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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一行謂「《月令》若可謂正,則立春正在營室五度,淳風安得頻移在啟蟄之節耶?」

觀諸家之言,並不取歲差之說,而一行皆非之,故其 立論曰:「古曆日有常度,天周為歲終,故繫度於氣節。 其法似是而非,故久而益差。」虞喜覺之,使天為天,歲 為歲,乃立差以追其變,使五十年退一度。何承天以 為太過,乃倍其半而反不及。劉焯取二家中數為七 十五年,蓋近之矣。觀一行之言,歲差之法以劉焯《皇 極曆》為主,所以并非諸家之說也。《太初曆》謂冬至日 在牽牛初,賈逵謂在斗十八度。晉武帝太始三年冬 至日在斗十六度。晉用魏《景初曆》,宋用元嘉《何承天 曆》,其冬至皆在斗二十一度,所以不能無進退之差 也。

自漢改曆之初,洛下閎謂「八百年後當差一度。」然當 時史官攷諸中星,知《太初曆》巳差五度,而閎不知察。 蓋古之為曆,未知有歲差之法。其論冬至日躔之宿, 一定不移,而不知今歲之日躔在冬至者,視去歲冬 至之日躔常有不及之分。至晉虞喜始覺其差,遂立 歲差之法,以五十年日退一度,然失之太過。宋何承 天培增其數,以百年退一度,又反不及。至隋劉焯取 二家中數,以七十五年退一度,較之二家之曆,雖為 差近,亦未甚密。故唐一行復以《大衍》之法推之,乃得 八十三年而差一度。自唐以來,曆家皆宗其法,迄於 今日,又不若《統天曆》之為漸密也。《大衍》立法,謂「日躔 於一歲之間,行周天度,未遍於分而日已至,為每歲 若有不及之分,故一度為三千四十分。其所差之分, 一歲三十有六太,積而至於八十三年,則差一度矣, 然猶未也。」攷古驗今,其實七十九年而退一度,故是 堯時之日在虛一度。自是而降,漸退在女,又過在斗, 自牽牛而退在斗。二十六。歷斗二十五,迤𨓦而退,則 在建星矣。知歲差之法,則知古今之中星不同,可坐 而判。或者不知歲差之法,每以《堯典》校之《月令》,至於 今日,不啻差一次矣,求其說而未得,遂謂節氣有初 中之殊,又謂古以午為中,今以未為中,是皆自欺之 說,固不足信。蓋嘗攷諸經史,自堯以來至於宋朝,冬 至日躔各自不同,然後知歲差之法固不可廢。《大衍 曆》推帝堯演紀之端,日在虛一度,則鳥、火、虛、昴,皆以 仲月昏中,合於《堯典》。考諸堯時日之所在,冬至任虛 一度,夏至在柳十四度,春分在胃十二度,秋分在氐 十度。至唐《開元大衍曆》,冬至日在斗十度,夏至在井 十六度,春分在奎七度,秋分在軫十四度。今之《統元 曆》,冬至在斗二度,夏至在井十八度,春分在奎初度, 秋分在軫七度。自冬至之日,黃道至斗為極南。黃道 極南之所,出辰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又漸退而北 行,至於春分,正當黃赤道之交,出卯入酉,故日亦出 卯入酉。進而至夏,至黃道至井而極北。黃道極北之 所,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自夏至後,日漸退而 至於秋分,復當黃赤道之交,出卯入酉,故日亦出卯 入酉。又退而至於冬至,復如初之極於南矣。日之出 入也,北而復南。南而復北者,黃道之勢使然也。故《太 元經》曰:「日一北而萬物生,一南而萬物死。」正謂是矣。 渾儀略議裴冑之問董生曰:「日常右轉,星常左轉,大凡不 滿三萬年,日行周二十八舍三百六十五度。然必有 差,約八十年差一度。自漢文帝三年甲子冬至日,在 斗二十二度,至唐興元元年甲子冬至日,在斗九度, 九百六十一年差十三度矣。」唐李肇國史補

疏曰:「先儒論《堯典》中星,多牽合《月令》,《月令》乃呂不韋 以秦曆增損周公時訓而為之者也。大抵季月中星 與仲月中星多合,蓋其歲差使然爾。歲差之說,有以 四十五年差一度者,宋《大明曆》是也。有以百八十六 年差一度者,梁《虞𠠎曆》是也。有以百八十三年差一 度者,梁祖沖之《大同曆》是也。有以八十四年差一度」 者,唐開元之《大衍曆》是也。虞喜謂五十年差一度,何 承天謂百年差一度,皆未得其實。宋朝《紀元曆》以七 十八年差一度,最為密率。《唐志》有云:「考古史及日官 候簿,以通法計之,三千四十分、度之三十九太為一 歲之差。」蓋亦七十八年而差一度也。《崇天曆》慶曆甲 申冬至,日在斗五度。以歲差之法推而上之,自慶曆 甲申去唐開元甲子,凡三百二十一年,日差五度。故 《唐志》云「開元甲子,日在赤道斗十度」是也。又推而上 之,自開元甲子至漢太初元年丁丑,凡八百二十七 年,日差十度。故《唐志》云:以《開元大衍曆》歲差引而退 之,則太初元年冬至日在斗二十度是也。其《太初曆》 云「日在牽牛初」,為術疏矣。自太初丁丑推而上之,去 秦莊襄王元年,一百四十五年,日差二度,冬至日當 在斗二十二度,故《月會》云「日在斗」也。自秦莊襄王元 年推而上之,去堯之甲子,凡二千二十八年,日差二 十六度,冬至日當在虛一度,日沒而昴中,故《堯典》云 「日短星昴」是也。蓋《月令》之中星,不宗《堯典》,固已用歲 差之法。自漢以來,迄於晉、唐,諸儒皆以日在斗牛,互 為膠柱之說,雖曆家亦不悟其非。至宋、梁以來,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