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雩沙集
卷之八
作者:李世白
1712年
卷九

啓辭五首附書啓五首

编辑

正言引避啓辛酉

编辑

臣於日昨長官之引避也。其當出不當遞之意。已悉於處置之啓。今不須更贅。而蓋臣竊聞當初鞫廳請對之時。以鞫問固無不可。而酌處亦或一道。陳達於榻前。終以賜死命下。元非以鞫問爲不可而賜死爲當於法也。賜死與鞫問。其爲討罪則一也。而所以處斷之節目。不過有少異焉耳。初雖入對前席。隨參於賜死之論。而亦未嘗全以鞫問爲不可。則後入臺閣。更循公議而消詳之。申以鞫問之請。顧何嫌於前後之異。而抑何害於臺閣之體也。若於前日之避。措辭請出。則固已爛熳同歸。無復有今日之屢避。此臣之所以不快於前日之處置。而不欲更襲其舊套者也。且頃者大臣之入侍榻前。以亟從臺啓之意。再三力請。而前後之有異。曾不以爲嫌。亦豈不以賜死與鞫問同出於討罪之意而然也。大臣事體。視諸隨參之諸臣。尤有所別。而猶且如此。則今獨於長官。而謂之有必遞之嫌。臣實未鮮也。大抵近以此事。臺閣之上。引避相續。自非新見之立異於其間。而徒以節目間小嫌。每每引避者。則似不當一例遞去。以滋臺閣之紛鬧。人心之疑惑。故臣於處置之時。只據事理而請出之。初非強其不當出而必爲之請出也。至於臺閣體例之所通行。啓辭主意之所歸重。臣則擧其易曉之事。以爲當出之證。而長官以未可曉斥之。臣不敢費辭相辨。務爲自是之歸。而惟當以處置之乖當。引而爲罪而已。決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諫院請推承旨啓正言時

编辑

政院居出納之地。所當隨事詳愼。不容踰越常規。而日者吏曹參判申翼相再告受由。三告留院之後。直請牌招開政。此實曾所未有之事也。凡呈單受由。未滿三告者。自非上敎之特下處分。則喉司固不敢破格請出。況擧動之前。尙有數日。雖或有緊急之窠。終豈無變通之道。而顧乃汲汲然創此無前顚倒之擧。其在事體。傷損非細。不可置而不論。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莫禮原情判付稟旨啓甲子○承旨時。下仝。

编辑

卽伏見刑曹巫女莫禮原情公事判付。則有刑推一次後極邊定配之敎矣。凡罪人刑推。乃所以究問實狀。使之就服也。及其就服後照律之時。若因特敎。有所處斷。則亦或一道。而至於不問其取服與否。只施一次刑推。徑先定配。有違法文本意。向者禁府罪人鄭休徵初有刑推後定配之命。而旋因啓達以嚴刑得情。改判付以下。此事宜有一定之法。不可前後異同。故敢此仰達。

請推假注書啓

编辑

臣於榻前。以平壤幼學李至諴等事誤達曲折陳達。則有前日擧行條件。改付標以入之命。故退出後推其擧行條件。則前假注書朴權爲修日記。取去其家。仍於下鄕時持去云。不得已別書擧行條件以入。而注書日記。必於闕內定限修正。已有曾前定奪之事。則收取文書。在家修正。已是違式。至於下鄕之時。仍爲持去。實是曾前之所未有。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不但止於怠慢而已。朴權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刻期上來。趁卽修正事分付何如。

