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志,言于當時,傳之後世。夫子坐四子侍,世不忘學 岡,而衛有其化矣。蒲有司謹孔子之教,而申之以學 岡,衍其化也。則學宮之「教,七十子之服孔子也,學岡 之教,四子之服孔子也。地不同而學同,時不同而道 同,皆所以為孔子也。吾聞夫子之志矣:老安也,友信 也,少懷也。吾聞夫子之教矣,文行也,忠信也。吾聞夫 子之政矣。行夏時也,乘殷輅也,服周冕也,樂《韶》舞也。 蒲士子不學孔子則已如學孔子。由諸子而上,則夫 子之志」如天之教,如時雨之政,如二帝三王,斯人人 而四子,世世而七十子矣。其存學岡,猶七十子之在 杏壇也;其存書院,猶四子之在學岡也。而其廟與學 不虛矣。否則,學宮為市肆,學岡為旅舍,豈所以為孔 子哉?豈所以為學哉?書院前為廟,後為學,廟有殿,上 肖夫子,傍肖四子,而橫瑟於點前。左右有門,曰「春風」、 曰「化雨。」東西有亭,曰「鼓瑟」、曰「鳴琴。」亭中有杏一,曰「杏 壇。」壇後有宋元之柏三,其柏昂霄,而殿煥然也。學有 堂,曰「深造」,東西有齋,曰「成德」、曰「達財。」堂懸以鐘鼓,齋 奠以几席,而學秩然也。經始於嘉靖己亥,落成于嘉 靖庚子,而費皆出於杜尹,不煩之官與民也。然亦不 外于官與民也。尹之善政不一,而增修學岡其一也。 可以觀政與教矣。故為之記。杜蒲坂人也。
《飲牛口新開官渠碑文》晁瑮
按大名輿圖,地枕衛河,有飲牛口者,在郡城東,阻河 十里,蓋元城、大名二縣之近境也。勢故下,每秋雨霖 潦,或河流漲溢,輒浸淫注積于其中,沒馬牛,災禾稼。 即水退亦平地為沼,耕穫鮮利,民甚苦之。而力莫能 除,委之為壑者,殆若干年矣。嘉靖己巳冬,縣民某等 相率以請于府,時府守陳公方以興革為己任,即聞 于撫臺舜澤蘇公,大巡近山傅公,分巡脈泉李公,咸 曰:「可。」乃檄元大濬、樂四令相視開洩,創為大渠,土去 其壅,水歸之河。凡越數旬,成功聿告。無何,有不逞之 夫,倡言糾眾荷畚鍤,聚土障之。居民惶然,則又群訴 於府。陳公太息曰:「禦災捍患,吏之責也。撓令忤法,是 敝民也,漸曷可長也。」乃亟執為首者一人,置於法典, 復擇縣令之有風力者,重加督濬。時大名令華君、元 城令王君適當厥選。二人者亦以其境內也,為之嚴 禁令,拓規制,儲食貨,募眾役,揆日之吉而施功焉,蓋 視昔益虔矣。渠之制,則沿官道而疏之,與民田邈不 相涉,廣二丈有奇,深一丈三尺有奇。其上復設水橋 二座,以便行者,延袤共一千八百餘弓,約其地之可 墾者踰八百餘頃,經始於丙午仲冬,未踰月而竣事。 玆役也,二君能以一身當風霜雰霧之苦,又能令其 民翕然皆勸趣之而忘其勞,故成功之速如此。今年 夏即大稔,得麥幾二十餘萬斛,厥利可謂弘且溥哉! 于是居民咸鼓舞曰:「吾枵腹自是其可免乎,吾室家 自是其可贍乎?往者澤吾之田者,天也,吾無如天何。 今之田吾之澤者,吾守與吾令也。吾等小民,其將何 以報吾守、吾令之德乎?」于是保樂利之惠,而頌守與 令之德不衰。乃令也,亦恐愚民罔知,或有蹈向之所 為者,則匪直太守愛民之心,令尹相事之勞,湮鬱無 聞,將斯民之被患猶昔也。爰走書求記,欲石諸牛潭 之濱,以昭示永久。謂予郡人,且職當載筆,謬以見屬。 余惟牛潭之為民患,與民之所以苦其患者,其來豈 一日哉?厥守與令,亦豈無留心于民艱者?胡獨于今 未之有聞也?陳公因民之請,而毅然即行之。二君承 行之命,而慨然力任之。脫民之甾,興民之利,而又長 慮卻顧,勒之堅珉,以永其存,非真愛民之深者,豈能 若是之周且悉耶?民之感之,不知其宜何如也。嘗稽 之古史,起疏漳水以溉鄴田,而民有稻粱之詠;召杜 修鉗盧陂以節水勢,而民有父母之謠。夫起與召杜, 以引水為利者也;太守與二令,以除水為利者也;引 水而民感之者,以利之在民故也。繼自今,凡耕鑿其 中者,謠之「詠之,以寓感焉,以識思焉。」又豈有異於古 所云云哉?而他日載之郡乘,登之《信史》,俾百世之後 談能吏者歸之,則又未始不與二三子並美也。矧今 我皇上御極,責成守令,凡太守有治狀,即晉貳藩臬; 而令之有聲望者,亦召入為諫官、為御史。今陳公已 峻陟秦臬,晉秉麾鉞矣,則二君之徵為諫官、為御史, 不可佇俟乎?深仁厚澤,終當流衍於天下,非余一郡 之所能私也。陳公名錠,號黃潭,起家嘉靖丙戌進士, 前南京郎中,初守廣德。華君名舜欽,號企溪,直隸無 錫人,與余同舉辛丑進士,世有聞人。先令浙之會稽, 王君名賚,號畏齋,江西人,清謹詳練,其鋤奸抑強,保 寧善類,事多可紀,《開渠》則其大者云。
《元城書院造士記》楊維聰
元城書院,祀有宋元城先生者也。先生溫公弟子,其 學以誠為歸宿,以不妄語為入門。當宋中葉,以忠獲 罪,擯斥遐陬,瀕死無二,元城蓋其桑梓云。故未有書 院作之者,兵憲安福劉君秉鑑也。書院之制,前為祠 以祀先生,後為堂、為齋,以居弟子,蓋以俟聞先生之 風而興者。然教鐸弗振,執業無人,幾於虛設其群士