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禮二十 通典
卷九十九
禮五十九 凶禮二十一
凶禮二十二 

通典卷第九十九

禮五十九沿革五十九凶禮二十一 為姑姊妹女子子無主後者服議叔母寡姑遣還未嫁而亡為服議寡叔母守志兄迎還密受聘未知而亡服議已拜時而夫死服議夫父母喪附郡縣守令遷臨未至而亡新舊吏為服議吏受今君使聞舊君薨服議與舊君不通服議秀孝為舉將服議郡縣吏為守令服議 為姑姊妹女子子無主後者服議周漢晉宋 周制,齊縗不杖周章,昆弟相為服,及姑姊妹適人無主者,與孫之為祖父母同,姑姊妹報。則天子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王者後及無主者,其服與士為姑姊妹適人無主者同;天子之卿大夫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諸侯及卿大夫無主者,與士為姑姊妹適人無主者同;諸侯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天子元子及諸侯卿大夫無主者,與士為姑姊妹適人無主者同;諸侯之卿大夫為姑姊妹女子子為命婦無主者亦如之;命婦之無主者為其昆弟之為士者亦如之。 漢石渠禮議曰:「經云大夫之子為姑姊妹女子子無主後者,為大夫命婦者,唯子不報何?戴聖以為:『唯子不報者,言命婦不得降,故以大夫之子為文。唯子不報者,言猶斷周,不得申其服也。』宣帝制曰:『為父母周是也。』」吳射慈云:「士為姑姊妹女子子適人無主者,齊縗周。」

東晉征西庾亮府倉曹參軍王群從父姊喪,無主後,繼子俄而又卒。群以為:「姑姊妹無主後者,反歸服,經雖不及從,設教必自親始。以經言則宜不降,以記論例在加服。又與此姊同在他邦,無餘親,情所不忍,準經不降,不亦可乎!」通諮府主及僚寀詳斷。

荀訥曰:「若從姊夫沒無子,無主後,反服可也。今已立後,殯葬有主祭,足下制小功之服,方以為後者沒,更與本親之情。尋其始則喪非無主,論其終則五月之末,繼以大功之受,於制則情禮已降,於服則非輕重之序。」

庾亮答曰:「存沒禮終而喪其嗣,此之無後,雖復可哀,然非復本宗之所知矣。故不得以小功之末,以亡者喪後而反服大功也。」

宋庾蔚之謂:「王群從姊喪亡之初,有繼兒,群已制小功之服。凡服皆定於始制之日,豈得以葬竟兒亡方欲追改其服乎!異於女子為夫所出申服於父母也。經文多略,可以類推,舉近親之有服,則疏者知無服。凡經於五服之內,文有未備,皆於公子章發凡以明例。無主後之不降文不及從,又無發凡以明之,是知相矜止於周服而已。晉朝喪亂,移都於江南,郡之所仕,同奉天子,何他邦之有乎?」

