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史節要/卷二十五

卷二十四 高麗史節要
卷二十五
作者:金宗瑞
卷二十六

忠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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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諱普塔失里忠肅王長子,母明德太后洪氏忠肅王二年乙卯正月生。性豪俠,好騎射,喜營財利,荒淫無度,群小得志,忠直見斥。一有直言,必加誅戮,人人畏罪,莫敢言者。在位前後六年,壽三十。

辛未元年元至順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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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元遣郞中摩合冒鏁南來,頒赦。

○王畋于江陰

○辛丑。地震。

○二月。以韓渥中贊崔安道監察大夫

○王畋于西郊,又畋于海州金剛野

○三月。王畋于江陰

○夏四月。王畋于郊。

○內人崔安桂監察掌令鄭䫨於王曰:「謂王年少不諳政體。」王怒,下理問所,杖之。

○王率幸臣,幸延福亭,觀水戲擊毬。

○賜周贇等三十三人及第。

○遣使如元,表請刷還雙城女眞遼陽瀋陽等處流入人民。

○始用新小銀甁,一當五綜布十五匹,禁用舊甁。

○王率幸臣,幸延福亭,觀水戲。

○六月。上護軍朴連白王曰:「近日有司銓注不公。」王命收還批判,有改注者。於是,杖流掌銓注密直使金文貴等。

○幸廣德寺,觀水戲。

○秋七月。大寧府院君崔有渰卒。有渰平章之子。性恬退,不求名譽。故久從仕宦,十年不遷,時論惜之。忠烈聞其名久,及卽位,除監察雜端。自是,歷仕四朝,爲國元老。謚忠憲

○八月。獻納許邕正言趙廉鄭天濡等上書曰:「韓宗愈等取士不公,請令覆試。崔安道濫居風憲,其子口尙乳臭,而中第,請論如法。」王欲下等獄,朴連進曰:「諫官不可罪。」王乃止,以其書示安道

○以尹碩中贊宋瑞監察大夫朴連典理判書居母喪娶妻,王不之咎。嘗有僧白王曰:「官寺之奴或有拜高官大職者,不可與士齒。」王怒曰:「以吾愛朴連耶。」聞之涕泣,王賜酒,慰諭之。

○罷畿內賜給田以充祿科。

○王畋于馬堤山

○元遣宦者洪大不花來,求童女,內外騷然。

○九月。元遣文伯顏不花來,頒赦。

○冬十月。王畋于西郊。

○十一月壬申朔。日食。

○遣贊成事元忠如元,賀正。

○十二月。元召還妥懽帖睦爾太子

忠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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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後元年元至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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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庚辰。遼陽省遣人來,索朱帖木兒趙高伊。先是,二人誣譖于帝曰:「遼陽與高麗謀,欲奉妥懽太子叛。」已而,東奔于我。乙酉。盜殺二人於路。

朴連全羅道按廉朴忠佐,杖流海島。

○王夜率嬖人梁宣宋明理等,微行。

○二月。王畋于西海道

○盜發高陵。

○元遣留守寶守理問郞中蔣伯祥等來,傳帝命云:「已於正月三日,命上王復位。」王及左右皆失色。伯祥收國璽,封諸庫。王遂如元。上王旣復位,以蔡洪哲林仲沇贊成事尹莘傑評理金資金仁沇密直使曹頔閔祥正知密直事。又令伯祥仲沇攝行征東省事。

○王遣閔祥正趙炎輝,下政丞尹碩宰相孫琦金之鏡上護軍裴佺吳子淳康庶朴連代言李君侅尹桓大護軍丘天佑護軍崔安壽金天佑郞將盧英瑞于巡軍。蔣伯祥尹碩以四事。初王之朝元也,勒止行邸錢糧罪一也。前王與小人亂政,爲相不言罪二也。與前王謀叛上國罪三也。與內豎朴連等交構王父子罪四也。

○三月。蔣伯祥判事權適奉翊尹佺知申事尹之賢大司成高用賢上護軍金銳大護軍洪瑞尹之彪金上璘梁宣內府令桓允佺護軍金鏡韓不花中郞將宋明理梁和尙林仲甫于巡軍,尋流金天佑丘天佑崔安壽權適李君侅高用賢林仲甫韓不花孫琦尹桓梁宣金銳吳子淳洪瑞尹之彪桓允佺盧英瑞金鏡等于海島。初,金之鏡誘王辭位,立前王,自以爲功,及前王卽位,不用,之鏡怏怏而還。至是,王復位,以之鏡背恩囚之。之鏡憂恚廋死獄中。

遼陽使者以崔安道護軍孫遠辭連朱帖木兒,執之以歸。中書省亦遣其掾任志,搜檢軍器。因前日之誣訴也。

○夏四月。以行邸用度不足,科斂文武官布貨,抽索富人財。蔣伯祥蔡洪哲曰:「君爲老相,强斂民財,何也。」洪哲曰:「非吾過也。今,王在京邸,多所須用,有旨徵錢。府藏虛竭,不堪支用,不斂何爲。」

○五月。元遣客省太史都赤來,囚伯祥仁守祥正炎輝于行省,釋尹碩之賢康庶裴佺朴連尹吉甫囚,召還孫琦等二十餘人,以前政丞金深萬戶洪綏權省。時,伯祥多作威福,黷于賄賂,國人怨之。

○百官以書訴伯祥不法于都赤都赤伯祥以歸。

○六月。以蔡河中密直使

癸酉二年元順帝元統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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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元右丞相燕帖木兒奏于皇太后皇太子曰:「高麗隣于倭境。今,其王久在都下,請令還國。」制可。時,文宗寧宗相繼而崩,皇太子未卽位。王以文宗舊臣不忍遽還,遷延不發,朝廷督之。閏月丁酉。王與公主東還,是爲慶華公主

○夏四月。王至臨江卵山寨,瀋王暠來謁,遂從王而來。

○丁亥。王至平壤府權省丹陽大君贊成事曹頔密直使鄭頎奉國印,上謁。

○幸大同江,張水戲慰瀋王。晩,御樓船,自浮碧樓沿流而下,歌吹聞于十里。

○六月。元遣都兒赤來,頒卽位詔。

○遣密直金資如元,賀卽位。

乙亥四年元至元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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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己巳。王畋于海州

○命佑文君梁將郞將曹莘卿掌銓注,以姜融僉議左政丞判三司事蔡河中僉議贊成事崔老星懷義君曹莘卿左代言申時用大匡元尹尹賢持平燕南人。初,從王三錫來,寅緣用事,朝野疾之。三錫死,還燕,及王入朝,又與蔣伯祥構兇謀,不克。遂諂事王左右,得幸封君,更名。交結宦寺,竊弄政柄,請謁盈門,賄賂公行,士大夫多出其門。莘卿嘗爲僧,相風水,因以進,同掌銓選。老星色目富商,亦因得封君。嫌物議,書批目云「百四歲老人崔老星。」起於典法掾,爲時用家臣,拜典法佐郞。賣獄受人布百五十匹,事覺。憲司方劾其罪,時,批目下已二日。與宦官謀寢其劾,收批入內,抹持平李孫寶名,改注己名。納賂得官者幾至百餘,王不之覺。其欺君自恣如此。臺官申君平皆不署告身,未幾見罷。翌日,掌令朴元桂署之,人譏其怯。融之妹爲巫,食松岳祠。大護軍金直邦以其所善巫代之,不可。直邦罵曰:「汝是官奴,何驕乃爾。」

○六月辛酉。王至自海州

○秋七月。元遣直省舍人月魯博兒來,頒冊皇后詔。

○元斷事官敎化哥里廝哥來,斬御香使塔思不花,梟首于市,籍其家,囚其妻及其黨惡護軍宋允時中郞將許瑺於行省,人大悅。

○八月。元遣舍兒八赤伯顏不花來,詔王曰:「愼簡庶僚,各供爾位,一遵世祖皇帝聖訓,祗率舊章,整治邦家。」

○己未。幸海州。初,王欲遊獵海州,憚朝議,未果。御香使金信本國人,希旨,口宣聖旨云:「祝壽于海州神光寺。」乃托以行。

○納前左常侍權衡女,冊爲壽妃。初,衡女爲密直商議全信子婦,以全家不肖欲離之,而未果。至是,托內旨絶婚,遂納于王。

○冬十月庚午。王聞元使來,還自海州,至國淸寺。王性厭人,左右不得近。忽赤李敍慮王獨行,從其後,王怒罪之。翌日昧爽,百官會迎賓館,迎詔,始知車駕先至,驚惶行禮。王使人逐之,百官皆走匿。王之忌人如此。

○甲戌。復幸海州

○十二月。元遣使來,頒改元詔。

○閏月。元遣使,詔王入朝。

○乙巳。王至自海州

上護軍安士由還自元,以前王悔過白王,王泣下。

○初,宦者帖木兒不哥有罪,王命李精杖流于島,故縱之,帖木兒不哥亡入元。一日,王問帖木兒不哥安在,對以死。至是,大護軍朴靑來自元告:「帖木兒不哥大都,揚殿下過惡。」王怒杖,流于島,籍其家,復屬延慶宮爲奴。人多快之。

