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齋先生別集/卷二

卷一 靜觀齋先生別集
卷之二
作者:李端相
1706年
卷三

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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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伯氏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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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暮因來人。忽聞心甫之訃。是何言也。是何言也。驚愕惝怳。不能爲狀。初見邸人告目。以爲誤書。急拆下書而讀之。心甫果以急患不救矣。是何言也。是何言也。設位哭臨。一慟幾絶。此間此心。何可形喩。此友平生素性至孝。頃聞親癠必以不得躬親湯劑。積用心慮。多所致傷之餘。或中暑或中風。遂至於此也。痛哭痛哭。前歲哭君實。今年又哭心甫。浮生如許。益覺懍懍。弟之儕友中如此兩友者。最不易得。而一二年內。次第歸土。不知近來是何厄會而送了許多好人也。欲言哽塞。欲書怦營。無以爲懷。無以爲懷。

上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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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下浮言。近復如何。此亦蚊蚋之狂鬧。固不足動吾一髮。然在我無辨自修簡杯勺愼言語之戒。則亦不可少忽耳。未知如何。

答伯氏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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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之一家。倏皆卷出。伏想必倍悵缺矣。此是平生素計。今果成此。心事大安。以此沒齒。寧有所憾。無饌雖可悶。弟則猶可耐遣。兄主設或出來。決不能堪過也。居處則新家明朗淨爽。實有勝於京第。草屋五六間。亦方造成。只以飢坐爲悶。而此則彼此一也。奈何奈何。下送雉與肉。來趁朝前。因此頓飽朝炊。然此非可繼之道。必須咬得菜根而後始可長久。不敢望食必有肉耳。

上永安兄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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邇令疏。纔因雲卿令公而得見。今疏中語。雖不至於太狂。率而童孺阿好等云云。亦足以起群儒之怒。是可歎也。況禮記等說。元非今日明證。吾輩飫見而棄之。渠則得此大以爲喜。有若得一大證者然。豈不大爲尤老之笑耶。

上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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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監役。昨果來見。差等無別與否。尤丈以爲禮記所載。已是差等。又何有限制云。而監役公仍以其意言曰。父母祖父母之讎。豈與高祖父母之讎同也。此則似必不然。然亦無古人定語。至於朋友之讎。亦云不同國。則上自高祖。下至從兄弟朋友之讎。皆不出見亦可。但今世大家於彼人。從兄弟之讎。則幾皆有之。然則將不能爲國。此亦難矣云。大槩與吾輩向來所料。頗似不同。可歎。

答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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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送救急之資。今已屢矣。一猶不敢安。況不止於一再乎。周亦太過。誠不宜奉留。第兄主所救。弟亦何敢斟量辭受之義。有所進退也。蓋弟旣不得從仕。則又無受祿之義。以致下而妻孥呼飢。上而貽憂父兄。亦堪自悼耳。胡文定之言曰。對人言貧。其意將何求。此誠至言也。唐城適有窠。欲得此備言窮急之狀。到今思之。甚有愧於康侯矣。朱夫子云。窮須是忍。忍到熟處。自無戚戚之意。弟雖不敢望到此地位。亦豈忍戚戚爲此耶。

答永安兄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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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偶於休紙中。瞥見家兄書札。不知不覺。痛哭隕絶。久而始定。仍令家人盡搜平日書札。藏於深處。俾不更接於目。而有時自不免如此。以此心事。其何以寬抑耐遣耶。行素之難。弟亦自知。軒相之敎。前後如此。昨日左台有書亦如此。旣求可生之道。則豈以行素之久速。爲一大關事。徒貽一家及諸丈之憂念耶。弟不至於如是不通。伏乞勿以爲慮也。

答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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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書。讀至自上離席叩頭一款。則不覺氣涌如山。直欲發聲痛哭。此豈但爲主辱臣死而已也。諸臣罪律。初以極罪論斷。今止於此者。聞來亦不覺驚呼起立。虜雖獰頑。亦何至此。此實非兩相一身之厄。且非國家一時之憂而已。前頭事。何可言。然天若祚宋。終豈有此事耶。

答永安兄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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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承此下示。始知有新命。驚愕錯莫。不知所以。常意若一冒進。或不無如許之慮。至於身在於此而乃有此擧。則誠是千萬意外也。弟之實病難進之狀。君父之不得下燭。固不敢言。至如兩丈。亦不以爲實。今乃有此所達。無非弟平日言行無狀之致。更何仰喩。尤合國子長之說。尤極驚駭。前日趙丈。頻有此等語。而不過謂是戲語。豈意尤相亦爲此語耶。驚悚之極。慙愧欲死。此不但有愧於半生心事。前頭之憂。罔有紀極。不知所書。

答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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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陵事。弟於昔年。亦嘗有疑於此。親往東小門外。見所謂貞陵者。其象設等事。一如諸陵。亭子閣遺址。宛然如昨。槩其廢未久故如此。每以祖宗朝事。有疑於中。而未能曉解矣。