叔母寡姑遣還未嫁而亡為服議晉 晉王景平問:「婦人夫沒無男,其姑愍其少寡,欲令更出,要其兄迎歸,未有所適而亡,伯叔之子應為服否?」谷士風議曰:「婦人夫沒無子,有歸宗更出之義。今姑愍彼無嗣,令還其黨,欲令更出,則衛莊姜遣陳媯之比也。於兄弟之家者,兄弟宜服周。受姑命而歸宗,夫之餘親,不應有服。」虞子卿駁曰:「士風所議,婦人夫沒無子,有歸宗更適之義。昔姜氏以殺適立庶,歸齊怨魯,陳媯以子死君卒,於禮宜歸。此婦非姜氏義絕之倫,無陳媯應出之事,宜姑愍其守寡,欲令更適,此蓋代俗之常意,非教訓之道也。衛共伯之妻,父母欲奪而嫁之,誓而不去,就有姑命,未可要謂之必出也。」李思龍以為:「谷氏所據之徵雖失,然所執之意未為非也。婦人之體,執箕、養舅姑、供祭祀者也。今歸母氏,缺此三事,何婦禮之有!姑以宜出而遣,兄以可出而迎,辭姑從兄,是為欲出之意定也。」李彥仲以為:「姑有嫁婦之文,故令歸母氏之黨,已絕之理,理自灼然。」 寡叔母守志兄迎還密受聘未知而亡服議晉宋 晉有問曰:「甲叔母乙寡,守節十餘年,其母在,兄壬迎乙還家,景求婚於壬,壬意許定,已剋吉日而乙暴亡,甲應有服否?」裴主簿議:「凡秉節遂志、義不二醮者,固必杜漸慮始,專於夫家,何得假跡晨昏,以之媒幣。余以為景壬交幣之辰,則甲乙義絕之日。」許參軍駁曰:「乙喪夫無子,勵操十載,心期同穴,志固金石。雖潛交媒幣,而乙不與知,苟聘至之非我,則無愧於幽明矣。昔宋姬守志,梁寡高行,焚身毀形。焉知景至之時,乙無若人之絜?疑必從重,重則宜服。余固以為不應絕也。」 宋庾蔚之云:「甲叔母乙便是執操之人,直是母欲奪而嫁之。乃逆責杜漸防微,古賢不足貴也。許君之言,當附於理。」

已拜時而夫死服議夫父母喪附○晉 晉鄭澄問:「弟女當適武留繇兒,留去年自將兒來拜時,其兒今卒,不知弟女當奔弔否?若弔,著何服?」范甯答曰:「禮,曾子問:『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齊縗而往弔,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謂斬縗也。謂既親拜舅,寧當重於吉日耳。」鄭又問:「若拜舅為重於吉日,應服斬,誠如來告。若拜傍親,復云何?昔荀啟拜時而卒,庾家女不往弔,不被譏,何也?」再答曰:「三代殊制,禮有因革。意為娶女有吉日,理輕於拜舅,復重於拜餘人。荀氏海內名族,庾則異行之門,想其不奔弔,必有所據。」 又陳仲欣拜時婦奔喪議曰:「夫拜時出於末代,或恐歲有忌,而吉日不辰,辰,時也。言難逢吉日。有此變禮。既無文於古,及其損益,故當使今之情制,不失古之義旨,亦宜以前事之得中者,為後事之元龜。輒尋今人拜時,婿身發蒙交拜者,往往長迎而盡婦人之禮。按記『婦至,婿揖婦以入,共牢而食,夙興沐浴,質明贊見婦於舅姑』。則與拜而長迎然後婦禮乃備者,而相依準。至於三月廟見,鄭玄云『以舅姑沒者耳』。若以三日擬三月,施之二親,沒則可;若其親尚存,豈容措言。乃以眾人所行失禮之事,反譏許長迎而為非,則是賤於準禮,而貴於眾失,可得然乎?又記云『娶女有吉日而死,婿以齊縗而弔,既葬而除,夫死亦然』。又『在塗之女而夫父母沒,布深衣以赴喪』。又記云『女未廟見而死,雖不祔於王姑,而婿不杖,歸葬於女氏,示未成婦』。鄭玄云『雖不備喪禮,猶為服齊縗』。依準古義,無不赴哀之文。若苟以今失為是,而以古禮先儒為非,人則末如之何。夫拜時雖非古,既女交拜,亦敬慎重正,但未親婦於姑,然夫妻之分定矣。若謂猶非定,則女子可冒絳紗,使他丈夫發而相見,拜以為婿,輒可委去,子女之分,固若是乎!夫稱妻者,係夫之言;稱婦者,有舅姑之辭。凡娶妻誠盡婦禮,所以事其所生,而代中有三日行敬,或上堂見姑。又設有甲乙二親不存,娶妻雖已三日,無可致敬,又未烝嘗,則與拜時未敬舅姑,事殊而理同,豈聞今人以為非妻乎!由斯而言,迎婦入家,發蒙交拜,夫妻之禮定;致敬舅姑,為婦之禮畢,以明婦順耳。情禮不相背,故可推情以言禮。凡人有喪,猶或悽愴;況已入夫門,而不卹其哀乎!若謂與古禮相準而合情者,夫家尚中祥,祥日可赴哀,赴哀而情敬伸矣。」