大內修理價變通啓丁丑○戶曹判書時

编辑

以吏曹判書崔錫鼎箚子。大內修理。姑勿分定事命下矣。取考前後文書。則在前大內修理。自是五年一次。而其後或疏或數。今便爲三年一次矣。修理雜物中紙地油芚席子等各種。當初兩湖大同時。不爲磨鍊於事目中。自本曹除出各邑所在奴婢貢木。給價分定。使之趁期上納。而又因各邑換納之有弊。湖西則甲辰年爲始。湖南則乙亥年爲始。並自宣惠廳給價措備。嶺南則戊午年大同設立時。依兩湖例給價。從其措備實數。輒卽會錄本曹。不復分定於三道。已有定式。而曾前本曹所給之價貢木六十六同零。則自宣惠三廳。直捧各邑其代價米。則自三廳計給者。湖西四百石零。湖南二千一百石。嶺南四千九百石零。合而爲七千四百餘石。此卽一次修理價也。一次修理之價。除本曹及各該司遺在物種取用者外。以米計給者旣如此。而未及修理年限之間。或有別殿修理之擧。或有廂庫內入之時。種種別進排之數。有難一定其多少。故元修理年限。雖或爲三年一次。其所給價。自不得以此爲准。以其應給七千餘石之米。不拘年例。陸續上下。使其物種常有宿儲。以爲不時進排之地。不如此。而或有不得已別進排之擧。則許多物種。有非倉卒可辦。參以事勢。誠難容改更矣。今此重臣之箚。語意深切。聖批開納。曾不留難。則其憂民惜費之意。凡在聽聞。孰不欽仰。成命之下。惟當奉行之不暇。種種防礙之端。有不敢更論矣。外方分定之擧。雖已革罷。惠廳所給前頭一次修理之價。就其元數。稍加裁損。其中物種之不可不預備者。隨其遺在多少。斟量給價。則元米之餘剩。足以移補於需用。別例之進排。亦得不至於窘束。其在變通之道。似合便宜。與宣惠廳往復通議。以此參酌擧行何如。

史官傳諭疏批後書啓戊寅

编辑

臣怵畏公議。輒申危懇。僭越之誅。自知難逭。伏承聖批。反復諄切。如父詔子。臣誠惶隕感激。不覺汗淚俱下。至於特遣史官。仍與偕來之命。此是從前待大臣之優禮。臣何敢以大臣之名。偃然自處。抗顏趨命。以重其累聖德蔑公議之罪乎。區區至願。惟在於速被譴斥而已。伏地震慄。不知所達。傳曰。予之勉諭。寔出心腹。而卿之邁邁。一至於此。愕然之極。寧欲無言。此時望卿造朝。不啻饑食渴飮。卿毋困我。從速偕來。以副至望。

承旨敦諭後書啓

编辑

臣昨承批旨之宣諭。敢申崩迫之危悃。罪積逋慢。嚴誅是俟。不料聖恩愈隆。至有遣承旨敦諭之命。辭意之勤摯。有加於前。反覆開示。更無遺蘊。臣於是惶感戰越。益不知置身何所也。史官之三日相守。已非臣所敢承當。至於特遣承宣。尤是異數。顧此眇末如臣。其何以儼然得此於聖明之下哉。第臣苟有一分趨命之勢。則已於史官之臨諭。竭蹶祗承之不暇。而當不待其再矣。臣雖無狀。非不知分義之爲重。聖眷之難孤。而至今撕捱。不敢爲冒出之計者。初非爲恩禮之不重也。而到今輒敢承命。則是坐徼殊龍。隨其輕重而爲之進退也。此豈人臣事君之道哉。竊恐今此非常之命。反益爲微臣難進之階。而物情之駭惑。尤可知矣。臣寧被慢命之誅。又不敢以賤臣之故。重累聖德。益損國體。惟有席藁待譴之外。更不知所達。傳曰。前後批旨。不啻勤摯。而情志阻隔。造朝漠然。此豈知心之道哉。允若茲罔或改圖。甚非古大臣盡瘁之義也。予不多誥。卿宜深思。從速偕來。毋孤企望。

再諭後書啓

编辑

臣於敦諭之下。又敢違慢。坐使近侍終日相守。一心悚惕。無地容措。日月之明。猶未臨燭。絲綸之降。愈益嚴切。責之以知心之道。勉之以盡瘁之義。噫。臣之罪於是乎死有餘矣。自不覺屛營失次。氷炭交中。到此地頭。理窮勢極。一身之區區廉義。有不暇恤。日後之無限顚沛。亦不暇顧。卽當冒沒趨造。以請前後違命之誅。而第臣近方重患毒痢。委身枕席。奄奄欲盡之狀。卽近侍之所目覩。始無自力強起之望。而更得稍加將息。或可一分蠢動。倘收近侍偕來之命。俾臣少安賤分。則不勝幸甚。猥陳及此。彌增悸慄。

