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集㸃勘 (四庫全書本)/卷4

巻三 韓集㸃勘 巻四

  欽定四庫全書
  韓集㸃勘巻四
  長洲陳景雲撰
  烏氏廟碑 盧從史始立議 按漢書鄒陽傳羊勝公孫詭欲使梁王求為漢嗣袁盎等皆建以為不可師古曰建謂立議則立議猶言建議也或以立字斷句非 至馬都山 按樊氏所謂或者之論皆温公考異中語盖温公所見韓集乃祥符杭本其文作走可突干渤海上至馬都山渤海下無擾海二字與今本不同故公云爾至謂公未見許碑樊説是也 唐平盧一鎮分契丹渤海之間契丹在平盧西北而渤海在其東馬都山當是平盧東境與渤海接壤之地又唐以平盧帥兼領海運事自承玼既却渤海之兵於是東陲息警運道無虞故歲罷運錢以千萬計也石嶺軍使 按石嶺軍在河東忻州秀容縣因屯軍邉地故有積粟厲兵出入畊戰事若左領軍則職典禁旅不當有下二語且左領軍止有將軍無軍使或本自誤也
  河東節度使鄭公神道碑 自號白雲翁 按令狐楚表奏十巻盖集前後佐桂林太原二府事四帥幕下所草非專為鄭儋從事時作也初桂帥王珙奏辟楚楚以父官并州不得奉飬未甞預帥府燕樂滿歲謝歸太原諸帥皆髙其行相繼引入幕府及後表奏之編自佐桂林幕府始自號白雲孺子盖用狄梁公登太行遥望并州親舍事方氏媚儋之誚恐承小説之失實也
  田氏先廟碑銘 勿亟勿遲 按春秋桓公八年春正月己夘烝公羊傳曰譏亟也注亟數也釋文音去冀反勿亟義本此或讀居力反作急字觧者非 可作承輔 按漢書淮南衡山王不務遵蕃臣職以承輔天子
  劉統軍碑 以勢自憚 按劉除陳州由佐新帥上官説却蔡兵之功元侯即謂新帥言劉之威名本在節使上而能盡廵属之禮以事大府故曰以勢自憚也注引韓全義事殊誤 峻之大夫 按峻猶陟也張説平貞眘碑銘云嚴嚴憲府公三峻之與此同作浚非 及癸已歲 按統軍以元和八年五月許州水災事徴還六月歸第至冬而卒秋涌水出之秋字定傳録誤况下文明云六月隆熱則上不應言秋尤明矣
  清河郡公房公墓碣 字某 按啟字開士見劉夢得集 人吏迎觀望見 按天寶末房太尉為扶風郡守郡後改鳯翔府當其孫為此府參軍時乃祖故吏民定尚有存者故云
  太原郡公神道碑 興官耆事 按耆與嗜同王介甫葛度支墓銘有樂職嗜事語正用韓文尤可證明朱子之説
  曹成王碑 救兵州東北属鄉還 按兵州文章正宗作其州為是盖䝉上梏其州之文謂隨州也属鄉方本作厲鄉與唐史合舊史曹王皋令伊慎撃李希烈兵於随州厲鄉大破之按漢書地理志南陽隨縣下注厲鄉故厲國隨縣在唐為隨州故九域志云厲鄉隨州村名盖本漢志朱子言當作属鄉盖從嘉祐杭本又言厲鄉属亳雖本史記老子苦縣厲鄉曲里人注然曹王戰處乃隨之厲鄉非亳境也又權徳輿伊慎碑引兵攻隨走康叔於厲鄉康叔李希烈所遣將也盖曹王遣慎撃走希烈兵之在厲鄉者故曰救耳權韓两碑尤可互證又自𦧟隨光化以下五句皆叙取隨州事無及安州語朱子去安尚逺之説亦非
  扶風郡夫人墓誌 司徒侍中莊武公之冡婦 按侍中二子少府其次也則盧夫人乃介婦今云冡婦未詳或疑少府是嫡子故云爾然以公少府兄行狀考之盖同母無嫡庻之異也 長子後注 按繼祖乃徳宗賜名事見李肇國史補則少監誌云諱繼祖非有誤也朱子之説誤
