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下工部尚書王復等議,謂:「通惠河道若得開通,誠 有益國計,但地形水勢高下,并軍夫物料俱難約度, 請命戶、工二部堂上官各一員,會漕運參將袁佑,率 識達水利官匠前往相度。」上以命鼎毅,遂同參將袁 佑等親詣昌平縣元人引水去處,及宛平、大興、通州 地方三里河道,將行船故跡逐一踏勘,及《元史》并各 閘見樹碑文所載事跡稽考回奏云:「閘河原有舊閘 三十四座,以通水道,但元時水在宮牆外,船得進入 城內海子灣泊。今水從皇城中金水河流出,難循故 道,行船須用從宜改圖。除元人舊引昌平東南山白 浮泉水往西逆流,經過祖宗山陵,恐於地理不宜;及 一畝泉水經過白羊山溝,雨水衝截,俱難導引。其城 南三里河至張家灣運河口,袤延六十餘里,舊無河 源,正」統年間,因修城濠,作壩蓄水,慮恐雨多水溢,故 於陽橋東南低窪處,開正通濠口,以泄其水,始有「三 里河」名。自濠口三里至八里莊,始接渾河舊渠,兩岸 多人家廬舍墳墓。流自十里迤南,全接舊河,流入張 家灣白河。其水深處止有二三尺,淺處一尺餘,闊處 僅丈餘,窄處未及一丈。今若用此河行船,「河身窄狹 淤淺,必用開濬,人家房垣墳墓,必須拆毀。且以今寬 處一丈計之,水深二尺。若散於五丈之寬,止深四寸。 況春夏天旱,泉脈易乾,流水更少,糧船、剝船俱難行 使。兼且沿河隄岸,高者必須剷削,低者缺者必須增 築填塞。又有走沙急湍,俱要創閘。倘水淺少,又須增 引別處水來相濟。若引西湖之水,則自河口迤西直 至西湖隄岸,未免添置閘座。若引草橋之水,必須於 大祀壇邊一路剷鑿溝渠,亦恐有礙。況其源又止出 彰義門外玉匠局等處,馬跑等地,泉亦不深。大抵此 河天旱則淤壅淺澀,雨澇則漫散衝突,徒勞人力,卒 難成功,決不可開。況元人開此河,曾用金口之水,其 勢洶湧,衝沒民舍,船不能行,卒為廢河,此乃不可行 之明驗也。今曾勘得玉泉、龍泉及月兒柳沙等泉諸 水,其源皆出於西北一帶山麓,堪以導引匯於西湖, 見今大半流出清河。若從西湖源頭將分水青龍閘 閉住,引至玉泉諸水,從高梁河量其分數,一半仍從 皇城金水河流出,其餘從都城外壕流轉通會流於 正陽門東城壕,再將泄入三里河水閘住,併流入大 通橋閘河,隨時開閉。天旱水小則閉閘瀦水,短運剝 船;雨澇水大則開閘泄水,放行大舟。況河道閘座見 成,不用增造,官吏閘夫見有,不須添設。臣等勘時,曾 將慶豐、平津、通流等閘下板七葉,剝船,日驗可行。若 板下至官定水,則大船亦可通行。止是閘座河渠,間 有決壞淤淺處,須加修濬,較之三里河工程甚省。況 前元開創此河,漕運七八十年,公私交便。今若復興, 則舟楫得以環城灣泊,糧儲得以近倉上納,在內食 糧官軍得以就近關給,通州該上糧儲又得運來都 城,與夫天下百官之朝覲,四方之貢獻,皆得直抵都 城下足以壯京師萬年太平氣象矣。」疏入,命下於所 司。
《憲宗實錄》,「成化七年十一月,霸州知州蔣愷、固安知 縣賈貴奏,霸州城北古有草橋界河一道,上接渾河, 下至小直沽,順流東注於海。永樂間,渾河改西南流, 道經固安、新城、雄縣,沿至霸州新河一帶,水勢不順, 漸已淤塞,累衝決為居民患。近日決孫家口東流入 河,又東抵三角淀小直沽入海,乃其故道。請因其就 下之勢,修築隄岸,使順流注海上。」從之。
《大城縣志》:「八年春夏大風不雨,河水涸。六月蝗。 九年蝗。」
《霸州志》:「九年,災荒相繼,歲以不登,民多不能自存,詔 免田租。」
《文安縣志》:「九年旱,免田租之半。」
《實錄》:「十年八月,英國公張懋上言:『五軍營舊教場在 德勝門外。初以狹不容眾,而三千營兵少,教場廣,因 而易之,復立十二營。又以大教場移與團營,而五軍 營暫就錦衣衛,教場,愈狹不能容。今觀三千營兵終 少,宜就錦衣衛教場,仍以舊教場還五軍營為宜』。允 之。」
《大城縣志》:「十二年七月,黑眚見。夜間有物負黑氣自 戶牖來,雖密室不免著人,昏迷不醒,或手足頭腦腹 背被傷處出黃水,亦不甚痛。數日遍城驚擾。夜各張 燈持刀自防,有黑氣來,輒鳴金擊鼓逐之,多有見者。 其物黑而小,金睛修尾,兼旬始息。十月地震。」
《文安縣志》同上。
《憲宗實錄》:「十二年八月,浚通惠河,自都城東大通橋 至張家灣津河口六十里,興卒七千人,費城磚二十 萬石,灰一百五十萬觔,閘板樁木四萬餘,麻、鐵桐油 炭各數萬計。浚泉三,增閘四,凡十月而畢,漕舟稍通, 都人聚觀。」是河之源,在元時引昌平縣之三泉,俱不 深廣。今三泉俱有故難引,獨引西湖一泉,又僅分其 半。河制窄狹,漕舟首尾相銜,僅數十艘而已。舟無停 泊處,河多沙,水易淤。不踰二載,而淺澀如舊,舟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