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46 (1700-1725).djvu/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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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皆有大水,並常存恤,而獨河北遣使安撫,兩路 遂不差人,或云就委轉運使,此則但虛為行遣爾。兩 路運司只見河北遣使,便認朝廷之意,有所輕「重,以 為不遣使路分,非朝廷憂恤之急者。兼又放稅賑救, 皆耗運司錢物,於彼不便;兼又運使未必皆得人,其 才未必能救災卹患;又其一司自有常行職事,亦豈 能專意撫綏?故臣以為虛作行遣爾。伏乞各差一使 於此兩路安撫,雖未能大段有物賑濟,至於興利除 害,臨時措置,更易官吏,詢求疾苦,事既專一,必有所 得,與就委運司,其利百倍也。又聞兩浙大旱,赤地千 里,國家運米,仰在東南,今年災傷,若不賑濟,則來年 不惟民饑,國家之物亦自闕供,此不可不留心也。竊 聞三司今歲京師糧米,已有二年備準外,猶有三百 五十萬餘未漕之物。今年東南既旱,則來年少納上 供,此未漕之米,誠不可不惜,然少輟以濟急,時亦未 有所闕。欲下三司勘會,若實如臣所聞,則乞量輟五 七十萬石物與兩浙一路,令及時賑救,一十三州只 作借貸,他時米熟,不妨還官,然所利甚溥也。此非弭 災之術,亦救災之一端也。臣愚狂妄,伏望聖慈特賜 裁擇。」

《水災疏》
前人

臣伏睹近降詔書,以雨水為災,許中外臣寮上封言 事,有以見陛下畏天愛人,恐懼修省之意也。竊以雨 水為患,自古有之。然未有水入國門,大臣奔走,渰浸 社稷,破壞都城者,此蓋天地之變也。至於王城京邑, 浩如陂湖,衝溺奔逃,號呼晝夜,人畜死者不知其數。 其幸而免者,屋宇摧塌,無以容身,縛筏露居,上雨下 「水,纍纍老幼,狼藉于天街之中。又聞城外墳塚,亦被 浸注,棺槨浮出,骸骨漂流。此皆聞之可傷,見之可憫。 生者既不安其室,死者又不得其藏,此亦近世水災, 未有若斯之甚者。此外四方奏報,無日不來,或云閉 塞城門,或云衝破市邑,或云河口決千百步闊,或云 水頭高三四丈餘,道路隔絕,田苗蕩盡,是則大川小 水,皆出為災,遠方近畿,無不被害。此陛下所以驚懼 莫大之變,隱惻至仁之心,廣為諮詢,冀以消復。」竊以 天人之際,影響不差,未有不召而自至之災,亦未有 已出而無應之變。其變既大,則其憂亦深。臣愚謂非 小小有為可以塞此大異也,必當思宗廟社稷之重, 察安危禍福之機,追「已往之闕失,防未萌之患害,如 此等事,不過一二而已。自古人君,必有儲副,所以承 宗廟社稷之重,而不可闕者也。陛下臨御三十餘年, 而儲嗣未立,此久闕之典也。近聞臣寮多以此事為 言,大臣亦嘗進議。陛下聖意久而未決,而庸臣愚士 知小忠而不知大體者,因以為異事,遂生嫌疑之論, 此不」思之甚也。且自古帝王,有子至二三十人者甚 多,材高年長羅列於朝者亦眾,然為其君父者,莫不 皆享無窮之安,豈有所嫌而斥其子耶?若陛下鄂王、 豫王皆在,至今則儲宮之建久矣。世之庸人,偶見陛 下久無皇子,忽聞此議,遂以云云爾。且《禮》曰:「一有元 良,萬國以正。」蓋謂定天下之根本,上承宗「廟之重,亦 所以絕臣下之邪謀。自古儲嗣,所以安人主也,若果 如庸人嫌疑之論,則是常無儲嗣則人主安,有儲嗣 則人主危,此臣所謂不思之甚也。」臣又見自古帝王 建立儲嗣,既以承宗廟之重,又以為國家美慶之事, 故每立太子,則不敢專享其美,必大赦天下。凡為人 父後者皆被恩澤,所以與天下同其慶喜,然則非惡 事也。漢文帝初即位之明年,群臣再三請立太子,文 帝再三謙讓而後從之。當時群臣不自疑而敢請,漢 文帝亦不疑。其臣有二心者,臣主之情通故也。五代 之主多出武人,如後唐明宗,尤惡人言太子事,群臣 莫敢正言。有何澤者,嘗上書乞立太子,明宗大怒,謂 其子從榮曰:「群臣欲以汝為太子,我將歸老於河東。」 由是臣下更不敢言。然而文帝立太子之後,享國長 久,為漢太宗,是則何害其為明主也?後唐明宗儲嗣 不早定,而秦王從榮,後以群兵窺覬,陷於大禍,後唐 遂亂,此前世之事也。況聞臣寮所請,但欲擇宗室為 皇子爾,未即以為儲貳也。伏惟陛下神聖聰明,洞鑒 今古,必謂「此事國家大計,當重慎而不可輕發,所以 遲之耳,非惡人言而不欲為也。」然朝廷大議,中外巳 聞,不宜久而不決。昨自春首以來,陛下服藥于內,大 臣早夜不敢歸家,飲食醫藥,侍於左右,如人子之侍 父,自古君臣未有若此之親者也。下至群臣士庶、婦 女、嬰孩,晝夜禱祈,填咽道路,發「於至誠,不可禁止。以 此見臣民盡忠,蒙陛下之德厚,愛陛下之意深,故為 陛下之慮遠也。今之所請,天下臣民所以為愛君計 也,陛下何疑而不從乎?中外之臣,既喜陛下聖躬康 復,又欲見皇子,出入宮中,朝夕問安,侍膳於左右,然 後文武群臣奉表章為陛下賀;詞人墨客,稱述本支 之盛,為陛下歌之頌之,豈不美哉!伏願陛下出於聖 斷,擇宗室之賢者,依古禮文,且以為子,未用立為儲 副也。既可以徐察其賢否,亦可以俟皇子之生。」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