  秘書少監獨孤府君墓誌 按誌言君生之年憲公殁世則始生而孤明矣注二歲語誤 秘書兄朗舊史誤以為弟新史已正之盖據公誌 誌言上將有所相不可於衆謂裴均也不著其姓名盖縁均帥江陵時公甞在幕府以故吏為府主諱耳與秘監同諫之李約其斥均之辭甚醜見新史均傳但史誤以為徳宗時事亦當據公誌正之 秘監妻權夫人以夫殁之歲十月卒其父文公作誌言子誨生十年即此誌之天官也誌以四月作盖其時猶未命名故稱其小名耳本傳及世系表皆言名庠必又後來所改也
  虞部員外郎張府君墓誌 孝權大父注 誌言大父諱孝先注或作奉先按或本是也唐人重家諱不應犯祖名
  衛府君墓誌 贈太子洗馬諱某之孫注 方氏増考年譜云此誌今本皆作衛之𤣥及質之善本實中立非之𤣥中立字退之所謂善本即汪彥章所據王仲信本也方氏又云中立餌竒藥求不死而卒死故白樂天謂退之服硫黄一病訖不痊孔毅夫陳無已之徒皆指以為公晚年惑金石藥非也觀白氏所紀退之微之杜子崔君三四人皆非有聞於時者適以中立之字偶同耳其説最辨而核詳見慶元魏本所刋韓文類譜中廖瑩中集諸家之説採魏本為多方氏此條獨在所削且於李博士誌後復引孔陳云云盖反以為篤論矣
  河南令張府君墓誌 抑首促促注 按注上齪字當作齷應劭漢書注喔𪘏急促貎𪘏即齪也二字非特音同其義亦一 帥他遷注李鄘為江東節度使江東當作河東
  劉統軍墓誌 父訟注 父訟或作父誦朱子謂名訟無理疑避諱而改然後漢有司徒尹訟見段熲傳是古人已有名訟者
  鳯翔節度使李公墓誌 宿衛四十餘年 按李公以建中四年扈蹕立功及元和六年自金吾出鎮其居宿衛二十餘年耳四字傳録之誤
  平淮西碑 題注 按羅隠記石烈士事此碑立於蔡州及仆碑磨文後段文昌重撰其文云勒銘淮浦尤明證也後州人以裴晉公督師平蔡特立廟其地兼移叚碑於廟庭至宋政和中州守陳珦因謁晉公廟讀碑文大不平即磨去之重刻韓文事見夷堅志先是祥符間吳興姚鉉輯唐文粹採文昌作而置韓碑陳姚二事前後相反如此 題下注愬妻唐安公主也 按公主下脱女字 稂莠不薅 按薅當從詩釋文讀呼毛反 遂定易定注義成節度使張茂昭按義成當作義武義成乃鄭滑軍號非易定二州
  地 今益以汝注徙𨽻汝州 按𨽻當作理河陽軍本治盟津今移軍駐汝 惟是朔方注 按陜州属陜虢觀察使所轄非東川地注誤 元濟盡并其衆注騎軍 按據史騎當作騾 其往撫師 按漢書李廣傳司馬法曰振旅撫師以征不服 凡兹廷臣注 按判官書記下孫氏原注有皆朝廷之選上皆從之判官謂李正封馮宿書記謂李宗閔不著三人姓名注仍史文之舊也廖本删此二語是直以判官書記之職皆行軍司馬一人兼為之䟱舛甚矣 河南附起注 按汴當作鄆時鄆帥李師道方與蔡冦相首尾與汴無渉又統諸軍討蔡者即汴帥韓𢎞也三方分攻注 按三方分攻即上所謂道古攻其
  東南文通戰其東愬入其西也三方中即已伏後西師之根矣至大軍北乘二句始詳叙顔𦙍武合攻其北之事自常兵時曲至郾城來降乃挈前文大戰十六得栅城縣二十三之要而言之試之新城二句則所謂顔𦙍武合戰益用命也自是賊勢日蹙專備北境故西師得成搗虚之功西師句尤與上分攻相應細尋文義舊注之滅裂自見矣
  南海神廟碑 題注 觀察使當從方氏舉正使上増支字支使之職與書記同公鄆州溪堂詩序作於此碑後中有從事陳曽當即是人盖旋去桂幕而從事於鄆也 來享飲食注享或作慕 按慕當作簒揚子法言簒取也此簒字所本古本揚子亦有誤作慕者盖两字相似易訛也
