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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葛公之錢,飛高燄於蜀都,隱神物於南路,較其遠 大,豈同年而語哉?」臣職忝樞機,身近日月,乏燕許之 藻翰,莫副天心;謝益契之彌綸,徒欽聖作。摛毫愧汗, 庶備直書。時大中祥符五年二月十五日記。

《雙泉記》
鄧忠臣

孤山之東南,有祠曰風伯雨師。右有泉二源在山之 上下介。鄉之人常謂此泉可飲數千戶。歲旱禱,能興 雲雨。蓋有德於民者,世之人未之或知也。廣陵朱康 叔行縣,與余同謁祠下,因探源流觀久之,顧謂余曰: 「茲勝境也,惜其未名,可名曰雙泉。」因書於石。余以物 之為利,質不在大,地不在顯。今涓涓之水,不盈澗壑, 「隱翳於窮山幽岩之下。老圃灌畦,孺子濯足,曾不得 與五嶽四瀆並祀,而能興雲雨於百里之內。百里之 人特見百里之內霑沐膏澤而已。蓋不見於百里之 外者,又安知不油然沛然、不崇朝而遍天下耶?」余疑 雙泉為天地閟泯其跡,姑施陰功潛德於不用之際, 將有護持待人而後發。歟!何昔之湮晦如此噫微康 叔名之,則將與行潦之水奚異哉?

《惠山泉記》
聶厚載

水之甘苦,猶人之賢愚。人生稟氣,清則賢,濁則愚。水 流因地,潔則甘,穢則苦。石脈至潔,山泉悉甘,而斯泉 勝諸泉者,以其感錫之氣也。苦井投黑錫於其中,久 而得甘。查梅橙李和錫霜食之則美,蓋錫能變味致 甘也。茲山當周秦間,大產鉛錫,豈非假其餘味乎?或 云:「苟錫能致甘,則山下諸泉味當一矣。而獨美者何 也?」曰:「山一而源異也。他泉脈淺,發於山表,斯泉源深, 出於山骨,故積霖而不溢,久旱而不竭。承平之代,錫 乃深藏,故源深而得其液焉。不然,則何為滑於眾泉, 重於諸水?」或云古時錫產東峰,非泉脈矣。惠山本也, 東峰枝也,未有本亡而枝有者也。利物之外,尤資茗 荈。陸先生嘗奇之,美名始振。夫食味別聲,人之常也。 甘辛爽口,嬰耋一致。至若水之淡薄,其味各別。能於 淡薄之中,紀其優劣,峻其等級,非奇人不能臻乎妙。 亦猶金絲聰耳,清濁易辨,其或審興衰,察治亂,非賢 者罕極其奧。審聲之奧,夔季而下,世未有能者。別味 之妙,生民以來,先生一人耳。且夔季於樂,聽於心而 不聽於耳;先生於水,別於心而不別於口。後之慕先 生名,悅水之味者,又不別於口,別於耳也。噫別於耳 者眾矣,非獨水之難別也。先生未生,泉味非苦。先生 生後,泉方有譽。信乎蔡邕辨薪而得爨,伯樂顧駿而 增價。天下之山,珠聯櫛比;山中之泉,絲棼髮委。先生 不登之山,未嘗之泉多矣。其間挹康洞而抗蘭谷者 有之,不遇奇識,滔滔於汙潦之間。惜夫且以無情之 水,遇至鑒汲引,尚能紀名於簡冊,分甘於郡國。矧有 道之士,遇知己振發,豈不能潤澤生民,道濟天下,煥 令名於今古哉?前所謂水猶賢者,言非過也。感物而 動,與泉作序。

《絳州鼓堆泉記》
司馬光

鼓堆在州治所西北二十五里。樊紹述《守居記》作古 州之圖志作鼓。鼓者,人馬踐之,逢逢如鼓狀,蓋水原 充滿石下而云。然紹述之文,其必有據。然今以耳目 驗之,則圖志亦未可全廢也。堆之西山,白馬首,其東 長陵纚屬,相傳以為晉之九原。其北水出澤堂,別名 清泉堆。周圍四里,高三丈,穹隆而圓,狀如覆釜。水原 「數十環之,觱沸雜發,匯於南,溶為深淵,中多魚鱉蟹 蟺,水極清潔,可鑑毛髮。盛寒不冰,大旱不耗,霪雨不 溢。其南釃為三渠,一載高地,入州城,周吏民園沼之 用;二散布田間,灌溉萬餘頃所,餘皆歸於汾。田之所 生,禾麻稌穱肥茂,薌甘異佗。水所灌溉,堆上有神祠」, 蓋以水陰類也。故其神為婦人之像。而祠中石刻乃 妄以為堯后及舜之二妃。噫!是水也,有清明之性,溫 厚之德,常一之操,潤澤之功,雖古聖賢無以加,其廟 食於民也固宜,何必假於堯后、舜妃,然後可祀也。嘉 祐元年九月壬寅,通判并州事司馬光以事至絳州, 從州之諸官:尚書比部員外郎薛長孺元卿,國子監 博士劉常守道、尹仲舒漢臣、判官、陳太初寓之,同遊 祠下,愛其氣象之美,登臨之樂,而又功德及人,若此 其盛,愍流俗之訛,不可以莫之正也,於是題云。

《趵突泉記》
曾鞏

按《圖》,泰山之北與齊之東南諸谷之水,西北匯於黑 水之灣,又西北匯於柏崖之灣,而至於渴馬之崖。蓋 水之來也眾,其北折而西也,悍疾尤甚,及至於崖下, 則泊然而止。而自崖以北至於歷城之西,蓋五十里 而有泉湧出,高或至數尺,齊人名曰「趵突之泉。」嘗有 棄糠於黑水之灣者,而見之於此。蓋泉自渴馬之崖 潛流地中,而至此復出也。其注而北,則謂之濼水,達 於清河,以入於海。舟之通於濟者,皆於是乎出也。齊 多甘泉,冠於天下,其顯名者以十數,而色味皆同,皆 濼水之旁出者也。濼水嘗見於《春秋》,魯桓公十有八 年,「公及齊侯會于濼。」杜預釋在歷城西北入濟水,而 濼水之所入者清河也。預蓋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