再遣承旨傳論後書啓辛巳

编辑

臣昨於承宣之臨諭。旣不敢承命。惶隕罔措。終宵繞壁。復申哀籲。誠出於萬分怵迫。而聖渥愈隆。異數荐加。近密之臣。倂日而至。十行綸綍。一倍溫諄。開釋備至。敦勉益勤。不知無狀如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伏地涕泣之外。亦以益臣之罪而促臣之亡爲懼也。臣雖復出。顧何能一分裨補於國事哉。若其分義之至嚴。臣雖頑蠢。亦豈不知。而徒恃寵靈。謂人言不足恤。揚揚復進。不知有人間羞恥事。則將焉用彼相爲哉。況今賤疾奄奄。日就危劇。床簀之外。末由自力。聖諭至此。又未趨承。臣罪萬死。只俟嚴誅。

承旨傳諭箚批後書啓

编辑

臣於昨日再諭之下。自速慢命之誅。惶隕蹙迫。置身無地。不得不猥陳一箚。自謂罄竭底蘊。庶幾天日之明。少垂照燭。而誠意淺薄。不能感格天聽。不惟不賜斥退。反下溫批。其所以責勉而警飭之者。愈益嚴切。至有臣子所不敢聞者。臣擎讀未半。不覺惶汗浹背。一倍戰越。覓死不得。臣欲趨走承命。則疾勢誠無以自力。若一向違拒。則分義亦有所不敢。到此地頭。勢窮理極。不知所以爲計。只自徊徨跼蹐。伏地涕泣。傳曰。屢悉予意。更何多誥。卿其念一體相須之義。毋執撝謙。卽起視事。少安予心。

二十首

编辑

魯山大君及廢妃愼氏復位當否議戊寅

编辑

今此下詢之事。旣已考諸實錄。稽諸外記。聖明亦旣洞悉其本末。臣何敢更容他說。魯山禪代時事。大抵當時之人。如村婦里童。曷嘗知君臣之義。而凡其出於口發於聲者。無非哀傷慘怛之意。猶至今未已。一國人類。孰非光廟之臣庶。而尙且如此。則終始聖祖之本心。有可以仰揣。而天理人心。亦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前代帝王。雖於異姓禪代之君。猶不追貶其位號。而皇朝之事。亦有可以比例者。則今於崇奉之議。宜無有異同。而第玆事關涉至重。有非臣子容易開口處。從前闕典。靡不畢擧。而不過修墓致祀而止。終不敢論及此事者。豈無所以乎。至於愼妃之事。本非出於中廟之意。觀於先正臣金淨等一疏及先正臣趙光祖駁論權敏手等一着。可見公議之所在矣。然在當時則固當請復。而在於後則有所未安。其後歷幾朝列聖。閱幾人名賢。而猶不敢以此爲言者。亦必有其由矣。今者諸臣所引宋朝郭,孟二后時劉原父之議,程伊川之言。實爲不可易之定論。以此推之。則中廟之所不許。到今追擧。恐未可謂得禮之正矣。若貞昭二陵之事。其在太祖文宗之世。壼儀無缺。則後來追復。於禮亦宜。自與此大有所不同矣。何可援以爲例乎。以臣謏聞寡識。當此數百年所未行之大擧措大典禮。何敢折衷群言。論列可否。以犯僭妄之誅哉。惟在聖明深究而默運。務令義理歸於至當而已。伏惟上裁。