典儀副令李穀在元,言於御史臺請罷求童女,爲代作疏曰:「昔,我世祖皇帝臨御天下,務得人心,尤於遠方殊俗隨其習而順治之。故普天率土歡忻鼓舞,重譯來王,猶恐或後,之治蔑以加也。高麗本在海外,別作一國。苟非中國有聖人,邈然不與相通,以唐太宗之威德再擧伐之,無功而還。國家肇興,首先臣服,著勳王室。世祖皇帝釐降公主,仍賜詔書奬諭曰:『衣冠典禮,無墜祖風。』故其俗至今不變,方今天下有君臣有民社惟三韓而已。爲高麗計者,當欽承明詔,率祖攸行,修明政敎,朝聘以時,與國咸休可也。而乃使其婦寺之流根據中國,寔繁有徒,怙恩恃愛,反撓本國,至有冒干內旨,爭馳傳遽,歲取童女,絡繹輦來。夫其取人之女以媚于上,爲己之利。此雖高麗自取也,旣稱有旨,豈不爲國朝之累乎。自昔,帝王發一號施一令,天下喁喁望其德澤。故稱詔旨曰德音。今,屢降特旨,奪人室女,甚爲不可。夫人之生子,鞠之育之,將以望其反哺也。無尊卑之別華夷之間,其爲天性一也。抑彼風俗寧使男異居,女則不出,若秦之贅壻然。凡致養于父母者,有女之尸焉。故其生女也,恩斯勤斯,日夜望其長能有以奉養。而一旦奪之懷抱之中,送之四千里外,足一出門,終身不返,其爲情何如也。今,高麗婦女在后妃之列,配王侯之貴,而公卿大臣多出於高麗外甥者。此其本國王族及閥閱豪富之家特蒙詔旨,或情願自來,且有媒娉之禮焉,固非常事。而好利者援以爲例。凡今使其國者皆欲妻妾,非但取童女而已。夫使于四方,將以宣布上恩,咨詢民隱。詩不云乎:『周爰咨詢,周爰咨諏。』今,乃使于外國,貨色是黷,不可不禁也。側聞高麗之人生女者卽秘之,惟慮不密,雖比隣不得見。每有使臣至自中國,便失色相顧曰:『胡爲乎來哉,非取童女者耶,非取妻妾者耶。』已而,軍吏四出,家搜戶探,若或匿之,則繫累其隣里,縛束其親族,鞭撻困苦,見而後已。一遇使臣,國中騷然,雖雞犬不得寧焉。及其聚而選之,姸醜不同,或啖其使臣而飽其欲,雖美而舍之,舍之而求他。每取一女,閱數百家,唯使臣之爲聽,莫或敢違,何者,稱有旨也。如此者,歲再焉或一焉,間歲焉。其數,多者至四五十。旣在其選,則父母宗族相聚哭泣,日夜聲不絶。及送于國門,牽衣頓仆,欄道呼號,悲痛憤懣,有投井而死者,有自縊者,有憂愁絶倒者,有血泣喪明者。如此之類,不可殫記。其取爲妻妾者,雖不若此,逆其情取其怨,則無不同也。書曰:『匹夫匹婦不獲自盡,民主罔與成厥功。』恭惟國朝德化所及,萬物咸遂,高麗之人獨有何罪而受此苦乎。昔東海有冤婦,三年大旱,今,高麗有幾冤婦乎。比年,其國水旱相仍,民之飢莩者甚衆,豈其怨歎能傷和氣乎。今,以堂堂天朝豈不足於後庭而必取之外國乎。雖承恩於朝夕,猶懷父母鄕黨,人之至情也。而乃置之宮掖,愆期虛老。時或出之而歸之寺人,終無孠者十之五六。其怨氣傷和又何如也。事有小弊而爲國之利者,容或有之。然不若無弊之爲愈也。況無益於國家,取怨於遠人,其爲弊不小者哉。伏望渙發德音,敢有冒干內旨上瀆聖聰下爲己利而取童女者及使于其國而取妻妾者,明示條禁,絶其後望。以彰聖朝同仁之化,以慰外國慕義之心,消怨致和,萬物育焉,不勝幸甚。」帝納之。

丙子五年元至元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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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賜南宮敏等三十三人及第。梁載李潤知貢擧蔡洪哲曰:「走馬看錦,恐迷日五色。」洪哲果取之。

代言曹莘卿矯旨,令楊廣道貢物別監申淑獻熊掌豹胎。督索州郡,都堂以聞。王怒罷莘卿陽若不知。

○召還德妃

○遣贊成事閔祥正如元,賀改元。

○幸海州

○二月。立公主府曰慶華,置官屬。

○三月。王將如元,發海州。時,王不欲入朝,久留西京

○命徵前王所用財物,免賤爲良者還屬賤隷,又收前王功臣田,竝還本主。

○冬十月。申彥卿還自元曰:「漢人盧康忠王誼王榮等十二人訴王之罪,謀欲除國夷爲軍民,王宜急入覲。」王聞之,遂如元。

○十二月。元以前王不謹遣還國。

丁丑六年元至元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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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月。杞城君尹莘傑卒。莘傑爲人嚴重訥言,若泥塑。然通六經,忠宣王使傅于王。歷仕兩朝,久典銓選,不以私輕重之,時稱長者。

○夏五月。贊成事元忠卒。雖不學,善處事。王之見留于元,侍從大臣皆携貳,獨終始一節。

○元勑:「漢南高麗人不得藏軍器。除官員存留馬匹外,其餘,盡行拘刷。」於是,百官皆不視事。征東省據世祖皇帝不改土風之詔,奏于帝,請藏兵器,令百官騎馬,從之。

監察掌令許邕棄官歸鄕。

○丙寅。彗見,長丈餘。

○六月庚午朔。彗見艮方。

○秋七月庚子。彗見天市垣,四十日乃滅。

○八月。前王率群小獵于東郊。

典理判書李謙如元,賀冊太皇太后。

○九月。延昌君朴孝修卒。

○前王率群小數微行街里,會夜,司宰副令李平遇諸沙峴,意謂群小,擊傷王臂仆地。

○冬十月。前王獵于東郊。

○十二月。王至自元。

戊寅七年元至元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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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丙寅。幸白州燈巖寺。地震,夜又震。

○乙亥。地震。壬午。又震。丙戌丁亥。亦如之。

○秋七月。元遣失里迷,頒冊后詔,且求宦者童女及馬。失里迷金郊驛,聞王在燈巖寺,不入城。宰相遣上護軍全思義饋羊酒,不受曰:「王若不迎吾當不入城。」宰相遣人以聞,王先知之,禁人,故不得白。

○乙卯。地震。

失里迷入城,以王不迎詔責問,政丞權漢功贊成事閔祥正趙瑋等以王有疾對。

○八月。失里迷燈巖寺見王。王辭以浴,良久乃見。失里迷責王不迎詔,欲取招狀。王對以不知,不肯承,又待之不禮。失里迷怒,退宿白州。翌日,王命贊成事高謙慰之。

○壬午。地震。

○閏月。贊成事安文凱卒。

○以曹頔僉議左政丞洪彬贊成事

己卯八年元至元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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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癸未。王薨于寢。史臣曰:「自世歷四代,父子相夷,至與之訟于天子之朝,貽笑天下後世。父子天性之親,孝爲百行之先而政事之本也。本旣失焉,其他無足觀者。忠肅晩年遺棄國事,出舍外郊,信任朴靑等三豎,威福下移。若子若孫皆罹凶夭,可勝嘆哉。」

夏四月。前王遣三司右尹金永煦如元,獻畫佛。

○前王下申靑獄。古名,嘗入元,爲瀋王暠從者,得幸。及大行王之求復位也,館於瀋邸。由是得進,以前散員護軍,累遷上護軍。及王倦于勤,假威用事,略無忌憚,與朴靑李靑齊名,時號三靑。大行王每言前王過失,其從臣前大護軍曹益淸代言尹桓謀去前王所狎惡小輩,以前上護軍吳子淳大護軍洪瑞善,遣二人圖之。時巡軍千戶,稱奉旨,執其惡小之尤者宋八郞洪莊等囚之,栲掠甚嚴。前王欲其疏放,屢召,不至,前王憾之。至是,令權省洪彬于理問所,命耆老永嘉府院君權溥等具疏所犯,告行省。行省錄其書,授金永煦,轉呈中書省。

○五月。前王私置寶興庫。

○辛酉。地震。

○前王淫其舅三司左使洪戎繼室黃氏黃氏萬戶元吉之女也,有姿色,常閉之閨房,雖親戚不許相見。卒,內豎崔和尙譽其美,王夜至其家私焉,賜黃氏金銀器綵帛十匹苧布百匹米豆各百碩。

○前王烝庶母壽妃權氏。前王若聞人妻妾有姿色,則無問親戚貴賤,使嬖幸群小往奪之,或至其家,荒亂無度。

○前王聞宦者劉成印氏美,率丘天佑康允忠幸其家,命成進酒。旣而,白王曰:「殿下明日當復位,宜存恤百姓,毋惜賞賚。」王意在挑其妻,不知,反以爲王心誠眷我,進退惟謹,左右竊笑。

