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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管,以宗八音之上下淸濁,謂之律也。律居陰而治陽,曆居陽而治陰,律曆迭相治也,其間不容髮。聖人立五禮以爲民望,制五衰以別親疎,和五聲之樂以導民氣,合五味之調以察民情,正五色之位,成五穀之名,序五牲之先後貴賤。諸侯之祭,牲牛,曰太牢;大夫之祭,牲羊,曰少牢;士之祭,牲特豕,曰饋食;無祿者稷饋,稷饋者無尸,無尸者厭也。宗廟曰芻豢,山川曰犧牷,割列禳瘞,是有五牲。此之謂品物之本、禮樂之祖,善否治亂之所由興作也。

晉書

天文志

古言天者有三家:一曰蓋天,二曰宣夜,三曰渾天。漢靈帝時,蔡邕於朔方上書,言:「宣夜之學,絕無師法。《周髀》術數具存,考驗天狀,多所違失。惟渾天近得其情,今史官候臺所用銅儀,則其法也。立八尺圓體,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黃道,占察發斂,以行日月,以步五緯,精微深妙,百代不易之道也。官有其器而無本書,前志亦闕。」

蔡邕所謂《周髀》者,卽蓋天之說也。其本庖犧氏立周天歷度,其所傳則周公受於殷商,周人志之,故曰《周髀》。髀,股也;股者,表也。其言天似蓋笠,地法覆槃,天地各中高外下。北極之下,爲天地之中,其地最高,而滂沱四隤,三光隱映,以爲晝夜。天中高於外衡冬至日之所在六萬里,北極下地高於外衡下地亦六萬里,外衡高於北極下地二萬里。天地降高相從,日去地恆八萬里。日麗天而平轉,分冬夏之間日前行道爲七衡六間。每衡周徑里數,各依算術,用勾股重差推晷影極游,以爲遠近之數,皆得於表股者也,故曰《周髀》。

又《周髀》家云:「天員如張蓋,地方如棋局。天旁轉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隨天左轉,故日月實東行,而天牽之以西沒。譬之於蟻行磨石之上,磨左旋而蟻右去,磨疾而蟻遲,故不得不隨磨以左㢠焉。天形南高而北下,日出高故見,日入下故不見。天之居如倚蓋,故極在人北,是其証也。極在天之中,而今在人北,所以知天之形如倚蓋也。日朝出陽中,暮入陰中,陰氣暗冥,故沒不見也。夏時陽氣多,陰氣少,陽氣光明,與日同輝,故日出卽見,無蔽之者,故夏日長也;冬天陰氣多,陽氣少,陰氣暗冥,掩日之光,雖出猶隱不見,故冬日短也。」

宣夜之書云,惟漢祕書郎郄萌記先師相傳云:「天了無質,仰而瞻之,高遠無極,眼瞀精絕,故蒼蒼然也。譬之旁望遠道之黃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深谷而窈黑,夫青非眞色,而黑非有體也。日月衆星,自然浮生虛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須氣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順或逆,伏見無常,進退不同,由乎無所根繫,故各異也。故辰極常居其所,而北斗不與衆星西沒也。攝提、塡星皆東行,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遲疾任情,其無所繫著可知矣。若綴附天體,不得爾也。」

成帝咸康中,會稽虞喜因宣夜之說作「安天論」,以爲「天高窮於無窮,地深測於不測。天確乎在上,有常安之形;地塊焉在下,有居靜之體。常相覆冒,方則俱方,員則俱員,無方員不同之義也。其光曜布列,各自運行,猶江海之有潮汐,萬品之有行藏也」。葛洪聞而譏之曰:「苟辰宿不麗於天,天爲無用,便可言無,何必復云有之而不動乎?」由此而談,稚川可謂知言之選也。

虞喜族祖河間相聳又立「穹天論」云:「天形穹隆如雞子,羃其際,周接四海之表,浮於元氣之上。譬如覆奩以抑水而不沒者,氣充其中故也。日繞辰極,沒西而還東,不出入地中。天之有極,猶蓋之有斗也。天北下於地三十度,極之傾在地卯酉之北亦三十度,人在卯酉之南十餘萬里,故斗極之下不爲地中,當對天地卯酉之位耳。日行黃道繞極,極北去黃道百一十五度,南去黃道六十七度,二至之所舍,以爲長短也。」

吳太常姚信造「昕天論」云:「人爲靈蟲,形最似天。今人頤前多臨胷,而項不能覆背。近取諸身,故知天之體,南低入地,北則偏高。又冬至極低,而天運近南,故日去人遠,而斗去人近,北天氣至,故冰寒也。夏至極起,而天運近北,而斗去人遠,日去人近,南天氣至,故蒸熱也。極之高時,日行地中淺,故夜短;天去地高,故晝長也。極之低時,日行地中深,故夜長;天去地下淺,故晝短也。」

自虞喜、虞聳、姚信皆好奇徇異之說,非極數談天者也。

至於渾天理妙,學者多疑。漢王仲任據蓋天之說以駮渾儀云:「舊說天轉從地下過,今掘地一丈輒有水,天何得從水中行乎?甚不然也。日隨天而轉,非入地。夫人目所望,不過十里,天地合矣;實非合也,遠使然耳。今視日入,非入也,亦遠耳。當日入西方之時,其下之人亦將謂之爲中也。四方之人,各以其近者爲出,遠者爲入矣。何以明之?今試使一人把大炬火,夜半行於平地,去人十里,火光滅矣;非滅也,遠使然耳。今日西轉不復見,是火滅之類也。日月不員也,望視之所以員者,去人遠也。夫日,火之精也;月,水之精也。水火在地不員,在天何故員?」

故丹陽葛洪釋之曰:「《渾天儀注》云:『天如雞子,地如雞中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