答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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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疏批又如此。悶蹙不可言。病伏丘壑。不得趨召。而虛紆寵命。仍受加資。極無義理。切欲更疏力辭。第此疏未蒙許。雖又陳疏。必未得請。且弟之近日疏章。前後相續。靜攝之中。煩瀆極矣。其在分義。惶恐尤深。以此依下示。姑欲停止耳。圈子。若蒙下惠。豈不奉留。而不但病不能着巾。雖是病愈之後。伏此丘壑。着此何爲耶。

答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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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相之意固已知之當初有備忘後大受輩在溫欲使弟徑退故居弟以此出聖敎不可悻悻況以弟地位何敢效尤相爲此云則其後大受送書曰更思之兄言極是弟果誤思云矣尤相之以此言及於承旨令公者必以第一層道理責弟之意也然弟之自處與尤相不同何敢效尤相遁歸爲一自處太高之人耶此則弟已熟講於心矣

答永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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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示之意。仰悉。旣是同宮之內。則不可以房舍稍遠。有所增殺於犯染也。此與朔望參不同。一邊解產。一邊行事於几筵。終似未安。古人於此等處。情理雖甚缺然。無他移轉道理。只不過不得行而已。是以疑禮問解中鄭愚伏之答同春。亦曰有產婦則不潔。不可祭云矣。

上宋同春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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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風波。此乃近古所罕有。實關時運。寧容人力。而大監疏本一上。中外聳歎。不但救得一半而已也。侍生於意外。亦被溢世之疑謗。世路之難。果若此矣。只堪一笑而已。從前求外之餘。得此畿邑。便於醫藥。雖以爲幸。然有出站一款。此與奉命陪從不同。自求而來。隨他出接。尤害於理。前頭欲以此意。請於方伯。若許不出則幸矣。不許則決欲棄歸。如何如何。

答宋同春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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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書中縷縷敎意。宛轉嚴密。足以砭後學處下窺高趨新好奇之病。敢不奉以服膺耶。皇明諸儒。學未醇正。固多有不自量者。而最是董,黃兩公。是當時私淑朱門者。王魯齋乃以朱門高弟之孫。又因何文定。與聞勉齋之論。而亦有此見。毋怪乎後之不自量者妄生新見。可勝嘆哉。可勝嘆哉。

上宋同春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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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鑒分住國門東西。此誠難遇之盛際。顧此病伏丘壑。不得往侍函丈。日承警咳。尙記昔年與市南丈陪兩大監。盡日講討於漸休亭中之樂。依依如隔晨。而市南已作千古人矣。豈但此也。前後日月。不過十數年餘。而樂靜,滄洲,沂相與侍生亡伯。今無一在世者。轉頭之頃。人事至此。伏想大鑒追念疇昔。亦必倍切山陽隣笛之感耳。似聞大受令公新膺寵命。進長地部云。今日身任世道之責。實與名副。可以救得一半者。非此友而誰也。聖簡之明。允愜輿望。想必益思殫竭。期報兩朝知遇之眷。況有兩大鑒左右相助者耶。區區柏悅之喜。實非一時朋友之私而已。

上宋尤齋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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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疏果上。雖未及得見。而略聞其槩。令人魂悸魄喪。不能自定。當初許疏之出。已知此輩必做如此事。然豈料天壤之間乃有如許物耶。聖鑑孔昭。天網高張。昨日筵上處分。已足以大快中外之心。雖有百善道。其何能眩日月之明也。大槩此人所爲。眞與慶元網打之計。今古一轍而殆有甚焉。若非聖明之快斷。豈不爲士林之大禍耶。到今思之。向日云云不測之說。亦未必不出於此。而台鑑決退之擧。誠若有前知默燭者。然還服其見幾之明。迥出於尋常萬萬也。唯祝初炎爲道益珍。不宣。

答宋尤齋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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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生復入俗利場中。依前只是舊樣。更何足道。今有雲裏仙人時至玄圃之示。非但不敢仰承。奉讀未半。自不覺愧赧發赤耳。纓致浯崖之敎。令人氣壯。彼蒼者天。亦豈久醉不醒耶。今行彼使。能解文字。多求文房之物而去。天下事無所不有。不知何時又見光明世界也。歲序將窮。承誨無便。瞻望南雲。不任悵黯之至。

上宋尤齋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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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寫本。謹此仰呈。此非細字之比。伏乞暫時揮洒。俾作山居鎭家之寶。而仍令丘壑增彩也。曾見邵子大筆吟。有滌蕩氛埃。廓開天日。鸞鳳翺翔。龍蛇蟠屈。羲之來求。牧之來乞。物外神交。人間事畢之句。曠世想像。尙令人飛動。今將於吾身而親見之。幸何可言。第愧非王杜。而又不敢自擬於神交。只增惶悚耳。

上宋尤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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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已令姪子進謁。伏未知果卽趨候否。頃者隨侍生往謁者。卽侍生伯壻一卿令公之子李涬也。今進金昌協。是久之令公之子。而爲侍生次壻者也。皆有向學之志。不但侍生。兩令之意。亦欲使渠輩一登門下。近若與侍生姪兒並進。則伏乞大鑑進而敎之。俾得觀感之化。如何如何。侍生迷兒。雖方未冠。亦當使一趨謁。仰瞻光霽而退耳。靜觀齋記。已蒙下諾。而太極亭銘一萹。亦乞搆惠。有若朱夫子之於尊德性齋銘。退溪先生之於靜存齋銘。俾作朝夕奉玩動靜用功之資。則何異日承警咳於函丈之間也。更望留意。以幸後學。澄心石三字。欲刻諸釣磯。亦乞揮洒下惠。

