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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賜爾土田』。」言將以庶人受土田也。諸侯夢得土田, 為失國祥,而況王者畜私田財物為庶人之事乎? 《後漢書五行志》:建武元年,赤眉賊率樊崇、逢安等共 立劉盆子為天子。然崇等視之如小兒,百事自由,初 不恤錄也。後正旦至,君臣欲共饗。既坐,酒食未下,群 臣更起,亂不可整。時大司農楊音按劍怒曰:「小兒戲 尚不如此!」其後遂破壞,崇、安等皆誅死。唯音為關內 侯,以壽終。

光武崩,山陽王荊哭不哀,作飛書與東海王,勸使作 亂。明帝以荊同母弟太后在故隱之後,徙王廣陵。荊 遂坐復謀反自殺也。

章帝時,竇皇后兄憲以皇后甚幸於上,故人人莫不 畏憲。憲于是強請奪沁水長公主田。公主畏憲與之, 憲乃賤顧之。後上幸公主,田覺之,問憲,憲又上言借 之。上以后故,但譴敕之,不治其罪。後章帝崩,竇太后 攝政,憲秉機密,忠直之臣與憲忤者,憲多害之。其後 憲兄弟遂皆被誅。

安帝永初元年十一月,民訛言相驚,司隸并冀州民 人流移。時鄧太后專政,婦人以順為道。故《禮》「夫死從 子之命。」今專主事,此不從而僭也。

《周舉傳》:大將軍梁商大會賓客,讌於洛水,舉時稱疾 不往。商與親暱酣飲極歡,及酒闌倡罷,繼以《䪥露》之 歌,坐中聞者,皆為掩涕。太僕張种時亦在焉,會還,以 事告舉。舉歎曰:「此所謂哀樂失時,非其所也,殃將及 乎!」商至秋果薨。

《五行志》:桓帝時,梁冀秉政,兄弟貴盛自恣,好驅馳過 度。至於歸家,猶馳驅入門,百姓號之曰:「梁氏滅門驅 馳。」後遂誅滅。

靈帝於宮中西園駕四白驢,躬自操轡,驅馳周旋,以 為大樂。于是公卿貴戚,轉相放效,至乘輜軿,以為騎 從,互相侵奪,賈與馬齊。案《易》曰:「時乘六龍以御天。」行 天者莫如龍,行地者莫如馬。《詩》云:「四牡騤騤,載是常 服。檀車煌煌,四牡彭彭。」夫驢乃服重致遠,上下山谷, 野人之所用耳,何有帝王君子而驂服之乎?遲鈍之 畜,而今貴之。天意若曰:「國且大亂,賢愚倒植,凡執政 者皆如驢也。」其後董卓凌虐王室,多援邊人以充本 朝。

熹平中,省內冠狗帶綬,以為笑樂。有一狗突出,走入 司徒府門,或見之者,莫不驚怪。京房《易傳》曰:「君不正, 臣欲篡,厥妖狗冠出。」後靈帝寵用便嬖子弟,永樂賓 客,鴻都群小,傳相汲引,公卿牧守,比肩是也。又遣御 史於西邸賣官,關內侯顧五百萬者賜與金紫,詣闕 上書占令長隨縣好醜,豐約有賈,強者貪如豺虎,弱 者略不類物,實狗而冠者也。司徒,古之丞相,壹統國 政。天戒若曰,宰相多非其人,尸祿素餐,莫能據正持 重,阿意曲從。今在位者皆如狗也,故如狗走入其門。 靈帝數遊戲於西園中,令後宮采女為客舍,主人身 為商賈,服行至舍,采女下酒食,因共飲食,以為戲樂。 此服妖也。其後天下大亂。

《靈帝本紀》:「光和四年,帝作列肆於後宮,使諸采女販 賣,更相盜竊爭𩰚。帝著商估服,飲宴為樂。」 《宋書五行志》:「魏文帝居諒闇之始,便數出遊獵,體貌 不重,風尚通脫。故戴凌以直諫抵罪,鮑勛以忤旨極 刑。天下化之,咸賤守節,此貌之不恭也。是以享國不 永,後祚短促。《春秋》魯君居喪不哀,在慼而有嘉容,穆 叔謂之不度」,後終出奔,蓋同事也。

魏尚書鄧颺,行步施縱,筋不束體,坐起傾倚,若無手 足,此貌之不恭也。管輅謂之「鬼躁」,鬼躁者,凶終之徵。 後卒誅死。

《晉書五行志》:蜀車騎將軍鄧芝征涪陵,見元猿緣山, 手射中之,猿拔其箭,卷木葉塞其創。芝曰:「嘻!吾違物 之性,其將死矣。」俄而卒。此射妖也。一曰,猿母抱子,芝 射中之,子為拔箭,取木葉塞創。芝歎息,投弩水中,自 知當死。

《衛瓘傳》:杜預聞瓘殺鄧艾,言於眾曰:「伯玉其不免乎? 身為名士,位居總帥,既無德音,又不御下以正,是小 人而乘君子之器,當何以堪其責乎?」瓘聞之,不俟駕 而謝,終如預言。

《五行志》:「太康中,天下為晉世寧之舞,手接杯盤而反 覆之,歌曰:『晉世寧,舞《杯盤》』。識者曰:『夫樂生人心,所以 觀事也。今接杯盤於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之事也。杯 盤者,酒食之器,而名曰晉世寧』。」言晉世之士,苟偷於 酒食之間而知不及遠。晉世之寧,猶杯盤之在手也。 武帝每延群臣,多說平生常事,未嘗及經國遠圖。此 言之不從也。何曾謂子遵曰:「國家無貽厥之謀,及身 而已,後嗣其殆乎?此子孫之憂也。」自永熙後,王室漸 亂,永嘉中天下大壞,及何綏以非辜被殺,皆是曾言。 武帝初,何曾薄太官御膳,自取私食,子劭又過之,而 王愷又過劭。王愷、羊琇之儔,盛致聲色,窮珍極麗。至 元康中,夸恣成俗,轉相高尚。石崇之後,遂兼王、何而 儷人主矣。崇既誅死,天下尋亦淪喪,僭踰之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