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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境遇又何如?廣義之安全無論矣,即現所執事之農工商,能無妨害乎?貨財及壽命,能無攘奪乎?吾知身受者必以為未能也,此而未能,汲汲以求其可能者,寧非至當之舉。特所以求之者,必設為左列之策問曰:

宜如何而後農工商不受妨害?

宜如何而後貨財壽命不受攘奪?

宜如何而後免於淘汰?

宜如何而後可以自由活動?

宜如何而後安全有保障,不受意外之破壞及牽制?

試問今之所謂求安者,於上列策問,有一焉能為確當之解答乎?不問將來,但觀既往,惟見夫流行之安全說,非有心假託,即苟且目前而已。有心假託者,乃一時之幻象,非本論所欲言。而苟且目前,已成國民之根性,則致命之病源也。外人評吾國民之根性,謂為追求目前娛樂利慾之半開化民族,無遠大之目的,因是無進取敢行之精神,且無主義、無方針,萬事糊塗,苟偷目前之安樂。(語見日人西山榮久所著《中國大地理》)斯言也,驟聆之,度無不怒為侮我者,然試一反躬自省,殆無半字失其根據。年來我民族淪陷於劣敗之境,實此種根性為之厲階。蓋一念苟偷,則萬事放任於自然,無人為無競進,遂使其自身立足之地,受自然事實之支配,每況愈下,而莫可挽回。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蓋苟安於目前者,其目前之境,必不可保。此吾人當發深省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