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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齋元王惲秋澗集稼齋說 稼齋者。府從事崔君之自名也。求余以隷書冠於卷首。余曰。渠年少氣銳方馳。聲膴仕以調義理務

為事何以為。豈起家隴畆揭焉而不忘其本邪。豈食貧口衆。祿不足以代其耕邪。豈仕不為貧。動乆而思其靜邪。曰崔氏世居茌平薄。有田廬。近在

郊。遂與城居。不殊其靜僻。殆谷耕林隱也。徃歲自海上罷官西歸。脱煩鞅謝人事。郊居者數月。冲然大有所適。方夏之初。三農在田。耘耔底蹟。予開

軒卧治。觀良苗之懷新。有田畯之至喜。及夫多稼雲如。薿薿彌望。奄觀銍刈。偃然覩崇墉之積。賡豐年之歌。動高廪之詠。田里熈熈。物情交暢。以己

之樂。而為衆樂。因衆之安。而為吾安。是乃平昔明農私有所得於此也。其為稼也不亦宜乎。余曰四民之分。各有攸業。而進莫榮於仕。退莫安於農。

仕則思吾所當安。而明夫學之用也農則安吾所當遇。而樂其身之適也若當仕而農。將貽老農。吾不如之鄙。當稼而仕。恐涉大易。知進不知退之。

譏。然進而懷靜退之心。不猶愈於退而存不己之念也歟。崔君其艾服官政。進退而能先。求其所當安而安之。而後思己之所安。是亦先其所憂而

後樂其所樂之意也。作稼說以貽之。如蘭齋元吳禮部集如蘭齋記。理之在天下未有不同。而人心常患於不同者何哉。私

以間之而已。君子之學。將以反乎其同也。破私而為公。并異而為一。則凡天下之我同者。未始有。間也。夫言發於心。人之相與居。必有以見於言也。

苟出於其同然之真。則言之者藹然而可親。聽之者油然而有得。心融神會。而彼此莫之違。又何不同之患哉。同心之言。其臭如蘭。易大。傳。釋同人

九五之辭也。謂君子之道。出處語默。始若不同。而其心之同。終實無間。故其見於言而有味也如此。足以觀同人之義矣。且聖人喻君子之言。而獨

取於蘭者。蘭。芳草也。君子實比德焉。同人之上卦乾也。聖人並言。斷金如蘭。金之為乾固矣。芳馨之氣陽也。君子陽類也。草之芳者。是不一名。而蘭

為衆芳之宗。氣之尤純者也。乾純乎陽。而無雜。此蘭之得附於乾。而所以為同者歟。其比類亦大矣。真定楊君士傑。名其友王恒讀書之齋曰如蘭。

廉使濟南張先生為之篆。以寵加之。楊君與余在國子同僚。以授余曰。子盍記之。予以末識辭。楊君為言其人好修而文。温靜端厚君子也。又聞張

先生以風紀臨是邦。所賔禮者。惟楊君與恒二人嘗造其廬。相從於文義之樂。他人莫與焉。然則。是齋之美不為虚矣。抑愚切有感焉。愚蘭溪之人

也。居多蘭之鄉。德則愧焉。然其心未嘗忘蘭也。今雖未獲造如蘭之齋。萬。一造焉。其麾而去之耶。予而進之耶。不可知也。竊高二三公之誼。倘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