譯語郞將全允臧還自元。初,前王以世子入朝,丞相燕帖木兒見之大悅,視猶己子,因大行王辭位,奏帝錫王命。時,太保伯顏燕帖木兒專權,待前王以不禮。大行王復位,前王宿衛于元。時,燕帖木兒已死,伯顏待前王益薄。前王與燕帖木兒子弟及回骨少年輩飮酒爲謔,因愛一回骨女,或不上宿衛,伯顏益惡之,目曰撥皮,撥皮豪俠者之稱。從臣皆觖望不敢言,前軍簿判書李兆年進戒曰:「殿下事天子,宜日愼一日,何乃棄禮縱情以速累乎。然此非殿下之過。殿下長於阿保之家,所共遊者多無賴子,殿下孰從而聞正言見正事乎。夫儒者雖朴拙,皆能習經史識廉恥,殿下目之爲沙箇里,此何等語耶。殿下能遠佞倖親儒雅,改行自飭,則可。不然天威咫尺其嚴乎。」王不能堪其言,踰墉而走。伯顏奏帝云:「王禎素無行,恐累宿衛,宜送乃父所,使敎義方。」制可。大行王常呼曰撥皮,待之少恩,然遺命襲位。由是,行省左右司轉達中書省,前王亦遣前僉議評理李揆等求襲位。而伯顏太師寢不奏,且言:「王燾本非好人,且有疾,宜死矣。撥皮雖嫡長,亦不必復爲王。唯可王。」等百計請之,不得,遣允臧來告。

巡軍萬戶全英甫邀前王,宴其家。

○前王召省郞,督署及第崔璟依貼。借筆登第,祖母又賤,郞舍許邕等不署依貼。

○前王遣大護軍孫守卿全允臧齎金銀等物如元,將以賂執事者求復位也。

○前王宴慶華公主于永安宮。

黃氏邀前王宴其家。王命醫僧福山黃氏淋疾。王常餌熱藥,所幸婦人多有是疾。

○前王貶曹益淸濟州安撫使,放尹桓漆原,杖吳子淳,放于海州洪瑞流于島。執前大護軍金鏡,叱曰:「此奴何故昔與洪瑞等同謀。」遂以鐵骨朶擊之。時,洪莊方有寵,欲釋憾於益淸等,故四人皆得罪。

大護軍韓不花還自元,傳李揆言曰:「丞相固執如初,他省官雖欲申覆,固無可假以爲辭者。若有本國耆老上疏陳請,則庶可因以圖之。」前王命耆老宰樞會議。

○六月。耆老權溥等上書行省,請復立前王,行省以其書轉達中書省。

瀋王暠如元,至平壤而止,陰與政丞曹頔有所謀也。

判三司事金元祥卒。

○己酉。葬毅陵。

○籍申靑家。

○秋七月。前王宴慶華公主于永安宮。

○八月。前王以南氏盧英瑞南氏曾適士人,大行王奪而幸之,嬖臣崔安道金之鏡皆通焉。至是,前王亦私之,旣而,以與英瑞,又數幸其家。

慶華公主邀前王宴。及酒罷,前王佯醉不出,暮,入公主臥內。主驚起,前王使宋明理輩扶其身,使不敢動,掩其口,使不敢言,烝焉。主恥之,欲還于元,使買馬。前王命李儼尹繼宗等禁馬市。時,曹頔稱疾不出,主召之,具道見暴狀。洪彬及省官詣前王宮,群小當門不得入,乃還。前王追召,不聽,至永安宮,招集百官,聲言逐去群小,而陰爲瀋王地。前王與萬戶印承旦全英甫等二十餘騎至永安宮,門閉不得入。乃使尹繼宗丘天佑,又不出。使前護軍李安張彥吳雲巡軍首領官,取國印置于永安宮,使前軍簿摠郞柳衍左思補李達衷軍簿佐郞成元度藝文檢閱金得培守之。

瀋王從臣朴全來自平壤,詐言瀋王已爲國王。

金注莊來自元,詐言前王承襲,前王大喜,賜馬二匹。黨聞之稍稍遁去。

○乙巳。前王牓諭云:「等不畏朝廷,佩執弓刀,脅聚國人,謀逆作亂,罪莫大焉。群官有能歸正者,宥。」乃使前判書李兆年召省官及諸宰相曰:「曹頔久爲瀋王臣僕,潛畜異志,諸君胡爲助之。」聞之曰:「我爲政丞,見荒淫無道之行,若不聞于朝廷,罪在我身。王雖欲殺我,我不懼。」遂使閔珝連車綴宮門外以備之。庚戌夜。與洪彬申伯黃謙白文擧王伯洪晟趙廉全思義朱柱等及征東省官使趙炎輝李休李英富李安韓昇張巨才裴成景閔珝吳雲等點軍千餘,翦紅綃貼衣爲識,皆執刀杖,進襲前王宮。前王率幸臣騎而出射,軍敗走,追至巡軍南橋。李安射王中臂,使人設布帳於連車上以防流矢,先鋒攻破連車而入,勢窮,走入永安宮。有親故誘以出亡,不聽,入公主殿。王軍追入射殺之,尸于巡軍南橋下。遷公主于萬戶林淑第,執文擧炎輝巨才等繫巡軍,獨宥及省官等。時,金倫韓宗愈等治其獄,一府疾其從逆,皆欲嚴加栲掠,倫獨曰:「此輩詿誤於指嗾,何足責哉。若使傷肌膚毀筋骨,必謂我枉法强服以欺朝廷。」乃弛其刑,囚感悅,首罪無隱。

○前王遣鷹坊忽赤六十餘騎於平壤府,欲止瀋王,不及而還。

○九月。前王遣護軍康因安撫二州。二州之人聞國亂,渡江而去者甚多。

○丁卯。地震。

征東省員外韓帖木兒不花贊成事金仁沇郞將盧英瑞等如元,請前王襲位。

○冬十一月丙辰。元遣中書省斷事官頭麟直省舍人九通等來。前王迎于宣義門外。頭麟等先至慶華公主宮,進御酒,遂往前王邸,授傳國印。癸亥。頭麟以帝命使樂安君金之謙僉議評理金資權管國事。

○丙寅。頭麟等執前王及洪彬韓帖木兒不花趙雲卿黃謙白文擧王伯朱柱趙炎輝李安韓昇張巨才裴成景等以歸。蓋因黨之訴也。前王在途,召金倫偕行。

慶華公主贊成事鄭天起于征東省。德寧公主天起,匿之宮中。

○十二月。慶華公主金之謙權征東省金資提調都僉議司事

判密直事辛蕆卒。

忠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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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後元年元至元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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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順天君蔡洪哲卒。洪哲嘗守長興府,棄官閑居凡十四年。以琴書劑和爲日用。忠宣王素知其名,召用之,遂至爲相。爲人精巧,於文章技藝,皆盡其能。尤好釋敎,嘗於第北構旃檀園,施藥,國中人多賴之。又於第南作中和堂,邀國老八人爲耆英會,作紫霞洞新曲,今,樂府有譜。

鄭天起印承旦詣德寧府,賀前王誕日,百官無一人至者。

○元囚前王于刑部,又繫金仁沇金倫韓宗愈洪彬李蒙哥李儼盧英瑞安千吉孫守卿尹元佑南宮信于獄,使中書省樞密院御史臺翰林院宗正府等五府官雜問之。黨多利口,折以片言。辭語簡直,五府官改容目之。

○二月。元流孛蘭奚大王耽羅

○庚戌。彗見東方。甲寅。又見。

○三月。蔡河中自元來言:「脫脫大夫奏于帝,釋前王,復王位。」是時,伯顏蓄宿憾,使王與黨辨,李兆年慷慨發憤,謂李齊賢曰:「吾欲面訴丞相前,其意可回,列戟守門,莫叫其閽,幸其出田城南,吾當上書道左,碎首馬蹄之下死,明吾君。吾子其把筆書吾書。」夜起沐浴,雞鳴將行,伯顏適以是日敗,書不果上。然聞者莫不悚然曰:「膽大於身。」

○遣奇轍權適如元,賀聖節。

○夏四月。以韓渥右政丞尹碩左政丞

○癸巳。王還自元。

○元封奇氏爲第二皇后。后本國幸州人,摠部散郞子敖之女,生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皆后兄也。

○以李兆年政堂文學

○六月。檢校成均大司成崔瀣卒。平生不治家人生產業,自號拙翁。自幼穎悟,爲文章,務異時俗,中元朝制科。性亢,少許可人。不苟合於俗,排斥異端,又喜說人善惡,故輒擧輒斥。卒無子,家又甚貧,無以襄事,朋友致賻,乃克葬。

辛巳二年元至正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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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月。元遣使來,頒改元詔。

○以宦者高龍普完山君

○三月。王聞醴泉君權漢功二室康氏有姿色,使護軍朴伊剌赤納之宮中。伊剌赤先奸,事覺,王怒,皆撲殺之。

○夏五月。元遣使,召王弟江陵大君入朝。政丞蔡河中僉議評理孫琦朴仁幹等三十餘人從之。

○閏月。玄孝道欲鴆王,事覺,伏誅。

○囚前贊成事吳季儒于行省。時,金彥丘坐殺人繫獄,季儒受其玉帶,矯旨釋之。

○秋八月。王獵于東郊。

○九月。以李凌幹政丞

○賜安元龍等三十三人及第。

○冬十月。王畋于東郊。

○十一月。幸內侍田子由家,襲其妻李氏强汚之。未幾,子由與妻遁。奇輪族,田麻頗歐內僚輩,王心銜之,親至麻頗家,索之不得。翼日,幸家,搜捕麻頗,不得,又幸家,率還,置酒,遣惡小輩,又索麻頗家。