廢妃愼氏神主改題稱號議

编辑

曾於榻前下詢之時。神主舊題若如此。則此爲難便之意。有所仰達矣。朝家立祠之後。則廢字似不可仍用。若去廢字。則妃字亦不敢書。而無他可稱之號。此所以終始窒礙者也。祖宗朝稟定與否。問于愼家。亦無文書可據云。當初之稟定。朝家雖未可知。其不爲稟定而專出於私家所書。亦未可知。則今近二百年之後。無他的當稱號。刮磨改題。終有所難便。廢字雖似未安。旣非到今新加之字。旣有廢字。則妃字亦無所嫌。仍以舊題奉於新祠。似或近於義起。而終不悖於事理否耶。此非臣蒙昧之見所敢輕議。惟在更詢而審處之。至於祠墓參酌之節。聖敎旣令倣而行之。則其不可一以順懷,昭顯墓節目爲準。自可知矣。此在該曹裁定稟行而已。無容別議。伏惟上裁。

端宗大王王妃舊主移奉時告由祝辭議

编辑

移奉時告由之禮。旣有壬申前例。自當倣此行之。而追復立號削去旁題等諸節。亦當與移安之意。措辭並告矣。第祝辭之妨礙。果有如該曹所啓。此亦或有壬申已事之可據者耶。更令禮官參考稟定似當。伏惟上裁。

端宗祔廟時過謁太廟一節及寶篆並書尊號諡號當否議

编辑

以臣見識之蒙闇。其於朝家莫重莫大之變禮疑文。每承下詢。臣實慙惶茫然。不知所對也。今此祔謁之禮。自有莊烈王后祔廟時所已行者。而過謁太廟一節。雖未知禮意之果如何。而曾於神德王后祔廟時。先正臣宋浚吉收議中。先告事由之祭。必已預行。則祔謁之禮雖闕之。恐不至大段未安云。而今者聖敎亦以爲雖不行。似無所妨。則臣何敢更容他議。至於寶篆之不當並書尊號。事理似亦如此。而曾前祔廟儀軌中。平時所進尊號及大行後所上諡號並書與否。或有可以考據者。宜令該曹參考稟處矣。伏惟上裁。

端宗大王諡冊稱謂與永寧殿祝式相違事講定議

编辑

永寧殿十室祝辭之各異。似有微意於其間。而臣旣素昧禮文。且未詳故事。何敢妄有所對。文宗睿宗祧遷時儀註。或有實錄中所載。則可以考據而行之。此若無可考出。則似當以文宗室祝辭爲準。而此是莫大儀節。惟在該曹詳審而稟行。伏惟上裁。

端宗大王王后太廟祔謁時第三室以上神位前設座當否議

编辑

今此廟謁時設座處所。旣有己酉年神德王后祔廟時議定之禮。則援此而行之。似爲得宜。冊寶奉置。亦不當異同。惟在禮官參酌講行。伏惟上裁。

庭試增廣設行當否議己卯

编辑

臣之本意。爲是無前大慶也。故必欲專設而速行。有所改稟矣。今觀臺臣所達。至有事體未安。倉卒改定等語。臣不勝瞿然。以今此歡慶之意言之。則特設大科。在所不已。此所以當初該曹以合設爲請者也。增廣科體。則比他科有別。而惟其節目繁夥。次第推排之際。自至於涉秋徂冬。自前科事例多退行之時。前頭事勢。亦未可預料。初旣稽緩。而又或遷就。則尤涉未安。況前定增廣。亦非爲此慶專設之科。則附他科。兼行於一年將盡之後。亦似歉然。若欲特設別試。則未秋之前。勢難周旋。而庭試設行。旣有癸亥前例。且爲廣取。則實與別試無間。當此擧國歡抃之日。趁卽設行。必有愈於附設他科。遲待秋冬之遠。若夫人才之得不得。惟在於選取之精不精。而不係於科體之大小。農月裹糧之弊。誠果有之。而今年事勢。與乙丙年間有異。且夏月設科。非今斯今。而庭試則擧子之留連。不費多日。恐不必以此爲拘。而所謂外議本自難齊。彼欲設增廣者。以科事大小爲重。臣之欲設庭試者。以專設速行爲主。各有意見。不必盡同。而臣何敢自信己見。惟在朝家博詢而審處之而已。伏惟上裁。

