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輟耕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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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集刻

蘭亭一百一十七刻,裝褫作十冊,乃宋理宗內府所藏。每版有內府圖書鈴縫玉池上,後歸賈平章。至國朝有江南,八十餘年之間,凡又易數主矣。往在錢唐謝氏處見之,陸國瑞攜至松江,因得再三披閱,並錄其目。真傳世之寶也。

▲甲集一十二刻州郡

修城本葉仲山跋 定武濶行若合一契行濶 定武肥 定武瘦 定武板刻霍子明跋 定武缸石 定武斷石 定武古刻 雨京斷石 永興 古懿郡齋 宣城

▲乙集一十三刻

舊梅花 三衢板刻 安吉古苔真草 臨川麻石 臨賀 豫章二 靜江府 復州 鼎州後有武陵二字 古潭 新梅花 宣城南陵

▲丙集一十刻

蘇州府治 福州府治 福州棗木 道州 金陵三米米芾、米尹仁、米尹知 永嘉 古霅斷石 隆州 郴州 蘭亭重言

▲丁集一十刻

紹興府治二 紹興倉司 紹興府學 紹興古刻 餘姚縣治 曲水詩蘭亭 曲水詩前 曲水詩後 婺州府治褚遂良摹

▲戊集十一刻內府

高宗臨定武米友仁跋 唐貞觀 太清開皇 秘首 內殿 內司四 京師玉堂

▲己集九刻雜集

玉枕 花石 柳誠懸大字 唐人硬黃臨 唐人雙鈎 晉唐刻 孫過庭草 京師鵝黃棗木黃紙印 彭城小字

▲庚集一十一刻故家

蔡君謨臨 薛紹彭 秦少遊小字 安定家藏 辛道宗 建康晁謙之 紹興湯氏 南昌京氏 廬陵胡氏 蜀劉涇 唐摹刻

▲辛集一十四刻

吳詵草書 吳璜 劉無言臨 龍潭潘氏 方朔習寫 周平所藏 臨江張氏 天台丁氏 新安汪氏 江西故家 廬山甲秀堂 九江陶氏 循王家藏米芾跋云:「壬午閏六月九日,大江濟川亭艤寶晉齋,對紫金浮玉群山,迎快風消暑,重裝」 番昜洪氏

▲壬集一十四刻

金陵畢氏 廬山吳氏 紹興會氏 紹興石氏二 毘陵尤遂初 李忠愍所刻 新唐李氏 江陰丘氏二 東陽郭氏 昌谷曹氏三

▲癸集一十四刻

趙虛齋 吳氏家藏 建鄴朱氏 大梁曾朴 陸子與 韓松 陸載之 胡氏將 玉林二 趙菊坡 不題名二 錢唐李和

禊貼考

姜白石先生《禊貼偏傍考》云:

 永字,無畫,發筆處微拆轉。
 和字,口下橫筆稍出。
 年字,懸筆湊頂。
 在字,左反剔。
 歲字,有點,在山之下,戈畫之右。
 事字,腳斜拂,不挑。
 流字,內公字處就回筆,不是點。
 殊字,挑腳帶橫。
 是字,下疋凡三轉,不斷。
 趣字,波略反卷向上。
 掀字,欠右一筆作章草發筆之狀,不是捺。
 抱字,已開口。
 「死生亦大矣」,亦字是四點。
 「興感」,感字,戈邊是直作一筆,不是點。
 「未嘗不」,不字,下反挑腳處有一闕。