○王杖嬖人胡帖木兒,燒其舌,又燒其陰,配島。行至靑郊驛,行路皆喜。卽命召還,遣醫治之,人猶恐其不死。

○十二月。星山君李兆年乞退。時,王步自北宮,彈雀于松岡兆年徑進跪曰:「殿下寧忘明夷之時乎。今,惡小假威,略婦女,攘財貨,民不樂其生,臣恐禍在朝夕。此而不恤,顧玩細娛乎。殿下聽老臣之言,去便佞,用賢良,勵精圖治,不復慢遊,則老臣雖死,瞑目於地下矣。」初,商人林信丹陽大君之婢也,賣砂器爲業。王見而幸之,有寵,授大護軍。一日,奇輪,王右,親往家,毀之。至是,兆年幷諫之,且曰:「臣過蒙國恩,位至政堂,於臣足矣。惟上所裁。」王盛怒,不納,旣而以溫言謝遣之。兆年旣歸第,嘆曰:「王年方强而肆於欲,吾旣老矣而又無助。不去,必及於禍。且數諫,而不納,責有所歸,旣不能順其美,適足以增其惡,非臣之所以愛主也,不如去之。」遂還鄕,終身不出。後,兆年延慶見王,王曰:「爾兄辱我。」延慶以耄狂對,王喜,賜米豆五十石布五百匹。

僉議評理李那海卒。那海美容,儀心如其貌。

○王獵于江陰

政堂文學朴遠卒。有寵忠肅王,久典政柄。性仁柔,頗有簠簋之誚。

壬午三年元至正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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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王與摠管李壽山較馬步於靑郊驛,王親洗馬。

○二月。冊評理洪鐸之女爲和妃。將納之,林氏妬之,封林氏銀川翁主以慰其意,時,稱砂器翁主

○遣雞林郡公王煦如元,請大行王諡。

○王畋于江陰縣。扈從惡小托餔鷹,爭掠里閭鷄犬,人莫敢言。

○三月。以密直商議李玳三道巡撫使

○以武人前郞將韓用規典校副令評理李君侅執不可,王不聽。

○遣政丞李凌幹如元,賀節日。

○遣南宮信,齎布二萬匹及金銀鈔等物市于元。吉昌君權準進鈔一千錠,和妃外祖也。時,王以殖貨爲事。

○夏四月。王擊毬于崇仁門外,去儀衛,令螺匠啓道。

○五月。幸市廛,觀擊毬。

○幸賞春亭,觀手搏戲。

○頒百官祿,內豎訴以不給祿。王怒,使護軍承信提調郭之保黃和尙,杖於宮門外,以承信代之。

○六月。敎曰:「賊臣曹頔構亂之後,寡人承命赴都之時,姦臣餘黨捏合虛辭,謀亂國家,而侍從之臣終始一節,夾輔寡躬,其功莫大,帶礪難忘。以海平府院君尹碩政丞蔡河中化平府院君金石堅政丞李凌幹理問洪彬上洛府院君金永暾西河君任子松贊成事金仁沇彥陽君金倫金海君李齊賢星山君李兆年僉議評理韓宗愈三司右使金永煦左使李蒙哥判密直事李雲開城尹尹莘係知密直司事李儼同知密直尹桓朴靑密直副使康允忠安千吉盧英瑞等爲一等功臣,永昌君金承澤等十八人爲二等功臣。爵父母妻及其子,給田奴婢有差。」

○元遣高龍普帖木兒不花來,迎奇皇后李氏以歸。

○秋七月。賜李資乙等三十三人及第。

○戊戌夜。松岳鳴。王怪而問之,嬖人陳無作金對曰:「無傷也。古詩有嵩岳三呼繞殿靑之句。」王悅,賜布,授郞將

癸未四年元至正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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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月。幸本闕,觀角抵戲。王與金永煦飮于北宮,永煦醉臥。王使左右扶上馬,遂召從者曰:「汝主已贈我以所乘馬。」永煦乃獻之。

○命大護軍朴良衍種花木於崇敎園。先是,就崇敎寺蓮池旁,起樓以爲遊宴之所,嬖臣宋明理勸之也。

○王畋于東郊,還幸和妃宮,觀手搏戲。

○幸嬖臣林洪甫家,洪甫獻侍婢。

○三月。幸東郊,以彈丸射人爲戲,行路皆遁。

○癸酉。地震二日。

○王欲遞人職以授宮人親戚,盧英瑞白王曰:「臣亦欲授他人。」王曰:「爲誰。」曰:「有人遺我屋材者。」王笑許之。

○作內廏,破人家百餘區,廣築墻宇,奪人良馬以充之。又奪人田屬之,命護軍韓範收其租,輸車日用百兩。

○罷習射場,屬東西大悲院。時,僧翯仙勸王創院城外,聚城中病人,救藥,贍衣食。

政丞蔡河中等請蠲職稅。先是,嬖人寗夫金承命,往江陵道,索人參。時,參貴,不多得,懼罪,擅徵職稅。還說王曰:「臣於江陵道見有職者退居鄕里,病民頗衆。故臣爲殿下徵其職稅,藏諸州郡以待上命。有職居非獨江陵,五道皆然,若從臣計,有利於國。」王納之,代言閔渙勸之。於是,分遣嬖人諸道,徵職稅,六品以上布百五十匹,七品以下百匹,散職十五匹。人聞令下,或挈家登山,或乘舟而遁,焚山澤而索之,禍及於族,民甚怨之。故河中等請除其弊,王欲從之,渙又勸之,徵稅益急。慶尙道有一散員同正者,貧甚,賣盡家產,不充其額。其女痛父被辱,斷髮貿布以納,父及女皆縊死。又徵船稅,雖無舟者亦被其害。王雖淫縱無道,至於商財計利分析絲毫。常事經營,奪人田民,盡屬寶興庫,群小托附,爭相進計以售其姦。由是,擧國騷擾。

○幸裴佺第,淫其妻及弟。

○起新宮于三峴。王使惡小奪人材木,躬督其役。朴良衍求媚於王,鋪張土木之計,人皆側目。書雲副正閔瑊季以陰陽拘忌言營宮不利,王怒歐之。又謂近臣曰:「今,宮闕將成,欲以奴婢實之,卿等各獻有姿色一兩婢,如何。」尹桓康允忠孫守卿等不得已皆曰:「惟命。」蔡河中適至。王顧謂桓曰:「卿等所議可語政丞。」愧不能言。王促之再,具以告。河中面從曰:「王雖不敎,臣等議已有日,況今有命,敢不奉承。」退謂人曰:「君上請奴婢於臣庶,未之前聞。」

○罷五道職稅,盡還其主。時,東界存撫使崔昌義還,以寗夫金侵漁及職稅之弊白王,罷之。

○夏四月丙申朔。日食。

○下僧翯仙獄。翯仙善琴畫醫術,亦解蒙漢語,王敬重,稱爲師傅。上殿不拜,時人疾之。至是,矯旨放囚,王怒,命監察司鞫之,流濟州

○元遣怯薛旦驢女等,鞫問判密直崔濡。初,宰臣趙芬妻馬氏新寡服未闋,强亂之。弟火者院使伯顏不花在元聞之,訴中政院。帝遣使,鞫之,以豪富只杖五十七。

奇皇后李氏還自元。王幸其第,置酒迎慰。

京城訛言:「王欲取民家小兒五六十輩,埋新宮礎下。」家家驚駭,有抱兒逃竄者多,惡小乘間,恣行剽竊。

○王使嬖人金敎化等執監察掌令成士弘至殿內,謂曰:「昔曹頔構亂,汝亦與謀,又作贊詩,何哉。」對曰:「百官脅從,臣亦無他。」王命賦詩,士弘卽賦獻一絶,王使典校副令蘇敬夫解之。敬夫士弘有舊隙,詭解詩意。王怒歐之,肉袒面縛,枷囚巡軍,五日釋之,遂罷其職,以敬夫代之。

○殺嬖臣崔遠嘗說王曰:「進士井洞有處女,美而艶。」王與俱至其家,主嫗謝以本無女。王疑嫗匿其女,又謂欺罔,皆殺之。

○以康允成贊成事

密直商議李玳卒。

○五月。王通尹桓柳氏

○幸山臺巖,擊毬。

星山君李兆年卒。兆年性剛直,以嚴見憚。兆年每入,王聞履聲曰:「兆年來矣。」屛左右,整容以俟。及退居鄕里,不交人間事。爲人短小精悍,確於志而敢於言。所歷多聲績。諡文烈

○丁丑。地震。

○元遣直省舍人實德來,索宋遼金三國事蹟。

○王餉新宮役徒,臣僚及倉庫皆獻酒饌綾帛以助其費。王置酒,觀儺戲。歡甚起舞,又命宰相遞拍檀板以舞。王出銀百兩,公主及銀川翁主亦各出五十兩,以爲纏頭。有人作乞胡戲,賜銀五十兩,餘皆收之。自是,命群臣盛辦酒饌,逐日餉之。

