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各於其地之敘」 是也。肆謂陳物之肆,《肆長》所謂「各掌其肆之政令」 是也。
《地官》
《司市》,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 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掌市 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
劉氏曰:「治謂正萬民交易之法。教謂使三市信義不欺,政謂平百物輕重之價,刑謂制盜賊奸偽之民。量謂執五量以定糓米之平,度謂謹五度以定布帛之制,禁謂壞法亂俗之物,不儥於市;令謂宣教立政之事,必憲於民。」 八事者,司市之大經 。鄭景望曰:「攷有司治市之法,乃善俗之政也。」 天下之亂,積於人心之趨利,利之所聚,莫甚於市,於此致詳焉,是亦所以正人心而遏亂源也。養之必有以教之,利之必有以防之,細大畢舉,無有偏枯罅漏之處,斯其為王政歟。
以次敘分地而經市。
鄭鍔曰:「治市雖有上八者之法,將以經理之,使井井有條,則又當有九法 。」 鄭康成曰:「次謂吏所治舍思次、介次也,若今市亭然。敘肆行列也 。」 賈氏曰:「經界其市,使各有處所,不相雜亂。」
以《陳肆》辨物而平市。
王昭禹曰:「物所聚當陳之使買者易見,辨之而使不雜,則貨賄各以類聚,無混淆之患,此市所以平也。」
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
王昭禹曰:「物之侈靡易售,民將貴異物而賤用物,故以政令禁之,則物無異尚,人無異好,市適於均而無不平之患矣。」
以「商賈阜貨」而行布。
王昭禹曰:「貨資商賈而後阜,布資貨物而後行,蓋布者所以權百物而通之,貨苟不阜則布無所通,故必以商賈阜貨而行之。」
「以《量度》成」,賈而徵儥。
鄭康成曰:「徵,召也。儥,買也 。」 王昭禹曰:「量以量多少,度以度長短,既以度量而平之,則物價之高下既定,然後可以召儥。」
「以質劑」結信而止訟。
史氏曰:「質以人證,劑以書約,信要立,則市無爭訟矣。」
《以賈民》,禁偽而除詐。
鄭康成曰:賈民、胥師、賈師之屬 。鄭鍔曰:「以偽飾貨,民被其欺,則詐不可除。用賈民以為市胥,知物情偽,則詐可除矣。」
《以刑罰禁虣》而去盜。
鄭康成曰:「刑罰憲徇扑 。」 項氏曰:「以強害人謂之虣,非其有而取之謂之盜 。」 王昭禹曰:「利之所在,強梁者或不能無虣,貪污者或不能無盜,不懲之以威,則不能禁而去之。故大則以刑,小則以罰。」
以「《泉府》同貨」而斂賒,
王昭禹曰:「凡市之不售與貨之滯於民用者,則以其價賈之,此所以斂之也;物楬而書之以待不時而買者各從其抵而予之,此所以賒之也。斂之則民無賤儥之患,賒予之則民無貴買之患,如此則開闔斂散出於一人,盈虛有無通乎上下,豈非與民同其貨乎?」
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 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為主。」
鄭康成曰:「日昃,昳中也。市,雜聚之處。言主者,謂其多者也 。」 鄭司農曰:「百族,百姓也 。」 賈氏曰:「百族或在城內,或在城外,容其往來,故於《日昃》以後主之。百族為主,則兼有商賈、販夫、販婦;商賈為主,則兼有百族販夫、販婦;販夫、販婦為主,則兼有百族商賈 。」 鄭鍔曰:「百族,殆市之豪族大姓,以財雄之人歟?商賈阜通,不過視」 其財之多寡。豪族大姓獨饒於財,盡合商賈之財貨而有之,於日昃之時,繼商賈之後,靡物不聚,則其市大於商賈矣。言於朝市之前,謂其市之為甚大,販夫販婦所得纖微,至夕而罷,故「夕」 為主。
「凡市入,則胥執鞭度守門。市之群吏平肆展成,奠賈, 上旌於思次以令市。」《市師》涖焉而聽,大治大訟。胥師、 賈師涖於介次而聽,小治小訟。
鄭鍔曰:「先儒之說,謂市在一院之內則宜有門,市者以時入門,市胥執鞭度以守之,市之群吏上旌以令之,市師是時入於思次,胥師、賈師入於介次,有訟則聽之,所謂平旦側肩而入者,敢冒法慢吏而罔市利哉?鞭度者,無刃之殳,繫鞘於上則為鞭,因其長刻尺寸則為度。爭門者則執鞭以威之,爭長短者則執度」 以齊之,物一而用二,又因以禁戢焉。群吏則自胥師以下,各平其列肆,使有分界而不爭。展省其貨之成否,使中度而不罔。利。肆定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