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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逕搭車向佛蘭克佛爾行矣。爾時火車已全通。由俄京出發。四日便到。

薩稜別佛蘭克佛爾。幾三十年矣。白鵠館之生意發達如前。但是時佳旅館甚多。若白鵠館。亦不得居第一流。市中街道。惟最著名之仄幕街。無大變動。餘若仙瑪住處。及與仙瑪共遊之公園。皆甚改變。是時殆無有一人。知仙瑪家之事矣。偶想及柯留倍爾。乃向逆旅主人探其下落。主人謂曰。其人投巨資設立銀行。後犯詐欺取財罪名。破產繫獄。辱爲刑事上之犯。人至瘦死獄中云。

一日薩稜讀佛蘭克佛爾之新聞。瞥見陸軍少佐典郝夫男爵休職一事。疑卽從前與己決鬥之人。立乘馬車訪之。旣晤。果卽與彼決鬥之士官也。但鬚髮亦盡白矣。

少佐見面。頗懷契闊。歡洽異常。談次。述仙瑪一家已早移住美洲。現居紐約。仙瑪適商人斯柯羅姆氏云。薩稜得悉詳細。歸寓卽草書一通。寄仙瑪斯柯羅姆夫人。其大要如左。

比來佛蘭克佛爾。冀與夫人謀一面也。然愚今日更無權利要求夫人報我以覆。亦所熟知夫人興居多福。必早忘愚矣。愚處斯世。無復有娛樂之事。蕭槭送日而已。曩以意志脆弱。對夫人犯莫大之罪惡。至今日夜受良心之苛責。惶媿悚懼。極難堪也。萬一得夫人一言相宥。愚實有再生之感。夫人其肯以移居美洲以後之事見告。則愚喜悅之情。當無物可方。擬將以來春爲止。稽留此方。敬候夫人損書貺我也。……

節序電逝。轉瞬已到次年之春。而仙瑪覆音杳然。薩稜甚失望。一日忽接自紐約寄至郵書一通。觀發信人署名。僅籖「仙瑪付郵」字樣。悅甚。以爲仙瑪不冠其所天之姓氏。是乃宥吾之證。啓緘之際。萬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