答宋尤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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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者。忽伏聞大鑑蒼黃渡江。垂死病中。驚愕失圖。屢日不能自定。空吟牛溪先生山中空竊歎。中夜涕漣洏之句矣。旋又聞聖上特改新命。恩諭非常。赤舃還朝。當在不日。不意今日復見此事。豈非寧考陟降之靈。默有所啓而然耶。頃日迷兒還。伏承下復書。迨極仰感。第其奬諭之敎。有非迷兒所敢仰承者。還切愧悚。李壻涬。尙今留侍函丈否。更望曲賜提誨。俾有成就之望。不勝幸甚。

答宋尤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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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舃還朝。中外聳賀。區區之悃。有倍於人。而第此下書笑人爲人所笑之敎。卽退陶先生所謂一鳥辭林被網羅。林間一鳥笑呵呵。那知更有持羅者。就掩渠巢不奈何之意也。此豈今日大鑑所可自況者。而亦豈侍生之所敢當者也。物格說。朴弟和叔。頃有些往復於此。而猶未及見其所爲說矣。今承其見正當之敎。喜慰不已。

上宋尤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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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者。朱君南老冒風雪遠訪於空谷。始審大鑑行次已向西山。自西山轉向長湍。還旆時將欲少留於道峯書院。李壻所報如此。而朱君之言亦同。未知還抵道峯。定在某時耶。侍生若無身病。必欲掃萬委進。從容承誨而來。未知化兒能不作魔。果遂此平生之計否也。前呈物格說。已下覽否。其中退溪先生所謂但吾之格物有未至。不患理不能自到之語。未知如何。自到之語。終似可疑。然旣云格物有未至。不患理不能自到。則或與栗谷先生所解。依俙相似。譬之於路。亦猶人之行有未至。不患路不能自到其窮處之意耶。適有所忍。謹此並及。

上宋尤齋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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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大鑑遽使侍生遭此狼狽。無非侍生平日無狀。不足取信於師友而然。更何所云。然曾伏見大鑑以聖上之旣許遞相。旋復有新命。謂爲失信於下。於侍生則纔以勿怡之意。先有丁寧之敎。而未過旬望。忽有此擧。絜矩之道。恐不如此。區區之愚。竊不能無憾於大君子之所爲。未知如何。新元且盡。不審道體萬安否。似聞新移所寓於三淸洞裏。氷溪雪壑之勝。想必不減於華陽。眞可謂城市山林耳。侍生昨奉再疏之批。責以分義。辭旨嚴峻。到此地頭。從前心事形迹及新承恩擢。始卽趨謝之嫌。皆不可顧。而病勢尙此沈劇。日氣尙此嚴沍。將不免又有陳籲之擧。此間惶恐。如何如何。

答洪相國命夏○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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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生之合退於田里者久矣。而未有着身之所。不免遲回於京輦。頃因狼狽。始乃蒼皇出城。近纔稍定棲止。而屛伏之人。全廢人事。未得以一書仰修記府之問。常自耿歎。不意大鑑俯賜手翰。遠存於郊坰之外。再拜奉讀。怳如陪晤也。侍生收身一壑。堇保舊狀。以此優遊。沒齒爲期。空山積雪。掩門吟病。私分已足。餘何更喩。下書中指敎之辭。實出於眷眷之至意。三復莊誦。不覺感涕之涔淫也。侍生本以喬木之臣。元無高遯之意。今此自處。出於病勢情勢之萬不獲已。而反承情外之敎。惶愧悶蹙。不知所以爲對也。不但日寒如此難於起動。旣以病劇遞職於外。而還又出入於城市。亦頗非便。新春日暖。則自可往拜家廟與家兄而來。豈有永不欲往來京洛之意也。餘祝爲道益重。

與洪相國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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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腑寸鑿。髓淚並枯。時日漸久。慟割冞深。只自號天。摧隕而已。尙復何言。尙復何言。侍生之於亡兄。義雖兄弟。恩則父子。孤露之餘。形影相依。夾墻聯居。不忍暫離。將擬百年如此以送餘生矣。自前秋侍生出居郊坰之後。亡兄忽忽如有所失。益無意於斯世。至月望間。以匹馬單奚。出訪侍生於東岡。留十餘日以還。仍欲謀數椽於松溪泰陵之間。得與侍生漁釣往來。婆娑晩景矣。豈料曾未一旬。而遽使侍生抱此無涯之痛耶。死生脩短。固知造化一場戲劇。而至痛所在。亦有所不能自抑者。奈何奈何。