仲欣又書曰:「庾揚州以拜舅姑擬之廟見,同先配而後祖。尋陳鍼子之譏鄭忽,『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鄭云:『配謂同牢食。後祭,無其敬神心,故曰誣其祖。未三月而祭,非禮也。』又記曰:『婦入,牢食,沐浴,俟明乃見舅姑,以明婦順。』今當思禮傳所以同異,而謬以拜時為先配後祖,未是尋書之意也。且代人三日先配,及同牢行婦禮,不以為嫌。又今人拜時,皆未施敬舅姑,誠準婚已交禮未及三日故也。設有婚未三日而夫有大喪,必盡哀而婦義已成矣。既以拜時準婚未三日,則是俱已入門交禮,同未致敬舅姑情義赴哭之例,不得云異。」

郡縣守令遷臨未至而亡新舊吏為服議魏宋 魏河南尹丞劉綽問曰:「士孫德祖以樂陵太守被書遷陳留,已受印綬,發邁迎吏,雖未至,左右已達,未入境而亡。不知樂陵送故吏當持重乎?陳留迎吏當持重乎?」河南尹司馬芝答曰:「德祖見陳留太守,故樂陵守耳。樂陵吏以舊君服,復何疑也。」劉綽難云:「雖去樂陵,其義未絕;陳留雖迎,其恩未加。今使恩未加而服重,恩未絕而服輕乎?禮:『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婿齊縗而弔,既葬除之。』謂樂陵宜三年矣。」芝答:「德祖已受帝命,君名已定,乃欲以已成名之君,比未成之婦,何邪?」綽又難:「陳留之吏既未相見,而使三年,是責非時之恩。禮云:『仕而未有祿,違而君薨,弗為之服。』明服以恩不以名也。」 宋庾蔚之謂:「爵位以受命為判。德祖已受陳留之印,則於樂陵為舊君矣,不俟迎至乃相見也。陳留君吏之名雖判,而恩實未接,同吉日之婦,於情為安。今吏為君齊縗以弔。」

按宛令遷為元城,已來在道,元城左右奉圖籙,主簿眾吏在後,未到令死,二縣吏疑所服。馬博士以為宛君臣未絕,舊吏不得不服,元城宜弔服加麻。賈博士以為已正名元城,然未入境,可依女在塗之服,宛當為舊君之服。

或問長吏遷在傳舍而死,彼迎吏未至,此二國吏服誰當輕重?孫叔然答曰:「古者諸侯以國為家,衛出其君於襄牛,不書出奔,以未出境也。衛侯奔死鳥,傳曰:『猶在境內,則衛君也。』雖出傳舍,固當以君服之;彼迎吏依娶女有吉日,夫死,斬縗而弔,既葬除之。」

吏受今君使聞舊君薨服議晉 晉范甯答問者曰:「禮,銜命出使而君薨,在道則反,入境則遂其事。然則聞舊君之喪,反命而後赴也。」又問曰:「仕今君之朝,欲奔舊君之喪,而今君不許,可以輒去乎?」甯答:「事君,當不義則爭之,三諫不從去之可也。君有戎役之事,王命所制,此禮權也。」 與舊君不通服議周晉 周制,檀弓:「魯穆公問於子思曰:『為舊君反服,古歟?』對曰:『古之君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禮,故有為舊君反服之禮。今之君子,進人若將加諸膝,退人若將墜諸泉,無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有!』」鄭玄云:「言放逐之臣不服舊君也。為兵主來攻伐曰戎首也。」盧植曰:「戎,兵也。言人君待臣不以禮,不舉兵為行陳之首誅之,則善矣,又何反服之有!」 戰國時,齊宣王問孟子曰:「禮為舊君有服,何如?」答曰:「 諫行言聽,膏澤下於人,有故而去,綦毋邃云:「謂有他故,不得不行,或避怨仇者也。」君使人導之出疆,又先安其所往,如此則為之服。若諫不行,又搏執,若送囚徒然也。此之謂寇,何服之有耶!」

