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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者,有所異耶?曰「無所異。」無所異,則安知寐而為之 者夢耶?寤而為之者夢耶?且人生百歲,其間晝夕相 半,半憂半樂,又何怨乎?夫冥乎虛而專乎常者,王侯 不能為之貴,廝養不能為之賤,玉帛子女不能為之 富,藜羹繿縷不能為之貧,則憂樂無所容乎其間矣。 動乎情而屬乎形者,惑物而已矣。物者,所謂富貴之 具也。形與物,朽敗之本也。情惑之而憂樂之,無常也。 以無常之情,縈朽敗之本。寤,猶夢也。百年,猶一夕也。 汝能冥乎虛而專乎常,則不知所以飢寒富貴矣。動 乎情而屬乎形,則晝夕寤寐俱夢矣。汝其思之。

張子正蒙

《動物篇》

《寤》,形開而志交諸外也;夢,形閉而氣專乎內也。寤所 以知新于耳目,夢所以緣舊於習心。《醫》謂饑夢取,飽 夢與,凡寤夢所感,專語氣于五藏之變,容有取焉爾。

集釋「五臟之變,肺虛夢金,心盛夢火之類。」寤則知新事于見聞,夢多想舊事于所習,此亦陰陽相感之一端也。補註人動則魄交於魂則寤,寤則陽在外,陰在內,知新于耳目知之,分明如火日之外影也。靜則魂交於魄則寐,寐則陰在外,陽在內,緣舊于習心知之,疑似如水月之內光也。集解夜之所夢,晝之所為也。故曰:「緣舊于習心。」五藏如腎虛則夢揚,實則夢沉,心火盛則夢焚之類,皆五藏之變也。《列子》曰:「神遇為夢,形接為事。」

朱子大全集

《答陳安卿》

人心是箇靈底物,如日間未應接之前,固是寂然未 發,於未發中固常恁地醒,不恁瞑然不省。若夜間有 夢之時,亦是此心之已動,猶晝之有思。如其不夢未 覺,正當大寐之時,此時謂之「寂然未發」,則全沈沈瞑 瞑,萬事不知不省,與木石蓋無異,與死相去亦無幾, 不可謂「寂然未發。」不知此時心體何所安存,所謂靈 「底何所寄寓,聖人與常人於此時所以異者如何?而 學者工夫此時又以何為驗也?」曰:「寤寐者,心之動靜 也;有思無思者,動中之動靜也;有夢無夢者,又靜中 之動靜也。但寤陽而寐陰,寤清而寐濁,寤有主而寐 無主,故寂然感通之妙,必於寤而言之。」

問來教云:「寤寐者,心之動靜也。」云云。淳思此,竊謂人 生具有陰陽之氣,神發於陽,魄根於陰。心也者,則麗 陰陽而乘其氣,無間於動靜,即神之所會,而為魄之 主也。晝則陰伏藏而陽用事,陽主動,故神運魄隨而 為寤;夜則陽伏藏而陰用事,陰主靜,故魄定神蟄而 為寐。神之運,故虛靈知覺之體灼然呈露,有苗裔之 「可尋,如一陽復後,萬物之有春意焉。」此心之寂感,所 以為有主。神之蟄,故「虛靈知覺之體,沈然潛隱,悄無 蹤跡,如純坤之月,萬物之生性不可窺其朕焉。」此心 之寂感,所以不若寤之妙,而於寐也為無主。然其中 實未嘗泯,而有不可測者存,呼之則應,驚之則覺,則 是亦未嘗無主而未嘗不妙也。故自其大分言之,「寤」 陽而,寐陰,而心之所以為動靜也。細而言之,「寤之有 思」者,又動中之動,而為陽之陽也;「無思」者,又動中之 靜,而為陽之陰也;「寐之有夢」者,又靜中之動,而為陰 之陽也;「無夢」者,又靜中之靜,而為陰之陰也。又錯而 言之,則思之有善與惡者,又動中之動,陽明陰濁也; 無思而善應與妄應「者,又動中之靜,陽明陰濁也。夢 之有正與邪者,又靜中之動,陽明陰濁也。無夢而易 覺與難覺者,又靜中之靜,陽明陰濁也。一動一靜,循 環交錯。聖人與眾人則同,而所以為陽明陰濁則異。 聖人於動靜無不一於清明純粹之主,而眾人則雜 焉而不齊。然則人之學力所係於此,亦可以驗矣。」曰: 「得之。」

禮記集說

《諸家論帝錫九齡之夢》

嚴陵方氏曰:「黃帝有華胥之游,高宗有傅說之賚,文 王則見丈人,孔子則見周公,莊周則化為蝴蝶,聲伯 則泣為瓊瑰。故《周官》有占六夢吉凶之法。夢熊羆者, 知其為男子之祥,夢虺蛇者知其為女子之祥;『眾維 魚則知其實為豐年,旐維旟則知其室家溱溱。或夢 為鳥而戾於天,或夢為魚而反於淵,或夢哭泣,旦而 田獵』。」蓋天地之會,陰陽之氣,而人魂交焉,固有如此 者,則武王九齡之夢,豈足怪哉!然而文王之疾,間必 知武王有夢者,以其親愛之心篤,而思念之情深故 也。壽數在天,而文王得以及子孫者,聖人先天而天 弗違。

石林葉氏曰:「人之精神與天地陰陽流通,故其夢亦 與應焉。古者有占夢之官,獻吉夢,贈惡夢,參考日月 星辰陰陽天地之變,則夫夢者,先王所同以為信也。 文王九十七而終,武王九十三而終,果以為夢邪?是 壽命不屬之天,而損益者人也。由是觀之,我百爾九 十,非夢也,其傳之妄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