答洪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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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之夢。陪大鑑與亡兄。會於一堂。歷歷如平日。始知神交不隔幽明。覺來唯有涕淚浸淫滿面。天地茫茫。叫呼莫逮。痛哭何言。明將乘曉出城。寡嫂諸兒。俱無支保之勢。去留間罔極心事。已不忍言。而卽今爻象。日漸如此。誠不減於慶元之際。四海橫流之歎。不幸親見於今。其鉤連隅落者。眞似武侯營壘。非華宗浪戰之比。士林之隱憂。不可勝喩。顧此蹤跡。將益疏於京洛。此後更承淸誨。未易爲期。終宵邑邑。只自仰屋而已。卽又伏奉大鑑耑札下問。讀未終行。咽不成聲也。只希爲國爲道。益加珍毖。以副上下朝野之望。

答洪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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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手札下復。傾慰難狀。謝客疑阻之說。固知其必如此矣。今承下示。始乃釋然。然於此後少延東閤之賢。俾令中外洞然。以副上下之望。如何。大鑑之徑欲渡漢。抑何故耶。反復審思。恐非進退之宜。伏乞更加細量。姑停此計如何。

答兪副學棨○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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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違拜。徒勞夢想。近因鱗羽阻絶。久闕候問。矯首南望。只自憧憧于中。昨奉抵舍兄手札。仍蒙紙尾之問。怳若披晤。傾慰如何。況審行旆住在近地。策蹇往會。大非難事。而憂病纏繞。有願莫遂。始知命駕千里。非俗輩所可辦耳。尤春兩丈。相繼登朝。中外動色。想望不淺。頃於筵席。已有共天位治天職之敎。此實朝野之幸。而誰能吹得暖律。並及寒谷也。有時仰屋令人咄咄。

答兪副學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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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承覆札。就審患候尙爾。奉慮不已。高峯之說。退溪先生答金而精書。果有豈有不止朞年之語。以此推之。則高峯之意。雖欲爲齊衰三年。而退溪先生。只以當初所疑嫂叔無服之見爲謬誤。仍歎高峯之博。洽然不必以三年之制爲是。故朝議想必因此而斷爲朞制耳。晉孝武,宋武帝長庶次第。取考玉堂所藏文獻通考。則晉簡文有七子。而孝武果是李夫人之出。宋武帝則是劉裕。非武陵王。何以知其然也。高峯旣曰宋武帝蕭太后云云。而宋孝武武陵王之父文帝義隆之后妃並十九人。武陵則路淑媛之所出。十九后妃中。並無蕭氏。而武帝裕之繼母蕭皇后。於宋武受禪後。始尊爲皇太后。則高峯所據蕭后。恐指劉裕之太后耳。李太后,蕭太后之爲晉孝武,宋武帝服朞之處。則未及考出。幸更詳之如何。

與兪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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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見朝報。昨日貴館有陳箚之擧。近日事。想必洞陳無餘。幸示其草。以解病鬱。如何。頃者。右相箚中諸侯奪宗聖庶奪嫡之說。出於梅福。而似非今日所議之斷案。服斬之說。必因通典中皇太后服天子條而出。而卞應之見。亦非可信。豈可捨儀禮而取此舛誤之論也。高峯之過於前。希仲之悖於今。皆無非卞應之論爲祟。可歎可歎。未知希仲之抵李承宣書。其主意果如何。而昨日貴館之箚。亦又提起此論。痛破其謬耶。通典兩卷。漢書一冊。並付籤以上。覽卽還之如何。頃有書於希仲。歷問其前後心跡之可疑者。且及果若人言從此告絶之意。其答頗張皇。而亦終未明白耳。

答兪副學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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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草。旣蒙勤索。謹此仰呈。未及奉議於令監。必多謬妄之語。幸乞一一批敎。如何如何。蓋永寧之制。旣非古禮本領。不是自不免一齊差却。然永寧夾室藏主之制。雖與古之都宮及朱夫子所定宋廟之制不同。而猶有以子孫祧主上藏於始祖夾室之意。必非偶然隨便苟且權安於儀物祭器等所藏之夾室者也。若果如此。則宣廟朝壬辰經亂後永寧殿改建時。何不添建正殿。一體奉安。而乃又依前。又造夾室。奉安恭文以下祧主耶。以此見之。尤可見當初祧主之藏於永寧夾室。必非偶然隨便苟且權安者也。祖宗祧主奉安。是何等事。而乃爲此苟且權安之擧耶。端相之見。決知其不然也。若不以穆祖爲太廟第一室。則固知百事俱礙終難合於古制。然此祖宗朝以恭文以下祧主上藏於永寧夾室者。乃是稍存古禮之義。卽今朝廷凡事。旣不能大變通大更革。皆不過遵守舊章而已。則何獨於莫重莫大之廟制。必欲創出新見。輕改祖宗之舊制耶。朱夫子所謂無故毀撤祖宗之廟云者。恐不幸近之也。再昨。見尤丈答禮判書。其意則似與春丈之議不同耳。餘在一番就候。姑此不具。