  羅池廟碑 侯之船兮两旗五句 按舟中樹两旗設寓馬以迎神此嶺外祀神舊俗見南宋臨卭韓本注盖侯船及乘駒諸句皆紀其實也東坡書此詩泊之作汩之然似從集為長盖因中流阻風停橈故有待侯不來之悲耳 北方之人兮二句 此言中原士大夫方多騰口吹毛者也據唐史子厚從永州召還復有嶺外之行盖深為言路所排所謂為侯是非者此也北一作此為一作謂皆誤 宋丘崇重修羅池廟記略云栁侯祠羅池三百餘年英靈猶存元祐五年賜額曰靈文廟崇寧三年賜爵曰文惠侯承糦踐籩袂甞相属所謂施利錢者歲不知幾何率以十萬為公帑用餘則廟得之以備營繕此記乃政和初作施利錢即後代香錢也至紹興末加封文惠昭靈侯致和元年又進封文惠昭靈公見元史盖栁侯著靈南土州人祀之久而益䖍碑文所謂欽於世世者信矣
  江南西道觀察使王公神道碑 公字𢎞中 按法言修身篇或問士如何斯可以禔身曰其為中也𢎞深王公字本此 按仲舒連州之謫乃為同列所擠同列者韋執誼也時雖在郎署方承恩用事故得逞其私與王叔文無預
  許國公神道碑 恒無宿儲 祥符本無恒字為是見舉正碑作於長慶中應避御名 京兆尹 時韓方尹京監䕶喪事者即公也故公祭韓令公文中有云錫秘物之必周余將命而臨視是也祭文乃門人沈亞之代作亞之時為櫟陽尉京兆属邑也
  栁子厚墓誌 勇於為人 按為當讀于偽反鄭康成詩箋云為猶助也史言王叔文宻結栁劉諸人定為死交勇於為人即言子厚黨助叔文而微其辭也不自貴重顧藉 按顧藉之義與顧惜同公上留守相公啟云無一分顧藉心是也或以二字属下非八司馬初貶有永不量移之命後八人中惟程异以大臣李巽力薦復得進用位登宰輔可謂有鉅力推挽矣然物望素輕殁於相位旋即身名俱滅視子厚之以文章傳世百世不磨者所得孰多耶异先子厚卒當韓誌栁墓時正两人盖棺論定之日故誌中云云似專為异而發也太史公有言富貴而名磨滅者不可勝記惟倜儻非常之人稱焉韓子之軒輊栁程猶斯志也
  國子司業竇公墓誌 題注 按送竇從事序中稱殿中侍御史者盖先是司業佐留府之官也誌中明言佐六府五公八遷至檢校虞部郎中則前此使府所歴官具在其中矣注何以不載為疑耶 為郎官令守 按郎官虞部都官郎也令守洛陽令澤州守也守字句絶又前鄭羣墓銘已有郎官郡守語正與此同考異欲乙令守二字則當属下慎法為句恐非
  尚書左丞孔公墓誌 不能進退郎官 按唐制郎官有缺左右丞舉之亦有已在郎署而為丞所汰且甫除而丞不放入省者是郎官進退丞皆得主之故戣自以不能舉職為嗛也
  殿中少監馬君墓誌 按公以貞元三年至京師是夏平凉有吐蕃刼盟事公兄御史弇遇害始主和戎之議者馬燧也公見燧殆在刼盟後燧念弇新殁王事故撫䘏公者特厚耳 玉雪可念注 王丞相下當有夫人二字見世説注
  幽州節度判官張君墓誌銘 自申於闇明 按張平子靈憲中論日之明云由明瞻闇闇還自奪韓子語似本此
  太學博士李君墓誌 司空之後注 後文當作孝文胥其出注 廉頗當作趙奢 年四十八注 按
  長慶三年歲在癸夘干以癸夘卒年四十八則其生當在大厯十一年丙辰非元年也又誌既載卒之歲月及得年若干則始生之年自見此注尤贅 廣川書䟦云李干誌李翺書誌云干字子漸韓集無此按子漸之字當取鴻漸於干義其名從干為是
  毛頴傳 宋王象之輿地紀勝云中山在溧水縣山出兎豪為筆最精韓文毛頴傳中中山謂此按中山兎毫亦見白樂天雞距筆賦白又有紫毫筆詩則云貢自宣城以新史地理志叅証宣州貢筆與詩語合而溧水則宣之属縣也則宣城之貢即出自中山明矣但當秦始皇時楚郡壽春在江之北而溧水中山則江南地秦未克楚都其兵不得先渡江而南朱子所謂雖寓言而不能無失者殆謂此也