黃州殺人罪人趙憲等獄事議

编辑

今此趙憲等殺獄推案。反覆參考。則旣無事干之可證見贓之可據。而只以被殺人趙相臣妾厚禮目見之說。仍爲成獄。已過五年。訊問亦多。而厚禮之言。亦有不可以准信者。蓋厚禮若於火光中。明知其殺夫者。果是趙憲,崔海文等。則其夜賊散之後。必卽言及於相臣之妻及弟姪族屬等處。汲汲物色其蹤跡。而初旣不出於此。翌朝趙憲等來弔之時。亦豈無方便執捉之道。而又且恬然看過。乃於五日之後。始乃發告。雖稱以重被賊椎。不省人事之致。而初喪衣服。厚禮親自造作云者。旣出於諸人之招。則其間曲折。殊未可知。且崔峻嵬旣是隣比居生之人。則其在常時。非不慣知其面貌。而稱以官家往來時。熟視而始認。追發於四朔後。擊錚之招。亦甚可怪。且以事理推之。則戕殺之變。旣出於族屬與隣居之人。則一家之內。識其面目者。必當一倂除去。以爲滅口之計。而一房同宿之厚禮。其何能獨免於相臣被殺之時乎。以此等疑端觀之。厚禮之自稱目見者。亦不可爲必可信之言。且厚禮之婢仰承以爲其夜賊徒多是年少才人云者。亦出於崔海文之招。而推官之終不盤問。亦未免疏漏矣。大抵此獄。屍親之所發告者。似有傅會成獄之跡。終有所可疑者。而崔海文之馬匹偸取。旣涉虛疏。崔峻嵬之追後被告。亦似牽合。則此兩人之一向刑推。恐非審克之道。至於趙憲。雖其被告最緊。其所見疑只在於結怨最深。而結怨者未必盡殺人。則旣不可以此勒謂之必殺。亦以李時彬家追到爲疑。而若使憲果有其夜往殺之計。則始必無時彬家約會之事。而豈必已約而追到。以自見疑於人乎。此亦未可謂必然矣。以被告人之違端。較諸屍親之違端。輕重可見。而旣無證驗。並致於死。其於按獄之體。果未知何如也。惟在該曹更加詳審而處之而已。莫重疑獄。不可以淺見容易論斷。伏惟上裁。

增廣文科罷榜當否議庚辰

编辑

臣之賤疾。在人鬼關者。已數十日矣。朝報不得見。外人不得接。一切大小之事。漠然無所聞矣。數日以來。稍似省識。始有所聞。則科場之事。誠不勝其萬萬驚痛。而刑獄文案。旣不得取見。猶不能盡得其詳矣。昨因禮曹收議公事。以臺啓所論觀之。奸狀之敗露。人心之怫鬱。蓋可見矣。而臣伏枕昏霿。無計出意見獻一言。方切惶悚。今承再詢。終何敢泯默而無所對乎。臣常以近來大小科場之多言。心竊痛惋。至於罷榜之論。自是我國之弊習。臣實病之。曾於議奏章箚之間。援据所受。備盡論列。不欲廢先王已定之令。滋後日無窮之弊。伏想聖明亦或識有矣。第自古科場試官之循情行私者。擧子之借述倖占者。庸或有之。豈有如今日之冒人姓名。竊人科第者乎。其情節之絶痛。實前所未有之大變也。旣有此變故。不可以常道處之。祖宗朝定式。亦不可膠守。則臣何敢以平日之素所執者。有所異同於當罷之論乎。且此全榜則固可罷矣。此後處置之道。亦當並爲消詳。旣罷之後。其將復設此科耶。此則臣知其決不可爲也。伏惟上裁。

故宰臣吳竣立後議

编辑

凡爲繼後者。必待兩家父同命立之。禮法至嚴。而今此吳尙夏妻徐氏僞署呈官。圖出立案。雖曰情理切迫。其事則誠極駭異。朝家諉以婦人無識。不加責罰。又從而因其僞狀。曲遂其願。則是將益壞其法義。而漸長其奸弊也。一品重宰之。終絶後嗣雖可愍。念此則惟當一任其門族之通議。善處而已。法外之事。臣不敢輕議。伏惟上裁。