答趙參判復陽○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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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監卽今自處。斷不可過激致有後悔。更須十分消詳。務得從容如何。右揆所議之言。不宜形諸筆札。故初不及於書中。下示如此。何敢終閟。去夜。與右揆從容作話。仍及頃日之論如何如何之狀。且曰卽今朝廷之上宰列倚重之人。只是大監與趙,兪兩令丈矣。今者大監雖陞此位。兪丈病難久仕。趙丈又此狼狽。不能安於朝。更無可恃之人。將誰與爲國乎。癸亥後。兪朴諸人在下。務爲淸議。而玄翁一隊諸先輩在上。或裁抑或奬進。今時則與此大不同。極可憂念云。右台曰。吾亦知如此。但趙令之去。無由可挽。奈何。與左台相對時。略言此意。則左有入陳欲挽之意云。侍生曰。以國事言之。則挽之誠宜。然恐不如大監之陳而挽之也。左台曰。所言果是。吾當先陳云矣。

答趙參判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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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人事。承此下示。始得其詳。令人痛泣。更何所喩。果有假道我國之擧。豈非大患。然非縛送此輩所可免。此則直付之於天可也。且倭亦未必卽從寧波等。東南一帶。是倭舊路。自此與王師協攻。亦不可謂無其理也。大槩今此漂人。不必急急綁來。姑留島中。置之相忘之域。徐觀前頭而處之似未晩。設令他日有問。豈無可答之辭耶。台意旣此。何不與首台力加主張耶。

與趙參判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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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拜未穩。迨極依歎。今向江上。初五六間。當還東岡。長江數百里。一棹遠去。只不過埋却此老而歸。痛哭奈何。物格書。幸乞謄出於先大監遺集而見示。如何。頃自嘉陵還弊寓。聞家人言。自館洞以令監之敎。送十斗米云。無乃此亦賑恤之意耶。不受常俸。退坐空山。受此城中賑米。豈不泰乎。昔伊川先生謂呂丞相曰。公帛雖多。其何能遍及云。此正類此耳。

答姜參議瑜○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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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人屢月留邸。竟未免狼狽還去。歎惜何言。頃者。李令親來侍生處。問其去就。侍生歷言卽今形勢及久留無益之意。而仍勸其歸。李令遂以此決歸。一李令之歸。固不足說。竊恐因此而山路永塞也。

答姜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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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下示疑禮。尤丈所謂再朞後禫月卽吉云者是矣。第雖不可再行禫祀。而其月若非四時正祭之月。則踰月行吉祭。例也。今亦倣此。行茶禮於踰月之月而卽吉。似合禮意矣。

答鄭杆城瀁○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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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先生年譜四冊。依到。此書一出。蓋如太陽高揭。群昏自廓。諸丈編摩之意。執事繡梓之功。豈不大有補於斯文耶。第百餘年是非邪正。尙未大定。以歸于一。而今日紛紛。又此繼起。不知此後又將誰任此責耶。此實天地間運數使然。竊恐從此以至戌會之前。更未見陽日進而道日長之時。天實爲之。謂之何哉。病伏山中。只自吁歎而已。

答李一卿廷夔○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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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寺立別。各有夷然泫然之懷。分袂回首。只切憧憧之念。卽奉手札。始審到配啓處安穩。差可慰喜也。孤城斗屋。萬里濤聲。固是謫居難堪處。然隨遇而安。處靜讀書。增益其所不能。則亦未必非天使玉成也。

與李一卿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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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於此事。元無自首之事。而第念下問之後。皆終默默。事體不可。況今日此擧。豈是聖世之所宜有者。欲以此兼陳所懷。方寫疏將送矣。卽者。舍兄來自政廳。極力勸止。而吾輩之終始默默。決不可。未知僉兄欲何以爲之耶。自明之外。又不可無陳箚還收之擧。亦未知僉意如何。幸須卽示。

與李一卿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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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昨已上任。日臥寒碧凝淸之間。水穴風巖。應接不暇。眞宦海之仙區。息心之淨界。此後則庶可優遊調養。以遂夙願。私幸曷喩。但弟之仙分。遠愧於劉安。鷄犬之響。未及聞於白雲。尙令妻兒在塵世間。方困涔涸。雖極繫念。實無奈何。茲欲以令監爲古之遊楚者之友。未知令監果能不使之飢餒否。治下有奴。秋後可卽償。幸勿爲慮。臥此樓作此書。信乎業緣尙在。一塵猶隔。書畢回頭。甚愧江山耳。呵呵。

與李一卿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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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驅馳道路。病將添劇。而自已疾病。有不暇念及者。家兄事。昨日引見時。載邇令公。洞陳當初實狀。傳簡先後。以許判書爲證。梁漢捉得。以李判尹爲證。註台適同入侍。詳陳其時李參判應蓍所言。右相亦繼其後而贊助。前後曲折。殆無所遺。自上雖無明白發落。而亦或有一分下燭者耳。聞有彼中頒赦之擧。又見強兄事。萬事無心。更有何言。昨暫偸隙。往見強兄。意思泰然。少無驚慮色。可謂加人一等。殊可敬歎。似此人。豈有終不測之理。所恃者只彼蒼耳。

