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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能以得吳。世率以為守淮之利足以蔽長江也,而不

知用淮之「利以圖進取,此吳氏之失也。劉宋自劉裕 立國於建鄴,而於淮之地則有盱眙之蔽,故元魏雖 有虎視之意,而終不能以窺宋。世率以為守淮之利 足以蔽長江也,而不知用淮之利以爭中原,此劉宋 之失也。蕭梁自武帝立國於江左,雖與元魏交爭於 兩淮之間,互有勝負,而鍾離之守元英,退縮斂衽而 不敢爭。」世之議者,又以為淮右之勢,試足以禦敵人 之衝也,而不知用淮以為恢拓之計,則其所失,殆與 孫、吳、劉宋等耳。考之孫權踵孫策之遺緒,無爭衝攻 取之才,而魯肅帷幄之謀,亦止於保守江東之計。故 廬江之地,呂蒙雖守之,而合淝之後,一為張遼所敗, 遂終身不敢以窺魏。此長淮之地在吳,而吳不能用 也。宋文帝紹劉裕之遺業,雖有爭戰之意,而無規恢 之大志。觀王元謨之徒,率師進取,以經略中原,而止 欲圖河洛之地,劉興祖徑取河北之策,則置而不論, 故臧質盱眙之守,僅免敗缺,而元嘉之政,從是不振, 卒不能挫元魏虎狼之勢。此長淮之地,雖在劉宋,而 劉宋不能用也。蕭梁自武帝創有基業,初年英武,似 亦可嘉,然自其既有天下之後,志氣凋落,無復囊括 宇宙之志,雖席鍾離天際之勢,而略不能用險以挫 元魏之鋒。元澄之圍鍾離,雖以失利而自退。元英之 圍鍾離,雖以韋叡之救而自解,不過僅僅自守耳。此 長淮之地在梁,而梁不能用也。是故自襄陽而抵樊 「城,自丹陽而扺廣陵,自廣陵而抵淮陰,自淮陰而抵 盱眙,此全淮之右臂也。」「自采石而抵歷陽,自歷陽而 抵鍾離,自鍾離而抵蘄春,此全淮之左臂也。自武昌、 齊安而達信陽,自江陵而至襄陽,此漢、沔之關梁也。 故淮陰、盱眙之城固,則自淮而東可以無患,鍾離之 城固,則自淮以西可以獲全。至於信」陽、樊城之壘全, 則漢、沔以南無敵虞矣。雖然,豈特自固而已哉!王羲 之《與殷浩書》曰:「保淮之志,非復所及,莫若還守長江。」 羲之勸浩因長江以固大業,此言是也。至謂捨淮而 守江,豈不謬哉!若其自京口而至秣陵,控帶荊、揚,引 輔江、湖,咫尺淮甸,應接梁、宋,人皆知其為長江之險 也。自武昌而至於江「陵,東通吳、會,西運巴蜀,南極湖、 襄,北控關洛,人皆知其為荊湖之險也。自涪陵而極 於成都,土地險塞,沃野千里,控渝扼瀘,聯接關隴,人 皆知其為巴蜀之險也。然知有長江之勢,而不知所 以為守淮之計,則非知江之險者也。徒知有荊湖之 勢,而不知所以為襄漢之計,則非知荊湖之險者也。 徒知有巴蜀之勢,而不知所以為漢中之備,則非知 巴蜀之險者也。蓋長淮所以為江、浙之藩籬,襄、漢所 以為荊、湖之唇齒,漢中又所以為巴蜀之門戶。」陳宣 帝失淮甸之地,而致隋人之禍;南唐罷把淺之師,而 啟周師之釁。蓋棄淮而守江,則江左亦難以自立矣。 吳人不得襄陽,杜預得以成江陵之捷,苻秦會師沔 北,而朱序必嚴城中之守,蓋棄襄陽而守荊湖,必不 能以自固矣。曹「既破漢中,故蜀人皆無自固之志; 姜維退保漢、樂二城,故鍾會如履無人之墟。」蓋棄漢 中而守漢樂,則巴蜀必不能自存矣。惟守江以為家 戶,備淮以為藩籬,則長江之險可得而保也;以荊湖 為重鎮,以襄陽為唇齒,則荊河之險可得而固也;以 巴蜀為要害,以漢中為門戶,則巴蜀之險可得而有 也。晉人能守合肥、「壽陽以為重地,故劉石終不能踰 淮以圖晉。陶侃使元宣以鎮襄陽,故趙人不能越漢 沔以取荊、蜀;以魏延鎮漢中,故魏人不能踰南鄭以 謀蜀。」合歷代之得失而並觀之,則荊襄、江淮、蜀漢之 相為用,其效可觀矣。昔祖逖自淮陰進兵以復河南, 到彥之自淮入泗以平司、兗,則在淮之形勢為可用 也。元溫自江陵以趨霸上,柳元景自襄陽以克潼關, 則在荊襄之形勢為可用也。漢高祖自南鄭以克三 秦,諸葛孔明自漢中以鎮關隴,則漢中之形勢為可 用也。又嘗聞吳紀涉之言曰:「疆界雖遠,而險要必爭 之地,不過三四,所以荊湖之地為州者十,而其鎮則 江陵、武昌是也;京西道為州者八,而其」鎮則襄陽是 也;江西道為州者十,而其鎮則九江是也。何以明之? 「江水源於岷山,下夔峽而抵荊楚,則江陵為之都會; 嶓冢導漾,東流為漢,漢沔之上,則襄陽為之都會;沅、 湖眾水,合洞庭之波而輸之於江,則武昌為之都會; 豫章江西與鄱陽之浸,浩瀚吞納,而匯於湓口,則九 江為之都會。」故守江陵「則可以開蜀道,守襄陽則可 以控川、陝,守武昌、九江則可以蔽全吳。夫江南所恃 以固者長江也,而四川之地據長江上游,而下臨吳、 楚,其勢足以奪長江之險;河北所恃以為固者黃河 也,而陝西之地據黃河上游,而下臨趙、代,其勢足以 奪黃河之險。」是川、陝二州常制南北之命,而況江南 之地,以淮漢為襟喉,以荊襄為肘腋,而巴蜀之地乃 控勒湘漢,鴻溝千里,無再舍不接畛。設令北人兼有 巴蜀,則南國以湘漢之郊為戰守之地,而耕桑之民 止於江浙之間。萬有偏師不陣,一城告奔,則冀馬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