沈埃崔守慶復科當否議

编辑

科場之事。至嚴且重。末世人心靡事不有。故苟有違格者。則毋論擧子之有情無情。隨卽拔去。不如此則將無以嚴科體而杜後弊。當初聖敎誠極允當。稱冤之說。臣未及聞。到今累年之後。未有他端。而遽議復科。使國體顚倒。流弊益滋。非臣之所敢知也。伏惟上裁。

谷山復讎罪人金二悌處斷議

编辑

今此金二悌以微賤之人童稚之年。猶知必復毋讎之義。能爲此人所難能之事。在國家敦風化之道。固是可奬而無可罪矣。毋論復讎之罪。曾前原恕之如何。以法文論之。大明律父祖被歐條。有曰祖父母父母爲人所殺。而子孫擅殺行兇人者杖六十。罪人拒補條。亦曰罪人本犯應死。而擅殺者杖一百云。光河本犯自是應死。則二悌之事。恐無難斷。伏惟上裁。

啓聖廟儀節稱號議辛巳

编辑

臣以謏聞寡識。每於此等下詢。誠不勝惶愧。何敢輒有所妄議。而第竊伏念此事本是無於古。至皇朝所創行者。而今日之擧。亦出於從周之義。則凡係大小儀節。亦當以中朝之制倣而行之。豈容有異同哉。臣嘗見明史。嘉靖十三年。帝視太學。以孔子改稱先師。服皮弁服謁拜。用特牲奠帛。樂三奏文舞八佾。從祀及啓聖。分奠用酒脯云。則其奠獻之節。不曾一如聖廟。此猶可見。且張璁議中所引熊禾之言曰。宜別設一室。以齊國公叔梁紇居中南面。杞國公顏無繇,萊蕪侯曾點,泗水侯孔鯉,邾國公孟孫氏侑食西嚮。又曰。別祀啓聖公叔梁紇。以顏無繇,曾點,孔鯉,孟孫氏,程太中,朱松,蔡元定從祀云。以此觀之。則叔梁紇,孟孫氏亦未嘗初無封爵。而到今稱號。似有可據矣。然念文字中所考据者。雖大略如此。而卽今彼中尙多有仍用明制者。則文廟禮節。亦必不改當時之舊。前頭使行時。更爲探問以來。則可以益得其詳矣。此在禮官博考而審處之。伏惟上裁。

固城殺人罪人世陽等處斷議

编辑

申天望掘偸禮男屍衣。不啻明白。則爲禮男妻與子者。至痛所在。必欲甘心。擅殺之罪。有不暇顧。其情則容有可恕。而第天望之妻及二子設令常時諸處同力掘殯。至於禮男假葬之處。同往共犯。旣無現著之事。各人等招內。天望之並妻子來到世陽家云者。亦不無前後參差之端。則被殺四人者之並爲應死。姑未可知。此一款。必須明白究覈。然後世陽等之事。方可以更議。且李先,李莫龍。俱以禮男至親。追捕結縛之時。皆已同力。則獨於撲殺沈水之際。委之於一女人一兒童。而渠等之全不助手。似未必然。世陽等之不欲連累。爲兩漢發明。亦未可爲公證。則草草訊問。仍以全釋。其於獄體如何也。並令本道更爲十分嚴覈歸一啓聞後。參以情法而處之。恐或得宜。伏惟上裁。