答李一卿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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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笏記。一一詳見。浮文删節處。甚好。依此行之似當。女家送來者酬以幣一款。删去可也。見舅姑節目中。詣西階下。北面拜姑升奠贄。姑擧以授侍者之下。當有婦降復位又拜六字。此則不可廢之拜也。婦人之拜。皆俠拜。若非四拜處。則單拜亦無妨耶。所謂舅東姑西者。舅坐東向西。姑坐西向東也。笏記中。雖云階下。而階級若高。難於升降。則隨宜變通。行於階上或廳上。亦何妨也。其處繞客。無新郞來時率來之義。前日同春之參以俗制者。未知其可也。

答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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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奉悉。大槩此禮大處旣是。則其間節目。隨宜變通。亦無所妨。古禮之必三月而見廟者。以其三月一時天氣變。婦道可以成也。而朱夫子曰。某思量。今亦不能三月之久。亦須第二日見舅姑。第三日見廟乃安。故遂定爲以日易月之制。以此言之。仍留今日。明朝見廟而歸。實合於禮。然以溫公書儀言之。婦入門卽拜影堂。旣因形勢之不得已。欲於今日還來。則依此示意。見舅姑禮畢後。仍行見廟之禮。亦合於隨宜變通之道。如何如何。

與李一卿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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邇令事。終難消融。數日前。錫爾,大受,彝仲輩。次第來見。言儒疏將發矣。昨今連見君美兄弟及受令書。湖儒上來後。與京儒若干人。再昨聚會於古兵曹。其數四十餘人云。受令周旋開說。初十日陳疏之擧。堇得停止。姑退其日子。將以十五日陳疏。而以徐某之疏語。如此如此。而三司館學。無一言陳辨。將使義理晦塞爲主意云。湖儒上來之後。乃有此疏。其爲形迹之嫌。如何如何。邇令固有失。自三司當一說破儒生此疏。則必欲鎭定。而槩聞疏儒輩。先疑美,受一隊。與邇相善。故爲此彌縫之計。而落落不聽云。奈何奈何。

與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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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觀近來風習。不計虛實是非。必以駁擊自中。情親官高。不宜論之。人謂得臺諫風采張靜之。亦不得免此。奈何。若此不已。則勢將無一人得完者。自上於宦者宮家等事。雖至微至細事。閱歲經年。終不允從。而其他外事。則雖劾吏曹三堂及宰列重臣。而不復持難。輒卽快允。尤可悶也。頃日榻前。右台似無表表所陳。亦殊可歎也。弟之不送女兒。固自有意。大槩本府與他邑有異。不可以恩山仁川一例看也。況聞當初臺諫之語。亦曰水原。豈但爲養親之地。今者令監纔遭慘喪。適逢大夫人初度。其於承歡慰悅之方。固宜無所不用其極。而然不可無斟酌之道。何必以浮虛無益之擧。不免爲犯法之歸。以取實謗耶。設令終始無謗。在我自愼之道。不可不如此。幸令監更加商量。勿爲區區之情所牽制。雖已往會者。若過其日。必卽還送。如何如何。

與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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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昨出湖堂。率兒子及一外生以來。或課讀或抄錄諸書。頗有閑味。卽者令胤又出來。欲受心經。蓋若讀心經。則四書意義。自可盡解。果能精讀此書兩卷。不但文理必暢達。其於身心。亦必有益。是可喜也。洛耗無他新聞。昨日左台陳箚曰。必遠無稽之論。初若論斥說破。則不過爲癡人之言。宋某所陳。乃是天經地緯不可易之說。而亦非以此擧一世而非之也。宋某之取重於朝臣者。無如洪某右相李某家兄。而宋某向用時。李某爲外任。至請入內而與之同事。此可以知其意云。張靜之疏。頗平正得體云耳。

答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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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事。如此議論。實難猝然斷定。遁村事迹。載於勝覽者大略。若求之麗史本傳。則似差加詳耶。李養中以下諸先正。豈有可疵議者。而但念如是廣其位數。則無乃爲鄕賢祠之歸。而非書院之體耶。未詳首末。不敢妄議。

與李一卿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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査事。槩聞所謂上使者獰頑莫甚。副使以下及李一善輩。不能周旋於其間。領左相及一正。初以極律縊罪論斷。自上離席。北向叩頭。有若哀訴於淸皇者然曰。因我之失而大臣被極律。豈有如此事云云。虜亦見此感動。始以勿限年定配減等。再昨。正令則又減以革職。領左兩相。則以極邊定配爲定而去云。此豈但主辱臣死之慟而已。前頭事。漸可知矣。初丈果已還朝云。必以査事頗重。不敢退在。爲主意耳。

答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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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連宵。懸遡方深。悤承委札。稍慰此懷。雷變。至令吾輩。亦受狼狽。可悶可笑。未知吾輩若進。則可得消弭耶。弟果有除命。將進一疏。若未蒙遞。欲以呈狀繼之。令監形勢。有些與弟不同者。先陳一疏。徐徐上京謝恩。留數日後。以親病呈疏出來。似爲適中耶。吾輩初意。果欲以此自處。至以千萬不似可笑可駭之語。屢被諸公厚誣宸聽耶。惶愧欲死。還不覺有時自笑耳。一水盈盈。無由對討多少。只增戀鬱。

