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耳目以聽察。若有文武器能有益於時務而未見 申敘者,各舉其人。及有負俗謗議,宜先洗濯者,亦各 言之』。」虞對曰:「臣聞古之聖明,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 末,故憂法度之不當,而不憂人物之失所;憂人物之 失所,而不憂災害之流行。誠以法得於此則物理於 彼,人和於下則災消於」上;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災, 則反聽內視,求其所由,「遠觀諸物,近驗諸身,耳目聽 察,豈或有蔽其聰明者乎?動心出令,豈或有傾其常 正者乎?大官大職,豈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賞罰黜陟, 豈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濱山岩,豈或有懷道釣築 而未感於夢兆者乎?方外遐裔,豈或有命世傑出而 未蒙膏澤者乎?」推此類也,以求其故,詢事考言,以盡 其實,則天人之情可得而見,咎徵之至可得而救也。 若推之於物則無忤,求之於身則無尤,萬物理順,內 外咸宜,祝史正辭,言不負誠,而日月錯行,夭癘不戒, 此則陰陽之事,非吉凶所在也。期運度數,自然之分, 固非人事所能供御,其亦振廩散滯,貶食省「用而已 矣。是故誠遇期運,則雖陶唐、殷湯,有所不變。苟非期 運,則宋、衛之君,諸侯之相,猶能有感。唯陛下審其所 由,以盡其理,則天下幸甚。臣生長蓽門,不逮異物,雖 有賢才,所未接識,不敢瞽言妄舉,無以疇答聖問。」擢 為太子舍人。
《袁甫傳》:「甫轉淮南國大農郎中令,石珩問甫曰:卿名 能辯,豈知壽陽已西何以恆旱?壽陽已東何以恆水? 甫曰:壽陽已東皆是吳人,夫亡國之音哀以思,鼎足 強邦,一朝失職,憤嘆甚積,積憂成陰,陰積成雨,雨久 成水,故其域恆澇也。壽陽已西皆是中國,新平強吳, 美寶皆入,志盈心滿,用長歡娛。《公羊》有言:魯僖甚悅, 故致旱京師。若能抑強扶弱,先疏後親,則天下和平, 災害不生矣。」觀者嘆其敏捷。
《江𨔟傳》:「𨔟遷太常,哀帝以天文失度,欲依《尚書》洪祀 之制,於太極前殿親執虔肅,冀以免咎,使太常集博 士草其制。𨔟上疏諫曰:臣尋史、漢舊制,《藝文志》、劉向 《五行傳》,洪祀出於其中,然自前代以來,莫有用者。又 其文惟說為祀,而不載儀注。此蓋久遠不行之事,非 常人所參校。按《漢儀》,天子所親之祠,惟宗廟而已,祭 天於雲陽,祭地於汾陰,在於別宮遙拜,不詣壇所。其 餘群祀之所,必在幽靜。是以圓丘方澤,列於郊野。今 若於承明之庭,正殿之前,設群神之坐,行躬親之禮, 準之舊典,有乖常式。」臣聞妖眚之發,所以鑒悟時主, 故寅畏上通,則宋災退度;德禮增修,則殷道以隆。此 往代之成驗,不易之定理。頃者星辰頗有變異,陛下 祗戒之誠,達於天人,在予之懼,忘寢與食。仰虔元象, 俯疑庶政,嘉祥之應,實在今日。而尤朝乾夕惕,思廣 茲道,誠實聖懷殷勤之至。然《洪祀》有書無儀,不行於 世,詢訪時學,莫識其禮。且其文曰:「洪祀,大祀也。陽曰 神,陰曰靈」,舉國相率而行,祀順四時之序,無令過差。 今按文而言,皆漫而「無適,不可得詳。若不詳而修,其 失不小。」帝不納。𨔟又上疏曰:「臣謹更思尋,參之時事, 今強戎據於關、雍,桀狄縱於河朔,封豕四逸,虔劉神 州,長旌不卷,鉦鼓日戒,兵疲人困,歲無休已。人事弊 於下,則七曜錯於上,災沴之作,固其宜然。又頃者以 來,無乃大異。彼月之蝕,義見詩人,星辰莫同,載於五 行,故」《洪範》不以為沴。陛下今以晷度之失,同之六沴, 引其輕變方之重眚,求己篤於禹湯,憂勤踰乎日昃, 將修大祀,以禮神祇。《傳》曰:「外順天地時氣,而祭其鬼 神。」然則神必有號,祀必有儀。按供祀之文,惟神靈大 略而無所祭之名稱舉國行祀而無貴賤之阻,有赤 黍之盛而無牲醴之奠。儀法所用,闕略非「一。若率文 而行,則舉義當閡;有所施補,則不統其源。漢侍中盧 植,時之達學,受法不究,則不敢厝心。誠以五行深遠, 神道幽昧,探賾之求,難以常思;錯綜之理,不可一數。 臣非至精,孰能與此?」帝猶敕撰定。𨔟又陳古義,帝乃 止。
《苻生載記》:太史令康權言於生曰:「昨夜三月並出,孛 星入於太微,遂入於東井。兼自去月上旬沉陰不雨, 迄至于今,將有下人謀上之禍,深願陛下修德以消 之。」生怒,以為妖言,撲而殺之。
《姚興載記》:時客星入東井,所在地震,前後一百五十 六。興公卿抗表請罪,興曰:「災譴之來,咎在元首,近代 或歸罪三公,甚無謂也。公等其悉冠履復位。」
興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下書令群公卿 士、將牧、守、宰各降一等。於是其太尉趙旻公等五十 三人上疏諫曰:「伏惟陛下勳格皇天,功濟四海,威靈 振於殊域,聲教暨於遐方。雖成湯之隆殷基,武王之 崇周業,未足比諭。方當廓靖江、吳,告成中岳,豈宜過 垂沖損,違皇天之眷命乎!」興曰:「殷湯、夏禹德冠百王, 然猶順守謙沖,未居崇極,況朕寡昧,安可以處之哉!」 乃遣旻告於社稷、宗廟,大赦,改元弘始。賜孤獨鰥寡 粟帛有差,年七十已上加衣杖。
《涼武昭王傳》:「李暠字元盛,自稱秦涼二州牧,遷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