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46 (1700-1725).djvu/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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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災與桑穀之變何以異?殷王改政,《春秋》攻社,道相 違反,行之何從?周成王之時,天下雷雨,偃禾拔木,為 害大矣。成王開金縢之書,求索行事,周公之功,執書 以泣,遏雨止風,反禾,大木復起,大雨久湛,其實一也。 成王改過,春秋攻社,兩經二義,行之如何?《月令》之家, 蟲食穀稼,取蟲所類象之吏,笞擊僇辱,以滅其變,實 論者謂之未必真是,然而為之,厭合人意。今致雨者, 政也,吏也,不變其政,不罪其吏,而徒攻社,能何復塞? 苟以為當攻其類,眾陰之精,月也,方諸鄉月,水自下 來,月離于畢,出房北道,希有不雨。月中之獸,兔、蟾蜍 也,其類在地,螺與蚄也。月毀於天,螺蚄《舀缺》,同類明 矣。雨久不霽,攻陰之類,宜捕斬兔蟾蜍,椎被螺蚄,為 其得實。蝗蟲時至,或飛或集,所集之地,穀草枯索。吏 卒部民,塹道作埳,榜驅內於塹埳杷。蝗積聚以千斛 數,正攻蝗之身,蝗猶不止,況徒攻陰之類,雨安肯霽? 《尚書大傳》曰:「煙氛郊社不修,山川不祀,風雨不時,霜 雪不降,責於天公。臣多弒主,孽多殺宗,五品不訓,責 於人公;城郭不繕,溝池不修,水泉不隆,水為民害,責 於地公。」王者三公,各有所主,卿大夫各有分職,大水 不責卿大夫,而擊鼓攻社,何知不然?魯國失禮,孔子 作經,表以為戒也。公羊高不能實,董仲舒不能定,故 攻社之義,至今復行之。使高尚生,仲舒未死,將難之 曰:久雨,湛水溢,誰致之者?使人君也,宜改政易行,以 復塞之。如人臣也,宜罪其人,以過解天。如非君臣陰 陽之氣,偶時運也,擊鼓攻社,而何救止?《春秋說》曰:「人 君亢陽致旱,沉溺致水。」夫如是,水則為沉溺之行,旱 則為亢陽之操,何乃攻社?攻社不解,朱絲縈之,亦復 未曉。說者以為社陰,朱,陽也;水陰也,以陽色縈之,助 鼓為救。夫大山失火,灌以壅水,眾知不能救之者,何 也?火盛水少,熱不能勝也。今國湛水,猶大山失火也。 以若繩之絲,縈社為救,若以壅水灌大山也。原天心, 以人意,狀天治,以人事。人相攻擊,氣不相兼,兵不相 負,不能取勝。今一國水使,直欲攻陽,以絕其氣,悉發 國人,操刀把杖以擊之,若歲終逐疫,然後為可。楚漢 之際,六國之時,兵革戰攻,力彊則勝,弱劣則負。攻社 一人擊鼓,無兵革之威,安能救雨?夫一暘一雨,猶一 晝一夜也,其遭若堯、湯之水旱,猶一冬一夏也。如或 欲以人事祭祀,復塞其變,冬求為夏,夜求為晝也。何 以效之?久雨不霽,試使人君高枕安臥,雨猶自止;止 久至於大旱,試使人君高枕安臥,旱猶自雨。何則?陽 極反陰,陰極反陽。故夫天地之有湛也,何以知不如 人之有水病也?其有旱也,何以知不如人有癉疾也? 禱請求福,終不能愈;變操易行,終不能救。使醫食藥, 冀可得愈。命盡期至,醫藥無效。堯遭洪水,《春秋》之大 水也。聖君知之,不禱於神,不改乎政,使禹治之,百川 東流。夫堯之使禹治水,猶病者之使醫也。然則堯之 洪水,天地之水病也;禹之治水,洪水之良醫也。說者 何以易之?攻社之義,于事不得。雨不霽,祭女媧,于禮 何見?伏羲、女媧,俱聖者也,舍伏羲而祭女媧,《春秋》不 言。董仲舒之議,其故何哉?夫《春秋經》但言鼓,豈言攻 哉?說者見有鼓文則言攻矣,夫鼓未必為攻,說者用 意異也。季氏富於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 孔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攻之,可也。」攻者,責也,責 讓之也。六國兵革相攻,不得難此,此又非也。以卑而 責尊,為逆矣,或據天責之也。王者母事地,母有過,子 可據父以責之乎?下之於上,宜言諫,若事臣子之禮 也,責讓上之禮也。乖違禮意,行之如何?夫《禮》以鼓助 號呼,鳴聲響也。古者人君將出,撞鐘擊鼓,故警戒下 也。必以伐鼓,為攻此社,此則鐘聲鼓鳴,攻擊上也。大 水用鼓,或時再告。社,陰之太盛,雨湛不霽,陰盛陽微, 非道之宜。口祝不副,以鼓自助,與《日食》鼓用牲于社 同一義也。俱為告急,彰陰盛也。事大而急者用鐘鼓, 小而緩者用鈴荻,彰事告急,助口氣也。大道難知,大 水久湛,假令政治所致,猶先告急,乃斯政行。盜賊之 發,與此同。操盜賊亦政所致,比求闕失,猶先發告鼓 用牲于社,發覺之也。社者眾陰之長,故伐「鼓使社知 之。」說鼓者以為攻之故攻母,逆義之難,緣此而至。今 言告以陰盛陽微,攻尊之難,奚從來哉?且告宜于用 牲,用牲不宜於攻告事用牲,禮也。攻之用牲,于禮何 見?朱絲如繩,示在暘也。暘氣實微,故用物微也。投一 寸之鍼,布一丸之艾於血脈之蹊。篤病有瘳,朱絲,如 一寸之鍼,一丸之艾也。吳攻破楚,昭王亡走,申包胥 間步赴秦,哭泣求救,卒得助兵卻吳,而存楚擊鼓之 人,伐如何耳。使誠若申包胥一人擊得,假令一人擊 鼓,將耐令社與秦王同感,以土勝水之威,卻止雲雨, 雲雨氣得與吳同恐,消散入山,百姓被害者,得蒙霽 晏,有楚國之安矣。迅雷風烈,君子必變,雖夜必興,衣 冠而坐,懼威變異也。夫水旱猶雷風也,雖運氣無妄, 欲令人君高枕幄臥,以俟其時,無惻怛憂民之心。堯 不用牲,或時上世質也。倉頡作書,奚仲作車,可以前 代之時無書車之事,非後世為之乎?時同作殊,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