與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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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昨日槐坐。必已居中無迹見遞。何幸何幸。弟有此一路。可遂區區素志。常以此獨自喜負。若陞一級。其可得此耶。千山積雪。樵汲路絶。閉門高臥。雖極冷淡。而從此更無陳疏呈狀之憂。可以安意以過。令監到此。雖極羨弟官卑。亦復奈何。頃者弟書。必欲令監再疏而進者。有何他據也。只是前以特召。惶恐卽進。今者特差彼職。仍以冊禮召之。則再疏之後。至於呈狀不去。前後進退。恐失輕重之義。蓋以天災特召。則進以賓客例。召於冊禮之前。則終始不去者。不但爲前恭後倨之歸而已也。若以職任之不似爲言。則再疏固辭而未蒙許。亦復奈何。上京後更進一疏。又何妨也。呈狀不許遞。而猶不欲上去則已。若未免上去。則何必爲呈狀未安之擧也。弟意則如此耳。

與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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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亡兄初朞。只隔六七日。心事尤難定。朴弟和叔。委來見訪。兼與數三外生。閉戶相守。講討排遣。而然驅之不能去。奈何奈何。令監進退。鄙見已悉於前書。朴弟亦略與講此。其意亦如弟見。大槩古人所謂如人飮水。冷暖自知者。眞是格言。人之爲人思。終不如自思之審耳。

與李一卿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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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頑忍。奄經初朞。衰裳之制。亦已去身。寸鑿之懷。尤無所寄托。更有何言。更有何言。彭殤一致。古今一吷。每把康節之數。達觀去來。以少寬此腸。此亦強作耳。何能眞驅去耶。入洛屢日。極爲酬應所困。再昨始還棲。而來時得寒疾大痛。此來不但堗溫閑靜。無所勞擾。發汗穩調。今頗差愈。始知此身合置於丘壑田野之間。而不當在於京華聲利場中耳。洛下狂鬧。誠不欲入耳。太岳先來之啓。罰及聖躬。而不知其爲可罪無賞。啓中措語。鋪張可駭。敢希論賞。至送先來四人。以此群議頗激。草野之論。從可知也。深恨雲令之同歸一科。無所匡正於其間。不久臺啓將大發。奈何奈何。

與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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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之會。恐未易期。只俟春氷盡解。一棹相會於夢焉春草之間矣。聞近日欲講羲易云。然耶。先儒固言此書不易讀。然三才義理。盡在此中。若欲有意此事。不可不先破此最初源頭耳。頃與初丈語。初丈亦深欲令監不廢書冊工夫。令儕友有刮目之喜也。

與李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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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雨空山。蓬蒿繞宅。眞是摩詰幽居。仲蔚閑興。經其戶闃若無人。披其帷其人斯在者。可謂近之。想令監亦必同此靜味耳。初丈貞士之戲。令人一噱。頃者有書於弟。亦說閑趣。而四箇日。見了十餘卷冊子云。可想其汩董看過。無沈潛涵泳之味也。可呵。卽聞曺守而令丈纔又被彈。亦將退還驪江。當此昭代。何多遐遯之士也。捧腹捧腹。書院之會。竟將不得成耶。相望瞻戀。實不堪在水一方之歎也。

答李一卿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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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過數日後。將又陳疏。一遭橫逆。便欲不仕。道理未必然。身有痼疾。則不得仕宦。自古而然。昔人之不得仕者。例多如此。何可謂無端。況今番則前後形跡如此。數朔遲留之餘。畢竟出謝行公。則其人心跡可知。豈不永棄平生耶。非以職任之非閑漫而不欲出耳。

與李心甫萬雄○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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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譯之還。何不付一字耶。無乃以空簡爲嫌耶。殊可悵鬱。此後則幸勿爲此也。近日連送人。仰候大夫人起居。兄家內外上下皆安穩。是可慰也。君實之代。當出於今日大政。兄若移拜。則非但以肅謝將上洛。明年遞歸。亦不遠。故弟告此意於舍兄。俾稟議於相位。則領左相皆以爲地望才局。誠極可合。但倭差方在館。此時萊伯。決難遷動云。兩相之言。亦是矣。奈何奈何。大槩近來兄之治聲。大播於洛下。至傳館倭輩。相謂曰。豈謂朝鮮乃有此賢人云。此言雖可笑。兩相之不許移擬。未必不出於動浮譽也。想兄聞此。猶以爲不惡耶。呵呵。近來洛下。別無新報。宋三宰以誌文撰出事。出寓造紙署。自上三命招。皆以病不來。此皆在朝報。想兄必已見之也。未知此景色。終何結局。只自仰屋而已。載邇,大受。次第遭大故。慟怛慟怛。

答李錫爾慶億○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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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者心甫來過。細聞兄邊消息。且聞海娘賊尙在營壘中。一喜一慮。卽承兄札。怳若對晤。傾慰如何。弟近因有嚴敎。惶悚退伏。今方呈告。遞職之後。或可任便優遊。還可幸也。伯氏老兄。定於何間當渡錦江耶。頃聞路逢禹瑞奴。欲諱見敗之狀。令人絶倒。兩宋丈一時陞秩。伏想天意必非偶然。未知果能幡然起來否也。聞兄日日屈指坐計百日云。此意一發。更難捉得定。曾不見事以欲速敗者十常八九之語耶。更須舒緩遣去。勿令舊恙復萌。且於閑時。每憶弟別時三字詩如何。

