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21 (1700-1725).djvu/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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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取女青氈履一隻,藏衣笥中。時汾攲枕假寐,女乃 撫汾悲泣,求索其履,曰:「願無留此,今夕再至。脫君留 之,妾身必死,謝於君子。」汾不允,女號泣而去。汾覺視 床前,鮮血點點出戶。汾異之,乃開笥視青氈履,則一 豬蹄殼耳。汾惶駭,尋血至山前,張氏溷中見一牝豕, 後足刓一殼。豕視汾,暝目咆哮,如有怒色。汾以事白 張叟,叟即殺之。汾乃棄山院,別遊他邑。

《靈異記》:「許至雍妻某氏,儀容淡雅,早歲亡沒,至雍頗 感歎,每風景閒夜,笙歌盡席,未嘗不歎泣悲嗟。至雍 八月十五夜於庭前撫琴翫月已久,忽覺簾屏間有 人行,吁嗟數聲,至雍問曰:『誰人至此,必有異也。良久 聞有人語云:乃是亡妻。云若欲得相見,遇趙十四,莫 惜三貫六百錢』。」至雍驚起,問之,乃無所見。自此常記 其言,則不知趙十四是何人也。後數年,至雍閒遊蘇 州,時方春,見少年十餘輩皆婦人裝,乘畫船,將謁吳 泰伯廟。許君因問曰:「彼何人也,而衣裾若是人」曰:「此 州有男巫趙十四者,言事多中,為土人所敬伏,皆趙 生之下輩也。」許生問曰:「趙生之術所長者何也。」曰:「能 善致人之魂耳。」許生乃知符其妻之說也。明日早詣 趙十四,具陳懇切之意。趙生曰:「某之所致者,生魂耳。 今召死魂,又令生人見之。某久不為,不知召得否?知 郎君有重念之意,又神理已有所白,某安得不為召 之。」乃計其所費之直,果三貫六百耳。遂擇良日,於其 內灑掃焚香,施床几於西壁下,於簷外結壇場,致酒 脯,呼嘯舞拜,彈胡琴。至夕,令許君處於堂內東隅。趙 生乃於簷下垂簾臥,不語至三更,忽聞庭際有人行 聲。趙生乃問曰:「莫是許秀才夫人否?」聞吁嗟數四,應 云:「是。」趙生曰:「以秀才誠意懇切,故敢相迎。夫人無怪 也,請夫人入堂中。」逡巡似有人揭簾,見許生妻淡服 薄妝,拜趙生,徐入堂內,西向而坐。許生涕泗嗚咽,問: 「君行若此,無枉橫否?」妻曰:「此皆命也,安有枉橫?」因問 兒女家人及親舊閭里等事,往復數十句。許生又問: 「人間尚佛經,呼為功德,此誠有否?」妻曰:「皆有也。」又問: 「冥間所重何物?春秋奠享無不得,然最重者,漿水粥 也。」趙生致之,須臾粥至,向口如食,收之復如故。許生 又曰:「要功德否?」妻云:「某平生無惡,豈有罪乎?足下前 與為者,亦已盡得。」良久,趙生曰:「夫人可去矣,恐多時 即有譴謫。」妻乃出。許生相隨泣涕曰:「願惠一物,可以 為記。」妻泣曰:「幽冥唯有淚,可以傳於人。代君有衣服, 可投一事於地。」許生脫一汗衫,置之於地。其妻取之, 於庭樹前,懸一樹枝,以汗衫蔽其面,大哭良久,揮手 卻許生掛汗衫樹枝間,若乘空而去。許生取汗衫視 之,淚痕皆血也。許生痛悼,數日不食。盧求著《幽居蘇 州識趙生》。趙生名何,蘇州人皆傳其事。

《冷齋夜話》:周貫自號木雁子,治平、熙寧間至袁州,見 市井李生者有秀韻,欲攜以同歸林下,而李嗜酒色, 意欲無行,貫指畫藥鐺作偈示之曰:「頑鈍天教合作 鐺,縱生三足豈能行。雖然有耳不聽法,只愛人間戀 火坑。」尋死於西山,方將化,人問其幾何歲,貫曰:「八十 西山作酒僊,麻鞋軋斷布衣穿。相逢甲子君休問,太 極光陰不計年。」後有人見於京師橋,付書與袁州李 生云:「我明年中秋夕時當上謁也。」至時果造李生。生 時以事出,乃用白土大書其門而去曰:「今年中秋夕, 來赴去年約。不見破鐵鐺,彈指空剝剝。」李生後竟墮 馬,折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