右法如此甚多,略舉其大概。持此法,亦可以觀天下之蘭亭矣。五字損本者,「湍」、「流」、「帶」、「右」、「天」五字有損也。

喪師衰絰

顧德玉,字潤之,攜李人,自幼從寧國路儒學教授俞觀光先生學。先生無子,嘗與人曰:「吾昔寢疾於杭,潤之侍湯藥,情至切,若父子。醫為之感動,弗忍受金。今我行且老,必托之以死。」既而訪醫吳中,病且革,趣舟歸。潤之進次尹山,卒時,後至,元初元閏十二月戊子也。明日,乃至攜李,潤之奉其屍斂於家。衰絰就位,邦人士為潤之來吊者。潤之拜之,越明年,葬於海監,近顧氏之先塋,歲時祭享惟謹。或曰:「斂於家,禮與?」曰:「吾聞師哭諸寢。」又云:「生於我乎館,死於我乎殯。非家斂之,則將師屍委諸草莽。生服其訓,死而委諸草莽,有人心者弗為也。曰:「師無服,而為衰絰,固近於掠美者矣。」曰:「疑衰,加麻之絰帶,禮也。故曰,二三子絰而出,至葬,除之,心喪戚容終三年。夫民生於三,師居其一,於父子也何異。今吾則加一等以行之,蓋出於人心天理之本然。若之何其惑也?聞者嘆伏。先生諱長孺,越之新昌人。吁!聖遠方湮,世道不古久矣。翰為師生而莫若途人者,比比皆是。潤之乃獨能行人之所難行於不可行之時,蓋絕無而僅有者,真仁矣哉。天下後世之為人弟子而忘其師,聞潤之之言,寧不有動於中歟?

法貼譜系

《法貼譜系》云:「熙陵以武定四方,載橐弓矢,文治之餘,留意翰墨,乃出御府歷代所藏真跡,命侍書王著摹勒,刻板禁中,釐為十卷,各於卷尾題『奉聖㫖模勒入石』。」此歷代法貼之祖。

評貼

劉後村先生云:「閣貼為祖十㢧,絳貼次之二十㢧,臨江又次之,潭又次之。武岡又次之,大觀尤妙。武岡佳者可亂絳,臨江佳者可亂閣。潭乃僧希白所模,有江左風味。希白工於摹字,拙於尋行數墨,文理錯繆,然則雖工,其如難讀何?其字比之淳化貼為勝。東坡推潭貼勝閣貼,韓侂胄家開群玉貼,字好。薛紹彭亦有家墊貼,好。

淳化祖石刻

大梁劉衍卿世昌云:「大德己亥,婦翁張君錫,攜余同觀淳化祖石貼,卷尾各有題識。第一卷邊,高平范仲淹曾觀,年、月、日題。第五卷,東坡、張文潛等題,又有姜白石小楷三四十字。第六卷,洛陽伊川老夫,不知為何人。又太學博士陳士元云。此正祖石,又有蘇舜欽題。第七卷陳簡齋奉旨觀於秋香亭下,云:「魏晉法書,非人間合有。自我太宗皇帝刻石,寵錫下方,見不滿十數,臣與義頓首謹書。」第八卷,蘇頌云:「此貼世不多見。是日,賞牡丹,得觀於相君西齋。」張舜民題,亦在此卷。第十卷,太宗書,淳化四年六月廿日,賜畢士安,賜字上寶。後段,畢丞相黃字書,子孫保享等語百餘字。逐卷有高宗內府印百餘顆,後有賈氏長字印,又有一小印合縫,云是蔡太師印,山和尚錦裝褫,簽頭題云:「淳化祖石刻。」及見吳郡陸友仁又云:「嘗觀褚伯秀所記,江南李後主,命徐鉉以所藏古今法貼入石,名升元貼。此則在淳化之前,當為法貼之祖。」劉陸之說,殊不相合。偶讀劉跋暇日記,亦載此事云:「馬傳慶說,此貼本唐保大年摹上石,題云:『保大七年』。倉曹參軍王文炳摹勒,校對無差。國朝下江南,得此石。淳化中,太宗令將書館所有,增作十卷,為版本,而石本復以火斷缺。人家時收得一二卷。然閣貼於各卷尾篆書題云:『淳化三年壬辰歲十一月六日,奉聖㫖模勒上石。』此侍書王著筆也。而陳簡齋亦云太宗刻石,則衍卿所謂祖石刻。豈即南唐時貼乎?抑太宗增刻者?但不知南唐亦作十卷否。」徐鉉、馬傳慶二說又不同。今世言淳化閣貼用銀錠閂棗木板刻,而以澄心堂紙,李廷珪墨印者,則傳慶板本之說合。故趙希鵠《洞天清錄集》亦云:「用棗木板摹刻,故時有銀錠紋。用李廷珪墨打,手揩之,不汙手。」余嘗見閣本數十,止三本真者,其紙墨法度,種種迥別。妙在心悟,固難以言語形容。然又傳仁宗嘗詔僧希白刻石於秘閣,前有目錄,卷尾無篆書題字,所謂祖石刻者,豈即此與?

