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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門,特鍾其酷。反天滅理,顯暴萬端,苛罰酷令,終無紀

極。夏桀、殷辛,未足以譬。闔朝業業,人不自保,百姓遑 遑,手足靡厝,行穢禽獸,罪盈三千。高祖之業將泯,七 廟之享幾絕。吾老疾沈篤,每規禍鴆,憂煎漏刻,氣命 無幾,開闢以降,所未嘗聞,遠近思奮。十室而九衛將 軍湘東王體自太祖,天縱英聖,文皇鍾愛,寵冠列藩。 吾早識神睿,特兼常禮,潛運宏規,義士投袂。獨夫既 殞,懸首白旗,社稷再興,宗祏永固,人鬼屬心,大命允 集。且勳德高邈,大業攸歸,宜遵漢晉,纂承皇極。主者 詳舊典,以時奉行。未亡人餘年不幸,嬰此百艱,永尋 情事,雖存若殞,當復奈何!當復奈何!」葬廢帝丹陽秣 陵縣南郊壇西。帝幼而狷,急在東宮,每為世祖所責。 世祖西巡,子業啟參承起居,書跡不謹。上詰讓之,子 業啟事陳謝。上又答曰:「《書》不長進,此是一條耳。聞汝 素都懈怠,狷戾日甚,何以頑固乃爾邪?」初踐阼,受璽, 紱悖然無哀容,始猶難諸大臣。及戴法興等,既殺法 興,諸大臣莫不震懾。於是又誅群公,元凱以下皆被 毆捶牽曳,內外危懼,殿省騷然。初,太后疾篤,遣呼帝。 帝曰:「病人間多鬼,可畏,那可往?」太后怒語侍者:「將刀 來破我腹,那得生如此寧馨兒!」及太后崩後數日,帝 夢太后謂之曰:「汝不孝不仁,本無人君之相,子尚愚 悖如此,亦運阼所及。孝武險虐滅道,怨結人神,兒子 雖多,並無天命,大運所歸,應還文帝之子。」其後湘東 王紹位,果文帝子也。故帝聚諸叔京邑,慮在外為患。 山陰公主淫恣過度,謂帝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 俱託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唯駙馬一人。事不 均平,一何至此!」帝乃為主,置面首左右三十人,進爵 會稽郡長公主,秩同郡王侯,湯沐邑二千戶,給鼓吹 一部,加班劍二十人。帝每出,與朝臣常共陪輦。主以 吏部郎褚淵貌美,就帝請以自侍,帝許之。淵侍主十 日,備見逼迫,誓死不回,遂得免。帝所幸閹人華願兒, 官至散騎常侍,加將軍,帶郡。帝少好講書,頗識古事, 自造《世祖誄》及雜篇章,往往有辭采。以魏武帝有發 丘中郎將、模金校尉,乃置此二官,以建安王休祐領 之。其餘事跡,分見《諸列傳》。

《五行志》:「明帝泰始中,幸臣阮佃夫勢傾朝廷,室宇豪 麗,車服鮮明,乘車常偏向一邊,違正立執綏之體,時 人多慕效。此亦貌不恭之失也。時偏左之化行,方正 之道廢矣。」

《明帝本紀》:帝末年好鬼神,多忌諱,言語文書,有禍敗 凶喪及疑似之言應回避者數百千品,有犯必加辠 戮。改騧為「邊瓜」,亦以騧字似「禍」字故也。以南苑借張 永,云且給二百年,期訖更啟。其事類皆如此。宣陽門, 民間謂之白門,上以白門之名不祥,甚諱之。尚書右 丞江謐嘗誤犯,上變色曰:「白汝家門。」謐稽顙謝,久之 「方釋。太后停尸漆床,先出東宮。上嘗幸宮,見之,怒甚, 免中庶子官,職局以之坐者數十人。」內外常慮犯觸, 人不自保。宮內禁忌尢甚,移床治壁,必先祭土神及 文士為文詞祝策,如大祭享。泰始。泰豫之際,更忍虐 好殺,左右失旨忤意,往往有斮刳斷截者。時經略淮 泗,軍旅不息,荒弊積久,府藏空竭,內外百官,並日料 祿奉,而上奢費過度,務為雕侈。每所造制,必為正御 三十,副御、次副,又各三十,須一物輒造九十枚。天下 騷然,民不堪命。其餘事跡,別見眾篇。親近讒慝,剪落 皇枝,宋氏之業,自此衰矣。

《後廢帝本紀》:「初,帝在東宮,年五六歲時,始就書學而 惰業,好嬉戲,主師不能禁,好緣漆帳竿,去地丈餘,如 此者半,食久乃下。年漸長,喜怒乖節,左右有失旨者, 輒手加撲打,徒跣蹲踞,以此為常。主師以白太宗,上 輒敕昱所生嚴加捶訓。」及嗣位,內畏太后,外憚諸大 臣,猶未得肆志。自加元服,變態轉興,內外稍無以制。 三年秋冬間,便好出遊行,太妃每乘青篾車,隨相檢 攝。昱漸自放恣,太妃不復能禁,單將左右棄部伍,或 十里、二十里,或入市里,或往營署,日暮乃歸。四年春 夏,此行彌數。自京城剋定,意志轉驕,於是無日不出, 與左右人解僧智、張五兒恒相馳逐。夜出開承明門, 夕去晨反,晨出暮歸,從者並執鋋矛。行人男女及犬 馬牛驢,值無免者。民間擾懼,晝日不敢開門,道上行 人殆絕。常著小褲褶,未嘗服衣冠。或有忤意,輒加以 虐刑。有白棓數十枚,各有名號。鍼椎鑿鋸之徒,不離 左右。嘗以鐵椎椎人陰破,左右人見之有斂眉者。昱 大怒,令此人袒胛正立,以矛刺胛洞過。於耀靈殿上 養驢數十頭,所自乘馬,養於御床側。先是,民間訛言, 謂太宗不男。陳太妃本李道兒妾。道路之言,或云道 兒子也。昱每出入去來,常自稱劉統,或自號李將軍, 與右衛翼輦營女子私通,每從之遊,持數千錢供酒 肉之費。阮佃夫心腹人張羊為佃夫所委信,佃夫敗, 叛走。後捕得昱,自於承明門以車轢殺之。杜延載、沈 勃、杜幼文、孫超,皆躬運矛鋋,手自臠割。執幼文兄叔 文於元武湖北,昱馳馬執槊,自往刺之。制露車一乘, 其上施蓬,乘以出入,從者不過數十人,羽儀追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