晉或問云:「君無道而臣見黜放,君薨,為服否?」許猛答曰:「君無道則當三諫,不從則適他國。若既亡不越境,君雖無道,猶責以臣禮。」

惠帝元康中,趙郡吏蘇宙不奔弔於郡將,中郎、關中侯曹臣移冀州大中正:「臣以元康四年,為先定公薨背,還濟北穀城墓宅安厝。太學博士趙國蘇宙,昔先公臨趙,以宙為功曹,後為察孝。前臣遭難,宙為鎮東司馬;趙之故吏,有致身敘哀者,有在職遣奉版者,唯宙名諱不至。宙今典禮學之官,口誦義言,不可廢在三之義。於宙應見論貶。」博士蘇宙移國子博士:「被符下省請議。郡將曹公,昔臨敝國,見接有布衣之交,高遊盡歡,謂千年可畢。不意後會,逼為功曹,尋被州召,不為公察孝也。欲深其罪,崇飾虛名,以惑明時。宙雖不德,數受教於君子,寧有故將之喪,而忘奔赴之哀。過蒙殊恩,忝佐方岳,銜命守制,無因致身。禮,聞父母喪,不得奔赴,為位斂髮,成踊襲絰,割孝子之心,以終君之命,謂之禮也。往聞喪設位盡哀,仰則先哲,俯順王度,儀刑古典,不失舊物。若此為罪,不敢逃刑。聞凶則因洛健步,書弔嫡孫,健步迴說,喪已還東阿,留書付其從子綜。宙尋被召為博士,王事敦我,不遑啟處。加宙凶薄,天討其罪,孤獨無子,代之哀人也。按穀梁傳曰:『周人有喪,魯人有喪,周人弔,魯人不弔。魯人曰:「吾君,親之者也,使大夫則不可。」周人喪,魯人不弔,是其下成康未為久也。』下猶去也,言去成康之時不遠,無愧於不往也。禮無臣祭君之文,時俗之所行,非先王之令典也。庶子不得祭父,臣之祭君也,求之禮傳,無弔祭之文。」國子博士謝衡議云:「大夫去國,其妻、長子為舊君服。傳曰:『妻言與人同,長子言未去也,言去則無服矣。』是違諸侯之天子不反服,違天子之諸侯亦不反服,以在外也。今之官長,皆自外來,假借一時,共相臨尹,去則在外,體遠事絕,恩輕義疏。至於死亡,隔限遠路,或有難故,不得時往,奔赴之義,無所犯也。」博士周裒議云:「事君之道,資於事父,委質之日,貳乃辟也。宙受署而退,義已周矣。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所以哀其喪、矜其孤也。苟能致書唁,弔祭闕之可也。」河內太守孫兆議曰:「秦罷侯置守,漢氏因循,郡守喪官,有斬縗負土成墳,此可謂竊禮之不中,過猶不及者也。至於奔赴弔祭故將,非禮典所載,是末代流俗相習,委巷之所行耳,非聖軌之明式也。今之郡守內史,一時臨宰,轉移無常,君遷於上,臣易於下,猶都官假合從事耳。又當故將未殯之前,已受天子肅命之任,王事敦我,密勿所職,詩不云乎,『王事靡盬,不遑將父』。夫繫之情,猶不得將養父母,而況遠赴弔祭故將乎!其議貶者,可謂行人失辭。仲尼所以非子路,『由爾責於人,終無已也』。」