家翁

世言家之尊者曰家主翁,亦曰家公。唐代宗謂郭子儀曰:「鄙諺有云:『不癡不聾,不作家翁。』」

奴材

世之鄙人之不肖者為奴材。郭子儀曰:「子儀諸子,皆奴材也。」

沙魘

湖南益陽州,夜中,同寢之人,無故忽自相打,每每有之,名曰沙魘,土人熟此,不以為異,惟取冷水噴噀。候稍息,飲之湯,徐就醒,然猶二三日如醉餘。不知者殊用驚駭。

孝行

延祐乙冬,平江常熟之支塘裏民朱良吉者,母錢氏,年六十餘,病將死。良吉沐浴禱天,以刀剖肋,割取心肉一臠,煮粥以飲母。母食粥而病愈,良吉心痛,就榻不可起。鄰里憐其且欲絕,乃裒財,命頤貞觀道士馬碧潭者告神明,祈陰祐之。是日,邑人俞浩齋聞而過其家,觀良吉肋間瘡裂幾五寸,氣騰出,痛莫能言。俞為納其心,以桑白皮線縫合,未及期月,已無恙矣。予因述其事以為勸,郡宋翠巖先生有詩紀之。其小序曰:「夫孝為百行宗,人以父母遺體而生,乳哺鞠育,教誨劬勞,其恩號罔極。然而剖心股股,恐其傷生而或死也。父母存而子死,故又有禁止之令焉。觀今世降俗薄,悖逆其父母者,視良吉何如哉?如良吉者,自當旌異,為世教勸,而有司曾莫能省。原其一念之純,剖心之際,動天地,感鬼神,固不待賞之於有司,而天地神明固已陰錄其孝矣。《太上感應篇》所謂若人者人敬之,天佑之,福祿隨之,眾邪遠之,神靈衛之。今日謝世,明日為地下主,進補仙階。若良吉者,有焉,故為顯白其孝,以為人子之勸省也。」宗儀之先人,有孝感一事,人多傳道。會稽張君思廉,嘗書於楊鐵崖先生所撰墓銘之後矣,今並錄於此云:「元故白雲漫士陶明元氏,諱煜,弱冠時,用道家法,事所謂玄武神,甚謹。明元母病心痛,痛則拍張跳躅,床簀衾褥,號叫以紓苦楚,歲瀕死者六七發,醫莫能愈。明元每掐心嚼舌以代母痛。一日,危甚,計無所出,走禱玄武前曰:『刲股割肝,非先王禮,在法當禁,某非不知也。今事急矣,敢犯死取一臠為湯劑,神爾有靈,疾庶幾其瘳。」禱畢,即引刀欲下,忽有二童自外躍入。叱曰:「毋自損,我天醫也。』明元大駭,伏地乞哀。童子取案上筆,書十數字於幾面,擲筆。二童子咸仆地,隨呼家人救之,噀以水,良久,蘇,乃鄰氏兒也。叩之,無所知焉,視其書,藥方也,隨讀隨隱,明元私喜曰:『此必玄武神也,吾母其瘳矣。』即如方治之,藥甫及口,而痛已失,終母身不再舉。張子曰:「齊諧誌怪,聖人不道;左氏尚誣,君子非之。明元之事,遂昌鄭元祐狀行,會稽先生楊維禎誌墓,皆不書。非逸也,畏譏而削之也。彼以謂玄武神者,西北方之氣也,莽蒼無知,非如俞跗岐扁,能切脈察色,投湯熨火,抉腸剔胃,以取人疾。在理所不通,故不書。雖然,動天地,感鬼神,莫大乎孝。焉知冥冥中英魂烈氣不散者,或如俞跗岐扁,依馮精魄,以遂孝子之請也?不然,何穹然漠然之體而有所謂天醫乎?明元子宗儀與余友善。其寓殯又在玉笥山下,去余居不遠,以是得其實尤詳。故寧受左氏之譏,不敢沒明元之孝。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先王之過蓋如此。』會稽張憲撰。」

