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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金陵自孫吳都此,繼以東晉、宋、齊、梁、陳,終于南唐,凡七代,皆偏安一隅。惟我太祖始混一天下,建都于此,蓋自開闢以來所未有也。

宋仁宗慶曆二年,陝西安撫使范仲淹上言:「天有九 閽,帝居九重,是以王公法天設險,以安萬國也。臣請 陛下脩東京高城深池,軍民百萬,足以為九重之備。 乘輿不出,則聖人坐鎮四海而無煩動之勞;鑾輿或 出,則大臣居守九重而無回顧之憂矣。彼或謀曰:『邊 城堅牢不可卒攻,京師坦平而可深犯』。我若脩固京 師,使不可犯,則伐彼之謀而阻南牧之志矣。寇入之 淺則邊壘已堅,寇入之深則都城已固。彼請割地,我 可勿許也,彼請決戰,我可勿出也。進不能為患,退不 能忘歸,然後因而撓之,返則追之,縱有鈔掠,可邀可 奪,彼衰我振,未必不大勝,豈非陛下保社稷安四海 之全策哉?」或曰:「京師王者之居,高城深池,恐失其體。」 臣聞後唐末,契丹以四十萬眾送石高祖入朝,而京 城無備,閔帝遂亡。石晉時,叛臣張彥澤引契丹犯闕, 而京城無備,少主仍陷。此皆無備而亡,何言其失體 哉?臣但憂國家之患,而不暇顧其失體也。若以修築 城隍為失體,不猶愈于播遷之禍哉!

臣按:宋都于汴,去邊地甚遠,范仲淹當仁宗之朝及有宋一代極盛之時,仲淹時守西邊,乃建議脩築京城,一時議者皆以為失體。臣竊以為,「古之大臣憂國之心,每先事而預為之計,惟恐一旦禍機之發有不及措手者,不以身在外而忘也。」 夫宋與契丹以白溝為界,相去二千里,而為之遠慮者,猶建議速脩京城,「蓋欲固根本之地,以伐外寇之謀,恐一旦無備,而蹈後唐、石晉之覆轍也。矧今京城與北虜為鄰,疾馳之騎,不數日可抵其境。」 當國者烏可不懷仲淹之憂,先天下而豫憂之哉!

以上都邑之建。臣按:秦、漢以來「混一天下者,都邑之地有四,偏安于一隅及立國未百年者不與焉。一曰長安,漢、唐盛時所都也;曰洛陽,漢中興以後所都也;曰汴梁,宋盛時所都也;曰幽燕,皇朝所都也。隋、唐非不都長安,晉非不都洛陽,後梁、晉、周非不都汴梁,金、元非不都幽燕,然皆偏安不久也,固無足論。與夫鄴」 臺、金陵、錢唐諸處,古固亦有都之者矣,然皆非此四都比也。夫華夏自唐、虞之世為九州,或為十二州,長安在雍州域中,洛、汴皆在豫州域中,惟今日之神京,在虞世則幽州域,在《禹貢》則冀州域也。黃帝都幽州之涿鹿,堯、舜都冀州之平陽、蒲坂,涿鹿去此僅餘百里,而平陽、蒲坂去此僅千里,蓋近境也。是則秦漢以來,得國之正,綿祚之遠,皆莫有如我朝。而其建都之地,自南而北,卒復黃帝、堯舜之故都于七八千年之後。猗歟盛哉!洪惟國家得中國帝王之正統,奄有黃帝以來之境土,承堯舜以來之位號,所以建極以圖四方之治者,又在黃帝堯舜之故都。則其所以繼志述事,以承祖宗,垂憲「作則」 ,以貽孫謀者,烏可但巳哉。

圖書編

《論北龍帝都垣局》

「北,龍有燕山,即今京師也。以燕然山脈盡于此,故曰 燕山。昔燕昭王築黃金臺以招賢者,又稱金臺。古冀 州地。舜分冀東北為幽州,故又謂之幽都。」按:丘文莊 濬《大學衍義補》云:「虞夏之時,天下分為九。冀州在中 國之北,其地最廣。舜分冀為幽、并、營,故幽與并、營皆 冀境也。」楊氏云:「燕山最高,象天市,蓋北幹之正結。其 龍發崑崙之中脈,綿亙數千里,經于闐,歷瀚海,屈曲 又萬餘里,始至燕然山,以入中國,為燕雲。復東行數 百里,起天壽山,乃落平洋,方廣千餘里。遼東、遼西兩 枝關截黃河,前遶鴨綠,後纏陰、恆、太行諸山,與海中 諸島相應。而濼河、潮河、桑乾、易河,并諸無名小水,源 流邐迤,界限分明。以《地理法》論之,其」龍勢之長,垣局 之美,幹龍大盡,山水大會帶,黃河扆天壽,鴨綠纏其 後,碣石鑰其門,最合風水法度。又按《衍義補》云:「《朱子 語錄》:冀都天地間,好個大風水,山脈從雲中發來。前 面黃河環繞泰山聳。左為龍,華山聳,右為虎,嵩山為 前案,淮南諸山為第二重案,江南五嶺諸山為第三 重案。故古今建都之」地,皆莫過于冀都。就朱子所謂 「風水」之說觀之,謂無風以散之,有水以界之也。冀州 之中三面距河處,是為平陽、蒲坂,乃堯舜建都之地。 其所分東北之境是為幽州、太行,自西來演迤而北, 綿亙魏、晉、燕、趙之境,東而極于醫無閭,重岡疊阜,鸞 鳳峙而蛟龍走,所以擁護而圍繞者不知幾千萬里 也。形「勢全,風氣密,堪輿家所謂藏風聚氣者,茲地實 有之。其東一帶則汪洋大海,稍北乃古碣石淪入海 處,稍南則九河既道所歸宿之地,浴日月而浸乾坤, 所以界之者又如此,其直截而廣大焉。」按此皆以風 水之美言之也。若以形勝論之,則幽、燕自昔稱雄,左 環滄海,右擁太行,南襟河、濟,北枕居庸,蘇秦所謂「天 府百二之國。」杜牧所謂「王不得不可為王之地。」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