元康中,又南陽張觀告太常,稱其父「昔為丹陽郡,有二臣主簿劉亶、留頌等,理罪除名。今觀父亡,居在郡下,亶等不來臨喪,又不奔葬。凡人有喪,匍匐救之,況於君臣之義乎!而亶等敢懷讎君之心,公肆夷狄之行。」按亶、頌告太常自理云:「近為陳事犯忤,加鞭付獄,亶、頌默然待放。戮辱放退,君臣道絕,抱罪之人,不敢見靈柩也。」博士馬平議云:「按禮,君臣之道,有合離之義。亶等昔為君所棄,是為義絕。義絕之臣,責其自親於君,已見放逐,求還親臨喪事,於事則近偽,於禮無此制也。」

又梅陶為章郡太守,孫虛為功曹,虛怏怏不欲。時有蜀賊偵邏,誤為賊至,陶及虛皆散走。曉知非賊至,悉還。陶大怒書佐還晚,欲斬之,虛執據不聽。陶後移邑,虛詣郡自理,駁陶七事。戴邈為州都言依。事絕,太尉留虛為從事中郎,不復與陶相聞。

溫縣領校向雄送犧牛,不呈郡太守吳奮。送牛值天大熱,多渴死。奮召雄與杖,雄不受,曰「呈,牛亦死」。奮下雄獄。後雄為黃門郎,奮為侍中,同省不相見。武帝敕雄詣奮。王隱議曰:「禮雖云:『君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當為小惡也。三諫不從則去,不見齒於其君,則不敢立其朝。至如仲子稱『人以國士遇我,我以國士報之;人以凡人遇我,我以凡人報之』。此猶輕於戎首,則可逢而避之,至死不往可也。雄無詔敕逢避,未可非也。」

秀孝為舉將服議魏宋 魏景元元年,傅玄舉將僕射陳公薨,以諮時賢。光祿鄭小同云:「宜準禮而以情義斷之,服弔服加麻可也,三月除之。」司徒鄭公云:「昔王司徒為諫議大夫,遭舉將喪,雖有不反服,今不同古,便制齊縗三月。漢代名臣皆然。」 宋庾蔚之謂:「白衣舉秀孝,既未為吏,故不宜有舊君之朝。尊卑不同,則無正服,弔服加麻可也。今人為守相刺史又無服,但身蒙舉達,恩深於常,謂宜如鄭小同弔服加麻為允。今已違適為異,與舊君不通議論,不奔弔故郡將喪。」

郡縣吏為守令服議魏晉宋 魏令曰:「官長卒官者,吏皆齊縗,葬訖而除之。」蜀譙周云:「大夫受畿內采邑,有家臣,雖又別典鄉遂之事,其下屬皆上相屬其吏,非臣也。秦漢無復采邑之家臣,郡縣吏權假斬縗,代至則除之。」 晉喪葬令曰:「長吏卒官,吏皆齊縗以喪服理事,若代者至,皆除之。」武昌太守徐彥與征西桓溫牋云:「蔡徐州薨,主簿服斬。王征北薨於京都,王丞相時在喪庭。徐州主簿以服事諮公,公謂輕重可依蔡侯。時北中郎劉公薨於淮陰,州主簿相承持重。至郤太宰薨,州主簿改服齊縗。中興以來,江南皆從之。公卿以下至邑宰,吏服其君齊縗,吏服其君齊縗,則無從服之文,而由來多有從服者。陶大司馬遭兄子喪,府州主簿從服。時卞光祿經過,自說為太傅主簿,太傅喪母,已不從服,此是用晉令也。郤太宰遭姊喪,吏服惟疑,郤問譙秀,言不應從服,諸主簿仍便從服。既服君旁親,則服君便應重矣,乃二公之薨,府州主簿服齊縗。」

宋庾蔚之謂:「晉令云『代至而除』,施之州郡縣員吏,宜用齊周之制。禮代殊事異,理有大斷。今州府之君既不久居其位,蹔來之吏不得以為純臣,則齊周之制不為輕也。君齊矣,豈有從乎!母妻其猶不從,本無義於傍親,卞光祿所行是也。二公使吏從服姪姊,可謂恢疏,罔其乖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