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47 (1700-1725).djvu/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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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於他方;栩栩既遊,忘魂交於此夕。是知溥天之下, 萬物一也。雖飛走之或殊,何生成之為假。形隨夢改, 豈必大人占之;心與物遷,孰云夫子聖者?澹然休息, 怳爾飛揚,闇出蠨蛸之戶,潛辭蟋蟀之堂。風景熙熙, 但娛情於蝴蝶;是非草草,己委蛻於《蒙莊》。既而忽忽 悠悠,東西泛浮,動皆造適,止必忘憂。草上翩翻,與百 花而共媚;林間搖曳,似一葉之先秋。彼賢愚波注,禍 福環周,信乃人間之累,非同域外之遊。且夫浩浩陰 陽,茫茫群眾,紛胸襟之憂患,勞日夜而迎送。是以至 人,因茲託諷,「為魚而江湖可入,為鳥」而風雲可控。飄 然而往,安知棄我如遺;倏爾復來,又疑與爾俱夢。故 得弔詭之理,明懸解之規,方形神之寂寞,有變化之 云為。夢也者,不期而會;飛也者,以息相吹。豈銜髮之 能診,蓋忘蹄之可知。至乎往復須臾,以化為徒,寤與 覺而未辨,蝶將周而已殊。是以大同而言,萬物為肝 為膽;小異而說,一身為越為胡。苟愚智而自得,實聖 靈之軌模。客有志業未如,居多不愜。六夢紛其夜動, 七情忘於晝接。乃陳古以況今,賦《莊周》之《夢蝶》。

《莊周夢蝴蝶賦》以題為韻
張隨

「伊漆園之傲吏,談元默以和光。表人生之自得,繄萬 化之可量。萬靈齊乎一指,異術脗乎通莊。忘言息躬, 輒造逍遙之境;靜寐成夢,旋臻罔象之鄉。於以遷神, 於以化蝶。樂彼形之蠢類,忘我目之交睫。」於是飄粉 羽,揚翠鬣,始飛飛而稍進,俄栩栩而自愜。煙中蕩漾, 媚春景之殘花;林際徘徊,舞秋風之一葉。於戲!變化 悠悠,人生若浮。希微兮其狀方異,怳惚兮其神遂收。 雖蘧蘧而復體,尚悄悄以在眸。我豈彼類?彼寧我儔? 苟夢非而覺是,誠虛往而實留。且元蹤莫覿,真理難 求。莊周之夢蝶,而蝴蝶之夢周歟?迺知元氣混然,感 通斯眾。為生死之異分,量寤寐而適中。形因靜息,符 大辨之不言;神以化遷,異至人之無「夢。若夫氣為質 本,夢與道俱,以我之有,化彼之無固。假寐而倏忽,越 百齡以須臾。其在周也,不知蝶之於彼矣;其在蝶也, 不知周之於此乎。若然者,萬物各得其性,一體或殊 其途。有徐徐而龜曳其尾,有察察而狼跋其胡。智者 所以自智,愚者所以自愚,則孰能問其巨細?孰能別 其榮枯?欲窮莊生夢」蝶之理,走將一問於洪鑪。

《夢舞鍾馗賦》以德至前王始觀神跡為韻
周繇

皇躬抱疾,佳夢通神。見幡綽兮上言丹陛,引鍾馗兮 來舞華茵。寢酣方悅於宸扆,不知為異;覺後全銷於 美疢,始訝非真。開元中,撫念齊民,憂勤大國,萬機親 決於宸斷,微瘧遂沾於聖德。金丹術士,殊乖九轉之 功;桐籙醫師,又寡十全之力。爰感神物,來康哲王。於 時漏滴長樂,鐘敲建章,扃禁闥兮閑羽衛,虛寢殿兮 閴嬪嬙。虎魄枕攲,象榻透熒熒之影。蝦鬚簾捲,魚燈 搖閃閃之光。聖魂惝恍以方寐,怪狀朦朧而遽至。硉 矹標眾,類特異。奮長髯於闊臆,斜領全開;搔短髮 於圓顱,危冠欲墜。顧視纔定,趨蹌忽前。不待乎調鳳 管,撥鸞絃。曳藍衫而颯纚,揮竹簡以蹁躚;頓趾而虎 跳幽谷,昂頭而龍躍深淵。或呀口而揚音,或蹲身而 節拍。震雕栱以將落,躍瑤階而欲折。萬靈沮氣以慞 惶,一鬼旁隨而奮躑。煙雲忽起,難留舞罷之姿;雨雹 交馳,旋失去來之跡。睿想纔悟,清宵已闌。祛沉痾而 頓愈,痒御體以猶寒。對真妃言寤寐之祥,六宮皆賀; 詔道子寫婆娑之狀,百辟咸觀。彼號「伊祁」,亦名「鬱壘。」 儺祅於凝沍之末,驅厲於發生之始。豈如呈妙舞兮 薦夢明君,康寧兮福履。

《夢渴賦》
何諷

「不宿食以晨飲,困鍾盂以沈寢。永春晝而高扃,墮幅 巾而橫枕。」及乎酒適衷腸,神遊異方;煙生喉舌,惝然 如狂。爰瞰甃以窺汲,諒不任於呼吸。俄據河而俯瀆, 乃器舟而杯斛。倒魚鱉之窟宅,見蛟龍之委伏。猶胃 腸之不浹,資宴飲而未足。由是奔九江,走五湖。手不 睱於斡運,心不息於躊躇。見波漸竭而百川如線,岸 「益高而底淤將枯。腹慊爾而未覺,肺燥然而不濡。尋 至大溟,茫然連清。豈爾浩瀚,而吾量不盈。斟酌未幾, 倏見涯涘。百靈稽首,乞留濡溉。吾腹未充,豈汝為意。 俄傾竭於浩渺,奄滴瀝而無漬。瑤宮貝闕,盡列平地。 三山赤城,可以步至。鯤鯨噞喁,相喣以呬。大鵬驚攫, 巨鼇愕眙。四顧燥涸,悒然興情。此情何奇,非吾所知。 恨滄海之罄,不足充吾之所思。」周遭有截,瑰然堞 水府萬族,咸呼帝闕。帝且不聞,吾欲未竭,方將尋蟻 垤期。耿恭問姜母以何在,訪舒姑而欲從。辨夸父於 渭上,弔相如於臨卭。萬計已盡,六腑如燼。窗日斜照, 飛蚊遶鬢。既驚既覺,可嘆可笑。飲不盡器,枯腸已療, 搘頤沈吟,其意逾深。以吾此日之一夢,見自古不足 者之心。

《夢歸賦》
柳宗元

「罹擯斥以窘束兮,余惟夢之為歸。」精氣注以凝沍兮, 循舊鄉而顧懷。夕余寐於荒陬兮,心慊慊而莫違。質 舒解以自恣兮,息愔翳而愈微。欻騰湧而上浮兮,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