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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周。孟子欲齊王行王政。何也。伊川曰。譬如一樹。有可栽培之理。則栽培之。不然。須别種。聖賢何心。視天命之改與未改爾。楊曰。智仁勇。天下之

達德也。智知之。仁守之。勇行之。三者關一焉。非達德也。則人君固不可無勇矣。而齊王以是爲有疾。故孟子告以文武之事。使廓而大之。則安天下

無足爲者矣。若夫。好貨。好色。則生於人君之邪心。不可爲也。然而孟子不以爲不可者。蓋譬之水逆行中流而遏之。其患必至於决溢。因其勢而利

道之。則庶乎其通諸海也。故以公劉太王之事告之。陳古之善而閉其邪心。引之於當道也。其自謂齊人莫如我敬王者以此。易之暌曰遇主子巷。

亦斯之謂也。 又曰。志完云上合下便執得繼述兩字牢。更不可易。予謂繼述兩字自好。但今用之非是。當時自合說與眞箇道理。且。好貨。好色。孟

子猶不鄙其說而推明之。况上有繼述之意。豈容無所開道。而使小人乗間。謬爲邪說以進。則其末流激成今日之弊。不足怪矣。夫。繼述之說。始於

記所稱武王周公。今且舉周公事明之。文王耕者九一。周公則更而爲徹。文王關市譏而不征。周公則征之。武王克商。乃反商政。政由舊。逮周公七

年。制禮作樂。昔者武王所由之政安在。聖人作䖏。惟求一箇是底道理。若果是。雖紂之政有所不革。果非。雖文武之政有所不因。聖人何所容心。因

時乗理。欲天下安利而已。且如神考十九年間。艱難勤苦。制爲法度。蓋欲以救時弊。便百姓也。便百姓則其志。救時弊則其事。此獨不當繼述乎。今

繼述足以救時弊。便百姓也。是亦神考而已。釋此不務。乃欲一二以循熈豐之迹。不然。則爲不孝。此何理也。且如祖宗有天下百有餘年。海内安樂

其法度豈皆不善。神考一起而更之。神考亦只要是而已。謂之不孝可乎。自唐末至五代。禍亂極矣。太祖太宗順人心定天下。傳數世而無變。豈常

人做得。然而法度不免有弊者時使之然耳。若謂時使之然。則神考之法豈容獨能無弊。補偏救弊。是乃神考所以望乎後世也。何害於繼述而顧

以爲不孝乎。今之所患但人自不敢以正論陳之於上。恐有妨嫌。若吾輩在朝廷。須是如此說始得。其聴不聴。則有去就之義焉。議論不知道理所

在。徒有口辯。則勝他識道理人不過。如戰國說士。遇孟子便無開口䖏。 尹曰。孟子之不欲毁明堂。欲齊王之行王政也。文王之治𡵨。公劉之好貨。

太王之。好色。皆指事而言。可謂善引其君矣。楊龜山語録先生嘗夜夢人問王由足用爲善。何以見。語之曰。齊王只是朴實。故足以爲善。如。好貨。好

色。好勇。與夫。好世俗之樂。皆以直告而不隱於孟子。其朴實可知。若乃其心不然。而謬爲大言以欺人。是人終不可與入堯舜之道矣。何善之能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