○王怒新宮營構稽緩,責監督官金善莊等曰:「若不斷手十月,必受重刑。」且徵賜物及工費。善莊等晝夜督役。又張榜曰:「自宰相至權務,輸材不及期者,徵布五百匹,分配海島。」於是,輦材絡繹。新宮殿宇門戶皆飾鍮銅。乃命百官下至胥吏,每二人給五綜布一匹,徵鍮銅二斤,人皆苦之。又斂諸道銅鐵,鑄鼎鑊錡釜,納之新宮。於是,民間農器盡括無餘。元使實德見榜文,乃謂政丞蔡河中曰:「爲人君者當使民以時,今,役民妨農,民何以生。吾將此文奏于帝。」王怒曰:「此必伴接人所誘也。」使河中請之,實德不聽,固請乃止。有人白王曰:「訴實德者前判閣崔天雨也。」召天雨,批頰流血。

○六月。幸馬巖,觀手搏。

○復其人法。

○王微行,捕雀于東郊。

○幸觀音房,以嬖臣金善莊設忌齋也。

○王用閔渙言,求取四件奴婢甚急,曰寄上,曰投屬,曰先王所嘗賜與,及人相貿易者。使康允忠閔渙等主之。於是,諸豪富家婢有姿色者,皆奪而納之北殿,使之紡績如平人家。權準奉天佑權適家尤被其害,唯賂者得免。一日,主吏至政丞金石堅家索婢,石堅歐逐,卽詣北殿,王迎謂曰:「政丞得無以臧獲事來耶。」時,石堅元之帖木兒仕元有寵,石堅曰:「吾家唯有祖業奴婢,臣已與之子,上若索之,臣欲於明朝如元取來。」蓋因以脅王也。王賜馬慰諭曰:「予將勿取,政丞毋怒。」禧妃之伯父也,怙寵恣橫,人皆疾之。

○秋七月。以萬戶全贊强奸李包恭妻杖流之。

○令五敎兩宗亡寺土田及先代功臣田屬內庫。

○八月。復徵職稅。

○元使監丞吾羅古請享王,王曰:「今日,須往妙蓮寺爲樂。」吾羅古先至候之,王率二宮人及晡乃至,登寺北峯張樂。僧中照起舞,王悅,命宮人對舞,王亦起舞,又命左右皆舞,或作處容戲。

李芸曹益淸奇轍等在元上書中書省,極言王貪淫不道,請立省以安百姓。

○元遣太監朴帖木兒不花來,求童女。

○幸妙蓮寺,寺僧辦宴請幸。

○出內帑布百匹,加斂近侍左右番,宴於新宮樓。有一嬖人白王曰:「知人室家莫若盲人巫女。上若求美女,當問此輩。」王卽命惡小,侵虐盲巫。

○九月。以僉議評理康允忠楊廣全羅慶尙三道問民疾苦使贊成事尹桓江陵交州道都巡問使右常侍全允臧西海平壤道巡慰使。時,閔渙分遣惡小諸道,馳驛誅求,或收山海稅,或徵巫匠業中貢布,民不堪苦。允忠執送惡小,囚巡軍,王怒黜,未幾召之,復得幸焉。

○王又怒營宮稽緩,親杖監督朴良衍金善莊閔渙等。於是,人家寺院材瓦礎砌,靡不撤取。其宮室制度不類王居,庫屋百間實穀帛,廊廡置綵女。有二女被選,當入泣下,王怒,以鐵鎚擊殺之。又多置碓磑,皆銀川翁主之所指也。

○頒批目,齎內帑入元行販商賈,皆授將軍

○幸尹桓家。

○惡小鳳骨等三人詐稱大家,夜入注簿孔甫家,姦其妻,行省執殺之。

○冬十月。評理致仕尹宣佐卒。宣佐生而穎異,七歲能屬文。平生不治家產。未嘗戲謔歌舞,愼交游,重然諾。閑居常若對賓,唯以經史自娛。

○新宮成,百官皆賀,監察大夫申仲佺先獻綵段二匹,人譏其諂。

○元遣資政院使高龍普太監朴帖木兒不花,賜王衣酒,又贈皇后父子敖榮安莊獻王,母李氏爲榮安王大夫人僉議評理辛裔偕來。

○十一月。江陵道獻山稅松子三千石。

○王與高龍普御市街樓,觀擊毬及角抵戲,龍普之請也。賜勇士布無算。

○壬午。元遣乃住等八人,詐索鞍鞽而來。甲申。大卿朶赤郞中別失哥等六人來,頒郊赦詔。王欲托疾不迎,龍普曰:「帝嘗謂王不敬,若不出迎,帝疑滋甚。」王率百官,朝服郊迎,聽詔于征東省,朶赤乃住等蹴王縛之。王急呼高院使龍普叱之。使者皆拔劍執侍從,群小百官皆走匿,左右司郞中金永煦萬戶姜好禮密直副使崔安祐鷹揚軍金善莊中槊,持平盧俊卿及勇士二人被殺,中刀槊者甚多。辛裔伏兵禦外以助之。史臣元松壽曰:「王雖凶虐,乃其主也。龍普小人,旣不足論。辛裔儒者,何至此耶。」

朶赤等卽掖王載一馬,馳去,王請小留。朶赤等拔劍脅之,王悶甚,索酒,有一嫗獻之。朶赤等命龍普整治國事,德成府院君奇轍理問洪彬權征東省。龍普遣人,捕王之侍從群小朴良衍林信崔安義金善莊承信等十餘人,囚之。宋明理趙成柱尹元祐韓暉康贊等素與龍普相善,故免。龍普蔡河中等封內帑。銀川翁主泣曰:「王只著禮服,今,天寒甚,願獻王裘。」龍普許之。

○放銀川翁主等宮人百二十六人。

○置田民推刷都監,以政堂文學鄭乙輔密直提學張沆提調

高龍普還。

○王至肅州,索衾於州守安鈞。鈞不獻,告朶赤等曰:「王以貪淫得罪,又欲奪我衾,如何。」朶赤等曰:「汝爲此州,誰使之耶。汝王怕寒索衾,汝不與,其於人臣之義何。」遂以鐵尺擊之,垂死。

○宰相等將享德妃以慰之,妃引見政丞蔡河中謂曰:「卿爲政丞,見君之惡,何不匡救以至於此。其阿諛順旨不一諫者徒欲固其祿位也,今,王被執而去,卿曾不遣一介奔問起居,靦然無恥,今,雖具酒食,予何忍下咽。」泣而却之。

判密直司事朴仁幹卒於元。

○十二月。遣漢陽君韓宗愈判密直事孫守卿如元,進方物。時,忠於王者宗愈李兆年耳,兆年已卒,帝召宗愈,將以托元子也。

○前代言印璫以檻車載林信朴良衍林以道南宮信崔安義金添壽閔渙王碩承信等九人,如元。

彥陽君金倫家居,聞王被執而歸,倉皇不及奔問,乃以陳乞朝廷之意言於蔡河中。宰相及國老會旻天寺,議欲上書請赦王罪,醴泉君權漢功曰:「昔,殷太甲不明于德,伊尹放諸桐三年,然後,悛心改行,復于君位。又有一國,介於要衝之地,殺其朝覲諸侯及天子之使,於是,天子遣人誅之。又有一國之臣,使於他國,及其還,天子之使斬其君首而去,其臣詣尸所,陳祭而哭,亦令斬之。今,王無道,天子誅之,何得而救乎。」前政丞康莊曰:「帝意未測,如之何如之何。」前政丞李凌幹曰:「今,天子聞王無道,罪之。若上書論奏,是以天子之命爲非,可乎。」上洛君金永暾曰:「君辱,臣死救之宜矣。」金倫厲聲曰:「臣之於君,子之於父,妻之於夫,當盡其恩義耳。其父被罪,爲其子者忍不救乎。其言帝意未測者,何謂也。」諸相默然。又言:「今之呈省,雖不得蒙兪,然救其主而得罪,吾知其必無也。」一座皆然之,遂決議上書,令金海君李齊賢草其書。

○癸丑。元以檻車流王于揭陽縣。帝諭王曰:「爾爲人上而剝民已甚,雖以爾血啖天下之狗,猶爲不足。然朕不嗜殺,是用流爾揭陽,爾無我怨,往哉。」揭陽燕京二萬餘里,元子使裴佺獻衣一襲。無一人從行。

甲申五年元至正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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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元以柳濯合浦萬戶。前萬戶僉議商議楊之秀不肯受代,久而乃出,遊于道內,莫有問者。

○宰相會百官及國老于旻天寺,欲署名呈省書,國老多不至,事竟未就。

○王傳車疾驅,艱楚萬狀,未至揭陽,丙子,薨于岳陽縣。或云遇鴆,或云食橘而殂。國人聞之,莫有悲之者。小民至有欣躍,以爲復見更生之日,其民不見德,如此。初宮中及道路歌曰:「阿也麻古之那,從今去,何時來。」至是,人解之曰:「岳陽亡故之難,今日去,何時還。」史臣曰:「忠惠王以英銳之才用之於不善,昵比惡小,荒淫縱恣,內則見責於父王,上則得罪於天子,身爲羈囚,死於道路,宜矣。雖有一老臣李兆年,言之剴切,其如不我聽,何哉。」

