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章子平詩敘
觀《進士登科錄》,自天聖初訖於嘉祐之末,凡四千五百一十有七人。其貴且賢,以名聞於世者,蓋不可勝數。數其上之三人,凡三十有九,而不至於公卿者,五人而已。可謂盛矣。《詩》曰:「誕後稷之穡,有相之道。」我仁祖之於士也亦然。較之以聲律,取之以糊名,而異人出焉。是何術哉!目之所閱,手之所歷,口之所及,其人未有不碩大光明秀傑者也。此豈人力乎?天相之也。
天之相人君,莫大於以人遺之。其在位之三十五年,進士蓋十舉矣,而得吾子平以為首。子平以文章之美,經術之富,政事之敏,守之以正,行之以謙,此功名富貴之所迫逐而不赦者也。雖微舉首,其孰能加之。然且困躓而不信,十年於此矣。意者任重道遠,必老而後大成歟?不然,我仁祖之明,而天相之,遺之人以任其事,而豈徒然哉!
熙寧三年冬,子平自右司諫直集賢院,出牧鄭州。士大夫知其將用也,十月丁未,會於觀音之佛舍,相與賦詩以餞之。余於子平為同年友,眾以為宜為此文也,故不得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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