食肉澤及子孫雖聖人猶不能禁而況於亂國彌大家彌富葬彌厚含珠鱗施夫玩好貨寳鍾鼎壺濫轝馬衣被戈劍不可勝其數諸養生之具無不從者題湊之室棺椁數襲積石積炭以環其外姦人聞之傳以相告上雖以嚴威重罪禁之猶不可止且死者彌久生者彌疏生者彌疏則守者彌怠守者彌怠而葬器如故其勢因不安矣世俗之行喪載之以大輴羽旄旌旗如雲僂翣以督之珠玉以備之黼黻文章以飾之引紼者左右萬人以引之以軍制立之然後可以此觀世則美矣侈矣以此為死則不可也苟便於死則雖貧國勞民若慈親孝子者之所不辭為也 安死篇世之為丘壟也其髙大若山其樹之若林其設闕庭為宫室造賔阼也若都邑以此觀世示富則可矣以此為死則不可也夫死其視萬歳猶一瞚也人之壽久之不過百中壽不過六十以百與六十為無窮者之慮其情必不相當矣以無窮為死者之慮則得之矣今有人於此為石銘置之壟上曰此其中之物具珠玉玩好財物寳器甚多不可不抇抇之必大富世世乗車食肉人必相與笑之以為大惑世之厚葬也有似於此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也無不亡之國者是無不抇之墓也以耳目所聞見齊荆燕嘗亡矣宋中山已亡矣趙魏韓皆亡矣其皆故國矣自此以上者亡國不可勝數是故大墓無不抇也而世皆争為之豈不悲哉君之不令民父之不孝子兄之不悌弟皆鄉里之所釡䰛者而逐之憚耕稼採薪之勞不肯官人事而祈美衣侈食之樂智巧窮屈無以為之於是乎聚羣多之徒以深山廣澤林藪扑擊遏奪又視名丘大墓葬之厚者求舍便居以㣲抇之日夜不休必得所利抇與分之夫有所愛所重而令姦邪盜賊寇亂之人卒必辱之此孝子忠臣親父交友之大事堯葬於穀林通樹之舜葬於紀市不變其肆禹葬扵㑹稽不變人徒是故先王以儉節葬死也非愛其費也非惡其勞也以為死者慮也先王之所惡惟死者之辱也發則必辱儉則不發故先王之葬必儉必合必同何謂合何謂同葬扵山林則合乎山林葬於阪隰則合乎阪隰此之謂愛人夫愛人者衆知愛人者寡故宋未亡而東冢抇齊未亡而莊公冢抇國安寧而猶若此又況百世之後而國已亡乎故孝子忠臣親父交友不可不察於此也魯季孫有喪孔子往弔之入門而左從客也主人以璵璠收孔子徑庭而趨歴階而上曰以寳玉收譬之猶暴骸中原也徑庭歴級非禮也雖然以救過也
  後漢書王符浮侈篇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喪期無數後世聖人易以棺椁桐木為棺葛采為緘尸子曰禹之喪法死於陵者葬於陵死於澤者葬於澤桐棺三寸制喪三日墨子曰舜西教乎七戎道死葬南已之市衣衾三領穀木之棺葛以緘之采猶蔓也緘束也下不及泉上不泄臭中世以後轉用椒梓槐柏杶樗之屬各因方土裁用膠漆使其堅足恃其用足任如此而已今者京師貴戚必欲江南檽梓豫章之木邊逺下士亦競相倣效夫檽梓豫章所出殊逺伐之髙山引之窮谷入海乗淮逆河泝洛工匠雕刻連累日月㑹衆而後動多牛而後致重且千斤功將萬夫而東至樂浪西達敦煌費力傷農扵萬里之地古者墓而不墳中世墳而不崇仲尼喪母冢髙四尺遇雨而崩弟子請修之夫子泣曰古不修墓及鯉也死有棺無椁文帝葬芷陽明帝葬洛南皆不蔵珠寳不起山陵墓雖卑而徳最髙今京師貴戚郡縣豪家生不極養死乃崇葬或至金縷玉匣檽梓梗柟多埋珍寳偶人車馬造起大冢廣種松柏廬舍祠堂務崇華侈案鄗畢之陵南城之冢周公非不忠曽子非不孝以為褒君愛父不在於聚財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名顯親無取於車馬昔晉靈公多賦以雕墻春秋以為不君華元樂舉厚葬文公君子以為不臣況於羣司士庶乃可僣侈主上過天道乎崔寔政論送終之家亦大無度至念親將終無以奉遣乃約其供養衣服豫修已没之制竭家盡業甘之不恨窮阨既迫起為盜賊拘執陷罪為世大戮痛乎此俗之愚民也
  姚信曰葬於寛平則恐後世都邑居之葬於陵野則恐民人耕稼及之厚椁大棺人所為用下土寡材木民人率多發掘以善其居千墳萬壙無不毁者其唯瓦棺薄葬斂以時服依於髙丘徹於深穽庶乎可以不辱耳