二月。元子在元,年甫八歲。高龍普抱以見帝,帝問曰:「汝學父乎,抑學母乎。」對曰:「願學母。」帝嘆其天性好善惡惡,遂令襲位。王下敎,戒國內臣僚,一革弊政,慰恤百姓。

○閏月。王命政丞蔡河中司空姜好禮政堂文學鄭乙輔同知密直金上琦薛玄固密直提學張沆參議國政,以咸陽君朴忠佐陽川君許伯判田民都監事,竄韓范張松沈奴介田豆乞不花等十五人于島,鄭天起蘇敬夫趙成柱等放歸田里,皆先王嬖幸也。

○監察司悉收先王時惡小輩告身。

○三月。雞林郡公王煦典法判書崔文度如元,賀聖節。

○元遣使來,求苧布。

○夏四月。以江陵府院大君益興府院君蔡河中右政丞韓宗愈左政丞李齊賢判三司事金倫權謙朴忠佐贊成事羅益禧孫守卿參理金承嗣金上琦三司右左使

○乙酉。王至自元。翼日,元使桑哥頒詔曰:「昔,我祖宗奄有萬方,外薄四海。于時,高麗慕義效順,用建東國,傳之子孫,世守藩輔。不謂近者高麗國王寶塔實里肆爲無道,荼毒境內,民不堪命,來訴京師。今,正厥罰,遷之嶺表。然念自其先世事我列聖,罔有二心,一朝後嗣不克繼承,遂失世爵,在朕奚忍。又念海隅蒼生皆朕赤子,久罹塗炭,良切予懷。乃命其子八禿麻朶兒只仍襲征東行省左丞相高麗國王,布朕德澤,輯寧吾民。其寶塔實里所行虐政竝從釐革,人民逃避山林,亟令有司,剋日招撫,勸農興學。凡合整治事宜悉遵成制,俾爾有衆各保生業。」是日王宴桑哥,用女樂,百官侍座,皆簪花,名曰君臣慶會宴。史臣元松壽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先王岳陽之喪未返於國,而至用女樂,使百官揷花,如禮何。」

上洛君金永暾詣闕庭,辛裔盧英瑞穿紫靴戴椶帽,踞胡床于門內,下視不爲禮。永暾招之前曰:「僕聞主上襲位東還,復正三韓,蹈舞不已,來謁殿下。公等何不革前代惡小奢靡冠服。此豈移風易俗之道乎。」英瑞等慚而退。

○五月。賜宦者高龍普功臣號。

○元遣李庥秦瑾等來,冊王爲開府儀同三司征東行中書省左丞相上柱國高麗國王

金海君李齊賢上書都堂曰:「今,我國王以古者元子入學之年承天子明命,紹祖宗重業,而當前王顚覆之後,可不小心翼翼以敬以愼。敬愼之實莫如修德,修德之要莫如嚮學。今,祭酒田淑蒙,已名爲師,更擇賢儒二人,與淑蒙孝經大學中庸以習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之道。而選衣冠子弟正直謹厚好學愛禮者十輩,爲侍學,左右輔導。四書旣熟,六經以次講明。驕奢淫泆聲色狗馬,不使接于耳目,習與性成,德造罔覺,此當務之莫急者也。君臣義同一體,元首股肱不親附可乎。今,宰相非宴會不相接,非特召不得進,此何理乎。當請日坐便殿,每與宰相論議政事,或可分日進對,雖無事,不廢此禮。不然則大臣日疏,宦寺日親,生民休戚宗社安危,恐莫得而上聞也。政房之名起于權臣之世,非古制也。當革政房,歸之典理軍簿,置考功司,標其功過,論其才否,每年六月十二月受都目,考政案,用以黜陟,永爲恒規,則可以絶請謁之徒,杜僥倖之門。今,若因循,不復古制,深恐將來梁將祖倫朴仁壽高謙之輩蜂起,而黑冊之謗不可遏也。鷹坊內乘毒民尤甚者,前已下令革罷,後復遷延,中外失望,至使龍普馳出見責,可不愧于心乎。德寧寶興等庫凡非古制者,一切釐革,庶永不負聖旨勤恤之意。刺史守令得其人,則民受其福,不得其人,則民遭其害。官高而降爲者偃肆不遵法,年邁而求得者昏懦不任事,或以請謁起壟畝垂金魚者,又不足言也。請如古制朝士之未入參者必經監務縣令,至于四品,例爲牧守,而監察司按廉使必行褒貶,爲之賞罰。所謂官高者年邁者用請謁起壟畝者,如不得已,寧授京官,勿與親民之任。行之二十年,流亡不復貢賦不足,未之有也。金銀錦繡不產我國,前輩公卿被服只用素段若紬布,器皿只用鍮銅瓷瓦。德陵作一衣,問直則重,輟而不爲,毅陵嘗責前王:『蹙金之衣揷羽之笠非吾祖舊法。』有以見國家四百餘年能保社稷徒以儉德也。近來,風俗窮極奢侈,民生困而國用匱,職此而已。請宰相今後不以錦繡爲服金玉爲器,又不使袨服乘馬者擁其後。各務儉約,諷上而化下,風俗可以歸厚也。前者,迫徵暴斂之布,便合歸於納者。然恐官吏夤緣爲姦,細民未蒙實惠,故宜分付諸司,以充來歲雜貢,令其得免先納借㒃之弊。行省旣有文移,當早施行。三食邑旣立之後,百僚俸祿不備,夫以一國之主取群臣養廉之資以實私藏,豈不貽譏後世。請聞諸兩宮,罷食邑,還屬廣興倉,充其俸祿。京畿土田,除祖業口分,餘皆折給爲祿科田,行之近五十年。邇者,權豪之門奪占略盡,中間屢議釐革,輒以危言脅欺上聽,卒莫能行,此大臣不固執之所致也。果能釐革,悅者甚衆,不悅者權豪數十輩而已,何憚而不果爲哉。州郡遠年貢賦之逋欠者,有司百計迫徵,十分莫得其一,祗是斂怨而已。望下令,自至正三年已前逋欠貢賦,一切蠲免。前此數年,窮民有因暴斂典賣男女。請令諸道存撫按廉使出牓,許其來京自告,因以官財量給贖還,其買者亦令自首,若不自首,不與其直,勒還父母,甚者治罪。」

判典校寺事李穀在元致書宰相曰:「惟吾三韓國之不國亦已久矣。風俗敗毀,刑政紊亂,民不聊生,如在塗炭。幸今國王受命之國,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甘澍。然國王以春秋之富謙恭沖默,一國之政聽於諸公,則其社稷安危人民利病士君子之進退皆出於諸公。夫進君子,則社稷安,退君子,則人民病,此古今之常理也。然則用人又爲政之本也。蓋用人則易,知人則難。不問邪正,不論高下,惟貨是視,惟勢是依,附我者雖姦諂而進之,異己者雖廉謹而退之,則其用人不旣易乎。用人易,故政日亂,政日亂,故國家隨以危亡,此不待遠求諸古,實目前之明鑑也。古之人知其然,於一進退人之際,而必察其所行所從來,惟恐黷于貨而奪于勢也。然猶朱紫相奪,玉石相混,其知人不旣難乎。卽今本國之俗以有財爲有能,有勢爲有知,至以朝衣儒冠爲倡優雜劇之戲,直言正論爲閭里狂妄之談,宜乎,國之不國也。穀之所以離親戚去鄕國久客於輦轂之下者正爲此耳。比聞諸公所以輔政更化者與前日甚不相遠,名雖尙老,而少者實主其柄,名雖尙廉,而貪者實主其權,旣斥惡小,而大者不悛其惡,旣改舊臣,而新者反附其舊。知人不難,用人甚易,似非國王委任之意。朝廷聞之,得無不可乎。或曰:『不必寓書諸公。徒見其怒而無所益也。』穀應之曰:『社稷苟安,人民苟利,將具本末,言之朝廷,達之天子,豈以諸公之怒而便含默耶。』是用敢貢狂瞽之言,惟諸公察焉。」

○罷寶興德寧庫內乘鷹坊,以其所取土田奴婢各還本處。

○元遣使來,求皮幣。

○遣密直全思義如元,謝冊命。

○元流崔和尙林信朴良衍閔渙金添壽林以道承信南宮信王碩等于諸路。

○六月。發新宮所貯三食邑布四千餘匹,歸廣興倉。

○前僉議贊成事劉方世卒。

慶華公主薨。

○癸酉。大行王之喪至自岳陽

○置書筵官,分爲四番,更日侍讀。安震言於王曰:「臣等備員兩府,不可竟日侍講,宜擇端士以備顧問。春秋修撰元松壽藝文檢閱許湜其人也。」

○秋八月。改定科擧法,初場試六經義四書疑,中場古賦,終場策問。

○庚申。葬永陵。

○王御書筵,講罷,起居郞朴允文後出,宦者李伯告王曰:「請令允文,速署奴家兄告身。」王曰:「若是,則何異前代崔和尙之所爲乎。汝宜以私請之。」

○王命毀新宮作崇文館。

贊成事朴忠佐貞觀政要,又言燕昭王築黃金臺迎郭隗之事,賜鈔五十錠。

○元遣使來,索鞍。

○九月丁亥朔。日食。

僉議參理羅益禧卒。益禧性耿介慕節義,恥與人爭。其母分財,別遺臧獲四十口,辭曰:「以一男居五女間,烏忍苟得其嬴以累鳲鳩之仁。」母義而許之。忠宣王好立新法,益禧多所封駁。以錦城君閑居,每念生民休戚人材用捨,負手蹙鼻,獨行園庭,若有隱憂。至是,復入政府,謂李齊賢曰:「吾君幼,委任宰相,彼負且乘者不誡覆轍,吾其引避,毋俱爲十手所指。」未幾卒。諡良節