  鱷魚文 將其醜類 按定四年傳將其醜類注醜衆也文末年傳注醜類惡物也
  太傅董公行狀 其子乃復欲為士寧之故 按乃當從唐史作廼李萬榮子名也乃廼雖同而字有今古之異諸注家不注萬榮子名盖皆誤以為虚字而略之耳
  薦侯喜狀 題注 鬰為選首者盖州家牒送舉進士之首如張籍舉進士由汴州牒送是其証也汝州刺史領防禦使不𨽻大府故亦得舉士 按盧䖍終秘書監從史之父也
  為裴相公譲官表 又毗邦憲注 按元和十年晉公以中丞兼刑部侍郎故曰又毗邦憲非别除也注中為字當作兼
  舉錢徽自代狀 按集中舉人自代狀凡六篇此其一也餘五篇皆先具新除之官於前如國子監尚書兵部之類此狀乃除刑部侍郎時進首行狀字下當有尚書刑部四字盖偶脱耳 常參官上後三日舉一人自代諸州刺史亦如之皆建中制也以韓子歴官言之如御史職方比部考功中書舍人兵部侍郎及两任吏部侍郎皆當有舉人自代狀而集止有六狀盖逸者已大半矣惟都官之除時方分司東都尚未入省不當輒舉自代人耳又刺袁潮二州止有袁州舉韓泰自代狀而潮州舉狀亦逸之當時雖左降官蒞州亦例舉人自代如栁子厚集中有栁州舉自代人狀即其証也
  舉張正甫自代狀 按長慶中正甫為尚書右丞駁于頔更諡事見頔傳中其剛直可知事在公舉自代後
  論鹽法狀 今臣計其新法亦用十萬不啻 按啻字句絶不啻猶言不止也左傳鮮不五稔杜注少尚當歴五年多則不啻又栁子厚序棊亦有相去千萬不啻語
  海水 題注 公登第後未甞還江南不知注説何據贈崔立之 題注 按正集有酬崔少府詩乃别是一人非崔丞也又少府行十六與崔丞行二十六又不同注誤
  上崔虞部書 儳焉而不終注白頭而新 按漢書鄒陽傳作如新董説盖本新序非誤也
  通解 必謂偏而不通者矣 按此句下脫其可不謂之大賢者哉一句當從宋閩本増
  河南府同官記 題注 此記洪譜繋於元和四年朱子於本傳附注從之盖記中既五年句乃合永貞元年言之上下文義甚明此注中元和五年當作四年又既五年注當削 開府漢陽注 按均入為僕射後加同平章事出鎮㐮陽記中两稱宰相以其新命言之也僕射不為正宰相自唐中葉後已為定制今注脱其加使相事似未明悉 歲時出旌旗 按東都留守其之官例賜旗甲見唐史吕元膺傳出旌旗城外衙之即謂出所賜旌麾也
  潮州請置鄉校牒 無所從學爾 考異云爾或作耳非是按爾字若作語助句絶與耳字無異公他文中亦有爾耳二字两本互異者考異但並存而已今由朱子作耳非是語推之此爾字似當作爾汝之爾属下句讀盖此牒即授趙徳秀才故云然也如公上張僕射書云受牒之明日亦是受署幕職文牒耳又韋執誼貶崖州司户刺史請攝軍事衙推有勿憚縻賢之牒此尤刺史署衙推即牒其人之明証元稹草陳諫除官制中有爾諌語與此牒中爾徳類盖當日自有此文體
  順宗實録巻一 太常卿許孟容譔議文 按議似當作誄
  巻二 追故相忠州刺史陸贄 按陸相貶忠州别駕卒於貶所未甞有刺史之授詳見實録第四巻此刺史二字誤
  巻三 五坊小兒 按南部新書五坊使者鵰鶻鷹鷂狗謂之五坊置使分領之若小兒則又以小閹分𨽻五坊而給本坊役使者也 張薦卒於赤嶺東廻紇辟 按舊史張薦使吐蕃至赤嶺東被病殁於紇壁驛吐蕃傳其柩以歸此廻紇辟乃傳録之誤
  巻四 以尚書左丞韓臯 按新史方鎮表元和元年始升鄂岳觀察為武昌軍節度使當順宗世鄂岳未甞為節鎮武昌軍節度使六字疑衍 六月乙亥按舊史順宗紀是年七月戊辰朔乙亥乃七月八日也六月無乙亥一本作己亥為是又一月中前有乙亥後不當有癸丑以下文癸丑推之乙亥之誤益明贈故忠州别駕陸贄 按追贈陸贄陽城事不繋