  鄭所南心史古之葬者厚衣之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將以冺之於太朴之天也劉向言黄帝時始制棺椁自是之後縁情制禮三代損益尚從簡朴寧儉寧戚為禮之本始得盡子孫之心又得盡春秋霜露之感祭於斯祥於斯也古人胷中髙明一見便了所以古法人人皆葬皆無疑皆罔不合未若後世棄本逐末侈為華謬温公葬論伊川葬説允為正大之端吕才救時卜宅禄命葬三篇亦正所學則淺陋也左傳曰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而葬大夫三月而葬士踰月而葬之節或書其緩其速其禮其非禮其過制厚葬春秋其嚴乎與禮記喪期㣲有異是為古制必有以也且地理之説其可考者公劉居豳有相其隂陽之意至十四世周成王有命召公先相洛之事孔子有卜其宅兆而安厝之之語卜者擇其吉也曲禮已有前朱鳥後𤣥武左青龍右白虎之説暨乎春秋左傳書葬頗多主乎大義不及葬法儀禮禮記喪祭最備語葬亦多主禮不及葬法檀弓縣子曰夫喪不可不深長思也至於葬獨不深長思之何與國子髙曰葬者藏也欲人弗得見也孟子曰無使土親膚也是掩親之道也孔子曰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之幽之故也禮運曰死者北首鄭康成註謂地藏為葬也是不可首南首東首西而葬也此三代之葬法也子游問喪具子曰稱家之有無有毋過禮苟亡矣還葬懸棺而封謂無則便為窆束棺直下而葬也孔子曰吾見封之如堂如坊如夏屋如斧馬鬛封也孔子以延陵季子習禮觀其葬長子於嬴博之間孔子曰其坎深不至於泉謂度深得宜曰深此即孔子之葬法也孔子合葬於防封之髙四尺因周制也有子曰夫子制棺四寸椁五寸孟子曰中古棺七寸椁稱之則棺椁六向俱當厚也莊子曰衛靈死卜葬於古墓不吉卜葬於沙丘而吉掘之數仞得石椁焉則周末已重卜葬之吉凶矣漢興風俗漸繁漸華正如漢京房輩卜筮之斷不如左傳載卜筮之斷明白簡當也淮隂侯布衣時貧無以葬母乃行營髙敞地令其傍可置萬家者太史公聞淮隂人言視其母冢良然則漢初已尚地理山川之勝矣至晉地理之術始盛行羊祜猶出折臂三公陶侃葬牛眠地郭璞葬龍耳不三年當致天子等説人相傳為美談地理家謂始於赤松子青囊書錦囊書狐首經樗里子青烏先生郭璞一行師袁李曽楊輩俱精其術郭璞青囊中書己為火取去今所存狐首經為第一書邇後其書千百議論縱横遇有安厝或以此事為重吕坤曰古者墓而不墳示無見也無見者保萬年之體魄中古三尺後世崇之以爵為尺示有見也有見者觸千載之心目晚近世以屋以樹俾作神依摠之如生如存之意致愛致慤之心顧子孫之孝思何如耳忘本原者薪冢木鬻墓石封上皆牛羊之跡希福利者發深藏暴枯骨櫬中無安定之身或瘞父母於兩地夫妻永世仳離或委骨肉於異鄉子孫不復展省於心安乎甚矣葬師之誤人也垣又曰生而宫牆没而暴之中野吾忍乎哉作室於墓築以周垣樹以松楸猶然室家也生死安之堪輿家言墓不宜木秦樹草木以象山後世陵寢因之未見有不宜者 封内有舊墓雖貧雖孤無遷生有鄰也死獨無乎擁從環繞胡為乎不可無子孫者節序有惠及焉無使餒而
  補遺
  康譽之昨夢録北俗男女年當嫁娶未昏而死者兩家命媒互求之謂之鬼媒人通家狀細帖各以父母命禱而卜之得卜即製冥衣男冠帶女裙帔等畢備媒者就男墓備酒果祭以合昏設二座相並各立小幡長尺餘者於座後其未奠也二幡凝然直垂不動奠畢祝請男女相就若合卺焉其相喜者則二幡㣲動以致相合若一不喜者幡不為動且合也又有慮男女年幼或未嫺教訓男即取先生已死者書其姓名生時已薦之使受教女即作冥噐充保母使婢云屬既已成昏則或夢新婦謁翁姑壻謁外舅也不如是則男女或作祟見穢惡之迹謂之男祥女祥鬼兩家亦薄以幣帛酬鬼媒鬼媒毎嵗察鄉里男女之死者而議資以飬生焉










  讀禮通考卷八十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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