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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他們往往要親眼看着黃酒從罎子裏舀出,看過壺子底裏有水沒有,又親眼看將壺子放在熱水裏,然後放心:在這嚴重監督之下,羼水也很爲難。所以過了幾天,掌櫃又說我幹不了這事。幸虧薦頭的情面大,辭退不得,便改爲專管溫酒的一種無聊職務了。
我從此便整天的站在櫃臺裏,專管我的職務。雖然沒有什麼失職,但總覺得有些單調,有些無聊。掌櫃是一副凶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教人活潑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纔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還記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子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爲她姓孔,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裏,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檯裏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偸了人家的東西了!』孔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