廉使長厚

徐文獻公為浙西廉使,時治所尚在平江,有旨遷置於杭。歲雲莫矣,擇日啟行。一書吏者,掌照刷支郡諸司案牘官吏,合受稽違罪,責己皆取狀,至是,引決。公謂曰:「正旦在邇,此曹乃職官俸吏,禮宜陪位,望闕致賀,受刑而從事,無恥也。否則為不敬,動別議之。」吏以白於幕官,因進曰:相公長厚之道固如此,然將若之何?」公曰:「奚難?立案候明年分司施行可也。」庭下歡聲如雷。此亦厚風化之一端,故記之。

私第延賓

公既遷司至杭。一日,有本路總管與一萬戶謁公私第,公以賓禮延之上坐。適書吏從外來,見而趨避。伺其退,入見曰:「總管、萬戶,皆屬官耳。得無禮貌之過與?」公曰:「在公府,則有尊卑之辨。若私宅,須明主客之分。我輩能廉介,則百司自然知懼。何待恃威執以驕淩之然後為尊嚴乎?」吏赧甚。

句曲山房熟水

句曲山房熟水法:削沈香釘數個,插入林禽中,置瓶內,活以沸湯,密封瓶口。久之,乃飲。其妙莫量。

吾竹房先生

吾子行先生衍,大末人,大父為宋太學諸生,因家錢唐。先生疏曠,故高不事之節。其所厭棄者或請謁,從樓上遙謂曰:「吾出有間矣。」顧琴,吹洞簫,撫弄如意不輟。求室委巷,教小學常數十人,與客對笑談喧,樓上下群童一是肅安。其所著述,有《尚書要略》、《聽玄集》、《造玄集》、《九歌譜》、《十二月樂譜辭》、《重正卦氣》、《楚史儡杌》、《晉文春秋》。兼通聲音律呂之學,工篆書。初,先生年四十未娶,所知宛丘趙君天錫,為買酒家孤女為妾。年饑,女嘗事人,後夫知妻在先生所,訟之,因逮妾父母。父母至,客先生家。又偽楮幣事覺,因言舍主人。先生固弗知,因邏ㄏ辱生南出數百步。錄事張君景亮識先生,叱邏曰:「是不知情,攝之何為?」即解縱遣歸,先生不勝慚。明日,持玄條緇笠,詣仇山村先生別。值晨出,因留詩一章。詩有「西橋外斷橋邊」之句,意將從巫均於斯。明日,有得遺履於橋上者,後衛大隱以六壬筮之,得亥子醜,順流象。曰:「是其骨朽淵泥九十日矣。」西湖多寶院僧可權,從先生學,聞先生之死,哭甚哀,乃葬先生遺文於後山,與其師骨塔相對。曰:「皆吾師。」仍乞銘於胡石塘先生。庶幾先生有後世名。銘曰:「生弗瀆,死弗辱,貞哉白。」余習篆書,極愛先生翰墨,得一紙半幅,如獲至珍,以故於書法頗有助。偶與鄭遂昌先生談先生之始末,就識之竹房。竹素、貞白,皆先生號也。

抗䟽諫伐宋

何公巨川者,京師長春宮道士也,會世皇將取宋,乃上䟽抗言宋未有可伐之罪。遂命副國信使翰林學士郝文忠公使江南,歿於真州。至正間,詔追贈二品官。有人作詩悼之云:「奇才不泄神仙事,抗䟽會干世祖知。每恨南邦本無罪,比留北使欲何為。忠魂久掩孤城館,褒詔新鐫二品碑。地上若逢奸似道,為言故國黍離離。」