與李錫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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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候近向差境。再昨引接兩宋。說話頗從容。自上頗示委任國事之意。兩宋所仰答者。雖未知其如何。而上下相接之際。從容若此。則上候之槩勝於向日。亦可知矣。臣民之喜。如何如何。邇令受任南去。此友病痛尙多。錦江一會。兄亦深警以送也。

與李靜叔泰淵○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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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於此處紫芝山中得一洞。頗有林壑之勝。方欲搆得容膝之所於洞裏溪上。作一蠹魚以終老於黃卷之間。兄雖不能如古人之買山買園而處。其友者以相斯役。獨不可以書冊相助耶。年前天得令公爲嶺伯時。印送四書三經一帙。而其中四書。近爲兒輩所讀。已破汚不堪看。若蒙兄印惠此四冊。則豈不是大助也。獨坐山中。唯聞泉聲鳥語。朝夕爲伴者。只是黃卷而已。茲以此仰煩。曾見退溪先生文集。先生新得性理諸家解,皇極經世釋義,天原發微三冊。有詩曰性理諸家皇極箋。天原二鮑又論鐫。恨予得見奇書晩。一撫遺編一悵然。於此亦可見三書之可珍也。弟自年前。必欲得此三書而一玩。遍求諸處。終不能得。聞趙月川穆,具柏潭鳳齡兩家。多有舊時書冊。子孫不許借人云。此皆退門高弟。想此三冊及啓蒙翼傳等書。或在於其家。兄於簿領之暇。試訪問於其子孫。如果有之。或謄出或刊板。以廣其傳。使後學之士。皆得寓目如何。啓蒙翼傳跋文。亦在先生文集中。考見則可知也。此事實爲追述先賢激勵後學之美擧。而兄方按察於舊時儒林之鄕。故並此及之。

與李野叟𡐔○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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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年拜別時。略有奉告之語。適與令意相合。語未了而已自默契。想令尙能記之也。豈料令監之行未及入島。而已遽有漂人之事耶。痛歎奈何。旋因洪相與趙仲初丈前後書示。始詳令監所以待漂人而得聞眞消息者。痛歎之中。猶以此爲幸耳。下示別語。豈敢忘于中。第於上年。聞有漂人事。偶有一絶。意外傳播。大觸時諱。以此尤有文字之戒。而今又承此勤敎。不敢終默。茲以上年奉告之語衍其義。爲一篇文字以呈。幸令獨覽而卽祕之。如何。

答金起之壽興○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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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意謂必蒙特遞。又未免呼唱入闕而來。私悶私悶。示意謹悉。今而後。益信黨害之易置人五內而必亡人家國也。然於渠輩何責焉。

與金起之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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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事已就緖耶。自朝家若以今日所得之結。較諸壬量之前。不欲其過於三千。又有加等之擧。則民可蒙實惠矣。弟僅保病狀。家兄昨以匹馬出來。欲留數日。四五朔兮離之餘。得與團會。差慰此懷耳。

與金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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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量之說。非是眞改量也。田形失實處自首之際。或改量或不改量。而監官輩以他邑之人。非但以累度招集爲苦。且以臆度。謂朝家之意。唯欲多得結數。不無任意勒定加等之處。傷虎之民。如是驚動。亦無足怪也。弟意唯恐民情或有抱冤者。兄之善量之聲。亦減於在廣之時。有此局外屢度無益之言。可笑。大槩不限年數。以一人秉心極公正者。定監官爲之。或可均齊如一。而不如此則雖屢度改量。終無均正之理耳。

與金起之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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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聞廟議以縛送漂人於彼中爲定云。然耶。天下安有如許事也。聞之痛泣。昨日適是老先生忌辰云。伏想老先生於冥冥中。當以此事爲何如也。微聞兄昨有密疏云。雖未知疏意如何。而兄於此事。安得不如此也。

與金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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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兄之意外受謗。尋常痛之。豈料人言反以弟謂以詩句譏兄耶。兄與弟之間。苟有可責之失。則或以書或相對。直責之不暇。何必以詩而寓諷耶。人言之浮薄如此。此不過外人不知弟與兄平日相期者而然也。第弟不作詩者已有年。秋間偶過石室。適有所感。率爾有此作。還家適答久台書。及於紙尾。不知因何傳出。以其有石室兩字故傅之者。任意傅會。至謂之譏兄。悔歎奈何。

答南雲卿龍翼○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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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閉戶。靜臥看書。時得會心處。便覺千載爲近。世間萬事。都不入心。而憧憧爾思之念。尙不免時往來於懷。無乃情根業緣。猶未盡祛而然耶。卽奉委札之問。傾慰傾慰。頃者家兄與安邊兄季,玄令公來訪。恨不得與兄同會而做穩矣。五筆之惠。不啻百朋。豈但謝隣客之求而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