  月日以舊史考之乃七月丙子盖日月並脱也又潘孟陽除官之命乃戊寅非戊午七月亦無戊午並當以史為正 議者言叅死由贄注 按贄請令長舉属吏狀長下脱官字
  巻五 貶韋執誼崖州司馬 按新史宰相表執誼之貶在是冬十一月又司馬新舊史執誼傳並作司戸而本紀及宰相表作司馬與實録同當是自司馬再貶司户猶劉栁諸人初貶刺史再貶司馬耳又劉栁等七人但謫逺州無一過嶺者而崖州之貶獨再涉鯨波所竄之地視諸人為最惡宜降秩尤卑紀表苐舉其初貶之官故與本傳互異又執誼至崖州刺史李甲牒攝牙推事盖縁司户與牙推皆州幕官故可牒之兼攝若司馬乃州之上佐刺史不得牒署矣此亦執誼再貶司户之証 張萬福元和元年卒 按前書萬福卒係六月己亥之後但未書日耳則其卒之年月已詳元和元年四字乃衍文 永貞二年正月景戌朔注 按順宗之崩在正月甲申則此月之朔非景戌也戌作寅為是
  飲城南道邉 題注 按題中既不著中丞之姓又無他事可證何由知其為晉公此注當削
  本傳 終秘書郎注 已詳疑已誕之誤王性之有博洽名然其雜著中往往語涉齊諧此説亦近之 調四門博士注 以公博士之除在十七年證洪樊二譜之説最為辨悉按公十七年與楊敬之書有僕守一官且不足以修理語是必在已授博士後益可証公為博士非十八年也 權知國子博士注在江陵有答張徹詩 按答張徹詩乃公從江陵還朝官國子博士日作非在江陵時也 華陰令栁澗注 郎中當作郎官 轉考功注 竄走當作竄定 進中書舍人注去年冬 按洪譜原文作九年為是







  韓集㸃勘巻四
  書後
  近代吳中徐氏東雅堂堂主人徐時泰萬厯中進士歴官工部郎中後崇禎末堂已易主項宫詹煜居之煜後以降流賊名麗丹書里人嘇而焚其宅堂遂燬于火今僅存池塘遺跡而已刋韓集用宋末廖瑩中世綵堂本其注採建安魏仲舉五百家注本為多間有引他書者僅十之三復删節朱子單行考異散入各條下皆出瑩中手也瑩中為賈似道館客事迹見宋史似道傳其人乃粗涉文藝全無學識者其博採諸條不特遴擇失當即文義亦多䟱舛閲者但取魏本及考異全文互勘得失立辨矣瑩中之敗在徳祐元年則書出徳祐前可知徐氏刋此本不著其由來殆深鄙瑩中為人故削其氏名并開板歲月耶今世綵堂韓集與瑩中所輯似道恱生堂禊帖並為世所希有矣廖為閩中著姓世有眉壽高曽多及見曽𤣥故以世綵名堂朱子髙弟廖子晦亦其裔也至於瑩中遂以相門狎客隤其家聲而猶遵奉朱子之書盖先世之緒言猶在不敢㤀淵源所自也雍正丁未春日長洲陳景雲書















  清故文道先生墓誌銘
  吾呉昔多博聞好古砥節勵行之碩儒 本朝百年來位不大而名最著者則有義門何先生何先生及門無慮數百人其最相契如晦翁之於蔡季通呼為老友者是為少章陳先生自何先生殁後先生獨以名徳見推為中吳文獻之重輕者幾三十年乾隆十二年十月十三日以疾卒於家典型凋謝逺近為之嗟嘆卜葬有日故人門弟子咸謂先生有道而文宜按古私諡之義諡曰文道先生其孤具狀徴銘於余按狀先生諱景雲少章其字先世家常熟代有聞人所謂河東陳氏也自曽大父天麟始遷郡城大父明義喜藏書深禪理多與明季遺民故老游父治昌慷慨尚義拯人之急母朱孺人先生生而頴異初就塾時同塾諸兒所課皆能背誦年十七睢州湯文正公撫吳試士㧞置第一十九從義門先生游益講求通儒之學窮究經史晝夜無間學遂大殖父喪服闋補吳江縣學生康熈癸酉試京兆