文元公金長生從祀文廟議

编辑

以臣蔑學淺識。當此斯文重事。猥承下詢。臣實茫然。莫知其所對也。第臣竊伏見壬戌年間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之疏。有曰故文元公臣金長生得程朱之學於文成公李珥。旣盡受其說。晩年。專意於禮書。其所纂喪禮備要,家禮輯覽,疑禮問解,禮記質疑等書。毫分縷析。置水不漏。使國朝典章私家經變。皆有所折衷。而一主於程朱之說。雖趨向異塗之家。無不遵用。其功可謂盛矣。夫以鄭衆諸儒。只以註釋周禮之文。而尙且與於聖廡之享。況文元公是東方禮家之大成耶。又曰。臣亦非敢欲聖明獨斷於上。必須博議搢紳館學。又廣詢於方外章甫。竢其無有異議。然後又須財度於古義而行之似宜矣。其時諸大臣所獻議者。雖有詳略之不同。而要皆不出於文正公宋時烈之疏意。則文元公金長生之學之功之無愧於聖廡腏享之典。可以見矣。而其欲審量而愼處之者。亦所以重其事體也。臣何敢不揆妄率。更有所容喙於其間哉。近來一種醜正之徒相繼而起。公然詆辱。並及於已祀之兩賢臣。此誠世道之大變。不可不痛加斥絶。以彰聖明尊賢衛道之誠。而至於玆事也。必須折衷於先正諸大臣之言。博詢熟講而行之。使斯文莫大之擧。無有未盡之悔。恐或得宜矣。臣僭論及此。不勝惶悚。伏惟上裁。

大行王妃卒哭後王世子服色議

编辑

王世子服制。五禮儀。以卒哭前進見時及卒哭後。黑色冠帶磨鍊。而宣廟朝。改用儒臣閔純之論。殿下服色。純用素服。則王世子居憂之服。其不可仍用舊制用黑之文。亦明矣。禮曹乙亥謄錄。經亂閪失。而政院日記。猶可考據。其時主上冠服。十二日前常御則白頭冕素帶素衣而衰服。旣除之後。白木綿團領生麻布帶白靴。通前三十日而除。磨鍊啓稟。因傳敎。以淺淡服改磨鍊。王世子服色。雖無現出處。而亦可因此而推知矣。今以禮制隆殺之節論之。齊衰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達於庶人。世子之於王妃喪。服雖以壓尊之義。降爲杖期。而本是齊衰三年。則卒哭前後進見燕居之服。何可用黑冠烏帶之制乎。惟在禮官。授據中間改定之制。一例稟定。伏惟上裁。

黯子緣坐當否議

编辑

曾在仁祖朝甲申年逆獄時德仁之死也。緣坐等事。依例擧行。而年未滿子女爲奴一款。特命勿施。其後庚申年楨之死。該府亦請依此例擧行。則子女緣坐一款。特命勿施。豈不以謀逆重於他罪。賜死異於杖斃故也。子女之特免收坐。初非謂法例之外。亦可見其出於親親之恩也。至於今番杭之死。該府旣以此例啓請擧行。而今於黯。獨以法例之外爲疑。恐該府用法未免前後逕庭。德仁等一時恩例。亦何可混施於賊黯乎。且所謂年久云者。亦有所不然者。當初該府曾無稟旨之事。遂廢應行之典。故到今臺議始請追擧。若以年久爲諉而廢閣。則無乃與希載八年後正法者。有所不均也耶。臣之淺見。仁祖朝以後已行法例之外。更無容他議。伏惟上裁。

孟氏女子拔去揀擇議壬午

编辑

自前揀擇之時。該曹收捧單子。就其中可拔者拔之。可存者存之。曷嘗有請詢大臣之事哉。今此德選何等重大。而臺諫旣以孟氏外家疵謗擧世共聞爲言。至請拔去。則該曹惟當自引其不審之失。請依臺啓施行。以重事體。而今乃創出前所未有之規。至請詢問大臣。事體誠極未安。此外無容他議。伏惟上裁。

因判尹李寅燁疏嘉禮待三年後擧行議旋下備忘記。議大臣一款勿施。故不果上。

编辑

若以古禮與國朝故事言之。則誠如重臣疏陳守經之論。宜無異議。而第今再揀已過。三揀且迫。奉之別宮。遲待三年。其果無未安者耶。若使此言陳之於早。則其誰曰不可。而到今大禮將擧。始有此請。以臣蒙昧之見。實不知何以爲對。惟在聖明酌量而處之。伏惟上裁。

中宮殿永寧殿謁見議

编辑

頃年廟見禮之斷行。旣據皇朝故事。而至於永寧殿獨闕焉。未知其時亦有所可據而然耶。皇朝祧廟之制。臣固未之詳。而第以人情禮意推之。咫尺之間。不爲展謁之未安。誠有如聖敎者。自今講而行之。恐無不可。伏惟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