○以公主不豫赦二罪以下。

○冬十月。以王煦右政丞金倫左政丞金永煦康允成贊成事全思義姜祐參理李蒨政堂文學權適判密直司事許伯密直司使奉天祐安軸知密直司事閔思平監察大夫

○十一月。賜河乙沚等三十三人及第。

○遣尹安之安輔郭珚應擧于元,輔中制科。

○十二月。遣德成府院君奇轍如元,賀正。

瀋王暠至自元。

○元遣使來,錫忠宣忠肅王諡冊。

○公主貶直城君盧英瑞光陽右代言田淑蒙東萊

○罷政房,歸之典理軍簿。

京畿祿科田爲權貴所奪者,悉還其主。

忠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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諱昕,蒙古諱八思麻朶兒只忠惠王長子,母德寧公主忠肅王六年丁丑四月乙酉生,性聰慧。在位四年,壽十二。

乙酉元年元至正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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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甲午。地震二日。

○復置政房。

○乙卯。地震。

○二月。定安府院君許琮卒。忠烈王宮中,及長,尙忠宣王壽春翁主。屛人事,日以醫藥活人爲事,生長富貴而無驕色,守禮好施。

德寧公主召諸宰相謂曰:「自今,興海君裴佺勿復近侍。」先是,佺得幸公主,有人錄佺罪惡貼匿名狀于版圖門,故公主斥之。

○三月。遣判三司事權謙如元,賀節日。

○夏四月。以金永煦左政丞朴忠佐判三司事全思義孫守卿安軸贊成事李蒨李蒙哥張沆參理鄭乙輔政堂文學印璫密直使

○五月。元遣使來,索紋苧布。

○六月。僉議評理崔文度卒。文度樂觀濂洛性理之書,事親盡孝。

○王受菩薩戒于內殿。

○秋七月甲申。彗見。丁亥。又見。

○元遣使來,索熊猠皮,又賜王衣酒。

○左司議大夫鄭誧卒于元。誧好學,善屬文。忠惠王朝爲左司議,多所封駁,執政惡之,出守蔚州,雖在謫中,吟嘯自若。慨然有遊宦上國之志,嘗曰:「大丈夫安能鬱鬱於一方耶。」遂如元,謁別哥不花丞相,一見奇之,將薦之天子,會病卒。

瀋王暠薨。葬以公主禮。

○冬十月。分遣廉察蘇復使楊廣全羅慶尙三道。

○謁景靈殿。

○十二月。遣左政丞金永煦如元,獻方物。

○罷王煦,以金永煦右政丞印承旦左政丞李穀密直使。煦罷政房,復科田,故爲貪姦所惡而罷,時人觖望。

丙戌二年元至正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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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二月庚戌朔。日食。

○三月。東界芋陵島人來朝。

○夏四月。元遣使來,賜王衣酒。

○元遣使來,索紋苧布。

○五月。祔大行王于大廟。

延安君李儼卒。

右政丞金永煦還自元,帝賜王衣酒。

○六月。貶密直使李承老寧海府使,坐掌銓注納賄賂也。

○秋七月。化平府院君金石堅卒。

○九月。遣贊成事金永旽如元,請親朝賀正,兼謝衣酒。

○元御史崔濡强奸海平府院君尹碩之婦,訴于元。

○冬十月。敎曰:「太祖開國四百二十有九年于玆。其間典章文物嘉言善行,秘而不傳,何以示後。故我忠宣王閔漬編年綱目,尙多闕漏,宜加纂述,頒布中外。」乃命府院君李齊賢贊成事安軸韓山君李穀安山君安震提學李仁復撰進。

○初,陜州李績避役,托鷲城君辛裔求官。奪人官授之,失官者訴監察司,囚績。裔深銜之,罵辱監察大夫李公遂,令一中郞將掌令宋球以來。郞將不得執,怒,使其弟歐之。蓋倚其妹壻高龍普之勢也。

贊成事尹繼宗卒。

永嘉府院君權溥卒。初名。性忠孝,惠族姻,睦僚友。嗜讀書,老不輟。嘗與子裒集歷代孝子凡六十四人,使壻李齊賢著贊,名曰孝行錄,行于世。六子三壻皆封君,世號九封君。然無圭角,久典銓衡,鬻爵營產,人譏之。

○十一月。王觀八關樂于儀鳳樓。時,右副代言金用謙因其姪宦者龍藏驟至近侍,又有龍藏郭允正亦藉其勢拜大卿用謙性暴戾,允正膽大敢言,少屈於人。用謙妬寵,喩龍藏允正,又奪龍藏所給財物,允正訴監察司劾之。是日,王命用謙入侍,監察大夫李公遂言:「用謙被彈,公然齒於朝列,非古制也,請出之。」諸代言請姑留之,王不聽曰:「寧少一代言,不欲拒諫。」

○元命前政丞王煦入朝。

丁亥三年元至正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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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甲辰朔。日食。

○元遣人取政丞盧頙二女以歸。

○二月。前政丞王煦左政丞金永旽還自元,告王曰:「帝問先王失德,臣等奏:『先王初不若是,但小人導之耳。其徒尙在不去,亦誤今王矣。』帝然之,勑臣等曰:『汝其往治之。』」大妃聞之泣下,賜酒慰謝。永旽傳帝密旨曰:「可復以王煦政丞。」時右政丞盧頙在側慚赧而退,稱疾不出。

○盜入大廟。

○置整治都監,以王煦金永旽安軸金光轍判事,分遣屬官,量諸道田。

○元遣使,賜王煦金永旽衣酒及鈔,敦勸整治。

○三月。遣政丞盧頙如元,賀聖節。

○整治都監以奇皇后族弟奇三萬倚勢奪人田恣行不法杖之,下巡軍獄,踰兩旬死。

○初,利川縣吏以公田賂政丞蔡河中理問尹繼宗,至是,按廉金㺶截吏耳,將徇于道內,牒報都監。錄事安吉祥繼宗舊恩,不以告。永旽怒批其頰,鳴鼓黜之。

○夏四月。整治都監杖奇皇后奇柱,下巡軍。嘗席勢肆虐,中外苦之。及置整治都監,自知其罪,逃匿楊廣道按廉金㺶捕送之。

參理安子由攝事于大廟,憫牛之死,不殺牲。糾正白元石不據禮以爭,時人非之。

○行省理問所囚整治都監官佐郞徐浩校勘田祿生。初,前忠州判官崔純寶奇三萬之事,及三萬死,其妻訴行省,行省白王,囚祿生于獄。金永旽曰:「殿下何囚整治官。」王曰:「三萬奪人田五結,何至於死。」永旽曰:「三萬怙勢恣惡,奚止奪人田五結哉。」召理問河有源對辨。永旽曰:「我等親奉帝命,先治元惡,祿生奚罪焉。」乃自繫行省獄,王命出之。

○五月。王煦金永旽呈書僉議府曰:「我等親奉帝命,整治本國。今,行省理問所以奇三萬之死歸咎都監,囚徐浩田祿生,而理問河有源挾私枉問,必欲誣服。自今,不能整治,冀轉達中書省。」

○六月。貶趙得球耽羅。初,王煦之朝元也,得球從焉。得球議整治事,得球曰:「贊成事康允忠在幼主之側,納君於邪,苟欲整治,宜先去之。」允忠聞而銜之,至是,永旽三萬之死不克整治,欲如元奏帝,允忠得球圖己,誘王貶之。

○遣參理安子由如元,獻苧布。

王煦金永旽如元,理問所累遣人,追執永旽以歸,悉囚整治都監官,問殺奇三萬之故。適帝遣中書省右司都事兀理不花等,賜衣酒于王及永旽,以賞整治。永旽洞仙驛,遇兀理不花乃還。不花以帝命問整治幾何。理問所聞之,釋所囚官。未幾,徐浩誣服,復囚整治官吳璟陳永緖安克仁李元具全成安于獄,尋釋之。

○元放院使高龍普金剛山龍普在帝側用事,天下疾之。御史臺奏曰:「龍普高麗煤場人,席寵怙勢,作威作福,親王丞相望風趨拜,招納貨賂,金帛山積,權傾天下。恐漢之曹節侯覽唐之仇士良楊復恭復起於今日,請誅之以快天下之心。」帝宥而放之。

○監察司論參理安子由不殺牲之罪,請免其官。王以子由有功於父王且方奉使上國原之。史臣金仲鏘曰:「梁武惑浮屠果報之說,宗廟之享,以麵代牲,卒致臺城之餓。今,子由奉君命,祭于大室,擅不血薦,其罪當誅。王乃以姑息之仁,不聽憲司之請,其享年不永,宜矣。」