發䐈

婦人頭髪有時為膏澤所黏,必沐乃解者,謂之䐈,按《攷工記·弓人·註》云:「䐈,亦黏也,音職。」則髪䐈之䐈,正當用此字。

鬼贓

陜西某縣一老嫗者,住村莊間,日有道流乞食,與之,無吝色。忽問曰:「汝家得無為妖異所苦乎?」嫗曰:「然。」曰:「我為汝除之。」即命取火焚囊中符篆。頃之,聞他所有震霆聲。曰:「妖已誅殛。才遁其一,廿年後,汝家當有難。今以鐵簡授汝,至時,亟投諸火。」言訖而去。自是久之,嫗之女長而且美,一日,有曰大王者,騎從甚都,借宿嫗家,遣左右謂曰:「聞嘗得異人鐵簡,可出示否?」蓋嫗平日數為他人借觀,因造一偽物,而以真者懸腰間,不置也。遂用偽獻。還,謂曰:「可呼汝女行酒?」以疾辭,大王怒,便欲為奸意。嫗竊思道流之說,計算歲數又合,乃解所佩鐵簡投酒竈火內,既而電掣雷轟,煙火滿室。須臾,平息,擊死獼猴數十,其一最巨,疑即向之逃者。所賫隨行器用,悉系金銀寶玉。赴告有司,籍入官庫。泰不華元帥為西臺御史日,閱其案朱語,曰鬼臟云。余親聞泰公說甚詳,且有鈔具案文,惜不隨即記錄,今則忘邑里姓名歲月矣。

居士

今人以居士自號者甚多。考之六經中,惟《禮記玉藻》有曰:「居士錦帶。」註:「謂道藝處士也。」吳僧《能改齋漫錄》云:「居士之號,起於商周之時。」按《韓非子》書曰:「太公封於齊,東海上有居士任矞、華仕,昆弟二人,立議曰:『吾不臣天子,不友諸侯,耕而食之,掘而飲之。吾無求於人。』無上之史,無君之祿,不仕而事力云。」然則居士雲者,處士之類是已。

官奴

今以妓為官奴,即官婢也。《周禮》天官酒人,奚三百人。註:今之待史官婢。

寶晉齋研山圖

YXL_PICTURE_研山寶石圖/TU/555466CGL_2.bmp

右此石是南唐寶石,久為吾齋研山,今被道祖易去,中美舊有詩云:「研山不易見,移得小翠峰。潤色裛書几,隱約煙朦朧。巉巖自有古,獨立高崧擂。安知無雲霞,造化與天通。立璧照春野,當有千丈松。崎嶇浮漢瀾,偏仰蟠蛟龍。蕭蕭生風雨,儼若山林中。塵夢忽不到,觸目萬慮空。公家富奇石,不許常人同。研山出層碧,崢嶸實天工。淋漓上山泉,滴瀝助毫端。揮成驚世文,主意皆逢原。江南秋色起,風遠洞庭寬。往往人佳趣,揮掃出妙言。願公珍此石,美與眾物肩。得必嵩少隱,可藏為地仙。」今每誦此詩,必懷此石。近余亦有作云:「研山不復見,哦詩徒嘆息。唯有玉蟾蜍,向余頻淚滴。」此石一入渠手,不得再見。每同交友往觀,亦不出示,紹彭公真忍人也。余今筆想成圖,仿佛在目。從此吾齋氣秀尤不復泯矣。崇寧元年八月望,米芾書。余二十年前,嘉興吳仲主為畫圖,錢唐吳孟思書文。後攜至吳興,毀於兵。偶因清暇,默懷往事,漫記於此。

衛夫人

《翰墨志》云:「衛夫人,名肋,字茂漪,晉汝陰太守李矩妻。善鐘法,能正書,入妙。王逸少師之,《西溪叢語》云:「夫人,廷尉展之弟,恒之從妹,中書郎李充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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