不售而歸再至京館藩邸三年復辭歸時年甫四十以母老遂絶意宦游後藩邸再遣使敦促漕帥赫公命淮安守造廬延請皆堅謝不赴此先生出處不茍之大略也其為學如飢渴之於飲食終日丹鉛不離手凡經史四部書從源及委貫串井然地理制度考據尤詳下及稗官説家無不綜覽而尤深於史學早歲温公通鑑略能成誦前明三百年事談之更僕不倦若身列其間能剖决其毫芒得失者為文章簡嚴有法所著有讀書紀聞十二巻綱目訂誤四巻两漢舉正五巻國志舉正四巻韓集㸃勘四巻栁集㸃勘四巻文選舉正六巻通鑑胡注舉正十巻紀元要略二巻文集四巻皆能有功前哲嘉惠後來其他少時帖括之文及應聘所修通志等書非先生所留意故不復紀也性孝友居父母憂毎慟輒絶歲時祭享必涕泗沾衣與人交有始終外和内剛不因人熱所居老屋數楹朝虀暮鹽人不能堪處之怡然晚歲名益高迹益晦終年杜門足不踏塵市盖先生視世絶少可語世亦鮮知之者所謂不食之碩果讀書之種子豈與世之工鞶帨營華膴者爭一時之得失哉享年七十有八配吳孺人吳江两司㓂後諸生景槐女劬躬守約奉姑至孝雍正十年先卒年五十子男二昇長洲縣學生黄中呉縣學生入國子監女一歸國子生張爾樸孫男四慶曽文雍文寛慶餘以十三年正月廿四日葬於呉山北麓之新阡奉吳孺人祔黄中為人耿介博學有文為先生克家子以余不能取容當世顧獨重焉余雖不獲親炙先生然與其子交深且久遂不敢以不文辭銘曰
  惟道與文立徳立言於時不偶於古獨肩彼富貴者磨滅忽焉先生有書後世永傳吳山之麓鬱鬱新阡我銘幽宫徴在萬年虞山後進王峻頓首拜譔



  文道先生傳
  先生諱景雲字少章呉中人也世為常熟名族稱河東陳氏曽祖天麟始遷郡城祖明義明季避㓂尹山偕里中李灌園侍御遂寧李如石明府結蓮社之契號稱長者父治昌慷慨尚義先生自幼善讀書就傅吳太守綺家太守竒之甞舉同塾兒所課輒能背誦盖已耳熟之矣稍長屬文宿儒器重湯文正公斌廵撫江南試士抜置第一繼從何學士焯講求通儒之學學益大殖學士嘆曰昔朱晦翁呼蔡季通為老友余愧晦翁而子實季通也尋補縣學生康熈癸酉應京兆試假館王文靖公熈第諸公重其名咸願與交先生峻謝不事投謁既不售歸再至京館藩邸以道自重三載復辭歸以母老不出藩邸再遣使敦促漕帥某公命淮安守造廬延請俱弗赴乃益窮究經史參互考訂丹黄甲乙寒暑罔間其汲汲於學猶水火之於人不可一日缺凡古今載籍洞悉源委貫串靡遺於地理典制尤極硏晰即丁字部書cq=147莫不闗覧於前明事跡更若身列其間燭照而數計也為文精核而有體要著文集四巻讀書紀聞十二巻綱目訂誤四巻两漢舉正五巻韓栁㸃勘八巻羣經刋誤四巻文選舉正六巻通鑑胡注舉正十巻紀元要畧二巻皆能發前人之覆為後學津梁有何學士所不逮者學士每以疑義問先生先生曰是出某書某巻第幾頁幾行閲之無不合問輒如響應以是服其博聞強識云秉性孝友與人以誠外和而内剛名高而跡晦為江左儒林之宗晚歲杜門足絶城市朝野望之巋然既卒故人門弟子徴貞曜文表之義私諡曰文道先生贊曰國朝通儒首稱顧徴君炎武厥後江表文獻獨推先生盖有道而能文實徴君之伯仲也余少慕先生及與其子黄中舉詞科得聞先生論議益嘆其學之閎深黄中學行超卓有國士風古稱碩儒有後其信然哉其信然哉年家子仁和沈廷芳拜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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