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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之時,純為政治問題。政治之建設不得其當,由是而肇起革命則有之,謂革命本身有以召之,史例絕不吾許。揆諸事實,苟一次革命而後,制度典章,鞏然確立,運得其中。不久激成逆動革命,則所謂二次、三次革命,即無端可得而肇。至雲「二次革命之主動者,恆為初次革命有功之人」,此顯然指順進革命而言,其間必經一次逆動革命,乃任公之所未見。何則以順進革命之再見,必初次革命之制度典章,人物策略,皆自其根本撲滅之者,乃得借端而起?苟「初次革命有功之人」,無逆動革命排之,使離去政局,初次革命後之制度,無逆動革命芟夷蘊叢,絕其本根,則「二次革命之主動」,其將對於一己之身再行之乎?抑對於手創之制度,而復手自破壞之乎?任公所引之例曰法蘭西,曰墨西哥雲雲,夫法蘭西自大革命後,苟非王黨之陰謀,拿破崙之自帝,則何至有二次、三次之事?墨西哥非爹亞士之橫暴,陰柔偽善,排斥異己,俾國內利害,莫得調和,又何至有迭見兵端之事?故法、墨之革命屢起,為政治勢力趨入一端之所召,於革命本身,若風馬牛之不相及。今不罪王黨拿破崙、爹亞士等之逆動政治,乃專蔽罪於革命本身,雖文成天口,舌若懸河,辯則辯矣,理則未也。何也?歷史中凡第二次順進革命,純為逆動改革所釀成。逆動改革,又純為初次順進革命後,政治建設之失當,致愛拒二力,莫由平衡,乃相激相感,而召成是果,與初次順進革命之本身,完全無涉。史例具在,安得挾好惡之情以淆之?此征之於例,革命不能產生革命之證也。

余於是再求夫理,革命之興,既由於政治矣。一雲政治問題,則吾人應特別注意於愛拒二力之調和,各方利害之適當。俾各黨各派之感情意見,好惡利病,饒有自由餘地,得施其斡旋融匯之功,不使政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