右使廉悌臣如元,謝賜衣酒。

○秋七月。有人貼匿名牓云:「贊成事康允忠以一宦者與一侍女通媒君母,恣行淫亂,得寵于內。今,沮整治都監專是允忠河有源之謀也。若誅此兩人,國無患矣。」先是,前密直印璫贊成事權謙李壽山言於高龍普曰:「允忠通乎君母,罪惡貫盈。今,允忠聞院使來,白王曰:『龍普謀陷先王,薨于岳陽。今,得罪而來,王何必待以厚禮。』」龍普聞而憾之,謂允忠曰:「爾爲內臣,恣行無禮,何哉。自今,毋昵于內。」允忠懼,謝病不出數日,賂龍普母以請,龍普允忠等曰:「今,欲辨康贊成事,公等毋隱前言。」等相視默然,龍普陽詰之,顧謂允忠曰:「公宜復視事。」會元使來,王率百官,迎詔于郊,允忠遂扈從。

○理問所鞫整治都監官,欲誣加枉殺三萬之罪,不服,皆下獄。

○元遣工部郞中阿魯刑部郞中王胡劉等來,鞫奇三萬之事。阿魯等坐征東省,欲訊整治都監官徐浩,鎖頸而來。三萬善財曰:「我兄幾奸汝妻,懷恨打殺乎。」曰:「我妻士族,安有醜聲。若婢妾,必有穢行。」蓋善財母賤,故云然。

○九月。囚監察持平金漢龜。初,尙書高信益興君朴氏漢龜驗治朴氏,具獄。益興君訴于王,奇轍又請勿問,王不得已反罪之。

○冬十月。理問所囚密城副使李孫慶驪興副使李蒙正西州副使趙冬暉。以承整治都監牒,撤宦者及豪强田莊也。

○賜金仁琯等三十三人及第。

○元召還高龍普

○遣益城君如元,獻童女。

○元以三萬之死遣直省舍人僧家奴,杖整治官白文寶申君平全成安河楫南宮敏趙臣玉金達祥盧仲孚李天伯許湜李承閏安克仁鄭光度吳璟徐浩田祿生。惟安軸王煦以帝命原之,前密直金光轍大護軍李元具以病免杖。帝仍降璽書,復置整治都監,令王煦判事。時,金永旽執己見,恥與較,故帝詰之,委治之。

○遣行省郞中李壽山如元,獻童女。

○十一月。以王煦領都僉議司事

○十二月。遣天水郡公康伯贊成事康允忠如元,賀正。

戊子四年元至正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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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王及德寧公主彥陽府院君金倫,問請諡事,對曰:「先王不返,徒以親近憸壬,斂怨累德,今,其禍首猶在,必先正其罪以明先王非辜,然後可請。」遂與李齊賢朴忠佐等耆老上疏曰:「竊見康允忠起自賤隷,得幸先王,姦諂荒淫,旣經杖斷,宜畏法以退藏,猶匿過名,復貪榮而冒進,百端逞欲,一代肆凶。先王所以詔獄就徵,岳陽返葬,允忠一賊實是根株,閔渙九人只爲枝葉。積釁專歸於上,狡謀獨免其身,斯則一國之痛心而疾首者也。臣等俱抱願忠之志,不勝疾惡之心,謹疏其罪以聞,伏乞轉呈上國以明前代之事非先王之過皆允忠所爲,加此賊兩觀之誅,雪先王萬世之恥。蓋允忠者强奸金南寶之妻,又奸白儒之妻,累經杖斷,身帶瘢痕,冒受征東員外,仍兼僉議贊成,豪橫不法。現有三妻,又娶故密直趙石堅服喪妻,據有石堅家產。又至正六年,天子命王脫歡金那海整治本國弊政,脫歡因言:『前代之事,允忠實爲禍根,當先黜退,可以整治。』允忠恐懼,潛用譎謀,紿那海脫歡以誤整治之事。又至正七年,天子復命脫歡等整治,殿下召脫歡等宰相耆老,議所以奉行者,耆老以爲,聽斷田民之訟只爲整治之一事,必先整治選法,中外之官各得其人,令監察擧劾非違,然後可以上副帝意。允忠方爲政房提調,恐失其利,且怨王脫歡前言,作色拂袖而起,不以衆論入白尋,用所親安子由等不諳民事之人,而爲整治都監官。陞脫歡領都僉議,實奪其權,脫歡不能擧行一事者,實允忠所沮也。宗廟之事,國之大事,安子由攝事大廟,擅以犧牛與願堂僧,使血祀有闕。監察劾論其罪,以其壻李浥允忠門客,百計營救,反陞子由贊成事。諫官宋天逢李邦實安元龍不署子由謝貼,允忠䑃朧君命,召邦實等,勒令請暇,尋,奪其職。且允忠監傳之奴,安知流品淸濁。乃爲政房提調,擅銓選之權,與奪由己,賄賂公行,門戶如市。更念聖武皇帝肇基朔方忠憲王慕義先服,世祖皇帝班師南國,忠敬王冒險親朝,賴及子孫,世爲甥舅。允忠屑屑小人,專權於國,流毒於民,至使先王存被譴訶,沒稽贈諡。若不擧正此賊之罪,無以追明先王之忠。請詳憤憤之詞,以慰冥冥之恨。」王及大妃感悟,轉呈于元,授金倫改正請諡二表遣之。謝曰:「臣桑楡之年七十又二,恐顚隮道路以辱明命。然喘息尙存,敢不黽勉。」脫歡王煦那海金永旽

○二月。金倫將如元,忽得風疾,十日不飮水漿,令左右扶起,具衣冠,端坐而逝。僉議參理之子。嘗爲辨正都監副使監察寺丞,發姦摘伏,應變如神,人不敢欺。其鎭合浦也,卒乘精鍊,號令嚴明,元使來觀,致敬焉。喜觀書,多識典故,人有問者,響應無疑。卒,諡貞烈

永山君張沆致書都堂曰:「主上隆師向學,樂聞善道,而憸邪弄權,欺天罔上,使刑政不平,害及無辜,致傷和氣,天降旱災,餓莩載路,烏鳶犬豕之所爭食,不可忍視。若悉掩埋,且賑飢乏,和氣可通,豐稔可致也。」

○遣使賑西海楊廣二道飢。

○置賑濟都監。王減膳以充其費,又發有備倉米五百碩,令賑濟都監施粥餓人。

○遣慶山府院大君盧頙,請入朝。

征東省都事岳友章從事前員外郞石抹完澤奉議等上書于王,請入粟補官以賑恤飢民。

○發全羅道倉米萬二千碩以賑飢。

鷲城君辛裔母奪人奴婢,其主乞還,反歐之。主訴整治都監,遣吏捕其家人,又歐之。都監囚裔弟大護軍,杖之。

○三月。遣寧川府院君李凌幹如元,賀節日,三司右使金那海請改正先王之罪。

○夏四月。以弟慶昌府院君

○遣評理柳濯如元,獻苧布。

京城大飢疫,道饉相望,漕運全羅道米一千四百碩,賑京城忠淸西海二道。

○五月。海平府院君尹碩死。葬以庶人。

○六月。興寧君安軸卒。力學工文,中元朝制科。時,忠肅王被留于元四年,謂同志曰:「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乃上書訟王無他。處心公正,持家勤儉。嘗曰:「吾平生無可稱。」四爲士師,凡民之屈抑爲奴者,必理而良之。諡文貞

○秋七月壬申。以天變,赦。

上洛府院君金永旽卒。

○貶監察掌令宋天逢草島勾當天逢劾奏:「評理全允臧身爲輔相,席寵恣橫,不供其職,交結饔人,潛竊御膳,皆歸其家。又閔祥正訴先王于帝,以爲不可君國,而允臧黨於祥正,欲除冢宰,罪惡莫甚。請加罷黜。」允臧反譖而貶之,臺官皆辭職,監察等詣闕請召還天逢政丞王煦救之,不得,不視事。政堂文學辛孟判密直司事李公遂亦詣闕請之,乃改爲光陽監務

○八月。獻納元松壽郭忠秀劾:「贊成事鄭天起,告身未出,而公然入政房題品人物,疏棄正妻,常在倡家。」王怒下松壽忠秀于行省鞫之,罷其職。宰相臺諫詣闕營救,不得。

○冬十月。王不豫。放囚,庶務決於德寧公主

○十一月。平壤君趙瑋卒。忠肅王倦勤,委政宰相,存大體,不務細瑣,發言侃侃,人服其公。

○十二月。遣僉議評理孫洪亮密直副使金仁浩如元,賀正。

○丁卯。王薨于金永旽第。時,辛裔田淑蒙等相繼用事,雖汰去北殿群小,不數月間親姻故舊布列卿相。代言鄭思度依阿進用,久在政房,中外輻湊,時人目辛裔辛王。且母妃盛年居中,康允忠裴佺出入得幸,秉政權作威福。王煦金永旽奉帝命,欲整理舊弊,卒爲允忠等所陷,識者惜之。

德寧公主德城府院君奇轍政丞王煦攝行征東省事。

○遣護軍申元甫如元,告哀。

政丞王煦等遣李齊賢如元,上表曰:「國王乃於近日得疾而薨,擧國哀慟。王年幼無後。而本國隣於日本不庭之邦,不可一日無主。今,有王祺普塔失里王之母弟,已嘗入侍天庭,年十九。王㫝普塔失里王之庶子,見在本國,年十一。伏望陛下,簡在帝心以從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